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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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才可罷休？
石公公對玄明基視若無睹。
繼續宣讀懿旨。
“太子玄明基，勤政愛民，本宮甚為欣慰。然太子新立，朝綱不穩，又逢內憂外患。太妃李氏，教子有方，備極恩情，乃可監國。本宮一語既定，永無更移，汝等敬聽，則即宣太妃李氏垂簾聽政。願天佑地保，國泰民安。”
剛聽開頭，眾臣還以為懿旨是讓玄明基直接登基。
可萬萬沒想到一個大轉折，既然是讓李太妃監國垂簾聽政！
太子又不是孺子，之前情況特殊。
可現在太子主持朝政僅僅有條，怎麽還要派個人垂簾聽政？
懿旨宣讀完眾臣都在竊竊私語。
皇後人也沒了，這個時候拿出這樣一個懿旨，大臣們突然不知道是該遵循還是不遵循。
不遵循吧，太妃又是太子親母，應該不至於對太子不利。
可遵循吧，總覺得哪裏不對。
一片唏噓中，不知是誰起了頭，率先道：“臣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眾臣也都跟著道：“臣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太妃今日沒來看這場熱鬧，一則她的傷還沒好利落，二則說起輩分，她輩分高於皇後。
雖然傷口還沒恢覆，但只要左臂不做一些大的動作即可。
此時她正悠然自得在院子裏散步，巳時未到就已經熱的不像話。
她對掌事姑姑道：“還是回去吧，這才幾時就曬的這樣熱了。”
正回身之際，外面一個宮女快飛的跑來，撞見太妃立即嚇的跪下。
若是以前，李太妃一定會責罵一通，她最煩的就是下人莽撞。
但今日卻一改往常，她期待問道：“看你如此著急，可是有要緊的事？”
之前太妃一直在寢殿內休息，未曾出屋。
宮女們有事都直接報給掌事姑姑，掌事姑姑再酌情跟太妃稟報。
宮女剛進院子就撞見太妃，這才嚇了一跳。
聽到太妃問話，宮女不知能否直接說，她詢問似的看了眼掌事姑姑。
太妃將這一眼瞧在眼裏。
掌事姑姑略顯尷尬，對宮女道：“有什麽事就快稟告太妃！”
宮女這才將石公公宣讀懿旨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太妃嘴角一抿，自是一副勝券在握 。
掌事姑姑也沒想到這事能成。
畢竟當時太妃跟她說的時候，她是怎麽也不相信世間還真有能讓人言聽計從的藥。
瞬間她的態度變得由內而外的恭敬謙卑。
掌事姑姑直接跪下：“恭喜太妃得償所願！”
太妃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這種下人變換的嘴臉，她都看膩了。
不過她內心也很慶幸。
這種毒藥，要不是遇到鄒太醫，她又怎會生出這麽完美的計劃。
這可是能將賢王拉下皇位的東西！
鄒太醫帶著這藥。
要麽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要麽就是關鍵時刻獻給皇後，讓皇後對他網開一面。
畢竟他以他的本事，要是投誠，大抵都會網開一面。
這藥能到她手中也是奇緣！
太妃神情一陣輕松，日後有鄒太醫的幫助，朝堂上還有誰敢不從。
太妃看了眼送信的宮女，嘴角一彎：“賞她一丈紅。”
宮女懵了一瞬，反應過後連忙磕頭：“太妃饒命啊！太妃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太妃笑道：“知錯？說說看，錯在哪裏？若是說的對了，本宮就放過你。”
宮女立即鎮定下來，她想到自己跑進院子的樣子小聲道：“奴婢、奴婢不該如此魯莽，沖撞了太妃......”
