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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酒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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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酒醉人心

長安府署。朱靈兒獨自在屋裏感覺異常煩悶,她起身走來走去,心裏在想著鬼影白天所交代的話。今日東廠廠都大人劉公公會來到府中,鬼影讓朱靈兒切記不可出院,以免被劉公公撞見盤問她,而生出事端來。朱靈兒望著窗外的夜色,一輪圓月高掛天際,美輪美奐。朱靈兒心中甚是喜悅,這麽美的月色,她決定上屋頂來好好欣賞一番!

朱靈兒從窗戶飛身而上來到屋頂,她望著那輪明月,總感覺缺少點什麽,若是再來一壺酒的話,豈不妙哉!朱靈兒站起身來,準備下去取酒來。她卻發現東側一處屋頂之上,似乎有兩個人影在雙劍對決之中。這讓朱靈兒甚是感到奇怪,究竟是何人在屋頂之上打鬥,府中巡夜的護衛和錦衣衛竟然全然無知?那只有一種可能,那二人定然是府中之人!朱靈兒的好奇心讓她悄悄飛身而去,向著那處房屋慢慢接近。

蘭亭苑。高大的屋頂之上,千陽公主和鬼影各自手持一把木劍,似乎與鬼影之間切磋劍法讓千陽公主越發興奮,她手中的木劍當仁不讓,鬼影不得不來回拆招抵擋。然而,鬼影越是避讓,千陽公主越是加快進攻的步伐!

本來,二人在湖岸亭臺處飲酒,千陽公主望著天上的明月,突然心喜來潮,想要和鬼影切磋劍法;鬼影本想委婉拒絕,說是飲酒之後切磋劍法甚是不妥,加上此時夜色當空,擔心公主出現什麽閃失。千陽公主怎會放過他,直接讓丫鬟拿來兩柄木劍。既已如此,鬼影不得不將木劍拿在手中。千陽公主笑著飛身而起,直接來到長廊之上,鬼影而後飛身跟隨而去。二人從長廊一路來到高大的屋頂之上,兩個輕巧的身影在月光之下,來回翻身揮劍在屋頂之上。

屋下的幾名丫鬟心裏捏著一把汗,甚是擔心公主,萬一公主出現什麽閃失的話,那劉公公和知府大人定然不會輕饒她們。院中的十幾名錦衣衛守衛似乎也在關註著屋頂上的動靜,時刻在做好準備,以免公主出現任何閃失。一旦出現意外,劉公公定會砍了他們的腦袋!

朱靈兒躲在那處高大屋頂一側,她這才看清屋頂之上那身穿白色衣衫的人竟然是鬼影,另外一人是身著錦衣身姿婀娜的女子,但朱靈兒並不認識。朱靈兒看著二人手中拿著木劍,原來是在切磋劍法,但那女子所施展的劍法卻甚是雷厲風行,劍招中似乎帶著一股殺氣,但卻都被鬼影輕易化解。

朱靈兒眼見無法刺到鬼影,心中來氣,向前跨步一劍刺出,故意腳下一滑,似乎要摔倒下去。鬼影見狀,飛身向前而去,他伸出手臂將千陽公主摟在懷中,翻身而起,二人盤旋而落,穩穩站立在屋頂之上。鬼影松開千陽公主,退後一步。千陽公主笑著說:你輸了!只見千陽公主的木劍已經刺中鬼影身上。鬼影拱手說道:屬下甘拜下風!

朱靈兒嘴裏自言自語:這女子究竟是何人?她的心思也太壞了,竟然故意使詐害的鬼影輸掉!朱靈兒撅著嘴:鬼影似乎對這女子畢恭畢敬的樣子,這女子看來是喜歡鬼影!

突然,鬼影揮手向屋頂一側飛出手中的木劍。朱靈兒被嚇了一跳,竟然被發現了。正當朱靈兒準備逃走,鬼影飛身而來,一把抓住朱靈兒的手臂將其提了出來。朱靈兒眼見掙脫不得,只得雙手捂臉。但鬼影還是認出她來,說道:是你!朱靈兒立即說道:不是我!不是我!

此時,數名錦衣衛已飛身來到屋頂之上,握刀護在千陽公主身前,嘴裏說著:有刺客!保護公主!千陽公主厲聲道:將刺客拿下!朱靈兒眼見闖禍,臉上故意露出極其害怕的樣子,她竟然直接從後面雙手抱住鬼影,嘴裏不停說著:我不是刺客!別殺我!鬼影快救我!

