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世界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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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世界一【24】
康欣代表被景珂和尚思魚你一言我一語地給說懵圈了, 連著喝了三口熱水才沒有把那句你怎麽知道給問出來。
作為高層的康欣代表很清楚集團內部存在的問題，他們近幾年的經濟效益確實在下滑，迫切需要一個契機來改變。
而對康欣集團來說, 景珂和尚思魚手裏握著的新技術就是這個契機，只要康欣集團可以把握住，實現扭轉盈虧就非常簡單。
見著景珂和尚思魚表現得越來越強勢後, 康欣代表才冒出來一點的囂張氣焰也很快消了下去，很快轉變成最開始的態度，話語中甚至隱隱帶著一絲討好。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合作的條件我們可以慢慢談。尚總如果不願意我們加入的話, 也可以選擇和我們合作指定的高端產品。”
康欣代表說著掏出了另一份草擬出來的合同，“兩位不如先看看這份合同，我們康欣集團現有的客戶群體很多, 如果大市場不可以合作的話，我們可以在指定的範圍內合作。”
“我們內部做過統計, 對假肢有需求並且家庭資產過億的人，全國保守也有兩千人以上。他們對假肢的需求更高，也願意拿出十分之一的資產來讓自己過得更高。”
康欣代表這次沒有畫大餅，一邊說還一邊給出具體數據。
要是新生科技和康欣集團合作的話，大概率可以讓高資產人群都變成客戶。
按照每個人每年盈利十萬的最低值來計算，那也有近乎兩個億的收入了，要是雙方平分的話, 那也是九位數的收入。
景珂和尚思魚都沒停下桌子下的小游戲, 不過兩人的態度明顯比之前更認真了一點。
洋洋灑灑介紹了十多分鐘康欣集團擁有高端客戶資源優勢後, 康欣代表看向尚思魚的眼中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期待。
這個備選方案已經是康欣集團讓步最大的底線了，要是這個合作也談不攏的話, 那雙方就只能在市場上真刀實槍地幹仗了。
“景總，你怎麽看？”尚思魚大大方方地詢問景珂的意見。
景珂擰眉思考了一會，視線先是落在了康欣代表略有些禿的發頂上，然後才對上了他的視線。
“如果這位代表說的話可以代表康欣集團，我認為可以進行這方面的合作。到時候可以成立一個專項小組，甚至是部門，專門為這一部分客戶服務。”
開門做生意都是奔著賺錢來的，這一點是景珂和尚思魚的共識。
讓普通人能以更低的價格享受到好用的假肢，和給有錢人提供更好更昂貴的服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矛盾沖突的地方。
甚至前者可以落到實處後，還可以一定程度上反哺前者，讓普通假肢的價格再低上那麽一點點。
因為高資產客戶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上層圈子的人脈，在某些時候，足夠廣的人脈可以起到你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這樣，在達成共識後，景珂、尚思魚連帶著康欣代表，一共在會議室談了五個小時。
在康欣代表離開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
而留在會議室內的景珂和尚思魚，心情也非常不錯，每年穩定九位數的收入，對新生科技的持續發展很有利。
-
在新生科技和康欣集團達成初步合作的時候，因為各種業主舉報導致工地停工一個月多的薛帆頂不住了。
薛帆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了，放出去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收回來。
這就導致薛帆在看到總助毫不留戀離開後，也沒有出言挽留，在他離開的第二天，就被總助的副手提拔成了新總助。
新總助雖然也是名校畢業，但在經驗上根本不能和總助比較，之前也都是聽總助吩咐辦事的，很少在大事上出主意。
所以在新總助上任後，薛帆的處境也就很好猜了。沒有了及時提醒和委婉糾正他做法的人，薛帆就開始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了。
王副局把禮物退回來怎麽辦？那就把禮物超級加倍，然後再送回去。
王副局不收禮物就找他的家人，主打一個我就賴上你了，你要是不幫我處理好，那我們就一起玩玩的耍賴行為。
這樣的無賴行為確實讓王副局不得不出手收拾薛帆目前的爛攤子，但同樣也讓王副局記恨上了薛帆。
即便這次薛帆順利熬過去了，王副局肯定也會在撇清楚關系後，反過來收拾薛帆的。
這一點薛帆清楚，但他覺得到時候只要自己真誠一點，舍得出血一點，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但被□□和市長註意到的事情，是王副局一個副局長可以解決的嗎？
□□是去年剛剛調任過來的，經過了一年時間沈澱以後，才剛剛把江市的情況給理順。
碰上□□想要大展身手的時候搞這些貪汙受賄，這和主動把脖子伸到斷頭臺上有什麽區別呢？
於是乎，江市政府網站在元旦前發布了一條公告，住建局的王副局長暫停身上的一切職務，等待紀委調查。
王副局長都被調查了，近期和他來往過於密切的薛帆自然逃不過。不僅工地沒有開工，還被稅務找上了門，要徹查近五年的賬本。
薛帆發家也就這幾年的時間而已，往前徹查五年的話，無異於就是把他的老底全部翻出來。
看到人事部的堆積的辭呈越來越多後，薛帆終於開始害怕了，原本的自信心也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地所剩無幾，開始不顧面子去打電話和堵門，試圖找到一個可以撈他一把的人。
絕大部分被薛帆找上門的人，都選擇對他避而不見。無視了雙方曾經的交情，只想和他撇清楚關系。
至於個別被薛帆靠著預知撈過一次的人，他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給薛帆一點錢和建議。
“斷尾求生是最好的辦法，你把高科技園區那塊地轉手給其他人，讓資金回轉一下。”
“民工的工資是絕對不可以拖欠的，房子有問題就改，該重建重建，該維修維修，一定要安撫好那些業主的情緒，不能讓他們把事情鬧大。”
“停工不是大事，規範化流程以後繼續動工就行了。現在不要去想著遮掩了，坦然認錯才是可以及時止損。”
“稅務上的問題，該補稅就補稅該交罰金就交罰金。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而已，你有本事又年輕，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平心而論，這些人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如果薛帆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他肯定也是有信心在大出血以後重新把萬神地產給拉起來。
但問題是薛帆他並不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不過是運氣好被規則選中臨時獲得了系統，變成了在風口上都可以起飛的豬而已。
現在帶著薛帆他起飛的東風沒有了，他要是重新回到谷底的話，根本就做不到重新起飛，只會被埋在谷底直接長眠於此。
薛帆不想輕易認命，所以他選擇性聽從了他們的一部分建議，試圖把花了三個億高價買下來的高科技園區的地皮轉讓出去。
