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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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葉知微看了看手腕的銀鏈, 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看來的確是我看錯了你……我以為你並非是出爾反爾的卑劣之徒，所以才答應你來魔域。”
寧慕白聽她這樣失望的話語, 心中一痛, 幾步走上前在床沿坐下, 慌張地將玄髓珠塞進她的手中, 像是在同她證明似的，語氣有些執拗:“……我說過會將玄髓珠給你。”
她捏了捏珠子，擡眸道:“然後呢？給了我, 讓我和這珠子一起留在這裏？玩這樣的文字游戲有意思嗎？”
他抿唇不語, 忽然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物什舉到她面前。
一支做工還算精巧的蝴蝶簪子, 模樣有些熟悉。
葉知微一怔, 覺得這簪子似曾相識, 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微微蹙眉看向他，“……什麽意思？”
寧慕白的黑眸中掠過一絲赧然, 笑容浮出幾分討好的意味，“那夜你和容鏡去明水鎮, 不是看中了這個嗎？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
她楞了下, 才恍然記起那是她曾經看上過的東西。他跟了她一路，提前謀劃好要襲擊她，卻在此之前買下她看中的簪子。
寧慕白還真是……很會感動自己。
她的神情有幾分怔然, 伸手接過，鎖鏈當啷作響, 寧慕白見她拿起, 唇邊笑容愈發明顯。
【愛意值+2】
她轉了轉蝴蝶簪子，忽然道:“寧慕白……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
他被問得一懵, 沈默片刻，道:“你……當然很好，對不起，我之前的確對你態度不好，覺得你資質平平便惡語相向，是我偏見太過，你是我見過最……最勇敢、最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歡你。”
她默然半晌，擡眸看他，眼底沈澱著一片霜雪般的冷意，她並沒有被他的告白觸動，而是平淡地開口:“你所說的最好的女孩，就值一根蝴蝶簪子？”
葉知微將簪子扔到了一邊。
他被那語氣刺得心臟酸痛，忙拾起來握在手中，道:“不是！不是——你還想要什麽，我都拿來給你！”
葉知微道:“我要照雪。”
寧慕白臉色沈下，垂眸道:“照雪……這個不行，你要它做什麽？以後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所以你也……不用需要照雪。”
葉知微擡起手，朝他揚了揚鎖鏈，“你說的不會有危險，是要一直囚禁我嗎？”
他說:“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離開我，我不會鎖住你的。”
頓了頓，寧慕白又輕聲說:“我承認之前傷你是我不對，你要我如何補償都好，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待你的，我會比淩霄宗……比雲則玉待你更好。”
他擡起手，似乎想要輕撫她的臉。
愛意值又零零星星地增加，似乎已經上漲到了90，但葉知微無心留意數值多少，她攥緊手指，往後挪了挪，避開他的手。
寧慕白的眼神幽暗，直勾勾盯著她。
“……我連碰你一下都不行嗎？”
葉知微坦然看他，“你想要我喜歡你？”
他連忙點頭。
“傷害我，欺騙我，囚禁我……然後讓我喜歡你，寧慕白，你覺得合理嗎？我的喜愛要有多廉價淺薄，才能在你對我虧欠良多的基礎之上，被你用一根簪子，幾句甜言蜜語就輕易交付了呢？”她的語氣裏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寧慕白感覺心臟酸脹不已，他垂下眼眸，手也漸漸落下，雙指撚著簪子，心臟的痛只能讓他更加用力握緊簪子，指尖泛白。
“……那你想要如何？我解開你，你就會原諒我嗎？”
葉知微目光微閃，“總之你鎖著我，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寧慕白半晌無言，他眼中烏雲翻騰，最終落下一片陰霾，嘴角勾出戲謔涼薄的笑。
