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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萬千美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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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萬千美人面

兩人頭挨得很近, 幾乎臉對臉,呼吸打在一塊,纏纏..綿.綿, 冷香和甜香完美融合,混成一種獨屬於兩人的冷甜香, 在兩人鼻尖縈繞,別樣的躁動慢慢滋生。

許機心心頭癢癢的,擡手去摸謝南珩的胸。

謝南珩脫了外衣, 又解了腰帶, 身前衣襟散開著,她這一擡手, 直接接觸到謝南珩胸肌紋理, 流暢線條。

若那暖玉,出手溫潤。

許機心呼吸微促,似燙到般縮手。

她手肘撐著枕頭, 擡頭將燈籠花罩拍開。

謝南珩擡頭,燈籠花輝流瀉一室,乳白色的燈光若那皓然滿月, 似霧紗般披在許機心身上, 柔和了眉眼。

寂靜的夜,呼吸聲淺。

謝南珩靜靜地瞧著許機心, 一眨不眨, 寒星似的眸子, 泓邃若夜空。

許機心坐直身, 抱起枕頭, 銀色蛛絲在空中編織成布,一半延長枕頭長度, 單人枕變為雙人枕頭,一半裁剪成睡衣,是上衣下褲式,衣袍右衽,用帶子固定前襟。

“以後穿這身睡覺。”許機心兇巴巴的,將睡袍遞給謝南珩。

不許勾引她。

謝南珩心噗通噗通地跳,歡快的,欣喜的,萬種情緒,在心頭醞釀,膨脹。

他緩慢地接過睡袍,聲音沙啞,“謝謝悅悅。”

養好身體,勢在必行。

謝南珩脫下..身.上外袍,懸掛在床頭立式衣櫃內,這衣櫃內,還有一套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銀色直裾長袍。

雖然蛛絲不染塵埃,但謝南珩還是將它洗幹凈晾曬,又細細垂掛收好。

坐在床..上.的許機心擡頭瞥向謝南珩,冷白的燈光打在謝南珩的後背上,形成一抹細膩的釉色,沒了青絲垂擋,勁痩筆直的後背一覽無瑕,似那沙川丘脊,壯闊雅美。

兩側蝴蝶微微凸起,如兩根短劍暗藏,似是隨時能出鞘開峰,潛伏在軀體內的力量,若那雄虎矯豹。

腰際線條流暢,沒有絲毫贅肉,細細的好似一手就能掐住,偏生瞧不出多少羸弱感,若那蛇腰,細瘦,卻無人懷疑其力量。

這次沒了謝南珩若有若無的撩撥,以及層層疊進、半遮半掩的誘..惑.,許機心把持住了,沒有鼻賁噴血,她一雙眼大大方方地在那美背上流連,眼底盡是讚嘆。

美,太美了。

皎月般的輝光塗灑在背上,泛著瑩潤柔和的光韻,若那絕世的名畫,道道光影、處處紋理,都是藝術。

感應到背手似能燙傷人的視線灼熱度,謝南珩深吸一口氣,匆匆套上上衣。

換個時間,他很樂意讓悅悅大方欣賞,但目前不行。

他轉身,衣襟交領,慢慢掩合系帶,驚鴻一瞥間,許機心瞧見那一處布料崩得鼓鼓的,十分富有存在感。

許機心“呀”地一聲,面上的笑先浮現上來,她‘刷’地一下躺倒,翻身背對著謝南珩,“快點,關燈,睡覺。”

許機心心砰砰砰地跳,呼吸節奏十分快。

養十個八個美少年,勢在必行。

這個不行,還能幸那個。

不然,就只能像現在這樣,只能看,不能吃。

徒惹人心煩。

臥室重新歸於黑暗,許機心感覺到一股淺淡的冷甜香混著熱意從後背襲來,一只熱燙燙的手搭在她腰間,無論是氣息、熱意還是手,存在感都十足。

就如謝南珩這個人,美得張揚而霸道,處處戳她心動處。

許機心心癢癢的,翻過身。

謝南珩雙手一攏,將許機心抱在懷裏,他親親許機心發頂,道:“睡吧。”

