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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迷途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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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迷途追兇

自從鐘離飛雪在襄陽上岸,與顧南疆等人分別之後,她直接去往城北普嚴寺。但鐘離飛雪並未見到諸葛輕盈,她詢問得知:江漢十三聯盟的盟主夫人諸葛輕盈的確在寺內安頓過數十日,已於今日辰時帶人離開寺廟去往城內。鐘離飛雪繼而詢問,有關這段時日諸葛輕盈在寺廟內上香的情況。隨後,鐘離飛雪告別離開,趕往城內的青陽錢莊。

諸葛輕盈派出的探子及時返回而來,將鐘離飛雪前往城北普嚴寺之事稟告上來。諸葛輕盈思索著: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顧郎已經起了疑心,定然會問罪與我。如今唯有利用飛雪嫂嫂的同情心,方能暗中幫襯於我脫險;只要顧郎抓不到有利證據,而飛雪嫂嫂從中牽絆,此事顧郎就算懷疑到我頭上來,也是無可奈何!

當鐘離飛雪來到城內的青陽錢莊時,天色漸漸暗沈下來。一名弟子將鐘離飛雪帶到二樓一間雅致的客房中。諸葛輕盈隨後而進,臉上喜悅著上前拉起鐘離飛雪的手。二人簡單寒暄過後,諸葛輕盈讓人備好一桌精致的酒菜。諸葛輕盈端起長頸酒壺滿上兩杯酒,二人對飲一杯。

鐘離飛雪心裏思慮著,不知該如何將諸葛靈龍慘死之事告訴輕盈妹妹,擔心她聽聞此事,一時心裏無法承受。諸葛輕盈再次滿上兩杯酒,二人再次一飲而盡。

諸葛輕盈說道:“嫂嫂,你們遠赴祁連山這段時日,妹妹心中極其擔心,總是感到心中有所不安;之後,我便來到襄陽普嚴寺上香祈福,還好你們平安歸來,妹妹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嫂嫂,為何只有你一人來到襄陽,靈龍長兄卻未陪同而來?難道是長兄有要事在身?”

鐘離飛雪內心沈重,猶豫著還是說道:“輕盈,對不起。雖然我和顧盟主有驚無險地回來,但我夫君他·······卻未能幸免於難,他已慘死在大雪山。對不起,輕盈,我連夫君的屍首都未能帶回來········”

諸葛輕盈聽聞噩耗,瞬間淚流滿面,趴在痛哭起來,嘴裏撕裂的喊著:長兄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竟然就這樣也離開了我,慘遭殺戮,屍骨無存·······嫂嫂,我心裏好難受·······

鐘離飛雪在她身旁極力安撫著,但諸葛輕盈突然哭暈過去,倒在鐘離飛雪懷中。鐘離飛雪眼中帶淚,哭喊著:輕盈!你醒醒!你不要嚇我!輕盈,輕盈·······

諸葛輕盈躺在床上,一位郎中為其把脈診斷。之後,那位郎中對鐘離飛雪說道:夫人並無大礙,只因突然悲傷過度受到刺激,這才心緒不穩導致昏厥,只需靜養數日,方可痊愈。那位郎中開了一副藥方,讓照方抓藥煎服兩次。鐘離飛雪拱手謝過郎中,拿出銀兩並派人相送。之後,鐘離飛雪就一直在床邊守候著諸葛輕盈,擔心她半夜蘇醒過來,好及時照應。

鐘離飛雪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諸葛輕盈,心裏在想:看來顧盟主的確錯怪了輕盈妹妹,那個幕後主使者根本不可能是輕盈妹妹。這段時日,輕盈妹妹來到襄陽普嚴寺之後,就一直在寺內為他們上香祈福,那普嚴寺主持也是如此所言;輕盈妹妹心地這麽善良,絕不可能作出如此狠毒之事。若是顧盟主因為心裏在乎靳蘊麓,而想要趁機拋棄輕盈妹妹的話,那此事我鐘離飛雪絕不會善罷甘休!