“你說的對……我已經對你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你是不會原諒我的，所以再如何挽回都是無用。”他的聲音裏有種一意孤行不計後果的瘋魔，帶了點輕蔑的笑意，像是在嘲諷她，又像是在嘲諷自己。
他低笑著，忽然扣住了她左手的手腕。
手下力度加重，葉知微感覺到疼痛，正要開口，忽見他空洞的瞳孔中浮出幽暗戾氣，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說：“既然不能挽回，那還不如再過分一些，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罷了，哪怕你恨我也好……”
他掌下驟然用力，將她按在榻上。
黑發如綢緞散開，昏暗燭光下籠著幽幽冷熒，更襯得她膚色雪白，這樣俯身倒下時，像是墜入水裏，在寒潭水面漂浮無依。
他錮著她纖細的手腕俯下臉來，黑發自肩上垂落，拂過她的脖子。
葉知微看到他越來越近的臉，忽然說：“……是嗎？哪怕我喜歡的是別人，你也可以完全不在意？”
他的動作停下，再擡眸時眼底只有因嫉妒而燒灼的怒火。
寧慕白望著她，冷冷開口：“雲則玉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他這種人最是沈悶無趣，你和他在一起有什麽意思？”
葉知微道：“可我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師兄和你不一樣，他不會騙我傷我，更不會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
他目光沈沈地看她，眼底露出寒意。
氣氛沈默，寧慕白臉色陰冷，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雙眼一瞇，忽然開口道：“你和他做過什麽？”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葉知微皺眉：“什麽東西？做過什麽？”
他猝然掐住她的脖子，掌下的觸感柔軟滑膩，如玉一般光滑無暇，卻又纖細脆弱，生死皆在於他的掌控。
寧慕白眼尾發紅，手下一點點用力，看到她因輕微窒息而緊蹙起眉頭，似有些痛苦難忍。
他低聲問：“你和雲則玉，做過什麽？”
葉知微想要掙紮，但她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只能艱難道：“……我聽不明白。”
他輕笑一聲，松開她的脖頸，手順著側頸向上輕撫，落在她的唇邊，他的眼神愈發幽暗。
“他吻過你嗎？”
葉知微目光一冷，道：“關你什麽事？”
寧慕白的呼吸略重，眼底戾氣更甚，“還是說，他已經碰過你了？”
他想到那日使用傀儡術時聽到的話，她的語氣俏皮溫柔，情意綿綿，自是與面對他時截然不同。
於是他心中更加嫉恨難平，指腹驟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葉知微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她冷聲道：“我和他的事跟你有關系嗎？”
寧慕白凝眸看她，半晌，他輕嗤一聲：“你說得對，你們的事的確和我無關，其實他碰過你也無所謂的，我不在乎這些。”
說著，他忽然掰過她的臉，那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她的脖子上殘留著他的指痕，那痕跡如此清晰奪目，仿若一種專屬於他的印記。
寧慕白便覺得十分順眼，他輕聲說：“但是雲則玉這個人心性高潔，想來他不會喜歡被別人染指過的東西吧？”
葉知微一怔，忽然覺得他異常可笑。
她忍不住嗤笑道：“你是這樣想的？”
那語氣儼然滿是輕蔑，寧慕白瞇起眼，聲音愈冷：“怎麽？你不是就喜歡他那種故作清高的姿態嗎？”
他想到雲則玉便更覺嫉妒憤懣，看到身下的女孩眉眼冷厲，眸中閃爍著鋒芒，他心中的惡意似滔天浪濤在胸腔之中翻騰不息，於是語氣惡劣道：“若是雲則玉知道自己如此在意的小師妹被魔族據為己有……你猜他這樣含霜履雪的孤高之士，到底能不能容忍一個被魔族玷汙的女子留在身邊呢？”
她不該去靠近什麽高山雪雲間月，玄門中人都是這樣，仰慕於高潔不可觸的孤冷明月，厭棄那些在陰暗荒蕪之地生長的異類。
可那又如何呢？他一直以來的夙願便是成魔，無論誰都不能阻止他，也知道如此一來他與葉知微便如隔鴻溝。
他自己不能跨越那道溝壑，唯一的辦法是將她拉入這蠻荒之地，讓她被玄門修士所厭惡的魔氣纏繞，讓她染上自己的印記，似乎這樣就能拉近與她的距離了。
