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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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就這樣，曉美秋也過上了白天被暴揍，夜晚被壓榨的悲慘人生。
“可惡……這真的很離譜啊。”
接過龍舌蘭遞來的冰鎮飲料，眼眶發青的金瞳青年垂頭喪氣：“真的，把我送回卡爾瓦多斯那裏或者幹脆把我交給公安讓我蹲監獄吧，這樣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你小子做夢呢，”龍舌蘭無語道：“想現在脫離？晚了，歷來叛逃的人全都由琴酒親自處理，你不會喜歡他的手段的。”
啊，用的是“叛逃”這種詞匯，看來奉命操練他的龍舌蘭確實是被組織裏的誰要求這樣做、而不是某些不明所以的個人行為了，這倒是對渾身不舒服的曉美秋也算得上是個好消息，雖然他目前仍舊不知道獲取代號的方式，但至少，這個組織已經給他打上了專屬標記。
背叛就仇殺的那種。
由於最近並沒有聽說過其他新的代號成員，對這個出場率極高、兇名似乎是只要說出來就能止小兒夜啼的名號，抱著賭徒心態的曉美秋也怏怏道：“怎麽感覺哪裏都有琴酒？難不成要求我在一個月內將格鬥能力必須摸到合格線的也是他？”
“啊，是啊。”
曉美秋也：“……”
還真是他啊！
服了那個冰塊臉，到底是怎麽端著不知情的架子每晚給他額外安排繁覆工作的？他是知道自己的疲勞和大部分的生理機制屬於空殼花架子沒錯，但其他人不知道啊！琴酒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心態看他鼻青臉腫還要狼狽的熬夜上大分的？良心不痛是因為沒有嗎？
“休息夠了就繼續練，”龍舌蘭站起了身：“你我都沒有偷懶的時間。”
光想躺著不動的曉美秋也嘆氣道：“如果我達不到琴酒的要求，他會怎麽懲罰咱們？”
“大概率是審訊室一日或三日游吧，電刑水刑吊邢鞭刑，你想的到的那裏面什麽都有。”
哦，還以為是直接拉黑戶口當場殺掉屍體餵狗……只是受刑？這和可以屏蔽痛覺的自己有什麽關系嗎？琴酒就是拆了他的四肢甚至腦袋都無所謂，靈魂寶石還很清澈，都可以安回去的啦。
“餵，你小子別隨隨便便的就放棄啊。”
龍舌蘭拽著領子將幾乎爛成了一灘泥的曉美秋也提起，他的面上看起來很不滿：“要知道你達不成目標還會連累我，我可不想被琴酒收拾，趕緊起來進行下一輪了！”
“你也是代號成員啊龍舌蘭前輩……”自然的歪著腦袋，曉美秋也有氣無力道：“代號成員之間不允許互相殘殺，琴酒這不是不能把你怎麽樣嗎，安心啦。”
龍舌蘭也很想順著臺階下，就這麽原地開擺去忙自己的事情啊，但是——
“……琴酒他不一樣，”他說：“雖然都是代號成員，但琴酒在‘那位先生’的授權下是有著處決其他代號成員的權限的，哪怕只是懷疑的程度，他都有權力把人先抓起來慢慢拷問，等到證據確鑿的時候再把人殺掉。”
所以……琴酒在組織裏實際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嗎？
“先斬後奏，他就不怕出錯嗎？”
曉美秋也沈下了臉：“真的有問題的人也就算了，二話不說就嚴刑拷問，這樣做會制造許多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吧？”
“你以為琴酒是什麽人。”
龍舌蘭為曉美秋也的天真奉上了一絲真實的譏諷：“那可是最痛恨老鼠的琴酒啊，他所持的理念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別看組織這段時間似乎是冷清了點，但說真的，能隨時提拔上來的潛力股可太多了，殺幾個看起來立場搖擺模糊的家夥對琴酒來說完全是不痛不癢，大不了就去找‘那位先生’領罰，反正‘那位先生’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被多次提到的“那位先生”，應該就是烏鴉組織的幕後大首領了吧，聽龍舌蘭的意思，琴酒的地位在代號成員中都可以算得上是特殊，姑且可以下判斷他是幕後首領的心腹，有著極高的話語權以及舉止容錯率，即使真的誤殺了誰，也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能得到全新的情報是好事，但這個情報說實話……很不妙，自己若是在一個月內無法達成琴酒的要求，按照邏輯推斷，不會真的被送一發子彈喜提謝謝惠顧的參與獎一個吧……
我這般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頂級技術型人才，怎麽會淪落到這種朝不保夕的地步啊！烏鴉組織到底敢不敢亮出底牌讓我長長見識，究竟有什麽樣的大佬坐鎮，敢讓你們有底氣覺得我不值錢啊！