如果沒有招投標這一出，土地基價不過三千一平米而已，要是有政府補貼價格就更低了。
就算是招投標了，大部分企業心理預期的價格也只要五千一平而已，他們最多只願意拿出兩個億來。
不過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商人最會審時度勢，看到薛帆要底價出售高科技園區的地皮後，一個兩個都在壓價格，不少企業都試圖用一個億以內的低價撿漏這一塊地皮。
“薛總現在最高報價是三千五百一平，不過款項要分期支付，首付款只有百分之三十。”新總助匯報道。
“百分之三十的款項能頂什麽用，我要可以一口氣支付全額的，價格低一點沒有關系。”薛帆煩躁著揉著自己的腦袋。
薛帆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補稅款要錢，發工資要錢，建築補救和維修也要錢。
“薛總，有一家企業可以在一個月內支付全款，但是給出的報價相對來說並不高，只有三千一平米，我們只能回收一個億的資金。”新總助匯報道。
“三千一平米？”薛帆總覺得腦袋中好像閃過了什麽東西，但他的心實在太亂了，已經來不及認真思考了。
“確定對方可以在一個月內支付全款嗎？有沒有調查過購買地皮的人是誰？”薛帆問道。
新總助點頭，“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好像是一名海歸富二代創辦的，註冊資金就有一千萬。我找銀行的朋友打聽過，他們公司的流動資金保底也有九位數。”
聽到新總助的話後，薛帆捏了捏眉心，所剩不多的經驗告訴他，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最好把對方公司的底細摸清楚再成交。
但留給薛帆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詳細調查說不定要半個月的時間，他這邊要是再耽誤半個月的話，他說不定就要鐵窗淚了。
“確定對方一個月內就可以支付全款的話，就把土地使用權轉讓給地方，要是能一周之內打錢的話，這邊還可以讓利五個點。”薛帆狠下心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局面，只要把期房工地這邊的事情解決好，那一切都有回轉的餘地。
萬神集團怎麽說也是養著一千多員工的大公司，要是出事破產的話，多多少少會影響江市的經濟。
薛帆覺得□□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應該也不會蠢到把送上門的政績燒成汙點。
-
狠下心後，薛帆把三個億買來的地皮以一個億的價格拋售了出去。
錢到賬以後，薛帆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補稅也不是發工資，而是抽出一千萬當做公關費，試圖把網上的負面消息全部壓下來。
作為利用過輿論的人，薛帆很清楚輿論可以造成的影響，要是可以控制好輿論的話，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籌集到一部分資金的薛帆在其他方面並沒有改正多少，他看似給了業主一定檢查返工的保證。但在回過頭後，還是用了老一套手段，選擇花錢收買檢測機構，讓他們放放水，把維修成本控制在一千萬以內。
至於工程款項，薛帆以項目沒有完工的理由，名正言順地拖延著，只是把之前拖欠的前期工資發了下去。
這樣的做法可以糊弄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配合上大筆的公關費，還是真的被薛帆暫時穩住了情況。
-
“樓書記，我可以說是沒有根的浮萍，我的父母安葬在了江市，我的女朋友也在江市發展，江市就變成了我可以紮根的地方。”景珂說道，語氣很是認真。
“高科技園區那一塊地皮，我們計劃改造成專門負責私人訂制成品的生產和維護。工業園區則是進行更加批量化的生產，用來造福更多對假肢有需求的人。”
景珂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和小魚討論過，計劃在盈利後，為那些在因為保衛家國的殘疾老兵免費提供假肢，我們只收取後續的維護費用。”
“一些對於技術要求較低的崗位，我們也計劃優先招聘一些退役軍人和身體一定殘疾的人，讓他們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尚思魚補充道，“我們想盡自己所能為社會做貢獻。”
安靜地聽兩人說完後，留著齊肩短發的樓書記露出了一絲笑意。
“江市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有責任心的企業家，要是每個人都有兩位的思想覺悟，江市肯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的。”樓書記感嘆道。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很擔心，萬神地產這幾年拿下了不少地皮。最早的那一批都已經交房入住了，如果萬神地產出問題的話，怎麽處理那些樓盤是個問題。”
樓書記的聲音稱一句溫柔也不為過，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話聽起來充滿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
“半數以上的購房者，都是用了兩代人的積蓄才咬牙買的房子，政府不想看到這些壓上積蓄的人，最後因為萬神地產的變得無家可歸。”
樓書記總結道，“如果沒有足夠合理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萬神地產就不能倒下。”
聽到這裏後，景珂和尚思魚也就明白過來了。
政府不是不知道薛帆有違法行為，只是為了可以維持局部穩定，所以才一直拖著沒有處理，給了薛帆一次又一次彌補的機會。
短暫的沈默後，尚思魚開口說道，“樓書記，嚴格來說，萬神地產名下有問題的樓盤也就只有三個，一個已經交付，一個即將竣工，最後一個開挖地基了。”
“交付的房子大概率可以通過驗收，無非就是車庫和小區內綠化不夠好，這些只需要幾十萬就可以完成改造了。”
“即將交付的房子或許需要更高金額的維修費用，但也不會特別離譜。”尚思魚有條不紊地分析著。
這一點其實她和景珂很早就提到過了，兩人來見樓書記以前也已經覆盤分析過，提前準備了好的對策。
“至於最後一處才開始挖地基的地皮，那就更好處理了，只需要讓民眾相信房子不會偷工減料就行了。”
尚思魚說著頓了一下，對著樓書記露出了一個笑容，“民眾不信任薛帆和萬神地產，不代表他們不信任其他人。”
“嗯，你這話的意思是？”樓書記其實已經猜到她們要說的話了，但還是順著問了出來。
“只需要讓那些樓盤換一個開發商就行了。”景珂適時接話，“我還有不少錢存在國外的銀行，如果兌換成國內貨幣的話，應該是吃得下一個樓盤的。”
“最重要的是，許多購房者的資金還沒有從銀行打到萬神地產的賬戶上，只要及時凍住這筆錢，還可以挽回許多。”景珂補充道。
樓書記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語氣也顯得平易近人了起來。
“如果萬神地產被迫破產清算的話，政府也不會任由樓盤爛尾的。之前薛帆話高價拍下高科技園區的地皮，給市財政帶來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我會向上面打個報告，從裏面抽出一筆錢來檢修和維護前面兩個樓盤。”樓書記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讚賞。
