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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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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只兔子。

#1

轟——

接連的爆炸讓整個地下空間都處於劇烈的震動之中。

橙紅色的滔天大火,夾雜著濃黑翻滾的煙霧烈烈燃燒著,而在火光中快速閃過的暗紅色身影所經之地,到處都是散落的支離破碎的屍塊。

眼前的一切,用煉獄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而前方是只有強者才能夠生存的絕對領域,弱者根本無法靠近。

少年渾身浴血,素來就喜好暴虐恐怖的行事風格的他,此刻完全屈服於體內沸騰的好戰之血,更是對戰鬥表現出了更加極致的狂熱和執念。

已沒有能夠阻止他的事物,像野獸一般完全依賴本能的他,已完全沈溺在戰鬥之中,享受著無止境的廝殺帶來的絕對興奮和渴望。

他已化身為煉獄的修羅,在摧毀眼前一切前不會罷休。

阿伏兔恍惚了許久,回過神來時,身後的一切已經被神威摧毀得辨認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現在正被神威單方面追殺的,除了剛剛看熱鬧的,還有不知道從哪來的風俗店的增援。

就這一番大動作,已經有不下數十人命喪他手。

阿伏兔將阿香輕輕放在地上,替她整理了下遺容,隨後站起身來,朝著半空中那還沈浸在幾乎自毀式殺戮之中的神威大喊:

“團長!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毫不意外,少年對他的呼喚充耳不聞。

阿伏兔有些不值地看了眼地上的阿香,又一次大喊:

“阿香,已經斷氣了!”

很明顯的,神威在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有一瞬的停滯。阿伏兔抓住這點破綻,繼續輸出:

“像她那種貪生怕死的家夥,居然做出替你擋槍這種無意識的莽撞行為,就連最後,她的眼裏一直都是你!”

“而你呢,你現在在做什麽?!”

“笨蛋團長!平日裏最聒噪的家夥卻只能這樣憋屈又沈默地死去,甚至連遺言都沒有說,那得帶著多大的遺憾離開的?”

“不是說了不會再輸了嗎?到頭來你還是沒有信守和所愛之人的承諾!”

少年殘存的理智,因為阿伏兔最後的一番話後完全被殺戮的本能吞噬了,他化作永不停歇的戰爭機器,無差別地攻擊殺害在場的任何生物。

阿伏兔見無法溝通,只能嘆氣搖頭,這種情況他貿然上去也絕對會被殺掉的。

事實上他也低估了阿香在那個嘴硬的家夥心裏的分量。

但哪怕是久經戰場的阿伏兔,再怎麽看淡生死,也為年紀輕輕就丟了小命的阿香動容。

那可是將小心謹慎、唯唯諾諾特質發揮到極致的阿香,說沒就沒了,實在唏噓極了。

那頭神威的身體明顯也來到了極限,在出事前,他的身體已經破破爛爛的了,這會又死撐著戰鬥,就算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這麽造。

現在這處境真的糟透了。

阿伏兔一時間也陷入了悲慟和茫然中,習慣了跟在神威後頭處理各種爛攤子的他此刻只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

阿香的意識還清醒著。

外面的聲音她也聽得到,只是無法操控身體,類似於鬼壓床的感受實在太糟糕了。

她做了很多嘗試,但還是沒有成功,所以只能被迫安安靜靜地挺屍裝死。

那邊阿伏兔的吶喊她聽得一清二楚。

神威現在是啥情況?

總不能因為她這樣而暴走吧?

不會吧不會吧,那個冷酷無情的家夥什麽時候有良心了?

然後阿伏兔的大嗓門響起──

“像她那種貪生怕死的家夥,居然做出替你擋槍這種無意識的莽撞行為,就連最後,她的眼裏一直都是你!”

阿香直接給整的懷疑人生,貪生怕死什麽的很侮辱人啊,還有後面那句話完全不用說的,簡直畫蛇添足!

“而你呢,你現在在做什麽?!”

“笨蛋團長!平日裏最聒噪的家夥卻只能這樣憋屈又沈默地死去,甚至連遺言都沒有說,那得帶著多大的遺憾離開的?”

謝謝,直接死不瞑目了都。

阿香選擇閉麥,這種令人誤會又帶點貶義的強行煽情的話真的是站在她的立場來說的嗎?

“不是說了不會再輸了嗎?到頭來你還是沒有信守和所愛之人的承諾!”

阿香有些發怔,這混賬有對象了??

什麽不會再輸了,信守所愛之人的承諾?神威身上居然有這種矯情的設定?

這會挺屍的阿香,比起因為自己的“死亡”引起的暴走事件,要更在意神威那所謂的“所愛之人”的事。

能感覺到悶氣積聚在了胸腹處,突然開始發熱發漲。

這人渣。

有對象了怎麽還這麽不知檢點的到處勾三搭四啊,每次還故意拿她的胖次說事,這是他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應該做的嗎?

