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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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風二十三繃直唇角, 搖頭：“不在。”
魏華裳一怔：“不在？”
“屬下查到，她是十二年前被賣進長公主府的。”鳳二十三欲言又止：“長公主府沒有十六歲的姑娘。”
魏華裳皺了皺眉頭，她當年也從長公主府帶走了些女使, 但也沒有十六歲的：“可是嫁人了, 亦或是離開...”
話未說完，魏華裳突然想到了什麽, 瞳孔一縮, 緩緩地擡眸看向風二十三。
“她進公主府後, 叫什麽名字？”
風二十三垂著頭，抿唇未語。
魏華裳見此心驀地沈了下去，手中的卷宗砰地掉落在了地上。
秦韞察覺到不對, 上前撿起卷宗，問道：“怎麽了？”
魏華裳眼睫微微顫了顫, 好半晌後才低低開口：“她們也是十二年前到我身邊的，其中只有一個，是三歲。”
秦韞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過來，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你是說, 蘇姑娘尋的妹妹是...”
魏華裳擡眸盯著風二十三, 似是抱著最後的希冀, 然而風二十三的話讓她的心徹底沈入了谷底：“她進長公主府後的名字乃郡主親賜，喚作雲晚。”
魏華裳重重閉上了眼。
雲晚, 怎麽會這麽巧，偏偏是雲晚。
她的雲晚沒到十六, 永遠留在了十五歲。
秦韞心頭亦是一緊。
原來, 雲晚竟是蘇姑娘的親妹妹。
就在這時, 外頭傳來一聲脆響，魏華裳猛地睜開眼, 定睛望去，卻見蘇念爾失神般緩緩步入書房。
“郡主，你們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魏華裳咽下哽咽，手撐著桌面站起身，徐步走到蘇念爾跟前，輕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怪不得她見蘇念爾第一面就將她認作了雲晚，原來她竟是雲晚的親姐姐。
蘇念爾身形一晃，眼淚如珍珠掉線般往下落。
雲晚，她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她見郡主第一面，郡主喚的便是雲晚。
她問過秦公子，秦公子回答她‘她是郡主的貼身女使，已經不在了’。
她當時還曾感到惋惜，萬萬沒想到那會是她找尋多年的妹妹。
魏華裳伸手扶住蘇念爾，本想寬慰她幾句，可自己一出聲亦是哽咽，便只無聲的擁著她。
秦韞立在一旁，亦是無言。
若是那小姑娘還在，找到了自己的親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然後會興高采烈的去見阿滿，應該還會帶著阿滿來見她的姐姐。
那將會是一副很美好的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蘇念爾才勉強平覆好心緒，看向魏華裳：“妹妹，她是怎麽死的？”
魏華裳與秦韞對視了一眼後，扶著蘇念爾坐下，道：“順親王府之事你可有聽聞？”
蘇念爾點頭。
“晉華郡主的封地出了金礦，順親王府私自開采，大約是接頭人去了寺廟，恰雲晚那日去寺廟上香，無意中撞破了此事，他們便殺人滅口。”
魏華裳輕聲道：“後來我在她留下的證據上，查到了崊城。”
蘇念爾呆楞楞的聽著，那雙向來清澈的眸中仿若失去了某種光彩，看的人心疼不已。
好半晌後，她才道：“順親王府出事，可是郡主做的？”
魏華裳道：“是。”
“抱歉，若那日我沒有讓她出門，她就不會出事。”
蘇念爾搖了搖頭，擡手抹淚：“郡主替妹妹報了仇，我萬分感恩。”
“且這種事，誰又能預料。”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書房內都是一片寂靜。
這種事，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勞。
書房外，鳳聽抱著臂靠在書房外的柱子上，盯著虛空不知在想什麽。
他也沒有想到，她會是雲晚的姐姐。
若早知道...
