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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挑風波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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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挑風波去4

喬昭懿:嗯??

鄧儀還有怕的東西???

而且還是怕小孩子。

哈哈哈哈。

喬昭懿悄咪咪問岑聿, 小鄧公公是不是小時候有什麽關於孩子的少年陰影。

岑聿知道些鄧儀入宮前的事,但鄧儀自己都快記不清了,只提過幾件,卻能拼湊出個大概。

所以能知道, 對方的反應和入宮前根本沒什麽關系。

這位千歲爺, 偶爾想想幼時的艱苦歲月還行, 讓他為這些事留心理陰影——

岑聿緩緩給鄧儀找了個借口:“……可能因為這位是太子府的?”

反正鄧儀也不怎麽喜歡東宮。

至於原因, 太正常了。

誰面對周綺搖和陛下的三個兒子, 估計都要崩潰。

鄧儀的心裏素質已經很強大了。

喬昭懿心覺有理。

兩個這麽強的人,就沒生出一個能繼承大任的。

若是宮中再熬一熬,直接傳位給皇太孫——

喬昭懿動了動念頭,就聽見小孩子的嘿嘿聲,低頭一瞧,是岑聿懷中的孩子,伸手要她抱。

這孩子剛滿兩歲不久,長得更像太子妃, 喬昭懿把孩子抱過來, 逗了逗。

俗話說,貴人語遲。

高門府邸家的孩子說話都晚, 最開始喬昭懿還以為有什麽特殊原因, 比如說一直不言語,直到三兩歲, 突然有一日就可以連著說整句話。

貴人語遲, 在她眼中, 是個好詞, 是孩子聰明的另類說法。

直到最近幾年,才琢磨過味。

貴人語遲, 是因為古代富貴人家的孩子在小時,都由乳母照養,不養在母親眼前。

做下人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手中,照看孩子的時候,絲毫不敢胡亂說些什麽,孩子沒有學習環境,自然說話晚。

喬昭懿以為面前這個也差不多,沒想到已經會說連貫的話了,雖然有些吞音,但意思表達得清楚明白。

孩子趴在喬昭懿懷裏,喬昭懿沒給他拿糕點,也沒鬧著要,而是和她說說自己知道的詞匯。

喬昭懿:?

小子,你很可以啊。

我很看好你,再培養幾年,說不定可以直接跨過太子,接棒大鄴江山。

他連自己名字都知道,仰著臉躺在喬昭懿懷裏說,“應乾。”

高應乾。

喬昭懿:好名字,贏錢,她喜歡。

她欣然讚嘆。

隨即,細一琢磨這個名字。

嘶嘶嘶。

看來宮中對他的期待頗高啊。

乾表示的可是天——

喬昭懿抱著高應乾,目光真摯了些。

以後常聯系。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裏很少有人和他玩,高應乾很喜歡喬昭懿,坐在她懷裏不吵不鬧的,偶爾還說兩句。

雖然說的含糊,也能聽清。

高應乾:“馬馬……壞。”

喬昭懿:太子你養孩子養的未免也太糙了吧,這麽大點,就帶孩子去騎馬——

是不是傷到哪了?

喬昭懿低頭,向某個地方認真看去。

高應乾也跟著低頭。

岑聿:“?”

岑聿:“???”

喬昭懿,你做什麽呢?

接收到目光的喬昭懿羞澀地移開了目光。

心想就看看嘛。

反正懷裏的該穿的都穿了,一點不該露的都沒露,她只是關懷下。

晚上前,還要到官驛休整,不能耽擱太久,太子二人不多時就回來。連帶著鄧儀也一同折回車中。

自從在岑聿這取得真經,岑聿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就不斷攀升,緩緩提到了僅次於沈少傅的位置。

反正他只要硬茍,茍到陛下龍馭賓天——

他孩子,就是下一任太子。

馬車疾馳而去,幾人站在原處,註視著眾人離去。

太子妃輕輕嘆氣,雖然知道國事大於家事,但要說一點不心悶,是斷然不能的。

她剛生育……

月子裏的人吹不得風,太子妃看了眼太子離去方向,帶著跟來的嬤嬤們重新回了來時馬車。

喬昭懿想了想,覺得還是提醒下比較好。

這可是關乎著一輩子的大事。

喬昭懿委婉一提:“剛剛他和我說,覺得被馬傷害得太深,不想騎了。”

太子妃正神傷著,加上生育苦痛,未回神,聽到喬昭懿提醒,下意識應了。

等回到太子府,反應過來。

被馬傷害得太深?

什麽時候的事?

