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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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31
這一次離家也算久，而且馬上就得又離家，父母非常稀罕梁貽彤。一回家梁母不要梁貽彤幫忙，讓她看電視，梁母忙忙碌碌地在廚房打轉。
父母去接梁貽彤之前，就把食材都收拾出來了。全是梁貽彤愛吃的，回家抓緊時間下鍋，梁貽彤吃上一頓熱的去趕飛機。
梁父最近腰傷又犯了。年輕時幹活太拼命，肩膀和腰都有舊傷，拿個小錘子捶背，小老頭縮在一起，更小了。梁貽彤記憶裏父親很魁梧的，他已經衰老。
梁貽彤坐到他身邊的沙發扶手上，拿走他手裏的小錘子，側著身子給梁父捶背。梁父很愜意: “還是女兒捶得好。”
梁貽彤捶得盡職盡責。外面天色黑下來，梁父握著遙控器調臺，沖廚房喊一聲: “快開始了!”
梁貽彤奇怪: “什麽開始了”
梁父笑: “你媽最近愛看的電視劇，很有意思，窮富兩家抱錯孩子了。”
梁貽彤一楞，最近電視劇流行這種情節都抱錯了
還在gg，前前後後的gg足夠把一集電視劇碎屍萬段。梁貽彤不耐煩看這些gg，低頭看梁父的背，心裏一動: “爸，我在你背上寫字，你猜一猜”
梁父點頭: “你寫。”
梁貽彤一筆一劃在梁父背上寫了個“彤”字，梁父顧不上猜，肩胛骨一縮: “癢!誰能知道你寫什麽，這要怎麽猜”
梁貽彤放下手指，繼續捶背: “是不好猜。”
梁母從廚房出來: “幹什麽呢”
梁貽彤跳下沙發扶手: “媽，我在你背上寫個字，你猜一猜”
梁母一挑眉: “怎麽想起來的”
梁貽彤用手指在梁母背上寫字，梁母撓撓臉: “沒猜出來。唉鍋沸了。”
梁母趕緊進廚房，梁貽彤一個人默默站在餐廳。
陶嶼倒是都能猜出來。
很神奇，他永遠明白她寫什麽字。
陶嶼坐在她前面，苦讀得累了，往她桌子上一靠，她就樂呵呵地用手指寫字。一個很無聊的小游戲。
梁貽彤想過陶嶼是不是變相讓她給他按摩背。
可他就是知道她在寫什麽，她亂寫，他就笑。
陶嶼……身上特別熱。
梁貽彤在父母背上寫字，突然發現觸感完全不同。那個時候，挺拔奮發的少年人的……觸感。
梁貽彤恍惚搓搓手指，她很可能不經意間發現一個無關緊要的秘密。陶嶼為什麽那麽喜歡讓她在背上寫字——
那可能是他們那個年紀能做到的，最光明正大的肢體接觸。
“彤彤媽，真的開始了，唱歌了。”
梁貽彤一驚，迅速清醒。她在心裏嚴厲訓斥，不要上自己的當!胡想什麽!
梁母在廚房裏應: “等會!”
梁父把電視劇聲音調大，在狂風中惶然打轉的曲調席卷而來。梁貽彤吃一驚，這個她太熟悉了，她彈過，就是那個她當琴替的電視劇!
梁貽彤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電視劇裏的女主在彈琴。民國背景，她和男主身份差異過大，她只能不停地彈琴，不停地彈琴，男主穿過走廊，站在她的窗前，聽見她的琴聲。
梁貽彤真的想過，如果陶嶼站在那裏。
如果陶嶼站在窗外的走廊裏。
梁貽彤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男主什麽樣。演員演技很好，英俊的男人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深情。哪裏有什麽彈琴傳情，那男人愛彈琴的女人，她想說什麽，他本來也全知道。
所以，陶嶼根本不會有耐心站在窗外。
“咦，怎麽有點像彤彤”梁父驚奇，連忙指給梁貽彤看， “她彈琴背後看，像不像你”
梁貽彤笑一笑: “我哪知道自己彈琴的背影什麽樣子”
梁父一想也是: “彤彤媽，你快出來看!”
