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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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提問。雪名陣做的食物能吃嗎？
更正。人能吃嗎？
蘇格蘭原本對於雪名陣不揭穿網騙對象、繼續保持聯系的做法並不讚同，甚至隱隱有些擔心對方是不是在聊天的過程中當真對網騙分子產生了感情。但此時，他產生了另一種懷疑——
雪名陣該不會其實是在故意戲耍對方吧？
否則為何下此毒手？難道雪名陣對自己的料理能力毫無自知之明？
鋼琴家不知前情，只當新來的奇葩分子居然還是個戀愛腦：“地下室裏有廚房。還有兩間備用的休息室——衛浴齊全，你們可以暫時在這裏落腳。”
他匆匆看了眼手機，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忙，語速加快了不少：“這家臺球吧平日裏不怎麽接待外人，會來的基本只有中也還有旗會的同伴。你們放心住下，有任務我會通知。”
“——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問題嗎？”
鋼琴家臉上一直掛著的清爽笑容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夾帶著殺意的威嚴。
他用極具震懾力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位新人，滿意地看到名為蘇格蘭的家夥默默點頭——
雪名陣：“呃，可以提問嗎？”
鋼琴師：“……”
鋼琴家勉強：“……你說。”
這個金絲眼鏡初見時還覺得是個可靠的人物，現在怎麽一看到他鏡片反光就覺得胸悶、心煩、不想搭話……
雪名陣用問學術問題似的語調闡述自己的好奇：“你會彈鋼琴嗎？”
鋼琴家：“……”
沈默，有時也是一種回答。
雪名陣進一步探究：“那你為何叫做鋼琴家呢？”
“……”鋼琴家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臺球吧，用重重摔上大門代替自己的回答。
·
對於自己與新同伴碰面不到五分鐘，就被賞了閉門羹這件事，雪名陣適應性良好。
這在他過往的人生中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所以確認鋼琴家上車離開後，雪名陣就在蘇格蘭欲言又止的神情中重新摸回手機，並且憑空抽出一把大狙。
“……”蘇格蘭神色一斂，眼底的無奈和擔憂轉換為公安面對任務時的果決冷靜，“這是……你之前用來威脅我的槍？”
雪名陣輕咳一聲，將這柄金色品質的大狙遞給蘇格蘭：“別動隊裏擁有狙擊能力的隊員有很多，但你才是最適配它的。”
雪名陣示意蘇格蘭持起大狙，並指向窗外。
越過冰冷的槍膛，越過熟悉的準星，蘇格蘭看見窗外的陽光驟然暗下，像有一股不可違逆的力量篡改了現實的陰晴雨霽——
大雨滂沱而下。
[溫柔致死]。
蘇格蘭加入別動隊後，原本持有的所有技能被抹消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這樣一個特殊技能。
蘇格蘭在持槍時從不晃動的手，產生了極其輕微、又格外明顯的顫栗——他感知到一股全然陌生的力量在自己的血脈中湧動，心臟鼓噪間，他顫栗的雙手陡然靜止，穩而精準地筆直指向遠空中的目標。
“這是……什麽？”蘇格蘭啞著嗓子問，雙手克制地緩緩放下狙擊槍，“異能力？”
按照他所知的情報，異能力者覺醒的年齡一般在六歲至二十歲之間，也有一部分人雖然身具異能，但直到滿足發動條件、被動觸發，才知曉自己是異能力者。
但他既不是前者，也不可能是後者，所以……有問題的是這把狙擊槍？
雪名陣否定了他的想法：“這是你的異能力。你能感知到它的名字、發動條件，以及異能力的效果吧？”
“……持槍後，周圍會立即降下雨幕。”蘇格蘭無意識地摩挲著狙擊槍，“雨幕將為敵人……”
“添加100%的描邊deuff，並且為你添加百發百中的增益buff。”雪名陣接過話茬，“再配上這柄能夠無視異能的狙擊槍，你能夠在必要時，成為一枚奇兵。”
“……”蘇格蘭毫無覺醒異能的實感。他看著雪名陣頂著那張嚴謹沈靜的臉蹦著游戲宅的術語，更覺得自己像在做一場天馬行空、毫無邏輯的夢。
但當夢裏的雪名陣轉身筆直地走向冰箱，開始從裏面掏出食材……他猛然驚醒了：“——你真的要給網友做飯嗎？？”
“？”雪名陣的眼神很疑惑，“當然。”