“哼”太妃輕笑一聲，面無表情道：“拖下去！”
兩個太監立即將宮女拽著拖下去。
宮女大聲呼救：“太妃娘娘饒命啊——姑姑——”
掌事姑姑一直跪著未起，她低著頭，雙手手心已經出了不少汗。
太妃對她道：“這蠢笨的人，你就是給她機會，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死。”
“你說對嗎？”
太妃殺雞給猴看，這麽明顯的暗示，掌事姑姑怎能看不出呢。
她立即將頭磕在地下：“奴婢以後唯太妃馬首是瞻，誓死效忠太妃。”
太妃擡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雖然陽光有些刺眼，可她心情不錯。
“看你此事辦的尚可，就再給你一次效忠的機會吧。”
掌事姑姑松了口氣，這才敢將頭擡起來，感恩道：“多謝太妃寬宥！”
另一面，石公公宣讀完懿旨後，王林志笑瞇瞇的問道：“敢問石公公，這懿旨在哪？”
言下之意，他要看這道懿旨。
王林志問了眾臣都想問的問題，大家都看著石公公，等著他拿出懿旨。
石公公不慌不忙的對王林志彎腰拱手，然後道：“此乃皇後娘娘的口頭懿旨，當時娘娘並未來得及寫下懿旨。”
王林志點點頭：“有勞石公公。還請繼續主持皇後祭奠，以免誤了時辰。皇後娘娘的懿旨，臣等商議過後再行定論。”
他這一番話，看似說給石公公聽，實則是說給眾臣聽。
言外之意就是這事還的他們這些大臣都同意才算。
儀式繼續進行。
玄明基草草致祭詞後，便沈著臉。
他低聲對衛同道：“一會入陵後，定要將石公公帶回！千萬不能讓他死。還有，讓林二去查這幾日誰去見過他。”
衛同點了點頭，他暗中派了三四人盯著石公公的一舉一動。
又派人去跟林二通信。
本來還有些悲傷氛圍的儀式，因這一出插曲讓當場的眾人各懷心思。
趙玉江暗中聯系的人也都蓄勢待發，他們原本還不相信皇後身邊的石公公肯做這件事。
如今不管怎的石公公已經邁出了在這一步，他們自然也敢冒出頭。
節衣縮食的給大軍省錢，他們早就受夠了清湯寡水的生活！
範旭峰對這一變故很詫異，一則是他完全沒收到風聲，二則是石公公畢竟是皇後身邊幾十年的老人，怎會如此輕易被太妃拿下？
他朝趙玉江遠遠的看了一眼，難不成他們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手段？
他又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王林志，他倒是一如往常的淡定，可剛才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不認賬的意思。
誰贏誰輸，乾坤未定，他且看著就是。
眾人跟著儀仗隊開始送陵。
陵墓是陛下駕崩後修的，比西京的小很多，實在不夠皇家的規制。
自皇後垂簾聽政期間，錢都拿去打仗了。
黃陵簡陋也是皇後默認的。
有些朝臣不免感慨一番，也不知皇後批陵寢修建的折子時是怎樣想的，她就沒想過她自己也有一天要住進來的啊。
把錢全拿去做軍備，當真連自己的後路都沒留。
只有玄明基知道皇後根本沒打算在建康建都。
前線若收覆西京，她恨不得馬上回西京。
所以建康的陵寢，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暫時存放皇帝和前太子的地方。
“入陵——”
石公公喊了一聲。
擡著棺槨的隊伍緩慢而至，他們也是殉葬的隊伍。
擡棺的太監都是在皇宮寢殿伺候過的，旁邊兩隊宮女亦是如此。
一群哭聲而至。
宮女們哭的淒慘。
石公公默默跟在隊伍最後進入陵寢。
衛同連同三名侍衛進入陵寢，兩步追上石公公，將他攔下。
衛同道：“公公別急，皇後懿旨的事情，還需要您回去說清楚。”
石公公眼神木訥，沒有半點反應。
石公公被他們三人帶著往回走，途徑陵寢門口右邊柱子的時候，石公公瞬間沖出去撞在柱子上。
腦漿血液流了一片！
衛同一行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一般人撞柱，最多頭破血流，可他撞的腦漿崩裂！
這是下定了決心要給皇後陪葬？
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後脊發涼。
如此壯烈的犧牲，怎麽看都透漏著一絲詭異。
衛同上去查看一番，人已經沒氣了！
衛同對三人道：“你們先守在這兒！”
