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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低調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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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崔發臉色大變忠勃然大怒, “走!”

他沒跟賈存放溝通就帶了自己的人匆忙離去,丟下一頭霧水的賈存放不知所措。

崔發忠一走, 隊裏人數去了大半,賈存放自己可撐不起, 丁家村向陽大隊的社員們立刻硬氣起來,賈存放見狀也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當天晚上就有消息傳來, 原來縣委、公社組織了秘密小分隊突擊全縣幾個特殊大隊,查找藏匿的糧食。

一共突擊了八個大隊, 有五個被搜出藏匿糧食。

其中, 藏匿糧食最多的就是莫家溝大隊!

……

莫家溝大隊食堂下面的地窖被秘密小分隊給搜到,經過查證, 藏匿在裏面的糧食遠遠超過莫家溝大隊社員的口糧數。

而且小分隊還發現莫家溝的食堂是分等級的,大隊幹部和隊幹部吃的是小鍋飯, 普通社員吃的是大鍋飯。

大鍋飯的人均口糧是饑荒之年的配比,稀湯寡水根本吃不飽, 可見他們藏匿了糧食並沒有分配給社員,而是自己藏起來。

這比私分更可惡!

縣委高書記親自批示,暫停崔發忠的大隊書記職務, 徹查莫家溝大隊裏裏外外和幹部們,要求將那些不合格無作為沒能力的生產隊長和幹部直接撤掉讓社員們重新選舉!

莫家溝的大部分社員們雖然不敢直接上街慶祝,私下裏卻比過年還高興。

要是能把崔發忠這個大毒瘤鏟除,那老百姓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對於莫家溝的變化, 周明愈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還特意騎著自行車馱著莫茹回娘家看看。

在路口遇到巡邏的民兵們也只是看一眼, 並沒有被攔住搜身。

進村的時候, 他們和莫應龍迎面碰上,跟莫應龍一起的還有崔公平。

周明愈本來不想搭理他們,不過進村的路本來就不是很寬,剛秋收過路邊又堆了一些棒子稭,那兩人從村裏並排出來就把路占了大半去。

看著兩人沒有讓路的架勢,周明愈直接剎車,一腳支地,“兩位是有話說?”

莫茹便也跳下地,看了莫應龍一眼,“閨女不能回娘家了嗎?”

莫應龍立刻道:“當然不是。”他往後讓了讓,“恭喜你又被評上全縣的勞模。”

莫茹笑了笑,“是書記們給面子,這不——”她拍了拍自行車座,“還獎勵一輛自行車呢,連錢都沒用我出。”

一旁的崔公平臉上早就寫滿了羨慕和痛苦,這會兒一聽錢都不用出,更加表情覆雜,呼吸都仿佛帶著苦澀的味道。

“妮兒,”他擠出一絲笑來,“最近好啊。”

莫茹淡淡道:“很好啊,要是沒有事,我們先家去了。”

莫應龍道:“你爹娘挺好的,要是沒事,最近不用總回來。”

“那可不行,”莫茹坐上後座,“現在農閑了,我要常回來呢。”她又拍拍周明愈的後腰,“小五哥,走了。”

周明愈扭頭瞥了一旁的崔公平一眼,馱著莫茹往莫家去。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莫應龍表情平淡,崔公平卻有些憤憤不平,“這個二楞子不知道用什麽辦法騙得妮兒對他死心塌地的,又是給他們家掙工分又是掙自行車的。咱們大隊長還沒輛自行車呢!”

