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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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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佩刀便懸於命脈, 但秦默卻依舊神色如常,非常冷靜的回答。

“卑職今夜只是在抓野豬,其餘諸事, 都不在卑職的職責範圍之內。”

對於為何會在此處意外撞見魏瓊月,亦或者為何魏瓊月會獨自傷感哭泣,這些秦默都不感興趣。

“不怕本宮現在便殺了你?”

秦默如實回答:“帝姬可以殺了卑職, 但卑職乃金吾衛上將軍, 官居正三品, 在大魏, 能給卑職定罪的,便只有三人。”

“陛下,太後娘娘, 以及陸相。”

秦默擡眸, 與眼前人毫無畏懼的直視,“而帝姬並無這個權利, 若是帝姬要殺卑職,還請先請旨,卑職自會赴死絕不會有二話。”

雖然秦默乃是陸闕一手提攜,年紀輕輕便官居三品,但魏瓊月與他的接觸並不多。

但多少有所耳聞, 此人極為耿直, 說話毫無遮攔,倘若不是受陸闕器重, 以他這直性子, 早被這吃人的官場給吞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了。

原先魏瓊月還不信, 世上真會有如此耿直不怕死之人。

而眼下……

她倒是有了兩分興致。

魏瓊月不怒反笑,“有意思, 你是第二個敢如此與本宮說話的,陸闕做人不行,但這眼光倒一個比一個獨特,選的人都正合本宮的胃口。”

在說話間,魏瓊月皓腕翻轉,刀背掠過白光,重新回到了刀鞘之內。

“倘若今夜之事傳出去半分,本宮不動你,但你的那幫屬下們,必然見不到明日的太陽,聽明白了嗎?”

方才被刀架著命脈,都不帶動一下眉的秦默,卻在魏瓊月拿他的下屬來威脅他時,蹙了下眉。

“方才上樹的是卑職,與其他人無關。”

魏瓊月會管究竟是誰瞧見了?她自然是不會管,她所認定的,就是唯一且正確的。

“那又如何,秦將軍,在本宮的面前,你只有服從,而沒有商量的權利。”

秦默蹙緊眉梢,卻沒有再回話,直接轉身便走,甚至連告退禮都未曾行。

魏瓊月也打算離開,但才走了一步,腳踝處便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整個人向前摔去。

背後傳來一聲驚呼,伴隨著摔倒聲,秦默腳步一頓,回首看去。

便見方才還趾高氣昂,拿下屬的性命來要挾他的長寧帝姬,此刻卻頗為狼狽的摔倒在地,想爬去又捂著腳踝處,怎麽都起不來。

想來是扭傷了。

今日真是諸事不順!

魏瓊月本便憋了一肚子的火,眼下又因為腳扭傷摔了一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她方才為了散心,將所有人都遣走,如今意外受傷,若是大喊大叫,反倒是會更引人註意。

她不想、也不能讓旁人看到,在她華麗的外表之下的,那一份不堪的狼狽。

魏瓊月只能瞪向不遠處的秦默,語氣不善:“楞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扶本宮起來!”

秦默又走了回來,便在魏瓊月伸出柔荑,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秦默伸手拉她。

“帝姬若是不將今夜之事,遷怒於卑職的手下,卑職便拉帝姬一把。”

魏瓊月第一反應以為自己是被氣糊塗了,出現了幻覺聽錯了。

半晌才氣極反笑問:“你這是借機在威脅本宮?”

“卑職不敢,但若是帝姬一定如此認為,便算作是吧。”

嘴上說著不敢,但行為可是比任何人都膽大包天!

魏瓊月深吸一口氣,頭一回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之感。

“秦默,你真是……好樣的!”

這話,幾乎是從魏瓊月的齒貝間擠出來的。

但偏生,秦默竟是不曾聽出其中的譏諷之意,反而道:“帝姬謬讚。”

他哪只耳朵聽出來她是在誇他了!

魏瓊月咬牙:“本宮平生最恨威脅!”

秦默不卑不亢拱手:“如此,卑職告退。”

若是秦默就這麽走了,她便真的要在這裏孤苦無依的癱坐著了。

魏瓊月再度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回來!”

“本宮不會遷罪於任何人!”

得到了想要的話,秦默非常幹脆的折身,走到魏瓊月的跟前後,便徑自蹲下了身。

“帝姬恕罪,請爬上來吧。”

魏瓊月不可置信:“本宮千金之軀,豈容你觸碰?”

“卑職不會觸碰到帝姬,請帝姬放心,若是帝姬不想背,那卑職只能扛著帝姬走了,得罪。”

說著,便轉身要上手去扛。

嚇得魏瓊月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背,“你……你放肆!”