衛同出去後將這一幕小聲的告訴玄明基。
玄明基沒想到石公公居然如此決絕。
衛同小聲道：“要屬下將他屍體擡出嗎？”
玄明基一上午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雖然他也很想查個究竟，可這麽多大臣看著。
石公公也是跟著殉葬的隊伍進去的，沒緣由的擡出來總是會引起非議。
玄明基稍稍轉了些臉：“算了，他既然這麽想殉葬，隨他去吧。”
“石門馬上要落了，叫你的人趕快出來吧。”
衛同一點頭，將自己的人叫出來。
他們剛走，裏面就傳來“轟隆”一聲。
裏面石門落下後，外面石門也落下。
玄明基帶領眾臣行了最後一次禮後，便啟辰回朝。
回去後，他和王志林在書房內談了一個多時辰，王林志才告退。
玄明基在屋內來回踱步，一番躊躇後，才下定決心似的去往太妃的寢宮。
太妃正要歇下，外面宮女來報：“太妃，太子殿下來了，正在門口呢。”
李太妃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立即下榻。
“快讓基兒進來啊！”
掌事姑姑看太妃一時間都忘了傷口，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的。
她立即拿了件外衫給太妃披上：“太妃，現在雖是夏日，可夜晚還是要仔細這些。”
說完給太妃將外衣穿戴好。
太妃嘴角一直揚著，她兒都多久沒來看他了！
剛穿戴好，太妃步履輕快，掌事姑姑小心的扶著她快走。
快到正廳的時候，太妃才停下腳步。
她恢覆成往常的狀態，在掌事姑姑的攙扶下緩步邁入正廳。
玄明基聽到屏風後傳來的步履聲，徐徐轉身。
看到母妃的那一刻，他心口一股覆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兒臣給母妃請安。”
太妃心裏有一絲安慰。
她道：“我兒快起，坐下說話。”
玄明基坐下後一直默默不語。
太妃想了一下，對掌事姑姑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想跟基兒好好說說話。”
掌事姑姑和宮女們曲膝行禮後緩緩退下。
等人都下去後，李太妃帶著期望的目光對玄明基道：“基兒深夜前來，是擔心母妃的傷嗎？”
太妃稍稍動了動受傷的肩膀：“你看，母妃的傷已經快好了。”
玄明基放下一直拿在手中卻一口沒喝的茶杯，眼神冰冷道：“母妃，你到底怎樣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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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聽開頭，眾臣還以為懿旨是讓玄明基直接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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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旨宣讀完眾臣都在竊竊私語。
皇後人也沒了，這個時候拿出這樣一個懿旨，大臣們突然不知道是該遵循還是不遵循。
不遵循吧，太妃又是太子親母，應該不至於對太子不利。
可遵循吧，總覺得哪裏不對。
一片唏噓中，不知是誰起了頭，率先道：“臣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眾臣也都跟著道：“臣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太妃今日沒來看這場熱鬧，一則她的傷還沒好利落，二則說起輩分，她輩分高於皇後。
雖然傷口還沒恢覆，但只要左臂不做一些大的動作即可。
此時她正悠然自得在院子裏散步，巳時未到就已經熱的不像話。
她對掌事姑姑道：“還是回去吧，這才幾時就曬的這樣熱了。”
正回身之際，外面一個宮女快飛的跑來，撞見太妃立即嚇的跪下。
若是以前，李太妃一定會責罵一通，她最煩的就是下人莽撞。
但今日卻一改往常，她期待問道：“看你如此著急，可是有要緊的事？”
之前太妃一直在寢殿內休息，未曾出屋。
宮女們有事都直接報給掌事姑姑，掌事姑姑再酌情跟太妃稟報。