沒有早知道，否則雲晚便不會死。
蘇念爾後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中的，她靜靜地坐在床榻上，久久未動。
伺候她的女使很擔憂卻也不敢進去，只能候在房外。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鳳聽提著一壺酒出現在廊下，朝女使道：“下去吧。”
女使自是恭敬應下：“是。”
鳳聽推門進去，蘇念爾還坐在原處。
他擡腳走到她跟前，將酒在她眼前晃了晃：“酒肆的老板說，這酒有奇效，能解悲傷，化思愁，試試？”
蘇念爾擡著紅腫的眸子看了眼鳳聽，而後緩緩伸手接了過來。
鳳聽隨性的坐到床邊的腳踏上，朝她舉了舉手中的酒壇。
蘇念爾看向他，聲音帶著些哭腔：“你也遇上什麽難過的事了嗎？”
鳳聽灌下一口酒，眼眸微沈：“我沒能救下她。”
都說鳳衛無所不能，可他卻沒能救下那個小姑娘。
他後來有想過，若他去的再早些，在早點找到她，她是不是還有活著的希望。
蘇念爾楞了楞便明白過來鳳聽口中的她是她的妹妹。
“她三歲就來了長公主府，還是個小小的奶團子，偏郡主一眼就相中了她，因為年紀小，性子也乖巧討喜，郡主和身邊人都對她格外關照，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她。”鳳聽說到這裏笑了笑：“她不像是來做女使的，像是來做姑娘的，她到郡主身邊需要做的事就是陪郡主吃喝玩樂，郡主幾個貼身女使都配有一個女使照顧飲食起居，她的女使最是心細，將她照顧的很好，我們都將她當做妹妹養。”
“她這些年的衣裙首飾都是上好的，她及笄禮也是郡主親手挑的。”
蘇念爾聽的很認真，她光是想到那副畫面就知道妹妹在郡主府過的有多好。
與妹妹走散的這些年，她常常擔心她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負，如今知道妹妹並沒有受苦，還被這麽多人寵著長大，於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鳳聽沒說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游走在刀鋒，步步為營，機關算盡，而府裏像個小太陽的小丫頭曾是很多人的精神寄托，包括郡主。
“斯人已逝，蘇姑娘節哀。”
蘇念爾唇邊扯出一抹苦笑道：“這些年是你們陪著她長大的，你們的難過不比我少。”
自從與妹妹走散後，她就有了心理準備，師父也同他說過，亂世之中，一個幾歲的小丫頭活下來的機會很渺茫。
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鳳聽沒再言語，只默默地飲酒。
“勞煩鳳大人告訴郡主，若郡主所做之事有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告知，便當是我報答郡主對妹妹的恩情。”
鳳聽似有似無的嗯了聲。
一壇酒下去，蘇念爾醉的不省人事，鳳聽起身將她抱到床上，放下紗帳後安靜地離開。
-
次日一早，宮中來了旨意，請神醫之徒進宮為聖上看診。
蘇念爾臨進宮前見了魏華裳。
這對於魏華裳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她直接了當道：“可有藥能讓人久病不愈，但太醫看不出問題的？”
蘇念爾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有，郡主要用在陛下身上？”
“是。”
魏華裳道：“不傷及性命便可。”
蘇念爾沈默片刻後，道：“好，我明白。”
“對了，林恙前段時間又收了個幹兒子，叫林壽，是我們的人。”魏華裳道。
蘇念爾沒有多問，應下後便隨內侍進了宮。
而就在當天下午，魏華裳接到了最新的邊關戰報。