梁母抄著湯勺跑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他們發現抱錯麽”
“不是，你看這個女的像不像彤彤”
鏡頭一切，女主投入地彈琴，男主微微側著臉，含著笑，手指在墻上一點一點。
“這個……就是彤彤吧”梁母驚了，她不會認錯女兒的背影， “是不是彤彤”
梁貽彤抿著嘴笑: “我想起來了，以前接了個賺外快的活，給人當琴替。四舍五入，你們也在電視上見過我了。”
陶嶼參加了個酒會，喝了點紅酒，立竿見影頭痛得炸裂。司機很擔心他，他扶著車門下車: “你把車開走吧，我明天不去了。”
“要不要我扶您上樓”
“不用。習慣了。”
陶嶼是真習慣了，低著頭一路挨到家門，一進門坐在玄關起不來。
家裏冷冷清清。
陶嶼特別受不了陌生人的手在他自己的地盤摸摸蹭蹭的，盡量少請工人打掃做飯，他樣樣自己來。早上出門家裏什麽樣子，晚上回家還是什麽樣子，他心裏就覺得安全，是他一個人背上的殼。
可是這樣一來，家裏一絲兒人氣都沒有。
陶嶼抓著頭發緩了緩，在地上爬兩步才站起來，扶著墻去廚房接水。灌了兩三杯涼水才稍微減輕痛感，陶嶼踉蹌著去浴室，一推門大鏡子上的男人，慘不忍睹。
頭發亂七八糟，定制西裝耷拉著掛在身上。鏡子裏的男人臉也是耷拉的，嘴角掛著。陶嶼指著鏡子笑，他的確是喝醉了，一邊醉一邊頭痛。浴缸裏恒溫的水溫度正好，陶嶼沒脫衣服紮進去。
反正他喝醉了。
整個人在水裏沈沈浮浮，因為穿著衣服，更像是溺水。
放縱的醉意沒超過半個小時，陶嶼恨死這個該死的大腦，永遠那麽清醒，疼痛和酒精都沒轍。他把徹底完蛋的西裝一脫扔在地上，洗了個淋浴，摁著太陽穴走出浴室，一推門一股風劈頭蓋臉。窗外陽光沈寂，整個家默默地跟著太陽沈入夜色中，越陷越深。
陶嶼打開電視機，上一次開電視機他都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了。大花大綠五顏六色嘈雜的gg在電視機裏狂歡，陶嶼現在需要一點這樣的熱鬧。
他坐在沙發上，手撐著額頭。電視裏突然不喧嘩了，開始唱歌了。可能是哪個電視劇，他沒意見，放著吧。噪音響得久了，耳朵聽習慣了，潛意識會忽略。陶嶼的腦子還在奔騰，想剛才的酒會，想公司，想工作，想……
陶嶼恍然聽見鋼琴聲。
貽彤
陶嶼擡起頭瞇著眼看電視，他完全不知道劇情，他就看到一個女人彈鋼琴的背影。
貽彤。
陶嶼眼睛睜大，那就是梁貽彤。中學琴房彈琴時背對門口，門上的玻璃方便老師隨時看學生在幹什麽。琴房隔音，必須站得很近才能聽到。
陶嶼在琴房門外看過無數次梁貽彤的背影。
梁貽彤吃過晚飯必須馬上動身去機場，照例梁父開車，梁母和梁貽彤坐在後座。梁貽彤摟著梁母的胳膊蹭蹭母親圓胖胖的肩: “以後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梁母擔憂: “你回來好麽如果你在那邊很開心，不用非得……非得回來。”
梁貽彤撒嬌: “我想回家啦。”
梁母嘟囔: “想家還非得租房住。”
梁貽彤嘿嘿笑: “我天天回家，你不也嫌我煩。”
梁母倒是有別的想法，她跟梁父商量，是不是彤彤如果住家裏，不好意思處男朋友。年輕人還是要有個私人空間啥的……那外面租也行。
這麽一想梁母更憂慮: “彤彤，女人容易吃虧，要保護好自己。”
梁貽彤一楞，哪兒來的這句話她只好應: “那是，我不吃虧。”
到了機場，梁貽彤跟梁父抱抱，跟梁母抱抱: “我到家了就給你們打電話。”
梁母補充一句: “如果在那邊遇上人了，就不著急回來。”
梁貽彤笑: “我遇上誰……”
梁父擺手: “去安檢吧，到家打電話就行了。”
梁貽彤拖著小行李箱去安檢，梁父摟著梁母的肩: “現在交通多方便快捷，聯系也輕松。我那個時候……去燕城坐大巴，轉車等車得兩天……”
“我熬夜等你電話。”梁母看著梁貽彤消失不見，還是紅了眼圈， “就是等不來。”
