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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密密的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綿綿的連續的沙沙響聲。
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把油紙傘，罩在山洞門口，阻擋風雨，正剩下雨點落在油紙傘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很響。
“報答就不必了，我覆姓相裏，單名一個松字。”
多麽簡單的一句話。
相裏松後來想了許久，想著那時他真的說這樣的話就好了。
久而久之，夜有所夢。
現實中已經發現不能改變的，便寄托在夢中去改。
夢見過多少次和酈嬋君相遇的那一天，他自己都數不清。
無非是就停在那句：“我覆姓相裏，單名一個松字。”
或許也知道倘若他真的說了這句話，二人便不會有以後，於是夢做到這裏，就不肯再往下去做了。
就停在火堆靜靜燃燒，她安穩睡在山洞中，而外頭雨聲淅淅不絕。
直到瀟瀟雨歇，他就會醒來。
這回也一樣。
相裏松耳畔雨聲漸小，他慢慢睜開眼睛。
夢中的雨落到了臉上，他伸手輕輕擦去水跡。
胸口的一只手卻忽然動了一下。
相裏松一楞，隨後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側頭，見自己肩膀上靠著一個睡得正熟的人，烏發散開，鋪了鴛鴦枕，她臉頰泛紅，肌白勝雪，相裏松輕輕將被子拉起，蓋住了她的肩膀。
兩人就睡在他在棺材中造出的紅羅帳內。
相裏松想，自己真是大逆不道。
可他們原本就是差一點成婚的夫妻啊。
只是在這裏，總是委屈了他。
相裏松盤算著，等回了方丈山，要請長輩們做個見證，還是要堂堂正正地成一次親的，他要和酈嬋君正式結為道侶，從此修道歷劫，同生......算了，相裏松嘴角勾一勾，還是不要共死了，要是真到了那時候，還是他去死吧，嬋君要好好活著。
想到這裏，相裏松輕輕捉起酈嬋君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往手指指腹上啄吻幾下。
她的指腹上有些細小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劃了。相裏松昨晚就發現了，原本酈嬋君恢覆這些小傷口的速度都很快，一夜過去就看不見什麽了，他就沒管，況且昨晚兩人都心急如火，意亂情迷。
醒了再看，她的傷口反倒有些加深惡化的意思了。
相裏松又親幾下，預備一會兒找出藥膏來給她塗上。
酈嬋君被他吻得醒來，她沒有睡飽，嚶嚀了幾聲，被相裏松捉著的手就掙脫開來，落到了他的左肩，她整個人都要掛他身上。
相裏松笑她小貓兒一樣的作派。
手指插入她腦後的烏發中，慢慢梳理。
“還沒睡醒？昨天大家找你忙得厲害，今天怎麽也要跟大家說一聲才是。”
他語氣溫柔，像一根綿軟的羽毛鉆入酈嬋君的耳朵。
酈嬋君扭了幾下身子，在他肩頭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便是相裏松的下巴和喉結。
還未說話，便仰頭先在他下巴親了一口。
相裏松的喉結快速滾動，還不等他說什麽。
酈嬋君來了一句脆生生的：“師尊！”
相裏松耳朵驀然一紅。
“你不用再叫我師尊......咱們原先也不是師徒關系......”
酈嬋君道：“可是我叫習慣了，總不能再叫你東哥吧，那我叫你松哥？”
相裏松耳朵更紅。
酈嬋君捂嘴笑起來：“不成，還是叫師尊吧。我都叫了兩年了，改不過來。”
她趴在相裏松胸口，特意把眼睛貼得極近，一眨眼，睫毛就像刷子一樣來回磨蹭皮膚。
相裏松心癢難當，當然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
兩人胡鬧一陣，相裏松鄭重提起：“嬋君，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這件事情要經過你同意才好。”
“嗯，是什麽？”
相裏松握著她的手：“我想，我想先在冥界裏和你成親。”
酈嬋君一楞：“什麽......”
相裏松道：“你先聽我說完。先前遇見黑白無常他們捉逃出地獄的女鬼時，她說在冥界結親的人，來世總會有緣分，所以我想......”
“可是這也是她自己說的，到底這個說法準不準，咱們都不知道啊。”酈嬋君說。
相裏松笑笑：“這個我知道，而且咱們都是修道的，如果順利，將來飛升，也不必求什麽來世的緣分，但我總想討個吉利。當初在風定山下，沒有幾個前來的賓客，現在冥界中卻又咱們山上的前輩，還有同為仙門的瀛洲弟子，還有認識的朋友，也算是親朋好友都在了。”
他拍拍酈嬋君的手：“我是想著，咱們先在冥界成親，請他們做個見證，等到你治好了病，咱們回到方丈山，我就請掌門師伯和松原仙尊做媒，與你真正結成道侶，這樣最為妥當。你看好嗎？”
酈嬋君頗為感動，轉而擁住他：“那我都聽師尊的。只是......”
