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變故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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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變故陡生
小超人說道:“托尼,你知道什麽是最正確的選擇,來吧,我愛你，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托尼右手顫抖地從盒子裏抓起那把匕首,他單膝跪在地上,聲音裏帶著重重的鼻音,他說道:“對不起，喬尼。”然後，他擡起手,避開小超人身體的要害，將金氪石匕首捅進了小超人的下腹裏。
金氪石的匕首噗嗤一聲刺進小超人的身體裏,就像慢動作一樣。而就在匕首刺入小超人的身體的一瞬間,小超人感覺到了陌生的、尖銳的、劇烈的痛楚從傷口處湧上來，他的每一根末梢神經都在接近全力讓他感覺到他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最為強烈和清晰的痛苦。
而讓小超人感受更為強烈的是，當金氪石的匕首刺進他的身體的一瞬間,充斥在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血管、每一個器官、每一條肌肉的無時無刻都存在強大的能量,只一瞬間,就從匕首刺開的傷口裏被抽了出去。
劇痛讓小超人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金氪石消除了他半氪星人的一半氪星人基因賦予他的天賦，而地球人的那一半基因讓他此時無比地需要氧氣。
半晌,小超人才緩過神來，他有些虛弱地癱坐在地上，就著托尼扶著他的力道，微微仰頭看著虛擬屏幕裏的瑪利亞,瑪利亞被綁縛著，歪在霍華德身上，她緩了過來，布萊尼亞克嘲弄地微微俯下身，用手輕輕撫摸了瑪利亞的頭，瑪利亞竭力地撇開布萊尼亞克的動作。
“真是有趣，只因為這個女人，小超人，你再也不可能是超人了，”布萊尼亞克嗤嗤笑著，他務必享受這一刻，他說道:“你從高高在上的雲端永遠地墮入凡塵，只是因為她，你永遠都是普通人了。”
小超人手捂著傷口，他沒有著急拔出匕首，他語氣虛弱地問道:“你這次的行動，就是針對我？”小超人眼前漸漸泛黑，但他強撐著沒有昏厥過去。
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陷阱——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沒錯，就是針對你我樂於看到你受傷，我樂於看到你痛苦，我樂於看到你成為凡人，人間之神的兒子，永永遠遠都是一個普通人，你直到死都無法再成為超級英雄，”布萊尼亞克無比喜悅地說道:“這是一件多麽讓人感到愉悅的事情。”
小超人感覺自己捂住傷口的手一陣濕潤，腿邊也有潮濕的感覺，他餘光看著自己身邊流出的鮮血，小超人感到十分虛弱，他失血過多、臉色慘白，他仍然問道:“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但你恨我，是因為超人，237扇區的超人消滅過你，殺死過你，所以你恨我？”
小超人虛弱至極，但他在套話。
這個極度智能的人工智能擁有極近人類的情緒程序，他微微笑著，沒有回答，但布萊尼亞克的微表情清晰地表現出，小超人的問題沒有切中關鍵。
布萊尼亞克略略思忖，只是一秒的功夫，他回答:“我不恨你，小超人，哦，你未來可能用不了這個代號了，我厭惡的從來都不是你，但我想要折磨你，身體上的，精神上的。”
“有時候，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布萊尼亞克說道。
“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小超人，”布萊尼亞克接著說道:“你既然能給斯塔克老宅設計這麽完整的一套防禦體系，那你一定會考慮到，如果這套被其他人所利用，你該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攻破這個系統。”
“喬納森……韋恩，”布萊尼亞克的重音放在“韋恩”這個姓氏上，這個人工智能充滿深意地說道:“作為一個凡人痛苦地活著吧，永遠無法再成為超級英雄，呵，你應該會乖乖地、好好地活著吧。”
就在此時，在斯塔克老宅，蝙蝠俠和鋼鐵女俠在老宅負一層的控制室裏，關閉了貼附在臥室房門上的能量護罩，與此同時，超人一拳
打上斯塔克夫婦臥室的大門，原本覆蓋在大門上的護罩能量如潮水般褪去，超人一拳便打碎了斯塔克夫婦臥室的房門。
