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十二章
最後一位，乘務員裴珊。
她靜靜地坐著，半坐在椅子上，板直著身板，雙腿微微傾斜，很標準的淑女坐。
我翻閱資料，眼睛往上瞄了她一眼，資料上的她簡直完美。
“裴珊？”
“在。”聲音也很好聽，字正腔圓。
“裴珊畢業於白鯨市最好的大學，畢業就進入列車公司成為一名列車乘務員。連續三年蟬聯最佳員工獎，0舉報、0投訴、0違規，事業算得上有成。身材高挑纖細，樣貌出眾，品行良好，愛情上應該也沒煩惱。怎麽就需要安眠藥呢？說說唄，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裴珊看著我手中的安眠藥，說“的確，如果以這這些為標準的話，我算的上是一個愛情事業雙豐收的人。可惜我不是。我的壓力，都源於這份工作。進入列車公司在別人看來是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可是也是一個不斷消耗著我的工作，特別是列車線路新增後，列車公司的人手就開始不夠，不停的輪班值班，壓榨了我所有的時間。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我放棄了很多自己的時間。甚至是愛情，我的前任們都因為我太忙而分開。後來我開始失眠，所以這安眠藥就是這麽來的。”
我心中有一個疑問，想找尋一個回答，我覺得這個疑問是時候解開了：“你喜歡這份工作嗎？”
裴珊用著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很喜歡。特別、特別的喜歡。我熱愛我的這份工作，她是我的青春，我喜歡聽列車鳴笛的聲音，我喜歡一直都在路上的感覺，我更喜歡看到乘客在旅途結束時滿意的笑容。”
“所以你在他們喝的東西裏面下了安眠藥。”裴珊看著我，靜靜地看著，我說：“因為你知道，他們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剛開始就發生了兩次爭吵。又有一些不太好“處理”的乘客，所以讓他們“安靜”的度過這段旅程對你來說減少了很多工作上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
“你這個主意很不錯。按照你所說的，為了完成工作我大可這樣做。同樣的，我可能會面臨被舉報的風險，不是嗎？一旦被舉報了，我則會失去我的工作，不是嗎？”
“所以，你殺了安偉先生。因為他發現你在乘客喝的東西裏面下藥。你害怕被舉報，先下手為強。畢竟列車裏面只有你一個有廁所鑰匙。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殺害安偉先生，不是嗎？”
她望著我，微皺起了眉頭，卻絲毫沒有發怒。
反倒是身旁的溫妮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地和我說：“你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我隨即開口：“抱歉，裴珊小姐。出言太重，傷到你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所說的只是我的猜測，別放在心上。”
她輕輕搖搖頭，秉持著一貫地微笑：“沒事。”
“那我們繼續，剛剛說到工作，那說說今天工作的事情？”
裴珊開始敘說今天列車上遇到的事情，大差不差，和我資料上的差不多。
我看到裴珊背後的工作臺，等裴珊說完，我問：“在大家午睡這段時間，大約在13：30-14：30，你在幹嘛？”
“洗杯子。”
洗杯子？
“那在這段時間，有人進過這裏面嗎？我指的是這個工作間。”
裴珊眼睛輕微往左上方看，努力地回想，“嗯，丁光進來問我續了杯溫水，然後趙非進來續了杯果汁。”
“時間記得嗎？”
“記不清了。我沒註意時間。”
“好的，”我站起來，走到裴珊面前，伸出我的手，“感謝你的配合，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
裴珊也站起來，握住我的手。
我總感覺有很多東西已經在慢慢地揭露出來，可是就是串聯不到一起。
是誰下了藥，又是怎麽殺死死者的。
頭痛，頭痛。
“你沒事吧，朱迪。”溫妮在叫我，但聲音好遠。
可是我的頭好痛，視線變得模糊。
“你沒事吧，朱迪。”“你沒事吧，朱迪。”……
我甩了甩腦袋，終於視線開始清晰，我回頭看著溫妮：“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我想和你說，距離6點還有四十分鐘了。”
我下意識看了時間，還剩下四十分鐘，任務就要結束了，不行，我得加快速度解決。
“我再去一次死者所在的廁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我和溫妮說完，便往那走。
