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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舞會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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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舞會16

隨著阿諾德的聲音落下,一條虛無縹緲的血線連通了他和代璨,作為血線的另一端,代璨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血線的存在。

他表情詫異地看向阿諾德,等待著阿諾德給他一個解釋。

似乎是從盟約中感知到了代璨心裏的疑惑,阿諾德·威廉不急不慢地開口跟他解釋道:“這是我族血的盟約,不可違背。按照約定,如果你要是賭輸了,那你的血液便是我的了。”

“啊?燦哥,關於賭註,你倆剛才可沒這麽約定過啊?!”

一聽到他們要是賭輸了,燦哥的性命也會不保,丁桃下意識地看向代璨,表情十分擔憂。

而代璨在聽完阿諾德的解釋後,這情緒上卻沒有丁桃反應的那麽強烈。

“沒事,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那倒也不是信不過,就是有點擔心嘛...”

看著他一副大權在握、成竹在胸的樣子,丁桃還能怎麽說,也只能是順著他說。

說燦哥啥都可以,就是不能當著他的面說他業務不行。

這不,他的職業熱情又被激發出來了,她們吶,還是坐等通關吧...

但凡燦哥這種狀態持續,那這局副本通關又穩了。

代璨考慮到他們現在已經跟阿諾德約定好,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裏當他和凱琳小姐的電燈泡,於是向阿諾德提出離開。

而阿諾德·威廉早就有意想讓他們從房間裏離開,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們橫插一杠,還耽誤不了自己這麽多與凱琳小姐相處的時間。

聽見代璨跟自己提出離開,他順理成章地送客,把他們四個人毫不留戀地給送出了凱琳小姐的房間。

代璨前腳剛走出房間,阿諾德後腳就把房門給關死了。

“燦哥,那我們接下來幹啥?”

聽見背後‘砰’的一聲響起的關門聲,丁桃打了個哈欠問道。

“自然是回去睡覺,今晚阿諾德應該不會對其他玩家下手了,我們爭取在明天這個時候結束這個副本。”

代璨擡手揉著自己的脖頸,原本緊張無比的神經在這一刻驟然放松下來,這倦意隨之湧上心頭。

“好,那就聽燦哥的,我們回去睡覺。”尹連枝揉了揉眼角,神情懨懨地應和道。

今天晚上他們四個人的情緒真可謂是經歷了大起大落,這一放松下來,確實精神就有點扛不住了。

代璨他們四個晃晃悠悠地回到房間,將自己往床上一扔,沈沈地睡了過去。

在代璨他們離開自己的感知範圍後,阿諾德·威廉看著床上安睡的凱琳·塞西爾,用手背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龐。

“凱琳小姐,不管這個賭約成功與否,我都不可能會離開你的...”

“我,阿諾德·威廉在月光下起誓,先祖榮光將見證我的忠貞,我會誓死守護你,我的摯愛,如有違背,月光不容。”

他半跪在地,迎著月光,表情十分虔誠地說出了自己的誓言。

在這一切都結束後,他輕輕地給凱琳小姐蓋好了被子,順著窗口變成蝙蝠離開。

等到他化身的蝙蝠飛回地下室,那裏早就有人等候多時了。

在黑暗中,阿諾德·威廉感受到兩股殺意朝自己襲來,他下意識地躲開,憑借著極佳的夜視能力,他瞬間鎖定了那兩股陌生氣息。

“哎呀~病秧子,我們的偷襲被他躲過去了。”

“廢什麽話,還不快上!”

暗刃配合著狂刀的攻擊節奏,甩出自己的手術刀在一旁輔佐他,但他們的一套攻擊下來,還是無法在阿諾德的身上留下傷口。

主要是因為阿諾德的血族自愈能力太強,如果沒有與之相克的銀系武器,他們的攻擊完全是白費力氣。

現在又是深夜,完全就是阿諾德的主場,他們想要重傷他,完全沒勝算。

“雜碎們,想好自己的臨終遺言了麽?”

阿諾德也陪他們玩夠了,一個瞬移掐住狂刀的脖子,狠狠地將他的臉摁在地上,一雙紅眸冰冷地盯住暗刃的動作。

看見狂刀在一瞬間就被他摁在地上,無法反擊,暗刃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手術刀,緩緩擡起雙手,一副準備要投降的樣子。

就當阿諾德也這麽認為的時候,他稍稍放松了對狂刀的桎梏。

但他沒想到的是,原本不能對他產生威脅的狂刀,竟然傷害到了他,被狂刀暗中夾在手心裏的銀質刀片劃傷。

“嘿嘿,沒想到吧?我們也是有銀質武器的。”

阿諾德臉色陰沈地看著自己手臂處剛被狂刀劃出來的傷口,那傷口正在汩汩流血,但即便流出的血再多,他的傷口還是無法愈合。

這種傷口無法愈合的痛覺不亞於他前幾日被太陽光灼傷的時候。

看來他是真的太仁慈了...

