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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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或許是昨夜的按摩起了效，早上醒來時魏文簫只感覺頭腦清醒得很，昨日的疲憊一掃而空，就連陰郁的心情都像是舒緩了不少。
另一屋的慕小漣已經去上班了，桌上為他留著還帶有溫度的早飯，熟悉的牛奶杯下壓著女孩寫下的紙條，可愛的小人揮舞著拳頭對他喊著加油，魏文簫看著，忍不住悄悄勾起了嘴角。
神清氣爽來上班的他和死氣沈沈的沈昕簡直像是兩個對立面，對方的眼底掛著巨大的黑眼圈，顯然昨天的那一幕著實是刺激到了他，以至於讓他整晚都沒敢合上眼。
“沒事，以後習慣就好了。”
魏文簫的話一點都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沈昕聽完撇了撇嘴，將自己的調查結果拿給魏文簫，想要就此終結關於他膽子的這個話題。
“昨晚睡不著，我索性就過來看了屠宰場附近所有的監控視頻，但那裏實在太過偏僻，監控能拍到的範圍實在有限，除了前一日死者的車出來又回去過，其他的車輛和行人，我看不出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監控上死者開著紅色的皮卡消失在畫面的邊緣，魏文簫看著，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監控沒有拍到其他尾隨者，那有沒有可能，兇手就是坐死者的車過去的。”紅色的皮卡此刻顯得極為刺眼，他們看不到副駕的位置，很有可能本案的兇手當時就坐在那裏。
“他們或許認識，或許是在屠宰場內發生了矛盾，所以才會一怒之下激情殺人。”但說完之後魏文簫即刻便意識到不對勁，“不，不對，兇手帶著槍，顯然是有備而來，或許去屠宰場也是在那人的計劃當中。”
可若是他們的關系並不好，死者又怎會對其不設防，若是他們早有矛盾，死者又怎會開車把人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線索被他遺漏了，可魏文簫想不起來，他頭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最終還是決定放過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不論如何，既然兇手的蹤跡查不出來，那我們就先換個方向，你去查查死者生前的關系，我去看看他當天的行蹤，除了那些喪心病狂以殺人取樂的殺人犯，兇手但凡行兇，就必定是和死者有所糾葛。”
沈昕點點頭，帶著這個方向花了近乎一天的時間調查了死者生前的所有過往，可一圈查下來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死者41歲，是屠宰場的屠戶，7年前買下這處屠宰場做屠宰生意，聽那些曾經光顧過他生意的客商說，這人老實忠厚，也沒欠什麽錢，也從來沒聽他得罪過什麽人。”
沈昕按了按酸澀的肩頸，死者的生平就和他眼前這寥寥幾筆的資料一樣簡單。
“只是後來城市改道，他那裏地處偏僻，所以才漸漸生意慘淡，聽聞他最近已經在考慮將場子盤出去了，可誰曾想屠宰場還沒盤出去他自己倒先在那裏丟了命。”
沈昕的話在魏文簫這邊也有印證，他跟著監控裏死者的皮卡一路找下去，最後竟然看到他將車停在了張老板的飯館外，似乎是進去吃了個飯，出來時有些跌跌撞撞，顯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但此刻已經無法再追究死者的醉駕責任，就見那紅色的皮卡拐過後巷，但從下一個監控路口出來時其中花了一點時間，很有可能兇手就是在後巷中上的車。
於是魏文簫驅車趕往飯館，見到他，張老板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可當得知他並不是來吃飯而是來辦案的時候，張老板臉上的笑容也頓時認真了起來。
“魏警官，您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魏文簫點點頭，打開手機將紅色的皮卡與死者的照片點開給張老板看。
“這人您還有印象嗎？”
“哦，您說他呀。”見到照片的那一刻，張老板頓時就認了出來，“這人常來我店裏吃飯，每次喝醉都跟我抱怨說自己的屠宰場一直在虧錢，前些日子倒是有好幾個月沒見他來了，不過前兩天又來了一次，他說這次盯上了一個大老板，應該能將場子盤出去了，當晚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在我這喝了不少的酒，離開的時候連路都快走不穩了。”
