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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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弓沒有回頭箭
書華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她急於知道關於這個大陸的信息。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可以進行時間穿越，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穿越歷史上的第一人。王儀，不要再裝聽不見了好嗎？你再不說話我要生氣了。”
這一次，腦海中的聲音出現了，“我只是休息一會，你總是在大聲嚷嚷讓我睡不好。”
“你，睡覺？我沒有聽錯吧？你就是一個芯片還用睡什麽睡？”書華一臉驚奇，“現在你睡醒了，我們已經到地方了。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我們倆從坑底爬上來。”
她們正在說話時，書華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路，“這裏一定沒人來過，你看看，連條路都沒有。”她撥開齊腰深的野草，“說實話，我現在連想要去幹什麽都不知道，你說我應該幹什麽？”
王儀從書華的腦中感受到了孤獨，隨即，一些她幼年上學時期的片段一閃而過。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同學，提醒她註意個人衛生的老師，對她不管不顧的父母。“她的回憶怎麽都是伴隨著痛苦？”王儀暗自想著，“難怪她總是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裏竟然有一條路！”書華沒想過王儀回答自己的話，她小時候經常一個人，說話也都是一個人，沒有人願意回答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的同學不是把她當作瘋子就是叫她傻子。
荒山野嶺突然多出來一條路，只要沿著路走，應該可以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只是她眼前的這條路已經長出來了很多雜草，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從這裏過去。
書華隨便選擇一個方向不停地走，反正她已經不需要再吃飯，因為饑餓導致的無力感和為了生存不停勞動已經不會再發生在她身上了。太陽西斜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一個房屋。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加快腳步，終於在傍晚到達了一個院落前。
她先是禮貌性地扣了扣門，無人應答，於是她用力推門，從門縫看向院子，院裏沒有燈光。
“這裏沒人住？”她試著把門撞開，可惜沒有成功，門外的銅鎖忠實地履行著它的義務。
“那沒辦法了。”她原本想要盡量保住大門，但現在只能先犧牲它了。她開始用力踹門，很快，大門開了。
夜幕降臨，夜色中的院子裏只能看到長得很高的雜草。書華拿出手電筒打開，然後徑直往屋內走去，她想確定一下屋內到底有沒有人。
“吱呀”一聲，屋門被緩緩打開，屋裏的所有東西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用看，墻上肯定有蜘蛛網。”這下她可以確定這個院子可以屬於她了，還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擾，誰會去沒有人煙的地方？
書華就在那座房子安頓下來了，她先是花幾天時間將院子打掃的一塵不染，然後又花幾天時間思考以後怎麽辦，“雖然我不用再吃飯，可穿衣消遣還是需要花錢。這個房子應該也不是永遠丟棄的，要不然怎麽會有滿櫃子衣服。我要做什麽掙錢？”
思來想去，她想到一個靠譜的辦法，采藥。她不會饑餓不會生病，可總有人會需要藥材。
“王儀，你醒了沒有？”書華決定讓王儀幫自己，“你的數據庫有沒有關於中草藥的書籍？”
“等會，我搜一下。”過了一會，王儀的聲音回答，“這裏有好幾本，你要哪個？”
書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你在我大腦最中間的位置，那你的數據庫中的資料能不能直接……”
“不能。”王儀斬釘截鐵道，“我只能給你提供信息。”
“那樣也行，”書華不再多問，而是和她討論起用草藥賣錢的可行性。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可以擺脫錢，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神仙就算不吃飯也要有錢，要不然還得自己織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冬天到了。
“我不想起來，”書華在被窩裏翻來翻去，“今天這麽冷，集市上肯定沒有人。”
