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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武林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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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林公敵

自從顏伯淵與白蕓裳在甘肅鎮分別之後,轉眼已經過去五年多。這五年多來,顏伯淵多次下山尋找打探她的蹤跡,卻始終沒有結果。而近來,有關白蕓裳和五雷大俠梁縱之間的一些違背江湖俠義的江湖傳聞,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但顏伯淵根本不相信那些傳聞,他知道這定然是東廠的陰謀詭計,故意造謠是非,以來引起江湖武林中人對白蕓裳的敵對。

顏伯淵和白蕓裳再次相遇是在肅州城內。顏伯淵從白蕓裳的訴說中,得知了這五年之間所發生的一些事情。而白蕓裳之所以會出現在肅州城,正是一路從西域洛樓城追到這裏,她一直在追查線索尋找自己的孩子,只是東廠的人極其狡猾,直到現在還未尋到任何蛛絲馬跡。顏伯淵安撫她,一定會幫她把孩子找回來。但很快,白蕓裳在肅州城內就遭到眾多江湖武林中人的圍攻,二人頓時被困在客棧之中。因為白蕓裳在江湖武林中亂殺無辜,殘害武林人士,她已經成了武林公敵,他們要殺了白蕓裳這個妖女,以為武林除害。這樣的處境,著實讓顏伯淵左右為難,若他不出手幫白蕓裳,那她一人怎能抵得過眾多武林人士的圍攻;若他出手的話,那就會連累祁連派作為名門正派的武林聲譽。

白蕓裳讓顏伯淵不要插手此事,她就算打不過這些人,但她總會想辦法逃離這些人的追殺;而她拜托顏伯淵一定要尋找到孩子的下落。她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想連累顏大俠,而將祁連派推向江湖武林的風口浪尖。顏伯淵雖然不忍心看著她獨自面對險境,但她還是堅決讓他先走一步。白蕓裳與眾多江湖武林中人爭鬥不休;顏伯淵開始尋找查詢那個孩子的下落。白蕓裳自從丟失孩子之後,性情大變,冷面無情,所有阻擋在她面前的人,都被她視為眼中釘。她出手毒辣,那些江湖武林中人被她打死打傷眾多,然後她逃離而去,但江湖武林中人卻再次聚集起來,繼續追查尋找她的下落。

顏伯淵一路從肅州城追查到甘肅鎮,終於查到那個孩子確實是被東廠的人抓走的,被東廠的人秘密關在總兵府內。顏伯淵趁夜潛入總兵府,偷聽到東廠千戶周垣和副手範量的談話,白蕓裳之所以會被江湖武林中人追殺,果然是東廠人的陰謀詭計。顏伯淵在總兵府內搞出混亂,趁機救走了那個孩子,但那個孩子身子卻異常虛弱,儼然重病在身。顏伯淵帶著那個孩子逃出甘肅城外,連夜馬不停蹄帶著孩子向西而去。當顏伯淵帶著孩子回到肅州城後,在約定好的客棧裏一連等了幾日,卻始終等不到白蕓裳的出現,一時他在城內也無法尋到她的蹤跡。

顏伯淵帶著重病的孩子多有不便,不僅無法尋找白蕓裳,他還擔心孩子病情惡化。於是,顏伯淵決定先將孩子送到祁連派,也好得到及時的救治。顏伯淵帶著那個孩子一路趕往祁連派,剛好在祁連派山門前遇到三師弟鐘離度和四師弟張魯,顏伯淵告訴兩位師弟那個孩子是天山派梁縱的兒子,現在孩子重病在身,叮囑二人好生救治,其他並無多說什麽。繼而顏伯淵馬不停蹄又下山而去。

鐘離度看著那個孩子,江湖武林中關於天山派五雷大俠梁縱的江湖傳聞,近來可是鬧得沸沸揚揚,梁縱的女兒梁斕曦此時已經成為祁連派的弟子,這段時間她也異常關心在乎自己那個未曾見面的弟弟。鐘離度深思熟慮著:如果他是天山派梁縱的兒子,也就是梁斕曦的弟弟,如果讓梁斕曦知道是大師兄顏伯淵將她的弟弟尋到,那斕曦定然會對大師兄感激不盡。而祁連派掌門人鐘離子,雖然是鐘離度的父親,但鐘離子對大師兄顏伯淵卻極其看重,所以顏伯淵一向是將來祁連派掌門人的不二候選人;大師兄顏伯淵這段時間總是下山,原來是在尋找梁縱的兒子,大師兄可真是處心積慮啊!到時候說不定小師妹梁斕曦出於恩情,也會大師兄顏伯淵結成良緣。鐘離度對小師妹梁斕曦的喜愛之情,讓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是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鐘離度讓師弟張魯定要保守秘密守口如瓶,不可告知其他人那個孩子的真實身份,更不能讓小師妹梁斕曦知道這件事。張魯雖然不知三師兄為何這樣做,但他一向和三師兄鐘離度站在一起。那個孩子被二人秘密安頓在祁連派東苑一處房間內,鐘離度和張魯盡心盡力照顧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漸漸身子有所好轉,但他卻開始哭鬧著要見自己的娘親。鐘離度怎麽問他話,他都倔強著不作回答。直到鐘離度答應他一定會幫他找到母親,他才肯說話。鐘離度這才確定並得知,他的名字叫梁五雷,母親是白蕓裳,父親正是梁縱。鐘離度聽聞之後,陷入沈思,開始在心中謀劃著一些事情。