許機心睡在謝南珩手臂上,不是很舒服,她調整了下位置,閉眼入睡。

謝南珩躺著一動不動,許機心這個姿勢,幾乎整個人趴在他胸膛上,若鋪開的蛛網,讓獵物無處可逃。

謝南珩失笑。

還真是,種族特點明顯。

溫香軟玉再懷,謝南珩嗅著獨屬於許機心身上的甜香,一時半刻沒有睡意。

蛛獸為了更好的孕育後代,有□□時吃掉伴侶的習性,成妖之後,一些蛛妖會受此影響,進食床..伴.。

也是由此,蛛類女妖並不受歡迎,她們再美..艷.,再動人,男妖也會退避三舍。

當然,並非所有蛛妖都還保留這習性,那等擺脫習性不吃伴侶的女蛛妖,碰上幾率,堪比撞大運。

謝南珩之前也以為自己撞上了大運,畢竟前兩次悅悅反應正常,並無這種趨勢,但昨晚那次,完全打破他的僥幸。

可是,即便知道這一事實,他依舊不舍得離開。

他手臂微微用力,將懷中人兒抱得更緊,許機心吃痛,拍拍他的胸膛,謝南珩手臂放松,輕撫她的後背。

既然舍不得離開,那就只能增強自己實力。

他再次無比慶幸,自己覺醒了仙人血脈。

仙人血脈別的不說,若悅悅不小心往他血液裏註入消化毒素,那真火能將毒素煆燒幹凈,避免他成為一盤食物。

懷中人兒呼吸聲綿長,一呼一吸富有節奏,聽在謝南珩耳中,睡意渲染,神智昏沈,也跟著睡了過去。

燈花夜盡華光斂,啟明高懸白駒躍。

幽靜的洞府內,幾柱輕煙似的日光投下,銀色素緞上,睡美人睫毛微顫,睜開雙眼。

謝南珩下意識往懷裏一撈,撈了個空,偏頭瞧去,旁側錦衾清寒,身邊人起了不知多久。

到底失了元氣,沈沈睡著,身邊動靜都沒將他吵醒。

謝南珩翻檢儲物戒,將用得上的藥材翻出來,之後又收起,起身換了正裝。

他視線一掃,許機心的吊帶睡意隨意丟到床..上.,因為與床單一色,不細看瞧不出來。

謝南珩思及昨晚許機心穿這睡意睡覺時的風情,兩條胳膊渾白若雪,瞳仁微深。

他在床..上.站了片刻,抓過那套睡衣,和自己的睡衣一道出門。

客廳桌子上,擺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用保溫墊溫著,裊裊升著一點點蒸騰的水霧。

不用猜,又是昨晚補身的藥。

謝南珩條件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腎,嘴裏泛著苦味。

“南珩,你醒了?”許機心從旁邊用作盥洗室的山洞裏探出頭,催道,“藥我熬好了,你快些喝。”

謝南珩深吸一口氣,走到桌邊,視死如歸般將中藥咕嚕咕嚕地喝下去。

真火一燎而滅,謝南珩淡定地放下碗,拿起旁邊的琥珀色蜜石,問:“悅悅,這蜜石你在哪裏找到的?”

蜜石是七階木王峰王,為幼生子嗣而釀產的蜜,因質地堅硬似石而稱作蜜石,本質還是蜜。

蜜石靈氣充沛,藥效溫和,可強勁筋骨,凈化血脈,祛除雜質,適合未入道的孩童或者剛出生的妖修打基礎。

不過這蜜石難以尋到,唯有那些財大氣粗的大宗門、大世家,少數天驕有此條件。

像謝南珩,他幼時便是以此打基礎的,彼時,他父母尚在。

待他父母俱逝去,他便也失去此等資格,只是那時他已入道,蜜石於他作用幾近於無,倒也不曾妨礙什麽。

許機心手裏有些什麽,他大致清楚,這蜜石,昨晚還未有。

“小七她母親送給我的。”許機心笑道,“是個漂亮大姐姐哦。”

她從盥洗室裏走出,手裏還端著一盒靈果,“味道不錯,甜而不膩,你那藥苦,吃這糖甜甜嘴。”