他捧著一大堆食材走進廚房，開始洗刷鍋碗：“不必因為突然覺醒異能而感到奇怪。這樣理解吧：所有加入別動隊的人，都將因為我的異能力，而擁有再度覺醒異能的機會。”
好比山際美雪的[世間清廉]，真田一郎的[想要退休]，還有村瀨蓮的……呃，[為了弟弟——]。
……所以說村瀨蓮的兄長聯動到底是什麽效果？？
雪名陣一邊思忖著，一邊熟稔地處理食材。看得緊張地站在一旁的蘇格蘭眼神漸漸困惑：……這家夥看起來像是經常下廚的樣子啊，所以之前為什麽做出那麽奇怪的東西？？
躺在案板邊的手機嗡然響起。雪名陣停下動作拿起手機：
【真田一郎：查清楚了。村瀨的哥哥的確沒死。】
【真田一郎：山際跟我說的。她最近一直在搜集一位議員的貪腐證據，順藤摸瓜，意外查到在橫濱境內有一座建在地下的軍事研究所。就是之前那座被毀掉的軍事研究所的後身。】
【真田一郎：山際認為，既然軍事研究所能重建，很可能裏面的人也並未真的死在當年的大爆炸中。】
【真田一郎：基於對村瀨的了解，以及對其品行的信任，山際私下質問了村瀨蓮，並得到肯定的答覆。村瀨的哥哥目前的確正在那座研究所裏工作。】
副隊長發來的消息看起來冷淡客觀，但最後一條信息中，“私下”二字被對方特意放大，顯然對於山際這種感情用事的行動方式極為不讚成。但這位別扭的副隊長仍是在此之前加了兩句，為山際稍稍開脫了一番。
【真田一郎：山際的行為極其不負責任。我已進行懲罰及教育，杜絕其再度犯下‘憑感情沖動行事’這類楞頭青才會犯下的過錯。】
“……”雪名陣感覺自己這個隊長貌似沒什麽發揮的餘地，索性將註意力集中在有關軍事基地、村瀨陽太的情報上。
……說實話，就目前這些信息，雪名陣還是沒法想象出村瀨陽太的連鎖反應到底是什麽。
手機很快再度震響：【此外，我通過之前臥底時接觸到的組織者——你就當是情報販子，得知，最近從歐洲那邊偷渡來了一位棘手的人物。】
【真田一郎：具體情報無從了解，我也只能查到對方名為保爾·魏爾倫，被稱為‘歐洲的暗殺王’、‘北歐的神明’。】
“……”雪名陣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歐洲的暗殺者大老遠的跑來橫濱做什麽？”站在一旁的蘇格蘭皺著眉收回視線，“如此大費周章地偷渡，應該是有想刺殺的目標吧？”
雪名陣下意識地看向村瀨蓮面板中的死亡Flag，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想來想去還是把唯一一件防具給村瀨蓮裝備上了。
剛準備退出APP，久違的任務提示跳了出來：
【主線任務：保爾，一款法國雕花木頭】
【請選擇限定道具：A、吐真劑（三滴），B、人類之心（能讓任何存在感受到人類的情感），C、一個神秘的冰櫃】
保爾？是指那位偷渡的男賓……偷渡的暗殺王嗎？
雪名陣戳了下任務彈窗，惋惜地並未發現詳盡情報。不過右上角的特殊提醒倒是閃了一下，意味著他那位難哄的網友終於願意將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雪名陣當即截了一張圖發過去：【我該選什麽？】
…………
相隔數億世界。
太宰治終於回到了他那間更為安全、同時也更投不進一絲光線的首領辦公室。寬敞奢華的皮革沙發上隨意擱置著一只白胖的電飯煲。
【選B。】太宰治謹記之前選擇香蕉的教訓，【A看起來沒什麽用呢……C完全不能選吧？】
【糟心玩意：是嗎？但你不好奇[一個神秘的冰櫃]究竟神秘在哪嗎？】
太宰治：“……”
他曾好奇過一根神秘的香蕉神秘在哪，結果就是他強迫中原中也開啟汙濁，徹底摧毀了那根不該存在於世的下流玩意兒。
這當然不是為了洩憤，純粹只是出於謹慎。畢竟那東西和次元電飯煲一樣，都與雪名陣的異能息息相關，隨意丟棄很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隱患。
至於中原中也是怎麽想的……太宰治並不在意。
準確來說，所有與計劃的推行無關的人或事，他都不在意。
【糟心玩意：選C了。一會兒我把冰櫃擺出來給你看。】
【糟心玩意：還有，給你做了你能吃的可麗餅，記得打開電飯煲查收。】
太宰治：“……”
梅開N度，他已經能心平氣和地劃開拉黑界面，將某個糟心玩意兒熟練地丟進黑名單……
個屁！
手機在太宰治手中發出不堪摧折的呻.吟。
中島敦沈悶的聲音在厚重的雙開門外響起。太宰治面無表情地放下被他捏出裂痕的手機，允許白色死神進入辦公室進行匯報。
中島敦沈默恭順地低頭走進辦公室，如往常一般陳述了一陣任務進展，忽然不著痕跡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比尋常可麗餅更加香甜蓬松的氣息從沙發的方向傳來。