呸!

阿香感覺從腹部升上來一股熱流,隨後快速流向身體各個深處,那種燥熱說不上來是什麽奇特感受。

餵餵餵越來越熱了餵,原來她這麽生氣的嗎?

這種好不容易動心一次結果卻被已婚已孕男欺騙了感情的糟糕感受是什麽鬼啊?

不,他喜歡的也不一定是女人,畢竟平時他也沒少說辱女厭女的話,說不定他其實是個無惡不作的該死的騙婚gay!

好恨!

阿香感覺身體更熱了,就像是喝下去一大口白酒,整個人從內而外得在燃燒似的。

可能是躺著懷疑人生,阿香開始經歷走馬燈了,可能真的要死了也說不定。

一般情況下,阿香不會讓自己睡太久,因為容易夢到以前的事情。

但這會她的腦子異常清晰靈活,過去的一切仿佛歷歷在目,她是想要轉移註意力也沒辦法。

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烙在了她的記憶深處,那些挨揍的,分離的痛苦經歷又一次在她腦海裏演繹了起來。

隨後是她極盡全力地生存,被拐賣,兜兜轉轉遇到神威,然後是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事。

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她的人生仿佛就像是個笑話,就連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的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

當然,也有可能她已經死掉了。

但毫無疑問的,她是被氣死的。

直到神威的音容出現在面前,阿香感覺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燥熱,那種想要把他那張賤兮兮的笑臉撕爛的沖動越發強烈。

她的腦海中,神威穿著一身黑色正裝,手捧一束白色菊花站在靈堂裏的遺照前,臉上的笑容和平日一樣:

“阿香的一生如她的胖次一樣充滿土氣和毫不起眼,真可憐呢,像塊抹布一樣的骯臟人生。”

座下的賓客們也沒有一個重視她的葬禮,夜兔們像平時一樣打鬧著,萬事屋的三人則是被神威那張口閉口的“胖次”給哄得團團轉。

最後,那個銀發的男人是在忍無可忍,捧著臉失聲尖叫——

“我從未想過阿香小姐居然是那樣胖次不檢點的女人,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然後——

阿香滿臉猙獰地從棺材,不,從地上突然詐屍,高舉著手仿佛要抓住虛空之物:

“啊啊才不是那樣啊啊啊!!!”

“神威你個殺千刀的騙婚gay!還有,我每天都有勤快換胖次啊啊啊!!!”

阿香歇斯底裏的吶喊,和突然的詐屍行為,讓在場所有人,包括處在上層中,已經抓住了老鼠頭大河秀一的神威都在原地楞住了。

神威原本要貫穿大河秀一胸膛的手倏然停下,隨後猛地回頭,原本猙獰可怖的臉瞬間平息,一雙海藍色的眸子震顫著,縮了縮。

“阿……”

咽喉間發出了單音節,喉結隨之上下滾動,但因為強烈的震撼而失了聲。

底下的阿伏兔遲疑了片刻,有些機械地扭過頭去,就看到坐在地上雙眼翻白,大張著嘴的阿香如喪屍一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真的假的?

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份上麽?那已經不是恢覆力的範疇了吧,那可是起死回生啊……

阿伏兔睜大了眼。

神威此刻也處於強烈震撼之中,一手還抓著從大河秀一身上卸下來的一根手臂,渾身血淋淋的,像個食屍鬼。

阿香的眼珠子歸位,視野也漸漸聚焦,隨後她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看到神威後,那股火氣又上來了,當下指著他開罵:

“他媽的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拿我的胖次說事了你個混賬東西!”

阿伏兔:?

神威:……

大河秀一:……

靜默了數秒,阿伏兔有點遲疑,下意識後退兩步,但還是舉手提問:“那個,你是活的還是死的?”

阿香眨巴眼睛,才反應過來這裏並不是她的葬禮現場,接觸到周圍人看鬼一樣的眼神,當即紅了臉,捂著臉指著神威,氣勢早就沒了:

“那、那種話,就、就私底下說也不可以哦……”

神威突然脫了力,身體也到了極限,在看到在那的並不是躺著的冰冷屍體,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時,他的瞳孔顫抖著,隨後整個人一顫一顫的。

“哈哈哈哈……”

他像個瘋子似的,忽然開始狂笑不止,松了手,仰頭大笑著,阿伏兔被他的笑聲感染,欣慰地看向阿香:

“真有你的,兩句話就把野獸馴服了呢。”

阿香不解:“他不是在笑我胖次的事情嗎?”