“你不知道，長途車站電話前排隊多長。”
“嗯，反正……我還是等著了。”
梁父梁母都沒再說話，梁父摟著梁母的肩，捏一捏。
“彤彤也能等著的，放心吧。”
梁貽彤到燕城的家裏，進家門，家裏靜悄悄的，安然無恙。她松口氣，脫了外衣倒進沙發。
坐飛機明明運動量不是很大，怎麽這麽累。明天嘟嘟舅舅還得請她吃飯。算日子鄭老師快要出國去比賽了。要不然在他出國之前引薦一下嘟嘟不要什麽事都積到最後做，肯定有疏漏。坐飛機之前梁父還叮囑梁貽彤，雖然決定辭職，但是離職前的工作也要盡心盡力，處理得幹凈利索。
好吧好吧。
梁貽彤心裏算著學生們的課時，居然剩得不多了。她有私心，寒假課時收費高一些，所以她想年後辭職，帶一個寒假。可是仔細想想，又不是非缺那些錢。
梁貽彤嘆口氣，起身去洗澡。租的地方小，只有淋浴。她想著回家之後租房子，一定得租個帶浴缸的，泡個澡什麽的。
梁貽彤洗澡出來，拿著手機想看看幾點了，才發現居然沒開機。上飛機前關了，就忘了開。
不知道中心找沒找她，反正她休息，理直氣壯。
一天沒看手機，手機屏幕上微信和短信還有未接來電。陌生號碼是真的陌生號碼，她沒見過，兩三個被手機應用標記成騷擾電話，陌生短信恭喜她中獎了。還什麽gg，煩過人了再假模假式地讓她“退訂”。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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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離家也算久，而且馬上就得又離家，父母非常稀罕梁貽彤。一回家梁母不要梁貽彤幫忙，讓她看電視，梁母忙忙碌碌地在廚房打轉。
父母去接梁貽彤之前，就把食材都收拾出來了。全是梁貽彤愛吃的，回家抓緊時間下鍋，梁貽彤吃上一頓熱的去趕飛機。
梁父最近腰傷又犯了。年輕時幹活太拼命，肩膀和腰都有舊傷，拿個小錘子捶背，小老頭縮在一起，更小了。梁貽彤記憶裏父親很魁梧的，他已經衰老。
梁貽彤坐到他身邊的沙發扶手上，拿走他手裏的小錘子，側著身子給梁父捶背。梁父很愜意: “還是女兒捶得好。”
梁貽彤捶得盡職盡責。外面天色黑下來，梁父握著遙控器調臺，沖廚房喊一聲: “快開始了!”
梁貽彤奇怪: “什麽開始了”
梁父笑: “你媽最近愛看的電視劇，很有意思，窮富兩家抱錯孩子了。”
梁貽彤一楞，最近電視劇流行這種情節都抱錯了
還在gg，前前後後的gg足夠把一集電視劇碎屍萬段。梁貽彤不耐煩看這些gg，低頭看梁父的背，心裏一動: “爸，我在你背上寫字，你猜一猜”
梁父點頭: “你寫。”
梁貽彤一筆一劃在梁父背上寫了個“彤”字，梁父顧不上猜，肩胛骨一縮: “癢!誰能知道你寫什麽，這要怎麽猜”
梁貽彤放下手指，繼續捶背: “是不好猜。”
梁母從廚房出來: “幹什麽呢”
梁貽彤跳下沙發扶手: “媽，我在你背上寫個字，你猜一猜”
梁母一挑眉: “怎麽想起來的”
梁貽彤用手指在梁母背上寫字，梁母撓撓臉: “沒猜出來。唉鍋沸了。”
梁母趕緊進廚房，梁貽彤一個人默默站在餐廳。
陶嶼倒是都能猜出來。
很神奇，他永遠明白她寫什麽字。
陶嶼坐在她前面，苦讀得累了，往她桌子上一靠，她就樂呵呵地用手指寫字。一個很無聊的小游戲。
梁貽彤想過陶嶼是不是變相讓她給他按摩背。
可他就是知道她在寫什麽，她亂寫，他就笑。
陶嶼……身上特別熱。
梁貽彤在父母背上寫字，突然發現觸感完全不同。那個時候，挺拔奮發的少年人的……觸感。
梁貽彤恍惚搓搓手指，她很可能不經意間發現一個無關緊要的秘密。陶嶼為什麽那麽喜歡讓她在背上寫字——
那可能是他們那個年紀能做到的，最光明正大的肢體接觸。
“彤彤媽，真的開始了，唱歌了。”
梁貽彤一驚，迅速清醒。她在心裏嚴厲訓斥，不要上自己的當!胡想什麽!
