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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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阿渝所說的找靈感就是一方書肆。
先前顧先生應允自己可以隨時去看書，何不來此試上一試？
她還記得前世在宿舍寫不出來作業，到圖書館就特別好使。
因誤入過一次，阿渝輕車熟路的來到第六層，推開南邊那間朱紅色小門，精致的楠木小幾上，放著一疊荷花酥，紫砂壺和兩盞玉制的茶杯。
一如上回，連放的位置都沒有動過，只多了一個茶盞。
難道顧先生也在？
可今日並非逢九。
不知為何，阿渝心中隱隱有種期待，卻也說不清楚。
她甩了甩頭，走過去，將糕點、紫砂壺和茶杯拿開擱到一旁，宣紙鋪在了小幾上。
荷花酥與濃濃的茶香彌漫在古老的藏書之中，心很快靜下來。
筆尖再次落在宣紙之上，一片縈繞在眼前聚久不散的濃霧中，隱約見到一位男子，一身白衣，玉冠束發，氣度非凡，緩步朝她走來。阿渝看不真切，想揮開氤氳霧霭，卻又發現這位男子戴著一張銀制面具。
“是顧先生麽？”阿渝輕聲詢問。
他走近身，一雙薄唇微抿，伸手摘掉了面具，“正是在下。”
阿渝心中不禁咯噔漏跳了一拍，渾身一震，手中的筆也隨之重重地一落，等回過神來，一張男子俊朗的容貌已躍然紙上。
赫然是當初在密林中救下的公子，奸詐狡猾，恩將仇報，很符合阿渝設置的狐妖人設。不過為什麽最開始在腦中出現的是顧先生，摘下面具之後又是白衣公子的臉。
阿渝暗自懺悔：顧先生是清風明月，豈是那廝可以比擬的，至於為何面具背後是他的臉，只能說這是他唯一的有點，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阿渝想想又在狐妖唇角點上一顆痣，不倫不類。仔細端詳不禁失笑，卻又覺得十分有趣，頓時思如泉湧，下筆有如神助。
傲嬌狐妖蠱惑蜈蚣精讓心愛的女子墜入妖道，可生生世世與之長相廝守，其心可誅。
“哪裏來的妖孽，休得胡言。人若入妖道，乃是逆天改命。勢必要拿自己身上最寶貴的東西與妖王交換，到那時，你的巧娘只怕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巧娘。”宋香呵斥。
“若能如此，我和巧娘就能生生世世長長久久的做夫妻......”蜈蚣精已然動搖。
宋香怕遲生變，當機立斷，揮起除魔劍，一劍斬斷了蜈蚣精的頭，蜈蚣精一分為二，體內的妖丹露了出來。
此時風聲更緊，腳下如地動山搖般，滾落在地的丹藥混入砂石之中，不知去向。
察覺到北邊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碎響，宋香大聲道，“師兄，你留在此處找妖丹，我去會會他！”
“師妹，萬事小心不可逞□□朗囑咐。
宋香一路追尋，風聲漸歇，四處山林寂靜，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兵器相擊聲。
她立馬尋聲追去，見一白衣書生被幾個修行尚欠的小妖圍攻，書生不會武功更不懂斬妖除魔，只能靠本能閃躲，眼見就要成為小妖們的腹中餐。
宋香抽出除魔劍，飛身而下，三下五除二便將小妖們斬殺。再去查探白衣男子，他身上有幾處血跡，癱軟在地，奄奄一息，怕是傷的不輕。
輕輕探了探鼻息，若有似無。
宋香救人心切，掏出一顆天山續命丸，塞入他的口中，並用內力助他服下。
不過片刻，白衣男子悠悠轉醒，宋香沖他笑笑，“感覺好些了麽？”
“是姑娘救了在下？”白衣男子渾身無力，勉強支撐起身體坐起身來。
宋香大手一揮，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公子若無礙，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姑娘想走去哪裏？”陰柔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邪魅的笑意。
宋香察覺到了異樣，卻已經來不及。
白衣男子如鬼魅，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飄至宋香跟前，一雙修長白皙白毫無血色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一個字被卡在了喉嚨。
白衣書生輕慢地笑，如同開在深淵裏的罌粟，“本座縱橫妖界上萬年，有法力的仙長不知吃過過少，似你這般貌美的還真是少見。今日能被本座吃，也算是你的福分。”
宋香心中惱恨，現下師兄那邊只怕......又恨敵人狡猾。
“啊！”阿渝伸了伸懶腰，看著宣紙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心中說不出的滿意。
於是，阿渝每日都會抽空來一方書肆畫話本，過得倒也十分充實愉悅。
這日正畫到宋香如何脫險並將狐妖戲弄一番，正畫得忘乎所有。
”顧先生“進來的時候，地上已經摞了好幾張畫滿的宣紙，而她埋頭作畫，嘴角洋溢著歡樂卻不失恬靜的微笑。
眼裏閃過一絲意外，轉念又覺尋常。
”顧先生“拾起地上地上的宣紙，細細品鑒。
雖未看到故事的前面，倒也不難看出是個降妖除魔的故事，自然也看得出故事中的師兄妹，志同道合，親密無間。
自古有道是，作品是創作者內心的投射，抑或是心中的期許。
握著宣紙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顧承舟將宣紙放到遠處，此時也沒顧及是否有聲響。
阿渝被紙張發出的細碎聲音驚動，猛地擡頭就對上了顧先生，燦漫一笑，“顧先生，您什麽時候來的？”
“......”顧承舟從鼻孔發出一聲冷氣，“謝姑娘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哈哈哈...”阿渝心情一好就大腦蕭條，爽朗的笑道，“顧先生這裏是個好地方啊。”
“......”
