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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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揉揉太陽穴，腦瓜子嗡嗡地痛，怎麽這麽難這麽難。
“下一位，佳妮。”我喊道，即使再困難，也要繼續下去。
“佳妮小姐，請坐。”
佳妮聽到我的話，隨即坐在椅子上。
“紅色代表著熱情，佳妮小姐私下應該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笨笨的聲音又傳來。
我觀察著佳妮小姐，紅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高跟鞋，那苗條的雙腿，任何一個女性看了都會羨慕。
“佳妮小姐，聽說你上車前和安偉先生吵了一架，根據總部傳來的資料，你的說法是安偉先生非禮你。”
“對呀，就是在上車的時候，我和他不小心撞了一下。雖然這一撞我覺得我也有點因素在，因為我沒註意車門有人。但是我真的感覺到我的屁股被人摸了一下。而且那時候只有他一個，那肯定就是他摸了我的屁股。”
“之後，你上車討回想討回公道，但是卻不了了之。”我說。
“對呀，說起來就很生氣，我要本來是想要個公道的。他居然丟給我一疊錢，算什麽。”佳妮站了起來激動地說著，手也跟著揮舞，“搞得好像我為了要錢一樣。”
“所以你就想殺了他。”
佳妮聽到這句話，停住了一會，然後慢慢地坐了回去，“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認為我因為這件事起了殺心，然後殺害安偉先生。”
“我沒說你殺了他，我只是說你想殺他。”
“這不都一樣嗎？你在懷疑我。”她手指指向自己，瞪大眼睛看著我，說：“我承認，我的確很恨安偉。但是乘務員和我說她已經幫我報警了，所以我為什麽要殺他，用法律的方式解決不好嗎？而且我不會為了這種人渣毀掉我的人生。”
“在場的五個人，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殺害安偉先生的兇手。而且有些東西是無法用法律解決的，例如遭受到的侮辱。”我接著說：“你為什麽脫下你的絲襪。”我盯著她的雙腿。
因為我的話，她頓時往下拉了拉她的裙擺，“因為我的絲襪破了個洞，太醜了，所以我把它脫了。”
“什麽時候？”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破的。我本來是想去廁所補妝，然後照鏡子時發現的。”她也覺得自己的說法太沒有信服力，她還是解釋：“我說的是真的。”
聽見她不斷碎碎念，我蓋上筆帽，“好了，談話結束，謝謝佳妮小姐的談話。”
佳妮有動機也有作案工具，可是……
“她的動作、語氣，都很真誠。除非她是個表演者。”笨笨說。
沈薇慢慢地走過來，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隨時有倒下的可能。
資料顯示，喪子罹患精神病--抑郁癥。
又是一個難搞的談話對象，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好苦惱啊，感覺我話一重她就要暈倒的感覺。
對了，還有溫妮，我給予溫妮一個求助的眼神。
溫妮驚訝地指了指自己，然後唇語說著：不行不行。
我唇語鼓勵她：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最後這場談話是由溫妮發起，我則負責記錄。
“沈薇女士，你……”溫妮突然間地卡頓，讓我不由的擔心看她一眼，又聽到她接著說：“你的小狗好可愛。”
沈薇撲哧地笑了起來，溫柔地說著：“你們不用太緊張，我不是那麽容易嚇到的人。”
我聽到這話，好像是在說我，尷尬地摸了摸額頭。
沈薇又繼續說：“謝謝你的誇獎，這個是我的私人醫生專門為我準備的，是用來安撫我情緒的。”她手摸了摸狗狗的腦袋，“自從它來到我的身邊之後，我的心情就變得好多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平時會牽它出門嗎？”溫妮這話一落。
全場都寂靜了，隨沈薇發出低沈地笑聲。
我真的扶額，溫妮一臉蒙得看向我。我也只能說沒事，你沒做錯。
過了一會，溫妮才回過神來，那只是玩具狗，不能溜。“不好意思，它真的好像真的一樣，我忘記它是玩具狗了。”溫妮羞愧得滿臉通紅。
“沒事，我好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沈薇說。
“那我繼續……”溫妮翻過一頁資料，問：“沈薇女士，是半年前喪子，那請問你的丈夫……”
“我是單親媽媽。”
“哦。”這時溫妮聽了好一會，咬著筆頭，我知道輪到我了。
“請問沈薇女士，你有沒有註意到安偉先生是什麽時候上的廁所。”
“沒有，我沒有註意到。”她看著我回答。
“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我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安偉先生就已經不在座位了。”
“你恨安偉先生嗎？”
“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他們說你曾和安偉先生發生爭執，而且說過你要殺死他的話。”
“就這樣。”她撫摸狗的動作加快了，“就這一句脫口而出的怒話，你就認為我會……”接著她掩面開始哭泣。
