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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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文時鈺有心上人？”
魏華裳頗有些好奇道：“誰啊？”
秦韞淡淡道：“不知。”
魏華裳皺了皺眉頭, 盯著秦韞欲言又止。
她總覺得他今日陰晴不定的，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 真是傷口太疼所致？
秦韞被魏華裳直勾勾盯著, 也察覺到自己今日有些不對勁，他壓下心頭沈悶, 解釋了句：“他曾在我的慶功宴上對一位姑娘一見鐘情, 但並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誰。”
魏華裳見他恢覆如常, 沒再繼續追問，喔了聲：“原來如此，可有找過？”
“未曾。”
秦韞道：“他說怕影響人家姑娘聲譽不便尋找, 只是從那以後，以往他不願意參加的宴會, 他都會去，但再未見過那位姑娘。”
魏華裳了然：“京中不喜宴會的姑娘不在少數。”
在雲京想要靠這樣的方式找到人，並不容易。
這時，雲芷回來覆命：“郡主, 慕姑娘今日隨父兄出戰。”
魏華裳嗯了聲, 沈默片刻後, 朝秦韞道：“我出去一趟。”
秦韞：“去見慕姑娘？”
“嗯。”
魏華裳點頭：“我去送送她。”
與其信任淳於章，還不如信任慕姑娘, 所幸陰差陽錯她們醉過一場，或許她對她能有幾分信任, 而臨出門前,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駐足回頭看著秦韞：“你同我一起。”
秦韞心中雖有疑惑但並未詢問，頓了頓後, 點頭：“好。”
很快，一輛馬車從郡主府後門駛出。
這是秦韞進鳳儀郡主後，第一次出門。
畢竟在外人眼中，他與魏華裳水火不容，魏華裳不磋磨他便是仁至義盡，不可能會讓他自由出入郡主府。
馬車駛向主道，秦韞掀開車簾一角望了眼，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條路，是他被押入刑部的路。
那時的他怎麽都不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因為魏華裳得到新生，會坐在她的馬車上走過這條街。
“我將你從罪奴司帶回來時，走的便是這條路。”
秦韞一怔，輕輕放下車簾，看向魏華裳。
魏華裳繼續道：“當時雨勢漸大，沿路埋伏著各方殺手，淳於慶最傻做了出頭鳥，雲蕙認出他的人，鳳衛出動，一個未留。”
“血漫長街，起了震撼的作用，撤退的信號接二連三，再未有人動手。”
秦韞從未聽魏華裳說過這些，也不知道那一晚是多麽的艱險，一時之間他心中覆雜難寧。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魏華裳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他。
他欠她的越來越多了。
“回頭我會讓鳳聽給你一份名單。”
魏華裳徐徐道：“你在刑部時他們也對你動過手，若非我暗中讓人盯著，你走不出刑部。”
多餘的話魏華裳也不必多說。
以秦韞的性子，他只要有機會，就不會放過任何仇敵。
秦韞點頭應了聲，半晌後，才擡頭看向魏華裳：“我也有一份名單。”
魏華裳一楞：“嗯？”
“父親留給我的，林恙的所有黨羽，都在那份名單上。”秦韞道。
魏華裳怔楞之後便是驚喜：“當真？”
她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摸清林恙的黨羽，若有這樣一份名單，對付林恙，就要容易太多了。
“嗯。”
秦韞點頭：“如今在文時鈺手中。”
他以前沒想過將這份名單交給魏華裳，因為他並不信任她，而如今，他信她。
魏華裳眼眸似在發光般道：“如此，甚好。”
秦韞看著她的眼眸，心不自知的柔軟了下來：“回頭我讓他抄一份給你。”
“好。”
魏華裳勾唇：“二皇子在明，我在暗，必能打林恙一個措手不及，待他回過神來，一切就晚了。”
“二皇子登基之前，林恙必須除掉。”
她可不想扶持的下一任天子仍被宦官蒙蔽。
秦韞亦是如此想法。
“我已同文時鈺說過，待順親王府私兵事了，他們就會動手。”