說到這，張老板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哎，該不會是他酒駕被抓了吧，這可不關我的事啊，魏警官，我可是提醒過讓他叫代駕的。”
好說歹說這才讓張老板相信自己不是為了追究他的責任而來，離開飯館後魏文簫前往建築的背後，似乎是為了幫客人們減少繞路的行程，所以才在這裏特意另鋪了一條直通路口的小巷。
可這也剛好成為了監控的盲區，誰都有可能進入這個巷子，誰都有可能等在這裏。是屠戶口中被他盯上的大老板，還是在他轉賣過程中得罪的某方勢力，魏文簫思索著，可就在這時，飯館的後門被人推開了。
提著垃圾出來的慕小漣和站在後巷裏的魏文簫對上了視線，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像是尷尬般同時轉開眼去。
“文簫哥，你怎麽在這？”看到他身上穿著的警服，慕小漣剛瞥了一眼，很快又將目光再度垂了下去。
“是……有案子發生？”
“嗯，對，來調查一些線索。”
難得在除了家之外的地方碰面，兩個人不知怎麽的，看上去都像是初次見面一般顯得極為不自然。
說起來這也是慕小漣第一次看到穿著警服的魏文簫，和穿著私服的他有著完全不同的氣勢，仿佛只是遠遠地看著，就能讓人心生敬畏。
這樣一個讓人仰視的存在，她又如何追趕得上啊。
“沒事，我待會兒調查完就走，你去忙吧。”
慕小漣點了點頭，扔完垃圾便極為乖巧地又進去了。
在後巷內看了許久，可到最後卻還是一無所獲，他也用死者的手機聯系上了那個大老板，可人家對屠宰場的事情毫不知情，原來所謂的盯上，僅僅只是物色到了合適的人選，實際上兩人甚至連交談的第一步都還沒開始，存在矛盾一說便也不攻自破。
僅有的一絲線索似乎也就這樣斷在了中間，難道兇手真的和死者沒有關系，難道真的只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殺人犯嗎？
魏文簫想不出，案子的進度也一度遭到阻塞，可連手頭上的這事都還沒完結，沒消停幾天警局就又接到了一起新的命案。
這次的案發地點在富人區的一幢別墅內，魏文簫趕到時沈昕已經等在那了。
“什麽情況？”他一邊問著，一邊掃視著眼前的別墅，房門沒有□□的痕跡，若是沒有其他的進出口恐怕又是死者自己開門讓兇手進去的。
“報警的是這棟別墅的鐘點工，她每天都會來別墅給死者做飯打掃衛生，可今天來的時候房門卻反鎖了，她以為是主人家有事出去忘記了，可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死者的手機被發現時調了靜音扔在抽屜裏，可那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除了今天鐘點工打來的幾個電話外沒有其他的信息記錄。
“鐘點工說正好上周儲物間的玻璃碎裂還沒來得及換，於是她想著多幹一次就能多領一次工資，於是就推開擋著窗戶的箱子從儲物間的窗戶爬了進去。”
魏文簫站在略顯昏暗的儲物間內，這裏的光線有限，近乎所有的光亮都被對面的別墅擋了個完完全全。奇怪，既是位於富人區的別墅，在房屋設計時就不該存在這樣顯而易見的缺點才是。
“鐘點工進來時並未發現屋內有任何異樣，直到她打掃到主臥的時候，推開門才發現死者手腳呈大字型被綁在床上，嘴裏塞著襪子，胸口中了一槍，當時就已經沒了氣。”
死者身下的被褥已經被血浸透，又因為房間一直門窗緊閉，一進入這裏就能聞到一股悶悶的腥臭的味道。
這樣的死亡姿勢著實是少見，若是死後再將死者擺成這樣，那兇手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可如果是在死者死前就將他綁成這樣，清醒狀態下的死者又怎會乖乖配合？
莫非是用藥？
可法醫檢測後並未在死者體內發現藥物殘留，且不同於屠宰場內先放血再槍殺的方法，此案的死者並無其他外傷，唯一致命的就是胸口一擊斃命的子彈。
屋內並無財物丟失，這不是謀財害命，且因鐘點工的打掃，原有的線索和痕跡也在無意間被統統抹去。
儲物間那扇沒有玻璃的窗戶靠近路邊，誰都有可能進入這棟別墅，兇手的範圍難以把控，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別墅區的監控，可在他們仔細排查後卻失望地發現，周圍的監控全都被人刻意地破壞掉了。
“這附近的幾個監控裏面都有這樣的石子碎片，兇手很有可能是躲在盲區利用彈弓之類的東西將監控打壞。”
魏文簫掂量著手中的石子，這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材質，在路旁的綠植區內隨手就能撿到。可要知道這附近所有監控的位置，且能記住每個監控所在的盲區，這不是一個第一次進別墅區的人所能做到的。