小超人看著懸浮攝像頭裏拍攝的影像，一條金色的閃電沖進斯塔克夫婦的臥室，將用機槍威逼著斯塔克夫婦的兩個特工繳了槍，超人掐著布萊尼亞克的脖子，直直地撞破宅邸的墻壁飛了出去。
蝙蝠俠低沈沙啞的聲音在隊內頻道裏響了起來，他說道:“超人帶著布萊尼亞克進入了聲波穩定區的陷阱，小超人，你還好嗎？超人和神奇女俠在和布萊尼亞克戰鬥。”
小超人虛弱地應了一聲:“嗯。”他沒力氣說再多的話了，他的眼前仿佛被人罩了一層黑紗布，看東西都是朦朦朧朧的。
而此時，綠燈俠走到托尼的身後，蹲在托尼身旁，對著喬納森說道:“應該沒有問題了，超人，您休息吧……”
托尼握著小超人握著他的手，托尼覺得喬納森的手冷得像一塊冰一樣，他心疼地看著小超人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臉，特查拉也走了過來，瓦坎達的王子擔憂地看著強撐著精神竭力不暈過去的超人，特查拉和托尼對視一眼——特查拉示意托尼勸勸小超人。
特查拉的餘光看著緊靠著托尼的綠燈俠微微垂下的手上湧出一股幽綠色的光芒，他只看見一把鋒利的綠燈能量的匕首一瞬間凝結成形，然後，綠燈俠手往後一退，向托尼的心口刺去。特查拉下意識地伸手把托尼往邊上一拉，綠燈能量的匕首偏開托尼的心臟，刺進了托尼身體。
托尼說道:“沒事了，沒……嗯唔……”托尼專註地看著小超人有些失焦的恍惚的眸子，他只覺得自己被人往旁邊一拉，然後胸口傳來尖銳劇烈的刺痛，托尼動作僵硬地低下頭，他看著從他心臟左側突出的綠燈能量的匕首，小超人甚至沒來得及驚叫，就看見托尼微微張開的口中湧出一大口血，綠燈能量的匕首消散消失……
一切就像慢動作一樣，小超人看得清清楚楚。
托尼傷口處的血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托尼握著小超人的手無力地松開，小超人無人依靠，身子歪倒在一邊。托尼被特查拉扶住，特查拉手尖伸出振金的爪子，他提防著面露驚恐綠燈俠。
小超人眼前發昏，他用盡全力喊道:“爸爸，papa，救命，救救托尼！” 綠燈俠被控制了，他剛剛想殺了托尼。
特查拉反應極快，他看著插入托尼心口的綠燈能量的匕首消失之後，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湧了出來，綠燈俠眼神突然清明，綠燈俠看清他手裏粘上的血，面露驚恐，特查拉從左手手腕上扯下一顆黑漆漆的珠子，他把珠子抵在托尼心口的傷口處，血從傷口裏湧出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在超人和神奇女俠聯手的攻擊下，布萊尼亞克已經是破爛不堪。
超人聽到了喬納森的呼喊，他往這邊看了過來，“拉奧啊！”超人驚呼道，他手下的動作再不留餘力。
神奇女俠問道:“怎麽了，超人，發生了什麽？”
超人說道:“托尼的心臟旁被綠燈俠用綠燈能量的匕首捅了一刀，他要死了！”
而此時，一直沈默地工作的鋼鐵女俠深吸了一口氣，她說道:“超人，你聽我說，蝙蝠飛機上，我的位置邊有一個金屬盒子，裏面有一枚針劑，那是絕境病毒，註射進托尼的身體裏，那是他唯一獲救的希望。”
超人不假思索，朝著蝙蝠機場停駐的機場飛去。
神奇女俠每一下的揮劍都帶著憤怒，她敏銳地觀察到，布萊尼亞克在聽到超人說道“托尼的心臟旁被綠燈俠用綠燈能量的匕首捅了一刀，他要死了！”的時候，攻擊她的動作遲疑停頓了一下。
神奇女俠毫不猶豫地舉劍狠狠地朝著布萊尼亞克刺去，鋒利的長劍從布萊尼亞克的脖頸處狠狠地紮進他
的軀體，伴著電線芯片被割斷爆出的火花，布萊尼亞克摔倒在地上，他擡起手朝著神奇女俠發出一道能量炮，女俠身子一側，敏捷地避開，然後女俠手中長劍一揮，動作流暢地將布萊尼亞克的手臂砍下，女俠腳大力地踩住布萊尼亞克的胸膛，長劍瞄準著布萊尼亞克核心芯片所在的位置。
神奇女俠大聲斥問道:“說，你受誰的指使？”
人工智能的眼中流露出極具人性化的覆雜情緒，他在女俠直指芯片的長劍的威逼下，開口說道，他說的話讓聽者感到一絲詫異:“我不能說。”
然後，就在女俠的肩下，布萊尼亞克的眼中閃過一片紅光，只聽見劈裏啪啦爆炸的聲音從布萊尼亞克的身體裏傳了出來，然後火花隨著黑色的煙霧從布萊尼亞克的身體裏噴了出來，人工智能擬人化的瞳孔擴散開來——
布萊尼亞克啟動了自毀程序——他寧願自毀程序都不願意告知幕後主使是誰。
這讓旁觀這一切的神奇女俠和蝙蝠俠心下一沈。
……
喬納森的手動了動，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意識漸漸回籠，他意識尚在迷蒙之中，就看見布魯斯、娜塔莎、克拉克和戴安娜排排坐地坐在他偏著方向的床上，一串金色的閃電焦急地圍著病床跑著半圓。
喬納森猛地睜開眼睛——
托尼！
幾乎是同時，五人都發現了喬納森醒了過來，他們站起身，向喬納森病床邊靠近，小閃扒在病床的床位探著身子往喬納森這邊看。
