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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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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16

沈映魚忍不住蠕動, 抱住他的頭迷離地眨著浮著霧氣的眸,呼吸越來越黏糊,兩人的喘吟親昵地結合在了一起。

這個瘋子……

最後還是磕破了皮。

沈映魚坐在榻上, 捧著剛從他口中奪回來的,臉上紅暈未散, 眼中還含著盈盈水霧。

沈映魚小心翼翼的用衣裳半遮住偷偷看, 對自己的憐惜之情更盛了。

兩邊都又紅又腫, 還很翹, 恐怕連衣裳都不能穿了。

如此想著她忍不住擡眸, 嗔怪一眼對面玉容勝雪的青年,他透白的皮肉上仍舊有不正常的陀紅, 但已經恢覆如初時的冷靜了。

她在看他。

坐在一旁的蘇忱霽正垂著眼睫,骨節修長漂亮的食指勾起玉瓶中乳白的膏液, 察覺她的視線手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喉嚨不適宜地又產生渴意,但現在還能壓抑。

他擡起頭,神色清淡道:“手松開。”

沈映魚聞言不僅不松開,還將手臂橫亙在胸前, 壓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敢放手。

他見她的警惕,嘴角緩緩往上揚,似笑非笑地開口:“不抹藥?”

沈映魚抓緊胸前擋住的衣裳,猛搖頭。

讓他抹藥,只會更疼。

“你給我,我自己來。”

她伸手去接, 卻被輕巧躲過,一掌落在她擋住的手, 唯一的遮擋如繚繞之霧掉落疊起,紅腫暴露在視線和空中。

快要被蹂.躪壞了。

她羞恥得伸手去捂, 雙手又被他擎住,隨手扯下一旁的床幔,慢條斯理的將雙腕纏住,然後束縛至床頭。

沈映魚不能動彈了。

他將她亂蹬的腿壓制住,坐在她的膝上將手指搽幹凈,勾起玉瓶中的膏液,不帶任何狎昵地塗抹上去。

“呃……”

冰涼的手指和藥膏觸碰上去那瞬間,沈映魚無意識在唇邊溢出舒服的輕哼,察覺過來後又猛的將下唇咬住。

他指尖按住研磨,確定將藥膏都塗抹至紅腫上的牙印上,其間隨意瞥她一眼。

此時她見事已至此已經放棄抵抗,臉埋進被褥中,沒遮住的耳廓紅得滴血。

這會兒倒是乖了。

塗抹完藥後他勾開捆住的繩索,沈映魚忙捂住,紅著眼覷他,還將膝蓋蜷縮起來。

滿臉都是對他的譴責之意。

他從她身上下去,躺在一旁含笑地仰望,斯文地輕喘道:“抱歉,剛才你叫得太大聲了。”

可這也不是……

沈映魚咬著下唇,依舊瞪著他,膝蓋被頂蹭過的感覺猶在。

堅硬,跳動。

她對著躺在身旁勾著她衣袂的男人,無聲地蠕動著唇。

發.情的狗!

他好似聽見她在心中的辱罵,泛紅的薄眼皮輕掀,烏木瞳中蕩著一絲淺淡的笑,勾著她袖口莞爾道:“沈映魚,我餓了。”

簡單的一句話嚇得她連滾帶爬從榻上跌落,雙手抱臂,眼神警惕地盯著上方的男人。

他這人怎會如此食之不饜,分明……

她臉上浮起羞恥的熱浪。

無恥!

榻上的蘇忱霽腰身微傾,手肘撐在膝蓋,居高臨下凝視她滿臉的嗔怒,薄唇微勾,清冷散去後平添幾分敗壞的惡劣。

“我的意思是,你給我下廚。”他歪頭似無辜道:“你剛才急什麽?”

下、下廚……真餓了?

沈映魚漲紅臉瞪他,忙不疊的從地上爬起來,掩飾般地拉了拉衣袖:“咳,我不著急,走罷,走罷!”

