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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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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野禦理的神情立時冷了下來,放下南野宮一的手機,拿起杯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倉鼠一樣小口地啜飲著牛奶,就是不看他也不理他。

這樣持續了半晌,南野宮一自己就坐不住了,率先投降。

“行了,別生氣了。我們長得也挺像的不是?你跟他解釋一下不就完了?”

雖然南野禦理也沒有三年後的自己那麽重視梶川裕樹,但她還是做出了未來的自己此時應有的模樣,帶著溫柔得膩人的表情點頭。

“是完了。”

南野宮一:“……”

“一、一條裙子?”

南野禦理一動不動。

“那……好吧,兩條裙子總行了吧?”

“你覺得呢?”

她掩唇一笑,聲音溫柔得簡直能滴出水來,惡心得南野宮一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

“那就三條!”

南野宮一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小裙子哄不了的妹妹,如果一條不行,那就兩條……最多三條,不能再多了!

“成交。”

南野禦理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自己和南野宮一打賭時看上的是哪個牌子的小裙子,不過既然能用來打賭,顯然價值不菲,南野宮一能舍得用三條小裙子來哄她已是極限,她還是很懂見好就收的。

“那你現在要去跟那個男人解釋嗎?”見

南野禦理已經恢覆了正常的表情,不再生氣,南野宮一也松了口氣。

都怪他嘴賤!禦理剛才一臉錯愕的表情雖然很少見看起來也很好玩,但是生起氣來就非常難搞了,目前來說,除了小裙子,他還從沒發現有別的方法可以哄到她。

話又說回來,那個叫什麽梶川的男人有那麽重要嗎?禦理很喜歡他麽?!不過是十幾個男人之一哼!還沒有他長得英俊!

“不急。”南野禦理搖搖頭,神色間一點也沒有被男朋友誤會了的緊張。

南野宮一刻意引導梶川裕樹的事,她只是有點意外而已,要說真生氣,其實是不生氣的。

一點小小的誤會往往可以成為感情的催化劑。而且,換個方向來看,一旦梶川裕樹知道他這次是誤會了她,那麽下一次,他看到陌生男人來找她,便不會輕易多想,好一點的話,說不定會自動朝親戚那方面去想。

那樣可就省了很多解釋的功夫。

……話又說回來,南野宮一這種每次她一生氣就拿她近期喜歡的東西來哄她的習慣,到現在還沒改啊……

不過多虧了他這個習慣還沒改,以此類推,他的性格即使是三年後,應該也不會有太大變化,南野禦理應對起來也更能放開手腳一些。

替南野宮一和香川花聊了一上午,跟他分析了一遍這個年紀有些小的女孩子,南野禦理看了一眼掛鐘,差不多要到昨天和梶川裕樹約定的時間了。

於是問題來了——

他說的花室在哪裏?她連花店在哪都不知道好麽?!

她思索了片刻,披上了外衣,跟在要離開了的黑發青年身後一起出了門。

南野宮一:“嗯?”

南野禦理一臉鎮定,“我有點事。”

“去找那個什麽梶川解釋?”黑發青年的眸光斜過來,腳步也隨之一頓。

“名字是梶川裕樹。”

雖然對於南野禦理來說,距離她認識梶川裕樹還不到24個小時,除了那一小會兒的接觸和親密的接吻,她跟對方也沒有過多的相處,但是想到淺亞麻色發的青年面對她時的溫柔神情,和明亮的目光中被懷疑遮覆的一角陰翳,她便情不自禁地對他投註過多的在意,同時也不允許周圍的人用輕慢的語氣提起他來。

怎麽說……也是未來的她非常喜歡的人。南野禦理在心裏這樣為自己現在的行動做出了判定。

南野宮一抿了抿唇,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聲音聽起來很模糊,但卻從他的眉眼間流露出了一種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意味。

“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麽?我需要記住他的名字嗎?”