喬納森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要爬起來，他要去看托尼的情況，然後他的肩膀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壓著，他轉過看向那股力道的來源，是布魯斯，喬納森張張嘴，幹澀的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布魯斯一邊擡起手，幫助喬納森摘掉帶著的氧氣罩，一邊說道:“托尼沒事了，他還活著！”
喬納森說話聲裏帶著一股子難以置信，他說道:“我看著刀尖刺出的位置，是連接心臟的大動脈，他怎麽可能活下來？！”喬納森抓住布魯斯的手，他聲音帶著祈求地說道:“戴安娜姨姨，告訴我真相，我能接受的了。”
克拉克在一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拉奧啊，小崽子連布魯斯的話都不信了！”
戴安娜微微嘆了口氣，她彎下腰，十分心疼地摸了摸喬納森的臉，她說道:“布魯斯說的是真的，雖然不容易，托尼活下來了。”
娜塔莎看著喬納森依舊疑惑的表情，她伸出手，在戴在左腕上的手環上輕點了一下，放出了托尼病房的影像，托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蘇睿公主和一個護士正照顧著他，托尼的表情安寧並無痛苦。娜塔莎開著玩笑:“喬尼，說真的，說不定托尼好得還比你快。”
娜塔莎微微笑了笑，她說道:“你得感謝我，喬尼，幸好我帶來了絕境病毒。絕境病毒在極大程度上激活了托尼身體內所有細胞的活力，也將普通人傷口愈合的速度提升百倍不止，”娜塔莎頓了頓，她說道:“超人從蝙蝠飛機裏拿到了我帶來的絕境病毒，他給托尼註射以後，托尼的傷很快就好了起來，然後，托尼花了些力氣，扛過了絕境病毒的副作用。”
布魯斯慢慢的偏過頭，眼神不著痕跡地掃了娜塔莎一眼——你管那叫花了一點力氣，扛過了絕境病毒的副作用？
娜塔莎眨眨眼，她又俏皮地眨眨眼。
喬納森嗅聞著空氣中淡淡的狗糧的味道，問道:“papa，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覆仇者聯盟其他成員在任務完成後就離開瓦坎達了，只有你、托尼還有吉姆留了下來。”克拉克回答，克拉克自己擴充答案:“你在瓦坎達醫院的病房裏，托尼在你的隔壁。瓦坎達的振金技術已經愈合了你的傷口，最多兩天，你的傷口就會完全痊愈。現在，你已經可以食用正常的食
物了。”
喬納森看著五人放松的態度，他松了一口氣，頭枕在枕頭上，喬納森放松下來，從骨頭裏泛出了一種酸澀，這種感覺就像是書上描寫的，長跑過後脫力的感覺。
喬納森覺得世界一片安靜，原本不受控制的由他超級聽力收納入耳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到，他微微側過頭，眼睛也只能看到墻壁，透過窗戶看到窗外的風景。而那些他曾經稍稍專註一些，就能看到的最細致的細節，別說是飛過的蒼蠅翅膀上的紋路，他隔得遠些連蒼蠅的他都看不到了。
喬納森無比清晰卻又只帶了一點點遺憾地明白，他自八歲開始，天賜予他的超能力已經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能不能恢覆，什麽時候恢覆，他一點也不清楚。
而他長這麽大受過的最嚴重的貫穿傷傳來的痛處，也在提醒他，他現在所有的是不折不扣的血肉之軀。 喬納森撇撇嘴，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鼻音——娜塔莎莫名地從裏面聽出了一點撒嬌的感覺，他說道:“爸爸，我餓了。”隨著喬納森話音落下，喬納森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安安靜靜的巴裏飛快地竄出病房，他端來了一大盤豐富的食物，茄汁意面、一小碟薯條配番茄醬還有一杯可樂，戴安娜動作優雅地把病人吃飯的小桌擱在喬納森的膝上，布魯斯按下直起病床的按鍵，喬納森坐直身子，巴裏把冒著熱氣的食物放在喬納森的手邊。
喬納森眼睛盯著眼前這一大盤高熱量的食物，半天沒動手。
巴裏看著喬納森神情覆雜地拿起叉子，攪起意大利面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吃了起來，巴裏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喬尼，你不想吃嗎？這些東西不是你很喜歡的食物嗎？”
戴安娜擡手摸了摸自家小王子的小卷毛，喬納森敏銳地感覺到戴安娜稍稍發顫的手，半神握劍持盾的手，即使抵抗著千鈞的力道都沒有打過顫的手，落在喬納森的頭上在微微的發抖。
喬納森側頭看向戴安娜，湛藍的眼睛眸光閃動，他輕輕地說道:“我沒事的，戴安娜姨姨。”
