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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惡毒貴女成一代帝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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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音落下, 一幹人全部都安靜了下來,按照這明晦居士的話, 他便是在家中養病, 接到了邀請便直接過來了, 誰成想還沒有先認識人,便被他們背後中傷給氣到了, 才怒而做下了剛剛的那些事情。

本來這事便是他們一開始做錯了, 大家本也沒有想要逼著明晦居士,但是不成想這明晦居士也是挺冤枉的, 這一番作為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失禮在先, 這些人都是自詡高風亮節之輩,之前不曾細想,現在被指出來之後便越發羞愧起來,繞是男兒的面皮也忍不住紅了。

“這……”不少人都有想要將這事揭過去的意思, 想要上前來打馬虎眼把事情糊弄過去。

然而那明晦居士卻沒有見好就收,反而話頭一轉, “諸位妄議長公主之事,在下與長公主沾親帶故, 這妄議剛剛仙去的郡主,著實讓在下氣憤不已,諸位身無半點官職, 便不怕官老爺問罪不成?”

“要明晦道歉不是不可,咱們可先去山下找找縣令爺,先了解諸位妄議長公主之事。”

他說這話的時候, 分明看的人便是那若敏居士。若敏居士才剛剛緩過來,聽到這話,憤憤地朝著牙尖嘴利的小子望去。

當下眾人都是臉色一變,忙來打圓場,誰也不願意鬧到縣令面前去,你一言我一句,紛紛給駱雪道不是起來,不久便岔開話題,聊起這孟蘭亭前些日子被張大人提的碑了。

明晦居士也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勢,反而可親起來,接話接得行雲流水,說話先帶三分笑來,讓之前被她唬住了的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就怕他緊追不舍,現在這般是最好不過了。

到底是沒有多大仇怨,第一次見是他們失禮了,前事揭過,加上這明晦居士談吐不凡,言語間頗有見地,往往言之有物,這帶上的三分笑意和那輕聲慢語,聞之便如春風拂面,面對這樣的明晦,也很少有人能夠拒絕,紛紛你一言我一句地談笑起來,熱鬧非凡。

然而這明晦居士這般,倒是讓不少人心中都是一沈——這明晦可是個厲害角色。這些人多有從官場上退下來的,雖然都不是什麽大官,但是到底是有幾分見識的,官場上的機鋒也未嘗沒有經歷過。

可這明晦居士這般,一開始便掌握了主動權,三言兩語便輕易挑動了大家的情緒,這黑白顛倒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更何況,先前那般咄咄逼人,現下便如此親和玲瓏,非但沒有引得大家的厭惡,反而保全了自己的名聲,也在這群人當中迅速立下了地位,著實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然而,最可怕的是,就算是知道他這手腕不凡,他們也沒有辦法對這個年輕人有什麽厭惡之情……

他們這邊聊得火熱,那若敏居士卻氣得胡子都在抖,但是礙於自己的面子不好直接說出來,接著喝酒平息自己的憤憤。剛剛那小子的一眼,分明是挑釁!

若敏居士看到她如此迅速地融入了這些客人當中,面帶三分笑,禮貌又親切的樣子,便覺得堵得慌,明明他是想要讓這小子難堪的,現在反倒是他裏外不是人了,他如何能夠咽下這口氣?之前對於這小子的那一點兒欣賞之情也都消失不見了,只想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教訓一頓。

不過這若敏居士也不是什麽草包,平息了自己的怒氣,作為這酒宴的主人的他,兩三句話便引到了今日早就準備好的主題上來了。

詩會詩會,當然得作詩了。

若敏居士提的題目便是“隱”。

他斷定了那小子是一介沽名釣譽之輩,今日一看,這心術和嘴皮子非常厲害,果然是世家裏頭滾出來的,更加認定了他的猜測。

一來這人大抵不明白何為“隱”,他便可以借此機會教育教育後輩,勸這黃口小兒莫要學那盧藏用,求那終南捷徑,二來便是考究一番這人的學問,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事還是低調為好。

他冷哼了一聲,便準備看看那小子的笑話。

這詩會也有規矩,趁著那小溪緩緩流,和著曲子擊鼓,鼓聲隨曲而停,酒杯在何人面前停下,何人便要飲酒作詩,再叫大家點評一番。

王二站在駱雪旁邊,替她接這酒杯。

然而不如那若敏居士的意的是,這鼓如何擊,都沒有停在駱雪面前,反倒是有些人面前的酒杯都停了兩三次了。

駱雪也註意到了這一點,看了那王二一眼,心中甚是滿意。

若敏居士給那擊鼓的小童一個眼神,那小童忙點頭,果不其然,這次,酒杯便停在了駱雪的面前。

明明的曲子還沒有完,而那鼓聲卻重重的一敲,駱雪淡淡地瞥了那小童一眼,不過她本來就沒有想要躲,便便示意王越將酒杯拿來,駱雪卻沒有喝下,她這身子不行,這酒聞著味道烈,喝下去怕是待不住這詩會了。