“不需要。”

唇瓣上下摩擦了一下,南野禦理差點想說那搞不好會是你未來妹夫,當然需要記住名字。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三年後的身體現在是屬於她的,自己什麽時候會回到原本的時代還不清楚,萬一以後都回不去了呢?現在就把一切都說死了顯然不太好。

於是她只淡淡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目光隱有不讚同,卻沒出言反駁。

南野宮一一直走到小區外才停下來,目光稍稍放遠,停在了不遠處的花店上,爾後轉過身,扯起了唇角。

“要我送你過去順便解釋嗎?”

南野禦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瞥見淺色發青年的一側衣角,她揚唇一笑,眼波漣灩。

“那倒是不用麻煩哥哥你了。”

……原來就在這裏嗎?某種意義是來說,哥你可是難得的做了件好事啊。現在時間還早,倒是有別的方法可以避免她自己去花室了。

南野禦理和南野宮一分開後,徑直朝距離不遠的花店走去,花店門口的一只磨砂紅桶中,一枝嬌艷欲滴的玫瑰從包裹著它的束網裏探出了兩片交疊的花瓣,迎著上午尚未變得熾熱的日光緩緩打開,透過縫隙露出了中間微黃的花芯。

——就像是修剪著花束的青年沐浴在陽光下一樣,容色如光。

一瞬間像是有什麽猝不及防地鉆進了心底,南野禦理困惑地站在原地,還沒等她抓住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淺亞麻色發的青年便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般,轉過頭來。

兩個人一時間都楞住了。

梶川裕樹微微斂眸,看著自己展開的手背上凸出的手骨,重新揚起笑,擡頭看了過去,“怎麽這麽早?還沒到花藝課開始的時間哦~”

“誒——”南野禦理一楞之後也反應過來,雙手背到身後,歪了歪頭,“一定要等到花藝課才能來見裕樹嗎?”

“早晨起來以後收到你的短信,我就想來了。不過沒想到哥哥他會一大早的突然跑過來找我幫忙,就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應該不算太晚吧?”

梶川裕樹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笑了,放下剪刀,用空出的那只手撫了撫她的黑發。

“不算。”

他頓了頓,接著開口,語氣溫柔,然而過於覆雜的目光卻給南野禦理一種蘊藏著別種深意的微妙感。

“剛剛好。”

“是嗎?那就好。”南野禦理恍若未覺地笑了起來,視線一低,帶著年輕女性的淡淡羞澀,手指仿佛是無意識地撫上了唇畔,指尖摩挲著前一晚兩人親吻時輾轉糾纏的地帶。

“因為……很想見裕樹……”

“看到短信的時候還在想……是告訴你我會來?還是給你個驚喜?這樣的心情,即使是遲一秒沒有傳達到,我都忍不住擔心會不會晚了一點。”

“但是……裕樹說剛剛好。”黑發女子咬了一下唇,擡起頭看向他,神情中是純然的喜悅。

“突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呢。”

“……我也是。”不知是用來回應南野禦理所說的哪一句,梶川裕樹看著她這樣說道。

然而不管他是用來回應什麽,是表面的意思還是更深層的心照不宣的部分,南野禦理都聽懂了。

她只是裝作並不知道更深層的是指什麽而已。

“說起來,裕樹是在修剪下午花藝課上要用到的花麽?因為看到放在這邊的部分和店裏面的分開了。”

南野禦理目光一偏,不著痕跡地將兩人的對話引向了別的話題。

“而且品種也很多呢,有很少見的花。”

“是說這種嗎?”梶川裕樹從放置著大捧花的桶間抽出一枝,紫堇色的花朵多而密集,花序很長,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遠遠地看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別的什麽東西。

“這是密蒙花。”

“倒也不算是在修剪下午要用的花,因為這一束是我到時候用來教學的,你們的花可是要自己來動手哦~”

“咦?那我倒是要趁現在好好偷學了。”黑發女子一臉認真地握拳。

“噗。”梶川裕樹笑了一聲,修長手指掠過她耳側,將因她傾身而垂落的發絲捋至耳後。

“就算禦理你現在不偷學,下午我也還是會教的啊。”

