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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脫口心中語,晞朝狼狽逃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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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脫口心中語,晞朝狼狽逃跑忙

晞朝想問何事,夏淺陌自然知曉。事實上她心中亦有一事想問方老爺。

這幾月以來,她一直未尋到溯洄珠,方老爺是否會有消息,她亦想一試。

“晞朝公子有何事要問?便一同進屋一敘吧。”方老爺說著揮退了姐弟二人,引夏淺陌二人進門。

依日前方府管家所言,怕是識得晞朝手中的劫骨鞭。

夏淺陌依稀記得,先前歸羽曾提起過似乎在何處見過晞朝。

但那人實屬不靠譜之極,就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如今方家人認得這劫骨鞭,想來也知曉一些鞭子主人的事情。

只是前幾日聞得方府管家說濮陽明軒已然魂碎,晞朝便想著或許可以詢問一二,也許會幫助他想起些什麽。

“諸位請坐。”方老爺道。

“方老爺,貴府管家前日去錦上之時,曾任起在下手中的鞭子,名為劫骨鞭,不知方老爺可知道這鞭子的來歷。”

晞朝一擡右手,通體漆黑上覆紫芒的鞭子便呈現在眾人面前。

老爺子一雙銳目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著鞭子,少頃便道:“確是劫骨鞭不錯。”

如管家和方老爺所言,此鞭曾是濮陽明軒所有。

濮陽家本不在鬼界堡,而是駐守地府南部的將臣之家。

濮陽一家上上下下,無論男女皆善武道,尤以濮陽明軒為各中翹楚。

據說那青年生的眉目如畫,一雙丹鳳眼勾人奪魄,卻偏偏面覆寒霜。

最初掛帥之時,尚且束發之年,面上帶著少年人的青澀。有那以面取人之輩,輕視了他,卻被他一鞭抽將出去。

自那時起,他便有了個冷面修羅的稱號。

濮陽明軒是家裏獨苗,上無兄姐,下無弟妹,只旁支家中有一表兄,年長他三歲。

濮陽一家並無門戶之爭,兄弟二人雙親之間手足情深,也因此他與表兄自小便一同長大。

只是自他雙親遇害魂碎之日起,他那表兄與他便逐漸疏遠。他曾試圖問過對方,卻並未獲得答案。

他雙親出事未過百日,便被奸人所害魂碎,彼時他尚且未至不惑之年。

沒人知道他是被何人所害,亦無人知其中原委。

只一把劫骨鞭不見蹤影,如今卻是在晞朝手中。

“晞朝,聽來可有熟悉之處?”夏淺陌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仍似在聽他人的故事一般。

“此事倒也不急,晞朝慢慢回想便是。”夏淺陌安慰道,繼而又問方老爺,“小女子有一事相詢,不知前輩可有溯洄珠的消息。”

“溯洄珠?”方老爺一聽微帶愕然地看著夏淺陌,“確是聽說過這一物件,卻不曾見過,只聽此物可通古今,姑娘可是要尋?”

夏淺陌點頭道:“確是如此,不知前輩是於何處聽聞?”

方老爺略一回想道:“今年百花宴上聽人提起,如今卻沒甚印象了。”

百花宴於每年五月舉行,夏淺陌初來之時已是7月,自然不曾參與其中,亦不曾聽說過溯洄珠之事。

好不容易尋到的線索,如今又斷了。

夏淺陌二人並未在方府久留,告別了方老爺,便回了錦上花坊。

剛進門,便見柯子語擡了一堆物什在花坊中穿梭。是了,前些日子在花店中訂的花材到了。

一盆盆,高高低低,參差不齊。低的,從葉梢到盆底尚不及一只手掌長;高的,竟是高過了小姑娘。

晞朝見狀連忙上前將花材接了過來,穩穩當當放於地上。夏淺夢此時再次好奇小姑娘是如何長大的,怎麽自己偏就沒有這副神力?

“姑娘平時還是多吃一些為好。”晞朝在一旁淡笑道。

“……”夏淺陌險沒了話,“小語吃的就多?”

“許是遺傳自柯老板吧。”晞朝看著一手一盆花的小姑娘道。

夏淺陌心道:若是如此,我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如她一般。

“何須羨慕對方呢?各有各的長處。”晞朝道。

“也是。”夏淺陌點頭道。

柯子語安頓好的花材,夏淺陌便收拾起來,間或與花靈們交談一下各來自何處。

剛剛解決完方家之事,確是略微愜意的。

方老爺言出必行,第二日便將方辰的身世公之於眾。眾人嘩然,皆是未曾看出方家竟是有兩位公子,這二人著實是極為相似了些。

夏淺陌與晞朝依在花坊門旁兩側,凝神聽著四周幾不可聞的議論之聲,微彎了唇角,正打算進門。

不想此時卻正有一道粗狂的聲音在身後想起:“夏姑娘!”