受不了了，好崩潰，沒受過這種委屈，曉美秋也迄今為止還沒有被誰用的這麽紮實過，在費腦子的同時還要強體魄——沒有這種內外兼修的道理！
“吶，丘比，使用魔力真的不能讓我在瞬間精通格鬥嗎？”
又一次被龍舌蘭一拳放倒在地，目光渙散的曉美秋也在心靈頻道內生無可戀道：“身體改造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我跟不上的不是配件的質量，而是沒有攜帶核心啊。”
“很抱歉，這個真的做不到哦。”
丘比回覆道：“如果你的魔力自帶強化學習能力的效果的話倒是可以曲線達成這個目的，憑空產生什麽的——是不可能做到的哦。”
……懂了，如果讓日高萌乃來替換自己，用高壓威嚇的恐怖手段逼迫她不要擺爛的話，烏鴉組織確實可以一個月速成一個格鬥大師。
說到日高萌乃……
“丘比，中田雅菜根據我留下的信息買好彩票了嗎？”
“六億日元的那個？已經開過獎了哦，錢款很快就要到賬了。”
“那就好，”在挨打的間隙，曉美秋也露出了些許輕松的表情：“我只要五個億，剩下一個億交給中田雅菜和中田惠來幫忙分配，她們可以拿走說好分給她們的那部分，剩餘的……全部拿去給公安，就說之前被詐騙走的錢款全部追回來了，讓公安交給受害者們吧。”
反正現在的他並不是很缺錢，既然有餘裕為自己間接犯下的罪孽兜底，未嘗不能做一做。
“我記得日高萌乃的奶奶應該也在受害者的行列？讓中田雅菜取出二倍數的金額交給她們。”
似乎是在線外跑去找中田雅菜溝通了，過了許久，丘比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好的，已經幫你傳達了。”它說：“不過，中田雅菜同樣也有拜托我傳達給你的話。”
“曉美秋也，具體的時間可以由你來定，你能想辦法和她見一面嗎？”
—————————————————————————————————————
眼下自身難保的曉美秋也覺得……不太行，一個月之內不加練到差不多的地步別說日後恢覆自由活動的時間了，惹琴酒不開心一個搞不好或許就要當場重開。
好在當方案選擇一退再退下，還有丘比這個規格外的存在。
“拜托了，把這個U盤和說明信放在公安門口的值班室桌上就行。”
置身於不存在監控的衛生間內，從右手中取出物品的曉美秋也囑咐道：“等中田雅菜用早就備好的賬戶把獎金分流好之後，同樣也要拜托你把分給受害者的那一份送過去了，丘比。”
背上的紅圈如同燒水壺的蓋子一樣彈起，丘比伏趴在地上，乖順的任由曉美秋也將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為了避免靈異事件的出現，我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做這件事的哦。”
白色的契約獸歪了歪頭：“你正在處境緊張的時期也沒辦法，偶爾幫幫忙當然是可以的。我會將這個事實告訴中田雅菜，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事情嗎？”
曉美秋也按下了排水按鈕，搖了搖頭。
僅一眨眼，丘比就消失在了小小的隔間裏。
“我還以為進去這麽長時間，你會帶著煙味出來。”
靠在門框上的龍舌蘭說：“你這身很有個性的衣服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怎麽，躲在衛生間裏悄悄哭鼻子？”
十多天的相處早就讓曉美秋也看透了這人愛在嘴巴上占人便宜的惡劣癖好，他只是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對方計較下去：“我壓力大，不能躲起來偷個懶？”
“這話你去跟琴酒說，他會很願意賞賜你一勞永逸的安寧。”
……這個組織裏的人一個兩個都是怎麽回事，伏特加發憨起來一口一個大哥，龍舌蘭威脅人的時候也是恨不得把琴酒的照片裝框擺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這個人設冷酷無情又狠厲的殺手究竟在組織裏是什麽樣的形象，天天被人掛在嘴邊哪兒是惡鬼的待遇，活像是個萬人迷。
“你的底子還是有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進階的效果非常弱。”
龍舌蘭說：“除了警校學過的格鬥課程外，你好像還接受過拳擊方面的訓練啊？有些把式看著還不像初學者能搞出的效果，你……”
心下一跳的曉美秋也不動聲色的垂著頭，他的面上掛著淡然的表情，實則早已悄悄將慣用的沙/漠/之/鷹換到了空間的邊緣，若是龍舌蘭真的脫口而出松田陣平的名字並順勢表現出了懷疑，那麽即使拼著前功盡棄的風險，他也要在這裏斃了對方——