阿伏兔擡起下巴看向那邊的神威,隨後了然一笑,意味深長道:“不,不是嘲笑,那家夥現在估計高興得要死了吧。”

阿香這才註意到整個底下空間幾乎都被打爛了,應該只過去短短幾分鐘才對,這裏就被人攪了個稀巴爛。

飛船的爆炸將整個上層都炸穿了個大洞,阿香和阿伏兔這會處在第二層僅剩的一處空地上,神威抓著大河秀一則是在一層的陰處。

“到底怎麽回事噗啊——”

阿香嘔出一大口血,阿伏兔連忙上前,卻發現阿香右腿和左胸處的傷口都痊愈了,不僅如此,連肉都長好了。

這實在是……

他想了想,壓住了阿香:“你先別動。”

隨後不顧阿香的掙紮,直接把手壓在了她的胸口處,惹得她一聲聲尖叫和謾罵:

“等,等下,你幹嘛啊,大叔你終於覺醒了什麽奇怪癖好了嗎,跟你說,阿香雖然喜歡年上但是……”

“閉嘴。”

阿伏兔直接捂住她的嘴,專心感受掌心下的動靜。

過了一會,他終於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隨後放聲大笑起來:“小豆丁你命大啊,心臟居然偏右長了,剛剛那一下沒打中你的心臟,命太大了。”

雖然如此,受了那種程度的傷,且在短時間內完全恢覆,這已經超過了夜兔的強大了,只能說這具身體絕對有別的秘密。

阿香拍下阿伏兔的手,護著胸委屈極了:“大叔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阿伏兔站起身來,突然感受到一股尖銳的殺意,回頭便對上了神威那滿臉不快的表情,他忍不住擰眉:

“餵,就只是不帶任何感情的摸一下啊,你該不會以為那種毫無起伏的海拔會引起大叔我的興趣?”

“別小看大叔我對海拔的執著啊豈可修!”

“阿伏兔大變態!”

“蘿莉控萎縮大叔!”

“下流無恥!”

背上插了許多支箭頭的阿伏兔忍無可忍地壓下了阿香的腦袋,轉頭正要跟神威報告,卻看到神威身後不知何時圍了一圈浪人。

阿香也看到了為首的那個家夥。

“嘖,真是妖魔鬼怪都來了。”阿香咬牙道。

神威手中的大河秀一看到大侄子大河俊彥現身,有過一瞬的詫異,隨後笑道:

“你是特地來救我這個叔叔的麽?”

大河俊彥面無表情,對自己興趣以外的事物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沒有,他的視線掃過地上的斷臂,來到挾持他叔叔的神威臉上:

“我記得你,在春雨種植園的時候,你似乎有很強大的身體素質呢。”

他審視的目光掃過少年身上每一處傷口,包括已經恢覆了一些的,和正在流血的,青年的臉上露出了只有在看到合適實驗體時才會展露的興奮笑容:

“曾經的我也使用過夜兔,但那些都是雜兵,雖然一個可以頂三個普通地球雜魚,但是你這完美的柔體,至少……五個,不,七個吧。”

“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做實驗?”

神威朝他臉上發射了口中的血痰,聲音朗潤而清脆:“比起那個我更有興趣殺你哦。”

青年的潔癖不允許這等的侮辱,當下身上就起了紅疹子,他撓著脖子,壓抑著暴怒,對一旁吩咐道:“把他處理了。”

隨後,幾聲槍聲響起,神威被從高處丟了下來,體力和身體早就到了極限,他根本無力做任何反擊,就這麽重重地摔在了碎石地板上。

阿香見狀趕緊跑過去,湊近一看,忍不住被神威身上的傷嚇到了,也難怪這整個地下空間都被他掀翻了,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連最漂亮的臉蛋也都是傷。

阿香蹲在他的一側,替他擋去從上面照下來的太陽,本來想把大腿讓給他枕的,但人家體無完膚的,她壓根不敢動一點。

手忙腳亂了一陣,她小心翼翼地撥開那被血粘在了他臉上的頭發,又用袖子小心地擦擦他臉上的血。

神威有些艱難地睜開眼,就連氣息也虛弱得如同游絲一般。

視野逐漸恢覆,他擡起眼皮,率先入目的是背對著陽光的阿香,她的臉處在陰影之下並看不太清楚,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很耀眼,完全無法直視。

“呵、哈哈哈,你還真……咳咳,亂七八糟的呢。”

“別說了,你現在得休息。”

阿香趕緊去擦他咳出來的血,現在他也就只剩下那張清秀的臉了,可她再怎麽努力擦拭,他身上的血還是一刻也閑也不住,沒過一會,額上淌下的血又把他的臉染紅了。

阿香忍不住抱怨:“你到底在做什麽啊?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的,自殺好歹選個體面的方式呀,一整天凈給人添堵。”

“呵,你煩我了嗎?”少年問。

“是啊,煩得不得了,不是把自己弄得邋遢得要死,就是瞎幾把研究我的胖次讓我丟人,你還能整點陽間活嗎?你這該死的騙婚gay。”

“騙婚gay什麽的,可以給個解釋麽?”