“最後一塊樓盤，我們政府會牽頭完成交接，盡量已經到萬神地產賬戶上的錢轉移到接手樓盤的企業上。”
“願意承擔責任的企業，才是可以讓江市發展地更好的企業。”
作為□□，樓書記她並不會給出太過明確的保證，說話的時候也會留有餘地，不過這並不影響景珂和尚思魚明白對方意思就是了。
只要有人可以接手萬神地產的爛攤子，那麽針對薛帆的調查工作就會加快進度。
政府不會讓景珂一力承當爛攤子，後續也是會有動作的，撥款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說不定後續還會有相關政策出臺。
-
景珂和尚思魚是在元旦過後和樓書記見面的，在面對面聊了兩個小時回來後，她們在第三天就看到本地警方的通告。
萬神地產的法人兼任董事長薛帆因為涉嫌行賄被警方帶去調查，其名下所有資產被凍結，在調查結果出來前不可使用。
緊跟著警方通告的是政府的一則說明，具體內容有很多，但總結一下就是安撫業主和工人，承諾房子不會出問題，工資最遲也會在除夕前完成發放。
現在是一月中旬，而除夕是在二月中旬。
想到距離說明上承諾的時間就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後，大部分業主和工人都暫時停下了投訴和抗議，決定相信一次政府白紙黑色的說明，耐心等待到除夕。
而在薛帆鋃鐺入獄每天被翻來覆去審問的時候，景珂和尚思魚白天工作晚上膩歪，碰到周末雙休還可以出去玩或者是回家一趟看看尚媽媽。
和景珂相處的時間越久，尚思魚就發現自己越是離不開她。
甚至尚思魚偶爾還會為當初的決定後悔，為什麽當時要說在一起三年後才結婚，而不是兩年或者是更短的一年呢？
好在這些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對於結婚這種那麽重要的事情，一時沖動總歸是不靠譜的。
不過景珂雖然人好看，學習能力強，專一且靠譜，但還做不到十全十美。
就比如在廚房的景珂，她可以用一把菜刀把紅蘿蔔雕刻成一朵好看的花，也可以把一塊豆腐切得和頭發絲一樣細。
但景珂對於食譜上的少許食鹽，少許油，適量醬油這些形容詞一竅不懂，第一次對著這樣菜譜下廚的時候，讓尚思魚一頓飯喝了整整六杯水。
晚上被迫多跑了幾次廁所的尚思魚吸取了經驗，直接在網上訂購了一本有明確數據的食譜，嚴格精確到油多少毫升，調料多少克那種。
當然，景珂下廚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如果不是她提到伴侶之間要互相付出，尚思魚本人一點都不介意一直給景珂做飯。
除此之外，景珂偶爾喜歡較真的性格也讓尚思魚被困擾了一段時間。
尤其是兩人在晚上嘗試新東西的時候，景珂太過重視尚思魚的體驗了，和兩人第一次做一樣時不時就要停下來問一問。
而這個問題，一直到許久以後才被尚思魚解決。
問題被解決的原因並不是景珂忽然開竅了，而是尚思魚變得主動了，但凡是新東西，她都會壓住內心的羞澀在景珂身上試驗一次。
這樣的辦法還是挺好用的，只是每次在景珂眼睛一亮後，尚思魚第二天大概率就要請半天假了。
尚思魚當然可以拒絕，但她扛不住景珂小狗般惹人憐愛的眼神，每次在景珂用琥珀色眼眸專註望向自己的時候，尚思魚撐不了多久機會繳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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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的日子過到一月底後，景珂和尚思魚就忙了起來。
景珂開始接手萬神地產的爛攤子，政府那邊的款項需要走很長的流程，估計要第二年才會正式批下來。
景珂處理信任危機的辦法也很簡單，拿到所有權後直接搞了一個多角度全天二十四小時直播，不僅購房的人可以通過直播實時觀看，其他游客也可以隨時看。
這種辦法的效果立竿見影，開播的第二天購房的業主就再也沒有投訴抗議過了。
不僅如此，在小小營銷了一波後，還吸引了數十萬人的圍觀，原本剩下賣不出去的房子，硬是趕在過年前賣得就剩下不到十套了。
尚思魚這邊忙起來是因為年終到了，需要批閱的文件和處理的事情比平時多出了近乎一倍。
考慮到不少高級人才都是外地人，尚思魚把放假時間定在了法定假期前兩天。
這樣一來，大部分員工在參加完年二十六號晚上的年會後，就可以直接拎包走人了，不至於在除夕當天才踩點到家。
新生科技的第一次年會辦得很是熱鬧，景珂這個大金主直接讚助了五百萬經費。每個參加的人都可以領一個黃金做的轉運珠當做伴手禮，另外還會抽出近乎一百份獎品。
結合一下年會人數，中獎比例差不多是二分之一，算得上是非常高了。
景珂原本只打算當個背景板，等到年會結束以後擔任司機把自家女朋友帶回家。
但大家在聽說景珂讚助了五百萬後，一個勁地邀請她擔任抽獎嘉賓。抽出獎項後，還和拿獎的每個人都拍了一張合照當做是紀念。
景珂被推上去後，作為總裁的尚思魚就在臺下趁機摸魚。
在景珂上臺的時候，尚思魚帶頭起勁鼓掌，在她拍完照回來後，還非常體貼地給對方倒了一杯果汁。
被邀請來的林教授就坐在尚思魚的身邊，在景珂上臺抽一等獎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小魚，你和景珂一直都住在一起？”
“對。”尚思魚點頭，“我們在合作以後，就住在一起了。”
林教授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再三斟酌後還是把自己的問題給咽了回去。
尚思魚雖然是自己的學生，但她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已經是公司總裁的她，肯定不會沖動做出某些決定的。
“挺好的，兩人住在一起有個伴，可以互相有個照應。”林教授最後還是沒有多說。
不過林教授沒問，不代表尚思魚不打算說。
“老師看人真準，我們已經是彼此的伴侶了。”尚思魚說道，看到景珂正在臺上一臉假笑和中獎員工合照後，臉上的笑意不覺加深，墨色的瞳孔中的感情幾乎要溢出來。
林教授怔了一下，“你們是伴侶？”
“嗯，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所以沒有告訴老師您，老師可別生我氣啊。”尚思魚轉頭看向林教授，語氣中露出一絲討好。
林教授失笑，“這不怪你，我一直在忙著折騰那邊報告和講座，確實沒有時間和你見面。”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沒有必要談個戀愛還和我匯報。”林教授正色道，“既然你選擇了景珂，肯定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以後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是，老師說得對。”尚思魚應道，語氣稍有些心虛。
自己決定和景珂在一起的時候，深思熟慮過嗎？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多多少少都是帶著一些沖動的。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全靠理智來判斷，要是連一時沖動都沒有的話，那就是真的機器了吧。
畢竟景珂都會在晚上變得更加情緒化一些呢。
-
作為新生科技的高層，年會開始後不少人都湊過來給景珂和尚思魚敬酒。
最開始尚思魚還可以來個以茶代酒，勉強糊弄過去了一波。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場上的氛圍逐漸熱鬧了起來，原本表現得比較矜持的投資商，也都端著酒杯湊了過來。
看到他們都有誠意的幹杯了，尚思魚也只能端起酒杯，準備抿上一小口意思意思。