相裏松緊張起來：“只是什麽？”
酈嬋君笑：“只是那這幾天我們就不能見面了。”
“為什麽？”相裏松很是疑惑。
“師尊不知道，其實按人間的規矩，這新郎新娘在成親的前幾天是不能見面的，當初在風定山，咱們都無父無母，這些規矩不守也罷，但是師尊剛才都這麽說了，這規矩還是要守一守的。”
相裏松十分無奈：“那好吧。”
抱著酈嬋君卻不肯撒開。
酈嬋君道：“那我這幾天就跟蘭姐姐或者葉前輩住。等到成親那一日再和師尊見面好了。”
相裏松苦笑：“這規矩也太死板了，我還沒有看黃歷找個黃道吉日，要是成親的吉日在一月之後，咱們就得一個月不見面？這也太死板了，我看得改一改，咱們只在成親前一天不見面就好，反正這裏是冥界，又不是人間。”
“我原先以為師尊是最守規矩的，沒成想，實際上是不守規矩的。”
相裏松道：“這都是掌門師伯教我的。你不知道，我十五歲生辰那天，掌門師伯可高興了......”
相裏松記得很是清楚。
明明那天是他的生辰，江逢春卻是最高興的人。
松原仙尊和其餘弟子們搬上千夢峰的酒，大都讓江逢春喝了個精光。
美酒下肚，江逢春難得有了醉態，開始當著大家的面要展示自己的所學。
先來一套醉拳，再來兩下左腳蹬著右腳上天，要不是大家拉著，他還預備去靈獸閣那邊跟靈獸們交流談心——
他確實精通三界各種動物的語言。
大家不想看他跟鳥吵架，好容易才拉住。
於是江逢春來了一處鬧海，他脫了上衣跳進了千夢峰的暖池中。
女弟子們紛紛用手捂眼睛，然後從指縫中偷看。
松原仙尊一臉無奈。
等到江逢春清醒，也就到了第二天。
相裏松去問候他，江逢春反而對他說：“其實有時候，規矩沒那麽重要，大家都努力修習，也該有個解壓的法子，你看看你，昨日你生辰，也不肯多笑一笑，阿松啊，你遲早憋出病來。”
相裏松茫然，不過後來江逢春就不許他再提起自己撒酒瘋的事情。
大約是越想越尷尬吧。
酈嬋君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太師伯這麽放蕩不羈，那我下次見他，也要說一說這事兒......”
她笑得喘不過氣，相裏松給她撫著背，酈嬋君忽然說：“原來好多東西都是太師伯教師尊的，那師尊的師尊，是有些不稱職呢......”
酈嬋君猛然間提起相裏松的師尊，相裏松腦海中便閃過一些零星模糊的畫面，任他再怎麽努力去看，也看不清楚。
他道：“也不能這麽說，也許我師尊，有難言之隱，不是故意不教我的。”
酈嬋君抱著他：“那我以後有徒弟了，我肯定好好教。”
相裏松點點她的鼻頭：“你還是慢一些收吧，不著急。”
*
“什麽？你們兩個要成親，你們不是師徒嗎？”
葉真一房內，酈嬋君、蘭柯雁和月娘都在一處。
月娘驚訝無比。
酈嬋君道：“是，但又不是，其中的事情有些曲折覆雜，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她對著三人道：“我今日跟你們說，是想請你們做個見證，師尊那邊，也去跟東方前輩說了。”
月娘極為樂意：“那我得好好準備一個禮物，或者紅包了！嬋君，提前祝你和相裏仙長百年好合啦。”
酈嬋君回道：“禮物和紅包就不必了，到時多喝兩杯喜酒就行。”
葉真一和蘭柯雁卻不似月娘這麽高興。
葉真一眉頭緊蹙：“嬋君，你真的決定了？那你是要在你們大婚當晚去......”
