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挺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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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挺瘦的
賀玨：“……”
媳婦？可俊了？
賀玨狐疑地看向章不臣, 他坐在自己對面，一臉的平靜，像是要坐入定了一般。很快, 章爺爺掛掉電話，和端著茶水的章奶奶一起走過來。
章奶奶小心地倒了一杯茶遞給賀玨, “來來來, 嘗嘗奶奶泡的茶。這是小臣爸爸從外地帶的。”
賀玨連忙起身接過, 然後彎腰致謝。還沒等賀玨品嘗，坐在他對面的章爺爺就一臉誇張的笑, 誇讚他道, “小美女長得真水靈啊！還這麽有禮貌，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
這下章不臣忍不住笑了, 只是章奶奶忽然問, “啥樹林？你帶誰去小樹林？”
這下賀玨本就困惑的表情，更加不解了。然後章爺爺湊到老伴耳邊，扯著嗓子重覆, “我說……小美女水靈！還帶東西來！”
章奶奶聽清楚後，也跟著震驚無比, 她忍不住戳了戳老伴的胳膊，“看清楚點……這是個俊秀的小夥子……”
“啊？”章爺爺眨了眨眼，賀玨這才註意到對方的眼珠有些渾濁, 許是視力不太好。
他努力睜大了眼睛，對著賀玨白皙泛紅的臉頰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猛地一拍大腿，“啊呀你看我！凈說這瞎話！原來是個長得比小姑娘還漂亮的……小男生！”
章奶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下倒聽清楚了，“是瞎！”
章爺爺尷尬地摸了摸快要禿的頭, 然後又忽然睥了正在偷笑的章不臣，佯裝生氣道，“你這小子！早就知道我認錯了，還不阻止我？我剛才跟你爸媽通電話！說你這麽快就帶媳婦兒回來了！”
章不臣像是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輕車熟路地躲了過去，然後坐到了賀玨身旁，二人視線短暫交接後，他忽然咕噥了一句，“也沒算說錯啊……”
“啥沒書讀？”章奶奶露出焦急的神色，擔心地問，“你倆才這麽小就不讓讀書了？”
賀玨急的站起來，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章不臣，跟章奶奶艱難地比劃著，試圖解釋，“沒有沒有，我們有書讀！現在放暑假了！”
“啊？”章奶奶聽後更激動了，指著他和章不臣，捂著嘴問，“你倆先成家了？”
賀玨立即羞憤地紅了臉，他一把將章不臣揪起來，讓他來解釋。章不臣湊到奶奶耳邊，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話，她便笑著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賀玨笑著點頭，然後動作飛快睥了正在偷笑的章不臣一眼。對方立即捂住了嘴。
吃飯的時候，章奶奶一個勁地給賀玨夾菜，他只吃了一口飯，便再也不能動筷子。因為碗裏滿滿當當的，都是堆疊成山的菜。
“謝謝奶奶……不過真的夠了！再多我就吃不下了……”眼看著自己稍一停頓，章奶奶又夾了幾道菜過來，賀玨不好意思地說。
“什麽漏了？”章奶奶驚訝地往頭頂看，以為天花板漏水了。
……
章爺爺給她解釋了一番，章奶奶才及時制止了手頭的動作。賀玨訕笑著瞥了一眼章不臣，心想他的爺爺奶奶還真是般配。一個視力不好，一個聽覺不好。剛好互補。
只是忽然，章奶奶又發問，“小玨啊，你還是多吃點吧！你看你這麽瘦我看著都覺得心疼，這麽高的娃娃手腕就這麽點細！腰估計還沒小臣腿粗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無比認真地用手指比劃著。賀玨白皙的臉上再次泛起紅暈，他幾乎插不上嘴，卻也回不夠話。
