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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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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中田雅菜不喜歡成年的男性,尤其是成年的男性警察。

不過是曉美秋也的話,這份針對性的惡意會減弱許多。

那確實是個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用著莫名其妙的方式找上門的家夥,中田雅菜在往後獨處的時間裏每每想到她和曉美秋也初見那天發生過的事,都會有一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有那樣的預言能力,倒是不奇怪對方會精準的找上自己,就如同知曉日高萌乃是同伴後刻意靠近了她的自己一樣,無非是一番定奪取舍後決定了怎麽樣做才可以最大化的確保自己的利益罷了。

最重要的原因其實還是曉美秋也比自己強,在中田雅菜的觀念裏,強者指揮弱者、弱者聽命於強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當然,即使這麽認為的她也有著不可觸碰的逆鱗和底線,在和母親都受恩惠於曉美秋也的情況下,只要對方沒有害她們的意圖,看在他幹脆利落的殺了中田幸夫讓自己不至於淪落成少年通緝犯的份上,中田雅菜其實在大多數的事情都願意聽曉美秋也的話。

說是信賴似乎還達不到,但至少,中田雅菜相信曉美秋也是個有實力解決大部分難題的狠人,在日高萌乃的奶奶自殺之前,完全理解了臥底搜查官有何職責的中田雅菜實際上並沒有覺得曉美秋也的行為過火,相反,當大街小巷都流傳著關於他的惡名時,和母親提起這件事的中田雅菜是帶著一些隱隱的敬佩和自豪的。

為了任務不惜完全毀掉自己的名聲也要做到這個地步,搞成過街老鼠一樣的局面,想必不管是誰都能順順利利的潛伏進去吧?這麽厲害的家夥還好是我的同伴,果斷選擇了為對方效命,或許是自己成長至今做下的最明智的選擇。

迄今為止,曉美秋也走之前留下的預言無一走空,尤其六億獎金的順利入賬讓中田雅菜對他的信服感以及信任感都暴漲到了空前的高度,有這樣一個實力強勁、頭腦清醒的人和自己在同一陣營,遇到困境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想要拜托他,是人之常情吧?

所以,當日高萌乃的奶奶自殺,夾在二人中間的知情人中田雅菜面對日高萌乃被恨意燒紅了的雙眼,選擇了——

誰也不偏幫,躺平擺爛。

既然曉美秋也是這樣厲害的家夥,那他應該早就預見到了會出現眼前的發展吧!這種灑灑水的矛盾交給他來處理肯定輕輕松松的就能化解掉,像往常一樣等著看他的表演好了。

然而,中田雅菜顯然忘記了一件事——

當胖虎毆打大雄的時候你選擇什麽都不做,那麽實際上,你就是在幫胖虎。

……

曉美秋也托丘比送去的U盤和說明信讓不安的公安瞬間心下大定。

“另辟蹊蹺雖然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但曉美秋也的風格是沒法覆刻的。”

確認了U盤和說明信的內容,公安立刻通知了相關人員展開了一場小型的會議,他們所有人都傳閱了曉美秋也的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些莫名到無法細細分辨的表情。

“……他居然已經潛入進去了。”

“也太快了點,走程序送出去的那兩位都還在底層等待機會呢吧?”

“這小子居然能狠下心這樣作賤自己,是個人才。”

不能說對曉美秋也離經叛道的作風風評完全逆轉,只能說如果光看結果不追究過程的細節,他這一年多不合規矩的自作主張居然取得了異常優越的成績,如果假設公安在雙方通訊失聯後會發出通緝令這一點也是他預測中計劃的一環,那他簡直可以算的上是在談笑間就把對方給將軍了。

有點可怕,這是二十多歲初出茅廬的小子能狠的下心幹成的事嗎?公安都做好了為曉美秋也這個膽子肥到用真實身份做臥底的家夥秘密收斂屍骨的準備了,結果沒想到這小子非但沒死,看他目前的發展,甚至還有很大的概率會變成他們精心培養的人員的……上級。