酈嬋君聞言低了低頭：“嗯，我已經決定好了。本來還擔心瞞不住師尊，現在看來，大婚當晚是最好的選擇。”
葉真一道：“可......這對他來說豈不是太過殘忍？這跟殺了他有什麽兩樣？”
蘭柯雁道：“事情總得解決。她做了決定，誰也攔不住，況且到了現在，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酈嬋君低頭不語，手指不住地互相摩擦。
那上面是相裏松今早給她上的藥膏，如今已沒有多大用處，她的傷口刺痛起來。
月娘越聽越糊塗：“你們在說什麽？大婚當日嬋君要做什麽？不是要成親嗎？你們說的是什麽？不許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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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密密的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綿綿的連續的沙沙響聲。
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把油紙傘，罩在山洞門口，阻擋風雨，正剩下雨點落在油紙傘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很響。
“報答就不必了，我覆姓相裏，單名一個松字。”
多麽簡單的一句話。
相裏松後來想了許久，想著那時他真的說這樣的話就好了。
久而久之，夜有所夢。
現實中已經發現不能改變的，便寄托在夢中去改。
夢見過多少次和酈嬋君相遇的那一天，他自己都數不清。
無非是就停在那句：“我覆姓相裏，單名一個松字。”
或許也知道倘若他真的說了這句話，二人便不會有以後，於是夢做到這裏，就不肯再往下去做了。
就停在火堆靜靜燃燒，她安穩睡在山洞中，而外頭雨聲淅淅不絕。
直到瀟瀟雨歇，他就會醒來。
這回也一樣。
相裏松耳畔雨聲漸小，他慢慢睜開眼睛。
夢中的雨落到了臉上，他伸手輕輕擦去水跡。
胸口的一只手卻忽然動了一下。
相裏松一楞，隨後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側頭，見自己肩膀上靠著一個睡得正熟的人，烏發散開，鋪了鴛鴦枕，她臉頰泛紅，肌白勝雪，相裏松輕輕將被子拉起，蓋住了她的肩膀。
兩人就睡在他在棺材中造出的紅羅帳內。
相裏松想，自己真是大逆不道。
可他們原本就是差一點成婚的夫妻啊。
只是在這裏，總是委屈了他。
相裏松盤算著，等回了方丈山，要請長輩們做個見證，還是要堂堂正正地成一次親的，他要和酈嬋君正式結為道侶，從此修道歷劫，同生......算了，相裏松嘴角勾一勾，還是不要共死了，要是真到了那時候，還是他去死吧，嬋君要好好活著。
想到這裏，相裏松輕輕捉起酈嬋君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往手指指腹上啄吻幾下。
她的指腹上有些細小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劃了。相裏松昨晚就發現了，原本酈嬋君恢覆這些小傷口的速度都很快，一夜過去就看不見什麽了，他就沒管，況且昨晚兩人都心急如火，意亂情迷。
醒了再看，她的傷口反倒有些加深惡化的意思了。
相裏松又親幾下，預備一會兒找出藥膏來給她塗上。
酈嬋君被他吻得醒來，她沒有睡飽，嚶嚀了幾聲，被相裏松捉著的手就掙脫開來，落到了他的左肩，她整個人都要掛他身上。
相裏松笑她小貓兒一樣的作派。
手指插入她腦後的烏發中，慢慢梳理。
“還沒睡醒？昨天大家找你忙得厲害，今天怎麽也要跟大家說一聲才是。”
他語氣溫柔，像一根綿軟的羽毛鉆入酈嬋君的耳朵。
酈嬋君扭了幾下身子，在他肩頭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便是相裏松的下巴和喉結。
還未說話，便仰頭先在他下巴親了一口。
相裏松的喉結快速滾動，還不等他說什麽。
酈嬋君來了一句脆生生的：“師尊！”
相裏松耳朵驀然一紅。
“你不用再叫我師尊......咱們原先也不是師徒關系......”
酈嬋君道：“可是我叫習慣了，總不能再叫你東哥吧，那我叫你松哥？”
相裏松耳朵更紅。
酈嬋君捂嘴笑起來：“不成，還是叫師尊吧。我都叫了兩年了，改不過來。”
她趴在相裏松胸口，特意把眼睛貼得極近，一眨眼，睫毛就像刷子一樣來回磨蹭皮膚。
相裏松心癢難當，當然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
兩人胡鬧一陣，相裏松鄭重提起：“嬋君，我要跟你說一件事，這件事情要經過你同意才好。”
“嗯，是什麽？”
相裏松握著她的手：“我想，我想先在冥界裏和你成親。”
酈嬋君一楞：“什麽......”
相裏松道：“你先聽我說完。先前遇見黑白無常他們捉逃出地獄的女鬼時，她說在冥界結親的人，來世總會有緣分，所以我想......”
“可是這也是她自己說的，到底這個說法準不準，咱們都不知道啊。”酈嬋君說。
相裏松笑笑：“這個我知道，而且咱們都是修道的，如果順利，將來飛升，也不必求什麽來世的緣分，但我總想討個吉利。當初在風定山下，沒有幾個前來的賓客，現在冥界中卻又咱們山上的前輩，還有同為仙門的瀛洲弟子，還有認識的朋友，也算是親朋好友都在了。”
他拍拍酈嬋君的手：“我是想著，咱們先在冥界成親，請他們做個見證，等到你治好了病，咱們回到方丈山，我就請掌門師伯和松原仙尊做媒，與你真正結成道侶，這樣最為妥當。你看好嗎？”
酈嬋君頗為感動，轉而擁住他：“那我都聽師尊的。只是......”