白蕓裳本來從肅州城逃離了那些江湖武林中人的追殺,一路向東來到甘肅鎮,卻又被那些江湖武林中人追趕上,加上東廠的人也開始對她下殺手。白蕓裳寡不敵眾,雖然被她殺了不少人,但還是只能選擇逃命。白蕓裳輾轉來到長安,卻再次遇到追殺她的江湖武林中人。她在城內來回躲藏,卻意外遇到崆峒派的丁遠圖。五年多來未曾相見,丁遠圖卻依然癡情於她。但白蕓裳卻告訴丁遠圖,她現在已經成了武林公敵,讓丁遠圖不要和她走的太近,以免崆峒派被引火燒身。

丁遠圖卻滿不在乎這些,當年他在崆峒派後山接受門派的處罰,沒想到半年之後他回到門派之中,卻發現她早已下山離開。他如晴天霹靂般傷心欲絕,剛開始整日借酒澆愁;後來他冷靜下來,終於決定下山去,開始到處尋找她的蹤跡。這幾年下來,他東到中原開封府,西到西域沙海洛樓城,甚至往北連京城都曾走過一遭,都沒能尋到白蕓裳的身影。

丁遠圖對她說道,他已經被師父逐出師門,現在根本不在乎什麽。原來丁遠圖當年對白蕓裳太過癡情難忘,一度想要下山去尋找白蕓裳,但他的師父洵陽子卻將其軟禁在山上,不允許他離開崆峒山一步,否則就將他逐出師門。但丁遠圖還是在兩位師兄的幫助下,他悄悄私自下山離開。

洵陽子派出丁遠圖的兩位師兄下山追尋,但丁遠圖告知兩位師兄他心意已決,只是愧對師父,無言相見。丁遠圖的兩位師兄回到山上告知他們的師父之後,洵陽子內心沈重,對丁遠圖失望透頂。這也恰恰是丁遠圖的兩位師兄想要看到的結果,這樣丁遠圖就再也不會和他們爭奪崆峒派掌門之位了。

於是,白蕓裳和丁遠圖出了長安城向西折回,在渭河山谷被眾多江湖武林中人追上,二人聯手打傷不少江湖武林中人,繼而向西逃離而去。那些江湖武林中人認出來崆峒派的舍劍三郎丁遠圖,此事很快被東廠的人知道。當東廠的千戶周垣聽聞崆峒派的丁遠圖竟然與妖女白蕓裳同流合汙,頓時大為惱怒。範量獻計讓那些江湖武林中人,上崆峒山去尋崆峒派的晦氣,逼迫洵陽子交出丁遠圖,這樣定然能逼丁遠圖和白蕓裳現身。

消息很快傳到丁遠圖耳中,他開始猶豫不決。此時丁遠圖和白蕓裳正在趕往甘肅鎮的路上,白蕓裳竟然要和丁遠圖同去崆峒山。雖然丁遠圖心中不解,但白蕓裳對他說,畢竟崆峒派的洵陽子是他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現在崆峒派有難,怎能坐視不管。其實是白蕓裳不想愧對洵陽子,而讓崆峒派遭此劫難;不僅是因為洵陽子曾經有恩與她,更因為她的恩師青月神尼,以及那把藏著一段深情故事的幻月匕首。

崆峒山上聚集眾多江湖武林中人,崆峒派被他們鬧個不休。那些人告訴洵陽子,崆峒派弟子丁遠圖與妖女白蕓裳同流合汙,還亂殺無辜江湖中人。他們非要逼迫洵陽子交出丁遠圖,給江湖武林一個說法。洵陽子卻極力維護弟子丁遠圖,說丁遠圖雖然已經下山多年未歸,但他絕對不會在江湖武林中亂殺無辜,作出違背江湖俠義之事。但那些江湖武林中人那肯聽,依然鬧個不休。

當丁遠圖和白蕓裳出現在崆峒山上時,那些江湖武林中人雖然憤怒不已,卻忌憚洵陽子的江湖威望,不敢輕易動手,只能再次鬧著讓洵陽子給個說法。洵陽子一時左右為難,丁遠圖跪拜師父訴說道:弟子丁遠圖愧對師父的養育之恩,如今讓崆峒派陷入困境,弟子已無顏茍活下去,只求師父賜其一死。白蕓裳不忍心看著丁遠圖左右為難,飛身來到丁遠圖身邊出言阻止,她懇請洵陽子放過丁遠圖。她轉身冷眼相對,厲聲告誡那些江湖武林中人,此事與崆峒派以及丁遠圖沒有任何關系,她一人做事一人當。說著,白蕓裳拔出幻月匕首飛身上前,沖入那群江湖中人,大開殺戒。

