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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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封口費
虛驚一場，婦人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從昏睡中醒過來左看右看，既不見孩子也不見旁人。以為孩子被抱走，自己也被拋棄了，絕望之下聲嘶力竭的哭嚎了起來。
武卓和念心老太太著急忙慌的進屋時，裏屋看護孩子的濟坤已經掀簾子出來。
婦人玩了命的哭嚎，三人一時不知到底是哪兒不好。念心老太太拿脈診查時，濟坤檢查了下褥子，不見多少新鮮血跡稍稍放心。
正要檢查傷口呢，婦人猛地起身雙手扯住她，一邊搖晃一邊大喊：“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呢，你還我兒子！”
“在！在！就在裏屋。你快躺下，快躺下！”濟坤剛忙安撫。
“休要騙我，把我兒子還回來！”婦人根本不信，扯著濟坤直了聲的大喊。
“給我松手！”
念心老太太看著婦人兩眼冒火，呵了一聲見婦人不聽，抽人的巴掌都擡起來了，卻又收住。
稍一遲疑，右手搭在婦人肩上不知道對著穴位還是什麽地方按了一下。
也不見怎麽使勁，婦人就“啊”了一聲，人跟觸電了似得抽抽松開了扯著濟坤的手。
“孩子就在裏屋，你昏睡著不敢挪動，才暫時留在堂屋。”濟坤趁機解釋。
“就在裏屋？”婦人眼中神光頓時亮起。
轉過身體努力的向裏屋看去，不過從她的視角，只能看到裏屋燃燒正旺的火盆。
“你要不想死，就別亂動！”武卓肅聲警告一聲。
這句話瞬間將婦人從亢奮的狀態中喚醒，回過神的同時，感覺到小腹發出撕裂般的抽疼。
“啊~”婦人疼的臉色一白，一手捂著小腹，人直接就趴到了床上。
濟坤見狀一邊小聲安慰，一邊將人扶正躺好。然後移開肚子上壓著的薄被和枕頭檢查創口。
確定縫合處沒有撕裂，這才松了口氣。
“看創口意義不大，註意下面的出血量。”武裝低聲提醒。
濟坤這才反應過來，肚子上裏裏外外的縫了那麽多層，只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問題來，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動都動了，把她挪裏屋吧。省的睡毛楞了又亂吼亂叫的。”念心老太太臉上盡是冷漠，似乎並不擔心婦人的死活。
武卓有心拒絕，但一想天黑後堂屋裏確實冷的厲害，便點頭應下。
和濟坤合力托起不算重的婦人，將她挪到裏屋床上。
進屋後看到繈褓裏的小東西睡的正香，婦人的情緒終於徹底穩定下來。
人躺在那裏，臉努力側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兒子，似乎連腹部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武卓見暫時沒什麽問題，對念心老太太示意了下外邊，試探著說：“師叔，要不我先……”
“哦~對對對！”老太太確實是歲數大了，剛才一忙亂，居然忘了讓武卓回避的茬兒了。
這會兒想起來，趕緊催促武卓往外走，同時對濟坤說：“你也走，一會兒我喊你再回來。”
濟坤面色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麽，急忙拉著武卓往外走。
武卓被師徒兩個搞的緊張的不行，一聲都不敢吱，被濟坤拽著出屋直奔院門。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外面站著幾個身姿挺拔的人影——男人！
不等看清都是些什麽人，一張正要進院的老臉便和武卓來了個臉對臉。
“……”倆人同時怔住。
“孫老頭兒，你這是……”
“你小子怎麽跟這兒呢？”
兩個人帶著相同的錯愕，幾乎同時開口。
“我是來救命的，你是？”武卓看著孫老太監的眼神滿是怪異。
孫老太監開始時被武卓看的稍稍有些心虛，但轉瞬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擡腿踢了武卓一腳，口中罵道：“小兔崽子，瞎想什麽呢！”