一封信傳來了四名代號成員的情報,內容不得了,能神出鬼沒的送出信更是相當不得了。

“我們都看走眼了,”一位續著胡須的公安說道:“沒想到最有潛力的家夥反而幾乎沒分到任何資源,希望這不會影響到曉美和我們之間的感情。”

另一位公安輕咳了一聲:“話也不能這麽說,他走的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野路子風格,要是傾註給他資源,反而達不成這樣的結果。”

畢竟正常人也做不出把自己的社會身份砸個稀巴爛這種事吧,他甚至樂得背上叛國的罪名,仔細想來曉美秋也真的是狠到令人膽寒的地步了,也無怪乎犯罪組織更快更果斷的接納了他,換成是自己在對方的立場上,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落難到不如雞的鳳凰拐回自己家裏去占著啊。

“只是從他的做事風格來看,恐怕他在臥底期間……信息安全方面會出大亂子。”

看著較為年長的公安頭疼道:“有沒有人知道曉美秋也大概在計算機上是個什麽水平?想要制住他的行動的話,我們需要招攬什麽水平的相關人才?”

……沒有人能說個所以然。

公安的決策層簡直要頭疼死了,要是沒辦法和曉美秋也正面過招,他們這是打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嗎!

“之前警視廳不是請了龍頭企業持有CISSP證書的人來和曉美秋也對壘過嗎?”有人一拍腦門:“聽說結果是打平了,不如去咨詢一下他們怎麽樣?”

這件事很快就被警視廳方面證實了,不過,因為詢問人是公安且透露出了一絲重大事件的氣息,警視廳不敢隱瞞其中的細節,將那個水分很大的打平結論也如實告知了。

“想要打平還得在曉美秋也的放水下?”

公安負責聯絡此事的人直接傻眼:“我說啊,把曉美秋也這種家夥不套上項圈就放出去真的不會出大亂子嗎?”

對於這個問題,多的是人為此感到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作為目前潛伏進度最為超前的、在某種程度上還並不完全受公安掌控的臥底搜查官,悔之晚矣的領導階級們只好誠心發願曉美秋也不會真的坐實叛國的罪名,回過頭來真槍實彈的撕咬他們的血肉心肝了。

“各位,看開點,高風險的投資往往能帶來高回報,降谷和諸伏不是曉美的同期嗎?他們三個既然有這層關系在,搶先進入並拿到代號的曉美多少也會提攜一下吧?”

……但其實,也有打水漂甚至倒賠老本的情況呢。

只不過所有人都默契的低下了頭,沒把這句滅己方士氣的話在此刻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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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天天被琴酒安排攻破警方防線的曉美秋也——

完全沒有一點手軟的意思。

琴酒偶爾會帶著伏特加在空閑時間停留在曉美秋也的房間裏抽根煙,順便欣賞一下曉美秋也工作時的樣子——沒錯,欣賞,組織的頭號殺手一般不會輕易用這樣的詞匯來正面表述自己對某人的肯定之意,實在是因為曉美秋也動動手指就能幹碎對面防火墻的強者姿態,令痛恨廢物的琴酒不能更滿意。

警方的、與組織作對的其他組織的、出爾反爾的狡詐軍/火商的……琴酒指哪兒曉美秋也就把哪裏拆成一片狼藉,尤其看著對面那負隅頑抗卻最終仍是不敵落敗的樣子,真是非常的愉悅,這種愉悅和擡手間便可以輕松取人性命的感覺還不太一樣,非要描述一下的話,便是愚弄獵物到筋疲力盡後才殺死,那種過程中的愉悅。

世間萬物都存在一定的平衡,烏鴉組織的“那位先生”並沒有要求曉美秋也把日本警察在一朝一夕間徹底惹毛,通過觀察曉美秋也對警方的態度,似乎確認了這跳反的狼狗真的再無念主舊恩的情誼後,才要求他協助琴酒挖掘並吞並日本境內還未歸順的其他組織。

“你負責找出他們躲藏的地方,我來負責清場。”

琴酒冷笑道:“一個兩個以前都仗著點小聰明就膽敢和組織作對,呵,是時候讓這幫跳梁小醜付出代價了。”

拿別人不能怎麽辦的時候就“不和跳蚤計較”,一旦能鎖定對方又立刻“全部清算”?