“你該不會是看電視的時候跟著自己練的吧。”
龍舌蘭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男孩子嘛，我懂的，拳擊比賽特別好看，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學一兩個必殺技，對吧？”
“……”
“但是你學的還是太差了，”在死神門前繞了一圈的龍舌蘭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本就基礎不好還要硬學專業的姿勢，只會影響你動作的整體性。我的建議是你盡快把這些連同警用技巧都忘幹凈，重起爐竈比較好。”
……
忘幹凈？
這可是陣平留給我的痕跡，你要我忘幹凈？
“就不用你操心這些了，前輩，”擡起臉的曉美秋也皮笑肉不笑道：“琴酒的要求是在你的手裏堅持一個小時對吧？那他其實並沒有要求我和你必須得在對抗中有來有回不是嗎？”
龍舌蘭的腳步頓住了。
“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自己，體術上的速成是絕無可能的。”
曉美秋也燦爛一笑：“時間已經不多了，為了前輩和我的生命安全考慮，不如……在剩下的時間裏，我們逆轉一下思路，把技巧全部點在閃避上怎麽樣？”
堅持一個小時不被打倒怎麽不算是一種堅持呢？有時間能力作為底牌，想要龍舌蘭在對練過程中碰不到自己，這可比和他拳腳對抗一小時還能保持站姿——簡單太多了。
於是，當考核的日子如期而至，琴酒收到了一份別出心裁的答卷。
“龍舌蘭，你是想死嗎？”
可是考官本人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麽滿意：“我要你拉扯他的格鬥能力，你給我培養出一條泥鰍？”
龍舌蘭攤了攤手：“沒辦法，這小子的身手堪稱是爛泥扶不上墻的典範，琴酒，我早說了六個月把警校的基礎課都玩不明白的家夥是絕對沒辦法練出來的。”
琴酒用陰滲滲的眼神註視著龍舌蘭，在宛如死神獻上的註目禮下，後者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但他堅持著沈住氣，用理直氣壯的態度維持住了與琴酒對峙的態度。
“……你也沒必要這麽生氣，琴酒，”龍舌蘭說：“這小子的身手差的要死，但點射技術真的很不錯，手裏有武器的話也勉強算有一戰之力，廢物了但不算完全的廢物，湊合湊合用吧，反正他活動的主場也不會跟著你們行動組。”
歪理，全是歪理，全是曉美秋也教他的歪理。
但在這種隨時可能被琴酒開槍殺了的情況下……即使是歪理，也要試試當成籌碼拋出去。
所幸，或許是這歪理有一定的含金量，或許是琴酒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或許是曉美秋也在其他地方的優勢能夠彌補他的劣勢——總之，琴酒並沒有拔槍送龍舌蘭和他的臨時小弟子一起上路。
“晚點我讓伏特加把需要破解的文件給你。”
以絕對的身高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曉美秋也的眼睛，琴酒陰翳道：“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敢這樣糊弄我的家夥……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
曉美秋也卻彎起眼睛笑道：“這話的意思是，在你的眼裏我不算是完全的廢物是嗎？太好了，謝謝你的賞識，今後我會繼續在擅長的領域裏為組織做出貢獻，努力實現自我價值。”
龍舌蘭聽的差點連呼吸都停掉，餵，不要用警察的那套公式化說辭跟琴酒對話啊！組織裏的誰不知道琴酒最討厭日本警察，你是真的不怕他暴起宰了你啊，曉美秋也！
“……”
然而琴酒只是瞪了曉美秋也一眼，而後像先前幾次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小子以後要是還想活命，還是管管你那張嘴吧。”龍舌蘭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摸老虎的屁股好玩嗎？要不是看在你有超前技術的份上，你早就死了不知幾次了。”
啊，就是仰仗著“有超前的技術”，他才會放心大膽的囂張啊。
“沒辦法，誰讓那些需要破解的文件……只有我能處理呢。”
伸了個懶腰的曉美秋也似笑非笑道：“總之，謝謝前輩一個月的教導了。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我都還是活著的狀態哦，再見。”
……