我站在那個逼仄的廁所，看著周圍的一切，剛裝修好就發生命案，真的禍不單行。
看著死者，我在想他生前的視角是怎樣的，我把自己代入。
向左向右，向上向下，仔細打量。
這時溫妮過來，陪著我一起觀察現場，我問：“你不害怕了嗎？”
溫妮聲音依舊帶著顫抖說：“害怕，可是我覺得我應該陪著你一起。”
觀察了好一會，溫妮突然拉著我的手臂，對著我說：“你看天花板是不是有一條縫隙。”
我順著溫妮所說的方向，是在死者頭頂上的燈方向。在白色的光圈格外刺眼，就在這極度刺眼下，我看到了一個未縫合的細縫。瞇起眼睛才看得清楚，很小的一條縫隙，如果不仔細地觀察是很難發現。雖然很細很小，但是看久了就可以發現它和其它天花板的連接處的區別。
凝視著電燈所在的天花板翹起了個縫。腦海裏卻響起：
“列車上個月剛裝修好，經過了好幾次全方位檢查，這個月才投入使用。”
對著溫妮說：“溫妮，你真是太棒了。”
還未等溫妮作出反應，我趕緊走到第一間的廁所，望著同樣位置的天花板，我把坐墊掀起，踩在馬桶上，輕輕往上一頂，電燈所在的天花板便松動，我又往隔壁的天花板頂，卻不見松動。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
我用力地把天花板拆卸，天花板上層空間開始顯露出來。
上面是網狀的鐵架，一個成年人以爬行的方式可以從上面輕而易舉地通過。
天花板是貼合在鐵架的下側，鐵架很新，一點灰塵都沒有。
望過去，可以看到有一塊天花板微微閃著光。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死者頭頂的那塊天花板。
我把天花板覆原，現在一來，就知道兇手是怎樣殺害死者了。
但還有一堆疑題在困擾著我，究竟是什麽？
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乘客區，看著靠近桌子邊的那杯果汁，我問艾瑪：“這是安偉的座位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便走在安偉曾坐過的位置，透過窗外已經隱約地看到海岸。
現在不是閑情雅致看風景的時候，我得趕緊想出來。
頭痛，又開始頭痛。我只能俯趴在桌上，讓我的腦袋得到舒緩。
身邊的溫妮發現了我的情況不對勁，輕聲詢問：“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你的臉色不太好。”
望著溫妮離去的身影。
我想到了，我終於想到了。
一切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最後一位，乘務員裴珊。
她靜靜地坐著，半坐在椅子上，板直著身板，雙腿微微傾斜，很標準的淑女坐。
我翻閱資料，眼睛往上瞄了她一眼，資料上的她簡直完美。
“裴珊？”
“在。”聲音也很好聽，字正腔圓。
“裴珊畢業於白鯨市最好的大學，畢業就進入列車公司成為一名列車乘務員。連續三年蟬聯最佳員工獎，0舉報、0投訴、0違規，事業算得上有成。身材高挑纖細，樣貌出眾，品行良好，愛情上應該也沒煩惱。怎麽就需要安眠藥呢？說說唄，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裴珊看著我手中的安眠藥，說“的確，如果以這這些為標準的話，我算的上是一個愛情事業雙豐收的人。可惜我不是。我的壓力，都源於這份工作。進入列車公司在別人看來是一份很體面的工作。可是也是一個不斷消耗著我的工作，特別是列車線路新增後，列車公司的人手就開始不夠，不停的輪班值班，壓榨了我所有的時間。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我放棄了很多自己的時間。甚至是愛情，我的前任們都因為我太忙而分開。後來我開始失眠，所以這安眠藥就是這麽來的。”
我心中有一個疑問，想找尋一個回答，我覺得這個疑問是時候解開了：“你喜歡這份工作嗎？”
裴珊用著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很喜歡。特別、特別的喜歡。我熱愛我的這份工作，她是我的青春，我喜歡聽列車鳴笛的聲音，我喜歡一直都在路上的感覺，我更喜歡看到乘客在旅途結束時滿意的笑容。”
“所以你在他們喝的東西裏面下了安眠藥。”裴珊看著我，靜靜地看著，我說：“因為你知道，他們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剛開始就發生了兩次爭吵。又有一些不太好“處理”的乘客，所以讓他們“安靜”的度過這段旅程對你來說減少了很多工作上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嗎？”
“你這個主意很不錯。按照你所說的，為了完成工作我大可這樣做。同樣的，我可能會面臨被舉報的風險，不是嗎？一旦被舉報了，我則會失去我的工作，不是嗎？”