話說的很酷炫很帥氣沒錯,但這也無法掩蓋你這小人得志的嘴臉啊,琴酒。

不過,對於這種黑吃黑、狗咬狗的戲碼,樂得見到這種局面出現的曉美秋也自然沒有抗拒的道理,作為一個新進組織沒多久的非代號成員,能夠藏身幕後指揮琴酒奔波忙碌在夜幕之下……這話說出去真不知道能嚇死多少人。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曉美秋也可是用過一次你就忘不掉的男人!”

身材高挑的、擁有一頭棕紅色齊耳蘑菇型短發的女性這麽說著,她的雙眼畫有黑色的眼影,左眼下方紋有鳳尾蝶圖案的刺青。

她便是龍舌蘭之前僅提過一次的組織狙擊手,基安蒂。

“老娘本來覺得那小子弱的像只雞,以前又是條子,一直看他很不爽的。”

她在吧臺舉著酒杯嚷嚷著:“之前有一次琴酒臨時有事,喊我去頂替狙擊任務時扯曉美秋也來跟我合作,嘁,當時真的以為這任務鐵定做不完,要進審訊室挨鞭子了。”

沒想到的是不但沒吃到鞭子,還限時體會了一把什麽叫瀟灑入場,絲滑離場。

“我知道情報員會調查目標當日在狙擊點附近的活動安排,但老娘發誓,我合作過的情報員沒有誰能像曉美秋也那樣掐時間的!說目標05分落座就05分落座,說目標15分會走上臺領獎,他15分真的就那麽站上去了!解決目標後按照曉美秋也的撤退路線離開,沿途我連只貓都沒碰上!”

本來在殺掉目標後,發現驟然多出了幾倍數量的警察出現,意識到恐怕是中計了的基安蒂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來著……

誰知道耳麥裏曉美秋也的聲音冷淡的就好似任何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也確實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不久前以為要栽的基安蒂站在安全區目睹著無頭蒼蠅般的警察搜查她先前所在的狙擊點後無功而返,等後怕的情緒消散,湧上來的是酣暢淋漓的爽快。

太瀟灑了!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貓著腰狼狽的穿梭在小巷子裏的她,居然也能有一天體驗一把與警方之間的跑酷追逐戰!還順利脫身了!酷誒!

“組織什麽時候給那小子發代號啊?”

蠢蠢欲動的基安蒂躁動著:“我和科恩搭檔正好還缺一個情報員,能申請把這乖小子分過來嗎?他那個前身份那麽敏感,跟著我和科恩總比跟著琴酒隨時擔心被爆頭強。”

早就排在她前面跟琴酒要過人的情報組首領兼組織二把手在聽到這番言論後冷哼。

“這個卡爾瓦多斯做事情未免太沒分寸!”

他恨恨道:“不管怎麽看,曉美秋也這種定位的人當初都該聯系我去接納才對,琴酒幹事有時候太隨本心,一旦他沖動就恐生變故,警察出身又怎樣?組織多的是手段去除他這方面的認知,更別提他自己也沒有留戀之心,讓他呆在琴酒那裏真是暴殄天物!”

只要掌控曉美秋也,近幾年來在與行動組暗暗掰手腕中總是會落入頹勢的情報組就有機會一轉乾坤,“那位先生”就不會不滿到隔三岔五的來敲打他了!

“庫拉索,去想辦法接觸一下曉美秋也,聽說他對如何獲得代號感興趣?告訴他只要他提出自願加入情報組,在代號上給他開綠燈就是可以商量的事情!”

