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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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商雨……”桑繪輕聲念著少女的名字, 惹來女子的註目，她微微頷首，笑意溫和。
“還未來得及向您介紹, 在下南昭，這是我的妹妹南商雨。”
桑繪勾了勾唇, 面上恍然大悟，她笑著附和：“原來你們是親姊妹啊。”
桑繪輕抿茶水, 眸底笑意一覽無遺。
南商雨可沒有什麽名昭的親姐姐。
倒是有個關系極好的師姐名昭。
——微生昭。
微生昭淺笑。
“在下桑繪。”
微生昭頷首：“桑姑娘。”
桑繪摩挲著手裏溫熱的茶杯, 斂眸，茶水升起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眉宇，南昭望著她，眉眼隱隱帶了幾分疑惑。
南商雨背對著的身子一頓，她回眸, 輕輕拉著南昭的袖子，眸中不知為何揚起笑意。
微生昭摸了摸南商雨的頭, 擡眸再次看向桑繪。
少女模樣乖巧, 一舉一動充滿了無害，她輕輕放下茶杯，手指平靜地搭在桌上，杏眼流轉, 望向她的目光無辜又清澈。
可偏偏是這樣的人。
她出現時，微生昭毫無察覺。
“林老天黑前會回來嗎？”
微生昭回神，下意識看了眼天色，此刻已迫近黃昏。
“應是會的。”她視線落在桑繪身上，溫柔寧靜, “桑姑娘若是等得累了，不妨到後面的客房休息。”
桑繪卻是搖頭, 她站起身子：“既然如此，南姑娘不介意我隨處走走吧。”
微生昭一楞，隨即道：“自然不會介意，桑姑娘請隨意。”
她原以為桑繪是要在鋪子裏隨意轉轉，卻不料桑繪轉身走出藥鋪，微生昭心神一動，使了個眼色給南商雨，接著匆匆跟上桑繪的步伐。
南商雨嘴張了張，想要說話，微生昭卻徑直走向桑繪，沒給她留半分開口的機會。
南商雨撇嘴，不情不願地重新坐回去，嘴裏還小聲嘟囔著什麽。
另一邊，微生昭追上桑繪的步伐，她擡眸，眼神明亮溫柔。
“桑姑娘初來乍到，不如我陪你一起轉轉。”
桑繪莞爾：“好啊。”
微生昭松了一口氣。
二人緩步走在落日的餘暉下，薄薄的餘暉掃在桑繪的側臉，她微微瞇眼，唇角笑意明顯。
微生昭側眸，看著桑繪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疑惑，她想要出聲，思索片刻卻又不知該從哪裏開口。
“阿昭姐姐！阿昭姐姐！”
微生昭回眸，笑著回應路邊的幾個孩童，顫顫巍巍的老人經過時，她又小跑了幾步，上前將人扶住。
“是小昭啊。”老人努力擡起頭，對著微生昭細看了許久，才展露笑顏，“你這孩子，我老婆子走得穩的呢，不用扶。”
微生昭笑笑，不置可否。
“看來上次在村口摔倒的，不是您啊。”
老婦人哈哈大笑，接著揮揮手，對微生昭道：“放心吧，有人來接我的，諾。”
桑繪順著她指的地方隨意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人牽著一個男孩，歡聲笑語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娘，您怎麽不等等我去接您啊？”走過來，中年男人略帶埋怨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心，他走到老婦人身側，接替了微生昭的位置，小心翼翼攙扶著老婦人。
老婦人樂呵呵，沒理他，揮揮手招呼自己的孫兒過來。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笑著向微生昭道謝，微生昭點點頭，算是接受了男人的謝意。
接著她彎下身，對著悄咪咪偷看桑繪的男孩，輕點他的頭頂。
“何人，回去記得做功課哦。”
柳何人眨眨眼，面上飛速變紅，他小聲道：“知道了，阿昭姐姐。”
幾人相攜離去。
