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90章

關燈
第90章

在說話之間, 宋珣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拉近距離。

直到,江挽書的後背抵在了門框之上, 退無可退。

年輕郎君眸底深邃如黑淵,灼熱中帶著獵豹盯上獵物的危險色澤,趁著獵物不備, 隨時能撲上去一口吞入腹中。

“阿挽你不問, 我夢見了什麽嗎?”

江挽書躲宋珣都來不及, 哪兒還想到問他做什麽夢。

此番從漠北回來之後的宋珣, 與從前的宋珣,不一樣了。

或者說,歷經了九死一生的宋珣, 褪去了從前的青澀, 磨出了鋒利的爪牙,不再像從前那般無害單純。

他抱著極強的目的, 想要占有她。

“你……夢到了什麽?”

趁著問話的同時,江挽書想要往旁邊跑,但她的這點兒小心思,卻被宋珣給一眼看穿。

年輕郎君只是這麽一擡手,手臂穿過了江挽書的耳畔, 掌心撐在她耳邊的門框之上, 阻絕了她想往右邊跑的機會。

“我夢到,我們在斷橋初遇。”

這不是夢, 是現實吧?

但緊隨著, 宋珣又繼續道:“爾後在大相國寺定情, 你爬到樹上救雛鳥,不慎墜落枝頭, 正好被路過的我搭救,你收下了我送出的祖傳丹佩。”

此話一出,令江挽書原本想要往另一邊跑的動作停了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擡眸看向眼前人。

因為當初在大相國寺的時候,不是江撫琴攪局,當時江挽書是打算制造與宋珣再見面的偶遇。

而宋珣此刻所說的事情,給江挽書一種似乎曾經發生過,但又實在是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時發生過,似乎真的只是一場夢。

“之後,在定國公府舉辦的賞梅宴上,我帶著你見了祖母,祖母也很喜歡你,我們很順利的定下了婚事。”

這讓江挽書又想起,當時定國公府舉辦賞梅宴,她好不容易讓桃夭花重金,搞到了一張請帖。

可最後卻被江撫琴給偷了去,最後她沒能參加賞梅宴,自然便也沒有後來能與宋老夫人見面的機會。

雖然後來,江挽書又陰差陽錯的與同樣沒有去參加賞梅宴的宋珣相遇,但是這進展,顯然是與宋珣此刻所說的這個夢境,截然不同了。

“可是沒等我三媒六聘將你娶過門,父親便因山塢關戰敗,而被套上了叛國的罪名,侯府也跟著落罪,而我也因此被流放嶺南。”

“這一路上極為艱辛,加之我在牢中受了不輕的傷,在半路便因高燒而只留一口氣,押送的衙役覺得我拖後腿,便以我在半路病死為由,讓兩個衙役將我拖去荒郊埋了。”

宋珣像是只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稱述著這些事情。

但是聽入江挽書的耳中,卻令她覺著有些難受。

雖然這是宋珣的夢,但宋珣之前在被發配嶺南的時候,所吃的苦必然也不比夢中所夢到的場景要少,甚至還要更淒慘些。

想到這裏,江挽書便沒再動,只是靜靜的註視著他的黑眸,聽他慢慢講述。

“便在我以為必死無疑時,你卻出現了,你徒手將我從泥土之中挖了出來,拖著我去找郎中,不顧雙手的皮肉被磨出了血,硬是拖著我到了三裏之外的藥鋪,將我從鬼門關搶了回來。”

“醒來後見到疲憊不堪的你,夢中的我便發誓,此生此世,必不負卿,若違誓言,便永墜阿鼻地獄。”

江挽書心頭一顫,輕聲問:“後來呢?”

“後來,我喬裝,帶著你一道去了漠北,我入伍,從最低等的夥頭兵做起,一路通過戰功往上升,而你始終陪在我的身側,無論我去哪裏,總有一盞燈,是你為我所留,指引著我歸家的路。”

“再後來,一次大戰中,我身受重傷,你從萬千的屍骨中,將我挖了出來,那日的天,是真的冷,可你卻以身體為我取暖,又一次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在那個漆黑的洞穴裏,我與你相依,唯有彼此,我握著你的手,向你許諾,問你可願嫁於我為妻,你拉著我的手,以天為母,以地為父,在漠北的風沙與雨雪作證之下,與我結為夫妻。”

江挽書陷入了這個故事之中,胸口的熱血不知何故似乎是在沸騰,心也跟著跳的有些快。

似乎有什麽答案,即將呼之欲出。

“我花了十年的時間,在漠北軍中,從夥頭兵一路做到了副將,直到最後一站中擊敗了匈奴,立下曠世奇功,可隨之,我的真實身份也被發現了。”

“在軍營要將我處死時,陛下的聖旨救下了我,陛下不僅赦免了我冒名之罪,還冊封我為驃騎大將軍,統領十萬漠北軍,而跟隨著冊封聖旨的,還有一道密詔。”

宋珣頓了下音調,才補充下半句:“這道密詔,有關陸闕。”

江挽書一楞,“有關陸闕?”