提起私兵，魏華裳問道：“二皇子去勸降，你認為有幾成把握？”
秦韞淡然道：“有文時鈺在，十成。”
魏華裳眉頭一挑，他對文時鈺倒是極其信任的。
“你和文時鈺能成為朋友我能理解，但那個莽夫，你們是如何結識的？”
秦韞楞了楞，才明白魏華裳口中的莽夫是誰，他不由輕笑出聲：“打過一架，他輸了，就纏著我們了。”
頓了頓，他又道：“與郡主和慕姑娘，姜姑娘的結識有些相似。”
魏華裳起初並不覺得，但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她和秦韞文武雙全，姜姑娘和文時鈺善文，慕姑娘劉行知善武。
不過，她反駁道：“慕姑娘可比劉行知聰慧多了。”
秦韞認真道：“郡主怎知慕姑娘與劉行知對應？”
魏華裳皺眉：“姜姑娘心細如發，自然...秦韞，你說的是我？”
秦韞偏頭笑著：“我沒這麽說。”
魏華裳此時哪還不明白這人是在逗她，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反倒覺得有些稀奇，他進郡主府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如此輕松的與她玩笑。
罷了，不與他計較。
說話間，馬車已經駛進鎮西將軍府所在的街道。
此時，慕關雲與慕關月正整裝待發。
馬車停在了僻靜的巷子中，不多時鳳聽便將慕關月請了過來。
慕關月聽是魏華裳要見她，想也沒想就打馬過來了。
魏華裳掀開車簾，看著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姑娘，眉眼帶笑道：“慕姑娘，又見面了。”
慕關月拉著韁繩靠近她，笑的萬分燦爛：“郡主是特意來為我送行的嗎？”
魏華裳：“是。”
慕關月察覺到馬車裏還有一人，便彎腰看了眼，對上秦韞那張臉時，她瞪大了雙眼：“秦將軍！”
慕關月知道秦韞進了鳳儀郡主府，也聽過不少傳聞，對此她很有些惋惜，但在她見到魏華裳後，便覺得魏華裳並非如傳言中那般，她明明很好相處的。
而今見著衣著鮮亮華貴，氣色紅潤的秦韞，她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魏華裳是好人！
秦韞溫和回應：“慕姑娘。”
慕關月再次看向魏華裳，眼睛亮晶晶的：“郡主將秦將軍養的真好。”
魏華裳秦韞：“...”
他們怎麽也沒料到這姑娘會突然來這麽一句。
魏華裳率先回神，認真道：“今日見過秦韞之事，還請慕姑娘不與任何人言。”
慕關月雖不明緣由，但還是應下：“好，只要郡主囑咐的，我必然會遵循。”
“當真？”
魏華裳問道。
“自然當真，我們是朋友，朋友當然該言而有信。”慕關月道。
朋友？
魏華裳身形微僵，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他們是朋友。
看著慕關月清亮的眸子，魏華裳心底隱生出了幾分愧疚，她因那場意外的醉酒將她當成朋友，她卻在想，她可以利用這些信任做點什麽。
秦韞將魏華裳短暫的楞神收入眼底，很快，他便明白了什麽，輕輕傾身看向慕關月，道:“郡主知道慕姑娘要隨父兄上戰場，有些擔憂慕姑娘，特意來囑咐慕姑娘幾句話。”
慕關月眼眸更亮了：“多謝郡主，郡主有什麽話同我說？我一定會放在心上的。”
魏華裳偏頭看了眼秦韞，才朝慕關月道：“我聽說此次由太子為主將，太子從未上過戰場，經驗不比你父兄，甚至不如你。”
慕關月認真的聽著。
魏華裳鄭重道：“若是在重要決策上，你父兄與太子的意見相左，不必聽從太子，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必要時刻可違反皇命，扣押太子。”
慕關月面露震驚的看著魏華裳：“扣押太子？”
這可是大逆不道，要砍頭的！
魏華裳神色凝重道：“你切記，絕不能讓太子拿將士們的命去胡鬧，你若信任我，便按照我說的錯，只要能降低損傷，我保鎮西將軍府無過有功。”
慕關月面帶遲疑的看向秦韞。
秦韞便溫聲道：“我知鎮西將軍能力，此戰有贏的把握，太子此行只為以軍功保東宮之位，若他剛愎自用，擾鎮西將軍作戰計劃，可將其扣押，慕姑娘，這一戰太過重要，我們絕不能輸。”
在戰事上，慕關月不信任魏華裳，但一定會信任秦韞。
她曾與他並肩作戰過，深知他的能力。
慕關月思忖後，道：“好，我會與父親與兄長轉達郡主和秦將軍的意思，但...”