原本虛虛落在喬納森發間的戴安娜的手蓋在喬納森的頭上，戴安娜眼圈稍稍有些泛紅，有些是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那個在訓練場上別說挨了揍，就是磕了碰了也要嗷嗷叫的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他好痛的小崽子，此時輕輕地對著她說道“我沒事。”。
喬納森朝著克拉克使了使眼色，克拉克摟住戴安娜的肩膀，揉了揉自己戰友的肩頭，沒說話。喬納森乖巧地安靜地吃起了他的午飯——喬納森看了看天色，應該是午飯。
此時，他的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托尼渾身不舒服地坐在輪椅上，被那個女護士推了進來，蘇睿強壓著托尼肩膀，公主殿下強勢地說道:“斯塔克先生，檢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你應該靜養！讓你來看小超人，但是你必須坐在輪椅上，不許動！”
托尼躁動著被女護士推進喬納森的病房內，托尼看到坐在病床上安靜地吃著午飯的喬納森，托尼驚喜地說道:“你醒了，喬尼！”
喬納森點點頭，他啜了一口冰可樂。托尼看著喬納森些微虛弱但並無大礙的模樣，說道:“你吃了這麽多高熱量的食物，要健身了親愛的，就沒有猶豫一下嗎？”
巴裏恍然，嘻嘻地笑了一聲，說道:“喬納森猶豫過了的。”
喬納森動作一點不慢地撚起薯條蘸了蘸番茄醬，放進嘴裏，喬納森說道:“我們一起，我能更好的監督你了。”不得不說，托尼微妙而又準確地把握住自家男朋友的心理，雖然開的玩笑有點不合時宜。
戴安娜捏了捏自己左手食指的關節，發出清脆地哢的一聲響。
托尼轉頭看向娜塔莎.斯塔克小姐，他說道:“娜媞，你說的絕境病毒的一點副作用，真是委婉啊！”娜塔莎身子往
布魯斯身後閃了閃，做作地鼓鼓嘴。
“怎麽，很難受嗎？”喬納森關心地問道，一邊繼續吃著午飯。
“那種感覺，用難受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托尼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在絕境病毒註射進我的身體的時候，我的傷口幾乎就在一瞬間就愈合了，在傷口的疼痛消失之後，那一股子強烈的，被烈火燃燒的感覺就從絕境病毒註射的地方席卷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丟進熱油中煎炸，在烈火中燃燒的感覺。”
“我的全身上下痛到極致，但是我的意識又無比的清晰，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而我痛了整整一天，”托尼話裏充滿了感嘆地說道:“我親愛的娜媞，你可真是我親妹妹。”
娜塔莎擡起手，俏皮地朝著托尼拋了個飛吻。然後，娜塔莎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她說道:“喬尼，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跟著你的救援到了這裏。”
“就是你把責任傳遞了小瑪利亞，然後就顛顛地去找爸爸了唄，還能怎麽樣？”喬納森氣定神閑地吃著他的豪華高熱量午餐，一點驚訝都沒有配合的給出，最後，他放下刀叉，喬納森問道:“布萊尼亞克最後怎麽樣了？”
戴安娜將她和超人打倒布萊尼亞克的過程描述一遍，然後她說道:“……最後，當我問他他受誰指示的時候，布萊尼亞克說‘我不能說。’。”
“我越發肯定我的猜想了，”喬納森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說道:“這可真就糟糕了。”
小閃迷茫地看著就連超人都明白了什麽的樣子，他偏過頭，看著和他一樣面露疑惑的托尼，幸好，不是他一個人沒有懂。
托尼和巴裏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有什麽猜想。”
“巴裏叔叔，”喬納森說道:“你該知道的。”
“我該知道什麽？”巴裏顯得更加的迷茫了。
克拉克說道:“布萊尼亞克這個人工智能的智慧雖然發展到了極致，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程序沒有發展到能夠像這樣把握著喬尼的弱點，折磨他的精神和身體的地步，布萊尼亞克肯定是受人指使。”
“而且，很明顯，指使他的人非常的了解我們。”戴安娜說道。
喬納森看著小閃皺著眉思考的樣子，說道:“巴裏叔叔，你想想，正義聯盟中能夠預判到每一個人動向的，準確把握住每一個人心理的，並且利用每一個人的弱點，實施計劃成功的人，是誰？”
巴裏飛快地眨了眨眼，他又飛快地眨了眨眼，然後他脖子僵硬地慢慢轉頭看向布魯斯，布魯斯瀟灑又帶著幾分自嘲地聳聳肩。
誰會知道，在托尼面對以瑪利亞的生命作為威脅的選擇的時候，托尼就一定會拿金氪石刺傷喬納森？
誰又明白，在喬納森面對以瑪利亞的生命作為威脅的選擇的時候，喬納森就一定會毫不反抗地任由托尼拿金氪石刺傷自己？