占有她，雲則玉就不會要她了，衛長風嫉惡如仇更是也不會讓一個被魔族所染的修士做入室弟子，淩霄宗也不能回去了，她就只有自己……她只能和他在一起。寧慕白如此偏執地想著。
切斷她所有的退路，她自然就沒有回路可走了。
他強硬地捏著她的下巴，俯臉去吻她，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丹田之內泛起劇烈無比的疼痛，與此前那次一樣，是魔氣反噬引起的巨痛，他一時錯愕，意識到了什麽，雙眸掃向她。
少女秀眉輕蹙，唇縫之間滲出血色，她正強行催動自己丹田內的真氣與那道魔氣相抗衡，因而牽扯起他體內十倍的痛楚。
寧慕白驀然翻身打坐，竭力平息體內混亂的魔氣，然而丹田之中氣息紊亂，橫沖直撞攪得他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涔涔，終於遏制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他的臉色無比難看，眼中說不出的憤怒還是心痛，顫聲道：“你瘋了——強行催動體內魔氣會摧毀自身修為，你就如此厭惡我嗎？為了拒絕我不惜毀了自己這一身修為？”
“……拒絕你？”
她支起身子坐起，唇角溢出血，眉眼清冷似覆著冰霜，鎖鏈響動，葉知微用手指輕輕抹去嘴邊的一絲血跡。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忍著丹田內的痛意，笑著說：“跟拒絕或原諒都沒有關系……寧慕白，你既然成了魔，合該在你的魔域裏長長久久地待著，我說過，即使你身為魔族，只要不作亂人界傷及無辜，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你偏要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我身為宗門弟子，怎麽會袖手旁觀？”
她略略一頓，聲音冷了下來：“……玄門修士自當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即便舍了我這一身修為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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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微看了看手腕的銀鏈, 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聲，“看來的確是我看錯了你……我以為你並非是出爾反爾的卑劣之徒，所以才答應你來魔域。”
寧慕白聽她這樣失望的話語, 心中一痛, 幾步走上前在床沿坐下, 慌張地將玄髓珠塞進她的手中, 像是在同她證明似的，語氣有些執拗:“……我說過會將玄髓珠給你。”
她捏了捏珠子，擡眸道:“然後呢？給了我, 讓我和這珠子一起留在這裏？玩這樣的文字游戲有意思嗎？”
他抿唇不語, 忽然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物什舉到她面前。
一支做工還算精巧的蝴蝶簪子, 模樣有些熟悉。
葉知微一怔, 覺得這簪子似曾相識, 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微微蹙眉看向他，“……什麽意思？”
寧慕白的黑眸中掠過一絲赧然, 笑容浮出幾分討好的意味，“那夜你和容鏡去明水鎮, 不是看中了這個嗎？我……特意買來送給你的。”
她楞了下, 才恍然記起那是她曾經看上過的東西。他跟了她一路，提前謀劃好要襲擊她，卻在此之前買下她看中的簪子。
寧慕白還真是……很會感動自己。
她的神情有幾分怔然, 伸手接過，鎖鏈當啷作響, 寧慕白見她拿起, 唇邊笑容愈發明顯。
【愛意值+2】
她轉了轉蝴蝶簪子，忽然道:“寧慕白……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
他被問得一懵, 沈默片刻，道:“你……當然很好，對不起，我之前的確對你態度不好，覺得你資質平平便惡語相向，是我偏見太過，你是我見過最……最勇敢、最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歡你。”