武卓從對方尖細的嗓音裏聽出來，老太監還是老太監，應該不存在“韋爵爺”的情況。
但隨後又陷入了疑惑當中。
這次的疑惑並沒有遲疑多久，因為幾乎就在下一秒，他看到了李昂。
沒錯！就是皇帝老子，而且還身穿便服……
“你小子，瞅什麽瞅！”李昂少見的虎著臉，但怎麽看怎麽都透著一股心虛。
“……”武卓努力的想作出一副笑臉兒，但腮幫子怎麽提也提不起來，搞的臉上的表情異常怪異。
“還瞅！”李昂擡腿作勢要踢。
武卓反應倒快，不等皇帝老子的腿踢出來人就跳開了。同時，臉上終於擠出了一副笑模樣。
“笑什麽笑！”李昂繼續虎著臉，但眼底的心虛更加明顯。
武卓不笑了，可憐巴巴的說：“您說這情況……我也不能哭啊。”
李昂老臉一紅，不理武卓轉頭就往院子裏走。
武卓沖孫老太監吐了下舌頭，扯住發傻的濟坤就想跑。可不等邁步呢，身後就響起一聲：“給我站住！”
武卓跑路的動作僵住，生銹了似得慢慢轉身，陪著笑臉看向折返回來的皇帝老子。
李昂陰沈著一張臉瞅著武卓，同時沖一邊兒滿腦門汗珠子的濟坤擺了下手。
濟坤不認識李昂，但她不傻啊。
幾個瞅著就精銳的護衛，一個下巴上沒胡子，聽聲就知道是個公公的老頭兒。再配合上武卓的那副模樣，李昂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見傳說中的那位趕自己走，非常不仗義的舍了武卓，頭都不會一溜小跑的就消失了。
待濟坤跑遠，李昂斜眼看了下身邊的孫老太監。
老太監靈巧的很，躬腰低頭退步一氣呵成，直接退出去了能有五米遠。
附近的護衛更狠，恨不得撤出去三十米。
等所有人都退遠了，李昂才盯著武卓小聲問：“男孩？”
“嗯！”武卓用力點頭。
“你……親眼看著生出來的？”李昂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
武卓先是有些尷尬，隨後意識到皇帝老子真正關註的是什麽。
篤定的點頭道：“我親手做的剖宮產，眼看著濟坤把孩子從宮腔裏抱出來的。
男孩兒，鐵定沒錯！”
李昂緩緩點頭，板著的臉生動了不少。
緩和了語氣問：“人破開肚子，沒事兒吧？”
“眼下看問題不大，但隨時有變，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相對放心。”武卓回話。
“辛苦了。”李昂拍了拍武卓的肩膀，邁步往院子裏走的同時扔下一句：“外邊兒等著。”
“是~”武卓能怎麽辦，老實的應聲兒唄。
目送著李昂進院推門進入正屋，瞅著湊過來的孫老太監問：“你咋不進去啊？”
“我進去幹嘛？”孫老頭兒沒好氣的反問。
“也是~”武卓砸吧著嘴點頭，老太監進去除了礙事兒，確實沒什麽用。
這陣兒小青從東廂房裏探出頭，怯生生又帶著好奇的往外看，孫老太監見了頓時皺起了眉頭。
小聲問：“怎麽還有個小孩兒？”
“濟坤的徒弟，幫忙燒水打雜。”武卓回話。
老太監聞言皺著的眉頭展開，眼下的事雖然機密，但伺候的人肯定得有。大人和小孩之間，相比之下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兒相對保險一些。
西面的太陽只剩下隱約的一點兒餘暉兒，氣溫正在快速降低。武卓驟然見到皇帝老子，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這陣兒被涼風一掃，人冷的厲害。
見屋裏沒什麽動靜，抱著膀子對孫老太監說：“咱爺倆也別跟這兒杵著了，屋裏待會兒吧。”
孫老太監雖然不太冷，但也要防著有人看到自己。畢竟這裏可圈著不少皇族家眷，保不齊哪個沒犯事兒前見過他。
沒吭聲，點了點頭跟武卓進到東廂房。
“小青啊，有茶沒，給這位爺爺煮一點兒。”武卓進屋後指使有些害怕的小青。
“有的，我去取。”小青怯怯的點頭，一溜煙兒的跑了。
武卓是讓小家夥拿點兒茶葉回來泡上，不成想小青居然托著茶盤和全套的茶具回來。
進屋後也不擡頭，往小爐子裏添了幾枚幹松塔點燃，又去井裏打了一壺新水坐上。
全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煮起茶來。
正屋裏隱約有女人嚶嚶的哭聲，和男人好言安撫的聲音傳出。武卓和孫老太監一時也沒什麽好說的，索性坐那看著小丫頭展示茶藝。