莫家溝也只有崔發忠家裏有一輛自行車,還是崔發厚利用關系給他弄來的呢。

莫應龍聽出他語氣中的不甘心,冷著臉道:“他們對她好,她才會這樣,你還是不要操心了。”

崔公平當然知道自己現在也就是說說算話,真要是幹啥也幹不來,如果妮兒樂意和他接觸還行,她分明就是躲著他呢。

可想著這樣能幹俊俏的勞模,全縣的第一,他的心裏怎麽都是有些不得勁的,酸得好像能把胸口腐蝕一個大窟窿似的難受。

莫茹和周明愈一路家去,沒想到沈淑君在家呢,她接了隊裏搓麻繩的活兒在家做,莫應斐和莫樹傑去刨地瓜沒下工。

見到他們過來,沈淑君很高興,趕緊把他們迎進去,過了片刻,她又拿了半個雞蛋和兩塊糖出來,對外面耍的小貧農和他三姐道:“來,給你們雞蛋吃。”

倆孩子高興得很,立刻跑過來吃雞蛋。

沈淑君笑道:“三嫚兒,你領著小貧農去大娘屋後玩兒啊,要是有人在咱們屋後,你就大聲問好。”

三嫚兒把一塊糖趕緊塞進嘴裏,“好的大娘,我知道啦。”她就領著弟弟去後面撿石子玩兒。

莫茹見狀,笑道:“娘,他們挺聽話啊。”

沈淑君拉著她的手進屋裏去,“不過是倆孩子,娘還能哄不住?”

進了屋裏,她給周明愈倒水,還在後窗哪裏瞅瞅,然後小聲地把村裏的一些事兒告訴兩人。

那天縣裏帶人來搜糧食,直接就奔食堂去的,打開了食堂下面的地窖,讓人把糧食都運出來,再把大隊的賬本拿出來,明面的各大倉庫都打開清點糧食。

“那些人動作麻溜得很,似乎有備而來呢。”沈淑君小聲道。

周明愈和莫茹交換了一個眼神,依然沒有把事情告訴沈淑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不能對人說的。

“娘,現在他被撤職了吧。”莫茹還是挺高興的。

沈淑君道:“撤了,也就是表面的,你們來的時候看到了吧,這莫家溝還是他說了算呢。”

周明愈點點頭,“看到了,來的時候民兵在路口巡邏呢,進出的人都要盤問,搞得跟設關卡似的,進城都沒這麽嚴格。”

沈淑君又給他們講了一些村裏的新規定,比如不許雖然留親戚住宿,不許隨便請假不上工,不許隨便走親戚,不許……

這時候外面傳來三嫚兒和小貧農的聲音,問什麽人好。

沈淑君就大聲道:“妮兒啊,你小弟學習認不認真啊,他要是再不聽話,你該管就管,不能慣著他。”

莫茹應了一聲,扭頭就看到一個黑黑壯壯的女人從後窗過去,那女人還狠狠地往裏瞪了一眼。

似乎因為被發現了沒法站著偷聽,有些不滿,哼了一聲往東去了。

崔紅紅走了以後,也沒有人再過來,沈淑君就當閑聊一樣,把村裏的事兒說給兩人聽。

雖然崔發忠被撤職有些人很高興,不過莫樹傑一家卻沒那麽樂觀,畢竟崔發厚沒被撤職呢。現在不是慶祝的時候,甚至連一點幸災樂禍的樣子都不能露出來。

村裏幹部重新選舉的時候,六隊的生產隊長崔宗德因為太過無能被勒令撤掉重選,很多人都推選莫樹傑,不過莫樹傑拒絕了。

他覺得這不過是崔發忠的試探而已,更何況他並不想當村幹部,更不想引起崔發忠的懷疑。

莫樹傑不想當隊長,別人沒有那個本事,後來在崔發忠的推動下,六隊隊長換成莫應龍。

他就是要膈應莫家,要讓這個莫家的叛徒當他們的隊長。

莫應龍也沒讓他失望,對六隊社員的控制更加嚴密,甚至還派人在莫家溝路口巡邏,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都要跟崔發忠匯報,任何人出入莫家溝都要報備登記。