魏華裳越看臉色越差，秦韞見此心頭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蠢貨！”
魏華裳狠狠將戰報拍到桌案上，氣的眉心直跳。
秦韞上前拿起戰報看了後，周身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太子一意孤行，未與鎮西將軍商議帶人去突襲敵營，鎮西將軍前去相救，陷入敵軍包圍，生死未蔔。
“朝廷的戰報過不了多久就會送到，下一步郡主可有安排？”秦韞道。
魏華裳壓下滔天怒火，冷聲道：“讓二皇子的人上書太子罪責，請廢太子！”
“嗯。”秦韞轉身便出了門。
他的腳差不多已經痊愈，內力也在逐漸恢覆，已能自由出入郡主府，但為了掩人耳目，他並未現身人前，每每與文時鈺相見都是讓對方進郡主府。
秦韞剛與文時鈺商議完，朝廷就已經收到了邊關的消息，文時鈺便立刻出府前去尋了二皇子。
太子本就式微，又犯下這般大錯，大半朝臣對此皆有不滿，是以有臣子提議廢黜太子時，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議。
陛下本是強撐著病體上朝，即便想保太子也有心無力，最終只得下旨廢黜太子。
國不可一日無君，儲君之位也不能空懸。
很快就有朝臣請封二皇子為太子，大勢所致，陛下沒再猶豫，次日便冊封二皇子為儲君。
一夕之間，東宮易主，心思敏銳些的人已經察覺到，這雲京怕是要變天了。
-
林恙黨羽一個接著一個被查抄，林恙對此也有了懷疑。
他的人都隱藏的極好，不可能無緣無故全都暴露，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秦韞！
他一直都知道秦韞的父親手中有一份名單，為了得到那份名單他費了不少功夫，可他沒想到，秦韞手中竟然還有一份！
原以為秦韞已經不足為懼，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到了他的手裏。
林恙怒火攻心的同時，也漸漸的對魏華裳起了疑心。
秦韞進鳳儀郡主府時已是個廢人，不會有精力拿出那份名單對付他，除非，他與鳳儀郡主已聯手。
林恙當即就將自己的所有的懷疑告知了聖上。
聖上本是不信的，魏華裳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不可能有這般心機。
但聖上疑心向來重，只要起了疑就很難消退，當夜，聖上便派頂尖的高手潛入鳳儀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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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裳一怔：“不在？”
“屬下查到，她是十二年前被賣進長公主府的。”鳳二十三欲言又止：“長公主府沒有十六歲的姑娘。”
魏華裳皺了皺眉頭，她當年也從長公主府帶走了些女使, 但也沒有十六歲的：“可是嫁人了, 亦或是離開...”
話未說完，魏華裳突然想到了什麽, 瞳孔一縮, 緩緩地擡眸看向風二十三。
“她進公主府後, 叫什麽名字？”
風二十三垂著頭，抿唇未語。
魏華裳見此心驀地沈了下去，手中的卷宗砰地掉落在了地上。
秦韞察覺到不對, 上前撿起卷宗，問道：“怎麽了？”
魏華裳眼睫微微顫了顫, 好半晌後才低低開口：“她們也是十二年前到我身邊的，其中只有一個，是三歲。”
秦韞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過來，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你是說, 蘇姑娘尋的妹妹是...”