相裏松緊張起來：“只是什麽？”
酈嬋君笑：“只是那這幾天我們就不能見面了。”
“為什麽？”相裏松很是疑惑。
“師尊不知道，其實按人間的規矩，這新郎新娘在成親的前幾天是不能見面的，當初在風定山，咱們都無父無母，這些規矩不守也罷，但是師尊剛才都這麽說了，這規矩還是要守一守的。”
相裏松十分無奈：“那好吧。”
抱著酈嬋君卻不肯撒開。
酈嬋君道：“那我這幾天就跟蘭姐姐或者葉前輩住。等到成親那一日再和師尊見面好了。”
相裏松苦笑：“這規矩也太死板了，我還沒有看黃歷找個黃道吉日，要是成親的吉日在一月之後，咱們就得一個月不見面？這也太死板了，我看得改一改，咱們只在成親前一天不見面就好，反正這裏是冥界，又不是人間。”
“我原先以為師尊是最守規矩的，沒成想，實際上是不守規矩的。”
相裏松道：“這都是掌門師伯教我的。你不知道，我十五歲生辰那天，掌門師伯可高興了......”
相裏松記得很是清楚。
明明那天是他的生辰，江逢春卻是最高興的人。
松原仙尊和其餘弟子們搬上千夢峰的酒，大都讓江逢春喝了個精光。
美酒下肚，江逢春難得有了醉態，開始當著大家的面要展示自己的所學。
先來一套醉拳，再來兩下左腳蹬著右腳上天，要不是大家拉著，他還預備去靈獸閣那邊跟靈獸們交流談心——
他確實精通三界各種動物的語言。
大家不想看他跟鳥吵架，好容易才拉住。
於是江逢春來了一處鬧海，他脫了上衣跳進了千夢峰的暖池中。
女弟子們紛紛用手捂眼睛，然後從指縫中偷看。
松原仙尊一臉無奈。
等到江逢春清醒，也就到了第二天。
相裏松去問候他，江逢春反而對他說：“其實有時候，規矩沒那麽重要，大家都努力修習，也該有個解壓的法子，你看看你，昨日你生辰，也不肯多笑一笑，阿松啊，你遲早憋出病來。”
相裏松茫然，不過後來江逢春就不許他再提起自己撒酒瘋的事情。
大約是越想越尷尬吧。
酈嬋君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太師伯這麽放蕩不羈，那我下次見他，也要說一說這事兒......”
她笑得喘不過氣，相裏松給她撫著背，酈嬋君忽然說：“原來好多東西都是太師伯教師尊的，那師尊的師尊，是有些不稱職呢......”
酈嬋君猛然間提起相裏松的師尊，相裏松腦海中便閃過一些零星模糊的畫面，任他再怎麽努力去看，也看不清楚。
他道：“也不能這麽說，也許我師尊，有難言之隱，不是故意不教我的。”
酈嬋君抱著他：“那我以後有徒弟了，我肯定好好教。”
相裏松點點她的鼻頭：“你還是慢一些收吧，不著急。”
*
“什麽？你們兩個要成親，你們不是師徒嗎？”
葉真一房內，酈嬋君、蘭柯雁和月娘都在一處。
月娘驚訝無比。
酈嬋君道：“是，但又不是，其中的事情有些曲折覆雜，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她對著三人道：“我今日跟你們說，是想請你們做個見證，師尊那邊，也去跟東方前輩說了。”
月娘極為樂意：“那我得好好準備一個禮物，或者紅包了！嬋君，提前祝你和相裏仙長百年好合啦。”
酈嬋君回道：“禮物和紅包就不必了，到時多喝兩杯喜酒就行。”
葉真一和蘭柯雁卻不似月娘這麽高興。
葉真一眉頭緊蹙：“嬋君，你真的決定了？那你是要在你們大婚當晚去......”
酈嬋君聞言低了低頭：“嗯，我已經決定好了。本來還擔心瞞不住師尊，現在看來，大婚當晚是最好的選擇。”
葉真一道：“可......這對他來說豈不是太過殘忍？這跟殺了他有什麽兩樣？”
蘭柯雁道：“事情總得解決。她做了決定，誰也攔不住，況且到了現在，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酈嬋君低頭不語，手指不住地互相摩擦。
那上面是相裏松今早給她上的藥膏，如今已沒有多大用處，她的傷口刺痛起來。
月娘越聽越糊塗：“你們在說什麽？大婚當日嬋君要做什麽？不是要成親嗎？你們說的是什麽？不許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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