“那不一樣嘛。我可是想第一個做出漂亮的花束然後第一個被裕樹誇獎的人哦~”

“禦理……想這麽努力的嗎?”手中的密蒙花轉了一圈,梶川裕樹註視著黑發女子美麗的側臉,仿佛也將她的名字在舌尖上打了個轉,再自唇間輕聲吐露音節。

“是啊,之前有說過了嘛,我很想試著去了解裕樹喜歡的東西,試著和你一樣喜歡它。”

南野禦理頭也不擡,看著滿屋子的花隨口回答了他,心下卻是一緊,心道問題要來了。

“那——為了看一下禦理有努力到什麽程度,我要考考你了哦。”

“有獎勵嗎?”南野禦理轉回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豎起一根食指貼著唇晃了晃,“沒有獎勵的話,就算是裕樹提出來的我也不會答應喲~”

似乎是對她感到很沒辦法似的,梶川裕樹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

“有。”

“什麽都可以嗎?”仿佛是為了故意為難他一樣,南野禦理這樣問道。

“唔……花店最近比較忙,不容易走開,不過如果禦理有想要的禮物,倒是可以買給你。”

“別擔心呀,我想要的獎勵肯定是裕樹你能給的啊。我是會真的難為男朋友的女朋友類型嗎?”

梶川裕樹一怔,輕聲笑開,搖了搖頭,“不……禦理一向溫柔。”

至於這溫柔是真實還是虛假……

他看著黑發女子明亮的雙眸,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明明想要相信她的,也不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會是一個經常愛吃飛醋的形象……但是看到她身邊出現別的男人,還是會忍不住多想。

這樣的心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呢?果然還是保持以往的冷靜比較好吧?

雖然這麽想著,表面上他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地接著開口了。

“那麽,我提問了哦?密蒙花的花語——是什麽?”

這是一種很少見的花,顏色雖然並不暗淡,但因為花朵太小,色彩也不豐富,很少會有人註意到,即使是對花語感興趣的人,也極少會記住它。

總而言之,這並不是一個很容易答上來的問題。

“我知道的。”黑發女子眉眼含笑,突然握住了梶川裕樹的手,一字一頓,聲線輕柔。

“它的花語是——”

“幸福到來。”

“……”梶川裕樹感覺得到,在對方尾音落下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爾後忽如擂鼓。

他猛地朝黑發女子看去,對方面上正帶著能回答出問題的小小得意,以及一絲等待著被誰誇獎的期待,怎麽看,都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掀起了何等波瀾的樣子。

梶川裕樹抿住了唇,舌尖分泌的液體遍布唇齒,他一剎間回想起昨晚的親吻,此刻想來,就好像從那一刻起,他就含下了一顆甜蜜的毒|藥。

他含著它就像含著自己想要藏起的某種寶物,看它美麗如斯、醉人香氣幽幽飄遠,刻意大方地任它展示自己的珍奇,卻又因此輾轉反側兀自不安。

而此時,它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滑下了他的喉嚨,落進了胃裏,慢慢化開。

“答對了。”他聽見自己說。

“禦理你……想要什麽獎勵呢?”

心臟陡然跳動得更快了,仿佛已經預見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急欲掙紮逃脫。

然後,梶川裕樹聽到南野禦理笑著回他——

“我要裕樹呀。”

……糟了……

甜蜜的毒|藥已經……無法吐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漠:這裏采訪一下,作為我目前的所有文裏唯一一個婊裏婊氣的戲精女主,禦理你有什麽感想?

南野禦理:哦……我想問一下,我為什麽會姓南野呢?

阿漠:……(突然一慫)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下一個!

南野禦理:你對我有什麽看法?

阿漠(痛心疾首):太會撩了!簡直可怕!我裕樹可怎麽辦啊!!

南野禦理:誒~我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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