鬼影掙脫不開,眼見錦衣衛進攻而來,他隨即拱手說道:公主且慢,她並非刺客!而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朱靈兒郡主。但千陽公主並未下令停止。那些錦衣衛揮刀向鬼影身後的女子攻去,鬼影出手之間將眾人擋開。但朱靈兒卻依然不放開手,這樣鬼影出手似乎極其不便。

刀劍無眼,千陽公主擔心那些錦衣衛傷到鬼影,繼而喊道:住手!那些錦衣衛這才罷手退下來。千陽公主看著那女子竟然一直抱著鬼影,心中甚是惱火,但鬼影卻說那女子是鎮國將軍府的郡主,這倒讓她心裏極其懷疑。千陽公主上前揮手讓眾人退下,那些錦衣衛這才退後著,繼而飛身而下。

千陽公主冷冷說道:“阿影,你說這女子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郡主,究竟有何憑證?還是說,這女子是你鬼影在長安城內所認識的相好?”

鬼影掰開朱靈兒的雙手,上前拱手說道:“公主,你誤會了!她的確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朱靈兒郡主,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公主明鑒!”

千陽公主眼中滿是怒氣,撅嘴道:“你說她是皇親國戚,那她為何鬼鬼祟祟地躲在屋頂一側?阿影,若是讓本公主查到你膽敢欺騙本公主的話,本公主定然讓她人頭落地!”

鬼影看著身後的朱靈兒,示意她上前亮出身上玉佩,以來驗明身份。但朱靈兒似乎被嚇傻了,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鬼影厲聲說道:“郡主,你還楞著幹什麽?還不趕快將身上的玉佩拿出來!”

朱靈兒伸手摸著腰間,卻膽怯著說道:“可是·······我好像落在房間了!這可如何是好?”

鬼影盯著她,怒道:“郡主,你是想害死鬼影嗎?”

朱靈兒一臉無辜,低下頭來,卻並不說話。鬼影著實心慌,但又無可奈何。

千陽公主上前來,懷疑道:“阿影,本公主倒是覺得,你和她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

鬼影拱手說道:“公主,你千萬不要誤會。屬下絕無欺騙公主!她真的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郡主!”

朱靈兒偷笑著,覺得戲弄鬼影和公主也差不多了。她從腰間取下玉佩,遞上前來。鬼影瞪著她,似乎極其惱恨。

千陽公主冷眼相看,說道:“你自己來說,你究竟是何人?”

朱靈兒拱手說道:“參見公主殿下!靈兒確實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郡主,這是靈兒的隨身玉佩,還望公主過目!”

千陽公主冷言道:“你剛才不是說玉佩落在房間了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本公主!”

朱靈兒隨即拱手說道:“靈兒不敢欺瞞公主。剛才靈兒一時過於緊張,故而未尋到身上的玉佩,還望公主見諒!”

鬼影拱手說道:“還請公主饒過靈兒郡主!”

千陽公主生氣地盯著鬼影,說道:“阿影,你是在為她求情嗎?”

鬼影拱手說道:“公主,屬下只是不想看著公主這樣生氣。”

千陽公主臉色怒道:“你分明就是在為她求情!那本公主就偏要治她的罪!”

朱靈兒拱手說道:“公主殿下,靈兒確實有罪,但靈兒有些心裏話想要和公主單獨說,待靈兒說完心裏話之後,若公主還想懲罰靈兒,靈兒毫無怨言,還望公主能夠應允!”

沒想到的是,千陽公主竟然應允朱靈兒。千陽公主倒想看看,這朱靈兒會說些什麽心裏話。到時候本公主再嚴懲她也不遲!繼而,三人飛身而下,千陽公主讓朱靈兒進屋相談。朱靈兒躬身應允。千陽公主走進屋內。朱靈兒準備上前,卻被鬼影攔住,叮囑她定要謹言慎行,莫要激怒公主。朱靈兒看著鬼影似有擔心的樣子,對他笑了笑,直接走進屋內。千陽公主坐在桌前,示意朱靈兒坐下。朱靈兒拱手謝過公主,繼而坐在對面。