如此一來，秦韞如今在郡主府的處境父親與兄長必然也會知曉，可她剛剛才答應過鳳儀郡主不與任何人說。
“無妨，鎮西大將軍與少將軍不是外人。”
魏華裳看出她的顧慮，道。
慕關月遂點頭應下：“好，快要出發了，我先回去了。”
魏華裳：“好。”
慕關月調轉馬頭緩緩離開，看著她的背影，魏華裳突然出聲道：“關月，平安歸來。”
慕關月沒有回頭，擡手揮了揮：“回來再與郡主喝酒。”
馬蹄聲遠去，那道背影消失在了巷中，魏華裳才放下車簾。
秦韞看出她的擔憂，道：“有鎮西將軍與少將軍在，慕姑娘不會有事。”
魏華裳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她也知道這一戰很艱險，但慕關月志在軍中，她不好勸阻。
“回去吧。”
秦韞輕輕嗯了聲。
回去的路上魏華裳一言未發，秦韞有心想寬慰幾句，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她的心中似乎藏了太多他看不見的東西，他無從下手。
-
時間快速而煎熬的流逝著，一月底，邊關正式開戰。
新的戰報還未送回，魏華裳每日也都沒有閑著。
她拿到了林恙黨羽的名單，暗中配合著文時鈺一個一個除掉。
林恙察覺到不對勁，也開始有所動作，幾方人馬每日都在鬥智鬥勇。
在文時鈺的幫助下，二皇子也成功勸降三萬精兵收編，並親點一位將軍，前往東磐邊境支援。
與此同時，聖上因接二連三的打擊病倒，朝政暫由二皇子把控。
這日，就在魏華裳盯上林恙安插在兵部的人時，風二十三在書房外求見。
魏華裳整日忙的焦頭爛額，起初還並沒有想起風二十三借給了蘇念爾，直到他進來稟報，說找到了蘇念爾妹妹蘇念瑤的消息。
魏華裳秦韞聞言都擡頭朝他看去。
秦韞並不知道蘇念爾在尋妹妹一事，面露茫然，而魏華裳怔楞了幾息，才道：“我倒是將這事忙忘了，她人在何處？”
風二十三神色略有些覆雜道：“回稟郡主，屬下查到，當年長公主府曾買下一個三歲，江南口音的小姑娘。”
魏華裳訝異：“你是說，蘇念瑤現在在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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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時鈺有心上人？”
魏華裳頗有些好奇道：“誰啊？”
秦韞淡淡道：“不知。”
魏華裳皺了皺眉頭, 盯著秦韞欲言又止。
她總覺得他今日陰晴不定的，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 真是傷口太疼所致？
秦韞被魏華裳直勾勾盯著, 也察覺到自己今日有些不對勁，他壓下心頭沈悶, 解釋了句：“他曾在我的慶功宴上對一位姑娘一見鐘情, 但並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誰。”
魏華裳見他恢覆如常, 沒再繼續追問，喔了聲：“原來如此，可有找過？”
“未曾。”
秦韞道：“他說怕影響人家姑娘聲譽不便尋找, 只是從那以後，以往他不願意參加的宴會, 他都會去，但再未見過那位姑娘。”
魏華裳了然：“京中不喜宴會的姑娘不在少數。”
在雲京想要靠這樣的方式找到人，並不容易。
這時，雲芷回來覆命：“郡主, 慕姑娘今日隨父兄出戰。”
魏華裳嗯了聲, 沈默片刻後, 朝秦韞道：“我出去一趟。”
秦韞：“去見慕姑娘？”
“嗯。”
魏華裳點頭：“我去送送她。”
與其信任淳於章，還不如信任慕姑娘, 所幸陰差陽錯她們醉過一場，或許她對她能有幾分信任, 而臨出門前,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駐足回頭看著秦韞：“你同我一起。”
秦韞心中雖有疑惑但並未詢問，頓了頓後, 點頭：“好。”
很快，一輛馬車從郡主府後門駛出。
這是秦韞進鳳儀郡主後，第一次出門。
畢竟在外人眼中，他與魏華裳水火不容，魏華裳不磋磨他便是仁至義盡，不可能會讓他自由出入郡主府。
馬車駛向主道，秦韞掀開車簾一角望了眼，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條路，是他被押入刑部的路。
