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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得頭籌得靈珠,心思婉轉赴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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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得頭籌得靈珠,心思婉轉赴南方

賞花會第二日不知怎得竟陰了下來,只不一會竟就下起雨來,雖不大,卻細細密密,不一會便叫人衣衫濕透。

好在那些永生花束上已然罩著防塵罩,若非如此,只怕這些花束會盡數都被毀了去。

夏淺陌在花棚下擡頭望著天空,血月與群星皆隱在雲層之下。一連幾日的陰雨天氣,不知怎得竟叫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許是陰雨天的緣故,街面上少有往來的靈魂。夏淺陌坐在桌旁,無聊至極,想著這地界若是如現世般有快遞便好了。

思及此處,她便叫了左弘與蘇祁來:“二位誰的足下功夫快一些?”

左弘看了蘇祁一眼,稍退後半步道:“與蘇兄相比,在下略遜一籌。”

“不敢當,還是左兄更快。”這二人此時竟是謙虛起來。

“好了,”夏淺陌攔住了二人,“蘇祁,勞你跑一趟,將這幾束花送與這幾戶人家。”

說著,夏淺陌將花束與一張紙條遞給蘇祁。蘇祁展開來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訂花人家的地址和對應的花束。

往常花束交付皆是訂花之人自行來花坊取花。今日天氣不好,她便想了另一個法子。

“好。”蘇祁應聲接過花束和紙條,一束一束送出去。

他確實速度了得,只不一會兒便帶了三個滿滿當當的錢袋原路返回。

“夏姑娘,我回來了。”蘇祁說著,兩三個沈甸甸的錢袋放在桌上,“這些是賣花束的銀兩。”

“多謝,”夏淺陌掂了掂那錢袋的分量,滿意地點點頭。如今她是不怕還欠銀的文兩不足了。

夏淺陌一擡頭,便見對面桑雪歌的目光牢牢鎖在她手中的錢袋上,似乎下一秒便要撲上前來。

沖桑雪歌搖了搖手上的錢袋,滿意地看著對方貝齒咬著殷紅的下唇,夏淺陌面上笑意更深。

待最後賞花會要結束之時,夏淺陌同其他店主一道清點著這幾日的成果,足足七百兩紋銀。

若是贏得了剩餘的幾百兩紋銀,她與宋家便兩清了。

高臺之上,夏淺陌見一男子負手而立,眉宇間自帶一種睥睨天下之感。

“各位店主,”叫人來的差不多了,那人一抱拳道,“今日是賞花會最後一日,亦是要決出誰是花王的日子。

“獲勝者便是今年的花王,賞紋銀千兩,溯洄珠一枚!”

夏淺陌一聽,多多少少有些呆滯。

她參與賞花會,起初只以賞銀為目的,不曾想今日方知竟是有溯洄珠。

想來她初來此處便是為了尋那溯洄珠,求而不得,誰知今日竟是偶然出現。

她來此處半年有餘,許是因了新交的諸多好友,亦或許是因晞朝的緣故,如今竟是不舍得離去了。

那溯洄珠似乎可以讓她回到現世不假,但這許多時間過去,若是她身體已毀,回去做什麽呢?況且在現世,沒有晞朝。

微垂了眸子,她第一次覺得開始動搖。

“是夏姑娘嗎?”身邊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夏淺陌轉過頭一看,是個同她年紀相當的姑娘。

“是我,你找我?”夏淺陌問道。

“有人給你的。”那姑娘說著遞給夏淺陌一張卷於一處的紙條。

“誰讓你給我的?”夏淺陌接過問道。

“那人戴著面具,我也不認識。”姑娘說著,便離開了。

低頭打開紙條,上面只有“山茶花”三個字。即便如此,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字的主人。不是別人,正式晞朝。

豁然擡頭,鳳眸環顧四周,逐一劃過每一處角落,生怕落了何處。

然不盡人意之處,卻是她睜得雙眼泛紅,忍不住的刺痛,卻仍是連那人的一個影子都沒見。

山茶花寓意“無論分開多久,終將重逢”,她怎會不知,她只想問問那人因何不主動現身。

心情跌到了谷底,連臺上男子喚自己都未聽到,還是身旁左弘在她面前擺擺手喚她:“夏姑娘?叫你呢。”

此時她方才反應了過來,邁開步子朝臺上走去。

她心裏藏著事,這一段路她是如何上了臺,如何接下紋銀千兩,何時接過的溯洄珠,又是如何下得臺來,回了錦上的,她全然不知。

打量著手上的溯洄珠,心內五味陳雜。這珠子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她放不下晞朝的時候出現。

