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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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求
破敗的廟宇, 狂風呼嘯而過，夜晚的淒清寒意一瞬間湧上。
傅緒州屈膝坐在冰涼的地面，眉宇緊鎖, 冰冷的汗珠從額頭一直滾落到脖頸。
腦海囈語不斷。
他似是回到了許久之前的淵地。
數不盡的淵物想要吞噬他，而他手中緊握的, 是整個修仙界，他斬殺淵物, 吸納淵物, 填補殘破的天圖。
傅緒州是天才，可他終究不是世間第一，某次，他在淵物的圍攻下昏迷，再醒來,眼前便是一片餘燼，餘燼上, 鎮守淵地的寶物宛如明亮璀璨的寶石, 奪目炫彩。
卻宣判著傅緒州的死期。
是誰呢？
是誰在他臉頰留下傷痕，是誰將他推下懸崖，是誰要求他不得怨恨……
傅緒州記不清了。
他只是聽從著淵地的呼喚。
剜下自己的眼，剔下自己的骨, 剖開自己的心。
而後，放在那象征重量的天秤，一搖一晃間，他便以這種的姿態茍活了這麽多年。
“傅緒州。”
少女清脆的嗓音突然響起，將所有囈語擊散, 桑繪走到傅緒州身側，她垂眸看著傅緒州, 又瞥了眼殘破的神像，輕笑一聲。
“傅緒州，我還以為你認清現實了，來空潭的破廟求神，要我說，你求神還不如求我，十方靈洲諸神聽不見你說的話，但我能。”
傅緒州心頭一動，心底倏然升起情愫，可他卻不敢睜眼，怕這聲音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幻覺。
桑繪的聲音似是抱怨又似是撒嬌：“不等等我就來，傅緒州，你好無情啊。”
傅緒州心中頓時泛起漣漪，他在心底輕聲嘆息，睜開眼，眸光閃爍，卻還是不敢看桑繪，只是輕聲敘述。
“龍骨沒有在這。”
桑繪目光平靜，好似早有預料，寒風吹起她單薄的衣裙，一雙明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所以呢？”
“我想活著，桑繪。”他終於擡起眸子，眼中悲戚，清冷的嗓音透露著不經意的顫抖。
若不相識，若不貪求。
他大可一死。
可望著桑繪，他便不想死了。
他悲戚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桑繪，凍得僵硬的手指緩緩搭上桑繪的手背，輕輕地劃動。
“我不想死。”他聲音沙啞。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他不想死。
桑繪斂眸，眼底晦澀不明，風聲呼嘯而過，卷起寒雪，落在她的眉尾，落在她的發梢。
許久，她勾起唇角，彎腰，與傅緒州四目相對，夜色下，她的面容驟然撞入傅緒州的眼眸。
他聽見她說。
“那我們就不死，傅緒州，我不會讓你死的。”
傅緒州瞳孔顫抖，他猛地抱住桑繪，匍匐在她的懷中。
少女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傅緒州貪戀地汲取著這份氣息，即使它如同寒潭一般的冰冷，可他依舊如此渴望地擁抱著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緊，仿佛只要緊緊抱著她，他便能獲得唯一能生存的力量。
桑繪輕輕拂過傅緒州的發，清澈的嗓音帶著朗笑。
“傅緒州，我可沒拿多餘的衣服哦。”
傅緒州沒有擡頭，他抱著桑繪，悶著“嗯”了一聲。
桑繪無奈地嘆了口氣，任由傅緒州死死抱著自己。
系統欲言又止：“繪繪……”
桑繪沒有回應它。
風雪悄然而至，桑繪也不知過了多久，傅緒州一直抓著她不放，她也任由傅緒州抓著，直到廟外突然響起女子溫柔的呼喚。
“桑姑娘，桑姑娘，你在裏面嗎？”
桑繪低頭：“你知道這是空潭深層吧？”
傅緒州又“嗯”了聲。
“也知道這是誰的？”
“嗯。”
桑繪推了推他，沒推動：“那就好，走吧，風雪天總不能一直凍在這吧。”
“……好。”
風雪肆虐，微生昭看不清前方神廟裏的狀態，她站在門口，心下焦急，卻不能直接進去，她眉宇蹙起，目光擔憂。
正當她下定決心進入破廟時，眼前倏然出現桑繪的身影，她心中頓時松了口氣，撐著傘急忙迎上去。
“桑姑娘。”
桑繪眉眼彎彎回應：“阿昭姑娘。”
微生昭見她肩頭落了雪，急忙將手臂搭著的絨衣遞上：“蒼祁氣候寒冷，你衣裙單薄，還是披上吧。”
桑繪低頭接過，絨衣布料輕柔絲滑，雖是薄薄一層，可穿上時卻驟然升起一股暖意。
桑繪眨眨眼，向微生昭笑著道謝。
微生昭含笑，視線流轉，這才發現桑繪身後竟還有個男子，她神色一怔，眉宇隱隱有些疑惑，但她並未多問，只是笑著朝傅緒州點頭示意。
“桑姑娘，林老說你要暫住藥鋪，我已將房間為你收拾好，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吧，飯菜還在鍋裏熱著。”
桑繪面露感動：“多謝阿昭姑娘。”
微生昭搖搖頭，示意不比感謝，接著她朝傅緒州道。
“這位公子也一起嗎？”