尊貴如她,豈是能被人扛在腋下,以如此羞恥的方式?倘若被人瞧見了,她的臉也便丟盡了!

魏瓊月只能忍著怒火,姑且屈服:“轉回去!”

秦默不再多言,又轉了回去。

魏瓊月小心的、慢慢的爬上了對方的後背。

與葉青揚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不同,身為武將出身的秦默,肩背寬厚,哪怕是隔著衣物,掌心所接觸,都能摸到明顯起伏的,迸張的肌肉線條。

身材倒是不錯。

魏瓊月在心中評價了一句,秦默只以單手輕輕虛托住,以免魏瓊月會滑下來。

說不會有任何觸碰,便當真沒有任何的肢體接觸,穩穩起身,大步往前走。

魏瓊月伏在他的肩頭,兇巴巴的威脅:“若敢透露今日之事,尤其是讓陸闕知曉了,本宮便將你千刀萬剮!”

秦默是陸闕的親信,而在這個世上,能有什麽比被素日政敵得知自己的醜事來得更為丟面子?

“只要帝姬不遷怒卑職的手下,卑職必也守口如瓶。”

回了一句後,背上的小女娘便沒再吭聲。

但隱約之中,秦默似是感覺到頭皮一緊,像是被人給拔了幾根頭發,但也只是轉瞬即逝。

魏瓊月揪著幾根烏黑的發絲,對著秦默的後背揮舞了兩拳。

氣死她了,若不是需要他背著,她一定要薅光他的頭發,讓他變成禿子!

*

次日,江挽書提著只食盒上了馬車,陸闕的眸光,不動聲色的在食盒之上停留了一瞬,爾後不著痕跡的挪開。

江挽書原以為是要先入宮,與小皇帝一道前往秋山獵場。

但上了陸闕的馬車後,江挽書很快發現這不是入宮的路。

“大人,我們不入宮與陛下一道嗎?”

陸闕淡淡道:“除了皇親國戚之外,朝臣可自行驅車,只需在辰時之前抵達即可。”

“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江挽書乖順的哦了聲,拿起一塊嘗了口,美眸旋即一亮,“這味道……與皇宮中所吃到的點心極為相似?”

“是嗎,本相倒是沒嘗出來。”

陸闕面上平淡如常。

自然是相似,因為他將宮中做這點心的禦廚給抓來了相府,便只為了做這一道蜜餞果子,給眼前的小女娘品嘗。

渾然不覺的江挽書,一面品嘗著可口美味的蜜餞果子,一面撩起車幔的一角,往外欣賞過路的沿途風景。

或許連江挽書自己都未曾察覺,如今的她在與陸闕同處一個空間,非但沒有了當初的畏懼,反而還怡然自得,甚至都有心情觀景了。

但陸闕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小女娘所有的變化,都盡收入眸底。

他要的,便是如此潛移默化的變化。

馬車在秋山獵場的山腳下緩緩停下。

陸闕先下了馬車,江挽書隨後。

但便在一只腳踩上馬凳時,馬匹忽的受驚,發出嘶鳴聲的同時,高高的翹起了馬蹄子。

江挽書根本便站不穩,身子一晃往前栽過去,而同時,手中所提的食盒也跟著飛了出去。

陸闕淡定的收回手,擡手之間,一把扣住小女娘的細腰,穩穩圈固在懷中。

爾後,一個轉身,擡腳之際,非常“不小心”的,狠狠地,將從食盒中飛出來,散落一地的春卷給踩在了腳底下。

還覺得不太解氣的,又在原地碾壓了幾下,將其徹底踩碎,連狗都不屑於聞一下。

不是特意為他做的東西,不論是宋珣還是任何人,都不配嘗一口。

他既是得不到,便一並全毀了。

江挽書在站穩了後,第一時間便註意到了散落一地的春卷。

驚呼一聲:“我的春卷!”

但眼下再去搶救,已經完全沒有用了。

食盒裏空空如也,連一個春卷都沒有幸免於難。

而被高靴碾壓於腳下的陸闕,則是恍若察覺似的,擡起了腳,輕描淡寫啟唇。

“抱歉,本相一時不察。”

其實是非常、刻意、十足的故意。

“撿回來擦一擦,或許還能食用。”

陸闕還徐徐的,補了一句更紮心的話。

這春卷原本便是做給宋珣吃的,先前宋珣說喜歡,一口氣全吃完了。

想著今日冬獵,宋珣當也是會出席,到時作為賠禮送上。

誰知賠禮沒送上,就被一腳給踩了個稀巴爛。

這撿回來,連狗都不吃!

“江姐姐!”

