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可以選擇的

二十天後，書華才見到王儀口中的螺舟。

那是一個分為上中下三層的、類似海螺的機器，艙門打開後書華走進裏面，內部陳設讓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實驗室。

“這些東西能不能換一下，”她有些厭惡地開口道，“那個地方的從人到東西都裏裏外外爛透了。“

王儀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書華已經朝著操作室走去，“這個機器怎麽開？”

“我們誰也沒有辦法開它。”王儀的聲音在書華腦海中回蕩，“螺舟是一個探測器，它的傳送時間和降落地點是固定的。現在它要前往另外一個時間了。”

“另外一個時間？”書華看向屏幕，上面數字顯示她們即將到達1628年。

“它為什麽要去這個時間？萬一螺舟降落地點是大海的話我們會不會淹死？”

“我們不會掉到大海裏，實驗室造出螺舟就是用來檢驗那些傳說中已經消失的島嶼和大陸，並且螺舟在海裏可以當成潛水艇來用。”

“你怎麽對這些東西這麽了解？”書華嗅到一絲不詳的味道，“你盜竊了實驗室的數據？”

“這不算盜竊，畢竟在人類眼裏，我只是一枚平平無奇的芯片。他們為了保存數據，將資料上傳到雲盤，可那些信息和資料在他們上傳的那一刻就已經全部輸送到我的意識裏了，我只是在講我知道的。”

書華的思緒已經飄忽到即將到達的時間點了，她無暇顧及王儀的話，“你確定不管是時間還是地點都不能改變嗎？如果我們降落的地方正好有人的話，我們的行蹤會暴露。”

“也不一定，他們為了探測更多地方，在地點這欄中設置了不止一個選項。並且，每個選項都會盡可能的將各種情況加以說明。你可以先看一下，等到螺舟到達對應時間點後再選擇切換選項。”

書華仔細查看著她們即將降落地點的情況，等到王儀提示她螺舟即將從大氣層降落時，她將地點選擇到了一個沒有明確記載名稱的大陸。

“這個時間機器還挺可以的哈，”書華啟動艙門從螺舟中走出去，外邊是高高的天坑，“

它倒是自動停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可是我們怎麽樣才能從這個坑裏出去呢？”

王儀沒有回答，書華也沒想真的讓王儀想出辦法來。她先是在坑底繞了一圈來確定有沒有什麽通往外面的洞口什麽的，很可惜，沒有。

“要不我們讓螺舟從這裏出來去另外一個地方？”書華不死心地對王儀說道，“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萬一出了點事，連個幫我們收屍的人都沒有。”

王儀還是沒有回答，書華急了，“王儀，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不會操作螺舟。”

“完了，它可不要出問題。”書華被這一可能性嚇了一跳，她也顧不上找出天坑的路了，而是急忙跑到螺舟裏的操作臺前，“趁著現在剛停下，它估計還可以啟動。”書華對著操作按鈕一頓亂按，可屏幕只是閃爍了幾下，並沒有啟動。

書華絕望的跌坐在地，孤獨和難以言喻的悲哀纏繞著她，“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老天啊，你為什麽給了我希望之後又讓我絕望，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如果此時的她只是一個正常人，她早開始放肆大哭了，可她只是一個外表和正常人相似的仿生人，她連哭泣都無法做到。“對了，我怎麽沒想到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安慰著自己，“那我就不應該害怕，反正我什麽都沒有了。”

她又一次從螺舟裏走出來，這一次，她發現了一條極窄的小路，小路貼著天坑的那一面長著藤蔓。“我好後悔，”走了一半路程的書華一邊抓緊身旁的藤蔓一邊努力忽視另一邊的大坑，“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應該選擇原定落地點的。”

爬到天坑上方後，書華環顧四周，只發現眼前有一個不知通向何方的山洞，“不管了，試一試再說。”她走進山洞，一直往前走，洞裏有好幾條路，大部分是死路。“幸好我不用吃飯，要不然我遲早要餓死在這山洞中。”王儀好像早就預料到她會遇到這些事情，所以在螺舟到達這個時間點時，她就讓書華從螺舟中的工具間中拿出指南針和微型手電筒。

不知過了多久，書華確信自己走到了最後一條路，她每走一條路就給它做好標記，所以她確信這條沒走過的路就是最後一條。“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通到外面。”她自信滿滿地一直走到盡頭，可奇怪的是，路的盡頭還是一堵墻。

“我走錯了還是走重了？”書華有些懷疑自己，“可我做的標記不可能會錯啊？”

她正想著，山洞自動打開了，外面的陽光透進了山洞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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