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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遇街霸找茬,念白初與人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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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遇街霸找茬,念白初與人交手

王小川虛弱地走了兩步,扶在路旁的柳樹旁,道:“公子也跟念白大哥一起走走吧,小的坐在這裏,睡一覺就好了,不用著急回來,我還不餓,興許是要睡上好一會兒呢。”

念白在河邊找了一處寬闊的草地,把馬拴好後,便叫上高希言向集市裏面走去。

王小川倚靠在草地的斜坡上閉著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轉了兩下,突然猛地睜開雙眼,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擔憂,轉頭望了望已經走遠的高希言的背影,頭上升起一排排豆大的汗珠。只見他兩手合十,對著天空一陣嘀嘀咕咕,甚是虔誠。

念白知道高希言走得慢,故意放慢腳步,一路上左看右看,每個攤位都光顧一下,攤子上的物品都要拿起來端詳一番。

高希言跟著他,每一處也都要多看幾眼,雖然不似念白那般活潑,卻也目不轉睛的入了神。每個攤位的老板都有不同的脾氣和叫賣說辭,跟在青州逛的相差千裏。

念白偷偷看著高希言著迷的樣子,決心撒歡逛一逛。

高希言見念白總是看著自己,路邊攤的老板也總是向他側目,心內一陣慌亂,偷偷從懷裏掏出透明人面皮戴在臉上。

念白瞥見了,問道:“你怎麽又戴上這東西了?別人看你兩眼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長相,怕什麽啊?”

高希言不回應,依然向前走著。戴上面具後面容稍稍發黃,陽光下甚是自然,沒有人看出破綻,路上行人的註目少了很多,他也自在了不少。

越往前走越繁華,庭院也高大氣派了很多。叫賣聲此起彼伏,包子、餛飩、鹹湯,香味撲鼻。熱騰騰的蒸汽在高希言的臉上前赴後繼,高希言甚是歡喜,不自覺地笑開了嘴。

高希言突然在餛燉攤前停了下來,他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不覺又傷感了,呆呆地看著水鍋裏上下翻滾的餛燉。

念白以為他想吃餛飩,就向老板討要兩碗,高希言卻向老板擺了擺手,拉著念白的衣袖低頭往前走。

念白問:“你不想吃嗎?”見高希言只輕輕搖搖頭,只好大跨著步子跟在後面。

高希言看了看前面的街道彎彎曲曲,似乎看不到盡頭,又覺得不能再往前一直走了,不覺有些遺憾。念白看他停在包子攤位前,問道:“想吃包子?”

高希言怕再往前就沒有早點了,便點點頭。

念白從懷裏掏出銅錢,從老板那裏接過包子,放到高希言面前,笑嘻嘻道:“餓了吧?吃個吧?”

高希言接過包子,看著念白已經吃了一大口,熱氣從念白面前飄過來,香味也跟著飄向了高希言。

高希言看念白狼吞虎咽,差點被燙到舌頭,只覺可愛,也低頭吃了一小口。

念白問:“剛出鍋熱乎乎的,好吃嗎?”

高希言在口中咀嚼了幾下,滿足地上下直晃頭。

念白用手把包子往高希言嘴裏一按,道:“吃飯要大口一點才更香!”

高希言的人面皮上被沾到包子上的菜油,皺著眉頭看向念白。

念白忍住笑,道:“包子都讓你臉上這醜東西吃了,豈不是浪費了?趕緊把它摘了吧,我看著實在不順眼,還是你原本的樣子好看。”

說完邊吃邊看著高希言,等他摘掉面具。

高希言卻無動於衷,垂著眼睛就要往回走,不再搭理他。

念白伸手拉住念白的胳膊,道:“別回頭啊,咱們繼續往前面走,多看看不好嗎?”

高希言眼神中帶著期待,問道:“前面走太遠了是不是要好久才能繞回來?若是時辰太長,王小川他……”

念白道:“你放心吧,路總是要四通八達,何況還有這麽多柳巷人家,更不可能只有一條路,這就是經書上寫的‘大直若曲,大巧若拙,大辯若訥’,圍著這條河肯定有好幾個路口相通,你在此處看不見的,繞一繞或許就有了。咱們再往前走,大概就能繞回去了,還不用走來時的路,能看更多風景,可好?”