“顧先生平日看話本麽？”阿渝拾起放在地上的宣紙，有向他推銷的意思，“阿渝不才，無事消遣，便畫了一個話本，顧先生若是不介意，可否幫我看看如何？”
一直以來都是閉門造車，阿渝其實很想找個人，若能給上一兩點建議，那就最好不過。
“想不到阿渝還是個有才情的姑娘。”也聽不出是誇讚還是譏諷。
阿渝摸了摸鼻尖，全當被誇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顧先生見笑，我畫的是一個師兄妹齊心協力斬妖除魔的故事，途中遇到法力高強的狐妖，雙方鬥智鬥勇。”
顧承舟剛剛已經看過一些，“不知阿渝姑娘想通過這個故事表達什麽？”
“嗯...”阿渝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還真沒有仔細思考過，她思索了片刻，正氣凜然道，“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
“在你眼裏，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阿渝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顧承舟放下手中的宣紙，“非黑即白固然不錯，可謝姑娘有沒有想過，如若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了妖魔鬼怪，會發生什麽？”
“......”這個還真沒有想過。
“人真的會安居樂業？還是會因再也沒有敵手，而變得狂妄自大，最終走向自我毀滅。”
“......”
阿渝擡頭看向他，見他悠然的眸光閃過一絲暗淡的陰郁之色，心被輕輕地扯了一下，有些微的疼。
她想起前世在現代社會最愛的一本名叫《三體》的科幻小說，講述的就是因為人類的狂妄自大而最終走向了毀滅。
每次和他聊天都能從他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時隔千年，也能遇上人間知己，當真不容易。
阿渝發自內心的開心，“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將所有的話本都帶了過來，勞煩顧公子再多看幾回。”
說罷，將之前寫好的都拿了出來。
“......”
顧承舟看到狐妖抓到除魔師宋香之後反被宋香戲弄，溫潤如玉的臉瞬間冒了一層黑氣。
阿渝迫切的想要意見，忙問道，“會不會覺得宋香戲弄狐妖的手段不夠高明？”
“......”
又在一方書肆待了一天，不知不覺天已黑了。
燭火在靜謐的空間中發出“嘶嘶”聲，對面的男子，手執書卷，不時翻動書頁。因著燭光，周身散發出暖意。
阿渝想到面具後的臉，一時心癢難耐，“阿渝和顧公子雖然相識尚淺，但是相談甚是投機，心下早已將顧先生視為知己朋友，不知顧先生是否也把阿渝當作朋友。”
“自然。””顧先生“微微一怔，轉而抿唇輕笑。金陵城內有哪個女子像她這般直來直去毫不遮掩，與男子做朋友也這般理直氣壯。
“恕阿渝冒昧，既是朋友，顧公子與阿渝見面時，可否摘下面具？”
小魚兒原來在這等著我呢？”顧先生“輕咳一聲，道：“我以為謝姑娘與他人不同，不會在意在下的樣貌。”
”顧先生“眼眸微闔起，似要掩掉某種的落寞，“若在下生的樣貌粗鄙，或是臉上有瑕，是否就不配做謝姑娘的朋友？”
”顧先生“的一席話說的尖銳刻薄，阿渝卻升起愧疚，以為戳中他的痛楚，忙道：“顧先生，我並非此意......我自是真心想要與先生做朋友的，與您的臉沒有半分銀子的關系。”
我只是想看看您的樣子......