桑繪解釋道：“他是我的朋友。”
微生昭頷首：“原來如此，那我們便快些回去吧，今日風雪晚些還會更大的。”
桑繪點頭，似是毫不在意微生昭為什麽會知道風雪稍後會更盛。
·
夜色暗湧，寒風夾雜著凜冽的雪吹打著木窗，屋內，火靈溫和地跳動，桑繪坐在桌前，一只手托著腮，一只手摩挲著茶杯。
“在想什麽？”
“想你。”
傅緒州端著茶杯的手指一僵。
桑繪放下杯子，轉眸看向傅緒州。
“龍骨與十方共鳴，龍骨應該在這，你怎麽發現它沒在空潭？”
傅緒州眨眼：“空潭裏的淵物告訴我的。”
淵物：“不是？你就這麽把我暴露了？還有，你什麽時候知道她是神器十方的主人的？”
淵物用盡自己的腦子也想不通。
十方的主人居然是這麽個普普通通小姑娘，但淵物又是轉念一想，這小姑娘平日在傅緒州面前似乎也不是很普通。
問題是，傅緒州什麽時候知道的啊？
傅緒州心情似乎不錯，難得在心底回了淵物：“不知道。”
他從來都不知桑繪究竟有什麽，她到底要做什麽。
但傅緒州知道，桑繪就是桑繪，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淵物：？
桑繪：“空潭裏還有淵物？”
傅緒州點頭：“空潭與淵地有通道，但一直礙於龍骨，淵物無法進入空潭，在外面與十方共鳴的應該是龍骨殘息，龍骨應該就是在林丹卿暫居柳家村時被人拿走的，龍骨被人帶走，淵物便可肆意進入空潭。”
桑繪點點頭，沈吟不語，半晌，她擡眸問道。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有。”傅緒州斂眸，輕聲道，“回到淵地，成為淵主。”
桑繪一楞。
原本的劇情線中，傅緒州的確是作為淵主出現的。
是在種種掙紮後發現，活下來的機會只能是成為淵主嗎？
不，不對。
傅緒州從淵地回來，遭受重重背叛，求生的欲望本沒有那麽強烈的，那時她跟蹤南惜語，察覺到傅緒州毫無求生之欲才出手。
原本的劇情沒有桑繪，沒人救他，他又是如何活下來的？甚至最後走到成為淵主的道路上。
桑繪隱隱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
可她不能多想。
她擡手扶額，眉宇沈思，倏然外面傳來一陣龍吟，桑繪直起身子，眉頭蹙起，她回眸與傅緒州對視。
“別去。”林丹卿扯住她的衣角，執拗道。
“看來這時候，龍骨還沒被帶走。”
“嗯。”
桑繪偏頭，笑道：“不出去看看嗎？丹卿好不容易給了這麽個好機會。”
知道誰帶走了龍骨，出去也好強嘛。
傅緒州唇角勾起，目光柔和：“好。”
方推開門，一陣狂風向兩人吹來，傅緒州站在原地咳了幾聲，臉頰蒼白。
“這風……”桑繪擡手，結界憑空升起，攔下了猛烈吹來的寒風，“人為的啊。”
“師姐，師姐！”
隱約間，桑繪還聽到了南商雨焦急的聲音。
微生昭沒在嗎？
桑繪眉梢微挑。
南商雨此刻焦急萬分。
師姐回來坐了沒多久，便說自己要出去轉轉，還不許她跟著。
這麽大的風雪，也不知師姐現在怎麽樣了？
南商雨想要沖破風雪的阻撓，凜冽的風卻吹得她動彈不得，久久走不出一步，她擡手勉強睜開眼，唇齒緊緊咬著。
狂作的風雪中，誰也看不清誰，桑繪收回手，結界依舊，她回頭瞥了眼傅緒州，示意他跟上。
傅緒州點頭。
·
桑繪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聽著腦海裏十方的聲音，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寒風刺骨，桑繪忽然回頭問道。
“還好嗎？”
傅緒州：“沒事的。”
桑繪兀自點了點頭：“十方說龍骨的氣息就在這附近，等一等吧。”
傅緒州默默站在她身後，喉頭不經意滾動，咽下湧上的血腥味。
桑繪沒等太久。
很快，殺意襲來。
桑繪擡劍，反應迅速，她目光淩冽，輕輕勾起唇角，腳下步履飛快，瞬息之間，消失在原地，蒼茫的雪地卻沒留一絲痕跡。
“龍骨長什麽樣子呢？阿昭姑娘，不放讓我開開眼界吧。”
微生昭聞聲收手，抱著木盒靜佇於雪下，絨衣隨風而動，獵獵作響，晶瑩剔透的雪落在她的眼睫，久久不化，微生昭睫羽顫動，接著沈默著將自己拋擲出去的武器收回，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註視向不遠處面若無辜的少女。
少女笑意晏晏，看起來格外乖巧。
前提是忽略她手裏那把寒光凜冽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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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回到了許久之前的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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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