高希言開心笑了笑,轉身回來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手裏的包子吃完,高希言又開始專註觀察行路的人。只見有的愁眉苦臉,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深鎖眉頭,有的面無表情……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轉到頭頂,路上的人把外面的長衫袖子卷起,青衣書生也拿著折扇走在街上,一邊賞春一邊切磋詩詞歌賦。

念白熱得額頭滲出汗珠,轉頭看了看高希言,竟一點兒燥熱之氣都沒有,不覺佩服。道:“咱們兩個這一對比,感覺你更適合我這一身道袍,唉,師傅說我愚鈍果然是有道理的。”於是學著高希言慢吞吞地邁著步子,兩人閑情信步,並排走在柳樹下。

從一處拱橋上走過,到了河的向陰面,比剛才的街市清凈、涼爽,念白忽然又覺得有幾分涼。向陰面多是宅院的後門,路上行人也少得多,只有個別從後門外出辦事的小廝,還有推著小車往大戶人家送點心和蔬果的菜農。

河水中漸漸有移動的船塢駛來,依稀聽到船上的鼓樂聲和清亮歌聲。再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岸邊拴著的兩匹馬和躺在草地上的王小川。

距離王小川越來越近,只見那傳來歌聲的船塢停在了王小川身邊,只見兩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從船裏走出來,一個穿裘皮罩衫的高瘦公子,一個穿著大紅敞篷的公子。

那人說話聲音很大,在僻靜的後巷聽得甚是清晰。

穿著裘皮罩衫的高瘦公子仰著頭,向下望著王小川,喊道:“小子,幫公子們跑個腿,去東大街稱五兩王家卷饃,去西大街買五碗孫氏豆腐腦,回來給你一兩銀子,怎麽樣?”

王小川看著在向自己這邊說話,不確定叫的是自己,一邊聽著一邊四處張望。他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看了看又低下頭,不作回應。

那人稍微有些不耐煩,道:“別看了,就是你!你看看這條街上不就只有你閑著嗎?”

王小川聽他說自己是個閑人,煩悶情緒更加重了一重。把臉別過去,獨自在心裏悶悶不樂。

船上一個小廝打扮的小個子男人一下子急了,嚷嚷道:“說你呢,怎麽這麽沒規矩!不識好歹是不是?你可知道我們公子是誰?”

另一個穿著大紅敞篷的公子,語氣稍和緩,道:“是不是覺得銀子少?要不你開個價,這位公子保證讓你喜笑顏開!”

此時船塢裏又走出兩個穿著紅粉輕紗的女子,從船塢走出來,站在兩位公子身後看熱鬧。

王小川本想挫挫他們的銳氣,掉著臉子,頭也不轉地道:“二十兩!”

那兩個公子哥聽後,相視哈哈大笑,大紅敞篷的公子道:“以為你多值錢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嘛!齊兄,這點兒錢對你來說不就是一次聽曲兒的費用嗎?讓他去買,咱們幾位姑娘也能吃地暖和和的回去,這銀子就給他掙了吧!”

齊公子財大氣粗道:“可不是嘛,還以為他有多清高,二十兩就把他的腰壓折了。”

說完,讓身邊的小廝把錢袋拿來,使了個眼色,那小廝一臉不情願,皺了皺眉。齊公子急吼道:“既然談妥了價格,自然要爽快點兒,別讓他反悔咯,你快點!”

王小川見他們真的願意付二十兩,扯著嗓子道:“我去給你跑腿可以,但你得找人幫我看著這兩匹馬才行。”

那齊公子一聽,按下小廝掏銀子的手,道:“我們讓你跑腿,付你銀子,你卻要我們在這裏幫你看馬?那你付多少銀子啊?”

王小川轉過頭看著他,道:“我沒答應給你們銀子,自然是沒有的。”

齊公子道:“哎~那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吧?剛剛商議跑腿的時候,你可沒提馬的事兒啊!哎~孫兄,你聽聽,這種人實在掉價兒,完全不懂做人的道理。”

孫公子面無表情地附和道:“齊兄說的對,我看這種人就該好好講講禮數才行。”說完,安靜地站在原地。

齊公子瞇著眼睛看他,一直向他使眼色。

孫公子無奈陪笑,道:“得嘞,您瞧好吧!你的面子我幫你拿!”接著一個飛身躍步,從船板上跳下,此時已輕輕站在王小川身邊。

王小川嚇得站起身,扶著柳樹,慌張道:“我答應了我家公子要在這裏看馬,跑腿可以,但我這馬不能不看,還請公子另請他人吧!”

孫公子看他是個軟柿子,陰狠著皺了皺眉頭,道:“既然你要看馬,為何談錢之前不說?”

王小川跪下求饒,道:“公子見諒,小人知錯了。一開始就不想去的,只是隨便提了個數目想讓公子們放過小人,是小人不懂禮數,求公子大人有大量,別因為我這種不值一文的低俗小人,壞了公子和姑娘們的雅興。”

念白和高希言見王小川跪在地上,忙向前奔跑。念白跑了兩步,回頭向高希言喊道:“抓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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