她默然半晌，擡眸看他，眼底沈澱著一片霜雪般的冷意，她並沒有被他的告白觸動，而是平淡地開口:“你所說的最好的女孩，就值一根蝴蝶簪子？”
葉知微將簪子扔到了一邊。
他被那語氣刺得心臟酸痛，忙拾起來握在手中，道:“不是！不是——你還想要什麽，我都拿來給你！”
葉知微道:“我要照雪。”
寧慕白臉色沈下，垂眸道:“照雪……這個不行，你要它做什麽？以後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的，所以你也……不用需要照雪。”
葉知微擡起手，朝他揚了揚鎖鏈，“你說的不會有危險，是要一直囚禁我嗎？”
他說:“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離開我，我不會鎖住你的。”
頓了頓，寧慕白又輕聲說:“我承認之前傷你是我不對，你要我如何補償都好，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會好好待你的，我會比淩霄宗……比雲則玉待你更好。”
他擡起手，似乎想要輕撫她的臉。
愛意值又零零星星地增加，似乎已經上漲到了90，但葉知微無心留意數值多少，她攥緊手指，往後挪了挪，避開他的手。
寧慕白的眼神幽暗，直勾勾盯著她。
“……我連碰你一下都不行嗎？”
葉知微坦然看他，“你想要我喜歡你？”
他連忙點頭。
“傷害我，欺騙我，囚禁我……然後讓我喜歡你，寧慕白，你覺得合理嗎？我的喜愛要有多廉價淺薄，才能在你對我虧欠良多的基礎之上，被你用一根簪子，幾句甜言蜜語就輕易交付了呢？”她的語氣裏有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寧慕白感覺心臟酸脹不已，他垂下眼眸，手也漸漸落下，雙指撚著簪子，心臟的痛只能讓他更加用力握緊簪子，指尖泛白。
“……那你想要如何？我解開你，你就會原諒我嗎？”
葉知微目光微閃，“總之你鎖著我，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寧慕白半晌無言，他眼中烏雲翻騰，最終落下一片陰霾，嘴角勾出戲謔涼薄的笑。
“你說的對……我已經對你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你是不會原諒我的，所以再如何挽回都是無用。”他的聲音裏有種一意孤行不計後果的瘋魔，帶了點輕蔑的笑意，像是在嘲諷她，又像是在嘲諷自己。
他低笑著，忽然扣住了她左手的手腕。
手下力度加重，葉知微感覺到疼痛，正要開口，忽見他空洞的瞳孔中浮出幽暗戾氣，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說：“既然不能挽回，那還不如再過分一些，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罷了，哪怕你恨我也好……”
他掌下驟然用力，將她按在榻上。
黑發如綢緞散開，昏暗燭光下籠著幽幽冷熒，更襯得她膚色雪白，這樣俯身倒下時，像是墜入水裏，在寒潭水面漂浮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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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微看到他越來越近的臉，忽然說：“……是嗎？哪怕我喜歡的是別人，你也可以完全不在意？”
他的動作停下，再擡眸時眼底只有因嫉妒而燒灼的怒火。
寧慕白望著她，冷冷開口：“雲則玉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他這種人最是沈悶無趣，你和他在一起有什麽意思？”
葉知微道：“可我就是喜歡和他在一起，師兄和你不一樣，他不會騙我傷我，更不會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
他目光沈沈地看她，眼底露出寒意。
氣氛沈默，寧慕白臉色陰冷，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雙眼一瞇，忽然開口道：“你和他做過什麽？”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葉知微皺眉：“什麽東西？做過什麽？”
他猝然掐住她的脖子，掌下的觸感柔軟滑膩，如玉一般光滑無暇，卻又纖細脆弱，生死皆在於他的掌控。