最後她還是磨磨蹭蹭起床了，“你到底在發什麽瘋？就算平常我吵你睡不著覺，你也不用這樣折磨我吧？”王儀沒有理會書華的抱怨，“我讓你去你就去，那是一條人命，你能眼睜睜看著她凍死嗎？”
“她真是讓人無語。”書華腹誹，“我就不該鼓勵她讓她多從數據庫中學點東西，剛學了兩天周易，六爻就出來唬人了。我看她比人還像人，經不得一點激。”
王儀說的那個人在半山腰，那個地方應該是以前的某個獵戶為捕獸挖下的坑，一個人在裏面昏睡著。
“你都沒給我說具體情況，”書華生氣了，他在坑底，我又沒帶繩子怎麽把他弄上來？”
王儀罕見的因為理虧沒有和她鬥嘴，“幸好我今天穿的多，要不然我得再跑一趟。”書華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又從腰間抽出匕首。那個匕首還是因為前天趕集看著它好看才買下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
她把披風弄成繩子拴在樹上，另一頭扔下去。“他還有氣，”順著繩子下到坑底的書華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人還活著之後把繩子另一頭系到男子腰上。“等著，我先上去再把你拽上來。”說完，她費力地沿著繩子爬上地面。
“你可真重。”書華氣喘籲籲地對著地上的人，“到時候我把你救醒了你可要好好報答我知道嗎？”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書華坐在地上緩了一會，然後起身準備背他回去。
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怎麽回的家，只感覺背上的人把自己壓彎了腰。好在背了一小段路後，那人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他聲音虛弱，“我死了嗎？”
“你沒死，”書華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她把背上的人放下來，“你還能走嗎？”
他試著走了幾步，“能走就好，”書華攙扶起他，“我家離這裏還有一段路程，你要一直睡下去的話我都不確定什麽時候才能把你背到我家。”
回到家後的書華把那個人安置在空閑的房間，“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熬一些藥過來。”
那人在床上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書華去廚房熬了一些補氣血的湯藥，“他是一個人需要吃飯，但我這裏沒有飯讓他吃怎麽辦？算了，先讓他喝點藥，等會再去山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能吃的。”
書華坐在床邊時，那個男子還在睡，“不對，他到底是男是女，為什麽我現在看她像個女的？”鬼使神差下，書華將手探向被窩。
床上的人突然醒來並抓住了書華的手，見到來人後，他把手松開了。
“我把藥熬好了，你快喝。”書華將那個人扶起來，“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的腿好像受傷了。”他接過藥碗後說道。
書華幫他上了一些草藥，不出所料，她看錯了，那個人是一個女孩，叫洛沈。
“你先躺下休息吧，我可能要下山一趟買些吃的東西，這裏現在只有一些幹果，你要實在很餓的話可以吃一些墊墊肚子，”書華拿出裝滿幹果的盒子，那些東西是她本來打算餵鳥的。
見洛沈應答下來，書華收起藥碗，“我可能要下午才回來，你要想喝水的話桌上茶壺裏有。”
收拾妥當後，書華拿起包裹下山，她買了足夠半個月的糧食和三天量的蔬菜瓜果。“這下你滿意了吧？”回去路上，書華開始陰陽怪氣，按照言情劇的套路，如果我救得是一個男的，他大概率是要和我糾纏個三生三世的，最後我還得用自殺讓他內疚一輩子。就這樣，世人還說他是一個癡情人。”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可是你都算到有一個人需要我去救，為什麽會沒算到他會是一個女孩？”
“我讓你救她是為了救你，”王儀嚴肅地說，“這裏很快就會陷入混亂，到時候你沒有其他選擇。”
“又在打謎語。”書華對王儀莫名其妙的話習以為常，“那你倒是具體說一下會怎麽混亂呀。”
“你不說是吧，”書華受夠現在的王儀了，她多學了一點點知識就拿出來賣弄，問她又不說。“好，那我把她送下山後就啟動機器去其他地方，既然有混亂，我惹不及還躲不及？”
“你走不了的。”王儀的語氣像是對著一個賭氣的孩子，“螺舟的程序是固定的，除非它把所有預定好的時間走完，要不然你硬要啟動可能會讓它無法正常運行。”
“那我躲在螺舟一直不出來呢？”
“這個可能性我也想過，只是有可能如果你這樣做會無法幸免於難。”
書華腦中飄過無數罵人的話，她一直在和命運對抗，一直想擺脫控制。從始至終，她原來不過只是在自欺欺人。
她認命地回到住處，麻木地照料著洛沈，平靜地重覆著一天又一天平淡的生活。半個月後，洛沈走了。
“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她語氣平靜，目光註視著洛沈離開的方向。