始終站在一側安靜不出聲的桑繪此刻突然開口：“阿昭姑娘似乎很受人喜歡呢。”
微生昭挑眉，她垂下眼皮，輕笑一聲，語氣是始終如一的溫柔：“或許吧。”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快要走到村口時，桑繪停下腳步，望著夕陽下的那兩道人影，她眨了眨眼，什麽都沒說。
微生昭：“是林老。”
黃昏的風吹過桑繪的衣擺，鴉雀振翅高飛，發出一聲聲鳴叫，暮色與天地連成一片，照得人影被無限拉長。
桑繪看不清那兩人的面容，她將吹到臉頰的發絲攏到耳後，微微瞇眼。
片刻後，林老走到她前面，他先是看了眼桑繪，又瞥向微生昭。
微生昭嘴唇翕動，林老卻在她開口前先一步說道。
“沒找到。”
桑繪沒有錯過微生昭一瞬間的失落，瞬息後，她恢覆笑意，垂眸看向林老拉著的女孩。
女孩感受到她的視線，平靜地擡起頭，眼中平淡無波，漆黑的眸子宛如深潭，映照出微生昭的面容。
微生昭蹲下身，語氣溫和：“你叫什麽呀？”
女孩冷淡地註視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情緒，聞言，她不動也不開口，拉著女孩的林老垂眸。
“林丹卿。”
微生昭笑著的眸子一怔，她擡眸看向林老，林老的視線卻是在桑繪身上，他註視著桑繪，對微生昭說：“以後她便是我的學生，她還沒吃飯，找點吃的給她。”
“好。”微生昭點頭，轉眸向林丹卿，林丹卿擡頭看了眼林老，見林老點頭示意，才慢慢將手松開。
“你們先回去吧。”林老說著，看向桑繪，目光深邃悠長，“我還有事要與這位道友商討。”
微生昭猶豫了下，俯身拉起林丹卿的手，頷首，轉身離去。
林丹卿眨了眨眼，邊走著邊回頭，視線中，那身著一襲翠綠衣裙的少女莞爾一笑，面帶善意朝她擺手。
林丹卿平靜移回視線。
林老：“你認識她？”
桑繪回眸：“認識。”
林老瞇起眼睛，冷哼一聲，桑繪眉眼彎彎，整個人充滿了無害的感覺，她攏了攏頭發，笑道。
“您的靈針，該對的人可不是我。”
林老背在身後的手一縮，無形的靈針隨即消弭在指尖，他將手垂落身側，態度謹慎。
“這樣年輕有為的修士，我竟從未聽說。”
“正常。”桑繪道，“您若是聽說過我才是不正常。”
接著桑繪以平靜到極致的聲音，說出令林老瞳孔緊縮的消息。
“這裏是空潭，是林丹卿的欲念，在不久後，整座柳家村會陷入一場怪病，那時您和丹卿都不在柳家村，村子裏的人幾乎都死了，所以……”
即便桑繪不繼續往下說，林老也能知道後面所發生的情況，可他仍面露戒備。
“不可能，我才從空潭出來！”滿是褶皺的面皮被用力擠在一起，林老話語中雖有不可置信的意味，可瞧他目光，隱隱閃爍，顯然有幾分動容。
桑繪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她聳聳肩：“不過這都是您告訴我的，真假我不知道。”
林老沈默片刻，蒼老的瞳孔亮出精光：“前面的事，我可以姑且信你，但你為何會來空潭？”
桑繪偏頭，笑道：“我為何不能來？難道這空潭是寫了誰的名字，旁人都不能來？”
林老哼了聲：“按你說的，這裏是那孩子的欲念，空潭中，唯有至深處，才能將欲念實體，你恐怕還不知道，空潭深層，與十方排斥，你攜帶十方，是絕無可能進入空潭深層。”
桑繪心神一動，十方隨即出現在她手中，烏黑的劍鞘抑不住它的非凡，它微微錚鳴，劍身波動。
在一開始見到林老的時候，桑繪便放出了十方的氣息，林老作為源境修士，如桑繪所料，確認過桑繪並非帶著殺意而來後，便不動聲色將林丹卿和微生昭送離，接著再與桑繪對峙。
林老望著少女手中的十方，心中駭然，他面上波瀾不驚，看向十方的目光卻隱隱帶有防備，就連手指都悄無聲息背到身後，慢慢匯聚起靈針。
桑繪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擡眸：“林老進過深層嗎？”
林老微頓：“沒有。”
桑繪笑著將十方收起：“那既然沒有，又怎能證明我說的是假的，而你說的是真的呢？”
林老哽了下，沈默下來。