“這樣一來就不是一時興起的殺人，兇手布置這一切，很有可能已經蓄謀已久。”
“可死者搬來這裏也才剛剛一年，他無兒無女沒有老伴，照周圍鄰居所說平日裏都不太見他出門，按理來說應該也不存在尋仇一說啊。”
沈昕的話又將案件重新逼入困境。
“又是和屠宰場的屠戶一樣的情況啊……”
魏文簫不禁開始懷疑這兩案的兇手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可是，一個屠戶和別墅區的老人又會有什麽聯系呢？
附近的線索統統被抹去，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擴大範圍調集了別墅區外的監控進行查看，別墅區的保安被一屋子的警察圍在中間，無形的壓力下此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你別緊張，我們就是想問下這幾天你有沒有看到過陌生的或是行為怪異的人出入過。”
“沒有啊，這幾天進出別墅區的都是熟人，也沒見有誰行為怪異的。”提到別墅區內發生的命案和那幾個被人故意損壞的監控攝像頭，保安的臉上滿是懊惱與不安。
“昨天晚上我實在太困了，想著平日裏這個點也沒什麽事，於是就……就趴著瞇了一會兒，誰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我要是早知道昨晚會死人，就算借我十個膽也不敢睡啊。”
若是昨晚他沒有睡著，若是他在發現監控損毀的第一時間就前去查看，或許就能制止命案的發生，或許如今這個狡猾的兇手已經落網了也說不準。
可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麽責怪也無濟於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保安的這份工作怕是已經保不住了，若是此刻再追究他的責任，看著他極度後悔又緊張到發抖的樣子，魏文簫拍了拍他的肩，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別墅區附近的監控也沒拍到什麽奇怪的人，就如同保安所說，進出的都是原本就住在別墅區的住客，難道兇手真的是熟人作案？
“沒辦法，只能徹查昨晚所有別墅區住客的行蹤了。”
就在魏文簫決定放棄的時候，他的餘光一瞥，卻在監控畫面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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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昨夜的按摩起了效，早上醒來時魏文簫只感覺頭腦清醒得很，昨日的疲憊一掃而空，就連陰郁的心情都像是舒緩了不少。
另一屋的慕小漣已經去上班了，桌上為他留著還帶有溫度的早飯，熟悉的牛奶杯下壓著女孩寫下的紙條，可愛的小人揮舞著拳頭對他喊著加油，魏文簫看著，忍不住悄悄勾起了嘴角。
神清氣爽來上班的他和死氣沈沈的沈昕簡直像是兩個對立面，對方的眼底掛著巨大的黑眼圈，顯然昨天的那一幕著實是刺激到了他，以至於讓他整晚都沒敢合上眼。
“沒事，以後習慣就好了。”
魏文簫的話一點都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沈昕聽完撇了撇嘴，將自己的調查結果拿給魏文簫，想要就此終結關於他膽子的這個話題。
“昨晚睡不著，我索性就過來看了屠宰場附近所有的監控視頻，但那裏實在太過偏僻，監控能拍到的範圍實在有限，除了前一日死者的車出來又回去過，其他的車輛和行人，我看不出有什麽異樣的地方。”
監控上死者開著紅色的皮卡消失在畫面的邊緣，魏文簫看著，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監控沒有拍到其他尾隨者，那有沒有可能，兇手就是坐死者的車過去的。”紅色的皮卡此刻顯得極為刺眼，他們看不到副駕的位置，很有可能本案的兇手當時就坐在那裏。
“他們或許認識，或許是在屠宰場內發生了矛盾，所以才會一怒之下激情殺人。”但說完之後魏文簫即刻便意識到不對勁，“不，不對，兇手帶著槍，顯然是有備而來，或許去屠宰場也是在那人的計劃當中。”