在昏黃的燈光下，日高萌乃垂著那雙黯淡又灰敗的紫羅蘭色眼瞳，她正盯著桌上的一摞鈔票發楞，仔細看的話，那布滿青黑的雙眼下還有不是很明顯的淚痕。
“你奶奶的事情，我很抱歉。”
難得放輕了自己聲音的中田雅菜抿了抿唇：“但是你還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吧，日高？有了這些錢至少你可以繼續上學，也能……好好的操辦奶奶的葬禮以及後續的事項。”
日高萌乃放置在腿上的雙拳緊了緊。
“……為什麽，哪怕、哪怕早幾天得到這樣的消息，奶奶她也不會……”
她的眼睛裏很快的蓄上了淚意：“不管是警視廳、還是公安，都只會說‘請回家等待我們的通知’，如果他們當時能說一句‘馬上就會有好消息’，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中田雅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或者說，知情不報的她自己……也算是這起悲劇的幕後兇手之一。
警視廳和公安那幫無能的廢物根本沒有能力追回那些被詐騙的錢款，這些所謂的返還給受害者的錢可都是她不久前從自己的賬戶裏取出來的——這話顯然不能說給日高萌乃聽，若是讓痛失世上唯一親人的日高萌乃知道一切的源頭可以追溯到曉美秋也的頭上……中田雅菜都不敢去假設會發生什麽。
在收到曉美秋也的消息時，中田雅菜是非常高興的，她和日高萌乃的關系雖然不溫不火，但好歹對方是她目前關系融洽的友人、且在未來大概率是她並肩作戰的同伴，所以在面對日高萌乃時，她總會帶著真情實感為對方著想、為對方擔憂。
知道日高家是詐騙案的受害者後，中田雅菜就一直很憂心，在某種意義上，她等待曉美秋也給準話的過程並不比日高家的二人頻繁詢問警視廳案件進度來的輕松，好在沒過多久，丘比就告訴她曉美秋也回國了，並要求她拿出彩票的得利為詐騙案兜底。
眼看著一切都要好起來……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日高家的奶奶作為受害者沒能挺過愧疚感的折磨，當日高萌乃放學後，滿屋子刺鼻的一氧化碳味道已經直白的告訴了所有人，這裏發生了什麽。
而那天歸家的日高萌乃，手裏拿著的是第一份滿分的數學成績單。
“為什麽……早知道我該晚一點再和丘比簽約的！”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日高萌乃止不住的嗚咽著：“要是早知道奶奶會這樣做……誰會去許願想要數學成績變好啊！我要那些幹詐騙的家夥們通通去死啊！”
“丘比，求你了，不管是我的靈魂還是其他的什麽都可以作為交易的內容全部給你，我可以變更、或是追加一個新的願望嗎？”
對於她的遭遇和痛苦，丘比表示了同情，但很遺憾，她的訴求是行不通的。
“每個人只能以靈魂為代價實現一個願望哦。”
丘比晃著尾巴：“而且個體之間的願望差異所生成的能力其實不會有很大的區別，簡單的說，即使你可以變更願望，變更後的你和現在的你所持有的魔法能力，可能差不多的哦。”
日高萌乃的能力是“高速演算”，她大腦的演算能力以及神經的反射能力之類的幾乎是普通人的好幾倍，運轉到極限的話，甚至能在臨場反應中僅憑預判和分析就做到超前理解對手的行為和邏輯的程度。
“……這樣啊，仔細一想這樣也不錯。”
日高萌乃閉了閉眼睛，等她再次睜開雙眼時，那其中已經凝固出了一團線條駁雜的、名為恨意的情緒：“這樣的能力只是用來獲得數學滿分也太浪費了，你說對嗎，雅菜醬？”
中田雅菜的心猛地一跳。
“公安雖然返還了錢財，但並沒有說真兇已經落網了，對吧？”
滿臉淚痕的日高萌乃擡起了下巴：“既然他們做不到，那麽，就由我來找出這起特大詐騙案的元兇所在之處吧，害死我奶奶的家夥……我說什麽都絕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中田雅菜：“……”
很糟糕，中田雅菜想，她冷汗涔涔的看著眼前的日高萌乃，滿腦子都是曉美秋也那似乎總在運籌帷幄間的身影。
特大詐騙案的背後是曉美秋也啊！雖然他是為了潛伏任務不得已而為之，也在事後盡全力對受害者們進行了彌補……可是，可是日高萌乃顯然已經聽不進去這種話了啊！
立場二選一就這麽突兀的砸在了臉上，中田雅菜——大危機！
--------------------
魔法小隊的隊內開辟新的敵對關系線了。
與之相反的是，在組織中的秋桑竟然算混的如魚得水，進退有度的他在明裏暗裏已經套了不少情報了，進度條飛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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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曉美秋也過上了白天被暴揍，夜晚被壓榨的悲慘人生。