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覺得這場談話可以結束了，便說：“對不起沈薇女士，我為我的無禮向你說聲抱歉。我覺得我們的談話可以就此結束，謝謝你的配合。”
過了好一會，沈薇才停止哭泣，才平覆心情。
倒數第二個，趙非。
我和溫妮面面相覷，我們都知道，這個是所有人裏面最難搞的一個。
果不其然，他一坐下，就問：“能抽煙嗎？那個乘務員不讓我抽煙，我想抽煙想瘋了。”
為了談話能順利地進行下去，我擺了擺手，讓他抽吧。
他架起個二郎腿，吞雲吐霧中，開口：“說吧，要問我什麽？”
“我問你，誰最有可能是兇手？”
“哈？你問我這個。”他身子俯向前，“誰是兇手我得想想，不過我肯定不是。”
“那我需要給些時間給你嗎？”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說：“我覺得那個乘務員很有可能。”
“裴珊？”
“對。”
“何以見解。”
“她看起來就不像是正經人，看她對死者那關心樣，一看就有貓膩。很有可能是情殺。”
聽完這話，我胸脯起伏不定，內心已經翻了好幾百個白眼。他真的把人的醜惡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就連溫婉的溫妮都握緊了手中的筆。
他還想說些什麽。
“好了，好了。”我就此打斷，我現在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我舉起手上的密封袋，裏面分別放著一把折疊刀和一包白色粉末，“你記得這些東西吧。”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說：“這些東西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根據警局傳來的資料，有曾犯下好幾起盜竊和故意傷人罪，最近一次是半年前在薩蒙裏集市入室搶劫了一家珠寶行，上個月才被釋放出來，無業至今。”
還沒等他說話，我繼續說：“看這裝備，你似乎想要再幹一單。你是不是知道安偉先生會攜帶大量現金，所以打算用迷藥迷暈他，進行搶劫。”
“你胡說，你現在就是歧視，你歧視我。你覺得我做了一次壞人就是一輩子的壞人，你這種警察我見得多了。”他指著我，對我說：“我要舉報你，舉報你人格歧視。”
我聽到他的話，我簡直想發笑，我跳過他指控，“可是你沒有想到安偉先生把錢也帶進廁所，所以你就進入廁所殺了他。”
“呵呵呵，就這，你這個推理也漏洞百出了吧。你能說出是怎麽進去的嗎？你又那個眼睛看到我下藥了？還有我既然為了錢，為什麽不拿走錢，是不想拿嗎？”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我告訴你，不但要舉報你歧視我，我還要舉報你誹謗我。你等著吧。”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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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太陽穴，腦瓜子嗡嗡地痛，怎麽這麽難這麽難。
“下一位，佳妮。”我喊道，即使再困難，也要繼續下去。
“佳妮小姐，請坐。”
佳妮聽到我的話，隨即坐在椅子上。
“紅色代表著熱情，佳妮小姐私下應該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笨笨的聲音又傳來。
我觀察著佳妮小姐，紅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高跟鞋，那苗條的雙腿，任何一個女性看了都會羨慕。
“佳妮小姐，聽說你上車前和安偉先生吵了一架，根據總部傳來的資料，你的說法是安偉先生非禮你。”
“對呀，就是在上車的時候，我和他不小心撞了一下。雖然這一撞我覺得我也有點因素在，因為我沒註意車門有人。但是我真的感覺到我的屁股被人摸了一下。而且那時候只有他一個，那肯定就是他摸了我的屁股。”
“之後，你上車討回想討回公道，但是卻不了了之。”我說。
“對呀，說起來就很生氣，我要本來是想要個公道的。他居然丟給我一疊錢，算什麽。”佳妮站了起來激動地說著，手也跟著揮舞，“搞得好像我為了要錢一樣。”
“所以你就想殺了他。”
佳妮聽到這句話，停住了一會，然後慢慢地坐了回去，“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認為我因為這件事起了殺心，然後殺害安偉先生。”
“我沒說你殺了他，我只是說你想殺他。”
“這不都一樣嗎？你在懷疑我。”她手指指向自己，瞪大眼睛看著我，說：“我承認，我的確很恨安偉。但是乘務員和我說她已經幫我報警了，所以我為什麽要殺他，用法律的方式解決不好嗎？而且我不會為了這種人渣毀掉我的人生。”
“在場的五個人，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殺害安偉先生的兇手。而且有些東西是無法用法律解決的，例如遭受到的侮辱。”我接著說：“你為什麽脫下你的絲襪。”我盯著她的雙腿。
因為我的話，她頓時往下拉了拉她的裙擺，“因為我的絲襪破了個洞，太醜了，所以我把它脫了。”
“什麽時候？”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破的。我本來是想去廁所補妝，然後照鏡子時發現的。”她也覺得自己的說法太沒有信服力，她還是解釋：“我說的是真的。”
聽見她不斷碎碎念，我蓋上筆帽，“好了，談話結束，謝謝佳妮小姐的談話。”
佳妮有動機也有作案工具，可是……