“我來吧，一會小魚你開車。”尚思魚的酒杯被景珂搶到了手裏。
景珂先是好奇地聞了聞紅酒的味道，確定自己不排斥後，輕輕和投資商碰杯，最後嘗試性喝了一口。
嗯哼，味道好像還不錯。
景珂用舌尖細細品味了一下，發現自己可以接受後，就承包了尚思魚所有要喝的酒。
不過景珂喝酒似乎並不上臉，差不多一瓶紅酒喝下去以後，依舊面色如常，還不如和尚思魚接吻後來得臉紅。
看到景珂臉不紅思維邏輯也非常清楚後，尚思魚就以為對方的酒量不錯，攔了幾次後，就由著景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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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喝酒的人變成景珂後，開車的人自然就是尚思魚了。
平時開車比較少的尚思魚比起景珂來更加謹慎和遵守交通規則，導航顯示半個小時的路程，尚思魚一共開了三十七分鐘才到，連一個黃燈都沒有闖。
剛剛上車的時候，景珂除了身上有一點酒氣以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而在尚思魚把車子停在車位上後，就發現坐在副駕駛的景珂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景珂，醒一醒，到家了。”尚思魚輕聲說道，伸手戳了戳景珂的臉蛋。
“嗯？”景珂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聲音聽起來比平時要軟上幾分，“到家了？”
“對，到家了。”尚思魚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提醒道：“記得把圍巾給帶上，外面起風了。”
“好。”景珂揉了揉眼睛，找到被自己放在一邊的圍巾，往自己脖子上套了兩圈。
在試圖打開車門時，景珂發現自己離開不了座位，一絲疑惑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小魚，我動不了了。”景珂說著開始掙紮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無措地看著尚思魚，努力發出求助的信號。
還沒下車的尚思魚聞言看了過去，視線落在了景珂沒有解開的安全帶上，瞬間哭笑不得。
原來景珂還是喝醉了啊，連安全帶沒有解開都不知道。
“別動，一會我來救你出來。”尚思魚說道，熄火後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在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股寒風撲向了尚思魚，讓她忍不住收攏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小跑著到副駕駛的位置。
俯身解開安全帶後，尚思魚伸手整理了一下景珂脖子上的圍巾，順帶用掌心貼在了她的臉頰上，感受著上面的溫度。
“小魚？”景珂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透露出一絲不解，“你怎麽還不親我？”
親你？
景珂跳躍性的思維讓尚思魚楞了一下，不過看到被自己捧著臉的人已經乖巧地閉上眼睛後，尚思魚也不忍心她失望，同樣閉眼吻了上去。
甜，微微有點澀，是紅酒的味道。
因為姿勢比較怪異的關系，尚思魚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這一次親吻，並且舔了舔自嘴唇，在心裏作出了評價。
“好了，我們回家吧。”尚思魚扣住了景珂的手，引導景珂下車。
“好冷。”景珂在感受到寒風後，小聲嘟囔著，“小魚，我可以抱著你嗎？在遇到極端環境時，人類也會和動物一樣報團取暖的。”
“好，這樣可以嗎？”尚思魚一口應下。
就算從停車的位置到單元樓下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尚思魚也張開手臂抱住了景珂，讓她可以感受到來自同伴的溫暖。
“可以，好溫暖啊。”景珂把腦袋埋在了尚思魚的頸窩，安逸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尚思魚非常願意讓景珂的人形支架，讓她可以一直靠著自己。
老天也好像太過配合了一點了，兩人在原地站了不到三分鐘，天空就開始飄起了雪花，沒一會就變得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給她們制造足夠浪漫的氛圍。
“景珂，下雪了。”尚思魚說道，用臉蹭了蹭景珂的腦袋，“你要看看雪嗎？”
“雪，下雪了？”景珂緩緩擡起了腦袋，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著天空中的雪花。
“嗯，上一次半夜下雪的時候，你不是說很遺憾沒能親眼看到了，現在有機會了。”尚思魚說道，口中的不斷吐出白氣。
“是雪。”景珂睜大了眼，騰出手來試圖接住雪花。
“小魚，是雪，你看。”景珂捧著手上的雪花，獻寶般地舉到了尚思魚的面前。
看到已經被某人掌心融化成水滴的雪花後，尚思魚睜眼說瞎話，“看到了，是很漂亮的雪花。”
“小魚，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要是我們可以手牽著在雪地裏走上一百步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相伴到一百歲。”景珂說道。
她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顯得格外明亮清澈，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喝醉酒的人。
“這是很久以前的一句話了，網上還說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呢。”尚思魚笑著說道，“要不要一起共白頭？”
景珂思考了一會，然後搖頭。
“為什麽？你不願意和我共白頭嗎？”尚思魚問道。
“如果淋雪到白頭的話，那我們大概率會感冒的。”景珂一板一眼地說道，“但是我們手牽著手在下雪的時候走一百步不會，我們只會順利抵達目的地。”
尚思魚失笑，心裏有些懷疑景珂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真的有人喝醉了還可以保持這樣清楚的邏輯嗎？還是因為景珂是特殊的存在？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走一百步呢？是因為想要和我一起到一百歲嗎？”尚思魚換了一個問題。
“是，人類的壽命太短了，我想要多陪你一段時間。”景珂認真地說道，“人類的平均壽命只有七十多，我不貪心，我只要可以陪你到一百歲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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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欣代表被景珂和尚思魚你一言我一語地給說懵圈了, 連著喝了三口熱水才沒有把那句你怎麽知道給問出來。
作為高層的康欣代表很清楚集團內部存在的問題，他們近幾年的經濟效益確實在下滑，迫切需要一個契機來改變。
而對康欣集團來說, 景珂和尚思魚手裏握著的新技術就是這個契機，只要康欣集團可以把握住，實現扭轉盈虧就非常簡單。