“閉嘴,不聽話我就把你丟這不管了。”

“真兇惡呢~”

“都叫你別跟我說話了,我還沒有消氣我跟你說。”

少女一邊嫌麻煩,一邊不耐煩地用袖子給他額上的傷口止血。

少年也不掙紮,聽著她的抱怨,由著她那並不溫柔的動作。

現在還只是清晨,雷雨後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和爽快。

太陽逐漸升起,隨著烏雲消散的還有憂慮和陰霾,歌舞伎町的天空又恢覆了往日的湛藍,這會天空藍得更加透徹和明晰。

明媚燦爛的陽光帶著希望落下,穿過阿香的發間,照在了神威的半張臉上,發絲隨風翻飛,光影也隨之搖曳,隱隱約約的,迷了人的眼睛。

因為夜兔的體質特殊,神威很少會像這樣毫無防備地擡頭看天空,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妹妹一個人坐在雨裏呆呆地望著天空的情形。

當時的他不懂她為什麽如此執著於天空。

直到現在,眼前的藍色讓他明白了妹妹的向往。

“神威喲,當年老的自己回顧走過的一生時,卻發現自己的身後什麽都沒有。”

當時,那個靈魂和身體都腐朽的老人,看到這番景致時,是不是也有著如同此刻他的感受?

少女的腦袋恰好遮住了太陽,少年伸出手去,不知是想抓住太陽,亦或者是別的什麽。

“這一次,我真的輸了呢。”

阿香抓住他的手,然後放回原處,忍不住抱怨:“都說了別亂動了。”

少年感受著她溫熱的掌心,瞇了瞇眼,笑道:“太陽真的很刺眼啊。”

阿香沒聽懂她這話的意思,只當他無法忍受太陽的直射,想了想便要起身去給他找足夠遮擋住他全身的遮蔽物。

“你要去哪?”

“啥?”

阿香還沒起來,就感覺到胸口一緊,低頭一看,神威不知何時抓住了她胸□□疊的衣襟。

“你要幹嘛?”阿香嘴角抽抽。

神威依舊是那張無辜臉:“想就這麽把我丟在這嗎?”

阿香拍開他的手,護著胸口罵道:“你再這樣亂來我就真的丟下你了!”

說完便氣沖沖地跑到一邊去翻找東西去了,神威這會直接照著太陽,感覺渾身使不上勁,但眼睛卻一直追隨著阿香的身影。

剛剛她也是這樣的感受嗎?

神威閉上眼,胸腔之下有著奇妙的感受。

她剛剛想說什麽呢?

沒多久,陰影罩了下來,神威再度睜開眼,就看到阿香扯著一塊大鐵皮,很好地替他遮住了陽光,不過她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太好。

“真不知道你們夜兔族為什麽會有怕太陽的這種弱點設定,是被太陽公公詛咒了嗎?怎麽可能啊,太陽公公最仁慈了,平等又溫暖地對待世間萬物……”

“說到底是你們夜兔族的問題吧,一定是。”

少女的抱怨從鐵皮一側傳來,神威睜大了眼睛,看著站在陽光裏仿佛在發光的少女。

鐵皮沒法立起來,她只能在那撐著,雖然抱怨著,但還是很貼心地把他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裏。

神威嘴角微微揚起,海藍色眸子中光華瀲灩,倒映著少女那略帶幾分嬌嗔的面容。

“真的一點太陽都不能曬麽,這也太離譜了,那身體營養跟得上嗎,半夜不會因為營養不良抽筋……啊,所以你才長不高的嗎?”

阿香的碎碎念沒停過,神威卻很享受她的絮絮叨叨。

“不知道曬太陽的美妙吧,下次我給你曬一次被子,讓你聞聞太陽公公的味道,晚上睡覺都倍兒香好吧。”

“話說睡眠和陽光可是美貌的天敵……居然讓身為美少女的我這樣曬太陽,我不管,之後要給我買護膚品和防曬霜,要最高規格的那種,我要最貴的!”

神威閉上了眼睛,嘴角彎著:“……真是辛苦你了。”

隨後,這位戰鬥到筋疲力竭的少年,在少女的聲聲抱怨中,逐漸放松了緊繃的神經,漸漸陷入了沈睡。

“我說你……”

阿香還想繼續往下說,卻看到了少年安靜的睡顏,以及嘴角的笑容,到了嘴邊的話也都收住了。

嘛,有什麽事睡醒了再說吧。

暫時先晚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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