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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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穿越
*歷史（架空）
*be
*虛構人物，無歷史原型。
*“我”與謝暄之間是君子之交，是現代學者對歷史文人的欣賞，敬仰。
我從文字裏了解你，據說你荒誕至極。
永和十七年，宜王謝微之因勾結敵黨，被判以死刑。
謝微之之子謝暄在史書中除了庸碌無為、荒淫無度、麻木不仁，諸如此類的評價，再無其它詳載，幾乎寂寂無名。
然而現在，他就在我的眼前。
朔風淩冽，雪虐風饕。
謝暄跪在宮門之下，身如蒼竹，傲雪淩霜，巍然於磅礴蒼茫之中，若遺世獨立，風骨峭峻。
眉睫沾雪，卻目光如炙。
“臣父無罪，求陛下赦之！”
他眸色堅定如錐，好似下一秒就要要刺破那道宮門。
“臣父無罪，求陛下赦之！”
聲聲鏗鏘。
他要我先回去，我沒有，我就站在他身旁，替他撐著傘。
可奈何這副身子體弱，我沒有撐住，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被人送回了住處，秋霜院。
是日夜裏，謝暄總算回來了。
——衣冠殘破，浸著大片的血。
他胸口血肉模糊，掙獰可怖，那是烙鐵灼燙所至。
秋霜院裏不會有醫官，我只能用衣布替他緊緊地裹纏傷口，使其與血肉粘連，長在一起，止住血流。
“他們又對你做了什麽？”
他哭了，依偎在我的懷裏，哭腔裏盡是委屈。
“他們問我冷不冷，他們說心疼我，要給我暖暖身子。”
我的手指嵌入他的發絲，指與發糾纏在一起。
“他們越發猖狂了，竟敢對你用刑。”
他滿眼淚花，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沒關系，三日之後，就解脫啦。”
——三日之後，他將被流放至漠北，同時，也是謝微之被斬首之日。
我目光一滯：“謝山遮，你打算放棄了嗎？”
他望著我，不說話。
三日後。
雪急如鞭，寒鴉啼血。
傍晚，謝暄掀開車簾，雪已經停了。遠山，血色的夕陽浸染了大半天空，霞雲似火，灼燒流淌。
他身上總算穿上了一件像樣的衣裳，青色狐裘大氅，衣口有厚厚的貂毛，是陛下賜給他的。
我看著他，他長得當真美，像一塊美玉一般。
——奈何衣冠之下，卻是破碎的身體。
我問他，你不曾怨恨嗎？十歲入宮為質，寄人籬下十餘年，過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被摧殘至此，如今父親蒙冤，頂著勾結亂黨這莫大的冤屈，你真的心中無恨，真的認命？
可他卻只說，他軟弱無能，只能認命。
兩日後我才知道，原來在漠北雲州這片貧脊之地上，曾有過一個空有虛位的北桓王。
北桓王府，甚至比在宮中的秋霜院都好不了多少。
殘破，蕭條。
我與他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了整個冬天。
來年春日，梅花漸殘。
那日，他拿著一塊黑色的石頭，朝我跑來，笑著，開心得像個孩子。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發自內心的笑。
歲月輾轉，五載春秋竟如彈指。
我陪他度過了五年，這五年，滄海桑田。他發展雲州的農耕，種植棉花，發展紡織業；采集鐵礦，冶鐵鑄鐵，制成農具、兵器。五年時間，這片荒蕪之地經濟騰飛，欣欣向榮。
王府也被翻修，一切都好起來了。
那夜月圓，他送了我一塊極其精美的飛鳥紋樣的圓玉，他說，但願人長久，不再有別離。
——他初遇我時，我異裝異服，騙他說，我孤身流浪，無家可歸。
望他雙眸剪水，我恍然，也許如今的生活本該是他生來就擁有的，甚至要更好，可皇權、黨派紛爭太過可怕，竟能教人一朝雲泥。