洵陽子低聲告訴丁遠圖:讓他將其打傷,搶走寶劍,叛離門派,讓他和白蕓裳離開這裏逃命去,從此再也不要回來。當年洵陽子錯過心愛的女人,正是因為不敢違背師父之命,而選擇離開心愛之人,雖然後來他坐上了崆峒派掌門之位,但他從此失去了所愛之人,而悔恨終生。他看著自己的愛徒如此癡情於白蕓裳,繼而決定成全他們二人。

此時,白蕓裳已經殺紅了雙眼,雖然她受傷在身,但已有十幾個江湖中人倒在血泊當中,可那些江湖中人依舊人數眾多,拼命圍攻。他們想要憑借人多勢眾的優勢,拖延耗盡她的體力,以來將這個妖女合力誅殺。

丁遠圖流出淚水,卻不願出手打傷師父。洵陽子說道,若他再不出手的話,不僅崆峒派脫不了幹系,白姑娘也將無法脫身而死在這裏。丁遠圖明白了師父的良苦用心,突然運功打出一掌,將洵陽子打傷在地,繼而搶走雲嵐劍。洵陽子口中吐血,丁遠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

白蕓裳大感意外,丁遠圖竟然出手偷襲洵陽子。崆峒派的弟子全都圍過來,查看師父的傷勢,大罵丁遠圖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幾個弟子圍攻丁遠圖,卻都被他打傷在地。然後,丁遠圖飛身沖進那群武林中人,飛腳踢翻幾個人,扔出幾枚霹雷彈,頓時白煙四起,他拉著白蕓裳趁機飛身逃離而去。

那些江湖武林中人更是感到事情出乎意料,丁遠圖竟然做出欺師滅祖的行為,將洵陽子打傷並搶走雲嵐劍,與妖女白蕓裳一同逃離。那些江湖武林中人眼見事情鬧到這一地步,只能離開崆峒派下山追去。

白蕓裳和丁遠圖從此踏上逃亡之路,二人馬不停蹄一路向西,還未趕到甘肅鎮,就遭到東廠人的圍捕,白蕓裳大喊著讓範量交出他的孩子。範量直接告訴她,那個孩子早已死了,今日就讓她下去陪伴自己的孩子。白蕓裳心頭大怒,說著要將東廠的人殺光殆盡,繼而大開殺戒;丁遠圖無法勸她離開,拔劍上前,二人雖然殺了不少錦衣衛。但範量此次做了充分準備,弓箭手,繩索手,接連不斷來回攻擊二人,危險不斷,二人寡不敵眾,受傷在身,險些被抓。丁遠圖趁機扔出幾枚霹雷彈,拉著白蕓裳飛身逃離。

二人秘密躲在甘肅城內,相互處理傷口,運功療傷。丁遠圖對她說:東廠的勢力強大,只能從長計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白蕓裳想到自己的孩子已經被東廠的人害死了,內心就疼痛不已。她發誓一定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雪恨,殺盡東廠的賊人。二人終究不敢在城內過多停留,繼而出城向西逃離。

顏伯淵連續尋找了幾個月,向西奔走於河西走廊一帶,向東去往中原洛陽城一帶都找尋了一遍,都未曾尋到白蕓裳的蹤影。顏伯顏開始擔心她的安危,怕她被那些江湖武林中人追殺,又怕她被東廠的人抓住關進大牢而受盡折磨。

顏伯淵始終無法尋到白蕓裳,不得不返回祁連派,他想著先照顧好白蕓裳的孩子,到時候再想辦法尋找白蕓裳。當顏伯淵回到祁連派後,詢問鐘離度和張魯有關那個孩子身子的狀況。二人卻沮喪著臉,讓大師兄處罰,因為那個孩子身子虛弱病情過重已經病死。

頓時,顏伯淵猶如晴天霹靂,孩子已經死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顏伯淵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伸手抓著鐘離度的衣衫,怒眼相瞪,責問二人為何沒有救活那個孩子?張魯解釋道:他們已經極力救治,但那個孩子病情實在拖延過久,終究沒能救活;他們願意接受大師兄的處罰。鐘離度從未見過大師兄這樣的憤怒,可見那個孩子在顏伯淵心中的重要程度。但鐘離度絕對不會告訴他,那個孩子並未死,而是被鐘離度秘密安頓在一個地方。

白蕓裳和丁遠圖面對東廠的人和那些江湖武林中人的一路追殺,雖拼命抵抗,但依然不敵。他們二人一路快馬向西逃離,過了肅州來到嘉峪關,他們二人卻始終無處藏身,最終不得不向西逃離出關,繼而走入茫茫沙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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