十年後……十年後的小皇帝十八歲,還未及冠,但想來也是個能主事的少年郎了,但是接下來,宋珣所說的話卻是令江挽書震驚不已。

“陛下在密詔中,命我率領漠北軍,以清君側的名義,攻回京城,血洗相府。”

江挽書滿目錯愕,“夢中的陛下要你殺了陸闕?這、這怎麽可能?”

“為何不可能?阿挽,那才是真正該發生的歷史軌跡,十年後的陸闕,雖位居首輔之位,但他卻因十年之前的一次遇刺而身重劇毒,已經沒幾日可活了。”

“他害死了陛下的生母,掌控朝堂,鏟除異己,十惡不赦,陛下早便對他恨之入骨,借我之手,鏟除這個最大的威脅。”

宋珣的手,緩緩的挪到了江挽書的右臉之上,指腹輕輕的觸碰小女娘柔軟的肌膚。

“阿挽,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嗎?”

江挽書沒說話,但心中卻已是一片亂麻。

“陛下下令,將他五馬分屍,查抄相府,凡是與陸闕有所牽連,皆下獄處死,而行刑那日,便是陛下親自監刑,看著陸闕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說到這裏,江挽書聽不下去了,捂住了耳朵。

“不要說了,你所說的這些,都是夢而已,夢與現實是相反的,都是假的。”

宋珣握住她的腕骨,黑眸明亮灼熱,“不,這些才是真的。”

“本該發生的這一切,否則,我如何能以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便立下赫赫戰功,前世我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可是今生,我卻只用了兩個月。”

“因為夢中的那些戰事,與今生所發生的一模一樣,我不僅知曉戰況的走向,且還能根據夢中的痕跡,完美的應對,小小匈奴,又如何是一個帶著前世記憶的我的對手?”

前世的他,用了十年的時間,在漠北摸爬滾打,最後才得以翻身。

可是今生,不知是老天可憐還是何故,竟然讓他逐漸想起了前世的那些過往。

他與江挽書的相遇相知相識相愛,生離死別,不離不棄,卻因為一個接著一個的偏差,而逐漸偏離了正規。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陸闕!

在前世,本該一敗塗地,一無所有的陸闕,卻搶走了他的妻子,搶走了本該屬於他與江挽書之間的那些生死相依!

“阿挽,我所說的這些,句句真切,絕無欺騙,你是否……也想起了過往?哪怕是一點點,你一定也是有感覺的,對嗎?”

宋珣不信,前世他們歷經生死,十年相守,白頭偕老,恩愛兩不疑,許諾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他能想起來,難道江挽書便當真忘得一幹二凈?

可分明,這些都是他們兩人所經歷的,是陸闕橫空出現,橫刀奪愛。

江挽書呼吸一緊,腦子一片混沌,可隱約之中,卻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之感。

哪怕宋珣此刻所說的事情,有多麽的光怪陸離,可是不知為何,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江挽書抱住腦袋,疲憊不堪:“我、我不知道,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麽會是這樣的?”

她的腦袋好疼,好疼,好難受。

宋珣本只是想讓江挽書知曉真相,知曉陸闕才是那個第三者,而他們才是天定的姻緣。

但他沒想到江挽書會如此痛苦,忙不再往下說,伸手將小女娘緊緊摟入懷中,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

“我不說了,不說了,阿挽沒事的,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在你的身邊,雖然今生你我錯過了許多,但如今,我們在一起,便足夠了。”

可誰知,江挽書卻一把將他推開,呼吸有些急促喘息。

“不是,無論你所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那些事情,都不是我所經歷的,我與你……便算前世有緣,今生也已經全然不同了。”

宋珣逼近,黑眸中翻湧著浪濤,“為何不同?沒有不同,我如今所做的,只是讓一切回到正軌之上,阿挽,你與我前世有情,今生再續前緣,有何不對?有何不可?”

“陸闕他死了,他死在江南,不會再回來了,忘了他,留在我的身邊,不論你之前與他有多少過往,我都不會再提。”

“你……腹中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所以阿挽,離開他,嫁給我,我們生生世世,不再分離,好嗎?”