魏華裳擡眸盯著風二十三, 似是抱著最後的希冀, 然而風二十三的話讓她的心徹底沈入了谷底：“她進長公主府後的名字乃郡主親賜，喚作雲晚。”
魏華裳重重閉上了眼。
雲晚, 怎麽會這麽巧，偏偏是雲晚。
她的雲晚沒到十六, 永遠留在了十五歲。
秦韞心頭亦是一緊。
原來, 雲晚竟是蘇姑娘的親妹妹。
就在這時, 外頭傳來一聲脆響，魏華裳猛地睜開眼, 定睛望去，卻見蘇念爾失神般緩緩步入書房。
“郡主，你們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魏華裳咽下哽咽，手撐著桌面站起身，徐步走到蘇念爾跟前，輕聲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怪不得她見蘇念爾第一面就將她認作了雲晚，原來她竟是雲晚的親姐姐。
蘇念爾身形一晃，眼淚如珍珠掉線般往下落。
雲晚，她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她見郡主第一面，郡主喚的便是雲晚。
她問過秦公子，秦公子回答她‘她是郡主的貼身女使，已經不在了’。
她當時還曾感到惋惜，萬萬沒想到那會是她找尋多年的妹妹。
魏華裳伸手扶住蘇念爾，本想寬慰她幾句，可自己一出聲亦是哽咽，便只無聲的擁著她。
秦韞立在一旁，亦是無言。
若是那小姑娘還在，找到了自己的親姐姐一定會很高興，然後會興高采烈的去見阿滿，應該還會帶著阿滿來見她的姐姐。
那將會是一副很美好的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蘇念爾才勉強平覆好心緒，看向魏華裳：“妹妹，她是怎麽死的？”
魏華裳與秦韞對視了一眼後，扶著蘇念爾坐下，道：“順親王府之事你可有聽聞？”
蘇念爾點頭。
“晉華郡主的封地出了金礦，順親王府私自開采，大約是接頭人去了寺廟，恰雲晚那日去寺廟上香，無意中撞破了此事，他們便殺人滅口。”
魏華裳輕聲道：“後來我在她留下的證據上，查到了崊城。”
蘇念爾呆楞楞的聽著，那雙向來清澈的眸中仿若失去了某種光彩，看的人心疼不已。
好半晌後，她才道：“順親王府出事，可是郡主做的？”
魏華裳道：“是。”
“抱歉，若那日我沒有讓她出門，她就不會出事。”
蘇念爾搖了搖頭，擡手抹淚：“郡主替妹妹報了仇，我萬分感恩。”
“且這種事，誰又能預料。”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書房內都是一片寂靜。
這種事，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勞。
書房外，鳳聽抱著臂靠在書房外的柱子上，盯著虛空不知在想什麽。
他也沒有想到，她會是雲晚的姐姐。
若早知道...
沒有早知道，否則雲晚便不會死。
蘇念爾後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中的，她靜靜地坐在床榻上，久久未動。
伺候她的女使很擔憂卻也不敢進去，只能候在房外。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鳳聽提著一壺酒出現在廊下，朝女使道：“下去吧。”
女使自是恭敬應下：“是。”
鳳聽推門進去，蘇念爾還坐在原處。
他擡腳走到她跟前，將酒在她眼前晃了晃：“酒肆的老板說，這酒有奇效，能解悲傷，化思愁，試試？”
蘇念爾擡著紅腫的眸子看了眼鳳聽，而後緩緩伸手接了過來。
鳳聽隨性的坐到床邊的腳踏上，朝她舉了舉手中的酒壇。
蘇念爾看向他，聲音帶著些哭腔：“你也遇上什麽難過的事了嗎？”
鳳聽灌下一口酒，眼眸微沈：“我沒能救下她。”
都說鳳衛無所不能，可他卻沒能救下那個小姑娘。
他後來有想過，若他去的再早些，在早點找到她，她是不是還有活著的希望。
蘇念爾楞了楞便明白過來鳳聽口中的她是她的妹妹。
“她三歲就來了長公主府，還是個小小的奶團子，偏郡主一眼就相中了她，因為年紀小，性子也乖巧討喜，郡主和身邊人都對她格外關照，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她。”鳳聽說到這裏笑了笑：“她不像是來做女使的，像是來做姑娘的，她到郡主身邊需要做的事就是陪郡主吃喝玩樂，郡主幾個貼身女使都配有一個女使照顧飲食起居，她的女使最是心細，將她照顧的很好，我們都將她當做妹妹養。”
“她這些年的衣裙首飾都是上好的，她及笄禮也是郡主親手挑的。”
蘇念爾聽的很認真，她光是想到那副畫面就知道妹妹在郡主府過的有多好。