茶不是什麽名茶，卻是念心老太太自己配的藥茶。
入口稍澀而且有淡淡的藥味兒，但回甘舒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兩杯入口，心頭的躁意不知不覺的淡去了不少。
一壺茶喝到三泡，正屋房門輕響。武卓和孫老太監敢忙出去，正碰到李昂從正屋出來。
人站在門口，回身沖屋裏說：“躺著別動，這幾天好好將養，得空了朕再來看你跟孩子。”
屋裏的婦人沒回話，只是嗚嗚的哭個不停。
緊接著念心老太太沒什麽感情的聲音響起：“別哭了，月子裏哭傷眼睛，奶品也不好，影響孩子長身體。”
不知是哪句話起了作用，屋內的哭聲戛然而止。
門口的李昂松了口氣，沖堂屋裏的念心老太太施了一禮，隨後轉身出屋。
站在門外看了眼武卓，擡手召了一下。
武卓立馬狗腿子似得小跑到皇帝老子身邊，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的等著聽指示。
“今晚你就在這兒守著，確保大的和小的都沒事兒了再走。”李昂低聲交代。
“是，您放心。”武卓應聲，同時臉上稍稍有些異樣。
李昂察覺了武卓的異樣，沈著臉問：“怎麽了？”
“呃…那個……”武卓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痛快兒說！”李昂顯得極為不耐。
“您……”武卓擡頭瞅了眼皇帝老子的臉，小聲叨咕：“您不會用完我，就，就殺人滅口吧？”
“鬼扯什麽呢！”孫老太監擡腿對著武卓的屁股就是一腳。
黑著臉訓斥：“小兔崽子，你把陛下當什麽人了？”
“不滅口？”武卓沒理會孫老太監，瞅著李昂試探著問。
“滅！今天半夜就有人來取你向上人頭！”李昂氣的以手為刀，在武卓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嘿~~”武卓一顆心放下，整個人輕松了起來。
賊嘻嘻的一笑，擡起右手，手掌向上伸到皇帝老子面前。
“做什？幫朕點兒忙，就想要辛苦錢？”李昂瞪起了眼珠子。
武卓一臉諂媚的笑容，舔著臉冒出一句：“不是辛苦錢，是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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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昏睡中醒過來左看右看，既不見孩子也不見旁人。以為孩子被抱走，自己也被拋棄了，絕望之下聲嘶力竭的哭嚎了起來。
武卓和念心老太太著急忙慌的進屋時，裏屋看護孩子的濟坤已經掀簾子出來。
婦人玩了命的哭嚎，三人一時不知到底是哪兒不好。念心老太太拿脈診查時，濟坤檢查了下褥子，不見多少新鮮血跡稍稍放心。
正要檢查傷口呢，婦人猛地起身雙手扯住她，一邊搖晃一邊大喊：“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呢，你還我兒子！”
“在！在！就在裏屋。你快躺下，快躺下！”濟坤剛忙安撫。
“休要騙我，把我兒子還回來！”婦人根本不信，扯著濟坤直了聲的大喊。
“給我松手！”
念心老太太看著婦人兩眼冒火，呵了一聲見婦人不聽，抽人的巴掌都擡起來了，卻又收住。
稍一遲疑，右手搭在婦人肩上不知道對著穴位還是什麽地方按了一下。
也不見怎麽使勁，婦人就“啊”了一聲，人跟觸電了似得抽抽松開了扯著濟坤的手。
“孩子就在裏屋，你昏睡著不敢挪動，才暫時留在堂屋。”濟坤趁機解釋。
“就在裏屋？”婦人眼中神光頓時亮起。
轉過身體努力的向裏屋看去，不過從她的視角，只能看到裏屋燃燒正旺的火盆。
“你要不想死，就別亂動！”武卓肅聲警告一聲。
這句話瞬間將婦人從亢奮的狀態中喚醒，回過神的同時，感覺到小腹發出撕裂般的抽疼。
“啊~”婦人疼的臉色一白，一手捂著小腹，人直接就趴到了床上。
濟坤見狀一邊小聲安慰，一邊將人扶正躺好。然後移開肚子上壓著的薄被和枕頭檢查創口。
確定縫合處沒有撕裂，這才松了口氣。
“看創口意義不大，註意下面的出血量。”武裝低聲提醒。