江挽書指尖微顫,但她還是以雙手抵住了宋珣的胸膛,將他推開合適的距離。

“宋珣,無論你所做的這個夢,究竟是前世所發生,還是只是一個夢,但今生終歸是不一樣了。”

“或許上輩子我與你是真心相愛,可是眼下……我對你只有感念之情,並無男女之情,便保持現在的狀態,是對你,對我,對所有人最好的結果。”

宋珣咬牙,雙目幾近充血:“什麽是最好的結果?你與我再續前緣,才是最好的結果,分明是陸闕搶走了你,分明你本是屬於我的,為何不一樣了?怎麽便不一樣了?”

江挽書嘆氣,他還是不明白。

沒法子,到了這個地步,不說清楚也得說清楚,要不是他實在是說不通,江挽書並不想如此傷他。

擡眸,沈靜如水的美眸,與宋珣近乎有些瘋魔了的黑眸對視上。

“宋珣,我不愛你,你所說的前世的一切,我都沒有任何的印象,哪怕這些真的是前世所發生過的,但那只是前世的那個江挽書,而不是今生的我。”

“我想不起前世的記憶,更想不起前世與你的相愛,我對你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所以請你,放過我,好嗎?”

宋珣在被押送往嶺南,只剩下一口氣之時,心中帶著對江挽書的執念,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在漠北浴血殺敵,多少次在生死之間游走,也憑借著想要回京再見到江挽書,而不斷的爆發出潛力。

可等他歷經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

但是她卻當著他的面,一字一句的告訴他。

她不愛他了,哪怕前世他們恩愛白首,可如今,她對他卻再無半分情愛。

她不僅不再愛他,甚至還求他放過他。

這簡直是比在戰場之上,被敵軍給萬箭穿心,還要來得痛苦噬心!

宋珣捏緊拳頭,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一拳自江挽書的耳邊擦過,伴隨著砰的一聲,竟是一拳直接打穿了門框!

而伴隨著巨大的破碎聲,宋珣卡在門洞之中的拳頭,鮮血淋漓,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

江挽書一驚,爾後看到他手上的傷,無比震驚。

“宋珣你瘋了?”

顧不上其他,江挽書握住他的腕骨,不讓他再亂動。

但宋珣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甚至還想要將手給縮回來,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

“廢了也好,若是我便這麽廢了,再也提不起刀劍了,對於陸闕便也就沒了威脅,你便也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我拼盡性命,不顧安危的爭取來的這一切,若是以失去你為代價,那我活著又還有什麽意思?不如便這麽死了,你我便也不會再糾纏,你也能落得個清凈。”

江挽書氣極,擡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宋珣,你的命是父母給的,你若是不惜命,誰也救不了你!你以為你這麽自暴自棄,我便會心軟,便會同情你,便會答應留在你的身邊嗎?”

“我只會唾棄你,只會遠離你,遠離你這個膽小懦弱,不顧死活的瘋子!”

誰知,這一巴掌下去,再加上劈頭蓋臉的罵,宋珣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反手便握住了江挽書的柔荑。

抓得格外的緊,生怕她會撒開他的手。

“阿挽,你心中分明是有我的,分明是在意我的,可你為何還要如此殘忍的將我推開?是因為……”

宋珣頓了下音調,眸光落在了江挽書的小腹之上,“是因為你腹中的這個孩子嗎?”

他不信,不信曾經為了他而逃婚,哪怕是與他去嶺南受苦,也不願意嫁給陸闕的江挽書,會在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裏,會徹底的愛上陸闕。

宋珣的眸光太過於陰惻,便像是要透過她的小腹,殺死她腹中的孩子一般。

江挽書本能的擡手,護住了小腹的位置,美眸中帶了三分提防。

“這是我的孩子,宋珣,你若是傷害我的孩子,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與陸闕無關,這是她的骨血,孕育在她的腹中,是她拼盡一切,都要護住的。

宋珣挪開了視線,覆又是一笑,轉而握住她的柔荑,“阿挽你誤會了,我怎麽會傷害你,我方才便說了,無論這個孩子是誰的,只要是你的骨肉,我都會視如己出。”

“我不需要你視如己出,我也是不會與你在一起的,當初我逃婚助你去漠北,也只是因為感念你曾經對我的一番情意,僅此而已。”

“如今你已榮耀加身,今非昔比了,若是你願意,我們便是最好的朋友,但是除了朋友之外,我與你不會有第二層關系。”

這世上再殘忍不過的話,便是“我不再愛你”與“我要離開你”。

宋珣眸中發狠,握著江挽書皓腕的力道收緊。

“不可能。”

“我永遠也不會放手,阿挽,永生永世,你都只能屬於我一人!”