“既如此，看與不看又有何分別。”阿渝焦急辯解成功愉悅了顧承舟：小魚兒，此時還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
“確是阿渝淺薄了。”阿渝垂頭，悶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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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渝所說的找靈感就是一方書肆。
先前顧先生應允自己可以隨時去看書，何不來此試上一試？
她還記得前世在宿舍寫不出來作業，到圖書館就特別好使。
因誤入過一次，阿渝輕車熟路的來到第六層，推開南邊那間朱紅色小門，精致的楠木小幾上，放著一疊荷花酥，紫砂壺和兩盞玉制的茶杯。
一如上回，連放的位置都沒有動過，只多了一個茶盞。
難道顧先生也在？
可今日並非逢九。
不知為何，阿渝心中隱隱有種期待，卻也說不清楚。
她甩了甩頭，走過去，將糕點、紫砂壺和茶杯拿開擱到一旁，宣紙鋪在了小幾上。
荷花酥與濃濃的茶香彌漫在古老的藏書之中，心很快靜下來。
筆尖再次落在宣紙之上，一片縈繞在眼前聚久不散的濃霧中，隱約見到一位男子，一身白衣，玉冠束發，氣度非凡，緩步朝她走來。阿渝看不真切，想揮開氤氳霧霭，卻又發現這位男子戴著一張銀制面具。
“是顧先生麽？”阿渝輕聲詢問。
他走近身，一雙薄唇微抿，伸手摘掉了面具，“正是在下。”
阿渝心中不禁咯噔漏跳了一拍，渾身一震，手中的筆也隨之重重地一落，等回過神來，一張男子俊朗的容貌已躍然紙上。
赫然是當初在密林中救下的公子，奸詐狡猾，恩將仇報，很符合阿渝設置的狐妖人設。不過為什麽最開始在腦中出現的是顧先生，摘下面具之後又是白衣公子的臉。
阿渝暗自懺悔：顧先生是清風明月，豈是那廝可以比擬的，至於為何面具背後是他的臉，只能說這是他唯一的有點，生了一張好看的臉。
阿渝想想又在狐妖唇角點上一顆痣，不倫不類。仔細端詳不禁失笑，卻又覺得十分有趣，頓時思如泉湧，下筆有如神助。
傲嬌狐妖蠱惑蜈蚣精讓心愛的女子墜入妖道，可生生世世與之長相廝守，其心可誅。
“哪裏來的妖孽，休得胡言。人若入妖道，乃是逆天改命。勢必要拿自己身上最寶貴的東西與妖王交換，到那時，你的巧娘只怕已經不是你認識的巧娘。”宋香呵斥。
“若能如此，我和巧娘就能生生世世長長久久的做夫妻......”蜈蚣精已然動搖。
宋香怕遲生變，當機立斷，揮起除魔劍，一劍斬斷了蜈蚣精的頭，蜈蚣精一分為二，體內的妖丹露了出來。
此時風聲更緊，腳下如地動山搖般，滾落在地的丹藥混入砂石之中，不知去向。
察覺到北邊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碎響，宋香大聲道，“師兄，你留在此處找妖丹，我去會會他！”
“師妹，萬事小心不可逞□□朗囑咐。
宋香一路追尋，風聲漸歇，四處山林寂靜，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兵器相擊聲。
她立馬尋聲追去，見一白衣書生被幾個修行尚欠的小妖圍攻，書生不會武功更不懂斬妖除魔，只能靠本能閃躲，眼見就要成為小妖們的腹中餐。
宋香抽出除魔劍，飛身而下，三下五除二便將小妖們斬殺。再去查探白衣男子，他身上有幾處血跡，癱軟在地，奄奄一息，怕是傷的不輕。
輕輕探了探鼻息，若有似無。
宋香救人心切，掏出一顆天山續命丸，塞入他的口中，並用內力助他服下。
不過片刻，白衣男子悠悠轉醒，宋香沖他笑笑，“感覺好些了麽？”
“是姑娘救了在下？”白衣男子渾身無力，勉強支撐起身體坐起身來。
宋香大手一揮，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公子若無礙，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姑娘想走去哪裏？”陰柔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邪魅的笑意。
宋香察覺到了異樣，卻已經來不及。
白衣男子如鬼魅，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飄至宋香跟前，一雙修長白皙白毫無血色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一個字被卡在了喉嚨。
白衣書生輕慢地笑，如同開在深淵裏的罌粟，“本座縱橫妖界上萬年，有法力的仙長不知吃過過少，似你這般貌美的還真是少見。今日能被本座吃，也算是你的福分。”
宋香心中惱恨，現下師兄那邊只怕......又恨敵人狡猾。
“啊！”阿渝伸了伸懶腰，看著宣紙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心中說不出的滿意。
於是，阿渝每日都會抽空來一方書肆畫話本，過得倒也十分充實愉悅。
這日正畫到宋香如何脫險並將狐妖戲弄一番，正畫得忘乎所有。
”顧先生“進來的時候，地上已經摞了好幾張畫滿的宣紙，而她埋頭作畫，嘴角洋溢著歡樂卻不失恬靜的微笑。
眼裏閃過一絲意外，轉念又覺尋常。
”顧先生“拾起地上地上的宣紙，細細品鑒。
雖未看到故事的前面，倒也不難看出是個降妖除魔的故事，自然也看得出故事中的師兄妹，志同道合，親密無間。
自古有道是，作品是創作者內心的投射，抑或是心中的期許。
握著宣紙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顧承舟將宣紙放到遠處，此時也沒顧及是否有聲響。
阿渝被紙張發出的細碎聲音驚動，猛地擡頭就對上了顧先生，燦漫一笑，“顧先生，您什麽時候來的？”
“......”顧承舟從鼻孔發出一聲冷氣，“謝姑娘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
“哈哈哈...”阿渝心情一好就大腦蕭條，爽朗的笑道，“顧先生這裏是個好地方啊。”
“......”