只是一只安靜地看著賀玨吃飯的章不臣，忽然輕飄飄地附和一句，“腰是挺瘦的。”
章奶奶豎著耳朵問，“受啥？”
賀玨：“……”
章爺爺瞪了孫子一眼，嚴肅地制止了他對同學的開玩笑，“你又知道了？搞得好像你摸過一樣！”
賀玨瞳孔一怔，險些噴出口中的飯菜。章不臣卻一臉壞笑地看著賀玨。他瞬間想起來什麽，立即回瞪過去。
章爺爺沒註意兩人之間微妙的互動，自顧自地評價道，“我看小玨這孩子挺好的，雖然瘦了點，但也不至於那麽弱不禁風！他用我們當時的話來形容……就是自帶書生氣！對對！”
賀玨尷尬地笑著。一頓飯吃得異常緩慢，直到吃完飯後，賀玨幫忙收拾碗筷，雖然章奶奶一直堅持自己來，但賀玨還是幫她做完了一切。
“小玨這孩子真不錯！”章爺爺看著賀玨忙碌的背影，對著旁邊插不上嘴的章不臣說。
章不臣點了點頭，只是笑著但沒說話。於是，章爺爺忽然又怒了，猛地拍了下他的頭，“你跟他學學！這麽好的孩子，跟你還是室友對吧？沒事多深入交流一下！別只顧著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章不臣捂著頭躲閃著，“老頭子你這麽快就厚此薄彼了？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孫子？”
章爺爺冷哼一聲，充滿傲氣地抱著胳膊說，“我看賀玨這孩子也可以。”
章不臣：“……”
忙碌完之後，章奶奶擔心賀玨忙碌，便喊著章不臣讓他帶他出去玩。章不臣笑著聳聳肩，“奶奶這大中午的這麽曬，而且剛吃過飯，你讓我們去哪玩啊？”
章爺爺睥了他一眼，“帶人家去這附近隨便走走，你們年輕人不就是喜歡散步嗎？”
章不臣笑道，“人家老家就住在附近，你覺得人家沒逛過這裏嗎？”
章爺爺氣不打一處來，結結巴巴忽然罵道，“鄰居老李孫女罵他男朋友那個詞是什麽來著……鋼什麽男？”
這回章奶奶的聽力異常靈敏，快速反應過來，“鋼鐵直男！”
“對對對鋼鐵直男！”
章不臣尷尬地瞥了眼兩位老人家，心虛地想，你家孫子已經變成鋼鐵彎男了。
賀玨將一切看在眼裏，忽然覺得，章不臣的家裏其實蠻幸福的。賀玨從小就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所以一直也不知道這種隔代親的感覺。以前小時候不懂事，每當看見別的小孩喊自己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的時候，他都很震驚，因為他以為，每個人都是只有爸媽的。
但是現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來家庭幸福美滿，會這麽令人羨慕。
“要不這樣吧？”章不臣忽然心念一動，問賀玨，“我帶你去家裏？”
章爺爺擔心地問，“那裏許久沒人了，估計積滿了灰塵！別嗆著了小玨……”
話沒說完，賀玨就被章不臣拽走了。章不臣的家離爺爺奶奶家很近，就在對面的一所高檔小區裏。兩人剛打開門，裏面就一陣陰涼的風吹來。
許是很久無人居住，屋內沒有生氣，所以除了灰塵較多，房子裏還比較陰冷。不過兩人很快便適應了。
章不臣一邊領著他往裏走，一邊介紹，“這是我初高中生活的地方，基本上除了逢年過節，只有我和章菲菲還有保姆阿姨三個人。”
寬闊明亮的客廳擺了好幾張老照片，最大最中央的，是章爸章媽的結婚照。賀玨看著年輕的章爸，忍不住說，“你爸年輕的時候，和你好像啊。”
章不臣笑了笑，從架子上取下一沓相片冊，遞給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還是更帥的。不信你看！”
賀玨接過照片，將信將疑地翻開，裏面基本上是章不臣從小到大每一個時期的照片。從繈褓之中嗷嗷待哺，到剛學會走路狗都嫌的年紀，然後是有了小人樣開始調皮搗蛋，再到開始上學，青春期……
賀玨一邊看，一邊跟著章不臣往裏走，直到被他帶進一件寬敞的臥室。章不臣介紹道，“這是我的房間。”
