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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夢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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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夢滅

對面的徐天打破了僵局,舉起酒杯。

“來,音音,為我們的相逢,幹一杯。“

齊燦看著對面的徐天,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百感交集。

她拿起酒杯。

“齊燦。“齊燦糾正了徐天的稱呼,”我的現在你應該都了解過了,我們之間沒有必要繞這麽大的一個圈子。”

“你誤解我了,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你要協助我,協助我把工作做好。”徐天故意拿著腔調。

“你到底想怎樣?”

“你說我想怎麽樣?”徐天反問

“你現在怎麽樣?”齊燦一直都沒有吵架的能力,她怕一會兒控制不住場面兩人再吵起來,就換了個話題。

“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很好。”

突然徐天拿起手中的酒杯,蹭的一下砸到齊燦背後的墻上,瞬間,玻璃渣子、灑出來的紅酒濺了齊燦一身。齊燦耳朵一熱,有玻璃渣子劃傷了她的耳朵,齊燦感覺到了耳朵在流血,但她始終坐在那裏沒有動。

不是她不想動,她是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了,有些茫然與無助。

她想解釋,但不知道怎麽解釋,她想問問那個孩子,但又發現那個孩子這麽多年在她心裏已經淡了下去,她已經很多年未曾想起那個她曾經撇下的孩子。

“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你,你為什麽不出現?你明明知道我當時就是錦城,你為什麽不出現?非要等到我們以現在的方式見面?”

徐天繼續咆哮:“都為你的電梯定制了個gg,你出出進進的沒長眼睛嗎?“

“我就是想要離開你,讓你遠離我,我有正常的生活,我為何要去找你。你有錢有家人,我從開始到現在眼睛都瞎了,你才發現啊。”齊燦也提高了音調。

停頓了幾秒,齊燦仍舊使出全力似的喊了句:“你是我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齊燦的耳朵一直在流血,徐天握緊的拳頭一直在敲打著桌面,他盡量克制住自己,對齊燦說,“你耳朵流血了,收拾一下吧。“說完,自己先離開了。

然後剛才領她來的阿姨來幫齊燦拿東西,帶她去她自己的房間。

齊燦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拖著行李箱,往樓下走,她不想住在這裏。

誰知她剛走到門口,徐天站在二樓大聲的對齊燦說:“你今天要是再敢從這裏走出去,我就跳下去死給你看。”

齊燦停下腳步,坐在沙發上,仰起臉對徐天說:“跳啊,跳下來死給我看啊。”

話剛落下,只見徐天真的從二樓跳了下來,嚇得齊燦尖叫起來。徐天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齊燦連忙跑過去,徐天要是摔死了可怎麽弄,誰知齊燦跑到跟前,卻發現徐天落下來的那個角落裏墊了一張又大又厚的海綿墊,別說人二樓了,從三樓跳下來也不會死,此時的徐天正四仰八叉的平躺在那裏。

“你耍我是不是?”

“你不是讓我跳下來死給你看嗎?我跳了啊?”

“你到底想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總是想當然的要這樣要那樣,自已想當然的離開,又自已想當然的不願意面對現實?你不是要走嗎,我死給你看!”

“你已經死過了,滿意了吧?”齊燦想盡快結束戰鬥。

“我走吧,你自己住這裏吧,明早司機來接你,明天見。”最終徐天還是讓步了,不再爭論。

天已經很晚了,齊燦權衡了一下就留了下來,都到這個地步,他也不能把她怎麽樣的,都已經糟糕到這個地步了,還有比現在更糟糕的結果嗎?

這裏應該是徐天的家,但也不像是家,因為感覺不到煙火氣。

齊燦進到房間,準備洗澡,衣服脫了一半又連忙穿上,又仔細檢查了屋子,看裏面有沒攝像頭,指不定徐天這個家夥又有什麽把戲,他不會在房間裏安了攝像頭,現在正拿著手機遠程看她呢。

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這才開始脫衣服洗澡,洗完澡出來正好有人敲門,阿姨做了碗湯面送了過來,說是徐總剛才打電話交待的,說你晚上沒吃什麽飯。