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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緒州，我還以為你認清現實了，來空潭的破廟求神，要我說，你求神還不如求我，十方靈洲諸神聽不見你說的話，但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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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緒州心中頓時泛起漣漪，他在心底輕聲嘆息，睜開眼，眸光閃爍，卻還是不敢看桑繪，只是輕聲敘述。
“龍骨沒有在這。”
桑繪目光平靜，好似早有預料，寒風吹起她單薄的衣裙，一雙明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所以呢？”
“我想活著，桑繪。”他終於擡起眸子，眼中悲戚，清冷的嗓音透露著不經意的顫抖。
若不相識，若不貪求。
他大可一死。
可望著桑繪，他便不想死了。
他悲戚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桑繪，凍得僵硬的手指緩緩搭上桑繪的手背，輕輕地劃動。
“我不想死。”他聲音沙啞。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他不想死。
桑繪斂眸，眼底晦澀不明，風聲呼嘯而過，卷起寒雪，落在她的眉尾，落在她的發梢。
許久，她勾起唇角，彎腰，與傅緒州四目相對，夜色下，她的面容驟然撞入傅緒州的眼眸。
他聽見她說。
“那我們就不死，傅緒州，我不會讓你死的。”
傅緒州瞳孔顫抖，他猛地抱住桑繪，匍匐在她的懷中。
少女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傅緒州貪戀地汲取著這份氣息，即使它如同寒潭一般的冰冷，可他依舊如此渴望地擁抱著她，手上的力氣越來越緊，仿佛只要緊緊抱著她，他便能獲得唯一能生存的力量。
桑繪輕輕拂過傅緒州的發，清澈的嗓音帶著朗笑。
“傅緒州，我可沒拿多餘的衣服哦。”
傅緒州沒有擡頭，他抱著桑繪，悶著“嗯”了一聲。
桑繪無奈地嘆了口氣，任由傅緒州死死抱著自己。
系統欲言又止：“繪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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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悄然而至，桑繪也不知過了多久，傅緒州一直抓著她不放，她也任由傅緒州抓著，直到廟外突然響起女子溫柔的呼喚。
“桑姑娘，桑姑娘，你在裏面嗎？”
桑繪低頭：“你知道這是空潭深層吧？”
傅緒州又“嗯”了聲。
“也知道這是誰的？”
“嗯。”
桑繪推了推他，沒推動：“那就好，走吧，風雪天總不能一直凍在這吧。”
“……好。”
風雪肆虐，微生昭看不清前方神廟裏的狀態，她站在門口，心下焦急，卻不能直接進去，她眉宇蹙起，目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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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姑娘，林老說你要暫住藥鋪，我已將房間為你收拾好，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吧，飯菜還在鍋裏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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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繪解釋道：“他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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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湧，寒風夾雜著凜冽的雪吹打著木窗，屋內，火靈溫和地跳動，桑繪坐在桌前，一只手托著腮，一只手摩挲著茶杯。
“在想什麽？”
“想你。”
傅緒州端著茶杯的手指一僵。
桑繪放下杯子，轉眸看向傅緒州。
“龍骨與十方共鳴，龍骨應該在這，你怎麽發現它沒在空潭？”
傅緒州眨眼：“空潭裏的淵物告訴我的。”