中島敦本就因為趕進度好幾餐沒吃，消耗量巨大的虎化異能更是讓他饑腸轆轆，此時被香味一勾，眼神頓時不受控制地掃向右側。
“敦。”
首領輕飄飄的聲音落了下來，卻壓得中島敦霎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太宰大人，非常抱歉，我——”
“想吃嗎？”太宰治隨意擱下手中的文件。
次元電飯煲只能傳送食物，無法保鮮。這什麽可麗餅擱置不到半日恐怕就要變質發餿，偏偏礙於異能相關，太宰治也不方便隨意丟棄，讓中島敦吃掉倒算是個合適的處理方法。
“……！”中島敦驚訝地猛然擡頭，“真、真的可以嗎？”
他下意識的看向中原中也，想向前不久終於有了點交情的前輩確認，卻發覺中原中也的臉色異常精彩。
大概可以翻譯為：可以，但我勸你別吃。
畢竟那個電飯煲裏可是裝過振……裝過“香蕉”的，之前混蛋首領強逼他開汙濁摧毀那玩意兒之後，他都嫌惡得忍不住洗了遍澡。
“……”中島敦被中原中也的臉色弄得有些心裏沒底，吞了口口水後剛想婉拒，就見首領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公務，正專註地看著他。
太宰治很少有情緒起伏。那雙鳶色的眼睛望來時，總會讓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好像面前正註視著自己的並非活人，而是一具只有呼吸起伏的空蕩軀殼。藏匿於軀殼之中的，是令人窒息的死亡。
而此時，首領的眼底似乎多了幾分情緒。明明沒有說話，但幽幽望來時，很像在無聲催促：吃啊。你怎麽不吃。
中島敦：……救、救命！！這餅裏沒毒吧？
只是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受雪名陣的氣，換來的食物怎麽說也得看著中島敦吃完才不算太虧的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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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名陣該不會其實是在故意戲耍對方吧？
否則為何下此毒手？難道雪名陣對自己的料理能力毫無自知之明？
鋼琴家不知前情，只當新來的奇葩分子居然還是個戀愛腦：“地下室裏有廚房。還有兩間備用的休息室——衛浴齊全，你們可以暫時在這裏落腳。”
他匆匆看了眼手機，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忙，語速加快了不少：“這家臺球吧平日裏不怎麽接待外人，會來的基本只有中也還有旗會的同伴。你們放心住下，有任務我會通知。”
“——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問題嗎？”
鋼琴家臉上一直掛著的清爽笑容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夾帶著殺意的威嚴。
他用極具震懾力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位新人，滿意地看到名為蘇格蘭的家夥默默點頭——
雪名陣：“呃，可以提問嗎？”
鋼琴師：“……”
鋼琴家勉強：“……你說。”
這個金絲眼鏡初見時還覺得是個可靠的人物，現在怎麽一看到他鏡片反光就覺得胸悶、心煩、不想搭話……
雪名陣用問學術問題似的語調闡述自己的好奇：“你會彈鋼琴嗎？”
鋼琴家：“……”
沈默，有時也是一種回答。
雪名陣進一步探究：“那你為何叫做鋼琴家呢？”
“……”鋼琴家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臺球吧，用重重摔上大門代替自己的回答。
·
對於自己與新同伴碰面不到五分鐘，就被賞了閉門羹這件事，雪名陣適應性良好。
這在他過往的人生中已經不是頭一次發生，所以確認鋼琴家上車離開後，雪名陣就在蘇格蘭欲言又止的神情中重新摸回手機，並且憑空抽出一把大狙。
“……”蘇格蘭神色一斂，眼底的無奈和擔憂轉換為公安面對任務時的果決冷靜，“這是……你之前用來威脅我的槍？”
雪名陣輕咳一聲，將這柄金色品質的大狙遞給蘇格蘭：“別動隊裏擁有狙擊能力的隊員有很多，但你才是最適配它的。”
雪名陣示意蘇格蘭持起大狙，並指向窗外。