小皇帝一早便在張望江挽書的身影,一瞧見她便熱情的擺手。

待近了,小皇帝好奇的湊近,眨巴眨巴大眸,“江姐姐,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就是一早做的春卷,方才下車時不小心撒了一地,本想送給小侯爺,卻是白費了。”

小皇帝耳尖一動,往一擺衣袖,神清氣宜在他左手落後一步位置,徐徐坐下的陸闕身上。

是陸相幹的吧?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必然便是他做的。

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陸闕淡淡出聲:“陛下這裏有太監伺候,你去女眷處落座吧。”

小皇帝在心中直嘖嘖。

陸相這雙標的簡直是沒眼看了。

要知曉,江挽書是以女官的身份,才能夠隨同出席冬獵,自是應該時刻在小皇帝的跟前伺候。

但陸闕卻非常隨意的,讓她去女眷處,儼然是將她放在了與那些名門貴女同等的位置上。

江挽書並未意識到這點,聽到陸闕這麽說,便也跟著坐了過去。

席面上所有的位置,都是根據身份地位的高低來排的。

而女眷處亦是如此,江挽書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便要往最後的角落去。

畢竟此處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誰知,長風卻攔住她,笑吟吟的道:“江二姑娘,你的位置在這裏。”

長風所指的這個位置,不僅是最靠前的,並且還是在一眾貴女之前,而她的前面,只空了一個位置,眼下還沒有人坐。

江挽書覺得這個位置不太合適:“長風侍衛,我只是一個小女官,坐得這麽靠前不合適,我還是去後面的位置比較好。”

“誰敢說不合適了?江二姑娘你可是陛下的貼身女官,自然是要坐得離陛下近些,陛下若是有什麽吩咐,你也好及時上前伺候不是?”

陸闕不鹹不淡開口:“給你安排的位置,坐便是。”

江挽書當然不傻,不會相信長風所說的這個跛腳的理由。

小皇帝身邊的女官又不止她一個,若是按照長風的說法,怎麽便只有她一個女官可以落座,而其他女官卻依然在後面站著服侍?

很顯然,這位置便是陸闕特意為她安排的。

江挽書按捺住心頭湧上的不該有的心悸,不再推托便在陸闕所安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果不其然,在她前腳剛坐下,後方的無數雙眼睛,便帶著明晃晃的打量,看了過來。

小聲的議論在女眷圈傳散開。

“那女娘是何許人也,竟也能坐那個位置?”

“聽陸相的人喚她江姑娘,我記得陸相的那位從小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也是這個姓氏。”

“如此看來,此女便是陸相那位只聞其名,而未見其人的未婚妻了?原以為只是外界的謠傳,卻不想竟是真的。”

“在今日如此重要的場合,陸相將她帶在了身邊,還安排在如此顯眼的位置,看來傳聞是真的,陸相與這位未婚妻的感情甚篤,很快便要大婚了呀?”

“如此動人的美貌,便是我等同為女子見了,都要為之失魂,更何況是男子呢?這般瞧來,在座的一些姐姐妹妹們,怕是沒機會了。”

有人嗤笑了聲:“林姐姐這話說的,今日在場的諸位,不都是沖著鎮遠侯府的那位來的嗎,何人敢在陸相的身上打主意?”

雖然陸闕的樣貌是一等一的,便算是放眼整個京城,也尋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姿容玉樹的存在了。

但因其狠辣的行事作風,再加上氣質清冷不近人情,便勸退了大半的貴女。

後來又傳出他已有婚約,不久便會完婚,只要是有身份的小女娘,有哪個會願意上趕著做妾呢?

所以今日來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女們,其實都是沖著一個人來的。

江挽書看似八方不動的坐於原位,實則一直偷偷豎著耳朵打聽情況。

她的這個位置實在是絕佳,不僅視野最好,便是連聽八卦都是一聽一個準。

雖然她一早便知曉,家世顯貴,後宅幹凈,且又是侯府獨子的宋珣,必然很受那些名門貴女們的青睞。

畢竟誰不想所嫁良人,既不用擔心後宅內鬥,又能獨攬侯府中饋呢?

江挽書挑挑選選了三個月看中的,那些一直在京中生活的貴女們自然是更清楚。

只是沒想到競爭會如此激烈,果然好東西就是搶手。

幸而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她與宋珣之間都已經進展到即將要收定情信物的階段了,比起在座的貴女們,她還是略勝一籌的。

“太後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崔太後壓軸登場,而魏瓊月便如以往的每一次般,跟隨在崔太後的身側,攙扶著她的手,與崔太後一道款款而來。

姿容端莊雅貴的長寧帝姬,自信而又美麗,全然沒有昨夜的失魂落魄。

只是在款步走近時,她卻是往江挽書的這個方向看了眼,爾後又很自然的收回了視線。

“太後娘娘萬福!”