那時的他怎麽都不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因為魏華裳得到新生，會坐在她的馬車上走過這條街。
“我將你從罪奴司帶回來時，走的便是這條路。”
秦韞一怔，輕輕放下車簾，看向魏華裳。
魏華裳繼續道：“當時雨勢漸大，沿路埋伏著各方殺手，淳於慶最傻做了出頭鳥，雲蕙認出他的人，鳳衛出動，一個未留。”
“血漫長街，起了震撼的作用，撤退的信號接二連三，再未有人動手。”
秦韞從未聽魏華裳說過這些，也不知道那一晚是多麽的艱險，一時之間他心中覆雜難寧。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魏華裳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他。
他欠她的越來越多了。
“回頭我會讓鳳聽給你一份名單。”
魏華裳徐徐道：“你在刑部時他們也對你動過手，若非我暗中讓人盯著，你走不出刑部。”
多餘的話魏華裳也不必多說。
以秦韞的性子，他只要有機會，就不會放過任何仇敵。
秦韞點頭應了聲，半晌後，才擡頭看向魏華裳：“我也有一份名單。”
魏華裳一楞：“嗯？”
“父親留給我的，林恙的所有黨羽，都在那份名單上。”秦韞道。
魏華裳怔楞之後便是驚喜：“當真？”
她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摸清林恙的黨羽，若有這樣一份名單，對付林恙，就要容易太多了。
“嗯。”
秦韞點頭：“如今在文時鈺手中。”
他以前沒想過將這份名單交給魏華裳，因為他並不信任她，而如今，他信她。
魏華裳眼眸似在發光般道：“如此，甚好。”
秦韞看著她的眼眸，心不自知的柔軟了下來：“回頭我讓他抄一份給你。”
“好。”
魏華裳勾唇：“二皇子在明，我在暗，必能打林恙一個措手不及，待他回過神來，一切就晚了。”
“二皇子登基之前，林恙必須除掉。”
她可不想扶持的下一任天子仍被宦官蒙蔽。
秦韞亦是如此想法。
“我已同文時鈺說過，待順親王府私兵事了，他們就會動手。”
提起私兵，魏華裳問道：“二皇子去勸降，你認為有幾成把握？”
秦韞淡然道：“有文時鈺在，十成。”
魏華裳眉頭一挑，他對文時鈺倒是極其信任的。
“你和文時鈺能成為朋友我能理解，但那個莽夫，你們是如何結識的？”
秦韞楞了楞，才明白魏華裳口中的莽夫是誰，他不由輕笑出聲：“打過一架，他輸了，就纏著我們了。”
頓了頓，他又道：“與郡主和慕姑娘，姜姑娘的結識有些相似。”
魏華裳起初並不覺得，但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她和秦韞文武雙全，姜姑娘和文時鈺善文，慕姑娘劉行知善武。
不過，她反駁道：“慕姑娘可比劉行知聰慧多了。”
秦韞認真道：“郡主怎知慕姑娘與劉行知對應？”
魏華裳皺眉：“姜姑娘心細如發，自然...秦韞，你說的是我？”
秦韞偏頭笑著：“我沒這麽說。”
魏華裳此時哪還不明白這人是在逗她，不過她並沒有生氣，反倒覺得有些稀奇，他進郡主府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如此輕松的與她玩笑。
罷了，不與他計較。
說話間，馬車已經駛進鎮西將軍府所在的街道。
此時，慕關雲與慕關月正整裝待發。
馬車停在了僻靜的巷子中，不多時鳳聽便將慕關月請了過來。
慕關月聽是魏華裳要見她，想也沒想就打馬過來了。
魏華裳掀開車簾，看著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姑娘，眉眼帶笑道：“慕姑娘，又見面了。”
慕關月拉著韁繩靠近她，笑的萬分燦爛：“郡主是特意來為我送行的嗎？”
魏華裳：“是。”
慕關月察覺到馬車裏還有一人，便彎腰看了眼，對上秦韞那張臉時，她瞪大了雙眼：“秦將軍！”
慕關月知道秦韞進了鳳儀郡主府，也聽過不少傳聞，對此她很有些惋惜，但在她見到魏華裳後，便覺得魏華裳並非如傳言中那般，她明明很好相處的。
而今見著衣著鮮亮華貴，氣色紅潤的秦韞，她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魏華裳是好人！
秦韞溫和回應：“慕姑娘。”
慕關月再次看向魏華裳，眼睛亮晶晶的：“郡主將秦將軍養的真好。”
魏華裳秦韞：“...”