最後，誰又清楚，再有提防心理的人，都不會對並肩作戰的戰友設防？
誰對正義聯盟的成員了解得如此之深，誰有對人性的弱點了解得如此詳盡？
而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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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超人說道:“托尼,你知道什麽是最正確的選擇,來吧,我愛你，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托尼右手顫抖地從盒子裏抓起那把匕首,他單膝跪在地上,聲音裏帶著重重的鼻音,他說道:“對不起，喬尼。”然後，他擡起手,避開小超人身體的要害，將金氪石匕首捅進了小超人的下腹裏。
金氪石的匕首噗嗤一聲刺進小超人的身體裏,就像慢動作一樣。而就在匕首刺入小超人的身體的一瞬間,小超人感覺到了陌生的、尖銳的、劇烈的痛楚從傷口處湧上來，他的每一根末梢神經都在接近全力讓他感覺到他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最為強烈和清晰的痛苦。
而讓小超人感受更為強烈的是，當金氪石的匕首刺進他的身體的一瞬間,充斥在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血管、每一個器官、每一條肌肉的無時無刻都存在強大的能量,只一瞬間,就從匕首刺開的傷口裏被抽了出去。
劇痛讓小超人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金氪石消除了他半氪星人的一半氪星人基因賦予他的天賦，而地球人的那一半基因讓他此時無比地需要氧氣。
半晌,小超人才緩過神來，他有些虛弱地癱坐在地上，就著托尼扶著他的力道，微微仰頭看著虛擬屏幕裏的瑪利亞,瑪利亞被綁縛著，歪在霍華德身上，她緩了過來，布萊尼亞克嘲弄地微微俯下身，用手輕輕撫摸了瑪利亞的頭，瑪利亞竭力地撇開布萊尼亞克的動作。
“真是有趣，只因為這個女人，小超人，你再也不可能是超人了，”布萊尼亞克嗤嗤笑著，他務必享受這一刻，他說道:“你從高高在上的雲端永遠地墮入凡塵，只是因為她，你永遠都是普通人了。”
小超人手捂著傷口，他沒有著急拔出匕首，他語氣虛弱地問道:“你這次的行動，就是針對我？”小超人眼前漸漸泛黑，但他強撐著沒有昏厥過去。
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陷阱——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沒錯，就是針對你我樂於看到你受傷，我樂於看到你痛苦，我樂於看到你成為凡人，人間之神的兒子，永永遠遠都是一個普通人，你直到死都無法再成為超級英雄，”布萊尼亞克無比喜悅地說道:“這是一件多麽讓人感到愉悅的事情。”
小超人感覺自己捂住傷口的手一陣濕潤，腿邊也有潮濕的感覺，他餘光看著自己身邊流出的鮮血，小超人感到十分虛弱，他失血過多、臉色慘白，他仍然問道:“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但你恨我，是因為超人，237扇區的超人消滅過你，殺死過你，所以你恨我？”
小超人虛弱至極，但他在套話。
這個極度智能的人工智能擁有極近人類的情緒程序，他微微笑著，沒有回答，但布萊尼亞克的微表情清晰地表現出，小超人的問題沒有切中關鍵。
布萊尼亞克略略思忖，只是一秒的功夫，他回答:“我不恨你，小超人，哦，你未來可能用不了這個代號了，我厭惡的從來都不是你，但我想要折磨你，身體上的，精神上的。”
“有時候，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布萊尼亞克說道。
“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小超人，”布萊尼亞克接著說道:“你既然能給斯塔克老宅設計這麽完整的一套防禦體系，那你一定會考慮到，如果這套被其他人所利用，你該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攻破這個系統。”
“喬納森……韋恩，”布萊尼亞克的重音放在“韋恩”這個姓氏上，這個人工智能充滿深意地說道:“作為一個凡人痛苦地活著吧，永遠無法再成為超級英雄，呵，你應該會乖乖地、好好地活著吧。”
就在此時，在斯塔克老宅，蝙蝠俠和鋼鐵女俠在老宅負一層的控制室裏，關閉了貼附在臥室房門上的能量護罩，與此同時，超人一拳
打上斯塔克夫婦臥室的大門，原本覆蓋在大門上的護罩能量如潮水般褪去，超人一拳便打碎了斯塔克夫婦臥室的房門。