太子妃問了問嬤嬤,“小世子最近聽了見了什麽關於馬的人或事嗎?”

嬤嬤回想一圈也沒想到。

四月是太子妃的落生月份,可生產這事,自古以來,常常不準,自打入了三月,府裏人皆大氣不敢喘,走路都小心著,生怕驚了主子的胎。

做事皆是不求有功,但求穩妥無過。

小世子更是重中之重,最近兩月,除了去相熟人家坐坐,讓孩子們見個面,是再沒出過院。

嬤嬤的話,太子妃自是相信的,可喬昭懿的話總讓她惦念。

太子妃抱來高應乾,仔細問了遍。

這次聽得清楚,真是馬壞。

太子妃:“…………”

最近兩個月,是肯定沒帶他見什麽馬啊牛的,再向前數,更不可能了,寒冬臘月,哪個糊塗的,會帶高應乾去馬場,而她這個做母親的,竟不知道。

還是嬤嬤想到一樁事,提醒著道:“您說,是不是去年春圍的事。”

去年春圍,府裏帶著高應乾去了。

馬上狩獵,還是在山中,哪有不傷的道理。

嬤嬤現在回想還心有餘悸:“當時驚了好幾匹馬,還有人用馬托著獵到的活物回來,莫不是那時候給嚇到了?小孩子身上凈,容易撞見。”

“您別怪老奴多嘴,孩子說些胡話,是常事。”

太子妃心道也是,正逢有人打起簾子,探身進來,笑說:“沈府的嬤嬤來了,接小世子去長公主府玩呢。”

沈府,說的是沈少傅家。

沈少傅家的長子,娶了長公主的姑娘平成郡主,平成郡主膝下的孩子,只比高應乾大三個月,算是打小的玩伴。

太子妃看了眼高應乾,笑著摸摸他的臉蛋,讓人帶孩子去。

當朝陛下孩子多,但留在京裏的,卻沒幾個,膝下又大半沒孩子。

平成郡主,是為數不多膝下又孩子,又能和太子府走動的。

太子妃和嬤嬤閑聊,偶然想到,最近高應乾倒是多去公主府,而不是去沈府。

嬤嬤:“聽說長公主最近心情不好,頭疼也比以往嚴重些,做姑娘的,哪個不心疼母親?”

太子妃其實不大願意和長公主府走得太近。

長公主是先皇後所生。

先皇後姓燕,出自高門望族,族中在朝為官的門生故吏不少,陛下扶持周綺搖時,走得步履維艱,其中就有不少他們的身影在。

“……嬤嬤,我瞧著乾兒很喜歡岑夫人——”

還未說完,就遺憾止住。

眼瞧著風波要起,還是別橫生枝節了,惹得宮中猜疑太子府和岑家結黨營私,總歸不好。

雖然太子一直說岑家和他私交不錯。

但她總認為有待商榷。

……

風平浪靜幾日。

太子一行人抵達平江,開啟了每日一報,待三日後,消息傳入京中的頻率就逐漸平穩下來,天氣若好,巳時便到,若逢陰雨連綿,便會晚上幾個時辰。

城門由緝查衛暫管,不管何時,消息必須第一時間送入宮中。

此次派去平江的人,就是縮小版的大鄴王朝,各路人馬配置全了。

陛下臨行前交代,大鄴的臣子,不容有反心私心,若有,就不配做大鄴、做高家的臣子。

太子帶去的,不僅是為他配置好的朝政班子,還有一道私下交到喬朗手中的密詔,告訴他,急事從權,若遇叛黨,可用密詔調遣平江、禹杭一帶城中駐軍。

官驛的八百裏加急通道,偶爾會被加塞幾封家書。

每日有著官驛標識的馬匹,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喬昭懿收到過四分之一封。

喬朗一封信裏,塞了四張紙,分別寫給林氏和留在京中的一子兩女。

喬家長子本要在年前調遣回京,但喬謙也說當地去年大旱,今年恐有洪澇,想等入了秋,水位下降,一切安穩無恙後再回京述職,就暫時擱置下來。

喬昭懿收到信,正逢五月初十,端午節剛過不久,家裏還有些粽子沒吃。

喬昭懿捧著府裏最後一個蜜棗粽,邊看邊吃。

喬朗寫的東西很簡單,翻來覆去的車軲轆話,因為入京的家書要先經由緝查衛查探,基本不會有太重要的信息,無非就是報個平安,加上註意身體類的雲雲言論。

給四個人寫信,唯獨喬昭懿的話最多。

念念叨叨寫了一大通,說自己在這邊犯了暑熱,難受得厲害,一整夜都沒睡,一邊暈一邊吐一邊聽案子。

信的末尾,還寫了點當地的奇事。

喬昭懿仔細看了看:“…………”

嗯??