寧慕白眼尾發紅，手下一點點用力，看到她因輕微窒息而緊蹙起眉頭，似有些痛苦難忍。
他低聲問：“你和雲則玉，做過什麽？”
葉知微想要掙紮，但她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只能艱難道：“……我聽不明白。”
他輕笑一聲，松開她的脖頸，手順著側頸向上輕撫，落在她的唇邊，他的眼神愈發幽暗。
“他吻過你嗎？”
葉知微目光一冷，道：“關你什麽事？”
寧慕白的呼吸略重，眼底戾氣更甚，“還是說，他已經碰過你了？”
他想到那日使用傀儡術時聽到的話，她的語氣俏皮溫柔，情意綿綿，自是與面對他時截然不同。
於是他心中更加嫉恨難平，指腹驟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葉知微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她冷聲道：“我和他的事跟你有關系嗎？”
寧慕白凝眸看她，半晌，他輕嗤一聲：“你說得對，你們的事的確和我無關，其實他碰過你也無所謂的，我不在乎這些。”
說著，他忽然掰過她的臉，那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她的脖子上殘留著他的指痕，那痕跡如此清晰奪目，仿若一種專屬於他的印記。
寧慕白便覺得十分順眼，他輕聲說：“但是雲則玉這個人心性高潔，想來他不會喜歡被別人染指過的東西吧？”
葉知微一怔，忽然覺得他異常可笑。
她忍不住嗤笑道：“你是這樣想的？”
那語氣儼然滿是輕蔑，寧慕白瞇起眼，聲音愈冷：“怎麽？你不是就喜歡他那種故作清高的姿態嗎？”
他想到雲則玉便更覺嫉妒憤懣，看到身下的女孩眉眼冷厲，眸中閃爍著鋒芒，他心中的惡意似滔天浪濤在胸腔之中翻騰不息，於是語氣惡劣道：“若是雲則玉知道自己如此在意的小師妹被魔族據為己有……你猜他這樣含霜履雪的孤高之士，到底能不能容忍一個被魔族玷汙的女子留在身邊呢？”
她不該去靠近什麽高山雪雲間月，玄門中人都是這樣，仰慕於高潔不可觸的孤冷明月，厭棄那些在陰暗荒蕪之地生長的異類。
可那又如何呢？他一直以來的夙願便是成魔，無論誰都不能阻止他，也知道如此一來他與葉知微便如隔鴻溝。
他自己不能跨越那道溝壑，唯一的辦法是將她拉入這蠻荒之地，讓她被玄門修士所厭惡的魔氣纏繞，讓她染上自己的印記，似乎這樣就能拉近與她的距離了。
占有她，雲則玉就不會要她了，衛長風嫉惡如仇更是也不會讓一個被魔族所染的修士做入室弟子，淩霄宗也不能回去了，她就只有自己……她只能和他在一起。寧慕白如此偏執地想著。
切斷她所有的退路，她自然就沒有回路可走了。
他強硬地捏著她的下巴，俯臉去吻她，正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丹田之內泛起劇烈無比的疼痛，與此前那次一樣，是魔氣反噬引起的巨痛，他一時錯愕，意識到了什麽，雙眸掃向她。
少女秀眉輕蹙，唇縫之間滲出血色，她正強行催動自己丹田內的真氣與那道魔氣相抗衡，因而牽扯起他體內十倍的痛楚。
寧慕白驀然翻身打坐，竭力平息體內混亂的魔氣，然而丹田之中氣息紊亂，橫沖直撞攪得他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涔涔，終於遏制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他的臉色無比難看，眼中說不出的憤怒還是心痛，顫聲道：“你瘋了——強行催動體內魔氣會摧毀自身修為，你就如此厭惡我嗎？為了拒絕我不惜毀了自己這一身修為？”
“……拒絕你？”
她支起身子坐起，唇角溢出血，眉眼清冷似覆著冰霜，鎖鏈響動，葉知微用手指輕輕抹去嘴邊的一絲血跡。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忍著丹田內的痛意，笑著說：“跟拒絕或原諒都沒有關系……寧慕白，你既然成了魔，合該在你的魔域裏長長久久地待著，我說過，即使你身為魔族，只要不作亂人界傷及無辜，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你偏要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來，我身為宗門弟子，怎麽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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