與妹妹走散的這些年，她常常擔心她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負，如今知道妹妹並沒有受苦，還被這麽多人寵著長大，於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鳳聽沒說的是，他們每個人都游走在刀鋒，步步為營，機關算盡，而府裏像個小太陽的小丫頭曾是很多人的精神寄托，包括郡主。
“斯人已逝，蘇姑娘節哀。”
蘇念爾唇邊扯出一抹苦笑道：“這些年是你們陪著她長大的，你們的難過不比我少。”
自從與妹妹走散後，她就有了心理準備，師父也同他說過，亂世之中，一個幾歲的小丫頭活下來的機會很渺茫。
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鳳聽沒再言語，只默默地飲酒。
“勞煩鳳大人告訴郡主，若郡主所做之事有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告知，便當是我報答郡主對妹妹的恩情。”
鳳聽似有似無的嗯了聲。
一壇酒下去，蘇念爾醉的不省人事，鳳聽起身將她抱到床上，放下紗帳後安靜地離開。
-
次日一早，宮中來了旨意，請神醫之徒進宮為聖上看診。
蘇念爾臨進宮前見了魏華裳。
這對於魏華裳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她直接了當道：“可有藥能讓人久病不愈，但太醫看不出問題的？”
蘇念爾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有，郡主要用在陛下身上？”
“是。”
魏華裳道：“不傷及性命便可。”
蘇念爾沈默片刻後，道：“好，我明白。”
“對了，林恙前段時間又收了個幹兒子，叫林壽，是我們的人。”魏華裳道。
蘇念爾沒有多問，應下後便隨內侍進了宮。
而就在當天下午，魏華裳接到了最新的邊關戰報。
魏華裳越看臉色越差，秦韞見此心頭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蠢貨！”
魏華裳狠狠將戰報拍到桌案上，氣的眉心直跳。
秦韞上前拿起戰報看了後，周身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太子一意孤行，未與鎮西將軍商議帶人去突襲敵營，鎮西將軍前去相救，陷入敵軍包圍，生死未蔔。
“朝廷的戰報過不了多久就會送到，下一步郡主可有安排？”秦韞道。
魏華裳壓下滔天怒火，冷聲道：“讓二皇子的人上書太子罪責，請廢太子！”
“嗯。”秦韞轉身便出了門。
他的腳差不多已經痊愈，內力也在逐漸恢覆，已能自由出入郡主府，但為了掩人耳目，他並未現身人前，每每與文時鈺相見都是讓對方進郡主府。
秦韞剛與文時鈺商議完，朝廷就已經收到了邊關的消息，文時鈺便立刻出府前去尋了二皇子。
太子本就式微，又犯下這般大錯，大半朝臣對此皆有不滿，是以有臣子提議廢黜太子時，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議。
陛下本是強撐著病體上朝，即便想保太子也有心無力，最終只得下旨廢黜太子。
國不可一日無君，儲君之位也不能空懸。
很快就有朝臣請封二皇子為太子，大勢所致，陛下沒再猶豫，次日便冊封二皇子為儲君。
一夕之間，東宮易主，心思敏銳些的人已經察覺到，這雲京怕是要變天了。
-
林恙黨羽一個接著一個被查抄，林恙對此也有了懷疑。
他的人都隱藏的極好，不可能無緣無故全都暴露，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秦韞！
他一直都知道秦韞的父親手中有一份名單，為了得到那份名單他費了不少功夫，可他沒想到，秦韞手中竟然還有一份！
原以為秦韞已經不足為懼，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到了他的手裏。
林恙怒火攻心的同時，也漸漸的對魏華裳起了疑心。
秦韞進鳳儀郡主府時已是個廢人，不會有精力拿出那份名單對付他，除非，他與鳳儀郡主已聯手。
林恙當即就將自己的所有的懷疑告知了聖上。
聖上本是不信的，魏華裳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不可能有這般心機。
但聖上疑心向來重，只要起了疑就很難消退，當夜，聖上便派頂尖的高手潛入鳳儀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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