見著景珂和尚思魚表現得越來越強勢後, 康欣代表才冒出來一點的囂張氣焰也很快消了下去，很快轉變成最開始的態度，話語中甚至隱隱帶著一絲討好。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合作的條件我們可以慢慢談。尚總如果不願意我們加入的話, 也可以選擇和我們合作指定的高端產品。”
康欣代表說著掏出了另一份草擬出來的合同，“兩位不如先看看這份合同，我們康欣集團現有的客戶群體很多, 如果大市場不可以合作的話，我們可以在指定的範圍內合作。”
“我們內部做過統計, 對假肢有需求並且家庭資產過億的人，全國保守也有兩千人以上。他們對假肢的需求更高，也願意拿出十分之一的資產來讓自己過得更高。”
康欣代表這次沒有畫大餅，一邊說還一邊給出具體數據。
要是新生科技和康欣集團合作的話，大概率可以讓高資產人群都變成客戶。
按照每個人每年盈利十萬的最低值來計算，那也有近乎兩個億的收入了，要是雙方平分的話, 那也是九位數的收入。
景珂和尚思魚都沒停下桌子下的小游戲, 不過兩人的態度明顯比之前更認真了一點。
洋洋灑灑介紹了十多分鐘康欣集團擁有高端客戶資源優勢後, 康欣代表看向尚思魚的眼中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期待。
這個備選方案已經是康欣集團讓步最大的底線了，要是這個合作也談不攏的話, 那雙方就只能在市場上真刀實槍地幹仗了。
“景總，你怎麽看？”尚思魚大大方方地詢問景珂的意見。
景珂擰眉思考了一會，視線先是落在了康欣代表略有些禿的發頂上，然後才對上了他的視線。
“如果這位代表說的話可以代表康欣集團，我認為可以進行這方面的合作。到時候可以成立一個專項小組，甚至是部門，專門為這一部分客戶服務。”
開門做生意都是奔著賺錢來的，這一點是景珂和尚思魚的共識。
讓普通人能以更低的價格享受到好用的假肢，和給有錢人提供更好更昂貴的服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矛盾沖突的地方。
甚至前者可以落到實處後，還可以一定程度上反哺前者，讓普通假肢的價格再低上那麽一點點。
因為高資產客戶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上層圈子的人脈，在某些時候，足夠廣的人脈可以起到你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這樣，在達成共識後，景珂、尚思魚連帶著康欣代表，一共在會議室談了五個小時。
在康欣代表離開的時候，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容的。
而留在會議室內的景珂和尚思魚，心情也非常不錯，每年穩定九位數的收入，對新生科技的持續發展很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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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生科技和康欣集團達成初步合作的時候，因為各種業主舉報導致工地停工一個月多的薛帆頂不住了。
薛帆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面子了，放出去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收回來。
這就導致薛帆在看到總助毫不留戀離開後，也沒有出言挽留，在他離開的第二天，就被總助的副手提拔成了新總助。
新總助雖然也是名校畢業，但在經驗上根本不能和總助比較，之前也都是聽總助吩咐辦事的，很少在大事上出主意。
所以在新總助上任後，薛帆的處境也就很好猜了。沒有了及時提醒和委婉糾正他做法的人，薛帆就開始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事了。
王副局把禮物退回來怎麽辦？那就把禮物超級加倍，然後再送回去。
王副局不收禮物就找他的家人，主打一個我就賴上你了，你要是不幫我處理好，那我們就一起玩玩的耍賴行為。
這樣的無賴行為確實讓王副局不得不出手收拾薛帆目前的爛攤子，但同樣也讓王副局記恨上了薛帆。
即便這次薛帆順利熬過去了，王副局肯定也會在撇清楚關系後，反過來收拾薛帆的。
這一點薛帆清楚，但他覺得到時候只要自己真誠一點，舍得出血一點，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但被□□和市長註意到的事情，是王副局一個副局長可以解決的嗎？
□□是去年剛剛調任過來的，經過了一年時間沈澱以後，才剛剛把江市的情況給理順。
碰上□□想要大展身手的時候搞這些貪汙受賄，這和主動把脖子伸到斷頭臺上有什麽區別呢？
於是乎，江市政府網站在元旦前發布了一條公告，住建局的王副局長暫停身上的一切職務，等待紀委調查。
王副局長都被調查了，近期和他來往過於密切的薛帆自然逃不過。不僅工地沒有開工，還被稅務找上了門，要徹查近五年的賬本。
薛帆發家也就這幾年的時間而已，往前徹查五年的話，無異於就是把他的老底全部翻出來。
看到人事部的堆積的辭呈越來越多後，薛帆終於開始害怕了，原本的自信心也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地所剩無幾，開始不顧面子去打電話和堵門，試圖找到一個可以撈他一把的人。
絕大部分被薛帆找上門的人，都選擇對他避而不見。無視了雙方曾經的交情，只想和他撇清楚關系。
至於個別被薛帆靠著預知撈過一次的人，他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給薛帆一點錢和建議。
“斷尾求生是最好的辦法，你把高科技園區那塊地轉手給其他人，讓資金回轉一下。”
“民工的工資是絕對不可以拖欠的，房子有問題就改，該重建重建，該維修維修，一定要安撫好那些業主的情緒，不能讓他們把事情鬧大。”
“停工不是大事，規範化流程以後繼續動工就行了。現在不要去想著遮掩了，坦然認錯才是可以及時止損。”
“稅務上的問題，該補稅就補稅該交罰金就交罰金。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而已，你有本事又年輕，還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平心而論，這些人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如果薛帆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他肯定也是有信心在大出血以後重新把萬神地產給拉起來。
但問題是薛帆他並不是有真本事的人，他不過是運氣好被規則選中臨時獲得了系統，變成了在風口上都可以起飛的豬而已。
現在帶著薛帆他起飛的東風沒有了，他要是重新回到谷底的話，根本就做不到重新起飛，只會被埋在谷底直接長眠於此。
薛帆不想輕易認命，所以他選擇性聽從了他們的一部分建議，試圖把花了三個億高價買下來的高科技園區的地皮轉讓出去。
如果沒有招投標這一出，土地基價不過三千一平米而已，要是有政府補貼價格就更低了。
就算是招投標了，大部分企業心理預期的價格也只要五千一平而已，他們最多只願意拿出兩個億來。
不過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商人最會審時度勢，看到薛帆要底價出售高科技園區的地皮後，一個兩個都在壓價格，不少企業都試圖用一個億以內的低價撿漏這一塊地皮。
“薛總現在最高報價是三千五百一平，不過款項要分期支付，首付款只有百分之三十。”新總助匯報道。