濟坤這才反應過來，肚子上裏裏外外的縫了那麽多層，只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問題來，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動都動了，把她挪裏屋吧。省的睡毛楞了又亂吼亂叫的。”念心老太太臉上盡是冷漠，似乎並不擔心婦人的死活。
武卓有心拒絕，但一想天黑後堂屋裏確實冷的厲害，便點頭應下。
和濟坤合力托起不算重的婦人，將她挪到裏屋床上。
進屋後看到繈褓裏的小東西睡的正香，婦人的情緒終於徹底穩定下來。
人躺在那裏，臉努力側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兒子，似乎連腹部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武卓見暫時沒什麽問題，對念心老太太示意了下外邊，試探著說：“師叔，要不我先……”
“哦~對對對！”老太太確實是歲數大了，剛才一忙亂，居然忘了讓武卓回避的茬兒了。
這會兒想起來，趕緊催促武卓往外走，同時對濟坤說：“你也走，一會兒我喊你再回來。”
濟坤面色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麽，急忙拉著武卓往外走。
武卓被師徒兩個搞的緊張的不行，一聲都不敢吱，被濟坤拽著出屋直奔院門。
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外面站著幾個身姿挺拔的人影——男人！
不等看清都是些什麽人，一張正要進院的老臉便和武卓來了個臉對臉。
“……”倆人同時怔住。
“孫老頭兒，你這是……”
“你小子怎麽跟這兒呢？”
兩個人帶著相同的錯愕，幾乎同時開口。
“我是來救命的，你是？”武卓看著孫老太監的眼神滿是怪異。
孫老太監開始時被武卓看的稍稍有些心虛，但轉瞬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擡腿踢了武卓一腳，口中罵道：“小兔崽子，瞎想什麽呢！”
武卓從對方尖細的嗓音裏聽出來，老太監還是老太監，應該不存在“韋爵爺”的情況。
但隨後又陷入了疑惑當中。
這次的疑惑並沒有遲疑多久，因為幾乎就在下一秒，他看到了李昂。
沒錯！就是皇帝老子，而且還身穿便服……
“你小子，瞅什麽瞅！”李昂少見的虎著臉，但怎麽看怎麽都透著一股心虛。
“……”武卓努力的想作出一副笑臉兒，但腮幫子怎麽提也提不起來，搞的臉上的表情異常怪異。
“還瞅！”李昂擡腿作勢要踢。
武卓反應倒快，不等皇帝老子的腿踢出來人就跳開了。同時，臉上終於擠出了一副笑模樣。
“笑什麽笑！”李昂繼續虎著臉，但眼底的心虛更加明顯。
武卓不笑了，可憐巴巴的說：“您說這情況……我也不能哭啊。”
李昂老臉一紅，不理武卓轉頭就往院子裏走。
武卓沖孫老太監吐了下舌頭，扯住發傻的濟坤就想跑。可不等邁步呢，身後就響起一聲：“給我站住！”
武卓跑路的動作僵住，生銹了似得慢慢轉身，陪著笑臉看向折返回來的皇帝老子。
李昂陰沈著一張臉瞅著武卓，同時沖一邊兒滿腦門汗珠子的濟坤擺了下手。
濟坤不認識李昂，但她不傻啊。
幾個瞅著就精銳的護衛，一個下巴上沒胡子，聽聲就知道是個公公的老頭兒。再配合上武卓的那副模樣，李昂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見傳說中的那位趕自己走，非常不仗義的舍了武卓，頭都不會一溜小跑的就消失了。
待濟坤跑遠，李昂斜眼看了下身邊的孫老太監。
老太監靈巧的很，躬腰低頭退步一氣呵成，直接退出去了能有五米遠。
附近的護衛更狠，恨不得撤出去三十米。
等所有人都退遠了，李昂才盯著武卓小聲問：“男孩？”
“嗯！”武卓用力點頭。
“你……親眼看著生出來的？”李昂有些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
武卓先是有些尷尬，隨後意識到皇帝老子真正關註的是什麽。
篤定的點頭道：“我親手做的剖宮產，眼看著濟坤把孩子從宮腔裏抱出來的。
男孩兒，鐵定沒錯！”
李昂緩緩點頭，板著的臉生動了不少。
緩和了語氣問：“人破開肚子，沒事兒吧？”