“所以，你殺了安偉先生。因為他發現你在乘客喝的東西裏面下藥。你害怕被舉報，先下手為強。畢竟列車裏面只有你一個有廁所鑰匙。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殺害安偉先生，不是嗎？”
她望著我，微皺起了眉頭，卻絲毫沒有發怒。
反倒是身旁的溫妮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地和我說：“你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我隨即開口：“抱歉，裴珊小姐。出言太重，傷到你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所說的只是我的猜測，別放在心上。”
她輕輕搖搖頭，秉持著一貫地微笑：“沒事。”
“那我們繼續，剛剛說到工作，那說說今天工作的事情？”
裴珊開始敘說今天列車上遇到的事情，大差不差，和我資料上的差不多。
我看到裴珊背後的工作臺，等裴珊說完，我問：“在大家午睡這段時間，大約在13：30-14：30，你在幹嘛？”
“洗杯子。”
洗杯子？
“那在這段時間，有人進過這裏面嗎？我指的是這個工作間。”
裴珊眼睛輕微往左上方看，努力地回想，“嗯，丁光進來問我續了杯溫水，然後趙非進來續了杯果汁。”
“時間記得嗎？”
“記不清了。我沒註意時間。”
“好的，”我站起來，走到裴珊面前，伸出我的手，“感謝你的配合，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
裴珊也站起來，握住我的手。
我總感覺有很多東西已經在慢慢地揭露出來，可是就是串聯不到一起。
是誰下了藥，又是怎麽殺死死者的。
頭痛，頭痛。
“你沒事吧，朱迪。”溫妮在叫我，但聲音好遠。
可是我的頭好痛，視線變得模糊。
“你沒事吧，朱迪。”“你沒事吧，朱迪。”……
我甩了甩腦袋，終於視線開始清晰，我回頭看著溫妮：“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我想和你說，距離6點還有四十分鐘了。”
我下意識看了時間，還剩下四十分鐘，任務就要結束了，不行，我得加快速度解決。
“我再去一次死者所在的廁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我和溫妮說完，便往那走。
我站在那個逼仄的廁所，看著周圍的一切，剛裝修好就發生命案，真的禍不單行。
看著死者，我在想他生前的視角是怎樣的，我把自己代入。
向左向右，向上向下，仔細打量。
這時溫妮過來，陪著我一起觀察現場，我問：“你不害怕了嗎？”
溫妮聲音依舊帶著顫抖說：“害怕，可是我覺得我應該陪著你一起。”
觀察了好一會，溫妮突然拉著我的手臂，對著我說：“你看天花板是不是有一條縫隙。”
我順著溫妮所說的方向，是在死者頭頂上的燈方向。在白色的光圈格外刺眼，就在這極度刺眼下，我看到了一個未縫合的細縫。瞇起眼睛才看得清楚，很小的一條縫隙，如果不仔細地觀察是很難發現。雖然很細很小，但是看久了就可以發現它和其它天花板的連接處的區別。
凝視著電燈所在的天花板翹起了個縫。腦海裏卻響起：
“列車上個月剛裝修好，經過了好幾次全方位檢查，這個月才投入使用。”
對著溫妮說：“溫妮，你真是太棒了。”
還未等溫妮作出反應，我趕緊走到第一間的廁所，望著同樣位置的天花板，我把坐墊掀起，踩在馬桶上，輕輕往上一頂，電燈所在的天花板便松動，我又往隔壁的天花板頂，卻不見松動。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
我用力地把天花板拆卸，天花板上層空間開始顯露出來。
上面是網狀的鐵架，一個成年人以爬行的方式可以從上面輕而易舉地通過。
天花板是貼合在鐵架的下側，鐵架很新，一點灰塵都沒有。
望過去，可以看到有一塊天花板微微閃著光。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死者頭頂的那塊天花板。
我把天花板覆原，現在一來，就知道兇手是怎樣殺害死者了。
但還有一堆疑題在困擾著我，究竟是什麽？
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乘客區，看著靠近桌子邊的那杯果汁，我問艾瑪：“這是安偉的座位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便走在安偉曾坐過的位置，透過窗外已經隱約地看到海岸。
現在不是閑情雅致看風景的時候，我得趕緊想出來。
頭痛，又開始頭痛。我只能俯趴在桌上，讓我的腦袋得到舒緩。
身邊的溫妮發現了我的情況不對勁，輕聲詢問：“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你的臉色不太好。”
望著溫妮離去的身影。
我想到了，我終於想到了。
一切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