可若是他們的關系並不好，死者又怎會對其不設防，若是他們早有矛盾，死者又怎會開車把人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線索被他遺漏了，可魏文簫想不起來，他頭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最終還是決定放過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不論如何，既然兇手的蹤跡查不出來，那我們就先換個方向，你去查查死者生前的關系，我去看看他當天的行蹤，除了那些喪心病狂以殺人取樂的殺人犯，兇手但凡行兇，就必定是和死者有所糾葛。”
沈昕點點頭，帶著這個方向花了近乎一天的時間調查了死者生前的所有過往，可一圈查下來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死者41歲，是屠宰場的屠戶，7年前買下這處屠宰場做屠宰生意，聽那些曾經光顧過他生意的客商說，這人老實忠厚，也沒欠什麽錢，也從來沒聽他得罪過什麽人。”
沈昕按了按酸澀的肩頸，死者的生平就和他眼前這寥寥幾筆的資料一樣簡單。
“只是後來城市改道，他那裏地處偏僻，所以才漸漸生意慘淡，聽聞他最近已經在考慮將場子盤出去了，可誰曾想屠宰場還沒盤出去他自己倒先在那裏丟了命。”
沈昕的話在魏文簫這邊也有印證，他跟著監控裏死者的皮卡一路找下去，最後竟然看到他將車停在了張老板的飯館外，似乎是進去吃了個飯，出來時有些跌跌撞撞，顯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但此刻已經無法再追究死者的醉駕責任，就見那紅色的皮卡拐過後巷，但從下一個監控路口出來時其中花了一點時間，很有可能兇手就是在後巷中上的車。
於是魏文簫驅車趕往飯館，見到他，張老板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可當得知他並不是來吃飯而是來辦案的時候，張老板臉上的笑容也頓時認真了起來。
“魏警官，您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魏文簫點點頭，打開手機將紅色的皮卡與死者的照片點開給張老板看。
“這人您還有印象嗎？”
“哦，您說他呀。”見到照片的那一刻，張老板頓時就認了出來，“這人常來我店裏吃飯，每次喝醉都跟我抱怨說自己的屠宰場一直在虧錢，前些日子倒是有好幾個月沒見他來了，不過前兩天又來了一次，他說這次盯上了一個大老板，應該能將場子盤出去了，當晚他看起來心情不錯，在我這喝了不少的酒，離開的時候連路都快走不穩了。”
說到這，張老板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哎，該不會是他酒駕被抓了吧，這可不關我的事啊，魏警官，我可是提醒過讓他叫代駕的。”
好說歹說這才讓張老板相信自己不是為了追究他的責任而來，離開飯館後魏文簫前往建築的背後，似乎是為了幫客人們減少繞路的行程，所以才在這裏特意另鋪了一條直通路口的小巷。
可這也剛好成為了監控的盲區，誰都有可能進入這個巷子，誰都有可能等在這裏。是屠戶口中被他盯上的大老板，還是在他轉賣過程中得罪的某方勢力，魏文簫思索著，可就在這時，飯館的後門被人推開了。
提著垃圾出來的慕小漣和站在後巷裏的魏文簫對上了視線，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又像是尷尬般同時轉開眼去。
“文簫哥，你怎麽在這？”看到他身上穿著的警服，慕小漣剛瞥了一眼，很快又將目光再度垂了下去。
“是……有案子發生？”
“嗯，對，來調查一些線索。”
難得在除了家之外的地方碰面，兩個人不知怎麽的，看上去都像是初次見面一般顯得極為不自然。
說起來這也是慕小漣第一次看到穿著警服的魏文簫，和穿著私服的他有著完全不同的氣勢，仿佛只是遠遠地看著，就能讓人心生敬畏。
這樣一個讓人仰視的存在，她又如何追趕得上啊。
“沒事，我待會兒調查完就走，你去忙吧。”
慕小漣點了點頭，扔完垃圾便極為乖巧地又進去了。
在後巷內看了許久，可到最後卻還是一無所獲，他也用死者的手機聯系上了那個大老板，可人家對屠宰場的事情毫不知情，原來所謂的盯上，僅僅只是物色到了合適的人選，實際上兩人甚至連交談的第一步都還沒開始，存在矛盾一說便也不攻自破。
僅有的一絲線索似乎也就這樣斷在了中間，難道兇手真的和死者沒有關系，難道真的只是一個以殺人為樂的殺人犯嗎？
魏文簫想不出，案子的進度也一度遭到阻塞，可連手頭上的這事都還沒完結，沒消停幾天警局就又接到了一起新的命案。
這次的案發地點在富人區的一幢別墅內，魏文簫趕到時沈昕已經等在那了。
“什麽情況？”他一邊問著，一邊掃視著眼前的別墅，房門沒有□□的痕跡，若是沒有其他的進出口恐怕又是死者自己開門讓兇手進去的。