“眼下看問題不大，但隨時有變，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相對放心。”武卓回話。
“辛苦了。”李昂拍了拍武卓的肩膀，邁步往院子裏走的同時扔下一句：“外邊兒等著。”
“是~”武卓能怎麽辦，老實的應聲兒唄。
目送著李昂進院推門進入正屋，瞅著湊過來的孫老太監問：“你咋不進去啊？”
“我進去幹嘛？”孫老頭兒沒好氣的反問。
“也是~”武卓砸吧著嘴點頭，老太監進去除了礙事兒，確實沒什麽用。
這陣兒小青從東廂房裏探出頭，怯生生又帶著好奇的往外看，孫老太監見了頓時皺起了眉頭。
小聲問：“怎麽還有個小孩兒？”
“濟坤的徒弟，幫忙燒水打雜。”武卓回話。
老太監聞言皺著的眉頭展開，眼下的事雖然機密，但伺候的人肯定得有。大人和小孩之間，相比之下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兒相對保險一些。
西面的太陽只剩下隱約的一點兒餘暉兒，氣溫正在快速降低。武卓驟然見到皇帝老子，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這陣兒被涼風一掃，人冷的厲害。
見屋裏沒什麽動靜，抱著膀子對孫老太監說：“咱爺倆也別跟這兒杵著了，屋裏待會兒吧。”
孫老太監雖然不太冷，但也要防著有人看到自己。畢竟這裏可圈著不少皇族家眷，保不齊哪個沒犯事兒前見過他。
沒吭聲，點了點頭跟武卓進到東廂房。
“小青啊，有茶沒，給這位爺爺煮一點兒。”武卓進屋後指使有些害怕的小青。
“有的，我去取。”小青怯怯的點頭，一溜煙兒的跑了。
武卓是讓小家夥拿點兒茶葉回來泡上，不成想小青居然托著茶盤和全套的茶具回來。
進屋後也不擡頭，往小爐子裏添了幾枚幹松塔點燃，又去井裏打了一壺新水坐上。
全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煮起茶來。
正屋裏隱約有女人嚶嚶的哭聲，和男人好言安撫的聲音傳出。武卓和孫老太監一時也沒什麽好說的，索性坐那看著小丫頭展示茶藝。
茶不是什麽名茶，卻是念心老太太自己配的藥茶。
入口稍澀而且有淡淡的藥味兒，但回甘舒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兩杯入口，心頭的躁意不知不覺的淡去了不少。
一壺茶喝到三泡，正屋房門輕響。武卓和孫老太監敢忙出去，正碰到李昂從正屋出來。
人站在門口，回身沖屋裏說：“躺著別動，這幾天好好將養，得空了朕再來看你跟孩子。”
屋裏的婦人沒回話，只是嗚嗚的哭個不停。
緊接著念心老太太沒什麽感情的聲音響起：“別哭了，月子裏哭傷眼睛，奶品也不好，影響孩子長身體。”
不知是哪句話起了作用，屋內的哭聲戛然而止。
門口的李昂松了口氣，沖堂屋裏的念心老太太施了一禮，隨後轉身出屋。
站在門外看了眼武卓，擡手召了一下。
武卓立馬狗腿子似得小跑到皇帝老子身邊，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的等著聽指示。
“今晚你就在這兒守著，確保大的和小的都沒事兒了再走。”李昂低聲交代。
“是，您放心。”武卓應聲，同時臉上稍稍有些異樣。
李昂察覺了武卓的異樣，沈著臉問：“怎麽了？”
“呃…那個……”武卓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痛快兒說！”李昂顯得極為不耐。
“您……”武卓擡頭瞅了眼皇帝老子的臉，小聲叨咕：“您不會用完我，就，就殺人滅口吧？”
“鬼扯什麽呢！”孫老太監擡腿對著武卓的屁股就是一腳。
黑著臉訓斥：“小兔崽子，你把陛下當什麽人了？”
“不滅口？”武卓沒理會孫老太監，瞅著李昂試探著問。
“滅！今天半夜就有人來取你向上人頭！”李昂氣的以手為刀，在武卓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嘿~~”武卓一顆心放下，整個人輕松了起來。
賊嘻嘻的一笑，擡起右手，手掌向上伸到皇帝老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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