他們怎麽也沒料到這姑娘會突然來這麽一句。
魏華裳率先回神，認真道：“今日見過秦韞之事，還請慕姑娘不與任何人言。”
慕關月雖不明緣由，但還是應下：“好，只要郡主囑咐的，我必然會遵循。”
“當真？”
魏華裳問道。
“自然當真，我們是朋友，朋友當然該言而有信。”慕關月道。
朋友？
魏華裳身形微僵，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他們是朋友。
看著慕關月清亮的眸子，魏華裳心底隱生出了幾分愧疚，她因那場意外的醉酒將她當成朋友，她卻在想，她可以利用這些信任做點什麽。
秦韞將魏華裳短暫的楞神收入眼底，很快，他便明白了什麽，輕輕傾身看向慕關月，道:“郡主知道慕姑娘要隨父兄上戰場，有些擔憂慕姑娘，特意來囑咐慕姑娘幾句話。”
慕關月眼眸更亮了：“多謝郡主，郡主有什麽話同我說？我一定會放在心上的。”
魏華裳偏頭看了眼秦韞，才朝慕關月道：“我聽說此次由太子為主將，太子從未上過戰場，經驗不比你父兄，甚至不如你。”
慕關月認真的聽著。
魏華裳鄭重道：“若是在重要決策上，你父兄與太子的意見相左，不必聽從太子，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必要時刻可違反皇命，扣押太子。”
慕關月面露震驚的看著魏華裳：“扣押太子？”
這可是大逆不道，要砍頭的！
魏華裳神色凝重道：“你切記，絕不能讓太子拿將士們的命去胡鬧，你若信任我，便按照我說的錯，只要能降低損傷，我保鎮西將軍府無過有功。”
慕關月面帶遲疑的看向秦韞。
秦韞便溫聲道：“我知鎮西將軍能力，此戰有贏的把握，太子此行只為以軍功保東宮之位，若他剛愎自用，擾鎮西將軍作戰計劃，可將其扣押，慕姑娘，這一戰太過重要，我們絕不能輸。”
在戰事上，慕關月不信任魏華裳，但一定會信任秦韞。
她曾與他並肩作戰過，深知他的能力。
慕關月思忖後，道：“好，我會與父親與兄長轉達郡主和秦將軍的意思，但...”
如此一來，秦韞如今在郡主府的處境父親與兄長必然也會知曉，可她剛剛才答應過鳳儀郡主不與任何人說。
“無妨，鎮西大將軍與少將軍不是外人。”
魏華裳看出她的顧慮，道。
慕關月遂點頭應下：“好，快要出發了，我先回去了。”
魏華裳：“好。”
慕關月調轉馬頭緩緩離開，看著她的背影，魏華裳突然出聲道：“關月，平安歸來。”
慕關月沒有回頭，擡手揮了揮：“回來再與郡主喝酒。”
馬蹄聲遠去，那道背影消失在了巷中，魏華裳才放下車簾。
秦韞看出她的擔憂，道：“有鎮西將軍與少將軍在，慕姑娘不會有事。”
魏華裳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她也知道這一戰很艱險，但慕關月志在軍中，她不好勸阻。
“回去吧。”
秦韞輕輕嗯了聲。
回去的路上魏華裳一言未發，秦韞有心想寬慰幾句，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辭。
她的心中似乎藏了太多他看不見的東西，他無從下手。
-
時間快速而煎熬的流逝著，一月底，邊關正式開戰。
新的戰報還未送回，魏華裳每日也都沒有閑著。
她拿到了林恙黨羽的名單，暗中配合著文時鈺一個一個除掉。
林恙察覺到不對勁，也開始有所動作，幾方人馬每日都在鬥智鬥勇。
在文時鈺的幫助下，二皇子也成功勸降三萬精兵收編，並親點一位將軍，前往東磐邊境支援。
與此同時，聖上因接二連三的打擊病倒，朝政暫由二皇子把控。
這日，就在魏華裳盯上林恙安插在兵部的人時，風二十三在書房外求見。
魏華裳整日忙的焦頭爛額，起初還並沒有想起風二十三借給了蘇念爾，直到他進來稟報，說找到了蘇念爾妹妹蘇念瑤的消息。
魏華裳秦韞聞言都擡頭朝他看去。
秦韞並不知道蘇念爾在尋妹妹一事，面露茫然，而魏華裳怔楞了幾息，才道：“我倒是將這事忙忘了，她人在何處？”
風二十三神色略有些覆雜道：“回稟郡主，屬下查到，當年長公主府曾買下一個三歲，江南口音的小姑娘。”
魏華裳訝異：“你是說，蘇念瑤現在在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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