身處於暗潮湧動中,做為諸多尖銳話題的中心,曉美秋也卻在琴酒的手下過著忙碌充實且歲月靜好的日子,他對不該了解的東西從來沒有表露出哪怕半分的好奇心,對分到手裏的任務總是無怨言的圓滿完成,感到越來越滿意的琴酒連態度都肉眼可見的松弛了下來,那些因為嫌棄他的垃圾體術而生出的對廢物的輕蔑和憤恨,在如今嘗到甜頭後,開始一點一點的被瓦解消弭。

“他都不睡覺的啊,大哥,”伏特加說:“我淩晨兩點半發給他需要處理的文件,還專門留言說明天上午十點之前給結果就行,結果他三點十分就給我了啊。”

諸如此類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了,行動組24小時隨時待機、一個搞不好就需要連軸轉的艱苦氛圍大家都清楚,也就只有幹得好便晉升的快這一條好處,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願意來行動組受折磨——在情報組拋出橄欖枝的當下,大家都在猜一看就是辦公室職員定位的曉美秋也什麽時候受不了這般高壓的榨取提桶跑路,卻沒想到他不但硬是頂住了琴酒無度的索取,甚至走出了辦公室,跑去跟琴酒幹外勤去了。

操,哪有這種路子的情報員,曉美秋也是哪裏來的瘋子!

雖然琴酒分給他的活計不過是守在某個小組織的安全出口處攔下所有試圖逃走的獵物——這種是個人都能幹的事,但作為一個沒代號的新人情報員,被琴酒親自帶在身邊外出也太誇張了一點!

“這是挑釁啊,”握著手機的龍舌蘭吐了口煙圈:“琴酒的意思是‘這小子我們行動組要定了,別來找我的晦氣’吧,哈,朗姆這不得把鼻子氣歪。”

另一頭的卡爾瓦多斯樂不可支:“我就說曉美秋也可以用吧,當初琴酒要是再猶豫一點,我肯定自己收下了,嘖,感覺好虧好可惜,晚點跟琴酒要點好處好了。”

“我聽說他最近繳獲了一批AR15。”

“哦!這我不得敲他兩三把!”

曉美秋也就值兩三把來福槍?龍舌蘭不禁失笑,當那短短一個月的塑料師徒情誼過時不候的溜走之後,他每每回憶起和對方相處的畫面,都會生出一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拳腳伺候三兩下就趴下,還總是賴在地上裝死抱怨不起來,看著嬌氣的不行,沒想到居然能在琴酒的手上堅持這麽久……雖然早在目睹了對方為了那個松田陣平能不惜去撕咬任何人的姿態時,龍舌蘭就意識到了這小子的瘋勁或許不亞於組織裏的任何人,只是和生性癲狂的大多數人不一樣,曉美秋也的瘋狂更像是一種可以被利用的……雙刃劍。

“那位先生”肯定也是這麽想的吧,不然也不會把松田陣平的資料發放給所有的代號成員,要求他們必須要記住這張臉,在任務中能避開就避開,很顯然這是為了避免結仇,打算以此舉來示好了。

距離曉美秋也取得代號的日子恐怕不遠了,他一騎絕塵的幹勁和實力甚至能甩歷來大多數新人幾個尾燈出去,雖然這一屆馬上要進入考核的準新人中確實有幾個非常亮眼的存在,但有曉美秋也這殺出來的黑馬珠玉在前,眼光臨場被拔高了許多的琴酒恐怕會用更苛刻的標準去刁難他們吧。

真可憐,希望曉美秋也不要被後來人嫉恨才是啊,不過嫉恨他也沒用,除非新來的也能像他一樣24小時待命、能幹內業聽令能幹外勤、長得好看而且見到人會主動打招呼,只要不亂用松田陣平刺激他,他的性格甚至在一眾看著病病的成員裏屬於正常穩定到與組織的畫風格格不入的地步了。

難怪卡爾瓦多斯想要,朗姆想要,琴酒死活也不放。

畢竟像這種好掌控更好用的器物,只有當握在自己的手中心裏才會感到踏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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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都想搶,職場限定萬人迷,小秋,你卷的樣子真的很靚仔。

能力非常好,沒法讓人不貪,唯一的失控開關只在松田身上,可想而知松田在組織裏會是什麽地位了,是流傳的傳說,是核心成員碰見立刻會繞開的存在……搞不好松田在街上碰到其他組織的混混,酒廠的人路過看見了還會幫忙處理一下。

當然,和松田關系最近的hagi同樣也會被列入附屬關註名單的。

這護身符刷的,什麽叫秋式頂級運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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