“可惡……這真的很離譜啊。”
接過龍舌蘭遞來的冰鎮飲料，眼眶發青的金瞳青年垂頭喪氣：“真的，把我送回卡爾瓦多斯那裏或者幹脆把我交給公安讓我蹲監獄吧，這樣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你小子做夢呢，”龍舌蘭無語道：“想現在脫離？晚了，歷來叛逃的人全都由琴酒親自處理，你不會喜歡他的手段的。”
啊，用的是“叛逃”這種詞匯，看來奉命操練他的龍舌蘭確實是被組織裏的誰要求這樣做、而不是某些不明所以的個人行為了，這倒是對渾身不舒服的曉美秋也算得上是個好消息，雖然他目前仍舊不知道獲取代號的方式，但至少，這個組織已經給他打上了專屬標記。
背叛就仇殺的那種。
由於最近並沒有聽說過其他新的代號成員，對這個出場率極高、兇名似乎是只要說出來就能止小兒夜啼的名號，抱著賭徒心態的曉美秋也怏怏道：“怎麽感覺哪裏都有琴酒？難不成要求我在一個月內將格鬥能力必須摸到合格線的也是他？”
“啊，是啊。”
曉美秋也：“……”
還真是他啊！
服了那個冰塊臉，到底是怎麽端著不知情的架子每晚給他額外安排繁覆工作的？他是知道自己的疲勞和大部分的生理機制屬於空殼花架子沒錯，但其他人不知道啊！琴酒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心態看他鼻青臉腫還要狼狽的熬夜上大分的？良心不痛是因為沒有嗎？
“休息夠了就繼續練，”龍舌蘭站起了身：“你我都沒有偷懶的時間。”
光想躺著不動的曉美秋也嘆氣道：“如果我達不到琴酒的要求，他會怎麽懲罰咱們？”
“大概率是審訊室一日或三日游吧，電刑水刑吊邢鞭刑，你想的到的那裏面什麽都有。”
哦，還以為是直接拉黑戶口當場殺掉屍體餵狗……只是受刑？這和可以屏蔽痛覺的自己有什麽關系嗎？琴酒就是拆了他的四肢甚至腦袋都無所謂，靈魂寶石還很清澈，都可以安回去的啦。
“餵，你小子別隨隨便便的就放棄啊。”
龍舌蘭拽著領子將幾乎爛成了一灘泥的曉美秋也提起，他的面上看起來很不滿：“要知道你達不成目標還會連累我，我可不想被琴酒收拾，趕緊起來進行下一輪了！”
“你也是代號成員啊龍舌蘭前輩……”自然的歪著腦袋，曉美秋也有氣無力道：“代號成員之間不允許互相殘殺，琴酒這不是不能把你怎麽樣嗎，安心啦。”
龍舌蘭也很想順著臺階下，就這麽原地開擺去忙自己的事情啊，但是——
“……琴酒他不一樣，”他說：“雖然都是代號成員，但琴酒在‘那位先生’的授權下是有著處決其他代號成員的權限的，哪怕只是懷疑的程度，他都有權力把人先抓起來慢慢拷問，等到證據確鑿的時候再把人殺掉。”
所以……琴酒在組織裏實際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嗎？
“先斬後奏，他就不怕出錯嗎？”
曉美秋也沈下了臉：“真的有問題的人也就算了，二話不說就嚴刑拷問，這樣做會制造許多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吧？”
“你以為琴酒是什麽人。”
龍舌蘭為曉美秋也的天真奉上了一絲真實的譏諷：“那可是最痛恨老鼠的琴酒啊，他所持的理念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別看組織這段時間似乎是冷清了點，但說真的，能隨時提拔上來的潛力股可太多了，殺幾個看起來立場搖擺模糊的家夥對琴酒來說完全是不痛不癢，大不了就去找‘那位先生’領罰，反正‘那位先生’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被多次提到的“那位先生”，應該就是烏鴉組織的幕後大首領了吧，聽龍舌蘭的意思，琴酒的地位在代號成員中都可以算得上是特殊，姑且可以下判斷他是幕後首領的心腹，有著極高的話語權以及舉止容錯率，即使真的誤殺了誰，也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能得到全新的情報是好事，但這個情報說實話……很不妙，自己若是在一個月內無法達成琴酒的要求，按照邏輯推斷，不會真的被送一發子彈喜提謝謝惠顧的參與獎一個吧……
我這般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頂級技術型人才，怎麽會淪落到這種朝不保夕的地步啊！烏鴉組織到底敢不敢亮出底牌讓我長長見識，究竟有什麽樣的大佬坐鎮，敢讓你們有底氣覺得我不值錢啊！
受不了了，好崩潰，沒受過這種委屈，曉美秋也迄今為止還沒有被誰用的這麽紮實過，在費腦子的同時還要強體魄——沒有這種內外兼修的道理！