宮女剛進院子就撞見太妃，這才嚇了一跳。
聽到太妃問話，宮女不知能否直接說，她詢問似的看了眼掌事姑姑。
太妃將這一眼瞧在眼裏。
掌事姑姑略顯尷尬，對宮女道：“有什麽事就快稟告太妃！”
宮女這才將石公公宣讀懿旨的事情說了出來。
李太妃嘴角一抿，自是一副勝券在握 。
掌事姑姑也沒想到這事能成。
畢竟當時太妃跟她說的時候，她是怎麽也不相信世間還真有能讓人言聽計從的藥。
瞬間她的態度變得由內而外的恭敬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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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這種下人變換的嘴臉，她都看膩了。
不過她內心也很慶幸。
這種毒藥，要不是遇到鄒太醫，她又怎會生出這麽完美的計劃。
這可是能將賢王拉下皇位的東西！
鄒太醫帶著這藥。
要麽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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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以他的本事，要是投誠，大抵都會網開一面。
這藥能到她手中也是奇緣！
太妃神情一陣輕松，日後有鄒太醫的幫助，朝堂上還有誰敢不從。
太妃看了眼送信的宮女，嘴角一彎：“賞她一丈紅。”
宮女懵了一瞬，反應過後連忙磕頭：“太妃饒命啊！太妃饒命啊！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太妃笑道：“知錯？說說看，錯在哪裏？若是說的對了，本宮就放過你。”
宮女立即鎮定下來，她想到自己跑進院子的樣子小聲道：“奴婢、奴婢不該如此魯莽，沖撞了太妃......”
“哼”太妃輕笑一聲，面無表情道：“拖下去！”
兩個太監立即將宮女拽著拖下去。
宮女大聲呼救：“太妃娘娘饒命啊——姑姑——”
掌事姑姑一直跪著未起，她低著頭，雙手手心已經出了不少汗。
太妃對她道：“這蠢笨的人，你就是給她機會，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死。”
“你說對嗎？”
太妃殺雞給猴看，這麽明顯的暗示，掌事姑姑怎能看不出呢。
她立即將頭磕在地下：“奴婢以後唯太妃馬首是瞻，誓死效忠太妃。”
太妃擡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雖然陽光有些刺眼，可她心情不錯。
“看你此事辦的尚可，就再給你一次效忠的機會吧。”
掌事姑姑松了口氣，這才敢將頭擡起來，感恩道：“多謝太妃寬宥！”
另一面，石公公宣讀完懿旨後，王林志笑瞇瞇的問道：“敢問石公公，這懿旨在哪？”
言下之意，他要看這道懿旨。
王林志問了眾臣都想問的問題，大家都看著石公公，等著他拿出懿旨。
石公公不慌不忙的對王林志彎腰拱手，然後道：“此乃皇後娘娘的口頭懿旨，當時娘娘並未來得及寫下懿旨。”
王林志點點頭：“有勞石公公。還請繼續主持皇後祭奠，以免誤了時辰。皇後娘娘的懿旨，臣等商議過後再行定論。”
他這一番話，看似說給石公公聽，實則是說給眾臣聽。
言外之意就是這事還的他們這些大臣都同意才算。
儀式繼續進行。
玄明基草草致祭詞後，便沈著臉。
他低聲對衛同道：“一會入陵後，定要將石公公帶回！千萬不能讓他死。還有，讓林二去查這幾日誰去見過他。”
衛同點了點頭，他暗中派了三四人盯著石公公的一舉一動。
又派人去跟林二通信。
本來還有些悲傷氛圍的儀式，因這一出插曲讓當場的眾人各懷心思。
趙玉江暗中聯系的人也都蓄勢待發，他們原本還不相信皇後身邊的石公公肯做這件事。
如今不管怎的石公公已經邁出了在這一步，他們自然也敢冒出頭。
節衣縮食的給大軍省錢，他們早就受夠了清湯寡水的生活！
範旭峰對這一變故很詫異，一則是他完全沒收到風聲，二則是石公公畢竟是皇後身邊幾十年的老人，怎會如此輕易被太妃拿下？
他朝趙玉江遠遠的看了一眼，難不成他們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手段？