後廚距離院子並不遠,不知是早就被武寒清理過,此時進來時廚房空蕩蕩的。

被咬了,還得給罪魁禍首下廚,恐怕只有她了。

沈映魚幽怨地瞥了眼矜持地坐在木椅上的青年,他清貴得與此處格格不入。

她認命地挽起袖子,手法迅速地拿起搟面杖,燒水、下面,一氣呵成。

蘇忱霽並未等多久,她齜牙咧嘴地捧著冒熱氣的面,氣勢磅礴地重擱在面前。

“好了,快吃!”那架勢跟餵豬般兇。

蘇忱霽垂眸掠過清湯寡水的寬面,覆而擡首凝望對面的女人,一言不發。

滾燙的面碗燙得她兩眼通紅,正表情可憐地捧著手指吹。

沈映魚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虛,產生一種自己在打發要飯的錯覺。

或許剛才多少應該給他煎個荷包蛋?

念頭一起她忍不住鄙夷自己,沒將碗扣在他的頭上已經是大發慈悲了,竟會產生此等喪心病狂的念頭。

“你吃不吃?”沈映魚不滿的和他對視。

她也餓了,倘若不吃,她可不客氣了。

對面的人屈指叩在桌上,眉目柔和的對她輕招手:“過來。”

沈映魚猶豫地覷他周身平和,一臉疑惑地擡起屁股,朝他挪過去。

他的動作很快,迅速的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嚇得她猛地站起來,還沒有反應便被拉進了懷裏,握住她剛才吹的手指。

白嫩纖細的指尖還在泛紅。



沈映魚眼神怯怯又慌亂的看過去。

蘇忱霽一言不發地盯著,然後在她的視線下緩緩含住。

指尖被含進口腔的潮熱難以言喻,疼痛感消失,變成一種古怪的感覺在指尖蔓延。

他冷靜地看著她,舌尖舔過的軟讓她心尖一點點酸酸麻麻地顫抖。

她被他的行為驚到了,也忘記將手指抽出,漸漸背脊繃直,像是有什麽順著她的指尖鉆進肌膚,忍不住軟軟地喘著氣。

手指被什麽時候松開的她也不知道。

等回神時,他的臉已經靠得很近了,鼻尖抵在她的唇上,如初雪的一片雪花,冰涼,純粹。

“沈映魚,你不知道我餓了嗎?”他的語氣輕輕的,給她一種情人在耳畔交頸私語的錯覺,渾身都忍不住緊繃起來。

“我、我給你做了,你、你別太得寸進尺…唔…”被突然捏著擡起下顎的沈映魚登時睜大了杏眸,滿眼錯愕地盯著閉眸吻自己的青年。

他的動作很輕,斯文又克制,輕輕用舌尖抵開她緊闔的唇齒,溫和地勾纏著她的舌,唇輾轉地吮吸,強制地掐住她的臉頰,堵住所有能逃離的後路。

青年的吻是開在人心間的罪惡之花,掌握著她的喜怒哀樂,若有若無地勾引出她心中的貪欲,逼迫她生出不該有的瘋狂渴望。

征服他,或者被迫臣服,將一切都奉獻出來,由他拿喬、索取。

沈映魚輕嚶嚀一聲,捏著他衣袖的手指泛白,被柔吻得意識渙散,失去了所有抗拒的力氣。

“真的給我做了嗎?”蘇忱霽輕喘著微擡起頭,從她唇中牽出透明的銀線,斷裂在唇角。

屈指擦過,似在給她即將窒息的緩和,並未要她回覆什麽,她也來不及回答他包含歧義的話。

僅停頓幾息他又埋頭從鎖骨往下吻,偶爾發出啜吸的親吻聲。

越發炙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脆弱敏感的雪膚上,沈映魚從意亂情迷中醒來,看清眼前的紊亂的場景,大腦宕機般的驟然用力攥住他的長發,將埋在鎖骨處濕潤吻著的青年拉開。

“蘇、蘇,蘇忱霽……”

他眼尾微紅地擡起頭,氣息紊亂地喘著,看她的眼神是純粹的不解。

沈映魚渾身無力的從他身上滑落,抖著手指將桌上已經冷卻的面推過去,磕磕絆絆地哽咽道:“面冷了。”