“顧先生平日看話本麽？”阿渝拾起放在地上的宣紙，有向他推銷的意思，“阿渝不才，無事消遣，便畫了一個話本，顧先生若是不介意，可否幫我看看如何？”
一直以來都是閉門造車，阿渝其實很想找個人，若能給上一兩點建議，那就最好不過。
“想不到阿渝還是個有才情的姑娘。”也聽不出是誇讚還是譏諷。
阿渝摸了摸鼻尖，全當被誇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顧先生見笑，我畫的是一個師兄妹齊心協力斬妖除魔的故事，途中遇到法力高強的狐妖，雙方鬥智鬥勇。”
顧承舟剛剛已經看過一些，“不知阿渝姑娘想通過這個故事表達什麽？”
“嗯...”阿渝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還真沒有仔細思考過，她思索了片刻，正氣凜然道，“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
“在你眼裏，這個世界，非黑即白。”
阿渝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顧承舟放下手中的宣紙，“非黑即白固然不錯，可謝姑娘有沒有想過，如若這個世間再也沒有了妖魔鬼怪，會發生什麽？”
“......”這個還真沒有想過。
“人真的會安居樂業？還是會因再也沒有敵手，而變得狂妄自大，最終走向自我毀滅。”
“......”
阿渝擡頭看向他，見他悠然的眸光閃過一絲暗淡的陰郁之色，心被輕輕地扯了一下，有些微的疼。
她想起前世在現代社會最愛的一本名叫《三體》的科幻小說，講述的就是因為人類的狂妄自大而最終走向了毀滅。
每次和他聊天都能從他身上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時隔千年，也能遇上人間知己，當真不容易。
阿渝發自內心的開心，“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將所有的話本都帶了過來，勞煩顧公子再多看幾回。”
說罷，將之前寫好的都拿了出來。
“......”
顧承舟看到狐妖抓到除魔師宋香之後反被宋香戲弄，溫潤如玉的臉瞬間冒了一層黑氣。
阿渝迫切的想要意見，忙問道，“會不會覺得宋香戲弄狐妖的手段不夠高明？”
“......”
又在一方書肆待了一天，不知不覺天已黑了。
燭火在靜謐的空間中發出“嘶嘶”聲，對面的男子，手執書卷，不時翻動書頁。因著燭光，周身散發出暖意。
阿渝想到面具後的臉，一時心癢難耐，“阿渝和顧公子雖然相識尚淺，但是相談甚是投機，心下早已將顧先生視為知己朋友，不知顧先生是否也把阿渝當作朋友。”
“自然。””顧先生“微微一怔，轉而抿唇輕笑。金陵城內有哪個女子像她這般直來直去毫不遮掩，與男子做朋友也這般理直氣壯。
“恕阿渝冒昧，既是朋友，顧公子與阿渝見面時，可否摘下面具？”
小魚兒原來在這等著我呢？”顧先生“輕咳一聲，道：“我以為謝姑娘與他人不同，不會在意在下的樣貌。”
”顧先生“眼眸微闔起，似要掩掉某種的落寞，“若在下生的樣貌粗鄙，或是臉上有瑕，是否就不配做謝姑娘的朋友？”
”顧先生“的一席話說的尖銳刻薄，阿渝卻升起愧疚，以為戳中他的痛楚，忙道：“顧先生，我並非此意......我自是真心想要與先生做朋友的，與您的臉沒有半分銀子的關系。”
我只是想看看您的樣子......
“既如此，看與不看又有何分別。”阿渝焦急辯解成功愉悅了顧承舟：小魚兒，此時還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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