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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第324章願賭不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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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願賭不服輸

阿阮提劍而上,一開始便是主動迫近的打法,堪得激烈,塑夜長眉微揚,心中微微驚奇,縱然他知道阿阮算是盡得帝江真傳,但第一次與她交手,心中驚訝她的實力竟是如此強大。不論法力修為,單是這個劍招就足夠贏遍六界的人,若是再用上法力,那也許六界難有敵手了。

只不過,在交手中也能看得出來,阿阮她並沒有太多實戰經驗,而且太過激進,若是遇到心思重的對手,恐怕即便是招數再狠也有敗的可能,更不要說她向來體力有限無法以劍為兵器久戰。

塑夜作為北武神,拜在上陽仙師門下,原本就算是劍修,劍法自然是高超,只是,面對阿阮的強力攻擊,他有意消耗她的體力,一開始時並不強攻,只做防禦之態,打的很是輕松。

同樣的招數,若是帝江,塑夜定會倍感吃力,作為北武神,已是仙界武力值數一數二的人了,奈何帝江這個神界出身註定神力加身,就連他這個北武神也是看手下敗將,六界敬神,並非沒有道理。

阿阮用力過猛,體力越來越跟不上,明顯開始轉而落下風,塑夜一邊接招,一邊笑道:“阿阮,怎麽了,今日你師父沒給你吃飽飯?”他素來不會說這樣的話,今日竟也學著帝江的樣子來打趣人。

帝江咬牙,“塑夜,你今天話怎麽這樣多!不許學我說話!”

他又對阿阮道:“你昏頭了麽!打架不用動腦子麽?只會蠻力?平時的機靈勁兒都去哪兒了?”

阿阮被他一吼,本能地就去看他,惹得帝江更惱:“看我幹什麽?看前面!”

驚慌回頭,阿阮險險躲過一劍,下面的人許是看不清楚,但她看得很清晰,劍鋒貼著她過去的,根本不會傷她分毫。

帝江有些著惱:“塑夜,你……”怪他什麽呢?原本就是自己要人家比試,此時再願人家比試認真了?帝江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負手站著,忽然覺得興致全無,期待了多年的比試,卻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有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邊,阿阮一劍刺去,塑夜格擋在前,二人身子幾乎相貼,阿阮急道:“塑夜哥哥,你什麽時候出招贏我啊,我快沒力氣啦!”

塑夜笑了笑,“誰讓你一上來就全身力氣都用盡……”他手腕一翻,動作極快,黑羽劍掉落,另一只手迅速地握劍,阿阮動作急,力道大,他這劍原本是做格擋的,此時換手,就是撤了格擋,阿阮的罡寧劍便沒輕沒重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在阿阮驚得睜大眼睛的時候,黑羽劍從背後迫近,塑夜扣了她的腕子一翻便將她整個人困在了胸前,而黑羽劍正橫在她的脖頸之下。

雖然是商量好的輸贏,但塑夜故意挨了她一劍,以如此巧妙的辦法贏了她,看起來便更是自然,不似作偽了。

勝負已分,塑夜便松手放了阿阮,閑閑地收起了劍,呼出一口氣。他能感覺到,阿阮似乎隱藏了部分實力,今日帝江不知道怎麽回事,似乎提不起興致似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他能看出來,帝江自然也能看出來,可能現下沒那個心思註意,但是保不準他哪天冷靜下來細想,恐怕也會發現端倪。

但只要現下帝江沒有發現,塑夜便沒打算自己暴露,以後的事便以後再說吧。為了看起來更認真,他甚至挨了一劍,也算是把戲做足。

阿阮抱著罡寧劍,神色忐忑地跑向帝江,小心翼翼道:“對不起師父,阿阮還是輸了……辜負了師父多年的教導……”

帝江瞪她一眼,奪過了罡寧劍,氣哼哼地走到一邊。

塑夜瞧著他那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牽起嘴角,手摸上肩膀上的傷,都說罡寧劍的傷不好養,他這傷雖只在表裏,估計也要養上一段日子了,但這是為了阿阮,不管怎麽樣,他都覺得值得。

帝江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會輸呢?怎麽會呢?憑著那小崽子的機靈,有七成的把握贏,那就是贏定了啊!他臉色陰沈沈地,叫來阿阮,“你是不是沒有盡全力?腦子呢?吃了?”