“吶，丘比，使用魔力真的不能讓我在瞬間精通格鬥嗎？”
又一次被龍舌蘭一拳放倒在地，目光渙散的曉美秋也在心靈頻道內生無可戀道：“身體改造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我跟不上的不是配件的質量，而是沒有攜帶核心啊。”
“很抱歉，這個真的做不到哦。”
丘比回覆道：“如果你的魔力自帶強化學習能力的效果的話倒是可以曲線達成這個目的，憑空產生什麽的——是不可能做到的哦。”
……懂了，如果讓日高萌乃來替換自己，用高壓威嚇的恐怖手段逼迫她不要擺爛的話，烏鴉組織確實可以一個月速成一個格鬥大師。
說到日高萌乃……
“丘比，中田雅菜根據我留下的信息買好彩票了嗎？”
“六億日元的那個？已經開過獎了哦，錢款很快就要到賬了。”
“那就好，”在挨打的間隙，曉美秋也露出了些許輕松的表情：“我只要五個億，剩下一個億交給中田雅菜和中田惠來幫忙分配，她們可以拿走說好分給她們的那部分，剩餘的……全部拿去給公安，就說之前被詐騙走的錢款全部追回來了，讓公安交給受害者們吧。”
反正現在的他並不是很缺錢，既然有餘裕為自己間接犯下的罪孽兜底，未嘗不能做一做。
“我記得日高萌乃的奶奶應該也在受害者的行列？讓中田雅菜取出二倍數的金額交給她們。”
似乎是在線外跑去找中田雅菜溝通了，過了許久，丘比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好的，已經幫你傳達了。”它說：“不過，中田雅菜同樣也有拜托我傳達給你的話。”
“曉美秋也，具體的時間可以由你來定，你能想辦法和她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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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自身難保的曉美秋也覺得……不太行，一個月之內不加練到差不多的地步別說日後恢覆自由活動的時間了，惹琴酒不開心一個搞不好或許就要當場重開。
好在當方案選擇一退再退下，還有丘比這個規格外的存在。
“拜托了，把這個U盤和說明信放在公安門口的值班室桌上就行。”
置身於不存在監控的衛生間內，從右手中取出物品的曉美秋也囑咐道：“等中田雅菜用早就備好的賬戶把獎金分流好之後，同樣也要拜托你把分給受害者的那一份送過去了，丘比。”
背上的紅圈如同燒水壺的蓋子一樣彈起，丘比伏趴在地上，乖順的任由曉美秋也將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為了避免靈異事件的出現，我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做這件事的哦。”
白色的契約獸歪了歪頭：“你正在處境緊張的時期也沒辦法，偶爾幫幫忙當然是可以的。我會將這個事實告訴中田雅菜，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事情嗎？”
曉美秋也按下了排水按鈕，搖了搖頭。
僅一眨眼，丘比就消失在了小小的隔間裏。
“我還以為進去這麽長時間，你會帶著煙味出來。”
靠在門框上的龍舌蘭說：“你這身很有個性的衣服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怎麽，躲在衛生間裏悄悄哭鼻子？”
十多天的相處早就讓曉美秋也看透了這人愛在嘴巴上占人便宜的惡劣癖好，他只是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對方計較下去：“我壓力大，不能躲起來偷個懶？”
“這話你去跟琴酒說，他會很願意賞賜你一勞永逸的安寧。”
……這個組織裏的人一個兩個都是怎麽回事，伏特加發憨起來一口一個大哥，龍舌蘭威脅人的時候也是恨不得把琴酒的照片裝框擺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這個人設冷酷無情又狠厲的殺手究竟在組織裏是什麽樣的形象，天天被人掛在嘴邊哪兒是惡鬼的待遇，活像是個萬人迷。
“你的底子還是有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進階的效果非常弱。”
龍舌蘭說：“除了警校學過的格鬥課程外，你好像還接受過拳擊方面的訓練啊？有些把式看著還不像初學者能搞出的效果，你……”
心下一跳的曉美秋也不動聲色的垂著頭，他的面上掛著淡然的表情，實則早已悄悄將慣用的沙/漠/之/鷹換到了空間的邊緣，若是龍舌蘭真的脫口而出松田陣平的名字並順勢表現出了懷疑，那麽即使拼著前功盡棄的風險，他也要在這裏斃了對方——