“百分之三十的款項能頂什麽用，我要可以一口氣支付全額的，價格低一點沒有關系。”薛帆煩躁著揉著自己的腦袋。
薛帆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補稅款要錢，發工資要錢，建築補救和維修也要錢。
“薛總，有一家企業可以在一個月內支付全款，但是給出的報價相對來說並不高，只有三千一平米，我們只能回收一個億的資金。”新總助匯報道。
“三千一平米？”薛帆總覺得腦袋中好像閃過了什麽東西，但他的心實在太亂了，已經來不及認真思考了。
“確定對方可以在一個月內支付全款嗎？有沒有調查過購買地皮的人是誰？”薛帆問道。
新總助點頭，“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好像是一名海歸富二代創辦的，註冊資金就有一千萬。我找銀行的朋友打聽過，他們公司的流動資金保底也有九位數。”
聽到新總助的話後，薛帆捏了捏眉心，所剩不多的經驗告訴他，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最好把對方公司的底細摸清楚再成交。
但留給薛帆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詳細調查說不定要半個月的時間，他這邊要是再耽誤半個月的話，他說不定就要鐵窗淚了。
“確定對方一個月內就可以支付全款的話，就把土地使用權轉讓給地方，要是能一周之內打錢的話，這邊還可以讓利五個點。”薛帆狠下心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局面，只要把期房工地這邊的事情解決好，那一切都有回轉的餘地。
萬神集團怎麽說也是養著一千多員工的大公司，要是出事破產的話，多多少少會影響江市的經濟。
薛帆覺得□□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應該也不會蠢到把送上門的政績燒成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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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下心後，薛帆把三個億買來的地皮以一個億的價格拋售了出去。
錢到賬以後，薛帆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補稅也不是發工資，而是抽出一千萬當做公關費，試圖把網上的負面消息全部壓下來。
作為利用過輿論的人，薛帆很清楚輿論可以造成的影響，要是可以控制好輿論的話，很多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籌集到一部分資金的薛帆在其他方面並沒有改正多少，他看似給了業主一定檢查返工的保證。但在回過頭後，還是用了老一套手段，選擇花錢收買檢測機構，讓他們放放水，把維修成本控制在一千萬以內。
至於工程款項，薛帆以項目沒有完工的理由，名正言順地拖延著，只是把之前拖欠的前期工資發了下去。
這樣的做法可以糊弄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配合上大筆的公關費，還是真的被薛帆暫時穩住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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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書記，我可以說是沒有根的浮萍，我的父母安葬在了江市，我的女朋友也在江市發展，江市就變成了我可以紮根的地方。”景珂說道，語氣很是認真。
“高科技園區那一塊地皮，我們計劃改造成專門負責私人訂制成品的生產和維護。工業園區則是進行更加批量化的生產，用來造福更多對假肢有需求的人。”
景珂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和小魚討論過，計劃在盈利後，為那些在因為保衛家國的殘疾老兵免費提供假肢，我們只收取後續的維護費用。”
“一些對於技術要求較低的崗位，我們也計劃優先招聘一些退役軍人和身體一定殘疾的人，讓他們可以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尚思魚補充道，“我們想盡自己所能為社會做貢獻。”
安靜地聽兩人說完後，留著齊肩短發的樓書記露出了一絲笑意。
“江市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有責任心的企業家，要是每個人都有兩位的思想覺悟，江市肯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的。”樓書記感嘆道。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很擔心，萬神地產這幾年拿下了不少地皮。最早的那一批都已經交房入住了，如果萬神地產出問題的話，怎麽處理那些樓盤是個問題。”
樓書記的聲音稱一句溫柔也不為過，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話聽起來充滿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
“半數以上的購房者，都是用了兩代人的積蓄才咬牙買的房子，政府不想看到這些壓上積蓄的人，最後因為萬神地產的變得無家可歸。”
樓書記總結道，“如果沒有足夠合理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萬神地產就不能倒下。”
聽到這裏後，景珂和尚思魚也就明白過來了。
政府不是不知道薛帆有違法行為，只是為了可以維持局部穩定，所以才一直拖著沒有處理，給了薛帆一次又一次彌補的機會。
短暫的沈默後，尚思魚開口說道，“樓書記，嚴格來說，萬神地產名下有問題的樓盤也就只有三個，一個已經交付，一個即將竣工，最後一個開挖地基了。”
“交付的房子大概率可以通過驗收，無非就是車庫和小區內綠化不夠好，這些只需要幾十萬就可以完成改造了。”
“即將交付的房子或許需要更高金額的維修費用，但也不會特別離譜。”尚思魚有條不紊地分析著。
這一點其實她和景珂很早就提到過了，兩人來見樓書記以前也已經覆盤分析過，提前準備了好的對策。
“至於最後一處才開始挖地基的地皮，那就更好處理了，只需要讓民眾相信房子不會偷工減料就行了。”
尚思魚說著頓了一下，對著樓書記露出了一個笑容，“民眾不信任薛帆和萬神地產，不代表他們不信任其他人。”
“嗯，你這話的意思是？”樓書記其實已經猜到她們要說的話了，但還是順著問了出來。
“只需要讓那些樓盤換一個開發商就行了。”景珂適時接話，“我還有不少錢存在國外的銀行，如果兌換成國內貨幣的話，應該是吃得下一個樓盤的。”
“最重要的是，許多購房者的資金還沒有從銀行打到萬神地產的賬戶上，只要及時凍住這筆錢，還可以挽回許多。”景珂補充道。
樓書記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語氣也顯得平易近人了起來。
“如果萬神地產被迫破產清算的話，政府也不會任由樓盤爛尾的。之前薛帆話高價拍下高科技園區的地皮，給市財政帶來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我會向上面打個報告，從裏面抽出一筆錢來檢修和維護前面兩個樓盤。”樓書記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讚賞。