崔太後在小皇帝的右手側位置坐下後,先是往陸闕的方向看了眼。

以往倒不是她壓軸出場,而是陸闕姍姍來遲,今日倒是稀奇,陸闕不僅準時,竟也會早到。

“諸位請起吧。”

誰知,屁股還未坐熱,坐席中便有顫顫巍巍的起身,行至高臺中央,跪下還未開口,便已是老淚縱橫。

“請陛下,太後娘娘,陸相,為老臣做主啊!”

下跪之人,正是戶部葉尚書,正是駙馬葉青揚的父親。

小皇帝奇怪問:“葉愛卿這是何故?”

“昨夜不知何故,長寧帝姬對吾兒青揚痛下殺手,如今青揚還躺在床榻之上,命懸一線,生死未蔔,長寧帝姬絲毫不顧念夫妻之情,實在是令人震驚,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便是連知曉其中一二的江挽書,都不由詫異的看向坐在她旁側的魏瓊月。

想來昨夜魏瓊月必然是去捉奸了,但江挽書以為魏瓊月至多也便是會和葉青揚鬧到一拍兩散的地步。

卻是不成想,這位長寧帝姬的性子竟是如此剛烈,直接對葉青揚痛下殺手!

而在一眾嘩然中,唯有魏瓊月神色如常,仿若此刻被問罪的並非是她。

此事便是連崔太後都被蒙在鼓裏,但不論事出為何,若非是真的危及到了性命,葉家也不至於會撕破臉,不顧皇家的顏面,而直接將此事捅到了大眾的面前。

“瓊月,此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好端端的,你與駙馬是鬧了什麽矛盾?”

魏瓊月非常平靜的開口:“葉尚書有臉來本宮的跟前質問,怎麽不去撬開你那寶貝兒子的嘴,問問他背著本宮,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看葉尚書如此義憤填膺的模樣,想來如今葉青揚還處於昏迷之中,所以他並不清楚,葉青揚養外室的事情,否則也不至於直接鬧到了大眾的跟前求說法。

“小兒與帝姬成婚三載,一直敬重帝姬,不敢有絲毫的逾越,將帝姬當做掌上明珠一般的寵愛,京中上下無一人不羨慕你們的夫妻之情。”

“可帝姬如今卻不分青紅皂白的痛下殺手,讓吾兒失去了……此等屈辱,若是帝姬今日不給老臣一個交代,老臣情願一頭撞死在此處,以全了我葉家的忠貞烈骨!”

葉尚書的言之鑿鑿,叫魏瓊月譏笑不已。

“好一個忠貞烈骨,好一個掌上明珠,不知按我大魏律法,駙馬在未曾經得帝姬同意的情況下,私養外室,是何之罪?”

魏瓊月原也不想在受了雙重打擊的情況下,將這件醜事給公之於眾。

本是想等今日冬獵之後,在將此事告知崔太後,直接休了葉青揚。

但不知實情的葉尚書卻直接鬧到了禦前,這樁醜事便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一句“養外室”,再次令滿座嘩然!

而葉尚書顯然也是不曾想到會是這個解釋,當即便否認:“這不可能,青揚一貫謹小慎微,對待帝姬更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掏心掏肺,只差沒將一顆真心捧到帝姬的跟前,帝姬卻對他下如此狠手,如今見他生死一線,無法為自己解釋,便隨意潑臟水,帝姬如此冤枉人,可是有證據?”

葉尚書言之鑿鑿,只差沒將自己的兒子對愛情的忠貞不渝而誇上天去。

這一番話,直叫魏瓊月聽得作嘔。

她捏緊掌心,面色卻沈下三分。

昨夜一時過於氣惱,直接將那情婦給殺了,眼下對峙起來,倒是死無對證,是她過於沖動,沒有想到葉家竟也會有臉來鬧。

見魏瓊月不語,葉尚書的氣焰便更是足了。

“帝姬口口聲聲說青揚養外室,可到了跟前卻又拿不出實證,分明便是帝姬不想與青揚過下去了,便隨意找了個理由,帝姬千金之軀,殺人不過也便是你隨口一句的事兒,可憐我兒,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落得如此下場,若是陛下不能還我葉家一個公道,老臣死不瞑目!”

崔太後的面色也不好看,沈聲道:“瓊月,此事你做的實在是太過了,夫妻之間總是會有小矛盾,你怎能對駙馬下如此狠手?”

所有人都不信她所說的話,所有人都覺得是她太過於狠毒,所有人都覺得葉青揚是無辜的,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即便是她的母親,亦是不信她!

眼角酸楚,有淚水在眼眶中翻湧,但骨子裏的倔強,讓魏瓊月即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肯在外人的面前顯出柔弱的一面。

便在這時,一道柔和如春的嗓音響起。

“下官可以作證,帝姬所言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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