兩日之後,諸葛輕盈的心緒漸漸趨於平穩,但她心裏卻異常感到孤獨。她唯一的親人靈龍長兄就這樣離她而去,從小到大一直對她疼愛有加的靈龍長兄,再也見不到了!

鐘離飛雪和諸葛輕盈提起,有人暗中派出殺手刺殺蘊麓之事。諸葛輕盈表現出異常驚訝的神情,她不相信竟然會有人想要殺害蘊麓姐姐,並表現出對那幕後之人極其憎惡之色。鐘離飛雪說著,顧盟主已連夜趕往南陽營救,卻不知此時事情如何。諸葛輕盈嘴上說著蘊麓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平安無事。

繼而,諸葛輕盈開始跟鐘離飛雪訴說著一些事情,提到自從萬盟主離開之後,顧郎越加對她冷眼相待,漸漸還和她分房而臥,每次她主動接近他,他都有意避開而冷落她,就算二人同床而臥,也找不到他從前的溫柔,她心裏時常不是滋味;若不是有晟兒的話,恐怕她早就想不開了。說著,諸葛輕盈竟然傷心哭啼起來:嫂嫂,你說我該怎麽辦?顧郎是不是想要離開我?鐘離飛雪伸手拍著她,她依偎在懷裏,像個孩子一般。鐘離飛雪極力安撫著她:輕盈,你不要多想,或許是顧盟主一直忙於處理盟內之事,而一時忽略了你。他日,嫂嫂定會指責顧盟主,讓他不再這樣冷落於你。

當顧盟主回到丹河口河心島總舵之後,消息立即通過諸葛輕盈的心腹之人傳遞出去,諸葛輕盈知道事情來不及,但她還是孤註一擲,下令讓婁忠帶人務必攻破臥龍山鑄劍谷,殺了靳蘊麓和她女兒。繼而,諸葛輕盈立即回到襄陽城內的青陽錢莊,而後她讓假的盟主夫人從普嚴寺拜別,帶人回到城內。但諸葛輕盈以為婁忠已經得手,沒想到婁忠卻傳來一封密信,刺殺計劃失敗,盟主趕來營救,不得不迅速撤離。

原來,就在婁忠帶領三十餘名黑衣蒙面殺手除掉姜橫身邊的人之後,靳蘊麓卻突然出現,將身負重傷的姜橫救走逃進鑄劍谷;婁忠大怒,卻始終無法攻入鑄劍谷的入口,他命人從城內帶來大量黑火藥想要炸開石門;就在婁忠派人快要炸開入口處那座石門之時,在外圍守候的弟子急忙來報:顧盟主帶人火速而來。婁忠心中大驚不已,及時揮手下令,帶人迅速撤離而去。

諸葛輕盈心中無比惱怒,牙咬切齒,沒能殺了靳蘊麓,這讓她著實心中不痛快。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就此罷手,顧郎只能是她諸葛輕盈一個人的,她絕對不會讓靳蘊麓得到顧郎。靳蘊麓就是她心裏的一顆毒刺,必須尋找機會連根拔起!

南陽臥龍山鑄劍谷。顧南疆躺在床上,靳蘊麓躺在他身旁,他親吻她的額頭,她蘇醒過來。顧南疆伸出手臂抱著她,如同做夢一般。她臉色紅潤,懶散的依偎在他懷裏,像只剛睡醒的貓咪,在聽著他均勻地心跳聲,以及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仿佛如昨日一般從來不曾離去!

顧南疆看著她的眼眸,說著心裏話:“蘊麓,看著你躺在我身旁,我感覺就想在做夢!我決定帶你和女兒一起回到丹河口河心島總舵。從此以後,我們就再也不要分開。那樣就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們了!你說好不好?”

靳蘊麓看著他說道:“好啊!顧郎,那就要看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但盟主夫人只能有一個!”

顧南疆猶豫著,說道:“蘊麓,你知道我心裏只愛你一個人!但此事我需要時間去處理,畢竟輕盈早已是盟主夫人,雖然我身為江漢十三聯盟的盟主,但我也不能隨便將輕盈這個盟主夫人休掉。你說是不是?”