當鬼影在屋外看到幾名丫鬟走出來,房門徹底關上。這樣鬼影著實擔心起來,屋內只剩下千陽公主和朱靈兒兩個人,若朱靈兒不小心言語上沖撞了公主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青湖別院。二十餘名錦衣衛護衛或明或暗守在院中,似乎將整個院子守衛的密不透風。一名左臉帶著傷疤的錦衣衛匆忙來到院中,要面見廠都大人。在那處房間門外的錦衣衛進屋通報之後,那名錦衣衛這才走進屋內。劉瑾坐在桌前,燭火通明,照亮他身前的一張西域地形圖,上面極其詳細地標註著各大江河山脈地形,以及幾個重要江湖門派的所在位置。

那名錦衣衛拱手向廠都大人匯報:鬼影大人和千陽公主在蘭亭苑湖岸亭臺處只是飲酒,但並未談及任何有關東廠和江湖之間的事情;之後千陽公主和鬼影大人手持木劍在屋頂之上切磋劍法,卻突然在屋頂之上冒出來一個女子,本以為是刺客,但鬼影大人卻說那女子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朱靈兒郡主,但公主似乎並不相信,此時公主和那女子單獨在屋內相談,似乎千陽公主極其生氣。

劉瑾聽聞之後,眉宇之間露出一絲陰邪,繼而他冷笑起來,心裏在想:看來這千陽公主從皇城一路同來,真的是為了想要見鬼影!劉瑾讓那名錦衣衛繼續在暗中盯緊千陽公主的一舉一動,繼而揮手讓其退下。劉瑾再次盯著眼前的地形圖,目光先是掃過大雪山的祁連派,繼而向西定在遙遠的天山派!

蘭亭苑。月色漸晚,夜風習習。當鬼影看到房門打開,千陽公主和朱靈兒郡主有說有笑的一同走出來,朱靈兒嘴裏甜甜的喊著姐姐長姐姐短;而千陽公主則喊著靈兒妹妹。兩個人嫣然一副老相識的情形,倍加親切。這讓鬼影頓時一頭霧水,事情怎會有如此大的反差?剛才鬼影還在為朱靈兒擔心著,沒想到現在二人之間的關系竟然瞬間升溫,讓他著實所料未及。看來,他還真是低估了朱靈兒耍嘴皮子的本領!

朱靈兒上前笑著說道:“鬼影,你還楞著幹嘛?公主邀請你一同進屋飲酒呢!”

千陽公主臉上笑著,走到鬼影身旁,看著他說:“阿影,剛才本公主酒興未盡,今夜我們三個人就來個一醉方休!”

鬼影楞著,隨即拱手道:“公主,夜色已深,實屬不便。待到明日,屬下定當陪公主和郡主暢快痛飲!”

朱靈兒使眼色,說道:“鬼影,你怎如此不知好歹?公主盛情相邀於你,你只需照辦就行,何必如此啰嗦!”

鬼影似乎從朱靈兒的眼色中看出了什麽端倪,但他始終還是覺得不妥,若是讓劉公公知曉此事的話,定會降罪於他。正在鬼影猶豫之時,千陽公主和朱靈兒郡主竟然左右上手,一同摻扶鬼影,將其拉進屋內。

天色剛亮,蘭亭苑內的錦衣衛護衛依然盡忠職守;幾名丫鬟從一側房屋內走出來,邊走邊說著:不知此刻公主他們有無醒酒來。當她們看到東廠廠都大人帶人走過來,嚇得全都躬身行禮。劉瑾看著她們如此慌張地神情,厲聲詢問她們公主呢?幾個丫鬟吱吱唔唔,說公主還在房間內。劉瑾怒眼相瞪,直身走開,一把推開那間房屋的房門,滿屋的酒氣席面而來。眼前的情形,頓時讓劉瑾勃然大怒。

只見,千陽公主和鬼影相互抱著斜躺在地,似乎還未酒醒;旁邊的凳子上趴著一個女子,應該就是洛陽鎮國將軍府的朱靈兒郡主。關於朱靈兒這段時間在長安府署之事,千戶周升之前在密信中已向劉瑾多次提過。

劉瑾讓幾名丫鬟進屋,上前將三人喚醒過來。鬼影睜開雙眼,發現千陽公主躺在身旁,又看到劉公公站在眼前,他立即起身而立,上前向劉瑾拱手行禮。千陽公主被兩個丫鬟摻扶起來,她感覺還是有些頭暈。朱靈兒醒過來,看著屋內的情形,似乎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劉瑾瞪著鬼影,厲聲說道:“成何體統!鬼影,你可知罪?”

