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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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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皇帝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完全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白謹這次可謂是又立下了大功,有誰能像他一樣有福氣,走錦鯉之運呢。

帝王一聲令下, 連太醫院都得忙活起來。

不過這種制作藥方,讓將士們免受瘴氣、水土不服之害的事, 指不定能名留青史呢, 誰都想要參與一下, 哪還會抱怨忙碌。

若是你不想去, 有的是人替代。

大軍前行需要配置的藥材、成藥本就眾多, 太醫院的這點人手肯定是不夠的,這就需要招募民間的藥堂。

與白謹他們合作過的藥鋪就是首選, 不論他們之前是為了錢財還是名聲, 有欲望、又肯聽朝堂命令, 都是極好的合作對象。

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白謹只負責拿方子制藥,另外的彎彎繞打攪不了他。

懶腰一抻, 就要回去沐浴更衣,睡個美美的覺,明天早早地就送左安禮去考試。

清晨第一縷晨曦照進窗戶,落在白謹膩白的臉頰上, 他掀開眼皮, 眸子裏竟是難得的清醒。

只要想到左安禮今日考試, 還是關乎他以後的仕途, 白謹就緊張得睡不著。

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 要是沒發揮好考差了, 從小就是天之驕子的左安禮哪兒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啊。

從此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想到這他哪還有心思在床上躺著,穿好衣服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院門一拉,居然發現左安禮幹著小廝的活,長身玉立端著他的早膳,正準備推門而入。

原來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理應最緊張焦慮的對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給他送飯。

白謹也不知道自己該感動還是該恨鐵不成鋼,他抽了抽嘴角,還是趕忙讓人進來了。

今日天大地大,考生最大,他不跟對方計較。

左安禮的眸子細看裏還有些許笑意,他仗著白謹的偏愛有恃無恐,都其他的任何事都可以做到漠不關心。

哪怕是三年一次,關乎人生大事的科舉。

畢竟一個胸有成竹,一個卻是把握不住,哪怕再厲害的人也無法掌控人心,栽得徹徹底底。

“你就一點兒也不緊張嗎?”白謹擰眉,滿臉的不解,草草吃了幾口白粥就放下了勺子。

左安禮眉頭微皺,如實道:“是有些緊張。”

白謹微嘆一口氣,他就知道,就算對方表現得再如何冷靜,心裏頭肯定是慌亂的。

若是放在現代,也不過是剛參加高考的大男孩,懵懂得很。

他剛要開口,卻被對方的下一句話給嗆得說不出話來。

“是很擔心,若是我落榜了,會不會被青奴嫌棄,不願與我成親了。”左安禮的手托著腮,“這樣一想壓力確實很大,如果我不努力,就得被未婚夫掃地出門了。”

話音一落,他還像模像樣地長籲短嘆,逗得白謹羞惱不已,一拳砸在他肩膀,兇巴巴地開口:“我才不是那種勢利眼的小人!”

“是是是,我錯了,不該冤枉我們家青奴。”左安禮順勢摟住了人,抱在懷裏輕啄了一下嘴唇。

“別,我還在吃飯,唔——”白謹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含住,剩下的話都被吞進另外一人的腹中。

經過插科打諢,白謹焦躁的心情得以緩解。

他像是幾年前在柳城的府學外等左安禮那樣,尋了一家茶樓安心地等候佳音。

變化最大的,應該就是少年的身影逐漸挺拔寬闊,就像不屈的松柏,逐漸能為他遮風擋雨,不論何時都會說一句:“我在。”

白謹的眸光渙散,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異世九年了呀。

從一開始的慌亂無措、莽莽撞撞,再到現在習以為常,還在這裏混得風生水起,若不是一路走來有人相助,等待他的絕不是一條坦途,而是充滿著荊棘與碎石。

清風吹來了雲月,驕陽拖下了光亮。

暮色蒼茫,橘紅色的霞光逐漸籠罩著整片大地,似乎是畫家精心繪制的油彩,美得驚心動魄。

左安禮逆著光,從考場的人流中走出來,他的臉上還帶著些疲倦之色,卻在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後,眉目舒朗,笑容繾綣。

榮華富貴、封侯拜相,都不足以令左安禮喜上眉梢,只要放在心上的人出現在視野中,連嘴角都會不自覺上揚。

白謹很照顧左安禮的心情,沒問他考得如何,只在一旁問他累不累、餓不餓、渴不渴……生動演繹了一個家長在孩子高考出來後的模樣。

若不是這時恰好是春季,夜晚微風拂過還帶點涼意,他可能就要給人打傘扇風了。

左安禮默默牽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嗓音如春風一樣和煦,“青奴,我一切都好。有你在,便沒什麽可憂心的。”