靳蘊麓心裏來氣,直接將顧南疆從床上推下來。顧南疆跌倒在床下,狼狽的站起來,他沒想到蘊麓竟然會這樣對他。

顧南疆說道:“蘊麓,你聽我說,如今有人想要刺殺你們母女,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在此受苦受難?但此事決沒有那麽簡單,我正在著手派人調查,一旦找出幕後指使者,那事情定然就會出現轉機。你一定要相信我,再給我點時間。”

靳蘊麓冷冷說道:“顧南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們母女的死活,又何必在此假惺惺的說著一些不疼不癢的話。你走吧!我和離兒是不會跟隨你去往丹河口河心島的。若想讓我徹底原諒你,那盟主夫人必須只有一個;否則,我會再次帶著女兒離開這裏,永遠讓你尋不到!”

顧南疆沈默著,他知道,只要諸葛輕盈依然是盟主夫人,那蘊麓是絕不會去往丹河口河心島!雖然顧南疆懷疑此事的幕後指使者是諸葛輕盈,但如今卻並無鐵證。根據姜橫所言,那三十餘名黑衣殺手全部都蒙著臉,根本無法辨認,即便是被殺死的黑衣人,也都被活著的黑衣人及時帶離現場。若不是靳蘊麓打開鑄劍谷入口,及時出現將垂死掙紮的姜橫救走帶進鑄劍谷,恐怕他所派來的心腹之人將會全軍覆沒!

看來,那幕後指使者是做了萬全準備,一心想要刺殺蘊麓和離兒。顧南疆來到客廳,來回踱步:若是我晚來一步的話,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但顧南疆並未將心裏的懷疑對靳蘊麓提起,畢竟此事還未水落石出,萬一靳蘊麓多想的話,那豈不是又該怪責於他,他們之間剛剛有了挽回餘地的關系,恐怕又將覆滅!

一艘大船緩緩駛離南陽,順著白河一路南下。顧南疆獨自坐在船艙內,飲著孤獨的酒。本來,靳心離眼見爹爹要離開,娘親卻不願跟隨而去;靳心離不舍得爹爹離開,哭鬧不停,說著讓爹爹留下來。顧南疆不忍心,想要暫時帶著離兒一起走,但靳蘊麓橫加阻攔,顧南疆只好放棄,抱著靳心離耐心安撫她,說著過段時間他一定會來接她們離開這裏的。顧南疆命令姜橫帶領近二十名盟內弟子留守看護。姜橫提到那些殺手多半跟唐河幫內部弟子脫不了幹系,望盟主小心謹慎處理此事。顧南疆心裏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他必須派人調查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才行,否則幕後真兇則會逍遙法外。

顧南疆帶領數名隨從在襄陽上岸,直奔青陽錢莊而去。因為他前幾日曾接到鐘離飛雪從襄陽城青陽錢莊傳來的書信,信中提到諸葛輕盈這些時日確實一直在城北的普嚴寺上香,並未離開過襄陽城。但顧南疆始終對此事有所懷疑,他要當面質問輕盈,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馬腳。

當顧南疆來到青陽錢莊二樓一間客房中,諸葛輕盈笑臉相迎,上前噓寒問暖,一副極其貼心的模樣。顧南疆卻板著臉,盯著她的眼睛,繼而將其推開。諸葛輕盈竟然氣得流出淚水,鐘離飛雪上前安撫她,讓她不要生氣。顧南疆坐下來,兩名丫鬟忙上前倒茶,顧南疆怒眼相瞪,厲聲讓二人退下。那兩名丫鬟嚇得抖擻著,急忙躬身退出房門。鐘離飛雪看不慣他這副臭脾氣,上前厲聲質問他,為何如此暴躁?

顧南疆看著她,繼而說道:“飛雪,你能不能暫時先回避一下?有些話,我想單獨和輕盈談談。”

鐘離飛雪冷冷說道:“顧盟主,輕盈聽聞長兄噩耗,這幾日一直精神不安;而她聽聞你要來此,這才滿心歡喜。沒想到你來了之後,卻如此對她?我知道你是因為蘊麓妹妹之事,想要質問輕盈。但我已經詢問清楚,輕盈那段時日一直就在普嚴寺,你休想誣陷她。我告訴你顧南疆,我是不會離開的,你根本毫無證據指責輕盈,休要在此無理取鬧。若是你想要因為此事而趁機欺負輕盈,我絕不答應!”