晚上岑聿回來的時候,她特意把信掏出來,對岑聿神神秘秘地說:“是不是母親又多買了幾幅。”

那她夫君該多辛苦啊。

買什麽?

岑聿湊近一看,信的前半部分平平無奇,直到最後面一段。

喬朗說最近江南向京中送藥粉的頻率加快許多,看起來是樁好生意,可能京中銷路打開了。

岑聿:“…………”

喬昭懿:嘿嘿。

正院的事,喬昭懿某一日發覺,狠狠嘲笑了岑聿半個月。

不過在拿去私下問過一直給岑聿調理身體的大夫後,發現這藥沒什麽壞處,偶爾服用,甚至還能在某種程度上為他促進氣血活動外,就置之不理了。

她私下賤嗖嗖地問:“夫君,你說上次你心疾那麽快就好了,是不是因為吃了好幾月這個藥,身體素質增強了。”

岑聿幽幽回覆:“我一直很強。”

喬昭懿心想完了,岑聿被她同化了,竟然有人理解她偶爾的玩笑了。

當晚她撲進岑聿懷裏——

今日她也撲進岑聿懷裏,“夫君,你說句話呀!”

岑聿:“…………”

說什麽?

他說自己沒感覺,算嗎?

難道身體真免疫了?

第二日,岑聿真順著查了下最近從江南運送到京中的東西,查的不動聲色,沒驚動任何人。

等抽絲剝繭數日,找到江南藥家的分賣方式後,岑聿陷入沈思。

除了鷂兒市,剩下的以異常繁瑣的售賣線路,分批次地輾轉送到不同人家手裏。

但這是新藥,不太傷人,用後身體也不覺得難受,是江南專為醉心風月窟的公子哥做的,要價極貴,賣到京中,又加了三成,能支撐長時間購買的人家,並不多。

有幾戶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他有耳聞。

可除他們外,上面偏生有三家,讓他覺得詫異的。

一是姚相府邸。

二是雍王府。

三是長公主府。

姚暉的幾個兒子,有風流成性的,好理解。

雍王府和長公主府,又是怎麽回事——

雍王府,就住著高敘。

長公主府,也只一個駙馬,原先還有幾位私養著的男寵,但為了龐文翰,都給散了。

這兩人,都剛二十出頭。

這就不行了???

買的這麽頻繁,難不成是私下有什麽旁的事?

岑聿來了興趣。

……

此時的長公主府。

龐文翰站在廊下,周圍無人,緩緩露出懷疑神色。

最近,他怎麽越來越不行了?

身體倒無異樣,但那事時,總是感覺不太舒服,就像力不從心般。

他有時都在想,是吳子道這枚棋子的廢掉,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心理壓力,讓自己對長公主連敷衍都不願意了?

這麽下去可不行啊。

他緩緩想起上次長公主的表情——

長公主此時也鬧心,自打過了年,也不知道龐文翰怎麽回事,要是放在以往,她就在府中多找幾個男寵。

但她對龐文翰,真有七分情意,不到萬不得已,不願做這傷人的事。

為了不傷對方的尊嚴,私下買了許多好藥。

還是沒用。

長公主越想越煩,閉了閉眼。

外頭隱有孩子爭吵,是平成郡主帶著孩子過來,長公主捏了捏眉心,“我頭痛,先別讓孩子們進來,晚些我再出去瞧。”

聽聲音,太子家的好像也來了。

龐文翰在廊下站了半晌,準備去長公主那瞧一眼。

剛入院,就瞧見高應乾。

龐文翰腳步一頓。

因為姚玉雪有孕的原因,他對孩子不再像以往般排斥,甚至還有心思抱一抱。

龐文翰走上前,笑蹲下身子,想和高應乾說說話。

高應乾:“馬馬……壞。”

他咕咕嘰嘰。

龐文翰聽得半清不楚的,柔著聲笑問:“嗯?馬馬壞,什麽馬?小馬駒嗎?”

他但覺好笑。

這是公主府的後花園,怎麽可能有馬在跑。

龐文翰以為是小孩子說錯了,但仔細回想下,還是覺得這孩子說的就是馬壞。

……到底是在公主府說出的,由不得他不上心。

龐文翰扭頭去瞧。

可身後除了湖就是花,哪有什麽馬,甚至忍不住想,整個公主府和馬有關系的,就他一個駙——

龐文翰:“…………”

他低頭。

給你點臉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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