“你該不會是看電視的時候跟著自己練的吧。”
龍舌蘭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男孩子嘛，我懂的，拳擊比賽特別好看，所以就忍不住想要學一兩個必殺技，對吧？”
“……”
“但是你學的還是太差了，”在死神門前繞了一圈的龍舌蘭沒有察覺到絲毫異常：“本就基礎不好還要硬學專業的姿勢，只會影響你動作的整體性。我的建議是你盡快把這些連同警用技巧都忘幹凈，重起爐竈比較好。”
……
忘幹凈？
這可是陣平留給我的痕跡，你要我忘幹凈？
“就不用你操心這些了，前輩，”擡起臉的曉美秋也皮笑肉不笑道：“琴酒的要求是在你的手裏堅持一個小時對吧？那他其實並沒有要求我和你必須得在對抗中有來有回不是嗎？”
龍舌蘭的腳步頓住了。
“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自己，體術上的速成是絕無可能的。”
曉美秋也燦爛一笑：“時間已經不多了，為了前輩和我的生命安全考慮，不如……在剩下的時間裏，我們逆轉一下思路，把技巧全部點在閃避上怎麽樣？”
堅持一個小時不被打倒怎麽不算是一種堅持呢？有時間能力作為底牌，想要龍舌蘭在對練過程中碰不到自己，這可比和他拳腳對抗一小時還能保持站姿——簡單太多了。
於是，當考核的日子如期而至，琴酒收到了一份別出心裁的答卷。
“龍舌蘭，你是想死嗎？”
可是考官本人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麽滿意：“我要你拉扯他的格鬥能力，你給我培養出一條泥鰍？”
龍舌蘭攤了攤手：“沒辦法，這小子的身手堪稱是爛泥扶不上墻的典範，琴酒，我早說了六個月把警校的基礎課都玩不明白的家夥是絕對沒辦法練出來的。”
琴酒用陰滲滲的眼神註視著龍舌蘭，在宛如死神獻上的註目禮下，後者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但他堅持著沈住氣，用理直氣壯的態度維持住了與琴酒對峙的態度。
“……你也沒必要這麽生氣，琴酒，”龍舌蘭說：“這小子的身手差的要死，但點射技術真的很不錯，手裏有武器的話也勉強算有一戰之力，廢物了但不算完全的廢物，湊合湊合用吧，反正他活動的主場也不會跟著你們行動組。”
歪理，全是歪理，全是曉美秋也教他的歪理。
但在這種隨時可能被琴酒開槍殺了的情況下……即使是歪理，也要試試當成籌碼拋出去。
所幸，或許是這歪理有一定的含金量，或許是琴酒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或許是曉美秋也在其他地方的優勢能夠彌補他的劣勢——總之，琴酒並沒有拔槍送龍舌蘭和他的臨時小弟子一起上路。
“晚點我讓伏特加把需要破解的文件給你。”
以絕對的身高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曉美秋也的眼睛，琴酒陰翳道：“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敢這樣糊弄我的家夥……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嗎？”
曉美秋也卻彎起眼睛笑道：“這話的意思是，在你的眼裏我不算是完全的廢物是嗎？太好了，謝謝你的賞識，今後我會繼續在擅長的領域裏為組織做出貢獻，努力實現自我價值。”
龍舌蘭聽的差點連呼吸都停掉，餵，不要用警察的那套公式化說辭跟琴酒對話啊！組織裏的誰不知道琴酒最討厭日本警察，你是真的不怕他暴起宰了你啊，曉美秋也！
“……”
然而琴酒只是瞪了曉美秋也一眼，而後像先前幾次一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小子以後要是還想活命，還是管管你那張嘴吧。”龍舌蘭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摸老虎的屁股好玩嗎？要不是看在你有超前技術的份上，你早就死了不知幾次了。”
啊，就是仰仗著“有超前的技術”，他才會放心大膽的囂張啊。
“沒辦法，誰讓那些需要破解的文件……只有我能處理呢。”
伸了個懶腰的曉美秋也似笑非笑道：“總之，謝謝前輩一個月的教導了。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我都還是活著的狀態哦，再見。”
……
在昏黃的燈光下，日高萌乃垂著那雙黯淡又灰敗的紫羅蘭色眼瞳，她正盯著桌上的一摞鈔票發楞，仔細看的話，那布滿青黑的雙眼下還有不是很明顯的淚痕。
“你奶奶的事情，我很抱歉。”