齊燦也沒覺得餓,但既然都送了過來就隨意扒拉了幾口面。

折騰到半夜卻也睡不著,很多年了,她都不再想起那個被自己丟棄的嬰兒,現在滿腦子裏卻都是那個孩子的樣子,她光著腳開了門,游走在徐天的這棟別墅裏。

房子一共有三層,齊燦住的是二樓,歐式裝修,齊燦很討厭的裝修風格,樓梯兩側掛的是一些歐美風情的畫,齊燦越看越有點鄙視徐天的眼光,好好的一個房子竟能裝成這個樣子。唉錢都白瞎了。

齊燦想找到徐天的臥室,興許他臥室裏會自己想要的的東西,可惜每個房間都上了鎖,她都進不去。

“齊小姐,你在找什麽?”背後有人說話,齊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房子裏的阿姨。

“我睡不著,這裏怪安靜的,有點嚇人,我起來轉轉。”

“沒什麽可轉的,房間都上了鎖了。”

“徐總還有一個女兒,住哪個房間?我怎麽沒有見到?”

“你說的是徐藝哲啊,她應該是住在她姑姑家了,她經常住她那兒。”

“徐總呢?他平時住哪裏?”

“這裏以前是朱小姐住的方,前一段時間朱小姐搬走了,這裏就空了下來,然後徐總和她女兒偶爾會住在這裏。“

“朱小姐,徐總的女朋友?“

“可能是吧,我也搞不大明白他們的關系。“

齊燦突然看到了徐天那會兒跳不來的那張海綿墊子,忙問:“這個墊子是用來做什麽的,才擺上的?”

“是的,昨天人家才送過來的。”

“昨天?”驚得齊燦滿臉只剩下了可以塞下整只雞蛋而變形的嘴了。

“是的。”阿姨淡淡的回應道。

切,齊燦更加鄙視徐天了,還提前弄個墊子,計謀好了,真是讓人無語。

房間都是鎖著呢,阿姨還在後面跟著不讓自己到處亂轉,只好回去繼續躺著,可還是睡不著,齊燦試著李炎武發信息還是提示發送失敗,打電通也不通。又一想明天上午還有工作,又把工作上的事情腦子裏過了一遍,天快亮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清早,齊燦的電話就開始響,劉婷的。

齊燦還沒有開口,劉婷那鋼蹦似的清脆的聲音就砸了過來:“齊燦,你怎麽回事,不兩天就要結婚了,請柬都發了,酒店也都訂了,怎麽現在說取消就取消,你怎麽回事啊?”

“什麽,取消婚禮,我沒有取消婚禮啊?”

“你沒取消婚禮,你自己看看李炎武朋友圈發的什麽,你趕緊看看。”

說完,劉婷就急急忙忙的掛了電話。

齊燦翻微信,李炎武已經把她拉黑了,她看不到他的朋友圈,只好又打電話給劉婷,讓劉婷截個圖給他。

很快,劉婷把圖發給她了。

“各位領導、朋友及同事,我與齊燦小姐的婚禮因為不可控因素已取消,如有給大家帶來麻煩,敬請諒解!”

真真切切的的從李炎武的朋友圈裏發的,齊燦當即楞在那裏了。

能讓李炎武悔婚的,也只有一個原因了,定是徐天已經找過李炎武了,李炎武全都知道了,齊燦兩眼一黑差點暈倒,自己苦心經營十幾年,卻一下子坍塌了。

徐天既然能找到齊燦,就不可能扒不出來李炎武。

她得回去一趟,給李炎武解釋清楚,在這件事情上,李炎武是無辜的,她覺得自己就是有點對不起他。

她不停的給李炎武打電話,對方一直是無法接通,李炎武拉黑了她。

昨天李可兒送齊燦回來時留下了一輛車,齊燦衣服也沒的換,開車就走了,坐飛機訂票已經是來不及了,她開車直奔高鐵站。

五個小時後,齊燦到達錦城,她一直在李炎武單位門口等著,等到下班才知道李炎武這幾天沒上班,一直在請假。

齊燦無奈之中換了別的手機號碼打,但是也沒有用,不管用誰的號碼都已經聯系不上他了。

傍晚時分徐天打電話過來,慢條斯理問她是不是想違約,他們是簽過合同的。

齊燦回懟他:“我是娛樂明星嗎?簽了賣身契給你?公司上的事情你找唐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齊燦試探著往李炎武老家打了個電話,他媽媽接的,聽那話的意思,老家還是在籌備婚禮的事情,看來李炎武並沒有給家裏說,李炎武媽媽還問齊燦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掛了電話,齊燦又往自己家打了個電話,結果她媽媽說李炎武今天先回來了,還抱怨她怎麽讓李炎武自己一個人回來了,齊燦怎麽沒有一起回來。