鬼影拱手說道:“劉公公,屬下知罪!屬下甘願接受處罰!”

千陽公主上前說道:“劉公公,昨夜是本公主邀來鬼影一同飲酒的,並非鬼影一人之過;若劉公公執意要處罰鬼影的話,那就請劉公公將本公主也一同處罰吧!”

劉瑾臉色微變,說道:“咱家怎敢處罰公主!只是這鬼影實在是膽大包天,若此事傳出去的話,唯恐影響到皇家的顏面。故而,今日咱家必須要嚴懲鬼影,讓他長個記性!”

千陽公主看著身旁的幾名丫鬟,厲聲說道:“你們幾個,若是今日之事流傳出來,本公主定然砍了你們的腦袋!”

那幾名丫鬟嚇得臉色大變,跪拜在地,扣頭求饒。千陽公主揮手讓她們全都退下。那幾名丫鬟謝過公主,起身退出。

千陽公主繼而說道:“劉公公,看在本公主的面子上,若是劉大人非要處罰鬼影的話,還請從輕處罰!”

劉瑾臉上笑道:“既然公主為鬼影求情,那咱家怎能不給公主這個面子!來人,先將鬼影帶下去!”

鬼影拱手謝過公主和劉公公。鬼影看了朱靈兒一眼,示意她定要小心,他這才隨兩名錦衣衛走出房門。

劉瑾看向旁邊的朱靈兒,簡單詢問其身份。朱靈兒拱手行禮,說道:靈兒見過劉公公;繼而她又說著奉承劉公公的話。劉瑾皮笑肉不笑,誇獎郡主是個聰明人!千陽公主笑著說:劉公公,你可不知道,靈兒妹妹可是本公主的知己!

劉瑾著實沒想到,這千陽公主和朱靈兒分明是昨日才剛認識,二人之間怎會變得如此相熟!劉瑾讓千陽公主和郡主好好歇息,又命人準備暖胃的粥送來。千陽公主眼見劉瑾要回去,上前再次叮囑:劉公公,你可千萬要從輕處罰鬼影。劉瑾笑著:公主放心,定然會從輕處罰。

青湖別院。劉瑾走進院中,盯著鬼影,讓他一同進屋。進屋之後,鬼影跪拜在地,說著自己犯下的過錯,讓劉公公嚴懲。劉瑾讓他起來說話,鬼影這才站起身來。

劉瑾瞪著他,說道:“鬼影,不是本都督說你,讓你與千陽公主之間定要保持距離,你卻越加放肆而為!你是不是想要聽命於千陽公主?還是說,你在拿本都督的話當耳旁風?”

鬼影拱手說道:“劉公公,屬下不敢!屬下一心效忠於劉公公,絕無半點異心!”

劉瑾起身說道:“諒你也不敢!鬼影,你要記住,沒有下次!”

鬼影再次拱手說道:“多謝劉公公信任!屬下定當謹記在心!”

之後,劉瑾和鬼影一同走進地下密室之中,來到關押崆峒派掌門人沈烈和賀蘭派掌門人李寒秋的地方。

劉瑾看著那二人,說道:“控制此二人的心智,仍不足以讓他們為東廠效命!”

鬼影拱手說道:“劉公公,那我們該如何利用此二人?”

劉瑾陰險地笑道:“呵呵!本都督縱然是要利用此二人,但絕對會讓他們唯命是從!”

說著,劉瑾走上前去,瞬間運功於身,伸出左右雙手,落在李寒秋和沈烈頭上,源源不斷地將二人身上的內力吸走。鬼影看著眼前一幕,大吃一驚,沒想到廠都大人竟然修煉了如此邪門的功法。劉瑾雙手退回,閉目深吸,將兩股內力在體內壓制吸收。本來神志不清的李寒秋和沈烈,在被劉瑾吸走內力之後,兩個人的身子瞬間像垮掉一般。

劉瑾讓鬼影過來,從身上取出兩粒黑色藥丸,命令鬼影為其二人服下。鬼影接過藥丸,上前為李寒秋和沈烈服下。慢慢地,李寒秋和沈烈幾乎同時睜開雙眼,眼珠泛紅,掙紮著墻壁上的鐵鏈,那響聲瞬間傳遍整個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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