“她的動作、語氣，都很真誠。除非她是個表演者。”笨笨說。
沈薇慢慢地走過來，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隨時有倒下的可能。
資料顯示，喪子罹患精神病--抑郁癥。
又是一個難搞的談話對象，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好苦惱啊，感覺我話一重她就要暈倒的感覺。
對了，還有溫妮，我給予溫妮一個求助的眼神。
溫妮驚訝地指了指自己，然後唇語說著：不行不行。
我唇語鼓勵她：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最後這場談話是由溫妮發起，我則負責記錄。
“沈薇女士，你……”溫妮突然間地卡頓，讓我不由的擔心看她一眼，又聽到她接著說：“你的小狗好可愛。”
沈薇撲哧地笑了起來，溫柔地說著：“你們不用太緊張，我不是那麽容易嚇到的人。”
我聽到這話，好像是在說我，尷尬地摸了摸額頭。
沈薇又繼續說：“謝謝你的誇獎，這個是我的私人醫生專門為我準備的，是用來安撫我情緒的。”她手摸了摸狗狗的腦袋，“自從它來到我的身邊之後，我的心情就變得好多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平時會牽它出門嗎？”溫妮這話一落。
全場都寂靜了，隨沈薇發出低沈地笑聲。
我真的扶額，溫妮一臉蒙得看向我。我也只能說沒事，你沒做錯。
過了一會，溫妮才回過神來，那只是玩具狗，不能溜。“不好意思，它真的好像真的一樣，我忘記它是玩具狗了。”溫妮羞愧得滿臉通紅。
“沒事，我好久都沒這麽開心過了。”沈薇說。
“那我繼續……”溫妮翻過一頁資料，問：“沈薇女士，是半年前喪子，那請問你的丈夫……”
“我是單親媽媽。”
“哦。”這時溫妮聽了好一會，咬著筆頭，我知道輪到我了。
“請問沈薇女士，你有沒有註意到安偉先生是什麽時候上的廁所。”
“沒有，我沒有註意到。”她看著我回答。
“為什麽這麽肯定。”
“因為我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安偉先生就已經不在座位了。”
“你恨安偉先生嗎？”
“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他們說你曾和安偉先生發生爭執，而且說過你要殺死他的話。”
“就這樣。”她撫摸狗的動作加快了，“就這一句脫口而出的怒話，你就認為我會……”接著她掩面開始哭泣。
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覺得這場談話可以結束了，便說：“對不起沈薇女士，我為我的無禮向你說聲抱歉。我覺得我們的談話可以就此結束，謝謝你的配合。”
過了好一會，沈薇才停止哭泣，才平覆心情。
倒數第二個，趙非。
我和溫妮面面相覷，我們都知道，這個是所有人裏面最難搞的一個。
果不其然，他一坐下，就問：“能抽煙嗎？那個乘務員不讓我抽煙，我想抽煙想瘋了。”
為了談話能順利地進行下去，我擺了擺手，讓他抽吧。
他架起個二郎腿，吞雲吐霧中，開口：“說吧，要問我什麽？”
“我問你，誰最有可能是兇手？”
“哈？你問我這個。”他身子俯向前，“誰是兇手我得想想，不過我肯定不是。”
“那我需要給些時間給你嗎？”
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說：“我覺得那個乘務員很有可能。”
“裴珊？”
“對。”
“何以見解。”
“她看起來就不像是正經人，看她對死者那關心樣，一看就有貓膩。很有可能是情殺。”
聽完這話，我胸脯起伏不定，內心已經翻了好幾百個白眼。他真的把人的醜惡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就連溫婉的溫妮都握緊了手中的筆。
他還想說些什麽。
“好了，好了。”我就此打斷，我現在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我舉起手上的密封袋，裏面分別放著一把折疊刀和一包白色粉末，“你記得這些東西吧。”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說：“這些東西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根據警局傳來的資料，有曾犯下好幾起盜竊和故意傷人罪，最近一次是半年前在薩蒙裏集市入室搶劫了一家珠寶行，上個月才被釋放出來，無業至今。”
還沒等他說話，我繼續說：“看這裝備，你似乎想要再幹一單。你是不是知道安偉先生會攜帶大量現金，所以打算用迷藥迷暈他，進行搶劫。”
“你胡說，你現在就是歧視，你歧視我。你覺得我做了一次壞人就是一輩子的壞人，你這種警察我見得多了。”他指著我，對我說：“我要舉報你，舉報你人格歧視。”
我聽到他的話，我簡直想發笑，我跳過他指控，“可是你沒有想到安偉先生把錢也帶進廁所，所以你就進入廁所殺了他。”
“呵呵呵，就這，你這個推理也漏洞百出了吧。你能說出是怎麽進去的嗎？你又那個眼睛看到我下藥了？還有我既然為了錢，為什麽不拿走錢，是不想拿嗎？”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我告訴你，不但要舉報你歧視我，我還要舉報你誹謗我。你等著吧。”說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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