賀玨合上相冊，忍不住開始打量起這件布局簡單但是卻又充滿生活氣的臥室：一張寬約一米八鋪著淡藍格子被褥的大床，堆滿一整面墻的書架上放著奇奇怪怪的書籍，擺滿了各種運動獎牌的書桌，和窗戶邊一個碩大醒目的跑步機。
“你……你初高中就開始在臥室裏放置跑步機鍛煉嗎？”賀玨指著那個巨型跑步機，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章不臣平靜地回，“你初高中不鍛煉嗎？”
……
要是鍛煉，至於每次體測跑步都倒數第一嗎？賀玨決定避開這個話題，於是走向他的書桌，指著一張合照問，“我能看看嗎？”
“可以。”章不臣毫不猶豫地同意。
賀玨拿起來看，就是正常的高中畢業照，最前面坐著的都是老師和學校領導，後面是基本按照身高拍的，所有最高的男生都是站在最後面。
賀玨往後看去，幾乎是最中央的位置，他看見了章不臣。他穿著藍白校服，一只胳膊搭在旁邊一個男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他依舊是那標志性的燦爛微笑。和賀玨所有看到的他大笑一樣，咧開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笑得用力卻不勉強，發自內心的沒心沒肺。但卻異常的陽光。
也很帥氣。
而那張合照底下，除了按照站位標明的姓名外，還寫著一行紅字：【攝於2018年六月一日麓川一中高三13班】
賀玨忽然緊張地問章不臣，“你們學校畢業的時候，應該有發那種全年級統一覆印在一起的畢業照合集吧？”
章不臣狐疑地點點頭，從書架上翻出一個很大的本子，遞給他，“怎麽了？”
賀玨憑借著記憶，快速在幾十張照片中翻閱著，停下來時，面前是另一個班級的照片：【攝於2018年六月一日麓川一中高三實驗班2班】
賀玨心臟狂跳不止，他幾乎是用肌肉記憶，便用手指點到了人群中的一張面孔。章不臣湊過來，跟著他望過去，看見高三時期的賀玨，那一張清冷到近乎突兀的臉，漂亮地被人群簇擁著。
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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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玨：“……”
媳婦？可俊了？
賀玨狐疑地看向章不臣, 他坐在自己對面，一臉的平靜，像是要坐入定了一般。很快, 章爺爺掛掉電話，和端著茶水的章奶奶一起走過來。
章奶奶小心地倒了一杯茶遞給賀玨, “來來來, 嘗嘗奶奶泡的茶。這是小臣爸爸從外地帶的。”
賀玨連忙起身接過, 然後彎腰致謝。還沒等賀玨品嘗，坐在他對面的章爺爺就一臉誇張的笑, 誇讚他道, “小美女長得真水靈啊！還這麽有禮貌，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
這下章不臣忍不住笑了, 只是章奶奶忽然問, “啥樹林？你帶誰去小樹林？”
這下賀玨本就困惑的表情，更加不解了。然後章爺爺湊到老伴耳邊，扯著嗓子重覆, “我說……小美女水靈！還帶東西來！”
章奶奶聽清楚後，也跟著震驚無比, 她忍不住戳了戳老伴的胳膊，“看清楚點……這是個俊秀的小夥子……”
“啊？”章爺爺眨了眨眼，賀玨這才註意到對方的眼珠有些渾濁, 許是視力不太好。
他努力睜大了眼睛，對著賀玨白皙泛紅的臉頰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猛地一拍大腿，“啊呀你看我！凈說這瞎話！原來是個長得比小姑娘還漂亮的……小男生！”
章奶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下倒聽清楚了，“是瞎！”
章爺爺尷尬地摸了摸快要禿的頭, 然後又忽然睥了正在偷笑的章不臣，佯裝生氣道，“你這小子！早就知道我認錯了，還不阻止我？我剛才跟你爸媽通電話！說你這麽快就帶媳婦兒回來了！”
