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讓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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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等
二十三重天上霜寒霧重，即便烈陽穿透門扉照入殿中，照亮每一寸角落，可殿中卻依舊冰寒得教人寸寸生寒。
北闕置身光亮之下，開口的嗓音沙啞低沈， “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兄長便只有這三個字要對我說嗎”心底微弱的期冀還是教容與忍不住再次開口， “便真的沒有要解釋的嗎”
北闕仰頭望向高懸的烈陽，只覺得刺眼，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都甘願承受。”
容與渾身一震，緩緩闔上了眼，他本以為母後之事已經足夠教他絕望，卻原來那不過才是絕望的開端: “所以即便是歷劫之後，兄長分明一開始就知曉阿未身份，卻什麽都不肯告訴我，就讓我一直被瞞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我怎麽會蠢到誤以為兄長要的不過是這至尊之位呢”容與忽然想笑。
他曾經怎麽會連母後和兄長之間的齟齬是什麽都不知道就那樣果斷地覺得兄長與母後還能重修舊好
後來又怎麽會以為兄長想要的不過是至尊之位，而又誤以為阿未要他性命，便配合地將這至尊之位送到兄長手中，又甘願赴死的!
“我沒死在大婚之上，把阿未拱手讓給兄長，兄長是不是覺得很遺憾”容與笑，眼底恨意與痛苦交織。
“我從沒想過要你死。”北闕沒有回頭。
容與問， “我還能相信兄長嗎”
“予之，無論你信與不信，至少我從未想過要你死。”
容與沒再回應北闕的話，殿中一時寂寂。
他想要相信兄長，可他不知道該要從何相信而起。
太久太久，久到烈日橫斜，他手掌虛虛一握，淺金色的光便在他掌心凝聚作一把寒光封喉的匕首。
一直安靜立身在北闕身後的追今在寒光乍現時，心間驟然抽緊: “二殿下，陛下——”
陛下被逼得一步步走到今日，二殿下又怎麽可以這樣想陛下!
然而他話甫一開口，聲音便失在了喉間，他睜大眼睛，陛下這是做什麽啊!
容與目光從追今身上一掠而過，最終停留在北闕身上， “兄長，你我今後便形如此衣——”
“刺啦——”匕首劃破衣袍的聲音響徹殿中。
金色的衣袂在重重霧色之中飄飄揚揚而下，落於北闕眼前。
北闕再沒停留，一襲玄衣逶迤在地卻不曾留下絲毫痕跡，聲音亦隨之消融在霜華之中， “我知道了。”
容與凝視著北闕的目光沒有錯開一分，就這樣看著他的身影最終消失在殿門之外。
“滴答，滴答——”滴滴點點的血珠沿著容與掌心紋路，順著匕首滴落地面。
**
青鸞宮霜華殿
“阿未你這是在研究什麽!”渡意不解地看著在玉桌上擺弄黑白棋子的裴姝未。
若說阿未是在下棋，那這桌面上也沒有棋盤啊。
可若說阿未不是在下棋，那她這擺弄棋子做甚
“在想一些想不通的事。”裴姝未又把一個黑子擺了上去。
“!”
能有什麽事還比陛下等在外面更重要渡意覺得驚悚，試探著問道， “可是……阿未，陛下一直等在外面，您就不準備見陛下嗎”
這些時日天界的流言她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她在阿未成婚之前好奇過阿未和二殿下的糾纏，如今反而不好奇了，阿未性子雖冷，可待她卻是極好的，阿未若一直不開口的事，於阿未而言，必定是極為痛苦的過往，她身為阿未的摯友，又怎麽還要去再撕開阿未的傷口
但今日她來尋阿未時，看見了孤身站在青鸞宮外的陛下，卻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險些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不必，他愛等就讓他等。”裴姝未頭都沒擡。
渡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她看陛下的樣子，怕是等了好久了，阿未這竟然還能這般坐得住。
她倒是沒有要叫阿未接受陛下的意思，她只是怕阿未這般做會觸怒了陛下，她忍不住又問: “所以阿未你這到底是在想什麽想不通的問題”
裴姝未繼續擺弄手中棋子，她不過是在想怎麽才能在北闕尋回阿奚之後，心甘情願地魂飛魄散。
但話到嘴邊，到底是怕嚇到渡意，她轉而道， “不過是在想到底怎麽才能讓一個人徹底死心。”
“死心”渡意問， “阿未是想讓陛下死心嗎”
“也可以這樣說。”裴姝未模棱兩可地回答。
“那這還不簡單!”渡意道， “這我擅長啊!”
“嗯”裴姝未側目。
“你這麽看我是什麽意思!”渡意佯裝兇惡， “你看不起我!”
“怎會”裴姝未搖頭， “所以阿意有什麽辦法”
“要想讓一個男人死心的辦法可多了，最有效的可不就是讓他知道你和另外的男人糾纏不清嗎”渡意侃侃而談。
裴姝未失笑， “你這是哪裏聽來的歪理”
“歪理怎麽了，有用就行!”渡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 “但凡是男人，又有哪個能忍得下這口氣”
“是嗎”裴姝未若有所思。
“當然了!”渡意信誓旦旦保證道，至少她可沒看見過忍得下這口氣的綠王八!