這樣一來,崔發忠也沒有什麽懷疑的,雖然暫時不當大隊書記,但是他依然把控著莫家溝的生產和生活,他的地位無人撼動。

周明愈聽了沈淑君的消息以後分析,估計崔發忠自詡一直派人監視著莫家,雖然食堂地窖的糧食被搜糧小分隊搜出來,他也沒有懷疑莫家。

畢竟食堂下面的地窖不是秘密地窖,只是一個存糧的大倉庫,莫家溝很多人都知道。

主要是其他幾個秘密地窖的糧食還在那裏,並沒有被查到呢,他就不會懷疑莫家。

兩人覺得莫家不會有危險,反正他們常回來看著點,也不怕崔發忠搞什麽小動作。

在娘家待了倆小時,也沒留下吃飯,兩人就回先鋒大隊。

路上兩人還聊起搜糧隊的事兒,莫家溝的糧食之所以會被查,當然和他們有關系。

得知搜糧隊的消息以後兩人商量寫了好幾封匿名信,分別送去公社和縣委辦公室。

投匿名信他們有經驗,那字體必須查不到他們身上。

公社的匿名信周明愈去投的,縣委的是邱磊找人幫忙的,直接插在高瑞陽吉普車上窗上的。

但其實也不全是他的功勞,舉報莫家溝的並不止他一個,高瑞陽辦公室還接到了兩個舉報電話,接到了好幾封舉報信。

高瑞陽感覺事態嚴重,所以親自安排了搜糧小分隊去同時突擊被舉報的幾個大隊,看看能不能搜出糧食來。

這幾個大隊的書記和大隊長都是有點背後靠山的,所以他還特意向自己的上級以及老書記請示過。

老書記的意思,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再說了,現在局勢變換,有些人也是要倒黴的,不需要三十年就會風水輪流轉的。

所以高瑞陽才果斷安排了小分隊去搜糧,正因為這一次的小分隊行動,才徹底剎住了高進縣的搜糧行為,下面公社、大隊沒有再做太出格的事情。

各生產隊、大隊都紛紛感激縣政府的明智,他們真的沒有私藏什麽糧食,今年收成不好,食堂都要辦不下去,社員們吃的都是粗糧加莊稼桿兒的混合物了。

不過其他縣卻沒有高進縣這樣幸運,因為上面一級級要求徹查大豐收的糧食去了哪裏,每個公社、大隊、生產隊都要查遍,查不出來就用斷糧來逼迫,查不出來就扣押生產隊幹部,必須要交代私分的數量,如果不交代不許回家不許吃飯。

有人抵抗不住就招了,說自己隊多少多少糧食,結果搜糧隊跟著去找,卻又找不到糧食,才知道他們為了回家都胡編亂造,覺得沒什麽嚴重的,政府不可能處置他們。

他們一不偷二不搶,就是老老實實種莊稼,這去年煉鋼今年鬧災,收不到糧食,他們還可憐呢,能怪他們嗎?

過了些日子,先鋒大隊的地瓜也全部收完。

今年的麥茬地瓜是二隊領著種的,一起澆地,莫茹都抓蟲子,所以又是一個大豐收。

麥茬地瓜不適合曬地瓜幹,都是囤著慢慢吃的,可生產隊大倉庫放不下,又不允許“私分”——哪怕像去年那樣讓先進社員幫忙囤著也不行,都有私分的嫌疑。

周誠志又用去年莫茹提供的摔紅薯磚的辦法,帶領著社員們把紅薯煮熟摔成紅薯磚,然後慢慢地凍幹儲藏,這樣可以幾年不壞。

去年的紅薯磚今年還有呢!

收完莊稼以後,棉花也都衰敗,今年棉花也算豐收,每個社員分了一到四斤籽棉,其中有一半是不合格棉站不要的。

莫茹作為棉花勞模自然不一般,二隊獎勵她五十斤籽棉,一隊獎勵四十斤,三隊四隊一共獎勵七十斤。

其他人眼紅也沒的眼紅,因為如果沒有她,社員們一家能分到半斤就不錯了,今年一個人至少分了一斤呢。

而且這是獎勵棉花勞模的,跟私分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也不怕有人做文章。

於是村裏光明正大地響起了軋棉花、彈棉花的聲音。

……

同時,先鋒大隊的四個大隊一起,在隊屋裏開始結算工分、收入等等。

劈裏啪啦幾天算盤之後,算出了總收入和工分總數以及工分值。

二隊是周明閱帶著王路、陳秀芳、柳秀娥等六個社員一起忙活,當剛算出工分值的時候周明閱眼花了一下子,嚇得差點沒把算盤砸在地上。

他穩住心神,定睛一瞧,又扒拉了一會兒,還是一塊三毛三分五!

