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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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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歲

正如楚嬤嬤所言,宮遠徵回房根本睡不了一點兒!

合衣躺下不過一會兒,他就一咕嚕爬起身來,心火沸騰不已!

“不是,她到底什麽來頭?!”

“為什麽輕功那麽厲害,毒煙還放不倒?!”

最關鍵的是——————他嘴不過!!!

宮遠徵憋著一股氣,細細思量自遇見你時發生的種種。

他發現「執刃」對你很是客氣,長老們對你就更是寬容,你還自稱是大寶貝,沒人舍得傷害你?!

“嘁~”

宮遠徵嘴巴一撇,故作不屑,“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麽品種的大寶貝!”

說做就是幹啊!

宮遠徵飛也似的跑去自己的私人藥庫,直到站定在一個藥櫃前。

只見櫃子一開一合,他手中便多了一管細細的竹筒。

此時天邊雲遮月。

而燈臺之上,燭火搖曳,正好照亮櫃面上勾畫的燙金小字————「七日醉」。

宮遠徵勾唇一笑,眼底映著熠熠燭光。

這一時竟教人分不清,是他打壞主意時的眼眸亮,還是這灼灼燭火更亮。

他把玩著手中竹筒,壞笑著說道,“饒歲啊饒歲,毒煙放不倒你,那迷煙呢?”

是藥非毒,中者如酩酊大醉。

神志渙散,四肢無力,可任人施為。

……

………

門扉吱呀一聲,開了又關。

宮遠徵抱著胳膊,閑庭信步至你床前,把被一掀。

不料床上並沒有你這個人,只有一個充作是你的軟布枕頭。

宮遠徵為之錯愕,心生不好就要後撤。

不想你跟鬼魅似得站他身後,害他一個回身,差點兒同你撞個滿懷。

“你怎麽又沒中招?!”

宮遠徵難以置信地看著還俏生生站立的你,第一次懷疑自己制毒天才的名頭。

你眉梢一挑,幽幽出聲。

“徵公子啊徵公子。”

“小小年紀不學好,半夜來做采花賊麽?”

你說著話,朝宮遠徵一步一靠近。

而他則因為心虛氣短,步步後退,直到退到床沿。

你不過伸指輕輕一推,他便嚇得一屁股坐下,無措的小臉上還寫滿可憐弱小和無助。

“你別胡說,誰要采花了?我只不過是想采你的血。”

你心說古代連血常規都沒有,采血是要做什麽?滴血驗親麽?

你不懂,便問他,“采我血做甚?”

宮遠徵就道,“我懷疑你吃了「百草萃」!”

在他口中,你終於知道,原來宮門族人長期在服用「百草萃」。

也只有定期服用「百草萃」的人,才能做到百毒不侵,不怕他所制之毒。

“你非是宮門族人,更不識「百草萃」。”

“如何就躲過我的毒煙,還有「七日醉」?!”

你聽懂了毒煙,卻沒聽懂「七日醉」,一問其效果,頓時露出暧昧的笑容,“原來徵公子想對我為所欲為啊。”

宮遠徵目瞪口呆,心說他何曾講過這種話。

下一秒,你卻作勢要脫去外裳,還道,“驗個血能驗出什麽,不若你再查查我的身體?”

宮遠徵見狀一蹦三尺高,繞過你就要奪門逃。

奈何他輕功實在沒你厲害,反而被你生生逼進了墻角。

宮遠徵恨不得鉆進墻裏,別過頭去看天看地,就不敢看你。

你呵呵笑出聲兒來,他就惱羞成怒地罵你,“不知廉恥,不害臊!”

你額角青筋一跳,直接給他來了個壁咚,並打算治治他一言不合就戳人心肺的壞毛病。

“你既要我知羞,我就羞給你看了。”

下一秒,就聽你一聲尖叫,“啊!!!!有色———”

狼字都沒出口,宮遠徵就火燒眉毛般一把捂住你口鼻,還將你按到墻上去,整個過程快得猶如電光火石。

等你反應過來,雙手已然被反剪,身子更被他抵在他和墻的中間,唯一能動彈的就剩一雙眼。

“別喊!”