越過冰冷的槍膛，越過熟悉的準星，蘇格蘭看見窗外的陽光驟然暗下，像有一股不可違逆的力量篡改了現實的陰晴雨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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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致死]。
蘇格蘭加入別動隊後，原本持有的所有技能被抹消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這樣一個特殊技能。
蘇格蘭在持槍時從不晃動的手，產生了極其輕微、又格外明顯的顫栗——他感知到一股全然陌生的力量在自己的血脈中湧動，心臟鼓噪間，他顫栗的雙手陡然靜止，穩而精準地筆直指向遠空中的目標。
“這是……什麽？”蘇格蘭啞著嗓子問，雙手克制地緩緩放下狙擊槍，“異能力？”
按照他所知的情報，異能力者覺醒的年齡一般在六歲至二十歲之間，也有一部分人雖然身具異能，但直到滿足發動條件、被動觸發，才知曉自己是異能力者。
但他既不是前者，也不可能是後者，所以……有問題的是這把狙擊槍？
雪名陣否定了他的想法：“這是你的異能力。你能感知到它的名字、發動條件，以及異能力的效果吧？”
“……持槍後，周圍會立即降下雨幕。”蘇格蘭無意識地摩挲著狙擊槍，“雨幕將為敵人……”
“添加100%的描邊deuff，並且為你添加百發百中的增益buff。”雪名陣接過話茬，“再配上這柄能夠無視異能的狙擊槍，你能夠在必要時，成為一枚奇兵。”
“……”蘇格蘭毫無覺醒異能的實感。他看著雪名陣頂著那張嚴謹沈靜的臉蹦著游戲宅的術語，更覺得自己像在做一場天馬行空、毫無邏輯的夢。
但當夢裏的雪名陣轉身筆直地走向冰箱，開始從裏面掏出食材……他猛然驚醒了：“——你真的要給網友做飯嗎？？”
“？”雪名陣的眼神很疑惑，“當然。”
他捧著一大堆食材走進廚房，開始洗刷鍋碗：“不必因為突然覺醒異能而感到奇怪。這樣理解吧：所有加入別動隊的人，都將因為我的異能力，而擁有再度覺醒異能的機會。”
好比山際美雪的[世間清廉]，真田一郎的[想要退休]，還有村瀨蓮的……呃，[為了弟弟——]。
……所以說村瀨蓮的兄長聯動到底是什麽效果？？
雪名陣一邊思忖著，一邊熟稔地處理食材。看得緊張地站在一旁的蘇格蘭眼神漸漸困惑：……這家夥看起來像是經常下廚的樣子啊，所以之前為什麽做出那麽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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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一郎：查清楚了。村瀨的哥哥的確沒死。】
【真田一郎：山際跟我說的。她最近一直在搜集一位議員的貪腐證據，順藤摸瓜，意外查到在橫濱境內有一座建在地下的軍事研究所。就是之前那座被毀掉的軍事研究所的後身。】
【真田一郎：山際認為，既然軍事研究所能重建，很可能裏面的人也並未真的死在當年的大爆炸中。】
【真田一郎：基於對村瀨的了解，以及對其品行的信任，山際私下質問了村瀨蓮，並得到肯定的答覆。村瀨的哥哥目前的確正在那座研究所裏工作。】
副隊長發來的消息看起來冷淡客觀，但最後一條信息中，“私下”二字被對方特意放大，顯然對於山際這種感情用事的行動方式極為不讚成。但這位別扭的副隊長仍是在此之前加了兩句，為山際稍稍開脫了一番。
【真田一郎：山際的行為極其不負責任。我已進行懲罰及教育，杜絕其再度犯下‘憑感情沖動行事’這類楞頭青才會犯下的過錯。】
“……”雪名陣感覺自己這個隊長貌似沒什麽發揮的餘地，索性將註意力集中在有關軍事基地、村瀨陽太的情報上。
……說實話，就目前這些信息，雪名陣還是沒法想象出村瀨陽太的連鎖反應到底是什麽。
手機很快再度震響：【此外，我通過之前臥底時接觸到的組織者——你就當是情報販子，得知，最近從歐洲那邊偷渡來了一位棘手的人物。】
【真田一郎：具體情報無從了解，我也只能查到對方名為保爾·魏爾倫，被稱為‘歐洲的暗殺王’、‘北歐的神明’。】
“……”雪名陣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歐洲的暗殺者大老遠的跑來橫濱做什麽？”站在一旁的蘇格蘭皺著眉收回視線，“如此大費周章地偷渡，應該是有想刺殺的目標吧？”