阿阮委屈地掉眼淚,“師父……我……我緊張……”

又是眼淚這一招,原本是對帝江百試百靈的,只是帝江目前沒這個憐惜的心思,他板著臉,“眼淚收起來。沒用。”

阿阮立刻止住了哭,背在身後的小手百般糾纏,只怕被師父看出來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眼角微微朝塑夜那邊瞄,見他正捂著肩膀上的傷,咬了咬唇沒說話。

帝江瞧了她一眼,正看她偷偷往塑夜那邊看,心裏就更加煩躁,帶了怒氣說道,“你五歲就能殺饕餮,饕餮,上古兇獸,你不緊張?這就不說了,前幾個月,清平競技大會上,那麽多妖魔鬼怪圍攻,你都淡定應對,註意一個接一個,你就不緊張?因為對手是塑夜就緊張了?因為他受傷了,就緊張了?你自己說!”

阿阮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也知道多說多措,只好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帝江語塞,他問了她那麽多問題,她這點頭是應的哪個?但不管是哪個,他都不高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麽氣,但是總歸是不高興,不高興,不高興!

此時塑夜走了過來,對帝江淡淡道:“不管怎麽說,這個比試,是我贏了。”

帝江沖他翻了個白眼兒。

塑夜:……

塑夜:“帝江,願賭服輸。”

阿阮心跳如鼓,心道來了來了來了,按照她所想的發展,一旦塑夜哥哥提出那個要求,師父必然很生氣,然後就會因為受到刺激突然發現自己的感覺,從而將她留下,向她表白心跡……因為話本上都是這麽寫的,雖然有點俗氣,但是非常合理啊。阿阮想著,忍不住都要偷笑了。

帝江挑眉,他是帝江,什麽時候都輸得起,更別說是面對塑夜了。他道:“你說,要我做什麽?”當年的賭約,贏了的人可以要求輸了的人做一件事。

塑夜看了看阿阮,緩聲道:“我想娶阿阮為妻。”

帝江猛地站了起來,手握罡寧劍直指塑夜的喉嚨,“塑夜,你再說一遍……”他餘光看向阿阮,見她唇角揚起,手中的劍不知不覺又向前送了一分。可他不知道,阿阮笑是因為見他生氣,而不是因為塑夜所說的話而高興。

塑夜站直了身子,一動也未動,任由罡寧劍的劍尖兒擦破了頸上的皮,一字一句地重覆給他聽,“我想娶阿阮為妻。”

“為妻的意思,便是要她舍棄凡人之軀,與我成為仙侶,千萬年相伴。”塑夜笑了笑,心道這些話恐怕今後是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如今雖是陪著阿阮胡鬧,倒也是他真心,雖是這樣想,但他從未有過強求的念頭。千百年的清修不是白修的,即便是心動情動,依舊是淡淡的自持,沒有絲毫偏執。

帝江惱怒,他萬萬沒有想到,塑夜提出的竟然是這樣的要求,可轉念想想,塑夜他原本就是第一個遇見阿阮的人,是他當街救下了阿阮,是他一直溫柔照顧,他對阿阮的疼愛從來沒有半分掩飾,他是北武神,生來便是仙身,又是清修,向來無欲無求,若說有什麽缺的,倒是缺一個仙侶……

“塑夜,你膽子可真大,我的徒弟你也敢討。若是我不答應呢?”帝江嗤笑一聲,他帝江想要霸占的東西,又豈是別人說要就要的起的。

塑夜淡然應對著:“願賭服輸,你沒有理由拒絕。再者,阿阮她是個人,不是你帝江的一件物品,何不問問她自己呢?”

帝江聞言更是嗤笑不已,問阿阮,好啊,這小崽子整日裏說喜歡他,他還就不信了,她會願意給塑夜當仙侶?

帝江自信道:“阿阮,你說,放心大膽地說,師父給你做主!”