“最後一塊樓盤，我們政府會牽頭完成交接，盡量已經到萬神地產賬戶上的錢轉移到接手樓盤的企業上。”
“願意承擔責任的企業，才是可以讓江市發展地更好的企業。”
作為□□，樓書記她並不會給出太過明確的保證，說話的時候也會留有餘地，不過這並不影響景珂和尚思魚明白對方意思就是了。
只要有人可以接手萬神地產的爛攤子，那麽針對薛帆的調查工作就會加快進度。
政府不會讓景珂一力承當爛攤子，後續也是會有動作的，撥款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說不定後續還會有相關政策出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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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珂和尚思魚是在元旦過後和樓書記見面的，在面對面聊了兩個小時回來後，她們在第三天就看到本地警方的通告。
萬神地產的法人兼任董事長薛帆因為涉嫌行賄被警方帶去調查，其名下所有資產被凍結，在調查結果出來前不可使用。
緊跟著警方通告的是政府的一則說明，具體內容有很多，但總結一下就是安撫業主和工人，承諾房子不會出問題，工資最遲也會在除夕前完成發放。
現在是一月中旬，而除夕是在二月中旬。
想到距離說明上承諾的時間就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後，大部分業主和工人都暫時停下了投訴和抗議，決定相信一次政府白紙黑色的說明，耐心等待到除夕。
而在薛帆鋃鐺入獄每天被翻來覆去審問的時候，景珂和尚思魚白天工作晚上膩歪，碰到周末雙休還可以出去玩或者是回家一趟看看尚媽媽。
和景珂相處的時間越久，尚思魚就發現自己越是離不開她。
甚至尚思魚偶爾還會為當初的決定後悔，為什麽當時要說在一起三年後才結婚，而不是兩年或者是更短的一年呢？
好在這些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對於結婚這種那麽重要的事情，一時沖動總歸是不靠譜的。
不過景珂雖然人好看，學習能力強，專一且靠譜，但還做不到十全十美。
就比如在廚房的景珂，她可以用一把菜刀把紅蘿蔔雕刻成一朵好看的花，也可以把一塊豆腐切得和頭發絲一樣細。
但景珂對於食譜上的少許食鹽，少許油，適量醬油這些形容詞一竅不懂，第一次對著這樣菜譜下廚的時候，讓尚思魚一頓飯喝了整整六杯水。
晚上被迫多跑了幾次廁所的尚思魚吸取了經驗，直接在網上訂購了一本有明確數據的食譜，嚴格精確到油多少毫升，調料多少克那種。
當然，景珂下廚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如果不是她提到伴侶之間要互相付出，尚思魚本人一點都不介意一直給景珂做飯。
除此之外，景珂偶爾喜歡較真的性格也讓尚思魚被困擾了一段時間。
尤其是兩人在晚上嘗試新東西的時候，景珂太過重視尚思魚的體驗了，和兩人第一次做一樣時不時就要停下來問一問。
而這個問題，一直到許久以後才被尚思魚解決。
問題被解決的原因並不是景珂忽然開竅了，而是尚思魚變得主動了，但凡是新東西，她都會壓住內心的羞澀在景珂身上試驗一次。
這樣的辦法還是挺好用的，只是每次在景珂眼睛一亮後，尚思魚第二天大概率就要請半天假了。
尚思魚當然可以拒絕，但她扛不住景珂小狗般惹人憐愛的眼神，每次在景珂用琥珀色眼眸專註望向自己的時候，尚思魚撐不了多久機會繳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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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的日子過到一月底後，景珂和尚思魚就忙了起來。
景珂開始接手萬神地產的爛攤子，政府那邊的款項需要走很長的流程，估計要第二年才會正式批下來。
景珂處理信任危機的辦法也很簡單，拿到所有權後直接搞了一個多角度全天二十四小時直播，不僅購房的人可以通過直播實時觀看，其他游客也可以隨時看。
這種辦法的效果立竿見影，開播的第二天購房的業主就再也沒有投訴抗議過了。
不僅如此，在小小營銷了一波後，還吸引了數十萬人的圍觀，原本剩下賣不出去的房子，硬是趕在過年前賣得就剩下不到十套了。
尚思魚這邊忙起來是因為年終到了，需要批閱的文件和處理的事情比平時多出了近乎一倍。
考慮到不少高級人才都是外地人，尚思魚把放假時間定在了法定假期前兩天。
這樣一來，大部分員工在參加完年二十六號晚上的年會後，就可以直接拎包走人了，不至於在除夕當天才踩點到家。
新生科技的第一次年會辦得很是熱鬧，景珂這個大金主直接讚助了五百萬經費。每個參加的人都可以領一個黃金做的轉運珠當做伴手禮，另外還會抽出近乎一百份獎品。
結合一下年會人數，中獎比例差不多是二分之一，算得上是非常高了。
景珂原本只打算當個背景板，等到年會結束以後擔任司機把自家女朋友帶回家。
但大家在聽說景珂讚助了五百萬後，一個勁地邀請她擔任抽獎嘉賓。抽出獎項後，還和拿獎的每個人都拍了一張合照當做是紀念。
景珂被推上去後，作為總裁的尚思魚就在臺下趁機摸魚。
在景珂上臺的時候，尚思魚帶頭起勁鼓掌，在她拍完照回來後，還非常體貼地給對方倒了一杯果汁。
被邀請來的林教授就坐在尚思魚的身邊，在景珂上臺抽一等獎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小魚，你和景珂一直都住在一起？”
“對。”尚思魚點頭，“我們在合作以後，就住在一起了。”
林教授眉宇間閃過一絲猶豫，再三斟酌後還是把自己的問題給咽了回去。
尚思魚雖然是自己的學生，但她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已經是公司總裁的她，肯定不會沖動做出某些決定的。
“挺好的，兩人住在一起有個伴，可以互相有個照應。”林教授最後還是沒有多說。
不過林教授沒問，不代表尚思魚不打算說。
“老師看人真準，我們已經是彼此的伴侶了。”尚思魚說道，看到景珂正在臺上一臉假笑和中獎員工合照後，臉上的笑意不覺加深，墨色的瞳孔中的感情幾乎要溢出來。
林教授怔了一下，“你們是伴侶？”
“嗯，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所以沒有告訴老師您，老師可別生我氣啊。”尚思魚轉頭看向林教授，語氣中露出一絲討好。
林教授失笑，“這不怪你，我一直在忙著折騰那邊報告和講座，確實沒有時間和你見面。”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沒有必要談個戀愛還和我匯報。”林教授正色道，“既然你選擇了景珂，肯定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以後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是，老師說得對。”尚思魚應道，語氣稍有些心虛。
自己決定和景珂在一起的時候，深思熟慮過嗎？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多多少少都是帶著一些沖動的。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全靠理智來判斷，要是連一時沖動都沒有的話，那就是真的機器了吧。