梁母在廚房裏應: “等會!”
梁父把電視劇聲音調大，在狂風中惶然打轉的曲調席卷而來。梁貽彤吃一驚，這個她太熟悉了，她彈過，就是那個她當琴替的電視劇!
梁貽彤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電視劇裏的女主在彈琴。民國背景，她和男主身份差異過大，她只能不停地彈琴，不停地彈琴，男主穿過走廊，站在她的窗前，聽見她的琴聲。
梁貽彤真的想過，如果陶嶼站在那裏。
如果陶嶼站在窗外的走廊裏。
梁貽彤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男主什麽樣。演員演技很好，英俊的男人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深情。哪裏有什麽彈琴傳情，那男人愛彈琴的女人，她想說什麽，他本來也全知道。
所以，陶嶼根本不會有耐心站在窗外。
“咦，怎麽有點像彤彤”梁父驚奇，連忙指給梁貽彤看， “她彈琴背後看，像不像你”
梁貽彤笑一笑: “我哪知道自己彈琴的背影什麽樣子”
梁父一想也是: “彤彤媽，你快出來看!”
梁母抄著湯勺跑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他們發現抱錯麽”
“不是，你看這個女的像不像彤彤”
鏡頭一切，女主投入地彈琴，男主微微側著臉，含著笑，手指在墻上一點一點。
“這個……就是彤彤吧”梁母驚了，她不會認錯女兒的背影， “是不是彤彤”
梁貽彤抿著嘴笑: “我想起來了，以前接了個賺外快的活，給人當琴替。四舍五入，你們也在電視上見過我了。”
陶嶼參加了個酒會，喝了點紅酒，立竿見影頭痛得炸裂。司機很擔心他，他扶著車門下車: “你把車開走吧，我明天不去了。”
“要不要我扶您上樓”
“不用。習慣了。”
陶嶼是真習慣了，低著頭一路挨到家門，一進門坐在玄關起不來。
家裏冷冷清清。
陶嶼特別受不了陌生人的手在他自己的地盤摸摸蹭蹭的，盡量少請工人打掃做飯，他樣樣自己來。早上出門家裏什麽樣子，晚上回家還是什麽樣子，他心裏就覺得安全，是他一個人背上的殼。
可是這樣一來，家裏一絲兒人氣都沒有。
陶嶼抓著頭發緩了緩，在地上爬兩步才站起來，扶著墻去廚房接水。灌了兩三杯涼水才稍微減輕痛感，陶嶼踉蹌著去浴室，一推門大鏡子上的男人，慘不忍睹。
頭發亂七八糟，定制西裝耷拉著掛在身上。鏡子裏的男人臉也是耷拉的，嘴角掛著。陶嶼指著鏡子笑，他的確是喝醉了，一邊醉一邊頭痛。浴缸裏恒溫的水溫度正好，陶嶼沒脫衣服紮進去。
反正他喝醉了。
整個人在水裏沈沈浮浮，因為穿著衣服，更像是溺水。
放縱的醉意沒超過半個小時，陶嶼恨死這個該死的大腦，永遠那麽清醒，疼痛和酒精都沒轍。他把徹底完蛋的西裝一脫扔在地上，洗了個淋浴，摁著太陽穴走出浴室，一推門一股風劈頭蓋臉。窗外陽光沈寂，整個家默默地跟著太陽沈入夜色中，越陷越深。
陶嶼打開電視機，上一次開電視機他都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了。大花大綠五顏六色嘈雜的gg在電視機裏狂歡，陶嶼現在需要一點這樣的熱鬧。