想了想,她將手中的靈果放到一邊櫃子上,從儲物戒裏摸出一個玉盒,玉盒打開,裏邊全是蜜石,細細一數,有三四十顆。

謝南珩走近,暗道,這禮物倒是大手筆。

悅悅不懂這盒蜜石的價值,他不能不懂,得想法子還回去。

許機心抓了一大把蜜石塞到謝南珩手裏,道:“每次喝完藥,都吃一顆。”

謝南珩沒接,道:“我吃靈果吧,糖你留著吃。”

“行。”許機心沒和謝南珩推拉,男人確實沒那麽愛吃糖。

她又將蜜石全收了回去,端起靈果,對謝南珩道,“我不會做飯,但我將食材和藥材都給你洗裝進鍋了,你直接生火熬成藥粥。我去和小胖墩、小七他們玩了。”

“去吧去吧。”謝南珩失笑。

悅悅和那些小狐崽,倒是玩得到一塊。

許機心端著盆出了洞府,從過道上一躍而下,朝下邊玩耍的小狐貍招招手。

這群小狐貍奔跑過來,紛紛打招呼,“悅悅姐姐。”

許機心給他們分果果,每人兩個,一手抓一個。

她收好盆,問:“你們剛剛在玩什麽?”

“跳遠,看誰跳得更遠。”

“悅悅姐姐,我我我,我跳得越遠。”

“亂說,我才跳得最遠,我跳了七八個你。”

“你那是用了靈氣,作弊,不算。”

小孩子話題跳躍,一開始還在說跳遠,說著說著,就說起平常玩的游戲。

大抵各界孩子的游戲差不多,拍手、跳遠、狐貍抓小雞、123木頭人、打水漂等,今天玩這幾個游戲,明天玩那幾個游戲,倒也快活。

“悅悅姐姐,你也和我們一起玩吧,玩蜘蛛抓狐貍。”小胖墩舉起雙手,十指動了動,做出個兇狠的表情。

“不要。”許機心拒絕。

這種游戲,要是和他們一起玩,她得假裝抓不到,沒意思。

“那還是丟花環吧。”許機心將丟手絹游戲改了改,“玩不玩?”

“玩!”小狐貍們紛紛捧場。

許機心織了個只有前邊三朵大花的簡陋花環,她甩了甩手,對下邊仰望著她小狐貍道,“我先丟啊,誰叼到誰就是第一個丟花環的狐貍,旁狐不許搶。”

“好。”

“開始。”許機心將花環往前一丟,狐貍崽似出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這些狐貍崽子大多兩尾三尾,一條條毛發蓬松的尾巴,在空中迎風招展,若一大團棉花糖,齊齊奔跑時,像是白團子下長了腳,十分可愛。

即將追到花環,這些小狐貍四只Jiojio踏雲踩風,騰空而起,尾巴在空中當鞭子用,想要將花環往自己這邊拉,你也拉,我也拉,尾巴纏在一起打成結,齊齊從空中掉下,若雪團在地面滾作一團。

許機心無聲尖叫。

小團子真是太萌了。

許機心是無毛生物,對毛絨絨有種特別的喜愛,或許是缺什麽喜歡什麽吧,這些小狐貍只只都戳在她萌點上。

加之他們又乖又可愛,對著蛛嚶嚶嚶地撒著嬌,誰抵抗得住?

她只恨沒有相機,不能拍下來。

不過,許機心想起,修真界是有留影石的,她一邊欣賞毛絨絨,一邊在儲物戒裏翻找,摸出留影石後,用蛛絲懸掛在空中,錄下這群毛絨絨爭奪花環戰成一團的畫面。

小狐貍都想自己當第一個丟花環的狐,紛紛給其他小狐貍下絆子,私下動作有下暗jio踢狐、尾巴將花環甩高、小彈球撞狐、飛撲狐等,一只只或銀或白的小狐貍滾在一起,又迅速分開。