而史書中冰冷的寥寥數語，竟能顛倒黑白，荒謬潦草地概括一個人波瀾壯闊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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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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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構人物，無歷史原型。
*“我”與謝暄之間是君子之交，是現代學者對歷史文人的欣賞，敬仰。
我從文字裏了解你，據說你荒誕至極。
永和十七年，宜王謝微之因勾結敵黨，被判以死刑。
謝微之之子謝暄在史書中除了庸碌無為、荒淫無度、麻木不仁，諸如此類的評價，再無其它詳載，幾乎寂寂無名。
然而現在，他就在我的眼前。
朔風淩冽，雪虐風饕。
謝暄跪在宮門之下，身如蒼竹，傲雪淩霜，巍然於磅礴蒼茫之中，若遺世獨立，風骨峭峻。
眉睫沾雪，卻目光如炙。
“臣父無罪，求陛下赦之！”
他眸色堅定如錐，好似下一秒就要要刺破那道宮門。
“臣父無罪，求陛下赦之！”
聲聲鏗鏘。
他要我先回去，我沒有，我就站在他身旁，替他撐著傘。
可奈何這副身子體弱，我沒有撐住，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被人送回了住處，秋霜院。
是日夜裏，謝暄總算回來了。
——衣冠殘破，浸著大片的血。
他胸口血肉模糊，掙獰可怖，那是烙鐵灼燙所至。
秋霜院裏不會有醫官，我只能用衣布替他緊緊地裹纏傷口，使其與血肉粘連，長在一起，止住血流。
“他們又對你做了什麽？”
他哭了，依偎在我的懷裏，哭腔裏盡是委屈。
“他們問我冷不冷，他們說心疼我，要給我暖暖身子。”
我的手指嵌入他的發絲，指與發糾纏在一起。
“他們越發猖狂了，竟敢對你用刑。”
他滿眼淚花，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沒關系，三日之後，就解脫啦。”
——三日之後，他將被流放至漠北，同時，也是謝微之被斬首之日。
我目光一滯：“謝山遮，你打算放棄了嗎？”
他望著我，不說話。
三日後。
雪急如鞭，寒鴉啼血。
傍晚，謝暄掀開車簾，雪已經停了。遠山，血色的夕陽浸染了大半天空，霞雲似火，灼燒流淌。
他身上總算穿上了一件像樣的衣裳，青色狐裘大氅，衣口有厚厚的貂毛，是陛下賜給他的。
我看著他，他長得當真美，像一塊美玉一般。
——奈何衣冠之下，卻是破碎的身體。
我問他，你不曾怨恨嗎？十歲入宮為質，寄人籬下十餘年，過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被摧殘至此，如今父親蒙冤，頂著勾結亂黨這莫大的冤屈，你真的心中無恨，真的認命？
可他卻只說，他軟弱無能，只能認命。
兩日後我才知道，原來在漠北雲州這片貧脊之地上，曾有過一個空有虛位的北桓王。
北桓王府，甚至比在宮中的秋霜院都好不了多少。
殘破，蕭條。
我與他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了整個冬天。
來年春日，梅花漸殘。
那日，他拿著一塊黑色的石頭，朝我跑來，笑著，開心得像個孩子。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發自內心的笑。
歲月輾轉，五載春秋竟如彈指。
我陪他度過了五年，這五年，滄海桑田。他發展雲州的農耕，種植棉花，發展紡織業；采集鐵礦，冶鐵鑄鐵，制成農具、兵器。五年時間，這片荒蕪之地經濟騰飛，欣欣向榮。
王府也被翻修，一切都好起來了。
那夜月圓，他送了我一塊極其精美的飛鳥紋樣的圓玉，他說，但願人長久，不再有別離。
——他初遇我時，我異裝異服，騙他說，我孤身流浪，無家可歸。
望他雙眸剪水，我恍然，也許如今的生活本該是他生來就擁有的，甚至要更好，可皇權、黨派紛爭太過可怕，竟能教人一朝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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