他又看了眼面色如常的王林志，他倒是一如往常的淡定，可剛才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不認賬的意思。
誰贏誰輸，乾坤未定，他且看著就是。
眾人跟著儀仗隊開始送陵。
陵墓是陛下駕崩後修的，比西京的小很多，實在不夠皇家的規制。
自皇後垂簾聽政期間，錢都拿去打仗了。
黃陵簡陋也是皇後默認的。
有些朝臣不免感慨一番，也不知皇後批陵寢修建的折子時是怎樣想的，她就沒想過她自己也有一天要住進來的啊。
把錢全拿去做軍備，當真連自己的後路都沒留。
只有玄明基知道皇後根本沒打算在建康建都。
前線若收覆西京，她恨不得馬上回西京。
所以建康的陵寢，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暫時存放皇帝和前太子的地方。
“入陵——”
石公公喊了一聲。
擡著棺槨的隊伍緩慢而至，他們也是殉葬的隊伍。
擡棺的太監都是在皇宮寢殿伺候過的，旁邊兩隊宮女亦是如此。
一群哭聲而至。
宮女們哭的淒慘。
石公公默默跟在隊伍最後進入陵寢。
衛同連同三名侍衛進入陵寢，兩步追上石公公，將他攔下。
衛同道：“公公別急，皇後懿旨的事情，還需要您回去說清楚。”
石公公眼神木訥，沒有半點反應。
石公公被他們三人帶著往回走，途徑陵寢門口右邊柱子的時候，石公公瞬間沖出去撞在柱子上。
腦漿血液流了一片！
衛同一行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一般人撞柱，最多頭破血流，可他撞的腦漿崩裂！
這是下定了決心要給皇後陪葬？
幾人看到這一幕皆是後脊發涼。
如此壯烈的犧牲，怎麽看都透漏著一絲詭異。
衛同上去查看一番，人已經沒氣了！
衛同對三人道：“你們先守在這兒！”
衛同出去後將這一幕小聲的告訴玄明基。
玄明基沒想到石公公居然如此決絕。
衛同小聲道：“要屬下將他屍體擡出嗎？”
玄明基一上午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雖然他也很想查個究竟，可這麽多大臣看著。
石公公也是跟著殉葬的隊伍進去的，沒緣由的擡出來總是會引起非議。
玄明基稍稍轉了些臉：“算了，他既然這麽想殉葬，隨他去吧。”
“石門馬上要落了，叫你的人趕快出來吧。”
衛同一點頭，將自己的人叫出來。
他們剛走，裏面就傳來“轟隆”一聲。
裏面石門落下後，外面石門也落下。
玄明基帶領眾臣行了最後一次禮後，便啟辰回朝。
回去後，他和王志林在書房內談了一個多時辰，王林志才告退。
玄明基在屋內來回踱步，一番躊躇後，才下定決心似的去往太妃的寢宮。
太妃正要歇下，外面宮女來報：“太妃，太子殿下來了，正在門口呢。”
李太妃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立即下榻。
“快讓基兒進來啊！”
掌事姑姑看太妃一時間都忘了傷口，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的。
她立即拿了件外衫給太妃披上：“太妃，現在雖是夏日，可夜晚還是要仔細這些。”
說完給太妃將外衣穿戴好。
太妃嘴角一直揚著，她兒都多久沒來看他了！
剛穿戴好，太妃步履輕快，掌事姑姑小心的扶著她快走。
快到正廳的時候，太妃才停下腳步。
她恢覆成往常的狀態，在掌事姑姑的攙扶下緩步邁入正廳。
玄明基聽到屏風後傳來的步履聲，徐徐轉身。
看到母妃的那一刻，他心口一股覆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兒臣給母妃請安。”
太妃心裏有一絲安慰。
她道：“我兒快起，坐下說話。”
玄明基坐下後一直默默不語。
太妃想了一下，對掌事姑姑道：“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想跟基兒好好說說話。”
掌事姑姑和宮女們曲膝行禮後緩緩退下。
等人都下去後，李太妃帶著期望的目光對玄明基道：“基兒深夜前來，是擔心母妃的傷嗎？”
太妃稍稍動了動受傷的肩膀：“你看，母妃的傷已經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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