只見那明晦居士舉起了那茶杯一飲而盡,嘆息了一聲,“在下這破落身子可沾不得酒,以茶代酒,還望諸位多多擔待些。”

大家看到她那樣子便知道是有不足之癥,先前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便不再多言,看著駱雪喝下了這茶,便眼含笑意地等著。

畢竟他們也非常好奇,這玉山一般的人物,倒是繡花枕頭,還是真實材料呢?不過大部分人都傾向於後一種,畢竟這人的談吐著實不凡,在詩文上想必也是有些建樹的。

大家之前作詩,一類訴山間雅事,講山水意趣的;一類抒平淡飄渺之情,似“無案牘之勞形”之餘;另一類便是嘆息懷才不遇,暗喻報覆遠大的。

然,這隱者之詩大抵如此,身處於這遠離朝堂的青山綠水之間,大抵也便是這些感情罷了。

然而那明晦居士卻半晌沒有說話。

那若敏居士看到明晦居士將那茶杯在手裏頭轉了轉許久,一直垂著眸子,心中忍不住冷哼一聲,想到這小子怕不是沒有什麽真才實學,做不出詩來才是好笑,心中已經帶上了三分鄙薄。

但是他嘴上還是說道,“既然這明晦小友還需要些時候,便讓老夫做些詩作,給明晦小友些時間思索,眾位覺得可好?”

大家紛紛叫好,心中也有些可惜這明晦居士竟然連首詩都做不出來.....

不過更多地,j是覺得這若敏居士實在是寬厚,連帶著之前他帶頭在人背後詬病別人與那“瘋瘋癲癲的老頭”讓他們對若敏居士的不滿都沖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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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敏居士在歸於山野之後,便拋棄在朝廷之時的浮華,作詩語言凝練了不少,這《采桑女》便是一首很好懂的詩作。

但是其中的句子朗朗上口,讓他們聽了之後忍不住反覆吟詠,不由得對這精巧的押韻和用詞的渾然天成大誇特誇了起來。

若敏居士寫那采桑女生得花容月貌,蕙心蘭質,日日采桑不知歇息,空有美貌卻被拋棄於山林,嘆息那王孫不識這美人,讓這美貌空對桑樹。他這是將自己比作了采桑女,才華比作了美貌,王孫便是那聖上,借這美人無人賞識來宣發自己才華橫溢卻沒能夠得到重視的嘆息。

若敏居士做官了十多年,也就是混得一個五品小官,這與他在文壇的才名極其不對等,讓他郁郁了很多年,隱居之後時常自比臥龍,可惜卻沒有人來三顧茅廬。

大家紛紛聯想到了自己,不由得悲從中來,各個嘆氣起來,一頓愁酒澆下去,這惆悵越發濃郁了起來。

就在大家神思低迷之時,若敏居士將話頭拋給了明晦居士,“明晦小友,老夫的詩已經做好了,不知道小友可準備好了?”

看著若敏居士拋給了明晦,大家都忍不住有點兒同情那明晦居士了,畢竟這若敏居士的詩作極佳,這一次的《采桑女》也極為優秀的作品,有了若敏居士的珠玉在前,這明晦居士就是做出了不錯的詩作也得比成了魚目。

那明晦居士卻突然間開口了,“諸位,實不相瞞,在下詩作的確不佳。”

此言一出,大家頓時一片嘩然。詞作不佳的人的確不少,但是寫得再不好也要寫出來給大家看一看,大家也會給面子吹捧兩句,不會踩人痛腳,可這一上來就說自己詩作不佳的人,這位明晦居士,可是第一位。

那若敏居士聞言,忍不住洋洋自得起來,對他這話忍不住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心中想的卻是這小子還算是識相,知道自己怎麽也不可能比得過他,幹脆就承認了自己的短處。

他一心覺得自己剛剛的詩作十分優秀,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的,這首詩的確是一首格律整齊,用詞渾然天成,精思妙想的詩作。

然而那明晦居士卻話音一轉,眼中已經帶上了三分笑意,清清俊俊的樣子讓人非常有好感,“區區不才,對這‘隱’之一字,有些自己的見地,諸位可願聽在下一言”

那若敏居士忍不住“哦”一聲,沖他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他倒要看看這家夥能夠說出個什麽東西來?總之是個連詩都做不出來的草包,對於“隱”還能有什麽特殊的見解不成?

那青衣男子,在眾人的目光中,淡淡地開口了,

“在明晦眼中,所謂隱者有三:”

“上隱、中隱、下隱。”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孟蘭集會是比較重要的劇情,所以長一點兒啦!

另外,這些關於隱士的內容,禿的參考資料是《李太白傳》,具體哪個版本的沒有記下來,以後有時間把作者放上來

然後《采桑女》有這首詩,但是和若敏居士這一首完全不一樣,若敏居士這一首是禿胡扯的

最後,那個女扮男裝啊,這個世界,雪寶是個a,因為身體不好嘛,瘦的呀,然後這個朝代的設定禿混了魏晉和唐,男子會塗脂抹粉,面若婦人不奇怪,加上雪寶不女氣,所以還是OKK的啦!開心看文,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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