二人轉頭看去,說話的是個年輕男子。與那聲音極不相稱的,卻是對方清秀的面龐。

“公子可是要買花束?”夏淺陌問道。

那人點頭道:“在下宋澤宇,確實要買一束繡球花束。”

“繡球?”夏淺陌聞言微怔。

繡球花並不少見,卻花語繁多。對方不言,夏淺陌自然不知他選定繡球花所謂何意。

“怎麽?做不了?”那人一拍門框問道。

“自是可以做的。”夏淺陌說著,心道:這人真是,緘默時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出言時摳腳大漢性情粗狂。

“公子可有何要求?”夏淺陌問道。

“送給阿姐,沒甚的特殊的,姑娘看著做就成。”那人一撓頭,粗粗想道。

“那便請於三日後來選定設計圖稿。”夏淺陌回答。

“好。”那人說完,一抱拳,轉身離開,半點不拖拉。

“這人屬實奇怪。”夏淺陌看著對方的背影說道。

“倒是有趣。”晞朝微彎了唇角道。

二人轉身回了花坊。

宋澤宇所求之花為繡球,花色繁多,不同的花色對應不同的花語。

那人並未告知她諸多信息,她便只能自行尋找。

宋家並非高門大戶,僅是一普通商戶。有花材們幫忙,夏淺陌獲得宋家信息卻是未用多久。

宋澤宇雙親健在,上有一兄一姐。宋家兄長宋奕與他截然相反,長相上不似宋澤宇般俊朗迷人,性格卻知書達理。

宋家大姐宋瓊華善音律,卻被逼非要輔佐兄長行商不可。

她與父母意見不和,心存芥蒂,叛出家門。雖說如此,卻並未做過半分對家庭不利之事,亦是個是非分明之人。

如若遇上那狡黠之輩,便將對方叨擾地煩不勝煩。

時而將對方門牙打掉了,時而把對方貨物偷藏了,時而夜半扮鬼嚇唬對方。

凡此種種,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不敢做的,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如若她是男兒身,人家或許還可與她較量一二。偏偏她是個女兒身,倒叫對方不好下手報覆了。

沒了法子,便只得找上宋家門來。

可憐那宋家老爺夫婦倆,加起來年近期頤之年,只得厚著臉皮給人家賠不是。

少時夫婦倆還尚可教訓一二,尋宋瓊華給人賠禮道歉,兼之嚴加管教。

好在年紀大一些,終歸是收斂一些,不再如何闖禍。但仍是有時恨得人牙根癢癢。

偏生那姑娘聰慧得緊,一朝惹禍,便藏了起來。

她若不主動現身,你便是把鬼界堡翻了個底掉,都別想找到她,直將一杯苦水往腹中咽。

據說宋瓊華已然五年未曾歸家,宋老爺夫婦倆想念的緊,卻終歸是拉不下那個臉去尋她回來。

宋澤宇兄弟二人想尋個機會,拉一家人坐在一起,好生聊一聊,偏那姑娘犟的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過兩日是那姑娘生辰,宋澤宇便想著或許可以從送花入手。但他偏偏不善言辭,是以夏淺陌問他之時,他才支支吾吾說不出。

“倒也是個奇女子。”晞朝一面收拾著花坊,一面說道。

夏淺陌聽著,心裏不知怎得有些不舒服,說不出的感覺,轉瞬即逝,便也就尚未察覺。

待夏淺陌與晞朝一道將花坊收拾妥當,已然是眾鬼休息之時。

花坊客人少之又少,夏淺陌暫時關了前廳的門,於後堂小屋內,取了紙筆,等待晞朝研好墨。

正巧柯子語也在,夏淺陌安排好小姑娘自行練習控筆後,便開始設計畫稿了。

只晞朝一人悠閑坐在夏淺陌一側,看著對方筆尖一起一落之間,便有一幅繡球圖躍然紙上。

晞朝微彎了一對眸子,越看越喜歡,心道:只道他人是奇女子,自己身邊不亦有一位嗎?

“你說什麽?”夏淺陌猛然住了筆,訝異問道。

原來晞朝不知怎得,竟是將心內所想說了出來。

夏淺陌見對方未曾答話,只一雙眼睛閃躲著。須臾之間,晞朝竟是起身離座,走到柯子語身邊坐下,看那姑娘練習。

夏淺陌觀他神色,那人面上確是在看小家夥不假,但她就是覺得那人心不在焉。

“晞朝,若是累了便去歇息吧。”夏淺陌只以為是對方剛剛痊愈,尚未恢覆完全。

誰知晞朝聽聞,“噌”地一下便站了起來,忙不疊地便要擡腳,誰知正踹在桌子腿上。

“砰”地一聲悶響,小語“啊”的一聲叫起來。

夏淺陌連忙起身,只三兩步便急走到柯子語面前:“怎麽了?”

小家夥癟了一張嘴,指了指桌上。

夏淺陌低頭一看,一連幾個螺旋狀圖樣弧度都剛剛好,只最後一個竟是直接打橫滑了出去。

夏淺陌心中了然,不用說,必是方才晞朝那一腳所為。

“晞朝好腳力!”夏淺陌一擡頭,比了個大拇指,揶揄道。

晞朝面上黑了下來,神情略顯尷尬:“實屬無心之舉,抱歉。”

話音剛落,晞朝一轉身,直奔門外便去了。

夏淺陌望著他奪門而出的身影,心中詫異。那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穩重的,似今日這般奇怪卻是第一次。

“夏姐姐,我的畫……”小姑娘略帶委屈地看著夏淺陌,一雙星眸眨呀眨的,惹人憐愛地很。

“沒事沒事,繼續畫便是。”夏淺陌摸摸了摸柯子語發頂道,“姐姐去給你報仇去。”

說罷,夏淺陌便出了屋,只留柯子語楞楞地站在原地,心裏為晞朝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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