齊燦一聽,連忙連夜趕回來了老家。

第二天淩晨四點多時,齊燦到家時,李炎武還睡著,睡在齊燦的房間裏,齊燦推門進去,李炎武頭朝裏睡著,當然是裝睡。

齊燦到村子口時,村子裏的狗都接二連三的叫了起來,更別提自己家裏的兩條狗,那叫的真叫一個厲害啊,加上父母起來給她開門,齊燦沒理由相信這麽大的動靜,李炎武沒從睡夢中醒來。

齊燦進屋看了李炎武一眼,放下心來,連忙去院子裏的衛生間洗個澡。

父母為了省電,熱水器用完都會關掉電源,齊燦在先衛生間門口的臺子上坐了一會兒等著水熱,這時媽媽已經穿衣服下來了,說要開始準備早飯,反正也睡不著。

齊燦說時間太早了,她明天早上想睡個懶覺,不用準備她的早飯,又讓她媽上去再瞇一會兒。坐了有十幾分鐘,齊燦開始沖澡,水不太熱,但湊合洗吧,這會子也講究不了太多了。

齊燦洗完澡上床時,發現李炎武還是剛才那個姿勢頭朝裏睡著。齊燦從後面抱著他,李炎武也沒有拒絕,她也心安了,頭挨著枕頭就沈沈的睡了。

早上不知何時,齊燦被樓下的聲音吵醒,走到窗前,看見李炎武正拿著水管幫她父親沖洗院子,講話中談到到時要在院子裏擺酒席,這都沒幾天了,得趕緊拾掇拾掇。

齊燦收拾完畢從屋裏出來時,李炎武始終沒拿正眼看她。齊燦胡亂吃了幾口媽媽給她留在鍋裏的早飯,就拉著李炎武出門了。

齊燦找了一個山坡拉著李炎武坐了下來。

“你什麽話你就說吧。“齊燦對李炎武說。

“不是我有什麽話要說,是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吧!“

“我什麽都不想對你說,關鍵看你想知道什麽?“

頓了一會兒,還是李炎武先開口了。

“你以前生過孩子?“

“是的,生完孩子之後又回來參加的高考。“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大家,為何這些事情連你家人都不知道?“

“這麽不光彩的事情,我為什麽要讓家裏知道,直到現在我也認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同樣會選擇離開。“

“既然你明知道那麽不光彩,你當然為什麽要做?“

“你去問一個當時才十六歲的孩子為什麽會懷孕?用現在流行的詞語講,那就是我已經及時止損了,當我發現犯錯誤,我及時跳了出來,我現在都覺得自己特別勇敢,能繼續回去讀書,然後讀大學,見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沒有我當年的逃離,怎麽會有現在的我?“齊燦有些激動。

“你這是在欺騙,是在隱瞞,你為什麽不向我坦白”

“我不向你坦白是因為我珍惜你,我怕失去你,我當初要是坦白了,還會到今天我們談婚論嫁的地步嗎?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奮鬥來的,沒有依靠任何人,我不會向徐天屈服的,那麽難的日子,十七歲的我那時都一個人扛了過來,更別說現在了,徐天他休想打倒我。”

“人家不是要打倒你,人家是想母女、夫妻團圓,你搞清楚好不好?“李炎武糾正她。

“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你自己一個人跑到家裏來做什麽?“

“我怕徐天說的是謊話,我要先來和你的父母確認一下。“

“當年那麽艱難我都沒有說,現在更不用說了,你不要再試探他們了,他們真的是不知情。“

“齊燦,你真是太有主見了,你的那些事情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是的,想想都可怕……”

這麽多年齊燦都不忍去想起,也不敢讓自己去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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