他感覺心跳加速、血流加快,有些頭昏眼花的,趕緊喝口裏山楂梨樹葉子水壓壓驚,用袖子擦擦汗,然後再看。

是真的!

我的媽呀!

一塊三毛三分五,說出去誰也不會信的!

這還是被另外三隊給平衡了一些去,要是單獨算二隊的,他又劈裏啪啦打了一通,單算二隊的兩塊五毛還高高的!

他再看看總結出來的賬本,今年的收入有幾塊,賣購糧,賣餘糧,賣棉花,賣雞蛋、賣豬、賣雞、賣蘑菇、賣手紙……

今年結果工分值的時候,周明愈悄悄建議周誠志讓用全隊的人數一起算,而不是單獨算,免得工分值太高,容易惹人眼紅。

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困難時期,很多大隊別說分錢,飯都吃不起呢。

原本他覺得還和去年一樣就挺好,誰知道就算被那兩個隊拖後腿,可工分值還是蹭蹭往上漲!

算出來以後,周明閱沒聲張,而是先去找周誠志匯報。

周誠志一聽全大隊算都有一塊三毛三分五,嚇得眼珠子都瞪起來。

“真的假的,沒算錯吧?”

周明閱把賬本給他,“隊長你看啊,我是老算盤了,還能扒拉錯?吃飯吃錯了地方,扒拉算盤都不待錯的。”

周誠志瞅了一眼,隨即扔給他,“知道我不識字還讓我看,存心擠兌我呢。”

周明閱哈哈笑起來,“隊長,我也不敢相信,心臟病都要犯了。”

周誠志呸了他一聲,“一個泥腿子少學那些幹部病。”

在他們看來,心臟病是幹部得的,都是賈存放鬧的。

周誠志讓人去喊周明愈和莫茹過來,這事兒老頭子智囊團不行,得靠勞模出主意。

很快莫茹和周明愈過來,聽周誠志一說,兩人也很高興。

不過高興歸高興,還是要低調。

周明愈道:“隊長,咱們還是少報點吧,就和去年一樣好了。”

現在外面大隊都餓肚子呢,他們還那麽高的工分值,還能分錢,難免讓人眼紅,到時候都來借糧食借錢打秋風,他們借還是不借?

要是借,一個大隊救不了那麽多大隊。

要是不借,一波波上門也煩人,還傷和氣。

周誠志不懂這個,問周明閱:“你會不?”

周明閱笑道:“別的大隊兩毛能做成五毛,我難道就不能?做少可比做多簡單。”

他指了幾樣,那意思就是這種沒有那麽多賬底可查的就可以少一點,比如說雞蛋、雞、豬,要是自己隊裏吃的,就得扣掉,既然沒賣錢那就是花了錢,這樣有點玩文字游戲,但是說不出什麽。

其實本來消耗這塊就沒算做收入,但是現在要從收入裏扣掉。

周明閱的意思,就把有很明確的賬底可查的糧管所、棉站的都記上去,但是供銷社那裏的就可以有出入。

這麽把賬目一弄,就沒有那麽紮眼。

周誠志前陣子也沒少去公社開會,知道一些外面的情況,按照他的經驗來估摸,今年的工分值比去年還少。

比如說去年五毛的今年能有四毛是好的,去年兩毛的今年可能就幾分錢!