畢竟景珂都會在晚上變得更加情緒化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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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生科技的高層，年會開始後不少人都湊過來給景珂和尚思魚敬酒。
最開始尚思魚還可以來個以茶代酒，勉強糊弄過去了一波。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場上的氛圍逐漸熱鬧了起來，原本表現得比較矜持的投資商，也都端著酒杯湊了過來。
看到他們都有誠意的幹杯了，尚思魚也只能端起酒杯，準備抿上一小口意思意思。
“我來吧，一會小魚你開車。”尚思魚的酒杯被景珂搶到了手裏。
景珂先是好奇地聞了聞紅酒的味道，確定自己不排斥後，輕輕和投資商碰杯，最後嘗試性喝了一口。
嗯哼，味道好像還不錯。
景珂用舌尖細細品味了一下，發現自己可以接受後，就承包了尚思魚所有要喝的酒。
不過景珂喝酒似乎並不上臉，差不多一瓶紅酒喝下去以後，依舊面色如常，還不如和尚思魚接吻後來得臉紅。
看到景珂臉不紅思維邏輯也非常清楚後，尚思魚就以為對方的酒量不錯，攔了幾次後，就由著景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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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喝酒的人變成景珂後，開車的人自然就是尚思魚了。
平時開車比較少的尚思魚比起景珂來更加謹慎和遵守交通規則，導航顯示半個小時的路程，尚思魚一共開了三十七分鐘才到，連一個黃燈都沒有闖。
剛剛上車的時候，景珂除了身上有一點酒氣以外，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而在尚思魚把車子停在車位上後，就發現坐在副駕駛的景珂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景珂，醒一醒，到家了。”尚思魚輕聲說道，伸手戳了戳景珂的臉蛋。
“嗯？”景珂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聲音聽起來比平時要軟上幾分，“到家了？”
“對，到家了。”尚思魚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提醒道：“記得把圍巾給帶上，外面起風了。”
“好。”景珂揉了揉眼睛，找到被自己放在一邊的圍巾，往自己脖子上套了兩圈。
在試圖打開車門時，景珂發現自己離開不了座位，一絲疑惑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小魚，我動不了了。”景珂說著開始掙紮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無措地看著尚思魚，努力發出求助的信號。
還沒下車的尚思魚聞言看了過去，視線落在了景珂沒有解開的安全帶上，瞬間哭笑不得。
原來景珂還是喝醉了啊，連安全帶沒有解開都不知道。
“別動，一會我來救你出來。”尚思魚說道，熄火後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在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股寒風撲向了尚思魚，讓她忍不住收攏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小跑著到副駕駛的位置。
俯身解開安全帶後，尚思魚伸手整理了一下景珂脖子上的圍巾，順帶用掌心貼在了她的臉頰上，感受著上面的溫度。
“小魚？”景珂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透露出一絲不解，“你怎麽還不親我？”
親你？
景珂跳躍性的思維讓尚思魚楞了一下，不過看到被自己捧著臉的人已經乖巧地閉上眼睛後，尚思魚也不忍心她失望，同樣閉眼吻了上去。
甜，微微有點澀，是紅酒的味道。
因為姿勢比較怪異的關系，尚思魚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這一次親吻，並且舔了舔自嘴唇，在心裏作出了評價。
“好了，我們回家吧。”尚思魚扣住了景珂的手，引導景珂下車。
“好冷。”景珂在感受到寒風後，小聲嘟囔著，“小魚，我可以抱著你嗎？在遇到極端環境時，人類也會和動物一樣報團取暖的。”
“好，這樣可以嗎？”尚思魚一口應下。
就算從停車的位置到單元樓下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尚思魚也張開手臂抱住了景珂，讓她可以感受到來自同伴的溫暖。
“可以，好溫暖啊。”景珂把腦袋埋在了尚思魚的頸窩，安逸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尚思魚非常願意讓景珂的人形支架，讓她可以一直靠著自己。
老天也好像太過配合了一點了，兩人在原地站了不到三分鐘，天空就開始飄起了雪花，沒一會就變得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給她們制造足夠浪漫的氛圍。
“景珂，下雪了。”尚思魚說道，用臉蹭了蹭景珂的腦袋，“你要看看雪嗎？”
“雪，下雪了？”景珂緩緩擡起了腦袋，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著天空中的雪花。
“嗯，上一次半夜下雪的時候，你不是說很遺憾沒能親眼看到了，現在有機會了。”尚思魚說道，口中的不斷吐出白氣。
“是雪。”景珂睜大了眼，騰出手來試圖接住雪花。
“小魚，是雪，你看。”景珂捧著手上的雪花，獻寶般地舉到了尚思魚的面前。
看到已經被某人掌心融化成水滴的雪花後，尚思魚睜眼說瞎話，“看到了，是很漂亮的雪花。”
“小魚，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要是我們可以手牽著在雪地裏走上一百步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相伴到一百歲。”景珂說道。
她琥珀色的眼睛在此刻顯得格外明亮清澈，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喝醉酒的人。
“這是很久以前的一句話了，網上還說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呢。”尚思魚笑著說道，“要不要一起共白頭？”
景珂思考了一會，然後搖頭。
“為什麽？你不願意和我共白頭嗎？”尚思魚問道。
“如果淋雪到白頭的話，那我們大概率會感冒的。”景珂一板一眼地說道，“但是我們手牽著手在下雪的時候走一百步不會，我們只會順利抵達目的地。”
尚思魚失笑，心裏有些懷疑景珂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真的有人喝醉了還可以保持這樣清楚的邏輯嗎？還是因為景珂是特殊的存在？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走一百步呢？是因為想要和我一起到一百歲嗎？”尚思魚換了一個問題。
“是，人類的壽命太短了，我想要多陪你一段時間。”景珂認真地說道，“人類的平均壽命只有七十多，我不貪心，我只要可以陪你到一百歲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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