蘇忱霽聞言目光一頓,默不作聲地看著對面臉色潮紅,唇瓣紅腫不堪的女人,愁苦地顰著眉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怯弱表情,一股難言的愉悅從心口蔓延。

是真的喜歡欺負她至敢怒不敢言。

他忍不住低頭輕笑,如她所願地端起已經冷成一團的面。

沈映魚見他端起碗,險些喜極而泣。

還好他沒餓得分不清人和吃食,發麻的嘴唇讓她無法忘記剛才的場景,也分不清適才究竟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

蘇忱霽用膳時動作斯文卻不慢,咀嚼聲都極其輕,沈映魚還沒反應過來,一大碗面就全被吃完了。

他放下碗站起身看向外面,日頭正在低沈的往下墜,金燦燦的柔光帶著醉人的暖意。

“還能走嗎?”他轉過頭突然問她。

沈映魚腿本來還在發軟,但他問出這句話莫名覺得心虛,垂著頭點了點。

蘇忱霽沒說什麽,傾身將她抱起。

沈映魚抵著他的肩膀,手腳並用的慌亂掙紮:“……放我下來!”

“再亂動我會生氣的。”他漫不經心地抱著她往外踱步。

話音一落,被抱在懷中的沈映魚果真停止了掙紮,僵著身子不敢亂動,猶恐他做出什麽過分舉動。

女人的身形輕得沒有重量,如同一只張牙舞爪的家養貍奴,輕而易舉就能抱在懷中,按住後頸便能抑制她所有掙紮的動作。

風和日麗最好的時節,院子外墻角的花開得正濃,大簇簇海棠花枝被壓得沈甸甸的,風姿冰冷的青年抱著她行在道路上,明月簪上的發帶拂過她的脖頸,癢得她心在發顫。

沈映魚小心翼翼地攀著他的肩膀,眼神止不住地打量周圍。

幸好周圍並無人。

她松了一口氣。

若是被人發現了,只怕是一萬張嘴皮都解釋不清了。

兩人沒走多久便至矮院的墻下。

蘇忱霽腳步停駐在矮墻外的海棠樹下,突然將她放下來,越過她的頭,伸手去勾枝頭的花。

沈映魚見狀下意識去拍他的手:“你幹嘛!”

蘇忱霽眨了眨眼睫,看了眼泛紅的手背,緩緩放下來手矮眸覷她,無聲詢問她在作何?

這海棠樹是她每日都會精心照料的,能盛開得這般好,自認也有幾分功勞在,被人在眼跟前折花枝根本無法忍受。

沈映魚眼神微兇地瞪著他,出口的話卻軟弱得毫無威脅之力:“花……要在枝頭才是最美的,你不能隨意亂折。”

其實當拍完他的手,她便後悔了,整個蘇府都是蘇忱霽的,海棠花自當也是他的,摘自己的花,她哪有什麽資格管,但話已經出口了。

果然眼前的青年嘴角怪異地輕撇,毫不憐惜地折下樹上的海棠花,一手按住她的頭,將折下的花插在她的發髻中。

“我的,想折便折,戴好,不許取下來。”他矜持地擡著下頜,冷淡的眼神掠過她的臉,腔調如常道:“還算勉強能入眼。”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懵懂的沈映魚立在原地。

須臾,她後知後覺地擡手碰了碰鬢邊的海棠花,又似被針紮般的猛地收回手,臉莫名泛發燙,熱浪順著雙頰蔓延至耳廓。

她忍不住擡手做扇,企圖將古怪的熱意扇走。

越是扇風,頭頂好似有不可觸碰的火焰,熱浪越湧得猛烈。

滿樹正盛的海棠花被風吹過,簌簌的掉落幾片花瓣,炙熱的絢陽透過斑駁的樹枝落在她的身上,沈映魚捂著越發滾燙的臉,底氣不足的罵他。

他真的太過分了,都說了,花要在枝頭才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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