他的確無法證明。
見狀，桑繪斂眸，語氣緩和：“反正就算是信我，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吧，林老。”
林老緩緩將手指垂落回身側：“……的確。”
桑繪眉眼一彎。
林老嘆了口氣道：“柳家村的怪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桑繪搖頭：“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林丹卿對此一向緘默。
“不過……”她話一頓，“應該起碼在一年後了吧。”
林老沈吟良久：“倒也無妨。”
既然林丹卿的念是因為離開柳家村，無法救治村民而起，那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離開便是。
只是……真的會這樣簡單嗎？
桑繪不置可否。
“還有件事。”
林老擡眸。
“空潭在哪裏？”
林老蹙眉，神色略有不解：“你既認為自己在空潭深層，那為何還有去尋空潭？”
“找人。”
“誰？”
“傅緒州。”
這個名字林老熟悉，他楞了楞道：“亢宿那個先天劍骨的天才弟子？”
“他與我一同進入空潭，不幸分開，我擔心他安危，自然要找一找。”
林老松了口氣，睨了眼桑繪：“你倒是有情有義。”
桑繪莞爾。
“但你怎麽知道他如今在此處空潭？”
桑繪不語，只是笑著看向他，林老抿唇，半晌指了個方向，悶聲道。
“空潭在白虎神廟，往前走三裏地便是，我進入的地點是那裏，但我不確定你去的時候，它還在不在。”
桑繪笑著頷首：“多謝。”
接著她大步往前走，與林老擦肩而過，林老註視著桑繪的背影，眼眸若有所思，桑繪沒走多遠，忽地回頭。
林老以為她要說什麽，卻見桑繪笑瞇瞇地揮手：“林老，我喜歡甜口，不吃辣。”
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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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繪輕抿茶水, 眸底笑意一覽無遺。
南商雨可沒有什麽名昭的親姐姐。
倒是有個關系極好的師姐名昭。
——微生昭。
微生昭淺笑。
“在下桑繪。”
微生昭頷首：“桑姑娘。”
桑繪摩挲著手裏溫熱的茶杯, 斂眸，茶水升起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眉宇，南昭望著她，眉眼隱隱帶了幾分疑惑。
南商雨背對著的身子一頓，她回眸, 輕輕拉著南昭的袖子，眸中不知為何揚起笑意。
微生昭摸了摸南商雨的頭, 擡眸再次看向桑繪。
少女模樣乖巧, 一舉一動充滿了無害，她輕輕放下茶杯，手指平靜地搭在桌上，杏眼流轉, 望向她的目光無辜又清澈。
可偏偏是這樣的人。
她出現時，微生昭毫無察覺。
“林老天黑前會回來嗎？”
微生昭回神，下意識看了眼天色，此刻已迫近黃昏。
“應是會的。”她視線落在桑繪身上，溫柔寧靜, “桑姑娘若是等得累了，不妨到後面的客房休息。”
桑繪卻是搖頭, 她站起身子：“既然如此，南姑娘不介意我隨處走走吧。”
微生昭一楞，隨即道：“自然不會介意，桑姑娘請隨意。”
她原以為桑繪是要在鋪子裏隨意轉轉，卻不料桑繪轉身走出藥鋪，微生昭心神一動，使了個眼色給南商雨，接著匆匆跟上桑繪的步伐。
南商雨嘴張了張，想要說話，微生昭卻徑直走向桑繪，沒給她留半分開口的機會。
南商雨撇嘴，不情不願地重新坐回去，嘴裏還小聲嘟囔著什麽。
另一邊，微生昭追上桑繪的步伐，她擡眸，眼神明亮溫柔。
“桑姑娘初來乍到，不如我陪你一起轉轉。”
桑繪莞爾：“好啊。”
微生昭松了一口氣。
二人緩步走在落日的餘暉下，薄薄的餘暉掃在桑繪的側臉，她微微瞇眼，唇角笑意明顯。