在說話之間,宋珣半個身子猛地靠近,低首之間便要吻上來。

江挽書第一時間側首避開,叫他的薄唇淺淺的擦過了她的面頰。

便在宋珣要再度吻來時,江挽書擡腳屈膝,一下便抵在了他的小腹上。

而宋珣只是悶哼了聲,非但沒有松開,反而還抓得愈緊,同時往前這麽一拽。

男女之間懸殊的力量差距,讓江挽書不由輕聲驚呼了聲,一下被年輕郎君拽入了懷中,額首跌撞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之上。

“阿挽,不要拒絕我。”

“求你。”

他的語氣有多可憐,那麽他此刻的行為,便是有多麽的越界、過分、不可理喻。

炙熱的吻自眉眼處,無法阻擋、密密麻麻的落下,似是要將江挽書渾身上下都沾染上獨屬於他的氣息。

江挽書掙脫不得,反而還險些將腕骨都給掙脫骨了,慘白著鵝蛋小臉喊了聲疼。

掙脫不開的江挽書,絕望似的闔目,冷冷啟唇:“宋珣,不要讓我恨你。”

宋珣發瘋一般的親吻舉動忽的一頓,黑沈的眸光落在小女娘因為激動的掙紮,而染紅一片的眼尾。

長而濃密的蝶羽之上,沾染著細碎的淚水。

垂涎欲滴任人采擷,如同罌粟般,一旦有了開始,便上癮再也無法停下、拒絕。

可是她卻反感、抵觸他的觸碰,他的一切親密行為。

來自於身體的抵觸,如同化作了無數把利刃,一道一道的,紮入他的心口,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放手。

死也不放。

便在這時,屋外響起了元忠的聲音:“公子,人抓到了,您……要審嗎?”

宋珣一頓,江挽書趁著宋珣手上的力道有所松懈之際,一把將他給推開,同時往前跑,拉開距離,躲得遠遠的。

“阿挽,我出去辦點兒事,很快便回來,乖乖在這裏等著我。”

掌心還殘留著小女娘獨特的體溫,宋珣斂眸,輕輕的摩挲著。

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可以一點一點的,將她的心奪回來。

他會讓她,重新愛上他,便像是前世一樣。

宋珣開門出去時,對守在門口的仆人吩咐道:“伺候好江姑娘,若是她有任何閃失,提頭來見我。”

“是,侯爺。”

江挽書原以為宋珣會困著她,但沒想到房門並未闔上,她一推便開了。

而門口守著的仆人,見到她也絲毫沒有阻攔,只是拱手恭恭敬敬的道:“江姑娘。”

顧不上多想,江挽書提著裙角便往正門方向快步行走。

但到門口時,卻被門房擋住了去路。

“江姑娘,侯爺有令,您可以在侯府隨意走動,但除了侯府之外的其他地方,您不能去。”

簡而言之,便是將她困在了侯府內,不準踏出半步。

這與變相的囚禁,沒什麽區別。

江挽書氣極咬緊齒貝,“我要見宋珣。”

“侯爺有事出門了,若是江姑娘實在想念侯爺,小的這便命人前去稟報侯爺……”

江挽書立時打斷:“不,我不想見他了。”

她可不想再像方才一樣,掙紮不得的被宋珣困在方寸之間占便宜。

冷靜下來,江挽書想起了宋老夫人,為今之計,恐怕只能求宋老夫人,才能有希望離開侯府。

江挽書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

軍營的地牢陰森終日不見陽光,這地牢堪比刑部大牢,其陰狠酷刑,甚至便是刑部大牢都過猶不及。

其間所關押的,以逃兵為多,還有犯了軍規的,按所犯之罪等級,越往內所犯之罪越高。

而元忠口中所抓回的那人,便被關在了最內間的牢房內。

充斥著鞭子抽打聲,在宋珣停在牢房前時,將士正用沾了辣椒水的皮鞭,一下接著一個的,抽打在被捆綁於木架之上的男子身上。

在男子被抽打昏死了過去時,宋珣到了。

“侯爺。”

將士收手拱手行禮。

“弄醒他。”

一盆冷水自上而下,將這男子給澆了個透心涼。

而此人,正是之前在山塢關一戰中,唯一幸存,逃回京城,指控宋老侯爺叛國的那個副將。

這副將在得知宋珣立下曠世奇功,得勝還朝時,便預感到自己的死期將至,連夜跑路。

只是可惜,還是被宋珣的人抓了回來。

“宋珣,我也是朝廷命官,你私設牢獄對我下手,知法犯法,亦是重罪,現在放了我,我便不與你計較……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