他們摩拳擦掌,尋找機會。

最後,小七以其聰慧的頭腦,假裝去踢將碰到花環的小胖墩,實則在空中二級跳,踩在小胖墩頭頂,叼著花環為結局,獲得最後的勝利。

她輕盈落地,一雙嫵媚的狐貍眼蔑視群狐,嘴中叼著的花環是她的戰利品,挑釁之後,趕在其他小狐貍圍堵揍狐前,屁顛屁顛地跑向許機心。

她的身後,三根尾巴一晃一晃的,勾人得緊。

許機心面上笑容不落,張手上前。

小七跳到許機心懷裏,仰頭將花環遞給許機心。

許機心接過,給小七戴好,又揉揉她蓬松的毛發。

手指插入細長柔軟的狐毛中,許機心感覺自己的手像是塗了502膠,無法從小七柔順的毛裏離開。

嗚嗚嗚,太好摸了。

其他小狐貍都跑了過來,許機心不得不放下小七,指揮這群小狐貍面對面坐成一圈。

她坐在中央,對小狐貍們道:“我當裁判,禁止靈氣作弊,現在小七起身,開始丟花環啦,其他小狐貍,和我一起唱歌。”

“丟啊丟啊丟花環,輕輕地丟在小狐貍的頭上。”

這句歌詞落定,小七將花環丟到其中一只小銀狐頭上,趕緊跑。

“大家不要告訴他……”

許機心繼續唱歌,那些小狐貍探頭,看小銀狐追小七,紛紛喊道,“三七,快快快,快抓住她,抓住她。”

讓她囂張,讓她嘚瑟。

要不是規則在這,他們恨不得自己上手,將小七撲倒抓住。

然而小七哪那麽好抓,她跑了三圈,成功坐回自己位置,其他小狐貍對著三七噓噓,說他不行。

三七不忿,“說我不行,接下來你們抓得到我,算我輸。”

其他小狐貍磨刀霍霍,“那你將花環放我頭上,第一圈必逮住你!”

小狐貍們一只只爭強好勝,氣氛一下子就燃了起來,尋尋常常的丟手絹,被這群小狐貍玩得,火..藥.味十足。

也更有看頭。

旁觀的大人也瞧得津津有味,覺得許機心帶孩子有一手,瞧,這群幼崽,一個個多活潑,多有勁。

玩玩鬧鬧間,謝南珩也從洞府裏出來了。

塗敬雲瞥見他,朝他興奮地招手,“南珩,南珩,這邊。”

謝南珩走了過去,和這群大狐貍打了聲招呼。

塗敬雲朝他暗示地眨眨眼,問:“我娘子給的補藥方子效果如何?是不是身子骨更健壯了?一天一丸,賽過神仙。”

謝南珩從塗敬雲說起第六個字起,就想捂住雙耳,奈何塗敬雲說得太快,謝南珩猝不及防。

他木然聽完,斜了塗敬雲一眼,忽而一笑,“敬雲兄聽起來,頗有心得體會。”

“那是,我——”塗敬雲話一頓,恨不得咬掉舌尖,“不不不,我是聽其他嘗過的狐貍說的。”

謝南珩揶揄一笑,“我懂,其他狐貍。”

他在狐貍二字上咬了重音,又調侃道:“敬雲兄要多保養身體呀,免得像其他狐貍一樣,得吃壯骨丸。”

塗敬雲告饒,“南珩兄弟,咱倆別提這個傷心話題了,你家小姑娘看起來很喜歡崽子呀,你倆有沒有要崽子的打算?”

謝南珩眉眼放松,露出個真切的笑,“我聽我家小姑娘的。”

塗敬雲‘嘖’了一聲,感覺有被謝南珩裝到。

明明自己也有愛侶,偏生此刻感覺,自己輸了一籌。

他幹脆化作大狐貍,黏糊糊地窩在凃歸暄懷裏。

他是他家伴侶的懷中寶,他是麽?

他九條尾巴搭在凃歸暄的手臂上,朝謝南珩投以得意一笑。

謝南珩:“……”

他沒有理會塗敬雲這幼稚的挑釁,邁步走向許機心。

許機心也瞧見了他。

在她視野中,謝南珩一襲銀衣,眉目如畫,緩步徐行時,雍容閑雅,神采英拔。

天光柔和,朝牡丹盛,模糊了他身上那種懨懨之態,多了幾分病弱的涵雅蘊藉。

明明謝南珩身後狐貍美人無數,只論容貌氣度,並不輸謝南珩,甚至有幾只天狐,容彩風..流.,更勝一籌,偏生萬千美人面,許機心獨瞧見那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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