章不臣像是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輕車熟路地躲了過去，然後坐到了賀玨身旁，二人視線短暫交接後，他忽然咕噥了一句，“也沒算說錯啊……”
“啥沒書讀？”章奶奶露出焦急的神色，擔心地問，“你倆才這麽小就不讓讀書了？”
賀玨急的站起來，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章不臣，跟章奶奶艱難地比劃著，試圖解釋，“沒有沒有，我們有書讀！現在放暑假了！”
“啊？”章奶奶聽後更激動了，指著他和章不臣，捂著嘴問，“你倆先成家了？”
賀玨立即羞憤地紅了臉，他一把將章不臣揪起來，讓他來解釋。章不臣湊到奶奶耳邊，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話，她便笑著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賀玨笑著點頭，然後動作飛快睥了正在偷笑的章不臣一眼。對方立即捂住了嘴。
吃飯的時候，章奶奶一個勁地給賀玨夾菜，他只吃了一口飯，便再也不能動筷子。因為碗裏滿滿當當的，都是堆疊成山的菜。
“謝謝奶奶……不過真的夠了！再多我就吃不下了……”眼看著自己稍一停頓，章奶奶又夾了幾道菜過來，賀玨不好意思地說。
“什麽漏了？”章奶奶驚訝地往頭頂看，以為天花板漏水了。
……
章爺爺給她解釋了一番，章奶奶才及時制止了手頭的動作。賀玨訕笑著瞥了一眼章不臣，心想他的爺爺奶奶還真是般配。一個視力不好，一個聽覺不好。剛好互補。
只是忽然，章奶奶又發問，“小玨啊，你還是多吃點吧！你看你這麽瘦我看著都覺得心疼，這麽高的娃娃手腕就這麽點細！腰估計還沒小臣腿粗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無比認真地用手指比劃著。賀玨白皙的臉上再次泛起紅暈，他幾乎插不上嘴，卻也回不夠話。
只是一只安靜地看著賀玨吃飯的章不臣，忽然輕飄飄地附和一句，“腰是挺瘦的。”
章奶奶豎著耳朵問，“受啥？”
賀玨：“……”
章爺爺瞪了孫子一眼，嚴肅地制止了他對同學的開玩笑，“你又知道了？搞得好像你摸過一樣！”
賀玨瞳孔一怔，險些噴出口中的飯菜。章不臣卻一臉壞笑地看著賀玨。他瞬間想起來什麽，立即回瞪過去。
章爺爺沒註意兩人之間微妙的互動，自顧自地評價道，“我看小玨這孩子挺好的，雖然瘦了點，但也不至於那麽弱不禁風！他用我們當時的話來形容……就是自帶書生氣！對對！”
賀玨尷尬地笑著。一頓飯吃得異常緩慢，直到吃完飯後，賀玨幫忙收拾碗筷，雖然章奶奶一直堅持自己來，但賀玨還是幫她做完了一切。
“小玨這孩子真不錯！”章爺爺看著賀玨忙碌的背影，對著旁邊插不上嘴的章不臣說。
章不臣點了點頭，只是笑著但沒說話。於是，章爺爺忽然又怒了，猛地拍了下他的頭，“你跟他學學！這麽好的孩子，跟你還是室友對吧？沒事多深入交流一下！別只顧著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章不臣捂著頭躲閃著，“老頭子你這麽快就厚此薄彼了？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孫子？”
章爺爺冷哼一聲，充滿傲氣地抱著胳膊說，“我看賀玨這孩子也可以。”
章不臣：“……”
忙碌完之後，章奶奶擔心賀玨忙碌，便喊著章不臣讓他帶他出去玩。章不臣笑著聳聳肩，“奶奶這大中午的這麽曬，而且剛吃過飯，你讓我們去哪玩啊？”
章爺爺睥了他一眼，“帶人家去這附近隨便走走，你們年輕人不就是喜歡散步嗎？”
章不臣笑道，“人家老家就住在附近，你覺得人家沒逛過這裏嗎？”
章爺爺氣不打一處來，結結巴巴忽然罵道，“鄰居老李孫女罵他男朋友那個詞是什麽來著……鋼什麽男？”
這回章奶奶的聽力異常靈敏，快速反應過來，“鋼鐵直男！”
“對對對鋼鐵直男！”
章不臣尷尬地瞥了眼兩位老人家，心虛地想，你家孫子已經變成鋼鐵彎男了。