小超人看著懸浮攝像頭裏拍攝的影像，一條金色的閃電沖進斯塔克夫婦的臥室，將用機槍威逼著斯塔克夫婦的兩個特工繳了槍，超人掐著布萊尼亞克的脖子，直直地撞破宅邸的墻壁飛了出去。
蝙蝠俠低沈沙啞的聲音在隊內頻道裏響了起來，他說道:“超人帶著布萊尼亞克進入了聲波穩定區的陷阱，小超人，你還好嗎？超人和神奇女俠在和布萊尼亞克戰鬥。”
小超人虛弱地應了一聲:“嗯。”他沒力氣說再多的話了，他的眼前仿佛被人罩了一層黑紗布，看東西都是朦朦朧朧的。
而此時，綠燈俠走到托尼的身後，蹲在托尼身旁，對著喬納森說道:“應該沒有問題了，超人，您休息吧……”
托尼握著小超人握著他的手，托尼覺得喬納森的手冷得像一塊冰一樣，他心疼地看著小超人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臉，特查拉也走了過來，瓦坎達的王子擔憂地看著強撐著精神竭力不暈過去的超人，特查拉和托尼對視一眼——特查拉示意托尼勸勸小超人。
特查拉的餘光看著緊靠著托尼的綠燈俠微微垂下的手上湧出一股幽綠色的光芒，他只看見一把鋒利的綠燈能量的匕首一瞬間凝結成形，然後，綠燈俠手往後一退，向托尼的心口刺去。特查拉下意識地伸手把托尼往邊上一拉，綠燈能量的匕首偏開托尼的心臟，刺進了托尼身體。
托尼說道:“沒事了，沒……嗯唔……”托尼專註地看著小超人有些失焦的恍惚的眸子，他只覺得自己被人往旁邊一拉，然後胸口傳來尖銳劇烈的刺痛，托尼動作僵硬地低下頭，他看著從他心臟左側突出的綠燈能量的匕首，小超人甚至沒來得及驚叫，就看見托尼微微張開的口中湧出一大口血，綠燈能量的匕首消散消失……
一切就像慢動作一樣，小超人看得清清楚楚。
托尼傷口處的血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托尼握著小超人的手無力地松開，小超人無人依靠，身子歪倒在一邊。托尼被特查拉扶住，特查拉手尖伸出振金的爪子，他提防著面露驚恐綠燈俠。
小超人眼前發昏，他用盡全力喊道:“爸爸，papa，救命，救救托尼！” 綠燈俠被控制了，他剛剛想殺了托尼。
特查拉反應極快，他看著插入托尼心口的綠燈能量的匕首消失之後，大量的鮮血從傷口中湧了出來，綠燈俠眼神突然清明，綠燈俠看清他手裏粘上的血，面露驚恐，特查拉從左手手腕上扯下一顆黑漆漆的珠子，他把珠子抵在托尼心口的傷口處，血從傷口裏湧出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在超人和神奇女俠聯手的攻擊下，布萊尼亞克已經是破爛不堪。
超人聽到了喬納森的呼喊，他往這邊看了過來，“拉奧啊！”超人驚呼道，他手下的動作再不留餘力。
神奇女俠問道:“怎麽了，超人，發生了什麽？”
超人說道:“托尼的心臟旁被綠燈俠用綠燈能量的匕首捅了一刀，他要死了！”
而此時，一直沈默地工作的鋼鐵女俠深吸了一口氣，她說道:“超人，你聽我說，蝙蝠飛機上，我的位置邊有一個金屬盒子，裏面有一枚針劑，那是絕境病毒，註射進托尼的身體裏，那是他唯一獲救的希望。”
超人不假思索，朝著蝙蝠機場停駐的機場飛去。
神奇女俠每一下的揮劍都帶著憤怒，她敏銳地觀察到，布萊尼亞克在聽到超人說道“托尼的心臟旁被綠燈俠用綠燈能量的匕首捅了一刀，他要死了！”的時候，攻擊她的動作遲疑停頓了一下。
神奇女俠毫不猶豫地舉劍狠狠地朝著布萊尼亞克刺去，鋒利的長劍從布萊尼亞克的脖頸處狠狠地紮進他
的軀體，伴著電線芯片被割斷爆出的火花，布萊尼亞克摔倒在地上，他擡起手朝著神奇女俠發出一道能量炮，女俠身子一側，敏捷地避開，然後女俠手中長劍一揮，動作流暢地將布萊尼亞克的手臂砍下，女俠腳大力地踩住布萊尼亞克的胸膛，長劍瞄準著布萊尼亞克核心芯片所在的位置。
神奇女俠大聲斥問道:“說，你受誰的指使？”
人工智能的眼中流露出極具人性化的覆雜情緒，他在女俠直指芯片的長劍的威逼下，開口說道，他說的話讓聽者感到一絲詫異:“我不能說。”
然後，就在女俠的肩下，布萊尼亞克的眼中閃過一片紅光，只聽見劈裏啪啦爆炸的聲音從布萊尼亞克的身體裏傳了出來，然後火花隨著黑色的煙霧從布萊尼亞克的身體裏噴了出來，人工智能擬人化的瞳孔擴散開來——
布萊尼亞克啟動了自毀程序——他寧願自毀程序都不願意告知幕後主使是誰。
這讓旁觀這一切的神奇女俠和蝙蝠俠心下一沈。
……
喬納森的手動了動，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意識漸漸回籠，他意識尚在迷蒙之中，就看見布魯斯、娜塔莎、克拉克和戴安娜排排坐地坐在他偏著方向的床上，一串金色的閃電焦急地圍著病床跑著半圓。
喬納森猛地睜開眼睛——
托尼！
幾乎是同時，五人都發現了喬納森醒了過來，他們站起身，向喬納森病床邊靠近，小閃扒在病床的床位探著身子往喬納森這邊看。
喬納森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要爬起來，他要去看托尼的情況，然後他的肩膀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壓著，他轉過看向那股力道的來源，是布魯斯，喬納森張張嘴，幹澀的喉嚨裏發不出聲音。