他小聲喝令你,面上更浮現出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陰沈。

然下一瞬他就驚慌地松開手,而你舌尖一舔嘴角,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兒。

“你……你……!!!”

宮遠徵甩著那只捂過你嘴的手,感覺這手快不能要了。

你胸口起伏略快,微喘著笑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誰讓你……連我鼻子都捂著呢。”

宮遠徵忙將那只手背到身後,又羞又惱地看著你,說,“不,不——”

你“嗯”了一聲,尾音上揚,跟鉤子似的要人命。

宮遠徵再不敢說不知羞恥一類的話,不不了半天,就憋出一句,“你不愛幹凈!”

你噴笑出聲,半天才問,“難道你都不洗手嗎?”

宮遠徵頓時氣急,“誰不洗手了?!”

你眉眼一彎,“那我不嫌棄你啊。”

“你———!”

宮遠徵已然記不得,這是被你噎的第幾回。

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來了人。

盡管你的驚叫戛然而止,但守夜的婢女還是聽到了動靜。

她不敢怠慢徵宮未來的宮主夫人,於是壯著膽子來關心你。

“饒姑娘,你還好麽?可是出了什麽事?需要奴婢進來嗎?”

你在宮遠徵殺雞抹脖的威脅下,哼哼唧唧地配合道,“不用了,我不過是被小蟲子嚇到,沒事的。”

哪曾想,徵宮之人對「蟲」這個字眼竟是如臨大敵。

“小蟲子?!啊!可是徵公子養的蠱蟲?”

“那可真糟了,奴婢還是去請徵公子過來吧。”

你似笑非笑地看著就在你房裏的宮遠徵,意有所指,“不過區區一蠱蟲,拍死了事,何必勞煩徵公子?”

那婢女一聽急赤白臉,不勝惶恐道,“可徵公子的蠱蟲都有劇毒,姑娘是徒手拍的嗎?!”

你:“……”

你一拍腦門,心說光顧著看宮遠徵笑話,卻找了個最蹩腳的借口,現在打發不走人了。

而宮遠徵已然忍無可忍,竟直接過去開了門。

侍女一眼看見門裏的人,頓時怔在當場,“公,公子?您怎麽會————”

她無措地望著宮遠徵,又下意識順著門縫看進房裏,就見你一身寢衣,香肩微露,而床榻之上,被子淩亂得緊。

侍女再不敢吱聲,可她緋紅的面頰似乎交代了她的浮想聯翩。

你一臉無辜地解釋道,“我若說我們蓋著棉被純聊天,你信麽?”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純純是火上澆油,只見侍女聞言眼睛差點兒沒瞪出眼眶。

宮遠徵橫過你一眼,心知你又是故意為之,咬牙切齒道,“誰跟你大被同眠了?”

你輕嘆了一聲,怪他不識好人心。

“難不成要說你大半夜偷香竊玉麽?”

“你可想好了,大被同眠是同謀,偷香竊玉就是你一個人的不對了。”

“哼!這是我的徵宮,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我的,我有何處去不得?”

“再則,跟個侍女,我堂堂「徵宮之主」要解釋什麽?”

宮遠徵要目中無人起來,真是又拽又氣人,而威脅起下人時,看著就更邪性了,“你今晚看到了什麽?嗯?”

那侍女忙將雙目一遮,頭欲搖斷,“奴婢什麽都沒看見!”

他沖你得意一笑,徑直走了。

而你眨巴眨巴眼,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道,“他真的,我超愛。”

感覺危機解除,那婢女放下雙手,怯怯地喚你,“姑娘?”

你一聲嘆息,跟她抱怨道,“怎麽你家宮主還沒成年啊?”

那侍女掐指一算宮遠徵的年紀,道,“其實也快了。”

不想你卻口吐虎狼之詞,“可我已經等不及了。”

侍女:“!!!”

侍女差點兒給你嗆死,慌手慌腳道,“姑,姑娘。”

“怎麽了?”

“且,且再忍忍吧。”

顯然已知人事的侍女面紅耳赤,心說—————公子,奴婢只能幫你這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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