淵物：“不是？你就這麽把我暴露了？還有，你什麽時候知道她是神器十方的主人的？”
淵物用盡自己的腦子也想不通。
十方的主人居然是這麽個普普通通小姑娘，但淵物又是轉念一想，這小姑娘平日在傅緒州面前似乎也不是很普通。
問題是，傅緒州什麽時候知道的啊？
傅緒州心情似乎不錯，難得在心底回了淵物：“不知道。”
他從來都不知桑繪究竟有什麽，她到底要做什麽。
但傅緒州知道，桑繪就是桑繪，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淵物：？
桑繪：“空潭裏還有淵物？”
傅緒州點頭：“空潭與淵地有通道，但一直礙於龍骨，淵物無法進入空潭，在外面與十方共鳴的應該是龍骨殘息，龍骨應該就是在林丹卿暫居柳家村時被人拿走的，龍骨被人帶走，淵物便可肆意進入空潭。”
桑繪點點頭，沈吟不語，半晌，她擡眸問道。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有。”傅緒州斂眸，輕聲道，“回到淵地，成為淵主。”
桑繪一楞。
原本的劇情線中，傅緒州的確是作為淵主出現的。
是在種種掙紮後發現，活下來的機會只能是成為淵主嗎？
不，不對。
傅緒州從淵地回來，遭受重重背叛，求生的欲望本沒有那麽強烈的，那時她跟蹤南惜語，察覺到傅緒州毫無求生之欲才出手。
原本的劇情沒有桑繪，沒人救他，他又是如何活下來的？甚至最後走到成為淵主的道路上。
桑繪隱隱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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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扶額，眉宇沈思，倏然外面傳來一陣龍吟，桑繪直起身子，眉頭蹙起，她回眸與傅緒州對視。
“別去。”林丹卿扯住她的衣角，執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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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繪偏頭，笑道：“不出去看看嗎？丹卿好不容易給了這麽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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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緒州唇角勾起，目光柔和：“好。”
方推開門，一陣狂風向兩人吹來，傅緒州站在原地咳了幾聲，臉頰蒼白。
“這風……”桑繪擡手，結界憑空升起，攔下了猛烈吹來的寒風，“人為的啊。”
“師姐，師姐！”
隱約間，桑繪還聽到了南商雨焦急的聲音。
微生昭沒在嗎？
桑繪眉梢微挑。
南商雨此刻焦急萬分。
師姐回來坐了沒多久，便說自己要出去轉轉，還不許她跟著。
這麽大的風雪，也不知師姐現在怎麽樣了？
南商雨想要沖破風雪的阻撓，凜冽的風卻吹得她動彈不得，久久走不出一步，她擡手勉強睜開眼，唇齒緊緊咬著。
狂作的風雪中，誰也看不清誰，桑繪收回手，結界依舊，她回頭瞥了眼傅緒州，示意他跟上。
傅緒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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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繪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聽著腦海裏十方的聲音，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寒風刺骨，桑繪忽然回頭問道。
“還好嗎？”
傅緒州：“沒事的。”
桑繪兀自點了點頭：“十方說龍骨的氣息就在這附近，等一等吧。”
傅緒州默默站在她身後，喉頭不經意滾動，咽下湧上的血腥味。
桑繪沒等太久。
很快，殺意襲來。
桑繪擡劍，反應迅速，她目光淩冽，輕輕勾起唇角，腳下步履飛快，瞬息之間，消失在原地，蒼茫的雪地卻沒留一絲痕跡。
“龍骨長什麽樣子呢？阿昭姑娘，不放讓我開開眼界吧。”
微生昭聞聲收手，抱著木盒靜佇於雪下，絨衣隨風而動，獵獵作響，晶瑩剔透的雪落在她的眼睫，久久不化，微生昭睫羽顫動，接著沈默著將自己拋擲出去的武器收回，一雙漆黑的眸子緩緩註視向不遠處面若無辜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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