布魯斯一邊擡起手，幫助喬納森摘掉帶著的氧氣罩，一邊說道:“托尼沒事了，他還活著！”
喬納森說話聲裏帶著一股子難以置信，他說道:“我看著刀尖刺出的位置，是連接心臟的大動脈，他怎麽可能活下來？！”喬納森抓住布魯斯的手，他聲音帶著祈求地說道:“戴安娜姨姨，告訴我真相，我能接受的了。”
克拉克在一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拉奧啊，小崽子連布魯斯的話都不信了！”
戴安娜微微嘆了口氣，她彎下腰，十分心疼地摸了摸喬納森的臉，她說道:“布魯斯說的是真的，雖然不容易，托尼活下來了。”
娜塔莎看著喬納森依舊疑惑的表情，她伸出手，在戴在左腕上的手環上輕點了一下，放出了托尼病房的影像，托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蘇睿公主和一個護士正照顧著他，托尼的表情安寧並無痛苦。娜塔莎開著玩笑:“喬尼，說真的，說不定托尼好得還比你快。”
娜塔莎微微笑了笑，她說道:“你得感謝我，喬尼，幸好我帶來了絕境病毒。絕境病毒在極大程度上激活了托尼身體內所有細胞的活力，也將普通人傷口愈合的速度提升百倍不止，”娜塔莎頓了頓，她說道:“超人從蝙蝠飛機裏拿到了我帶來的絕境病毒，他給托尼註射以後，托尼的傷很快就好了起來，然後，托尼花了些力氣，扛過了絕境病毒的副作用。”
布魯斯慢慢的偏過頭，眼神不著痕跡地掃了娜塔莎一眼——你管那叫花了一點力氣，扛過了絕境病毒的副作用？
娜塔莎眨眨眼，她又俏皮地眨眨眼。
喬納森嗅聞著空氣中淡淡的狗糧的味道，問道:“papa，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覆仇者聯盟其他成員在任務完成後就離開瓦坎達了，只有你、托尼還有吉姆留了下來。”克拉克回答，克拉克自己擴充答案:“你在瓦坎達醫院的病房裏，托尼在你的隔壁。瓦坎達的振金技術已經愈合了你的傷口，最多兩天，你的傷口就會完全痊愈。現在，你已經可以食用正常的食
物了。”
喬納森看著五人放松的態度，他松了一口氣，頭枕在枕頭上，喬納森放松下來，從骨頭裏泛出了一種酸澀，這種感覺就像是書上描寫的，長跑過後脫力的感覺。
喬納森覺得世界一片安靜，原本不受控制的由他超級聽力收納入耳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到，他微微側過頭，眼睛也只能看到墻壁，透過窗戶看到窗外的風景。而那些他曾經稍稍專註一些，就能看到的最細致的細節，別說是飛過的蒼蠅翅膀上的紋路，他隔得遠些連蒼蠅的他都看不到了。
喬納森無比清晰卻又只帶了一點點遺憾地明白，他自八歲開始，天賜予他的超能力已經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能不能恢覆，什麽時候恢覆，他一點也不清楚。
而他長這麽大受過的最嚴重的貫穿傷傳來的痛處，也在提醒他，他現在所有的是不折不扣的血肉之軀。 喬納森撇撇嘴，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鼻音——娜塔莎莫名地從裏面聽出了一點撒嬌的感覺，他說道:“爸爸，我餓了。”隨著喬納森話音落下，喬納森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安安靜靜的巴裏飛快地竄出病房，他端來了一大盤豐富的食物，茄汁意面、一小碟薯條配番茄醬還有一杯可樂，戴安娜動作優雅地把病人吃飯的小桌擱在喬納森的膝上，布魯斯按下直起病床的按鍵，喬納森坐直身子，巴裏把冒著熱氣的食物放在喬納森的手邊。
喬納森眼睛盯著眼前這一大盤高熱量的食物，半天沒動手。
巴裏看著喬納森神情覆雜地拿起叉子，攪起意大利面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吃了起來，巴裏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喬尼，你不想吃嗎？這些東西不是你很喜歡的食物嗎？”
戴安娜擡手摸了摸自家小王子的小卷毛，喬納森敏銳地感覺到戴安娜稍稍發顫的手，半神握劍持盾的手，即使抵抗著千鈞的力道都沒有打過顫的手，落在喬納森的頭上在微微的發抖。
喬納森側頭看向戴安娜，湛藍的眼睛眸光閃動，他輕輕地說道:“我沒事的，戴安娜姨姨。”
原本虛虛落在喬納森發間的戴安娜的手蓋在喬納森的頭上，戴安娜眼圈稍稍有些泛紅，有些是憤怒，但更多的是心疼——那個在訓練場上別說挨了揍，就是磕了碰了也要嗷嗷叫的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他好痛的小崽子，此時輕輕地對著她說道“我沒事。”。