“已經開始了，結束時間取決於你。”王儀也語氣平靜，仿佛接下來的混亂只是與她無關的戲劇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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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華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她急於知道關於這個大陸的信息。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可以進行時間穿越，就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穿越歷史上的第一人。王儀，不要再裝聽不見了好嗎？你再不說話我要生氣了。”
這一次，腦海中的聲音出現了，“我只是休息一會，你總是在大聲嚷嚷讓我睡不好。”
“你，睡覺？我沒有聽錯吧？你就是一個芯片還用睡什麽睡？”書華一臉驚奇，“現在你睡醒了，我們已經到地方了。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我們倆從坑底爬上來。”
她們正在說話時，書華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路，“這裏一定沒人來過，你看看，連條路都沒有。”她撥開齊腰深的野草，“說實話，我現在連想要去幹什麽都不知道，你說我應該幹什麽？”
王儀從書華的腦中感受到了孤獨，隨即，一些她幼年上學時期的片段一閃而過。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同學，提醒她註意個人衛生的老師，對她不管不顧的父母。“她的回憶怎麽都是伴隨著痛苦？”王儀暗自想著，“難怪她總是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裏竟然有一條路！”書華沒想過王儀回答自己的話，她小時候經常一個人，說話也都是一個人，沒有人願意回答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她的同學不是把她當作瘋子就是叫她傻子。
荒山野嶺突然多出來一條路，只要沿著路走，應該可以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只是她眼前的這條路已經長出來了很多雜草，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從這裏過去。
書華隨便選擇一個方向不停地走，反正她已經不需要再吃飯，因為饑餓導致的無力感和為了生存不停勞動已經不會再發生在她身上了。太陽西斜的時候，她遠遠地看到一個房屋。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加快腳步，終於在傍晚到達了一個院落前。
她先是禮貌性地扣了扣門，無人應答，於是她用力推門，從門縫看向院子，院裏沒有燈光。
“這裏沒人住？”她試著把門撞開，可惜沒有成功，門外的銅鎖忠實地履行著它的義務。
“那沒辦法了。”她原本想要盡量保住大門，但現在只能先犧牲它了。她開始用力踹門，很快，大門開了。
夜幕降臨，夜色中的院子裏只能看到長得很高的雜草。書華拿出手電筒打開，然後徑直往屋內走去，她想確定一下屋內到底有沒有人。
“吱呀”一聲，屋門被緩緩打開，屋裏的所有東西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用看，墻上肯定有蜘蛛網。”這下她可以確定這個院子可以屬於她了，還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擾，誰會去沒有人煙的地方？
書華就在那座房子安頓下來了，她先是花幾天時間將院子打掃的一塵不染，然後又花幾天時間思考以後怎麽辦，“雖然我不用再吃飯，可穿衣消遣還是需要花錢。這個房子應該也不是永遠丟棄的，要不然怎麽會有滿櫃子衣服。我要做什麽掙錢？”
思來想去，她想到一個靠譜的辦法，采藥。她不會饑餓不會生病，可總有人會需要藥材。
“王儀，你醒了沒有？”書華決定讓王儀幫自己，“你的數據庫有沒有關於中草藥的書籍？”
“等會，我搜一下。”過了一會，王儀的聲音回答，“這裏有好幾本，你要哪個？”
書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你在我大腦最中間的位置，那你的數據庫中的資料能不能直接……”
“不能。”王儀斬釘截鐵道，“我只能給你提供信息。”
“那樣也行，”書華不再多問，而是和她討論起用草藥賣錢的可行性。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可以擺脫錢，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神仙就算不吃飯也要有錢，要不然還得自己織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冬天到了。
“我不想起來，”書華在被窩裏翻來翻去，“今天這麽冷，集市上肯定沒有人。”
最後她還是磨磨蹭蹭起床了，“你到底在發什麽瘋？就算平常我吵你睡不著覺，你也不用這樣折磨我吧？”王儀沒有理會書華的抱怨，“我讓你去你就去，那是一條人命，你能眼睜睜看著她凍死嗎？”