顧南疆冷笑道:“呵呵!飛雪,我並非想要指責輕盈。只是想要和她好好談談。既然你願意留下,那我也不反對。輕盈,我來問你,這段時日,你有無去過南陽?”

諸葛輕盈卻輕言輕語地說道:“夫君,蘊麓姐姐在南陽遭到不明殺手暗中迫害一事,我也有所耳聞,心中不免為此擔憂;但這段時日我一直都在城北普嚴寺上香,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襄陽,何來去往南陽?”

諸葛輕盈再次哭泣道:“如今,我唯一的親人靈龍長兄也離我而去,但我心裏一直謹記長兄的教誨,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一心為十三聯盟著想,不敢有半點不為之事,而讓盟主有所為難!難道夫君懷疑此事,是我暗中派人所為?顧郎,你說我有何理由要謀害蘊麓姐姐?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放不下蘊麓姐姐,我不怪你,但你不能這樣誣陷我。就算你心裏嫌棄我,但我心裏還是想要對你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究竟哪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好嗎?”

顧南疆厲聲說道:“你住口!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你之前做過什麽事情,我都可以忍讓著;但你膽敢對蘊麓和離兒下手,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鐘離飛雪插嘴怒道:“顧盟主,你有何證據懷疑此事跟輕盈之間有幹系?”

顧南疆盯著她,說道:“飛雪,你不要一心維護輕盈。我心裏自有分寸!”

諸葛輕盈拉著鐘離飛雪,讓她不要再說下去。鐘離飛雪卻橫著臉說了句:顧盟主,你變了!

顧南疆淡然地說道:“飛雪,我只是想要調查清楚此事而已。你放心!若此事與輕盈無關,我自當不會責怪於她!”

鐘離飛雪還是持懷疑的眼光,說道:“顧盟主,你口口聲聲在懷疑輕盈,你究竟有何證據?”

顧南疆說道:“明日自然會見分曉!飛雪,在這之前,你最好看著輕盈,莫要讓她離開你一步!”

鐘離飛雪瞪著他,怒色道:“好!顧盟主,你放心。我倒要看看,明日你有何證據?”

次日天明,顧南疆沒有等來所派弟子帶來唐河幫幫主的消息,卻傳來一則壞消息。唐河幫幫主死了。顧南疆眼中大怒,緊握桌上的茶杯,瞬間碎掉,茶水混合著血水,在桌上,靜靜流淌著。諸葛輕盈眼角輕微一笑。鐘離飛雪忙上前拉著顧南疆的手查看,並讓丫鬟拿來藥物。鐘離飛雪親自為他清理傷口。顧南疆掙紮著不讓她管,但鐘離飛雪還是強行拉著他的手,為他包紮起來。

原來,就在那些弟子帶著唐河幫幫主乘船剛進入襄陽地界時,在船艙中的唐河幫幫主卻暗中遭到不明殺手毒害。那殺手跳入河中逃走,暫時並未尋到蹤跡。顧南疆查看了唐河幫幫主的屍首,七竅流血,中毒而亡。但唐河幫幫主也是一把好手,怎會輕易被人毒害?顧南疆推測只有一種可能,那殺手定然是唐河幫幫主所熟識之人,否則怎會輕易近身?

究竟是何人會有如此機會下手,顧南疆一時陷入困惑。唐河幫幫主一死,所有可能出現的證據也都隨之而去。本來,顧南疆想要從唐河幫幫主身上詢問出有利證據,看來他還真是小瞧了諸葛輕盈,想要讓她露出馬腳,並非易事!

當時,姜橫心裏極其篤定,那些蒙面黑衣殺手之中多數人是唐河幫的弟子,但究竟是何人所帶領而為,卻始終無法斷定。如今,顧南疆心裏極其混亂,他想決定暫時放下此事,返回丹河口河心島總舵。他只想要一個人,清靜一下。因為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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