賀玨將一切看在眼裏，忽然覺得，章不臣的家裏其實蠻幸福的。賀玨從小就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所以一直也不知道這種隔代親的感覺。以前小時候不懂事，每當看見別的小孩喊自己爺爺奶奶或外公外婆的時候，他都很震驚，因為他以為，每個人都是只有爸媽的。
但是現在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來家庭幸福美滿，會這麽令人羨慕。
“要不這樣吧？”章不臣忽然心念一動，問賀玨，“我帶你去家裏？”
章爺爺擔心地問，“那裏許久沒人了，估計積滿了灰塵！別嗆著了小玨……”
話沒說完，賀玨就被章不臣拽走了。章不臣的家離爺爺奶奶家很近，就在對面的一所高檔小區裏。兩人剛打開門，裏面就一陣陰涼的風吹來。
許是很久無人居住，屋內沒有生氣，所以除了灰塵較多，房子裏還比較陰冷。不過兩人很快便適應了。
章不臣一邊領著他往裏走，一邊介紹，“這是我初高中生活的地方，基本上除了逢年過節，只有我和章菲菲還有保姆阿姨三個人。”
寬闊明亮的客廳擺了好幾張老照片，最大最中央的，是章爸章媽的結婚照。賀玨看著年輕的章爸，忍不住說，“你爸年輕的時候，和你好像啊。”
章不臣笑了笑，從架子上取下一沓相片冊，遞給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還是更帥的。不信你看！”
賀玨接過照片，將信將疑地翻開，裏面基本上是章不臣從小到大每一個時期的照片。從繈褓之中嗷嗷待哺，到剛學會走路狗都嫌的年紀，然後是有了小人樣開始調皮搗蛋，再到開始上學，青春期……
賀玨一邊看，一邊跟著章不臣往裏走，直到被他帶進一件寬敞的臥室。章不臣介紹道，“這是我的房間。”
賀玨合上相冊，忍不住開始打量起這件布局簡單但是卻又充滿生活氣的臥室：一張寬約一米八鋪著淡藍格子被褥的大床，堆滿一整面墻的書架上放著奇奇怪怪的書籍，擺滿了各種運動獎牌的書桌，和窗戶邊一個碩大醒目的跑步機。
“你……你初高中就開始在臥室裏放置跑步機鍛煉嗎？”賀玨指著那個巨型跑步機，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章不臣平靜地回，“你初高中不鍛煉嗎？”
……
要是鍛煉，至於每次體測跑步都倒數第一嗎？賀玨決定避開這個話題，於是走向他的書桌，指著一張合照問，“我能看看嗎？”
“可以。”章不臣毫不猶豫地同意。
賀玨拿起來看，就是正常的高中畢業照，最前面坐著的都是老師和學校領導，後面是基本按照身高拍的，所有最高的男生都是站在最後面。
賀玨往後看去，幾乎是最中央的位置，他看見了章不臣。他穿著藍白校服，一只胳膊搭在旁邊一個男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對著鏡頭，比了個耶。
他依舊是那標志性的燦爛微笑。和賀玨所有看到的他大笑一樣，咧開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笑得用力卻不勉強，發自內心的沒心沒肺。但卻異常的陽光。
也很帥氣。
而那張合照底下，除了按照站位標明的姓名外，還寫著一行紅字：【攝於2018年六月一日麓川一中高三13班】
賀玨忽然緊張地問章不臣，“你們學校畢業的時候，應該有發那種全年級統一覆印在一起的畢業照合集吧？”
章不臣狐疑地點點頭，從書架上翻出一個很大的本子，遞給他，“怎麽了？”
賀玨憑借著記憶，快速在幾十張照片中翻閱著，停下來時，面前是另一個班級的照片：【攝於2018年六月一日麓川一中高三實驗班2班】
賀玨心臟狂跳不止，他幾乎是用肌肉記憶，便用手指點到了人群中的一張面孔。章不臣湊過來，跟著他望過去，看見高三時期的賀玨，那一張清冷到近乎突兀的臉，漂亮地被人群簇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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