所以他們保持去年的工分值都有些太打眼呢。

二隊一塊一,一隊八毛九分,三隊四隊五毛四左右。

這自然是整個大隊拉平的結果,造紙廠從一隊、三隊、四隊也招募一些幫工,這樣就能給他們隊分紅。同時養雞場還有他們的雞,莫茹幫忙餵著,雞蛋和二隊的一樣多,這樣也能給他們分紅。棉花也由莫茹幫忙拿蟲子、安排人拾棉花,也能提高他們收入。

二隊的幹部還得壓抑著點別太高興,另外三個隊可真是高興壞了,這樣的年景,他們的工分值居然還蹭蹭漲,這可真是了不起的創舉啊。

這意味著他們值錢了,可以分錢了!以後娶媳婦嫁閨女都能昂首挺胸的!

周明貴、周玉貴、陳福海幾個隊長,高興得拉著周誠志好一個感謝。

雖然陳福海以前一直圍著張根發賺,想辦法討好張根發,可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底限的,還是有榮譽感的,還是想要自己隊好起來的。

誰願意整天給人家墊底破罐子破摔啊,要是能做人上人,誰願意做爛泥巴啊!

“多虧了勞模,你們可得有良心啊,別剛自己呲著呀瞎樂呵!”周誠志如今和張翠花是一個想法,時刻不忘誇勞模。

“誰要是背後說勞模,誰要是眼紅嫉妒,可得摸摸自己良心!”

“沒的沒的,現在大家都無比感激勞模呢!”陳福海笑哈哈的,有也不能說有啊,反正沒到勞模跟前來蹦跶就當沒有。哈哈。

……

過了幾天大隊幹部去公社參加年終總結和新年農業安排大會,會上各大隊、生產隊長發言,匯報自己隊這一年的成績。

周誠志是先進生產隊,自然要讓他先發言。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先感謝政府、縣委領導、公社領導、社員們,然後表一下決心,再匯報自己隊的工分值。

“我們隊今年和去年差不多,是一塊一毛錢!”周明閱為了算賬方便,建議湊了個整數呢,沒再說幾分。

周誠志匯報完以後,發現下面很多幹部的臉色很奇怪,就覺得難道自己報高了?

早知道說個八毛了,不要超過一塊,實在是太打眼。

畢竟今年蟲害、幹旱非常厲害,很多大隊吃不起飯,他們有個一毛兩毛估計就不錯了。

自己還一塊多,不大好。

可話出口已經收不回來了。

他也只得硬著頭皮匯報完,然後回座位坐下。

接著就輪到了賈家溝大隊,賈存放親自上去做匯報。

同樣是感謝、表決心,周誠志說了二十秒鐘,賈存放的意思要說二十天也說不完。

相玉亭不得不給他打手勢,讓他長話短說。

最後賈存放驕傲地喊道:“報告領導,我們賈家溝大隊的工分值如下,第一生產隊三塊二毛二,第二生產隊……第七生產隊略少,一塊零九分……”

下面頓時響起議論的嗡嗡聲。

柳紅旗和相玉亭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憤怒:這些狗玩意兒,這是繼續放衛星呢!

繼賈存放之後,下一個是北窪子村,工分值從一塊五到兩塊五不等。

然後……

周誠志已經蒙了,日他個猴兒!自己還是太老實了啊,還擔心報高了打眼,人家可不怕打眼!

說來說去,他們先鋒大隊反而是最少的,這這個樣子看的話,他們的工分值倒是要成了全縣最差的了!

從全縣第一成為全縣最差,周誠志覺得不能忍。

你們工分值那麽高,你們那麽能,你們怎麽在秋天先進評比大會上沒評先進?

你們的公糧怎麽交不起,怎麽沒有賣餘糧?

你們棉花公糧都交不起,你們哪裏來的錢拉高這麽高的工分值?

匯報到最後,果然先鋒大隊的工分值是最低的。

最後總結陳詞,本來是相玉亭先發言,然後給柳紅旗壓軸發言,說幾句鼓勵的話再展望一下來年,安排一下來年的大計方針。

結果現在被他們膈應的倆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相玉亭想了半天措辭,尋思怎麽才能婉轉一點,柳紅旗忍不住一拍桌子,“除了先鋒大隊,其他工分值超過八毛的,都好好交代,公糧和棉花是不是都賣黑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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