微生昭側眸，看著桑繪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疑惑，她想要出聲，思索片刻卻又不知該從哪裏開口。
“阿昭姐姐！阿昭姐姐！”
微生昭回眸，笑著回應路邊的幾個孩童，顫顫巍巍的老人經過時，她又小跑了幾步，上前將人扶住。
“是小昭啊。”老人努力擡起頭，對著微生昭細看了許久，才展露笑顏，“你這孩子，我老婆子走得穩的呢，不用扶。”
微生昭笑笑，不置可否。
“看來上次在村口摔倒的，不是您啊。”
老婦人哈哈大笑，接著揮揮手，對微生昭道：“放心吧，有人來接我的，諾。”
桑繪順著她指的地方隨意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中年男人牽著一個男孩，歡聲笑語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娘，您怎麽不等等我去接您啊？”走過來，中年男人略帶埋怨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心，他走到老婦人身側，接替了微生昭的位置，小心翼翼攙扶著老婦人。
老婦人樂呵呵，沒理他，揮揮手招呼自己的孫兒過來。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笑著向微生昭道謝，微生昭點點頭，算是接受了男人的謝意。
接著她彎下身，對著悄咪咪偷看桑繪的男孩，輕點他的頭頂。
“何人，回去記得做功課哦。”
柳何人眨眨眼，面上飛速變紅，他小聲道：“知道了，阿昭姐姐。”
幾人相攜離去。
始終站在一側安靜不出聲的桑繪此刻突然開口：“阿昭姑娘似乎很受人喜歡呢。”
微生昭挑眉，她垂下眼皮，輕笑一聲，語氣是始終如一的溫柔：“或許吧。”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快要走到村口時，桑繪停下腳步，望著夕陽下的那兩道人影，她眨了眨眼，什麽都沒說。
微生昭：“是林老。”
黃昏的風吹過桑繪的衣擺，鴉雀振翅高飛，發出一聲聲鳴叫，暮色與天地連成一片，照得人影被無限拉長。
桑繪看不清那兩人的面容，她將吹到臉頰的發絲攏到耳後，微微瞇眼。
片刻後，林老走到她前面，他先是看了眼桑繪，又瞥向微生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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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
桑繪沒有錯過微生昭一瞬間的失落，瞬息後，她恢覆笑意，垂眸看向林老拉著的女孩。
女孩感受到她的視線，平靜地擡起頭，眼中平淡無波，漆黑的眸子宛如深潭，映照出微生昭的面容。
微生昭蹲下身，語氣溫和：“你叫什麽呀？”
女孩冷淡地註視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情緒，聞言，她不動也不開口，拉著女孩的林老垂眸。
“林丹卿。”
微生昭笑著的眸子一怔，她擡眸看向林老，林老的視線卻是在桑繪身上，他註視著桑繪，對微生昭說：“以後她便是我的學生，她還沒吃飯，找點吃的給她。”
“好。”微生昭點頭，轉眸向林丹卿，林丹卿擡頭看了眼林老，見林老點頭示意，才慢慢將手松開。
“你們先回去吧。”林老說著，看向桑繪，目光深邃悠長，“我還有事要與這位道友商討。”
微生昭猶豫了下，俯身拉起林丹卿的手，頷首，轉身離去。
林丹卿眨了眨眼，邊走著邊回頭，視線中，那身著一襲翠綠衣裙的少女莞爾一笑，面帶善意朝她擺手。
林丹卿平靜移回視線。
林老：“你認識她？”
桑繪回眸：“認識。”
林老瞇起眼睛，冷哼一聲，桑繪眉眼彎彎，整個人充滿了無害的感覺，她攏了攏頭發，笑道。
“您的靈針，該對的人可不是我。”
林老背在身後的手一縮，無形的靈針隨即消弭在指尖，他將手垂落身側，態度謹慎。