難得放輕了自己聲音的中田雅菜抿了抿唇：“但是你還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吧，日高？有了這些錢至少你可以繼續上學，也能……好好的操辦奶奶的葬禮以及後續的事項。”
日高萌乃放置在腿上的雙拳緊了緊。
“……為什麽，哪怕、哪怕早幾天得到這樣的消息，奶奶她也不會……”
她的眼睛裏很快的蓄上了淚意：“不管是警視廳、還是公安，都只會說‘請回家等待我們的通知’，如果他們當時能說一句‘馬上就會有好消息’，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中田雅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或者說，知情不報的她自己……也算是這起悲劇的幕後兇手之一。
警視廳和公安那幫無能的廢物根本沒有能力追回那些被詐騙的錢款，這些所謂的返還給受害者的錢可都是她不久前從自己的賬戶裏取出來的——這話顯然不能說給日高萌乃聽，若是讓痛失世上唯一親人的日高萌乃知道一切的源頭可以追溯到曉美秋也的頭上……中田雅菜都不敢去假設會發生什麽。
在收到曉美秋也的消息時，中田雅菜是非常高興的，她和日高萌乃的關系雖然不溫不火，但好歹對方是她目前關系融洽的友人、且在未來大概率是她並肩作戰的同伴，所以在面對日高萌乃時，她總會帶著真情實感為對方著想、為對方擔憂。
知道日高家是詐騙案的受害者後，中田雅菜就一直很憂心，在某種意義上，她等待曉美秋也給準話的過程並不比日高家的二人頻繁詢問警視廳案件進度來的輕松，好在沒過多久，丘比就告訴她曉美秋也回國了，並要求她拿出彩票的得利為詐騙案兜底。
眼看著一切都要好起來……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日高家的奶奶作為受害者沒能挺過愧疚感的折磨，當日高萌乃放學後，滿屋子刺鼻的一氧化碳味道已經直白的告訴了所有人，這裏發生了什麽。
而那天歸家的日高萌乃，手裏拿著的是第一份滿分的數學成績單。
“為什麽……早知道我該晚一點再和丘比簽約的！”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日高萌乃止不住的嗚咽著：“要是早知道奶奶會這樣做……誰會去許願想要數學成績變好啊！我要那些幹詐騙的家夥們通通去死啊！”
“丘比，求你了，不管是我的靈魂還是其他的什麽都可以作為交易的內容全部給你，我可以變更、或是追加一個新的願望嗎？”
對於她的遭遇和痛苦，丘比表示了同情，但很遺憾，她的訴求是行不通的。
“每個人只能以靈魂為代價實現一個願望哦。”
丘比晃著尾巴：“而且個體之間的願望差異所生成的能力其實不會有很大的區別，簡單的說，即使你可以變更願望，變更後的你和現在的你所持有的魔法能力，可能差不多的哦。”
日高萌乃的能力是“高速演算”，她大腦的演算能力以及神經的反射能力之類的幾乎是普通人的好幾倍，運轉到極限的話，甚至能在臨場反應中僅憑預判和分析就做到超前理解對手的行為和邏輯的程度。
“……這樣啊，仔細一想這樣也不錯。”
日高萌乃閉了閉眼睛，等她再次睜開雙眼時，那其中已經凝固出了一團線條駁雜的、名為恨意的情緒：“這樣的能力只是用來獲得數學滿分也太浪費了，你說對嗎，雅菜醬？”
中田雅菜的心猛地一跳。
“公安雖然返還了錢財，但並沒有說真兇已經落網了，對吧？”
滿臉淚痕的日高萌乃擡起了下巴：“既然他們做不到，那麽，就由我來找出這起特大詐騙案的元兇所在之處吧，害死我奶奶的家夥……我說什麽都絕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中田雅菜：“……”
很糟糕，中田雅菜想，她冷汗涔涔的看著眼前的日高萌乃，滿腦子都是曉美秋也那似乎總在運籌帷幄間的身影。
特大詐騙案的背後是曉美秋也啊！雖然他是為了潛伏任務不得已而為之，也在事後盡全力對受害者們進行了彌補……可是，可是日高萌乃顯然已經聽不進去這種話了啊！
立場二選一就這麽突兀的砸在了臉上，中田雅菜——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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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小隊的隊內開辟新的敵對關系線了。
與之相反的是，在組織中的秋桑竟然算混的如魚得水，進退有度的他在明裏暗裏已經套了不少情報了，進度條飛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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