喬納森朝著克拉克使了使眼色，克拉克摟住戴安娜的肩膀，揉了揉自己戰友的肩頭，沒說話。喬納森乖巧地安靜地吃起了他的午飯——喬納森看了看天色，應該是午飯。
此時，他的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托尼渾身不舒服地坐在輪椅上，被那個女護士推了進來，蘇睿強壓著托尼肩膀，公主殿下強勢地說道:“斯塔克先生，檢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你應該靜養！讓你來看小超人，但是你必須坐在輪椅上，不許動！”
托尼躁動著被女護士推進喬納森的病房內，托尼看到坐在病床上安靜地吃著午飯的喬納森，托尼驚喜地說道:“你醒了，喬尼！”
喬納森點點頭，他啜了一口冰可樂。托尼看著喬納森些微虛弱但並無大礙的模樣，說道:“你吃了這麽多高熱量的食物，要健身了親愛的，就沒有猶豫一下嗎？”
巴裏恍然，嘻嘻地笑了一聲，說道:“喬納森猶豫過了的。”
喬納森動作一點不慢地撚起薯條蘸了蘸番茄醬，放進嘴裏，喬納森說道:“我們一起，我能更好的監督你了。”不得不說，托尼微妙而又準確地把握住自家男朋友的心理，雖然開的玩笑有點不合時宜。
戴安娜捏了捏自己左手食指的關節，發出清脆地哢的一聲響。
托尼轉頭看向娜塔莎.斯塔克小姐，他說道:“娜媞，你說的絕境病毒的一點副作用，真是委婉啊！”娜塔莎身子往
布魯斯身後閃了閃，做作地鼓鼓嘴。
“怎麽，很難受嗎？”喬納森關心地問道，一邊繼續吃著午飯。
“那種感覺，用難受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托尼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在絕境病毒註射進我的身體的時候，我的傷口幾乎就在一瞬間就愈合了，在傷口的疼痛消失之後，那一股子強烈的，被烈火燃燒的感覺就從絕境病毒註射的地方席卷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丟進熱油中煎炸，在烈火中燃燒的感覺。”
“我的全身上下痛到極致，但是我的意識又無比的清晰，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而我痛了整整一天，”托尼話裏充滿了感嘆地說道:“我親愛的娜媞，你可真是我親妹妹。”
娜塔莎擡起手，俏皮地朝著托尼拋了個飛吻。然後，娜塔莎飛快地轉移了話題，她說道:“喬尼，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跟著你的救援到了這裏。”
“就是你把責任傳遞了小瑪利亞，然後就顛顛地去找爸爸了唄，還能怎麽樣？”喬納森氣定神閑地吃著他的豪華高熱量午餐，一點驚訝都沒有配合的給出，最後，他放下刀叉，喬納森問道:“布萊尼亞克最後怎麽樣了？”
戴安娜將她和超人打倒布萊尼亞克的過程描述一遍，然後她說道:“……最後，當我問他他受誰指示的時候，布萊尼亞克說‘我不能說。’。”
“我越發肯定我的猜想了，”喬納森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說道:“這可真就糟糕了。”
小閃迷茫地看著就連超人都明白了什麽的樣子，他偏過頭，看著和他一樣面露疑惑的托尼，幸好，不是他一個人沒有懂。
托尼和巴裏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有什麽猜想。”
“巴裏叔叔，”喬納森說道:“你該知道的。”
“我該知道什麽？”巴裏顯得更加的迷茫了。
克拉克說道:“布萊尼亞克這個人工智能的智慧雖然發展到了極致，但是即使如此，他的程序沒有發展到能夠像這樣把握著喬尼的弱點，折磨他的精神和身體的地步，布萊尼亞克肯定是受人指使。”
“而且，很明顯，指使他的人非常的了解我們。”戴安娜說道。
喬納森看著小閃皺著眉思考的樣子，說道:“巴裏叔叔，你想想，正義聯盟中能夠預判到每一個人動向的，準確把握住每一個人心理的，並且利用每一個人的弱點，實施計劃成功的人，是誰？”
巴裏飛快地眨了眨眼，他又飛快地眨了眨眼，然後他脖子僵硬地慢慢轉頭看向布魯斯，布魯斯瀟灑又帶著幾分自嘲地聳聳肩。
誰會知道，在托尼面對以瑪利亞的生命作為威脅的選擇的時候，托尼就一定會拿金氪石刺傷喬納森？
誰又明白，在喬納森面對以瑪利亞的生命作為威脅的選擇的時候，喬納森就一定會毫不反抗地任由托尼拿金氪石刺傷自己？
最後，誰又清楚，再有提防心理的人，都不會對並肩作戰的戰友設防？
誰對正義聯盟的成員了解得如此之深，誰有對人性的弱點了解得如此詳盡？
而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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