“這樣年輕有為的修士，我竟從未聽說。”
“正常。”桑繪道，“您若是聽說過我才是不正常。”
接著桑繪以平靜到極致的聲音，說出令林老瞳孔緊縮的消息。
“這裏是空潭，是林丹卿的欲念，在不久後，整座柳家村會陷入一場怪病，那時您和丹卿都不在柳家村，村子裏的人幾乎都死了，所以……”
即便桑繪不繼續往下說，林老也能知道後面所發生的情況，可他仍面露戒備。
“不可能，我才從空潭出來！”滿是褶皺的面皮被用力擠在一起，林老話語中雖有不可置信的意味，可瞧他目光，隱隱閃爍，顯然有幾分動容。
桑繪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她聳聳肩：“不過這都是您告訴我的，真假我不知道。”
林老沈默片刻，蒼老的瞳孔亮出精光：“前面的事，我可以姑且信你，但你為何會來空潭？”
桑繪偏頭，笑道：“我為何不能來？難道這空潭是寫了誰的名字，旁人都不能來？”
林老哼了聲：“按你說的，這裏是那孩子的欲念，空潭中，唯有至深處，才能將欲念實體，你恐怕還不知道，空潭深層，與十方排斥，你攜帶十方，是絕無可能進入空潭深層。”
桑繪心神一動，十方隨即出現在她手中，烏黑的劍鞘抑不住它的非凡，它微微錚鳴，劍身波動。
在一開始見到林老的時候，桑繪便放出了十方的氣息，林老作為源境修士，如桑繪所料，確認過桑繪並非帶著殺意而來後，便不動聲色將林丹卿和微生昭送離，接著再與桑繪對峙。
林老望著少女手中的十方，心中駭然，他面上波瀾不驚，看向十方的目光卻隱隱帶有防備，就連手指都悄無聲息背到身後，慢慢匯聚起靈針。
桑繪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擡眸：“林老進過深層嗎？”
林老微頓：“沒有。”
桑繪笑著將十方收起：“那既然沒有，又怎能證明我說的是假的，而你說的是真的呢？”
林老哽了下，沈默下來。
他的確無法證明。
見狀，桑繪斂眸，語氣緩和：“反正就算是信我，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吧，林老。”
林老緩緩將手指垂落回身側：“……的確。”
桑繪眉眼一彎。
林老嘆了口氣道：“柳家村的怪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桑繪搖頭：“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林丹卿對此一向緘默。
“不過……”她話一頓，“應該起碼在一年後了吧。”
林老沈吟良久：“倒也無妨。”
既然林丹卿的念是因為離開柳家村，無法救治村民而起，那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離開便是。
只是……真的會這樣簡單嗎？
桑繪不置可否。
“還有件事。”
林老擡眸。
“空潭在哪裏？”
林老蹙眉，神色略有不解：“你既認為自己在空潭深層，那為何還有去尋空潭？”
“找人。”
“誰？”
“傅緒州。”
這個名字林老熟悉，他楞了楞道：“亢宿那個先天劍骨的天才弟子？”
“他與我一同進入空潭，不幸分開，我擔心他安危，自然要找一找。”
林老松了口氣，睨了眼桑繪：“你倒是有情有義。”
桑繪莞爾。
“但你怎麽知道他如今在此處空潭？”
桑繪不語，只是笑著看向他，林老抿唇，半晌指了個方向，悶聲道。
“空潭在白虎神廟，往前走三裏地便是，我進入的地點是那裏，但我不確定你去的時候，它還在不在。”
桑繪笑著頷首：“多謝。”
接著她大步往前走，與林老擦肩而過，林老註視著桑繪的背影，眼眸若有所思，桑繪沒走多遠，忽地回頭。
林老以為她要說什麽，卻見桑繪笑瞇瞇地揮手：“林老，我喜歡甜口，不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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