“她真是讓人無語。”書華腹誹，“我就不該鼓勵她讓她多從數據庫中學點東西，剛學了兩天周易，六爻就出來唬人了。我看她比人還像人，經不得一點激。”
王儀說的那個人在半山腰，那個地方應該是以前的某個獵戶為捕獸挖下的坑，一個人在裏面昏睡著。
“你都沒給我說具體情況，”書華生氣了，他在坑底，我又沒帶繩子怎麽把他弄上來？”
王儀罕見的因為理虧沒有和她鬥嘴，“幸好我今天穿的多，要不然我得再跑一趟。”書華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又從腰間抽出匕首。那個匕首還是因為前天趕集看著它好看才買下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
她把披風弄成繩子拴在樹上，另一頭扔下去。“他還有氣，”順著繩子下到坑底的書華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人還活著之後把繩子另一頭系到男子腰上。“等著，我先上去再把你拽上來。”說完，她費力地沿著繩子爬上地面。
“你可真重。”書華氣喘籲籲地對著地上的人，“到時候我把你救醒了你可要好好報答我知道嗎？”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書華坐在地上緩了一會，然後起身準備背他回去。
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怎麽回的家，只感覺背上的人把自己壓彎了腰。好在背了一小段路後，那人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他聲音虛弱，“我死了嗎？”
“你沒死，”書華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她把背上的人放下來，“你還能走嗎？”
他試著走了幾步，“能走就好，”書華攙扶起他，“我家離這裏還有一段路程，你要一直睡下去的話我都不確定什麽時候才能把你背到我家。”
回到家後的書華把那個人安置在空閑的房間，“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熬一些藥過來。”
那人在床上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書華去廚房熬了一些補氣血的湯藥，“他是一個人需要吃飯，但我這裏沒有飯讓他吃怎麽辦？算了，先讓他喝點藥，等會再去山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能吃的。”
書華坐在床邊時，那個男子還在睡，“不對，他到底是男是女，為什麽我現在看她像個女的？”鬼使神差下，書華將手探向被窩。
床上的人突然醒來並抓住了書華的手，見到來人後，他把手松開了。
“我把藥熬好了，你快喝。”書華將那個人扶起來，“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我的腿好像受傷了。”他接過藥碗後說道。
書華幫他上了一些草藥，不出所料，她看錯了，那個人是一個女孩，叫洛沈。
“你先躺下休息吧，我可能要下山一趟買些吃的東西，這裏現在只有一些幹果，你要實在很餓的話可以吃一些墊墊肚子，”書華拿出裝滿幹果的盒子，那些東西是她本來打算餵鳥的。
見洛沈應答下來，書華收起藥碗，“我可能要下午才回來，你要想喝水的話桌上茶壺裏有。”
收拾妥當後，書華拿起包裹下山，她買了足夠半個月的糧食和三天量的蔬菜瓜果。“這下你滿意了吧？”回去路上，書華開始陰陽怪氣，按照言情劇的套路，如果我救得是一個男的，他大概率是要和我糾纏個三生三世的，最後我還得用自殺讓他內疚一輩子。就這樣，世人還說他是一個癡情人。”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可是你都算到有一個人需要我去救，為什麽會沒算到他會是一個女孩？”
“我讓你救她是為了救你，”王儀嚴肅地說，“這裏很快就會陷入混亂，到時候你沒有其他選擇。”
“又在打謎語。”書華對王儀莫名其妙的話習以為常，“那你倒是具體說一下會怎麽混亂呀。”
“你不說是吧，”書華受夠現在的王儀了，她多學了一點點知識就拿出來賣弄，問她又不說。“好，那我把她送下山後就啟動機器去其他地方，既然有混亂，我惹不及還躲不及？”
“你走不了的。”王儀的語氣像是對著一個賭氣的孩子，“螺舟的程序是固定的，除非它把所有預定好的時間走完，要不然你硬要啟動可能會讓它無法正常運行。”
“那我躲在螺舟一直不出來呢？”
“這個可能性我也想過，只是有可能如果你這樣做會無法幸免於難。”
書華腦中飄過無數罵人的話，她一直在和命運對抗，一直想擺脫控制。從始至終，她原來不過只是在自欺欺人。
她認命地回到住處，麻木地照料著洛沈，平靜地重覆著一天又一天平淡的生活。半個月後，洛沈走了。
“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她語氣平靜，目光註視著洛沈離開的方向。
“已經開始了，結束時間取決於你。”王儀也語氣平靜，仿佛接下來的混亂只是與她無關的戲劇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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