居然讓兩個人類將自己傷到這種地步。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對狂刀下狠手,在一旁佯裝投降的暗刃見狂刀一記偷襲得手,他順勢跟上攻擊,用的還全都是銀質的手術刀片。

“哦呀~一定很痛吧?這種受傷的程度還遠遠不夠哦~”

暗刃嘴角掛上殘忍的笑意,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銀質手術刀攻擊著阿諾德。

局勢在一瞬間反轉,阿諾德只能放開手下的狂刀,狼狽地躲閃著暗刃朝他甩過來的銀質武器。

他在避無可避的時候選擇了護住自己最重要的魔力來源——心臟。

此時的他渾身已然被血跡所染,魔力的流逝讓他的意識越發的迷糊,而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他身為血族的本能。

他拼上腦海間最後一絲清明,施展出自己的精神控制,短暫控制住他們的精神,在他們攻擊停滯的那個空隙逃了出去。

等狂刀他們回過神後,眼前的阿諾德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跑了,我們追不追?”狂刀恢覆意識,他依照剛才的動作軌跡將武器甩出,卻看見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目標缺失,下意識地詢問旁邊的暗刃。

“追什麽,你難道忘了首領是怎麽叮囑我們的了?”

暗刃看著地上無法忽視的血漬,冷笑道。

只見那血漬一直往外延伸,相信順著這血漬,自然就會找到阿諾德。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哦,那還真是便宜他們了,現在首領交給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那我們是不是該去下一個副本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還廢什麽話。”

暗刃擡腿踹了他一腳,催促著他趕緊把道具找出來,離開副本。

而他們兩個現在的離開,也就沒能觀察到代璨另類的通關方式,也就錯過了向組織上報的大好時機。

——————

原本在睡夢中的代璨突然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斷掉,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喘著粗氣。

但等他心情平靜下來後,似乎剛才的感覺就是他在做夢而已。

他皺了皺眉,感到哪裏有點不對勁。

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所擾,他也沒了再睡下去的心,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沒有驚動丁桃她們,離開了房間。

代璨手頭上又沒有可以計時的東西,看著外面月亮的位置,他估摸著現在已經到了後半夜了。

現在古堡裏就他一個還清醒著的,他手裏舉著從走廊上順來的燭臺,開始四處溜達。

就在他溜達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準備回去時,地毯上一道褐色痕跡引起了他的註意。

他原本以為是燭臺的光閃爍,他看錯了,但走著走著,地毯上又出現一道與剛才他所看到的一模一樣的痕跡。

代璨頓時就用燭臺照明這一片區域,蹲下身體查看這所謂的褐色痕跡。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還沒有徹底幹掉的血漬,不止這裏有,前面還有。

這痕跡,他很確定在他們回房間的時候還沒有。

短短幾個小時,這古堡內居然就發生了如此詭異的事。

不知道這血漬的主人究竟是誰?在他的身上又發生了什麽?

代璨想到這裏,用燭臺微弱的燈光給自己照明,順著血漬指引的方向往前走。

他越走越覺得這條路很熟悉,這,這條路不是通往閣樓方向的路麽?

難道是玩家中另有人發覺了阿諾德,找到了閣樓這裏?

不對啊,那這血漬怎麽解釋?

這血跡很明顯,就是一路朝閣樓方向,說明受傷的這個人目標很明確,他就是要去閣樓。

難不成受傷的會是阿諾德?

代璨心裏猛地閃過這個念頭,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的想法。

不可能的吧?

那可是阿諾德啊,之前差點都把自己給掐死,他會受這麽重的傷?

假設,他能受這麽重的傷,那又是誰打傷了他的?

在這個副本裏,除了塞西爾公爵,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本事?

不會真是塞西爾公爵回來了吧?

代璨想到這裏,臉色變得越發凝重,無論如何,他得去閣樓看一眼,了解一下情況。

倘若他真的是這麽倒黴,攤上塞西爾公爵提前回來,那他跟阿諾德的賭約豈不是直接上升難度?

他這一路上沒有停止過的思路,在看到閣樓內情況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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