“報警的是這棟別墅的鐘點工，她每天都會來別墅給死者做飯打掃衛生，可今天來的時候房門卻反鎖了，她以為是主人家有事出去忘記了，可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死者的手機被發現時調了靜音扔在抽屜裏，可那上面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除了今天鐘點工打來的幾個電話外沒有其他的信息記錄。
“鐘點工說正好上周儲物間的玻璃碎裂還沒來得及換，於是她想著多幹一次就能多領一次工資，於是就推開擋著窗戶的箱子從儲物間的窗戶爬了進去。”
魏文簫站在略顯昏暗的儲物間內，這裏的光線有限，近乎所有的光亮都被對面的別墅擋了個完完全全。奇怪，既是位於富人區的別墅，在房屋設計時就不該存在這樣顯而易見的缺點才是。
“鐘點工進來時並未發現屋內有任何異樣，直到她打掃到主臥的時候，推開門才發現死者手腳呈大字型被綁在床上，嘴裏塞著襪子，胸口中了一槍，當時就已經沒了氣。”
死者身下的被褥已經被血浸透，又因為房間一直門窗緊閉，一進入這裏就能聞到一股悶悶的腥臭的味道。
這樣的死亡姿勢著實是少見，若是死後再將死者擺成這樣，那兇手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可如果是在死者死前就將他綁成這樣，清醒狀態下的死者又怎會乖乖配合？
莫非是用藥？
可法醫檢測後並未在死者體內發現藥物殘留，且不同於屠宰場內先放血再槍殺的方法，此案的死者並無其他外傷，唯一致命的就是胸口一擊斃命的子彈。
屋內並無財物丟失，這不是謀財害命，且因鐘點工的打掃，原有的線索和痕跡也在無意間被統統抹去。
儲物間那扇沒有玻璃的窗戶靠近路邊，誰都有可能進入這棟別墅，兇手的範圍難以把控，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別墅區的監控，可在他們仔細排查後卻失望地發現，周圍的監控全都被人刻意地破壞掉了。
“這附近的幾個監控裏面都有這樣的石子碎片，兇手很有可能是躲在盲區利用彈弓之類的東西將監控打壞。”
魏文簫掂量著手中的石子，這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材質，在路旁的綠植區內隨手就能撿到。可要知道這附近所有監控的位置，且能記住每個監控所在的盲區，這不是一個第一次進別墅區的人所能做到的。
“這樣一來就不是一時興起的殺人，兇手布置這一切，很有可能已經蓄謀已久。”
“可死者搬來這裏也才剛剛一年，他無兒無女沒有老伴，照周圍鄰居所說平日裏都不太見他出門，按理來說應該也不存在尋仇一說啊。”
沈昕的話又將案件重新逼入困境。
“又是和屠宰場的屠戶一樣的情況啊……”
魏文簫不禁開始懷疑這兩案的兇手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可是，一個屠戶和別墅區的老人又會有什麽聯系呢？
附近的線索統統被抹去，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擴大範圍調集了別墅區外的監控進行查看，別墅區的保安被一屋子的警察圍在中間，無形的壓力下此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你別緊張，我們就是想問下這幾天你有沒有看到過陌生的或是行為怪異的人出入過。”
“沒有啊，這幾天進出別墅區的都是熟人，也沒見有誰行為怪異的。”提到別墅區內發生的命案和那幾個被人故意損壞的監控攝像頭，保安的臉上滿是懊惱與不安。
“昨天晚上我實在太困了，想著平日裏這個點也沒什麽事，於是就……就趴著瞇了一會兒，誰曾想會發生這種事，我要是早知道昨晚會死人，就算借我十個膽也不敢睡啊。”
若是昨晚他沒有睡著，若是他在發現監控損毀的第一時間就前去查看，或許就能制止命案的發生，或許如今這個狡猾的兇手已經落網了也說不準。
可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麽責怪也無濟於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保安的這份工作怕是已經保不住了，若是此刻再追究他的責任，看著他極度後悔又緊張到發抖的樣子，魏文簫拍了拍他的肩，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別墅區附近的監控也沒拍到什麽奇怪的人，就如同保安所說，進出的都是原本就住在別墅區的住客，難道兇手真的是熟人作案？
“沒辦法，只能徹查昨晚所有別墅區住客的行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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