如今若要離開,卻是談何容易。

況且待還完欠銀,此間事情便算告一段落,她要將花坊關些時日,去尋晞朝。

似是連血月都知道她的急迫,竟是不一會兒左弘便進來尋她。

“夏姑娘,門外宋興賢公子求見。”左弘恭敬道。

夏淺陌聞言挑唇一笑,這人倒是真夠急切的。不過也好,倒省去了她要面對宋家人的麻煩事。

“請他進來吧。”夏淺陌道。

待左弘將二人送進來時,夏淺陌方知曉宋詩音今日竟不在,竟只帶了個小廝前來。

“宋公子,這是阿娘先前欠你的千兩紋銀,你收好。”夏淺陌不想與他多做交流,當先取了適當的紋銀置於桌上。

宋興賢示意隨從將銀兩收好,卻並不離開,只在原處上下打量著她。

夏淺陌心內極不舒服,就像被人裏裏外外看了個透徹一般。

“宋公子還有何事?”夏淺陌問。

“表妹似乎很善經商。”宋興賢道。

“表妹”這個稱呼,在原身的記憶裏鮮少出現,她多數聽對方叫她夏姑娘。

夏淺陌亦覺得別扭,渾身上下不自在。

“宋公子謬讚了,小女子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好一個盡人事,聽天命,”宋興賢仍是那般興味地看著她,“表妹似乎並非那般聽天命之人吧。”

夏淺陌聞言只覺得危險,這人太過精明,洞察力極強。宋詩音與他相較而言,卻是小巫見大巫。

她如今只盼著對方拿了欠銀之後,盡早離開,與這樣的人對上太累。

“公子到底想要什麽?”夏淺陌問道。

“在下所求之事很簡單,”宋興賢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後一靠,雙臂交疊與胸前,凝視她,“我要你這店面。”

夏淺陌身子一震,捏緊了拳,面上帶了些不悅之色:“公子說什麽?”

先遑論這店面是原身留給她的,她自然不能擅自決定這店面的去留。

單看宋家兄妹倆欺她辱她,她便不能將這店面交出去。

“你一屆女子,無權無勢,經營這花坊實屬艱難,不若將其賣給我。”那人厚顏無恥道,

“你若擔心失了錢財,店裏幫工無處可去,我便留下爾等幾人經營花坊,豈不美哉?”

夏淺陌冷哼一聲,瞧那人這話說得,儼然是已把自己當作善解人意的主人。

“宋興賢你聽著,”夏淺陌斷然道,“我今日哪怕把花坊關了,閑置於此也不可能賣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如此激動作甚,若是表妹不肯割愛,你我二人聯姻也未嘗不可。”

宋興賢說著站起身來,伸手預撩夏淺陌身前發絲。

她心內當下便一股惡寒直沖腦門,險惡地抿了唇,身子一偏,躲了過去。

心內一聲冷笑,這人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劈啪作響。

夏淺陌趁其不備,揚手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見對方面上清晰地浮現五個手指印,她情緒方才略有平覆。

“你……你竟敢打我!”宋興賢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手指著夏淺陌,半晌才支吾出這麽一句。

“我勸你最好拿著你的錢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夏淺陌把銀兩往宋興賢身上一撇,朗聲道,“蘇祁,送客!”

不待對方說話,夏淺陌轉身進屋,將門一甩,也不理會屋外宋興賢罵罵咧咧的聲音。

眼見餘光瞥過桌上一個物件,夏淺陌凝眸一看,正是溯洄珠。

那珠子潔白無瑕,上浮淡淡的青色光芒,卻並不寒涼,溫溫潤潤地,叫人舒服得緊。

夏淺陌伸手取過珠子,蔥白指尖將將碰上珠子,腦中便有一道男生響起。

“姑娘拿到溯洄珠了?”那聲音熟悉至極,夏淺陌不一會兒便反應過來,那正是她初來鬼界堡之時所聽到的聲音。

“是你?”夏淺陌道。

“正是在下。”那聲音似乎帶著絲笑意,“姑娘既已得了珠子,在下便試一試這珠子能否帶姑娘回去現世。”

那人說完,便見珠子上青芒大作,照得整個屋子亮若白晝。

對於回到現世一事,夏淺陌此時卻猶豫了。

“等等!”夏淺陌突然叫停,“先……等等吧。”

空氣中有一瞬間凝固,只不一會兒那人便道:“那便聽你的吧,若你決定好了,隨時叫我,我叫柳。”

夏淺陌點頭應好。

溯洄珠又恢覆成了原來那般柔和的光芒。

她還沒問清晞朝的想法,自然不會那般輕易就離開。

“蘇祁,左弘!”揚聲喚門外二人進來,夏淺陌招呼二人坐下。

“夏姑娘有什麽事?”左弘問。

“沒有什麽大事,”夏淺陌道,“只是我要離開幾天,花坊暫時關門,正好給你們放幾天假。”

“夏姑娘要去哪?”蘇祁問道。

“出個遠門,”夏淺陌道,“這幾日家裏便拜托二位了,若是柯子語來尋,便告訴她我要出門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回來。”

二頭點頭應是,便各自去忙了。

夏淺陌當即便收拾了包袱,趁著天色尚明,向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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