他坐在沙發上，手撐著額頭。電視裏突然不喧嘩了，開始唱歌了。可能是哪個電視劇，他沒意見，放著吧。噪音響得久了，耳朵聽習慣了，潛意識會忽略。陶嶼的腦子還在奔騰，想剛才的酒會，想公司，想工作，想……
陶嶼恍然聽見鋼琴聲。
貽彤
陶嶼擡起頭瞇著眼看電視，他完全不知道劇情，他就看到一個女人彈鋼琴的背影。
貽彤。
陶嶼眼睛睜大，那就是梁貽彤。中學琴房彈琴時背對門口，門上的玻璃方便老師隨時看學生在幹什麽。琴房隔音，必須站得很近才能聽到。
陶嶼在琴房門外看過無數次梁貽彤的背影。
梁貽彤吃過晚飯必須馬上動身去機場，照例梁父開車，梁母和梁貽彤坐在後座。梁貽彤摟著梁母的胳膊蹭蹭母親圓胖胖的肩: “以後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梁母擔憂: “你回來好麽如果你在那邊很開心，不用非得……非得回來。”
梁貽彤撒嬌: “我想回家啦。”
梁母嘟囔: “想家還非得租房住。”
梁貽彤嘿嘿笑: “我天天回家，你不也嫌我煩。”
梁母倒是有別的想法，她跟梁父商量，是不是彤彤如果住家裏，不好意思處男朋友。年輕人還是要有個私人空間啥的……那外面租也行。
這麽一想梁母更憂慮: “彤彤，女人容易吃虧，要保護好自己。”
梁貽彤一楞，哪兒來的這句話她只好應: “那是，我不吃虧。”
到了機場，梁貽彤跟梁父抱抱，跟梁母抱抱: “我到家了就給你們打電話。”
梁母補充一句: “如果在那邊遇上人了，就不著急回來。”
梁貽彤笑: “我遇上誰……”
梁父擺手: “去安檢吧，到家打電話就行了。”
梁貽彤拖著小行李箱去安檢，梁父摟著梁母的肩: “現在交通多方便快捷，聯系也輕松。我那個時候……去燕城坐大巴，轉車等車得兩天……”
“我熬夜等你電話。”梁母看著梁貽彤消失不見，還是紅了眼圈， “就是等不來。”
“你不知道，長途車站電話前排隊多長。”
“嗯，反正……我還是等著了。”
梁父梁母都沒再說話，梁父摟著梁母的肩，捏一捏。
“彤彤也能等著的，放心吧。”
梁貽彤到燕城的家裏，進家門，家裏靜悄悄的，安然無恙。她松口氣，脫了外衣倒進沙發。
坐飛機明明運動量不是很大，怎麽這麽累。明天嘟嘟舅舅還得請她吃飯。算日子鄭老師快要出國去比賽了。要不然在他出國之前引薦一下嘟嘟不要什麽事都積到最後做，肯定有疏漏。坐飛機之前梁父還叮囑梁貽彤，雖然決定辭職，但是離職前的工作也要盡心盡力，處理得幹凈利索。
好吧好吧。
梁貽彤心裏算著學生們的課時，居然剩得不多了。她有私心，寒假課時收費高一些，所以她想年後辭職，帶一個寒假。可是仔細想想，又不是非缺那些錢。
梁貽彤嘆口氣，起身去洗澡。租的地方小，只有淋浴。她想著回家之後租房子，一定得租個帶浴缸的，泡個澡什麽的。
梁貽彤洗澡出來，拿著手機想看看幾點了，才發現居然沒開機。上飛機前關了，就忘了開。
不知道中心找沒找她，反正她休息，理直氣壯。
一天沒看手機，手機屏幕上微信和短信還有未接來電。陌生號碼是真的陌生號碼，她沒見過，兩三個被手機應用標記成騷擾電話，陌生短信恭喜她中獎了。還什麽gg，煩過人了再假模假式地讓她“退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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