聽他這麽說,阿阮自然是開心不已,可誰道他自信過了頭,又補了一句,“若是你願意,師父絕不攔著你,若是你不願意,師父定然不會讓他得逞。”

阿阮一顆高高跳起的心,忽然就墜落谷底,她堵著氣,道:“願意的。”

這下換帝江跌落谷底,他莫名揚起的下巴也收了收,過了一會兒,忽然收了罡寧劍,冷聲道:“隨你們便吧。”

他說罷就走,整個人欺壓低的可怕。

塑夜忍不住笑出了聲,帝江這個人,明明活的最是自在最是真實,可他有個弱點,不管是過去的父帝也好,還是現在的阿阮也好,他都不喜歡表露自己的真實情感,唯有情感,他小心收攏,不願展露人前。他是天賦異稟的神,但是也許老天也是公平的,他讓帝江這個神如此強大,卻令他在情感中如此笨拙。

阿阮有些難過,卻什麽都沒有多說,只是走到塑夜身前,皺著眉看他肩膀的傷,有些怪他的意思,“塑夜哥哥,你怎麽能讓自己受傷……”她明白,自己演技拙劣,若是塑夜哥哥不顯得認真些,恐怕師父會怪罪她不用心,可那是罡寧劍,讓塑夜為了自己這荒唐的心思而受傷,她只會滿心愧疚。

她從乾坤袋裏翻出一瓶傷藥給他止血,動作很輕,怕會弄疼了他,緊皺的眉毛訴說著滿心擔憂。

塑夜心想,令她如此擔心愧疚並非是他本意,但見她這樣又覺得有些開心,便由著她給自己敷藥,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小傷,沒事。”

帝江走了好遠,身後都沒有人跟來,心道這小崽子變心可真是快,這會兒許了人,就迫不及待和人家走,連家都不回一趟了麽?他怒氣沖沖地回身,想要吼她跟來,結果就瞧見他們二人身形交疊,親昵極了,從他這個角度來看,像是塑夜摟著小崽子在說些什麽話,像極了苦盡甘來終於能廝守在一起的戀人。他氣的胸口起伏,話也不想說了,扭頭邁著流星大步走了。

傷口止住了血,阿阮這才註意到,帝江早就沒了影子,直接將她丟下了。

塑夜看出了她的失落,牽了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阿阮從小便覺得,塑夜哥哥的手和師父不一樣,師父的手總是溫熱的暖人,塑夜哥哥的手總是微微涼著,像是無論如何都暖不熱,在她印象裏,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可他和師父不同,師父的獨行總是有著一種凡人不可靠近的高傲感,他並不孤寂,只是難有看得上眼的人而已。但塑夜哥哥,總是顯得那麽疏離,那麽孤單,是以她從小便喜歡與他牽著手,希望自己能給他帶來些溫暖,叫他一時不孤單。

此處離帝江那小院子不遠,二人牽著手,心思各異,走的也慢。

帝江早就回了院子裏,一言不發地就往床上一躺,小白知道他們那個賭約,只是他覺得也就是帝江那個人才會當個好玩,在他看來簡直是無趣至極,故而樂的在家曬太陽,懶得陪他們胡鬧。

大床上,帝江都翻來覆去翻了無數個滾兒了,塑夜沒有來便罷了,那小崽子,難不成這就跟著人家走了?他猛地坐起來,一拳砸在床上,心道養個狗都不至於這樣沒良心,他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

別人養了眼狼怎麽處理,他不知道,但他定然不會讓自家的白眼兒狼好過!

帝江想著,便提著罡寧劍殺氣騰騰地出了門,驚得小白從青石榻上翻了下來,“……你這是趕著去殺誰啊?”

話音剛落,塑夜和阿阮就手牽著手進了院門,二人瞧見帝江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帝江卻是抿唇一語未發,提著劍就攻向了塑夜。

塑夜擰眉,祭出黑羽劍,同時將阿阮推到一邊,忍不住帶了怒氣,“帝江,你又發什麽瘋?不是說過了麽,願賭服輸!”

帝江揮劍猛擊,罡寧劍與黑羽劍激烈碰撞,登時火星四濺,“我去他娘的願賭服輸。”

小白只差抱著瓜子來看戲了,挪到阿阮身邊道:“什麽情況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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