雪名陣下意識地看向村瀨蓮面板中的死亡Flag，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想來想去還是把唯一一件防具給村瀨蓮裝備上了。
剛準備退出APP，久違的任務提示跳了出來：
【主線任務：保爾，一款法國雕花木頭】
【請選擇限定道具：A、吐真劑（三滴），B、人類之心（能讓任何存在感受到人類的情感），C、一個神秘的冰櫃】
保爾？是指那位偷渡的男賓……偷渡的暗殺王嗎？
雪名陣戳了下任務彈窗，惋惜地並未發現詳盡情報。不過右上角的特殊提醒倒是閃了一下，意味著他那位難哄的網友終於願意將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雪名陣當即截了一張圖發過去：【我該選什麽？】
…………
相隔數億世界。
太宰治終於回到了他那間更為安全、同時也更投不進一絲光線的首領辦公室。寬敞奢華的皮革沙發上隨意擱置著一只白胖的電飯煲。
【選B。】太宰治謹記之前選擇香蕉的教訓，【A看起來沒什麽用呢……C完全不能選吧？】
【糟心玩意：是嗎？但你不好奇[一個神秘的冰櫃]究竟神秘在哪嗎？】
太宰治：“……”
他曾好奇過一根神秘的香蕉神秘在哪，結果就是他強迫中原中也開啟汙濁，徹底摧毀了那根不該存在於世的下流玩意兒。
這當然不是為了洩憤，純粹只是出於謹慎。畢竟那東西和次元電飯煲一樣，都與雪名陣的異能息息相關，隨意丟棄很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隱患。
至於中原中也是怎麽想的……太宰治並不在意。
準確來說，所有與計劃的推行無關的人或事，他都不在意。
【糟心玩意：選C了。一會兒我把冰櫃擺出來給你看。】
【糟心玩意：還有，給你做了你能吃的可麗餅，記得打開電飯煲查收。】
太宰治：“……”
梅開N度，他已經能心平氣和地劃開拉黑界面，將某個糟心玩意兒熟練地丟進黑名單……
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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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沈悶的聲音在厚重的雙開門外響起。太宰治面無表情地放下被他捏出裂痕的手機，允許白色死神進入辦公室進行匯報。
中島敦沈默恭順地低頭走進辦公室，如往常一般陳述了一陣任務進展，忽然不著痕跡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比尋常可麗餅更加香甜蓬松的氣息從沙發的方向傳來。
中島敦本就因為趕進度好幾餐沒吃，消耗量巨大的虎化異能更是讓他饑腸轆轆，此時被香味一勾，眼神頓時不受控制地掃向右側。
“敦。”
首領輕飄飄的聲音落了下來，卻壓得中島敦霎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太宰大人，非常抱歉，我——”
“想吃嗎？”太宰治隨意擱下手中的文件。
次元電飯煲只能傳送食物，無法保鮮。這什麽可麗餅擱置不到半日恐怕就要變質發餿，偏偏礙於異能相關，太宰治也不方便隨意丟棄，讓中島敦吃掉倒算是個合適的處理方法。
“……！”中島敦驚訝地猛然擡頭，“真、真的可以嗎？”
他下意識的看向中原中也，想向前不久終於有了點交情的前輩確認，卻發覺中原中也的臉色異常精彩。
大概可以翻譯為：可以，但我勸你別吃。
畢竟那個電飯煲裏可是裝過振……裝過“香蕉”的，之前混蛋首領強逼他開汙濁摧毀那玩意兒之後，他都嫌惡得忍不住洗了遍澡。
“……”中島敦被中原中也的臉色弄得有些心裏沒底，吞了口口水後剛想婉拒，就見首領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公務，正專註地看著他。
太宰治很少有情緒起伏。那雙鳶色的眼睛望來時，總會讓人產生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好像面前正註視著自己的並非活人，而是一具只有呼吸起伏的空蕩軀殼。藏匿於軀殼之中的，是令人窒息的死亡。
而此時，首領的眼底似乎多了幾分情緒。明明沒有說話，但幽幽望來時，很像在無聲催促：吃啊。你怎麽不吃。
中島敦：……救、救命！！這餅裏沒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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