白謹微怔,臉頰飄上酡紅,心漏了一拍,也將對方的手抓得更緊了。

兩人步行歸家,像是尋常的小夫妻一般,夕陽纏綿,將他們的背影拖長,逐漸糾纏在一起,融為一體。

*

左安禮考中了進士,這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該高興的還是會高興。

明日一早就要去殿試,俗稱廷對。

就算再差,他也是進士中的一員,如今不過是要區分一甲二甲的名頭,還有安排崗位罷了。

重要性還是有的,不過好歹也是過了最緊要的一關。

關原也參加了科舉,不過他對自己的水平有數,考了明經,也中了。

他戲說幸好自己是選的明經,有自知之明,否則得被進士那些人壓著打不可。

畢竟明經勉強摸到前十的尾巴,在一群進士當中確實不夠看的。

不過他也很厲害了,至少董貞和褚成兩個就很羨慕。他們也決定去考明經科,就不去和別人打個頭破血流搶國子監的名額了,再在府學拼命學一年就來考明經。

兩個去考的小夥伴都考中了,他們必然是要請客吃飯的。

不過明日左安禮還要參與帝王的廷對,不宜飲酒,免得被言官等大人看見,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者是殿前失儀,更是重罪了。

董貞他們幾個嘻嘻哈哈,說左安禮後日成婚當天,一定要合起夥來把他灌醉才行。

“先鬧洞房,再把人灌醉。”褚成他們摩拳擦掌計劃著。

楚天直擠眉弄眼,“可別,你們怎麽能破壞人家小兩口的新婚之夜。要是咱們安禮不能一展雄風,被白謹嫌棄可怎麽辦。”

他在軍營裏懂得多了,學了不少葷話,這些簡直是毛毛雨。

然而還是太過於直白了,至少白謹和左安禮兩人聽了,都悄然地紅了臉。

側身斂眸,不敢去瞧對方。

好不容易能逮著欺負兩個大魔王的機會,董貞他們哪兒舍得放棄,揶揄的話不要錢似的砸過來。

兩人少見的倉惶求饒,空氣中都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

未婚夫夫前一天是不可以見面的,也就是說,左安禮殿試這一天,他和白謹必須得分開。

“這樣日子才能過得和和美美,你們這些小年輕呀,就是不知事。”大舅娘以過來人的身份點點白謹的額心,語重心長地跟他分析。

“這、這樣嗎?”白謹在心裏勸說自己不要封建迷信,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待在家中哪也不去。

就連放榜時,外面吹吹打打敲鑼打鼓,白謹也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

左二郎被派過來報喜訊:“嫂子,嫂子!大哥被欽點為探花啦!”

他跑得跟只兔子一樣飛快,臉上的表情是藏不住的喜悅。

左安禮之所以被點為探花郎,倒不是他的學問才識比不過狀元,而是因為他那出色的外貌。

這十幾個進士,也就左安禮的皮相首屈一指,能撐得起牌面,皇帝自然是要隨心選擇。

高頭大馬上,身著進士服的郎君們面如冠玉、龍駒鳳雛,那位探花郎更是驚才絕艷、儀表堂堂,光是他一人,就將所有的目光給吸引過去。

有人就問這位探花郎姓甚名誰,京城裏稍微關註大事的誰都知道這位探花郎的事跡。

據傳他的未婚夫可不簡單,那是個有著縣男名頭的小哥兒嘞,還是皇帝老兒跟前的紅人,親自選定的夫婿,還是下旨擇日成親那種。

明日,就是這探花郎成親的好日子咯。

旁人就皺眉:“那小哥兒好生霸道,也不知這位探花郎願不願意,婚後會不會厭棄了他。”

這些人自然是樂意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別人的,畢竟是看好戲的事情,既能拿來當談資,還能作為應付對比拉踩兩下,誰都願意這麽幹。

說話的人心裏跟明鏡似的,嗤笑一聲:“那是你們沒看到探花郎對他家小哥兒有多麽喜歡!”

他連比帶劃,跟他們說探花郎每日從國子監下學回家,都要特地繞遠路去給那小哥兒買最喜歡吃的胡餅。

要是有人多看他家小哥兒一眼,探花郎那冷漠的視線就隨之而來,霸道得很。

旁人看左安禮溫和帶笑的皮相,根本想象不出他強橫的一面,還覺得這人是在說笑,心裏是很不信的。

他們看那探花郎往路邊左右掃了一眼,似乎在找什麽人,沒有瞧見後,他的笑容就肉眼可見的淡了,涼涼地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地走完全程。

眾人竟也奇異地信了前面那人的說辭。

別人怎麽想的左安禮管不著,也不想管。

他只知道一件事——今日已經將近一天未見到自己的小哥兒了。

思念仿佛藤蔓一樣裹纏著心臟,呼吸一下牽動著就疼痛不已。

很難說清楚這種感受,在日漸相處當中他們仿佛一直都交纏著,哪怕在柳城的時候,白謹要跟太子他們去建造紙坊,他也是駕馬從城門落鑰前就趕過去了。

日日不落。

或許從那天開始,他就知道喜歡白謹這件事是刻入骨髓、深深剜進靈魂的。

於是白日裏光風霽月、皎皎如玉的探花郎,在夜裏做了一回翻墻的采花賊。

白謹這個點定然是睡不著的,不僅是時間還早,還有明天就是他和左安禮成親的日子了,任誰都會緊張的呀。

作者有話說:

雖然放假了,但我們還有作業(這是一個大學生應該有的生活嗎?)

現在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去學校啦(淚)

今天還有朋友之間的應酬~也希望小可愛們這兩天玩得開心,普天同慶呀~

挨個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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