想了想，她又道， “而且最現成的可不就是二殿下了”
“這又怎麽說”裴姝未轉動手中白子。
渡意見裴姝未竟然真有要聽下去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大步一邁，坐到了裴姝未對面: “你想啊，你和二殿下本就該是夫妻，陛下不可能不在意這個。”
她道， “要是現在還發現了你和二殿下糾纏在了一起，你說陛下真的忍得下這口氣嗎尤其……”
渡意話說到一半頓了下來。
裴姝未問， “尤其什麽……”
渡意端起手邊瓊露，飲下一口後又繼續道， “尤其要是捉奸在床!”
這捉奸在床要是都能忍……
————————
渡意: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北闕:我tm謝謝你哦。
——
少了的字數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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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與渾身一震，緩緩闔上了眼，他本以為母後之事已經足夠教他絕望，卻原來那不過才是絕望的開端: “所以即便是歷劫之後，兄長分明一開始就知曉阿未身份，卻什麽都不肯告訴我，就讓我一直被瞞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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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怎麽會以為兄長想要的不過是至尊之位，而又誤以為阿未要他性命，便配合地將這至尊之位送到兄長手中，又甘願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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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想過要你死。”北闕沒有回頭。
容與問， “我還能相信兄長嗎”
“予之，無論你信與不信，至少我從未想過要你死。”
容與沒再回應北闕的話，殿中一時寂寂。
他想要相信兄長，可他不知道該要從何相信而起。
太久太久，久到烈日橫斜，他手掌虛虛一握，淺金色的光便在他掌心凝聚作一把寒光封喉的匕首。
一直安靜立身在北闕身後的追今在寒光乍現時，心間驟然抽緊: “二殿下，陛下——”
陛下被逼得一步步走到今日，二殿下又怎麽可以這樣想陛下!
然而他話甫一開口，聲音便失在了喉間，他睜大眼睛，陛下這是做什麽啊!
容與目光從追今身上一掠而過，最終停留在北闕身上， “兄長，你我今後便形如此衣——”
“刺啦——”匕首劃破衣袍的聲音響徹殿中。
金色的衣袂在重重霧色之中飄飄揚揚而下，落於北闕眼前。
北闕再沒停留，一襲玄衣逶迤在地卻不曾留下絲毫痕跡，聲音亦隨之消融在霜華之中， “我知道了。”
容與凝視著北闕的目光沒有錯開一分，就這樣看著他的身影最終消失在殿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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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宮霜華殿
“阿未你這是在研究什麽!”渡意不解地看著在玉桌上擺弄黑白棋子的裴姝未。
若說阿未是在下棋，那這桌面上也沒有棋盤啊。
可若說阿未不是在下棋，那她這擺弄棋子做甚
“在想一些想不通的事。”裴姝未又把一個黑子擺了上去。
“!”
能有什麽事還比陛下等在外面更重要渡意覺得驚悚，試探著問道， “可是……阿未，陛下一直等在外面，您就不準備見陛下嗎”
這些時日天界的流言她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她在阿未成婚之前好奇過阿未和二殿下的糾纏，如今反而不好奇了，阿未性子雖冷，可待她卻是極好的，阿未若一直不開口的事，於阿未而言，必定是極為痛苦的過往，她身為阿未的摯友，又怎麽還要去再撕開阿未的傷口
但今日她來尋阿未時，看見了孤身站在青鸞宮外的陛下，卻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險些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不必，他愛等就讓他等。”裴姝未頭都沒擡。
渡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她看陛下的樣子，怕是等了好久了，阿未這竟然還能這般坐得住。
她倒是沒有要叫阿未接受陛下的意思，她只是怕阿未這般做會觸怒了陛下，她忍不住又問: “所以阿未你這到底是在想什麽想不通的問題”
裴姝未繼續擺弄手中棋子，她不過是在想怎麽才能在北闕尋回阿奚之後，心甘情願地魂飛魄散。
但話到嘴邊，到底是怕嚇到渡意，她轉而道， “不過是在想到底怎麽才能讓一個人徹底死心。”
“死心”渡意問， “阿未是想讓陛下死心嗎”
“也可以這樣說。”裴姝未模棱兩可地回答。
“那這還不簡單!”渡意道， “這我擅長啊!”
“嗯”裴姝未側目。
“你這麽看我是什麽意思!”渡意佯裝兇惡， “你看不起我!”
“怎會”裴姝未搖頭， “所以阿意有什麽辦法”
“要想讓一個男人死心的辦法可多了，最有效的可不就是讓他知道你和另外的男人糾纏不清嗎”渡意侃侃而談。
裴姝未失笑， “你這是哪裏聽來的歪理”
“歪理怎麽了，有用就行!”渡意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 “但凡是男人，又有哪個能忍得下這口氣”
“是嗎”裴姝未若有所思。
“當然了!”渡意信誓旦旦保證道，至少她可沒看見過忍得下這口氣的綠王八!
想了想，她又道， “而且最現成的可不就是二殿下了”
“這又怎麽說”裴姝未轉動手中白子。
渡意見裴姝未竟然真有要聽下去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大步一邁，坐到了裴姝未對面: “你想啊，你和二殿下本就該是夫妻，陛下不可能不在意這個。”
她道， “要是現在還發現了你和二殿下糾纏在了一起，你說陛下真的忍得下這口氣嗎尤其……”
渡意話說到一半頓了下來。
裴姝未問， “尤其什麽……”
渡意端起手邊瓊露，飲下一口後又繼續道， “尤其要是捉奸在床!”
這捉奸在床要是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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