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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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糾結
武卓要“封口費”肯定不是貪的昏了頭，認錢不要命。他是要在皇帝老子面前，坐實自己單純沒有心機的形象。
但凡有點兒心機的人，遇到這事兒肯定都會盡心盡力的表現自己，以此給皇帝留下辦事穩妥貼心可以信任的印象。
至於好處，事兒辦明白了還會少了？
當然，也有貪得無厭且沒什麽腦子的貨，可能會一心掉到錢眼兒裏。
但武卓在皇帝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定的印象。別的不提，肯定跟“貪”字不挨著。
所以，眼下舔著臉要“封口費”的行為，純是直爽的表現，同時說明根本沒拿皇帝當外人。
自己人嘛，當然是可以信任的。
李昂瞅著武卓那理直氣壯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擡手照著他的手掌拍了一巴掌，故作狠厲的說：“貪死你算了！”
“張嬤嬤說了，我獨挑兒一個，成年後要努力的開枝散葉。養那麽多孩子肯定得不少錢，臣現在壓力很大的。”武卓嘟囔著揉了揉被“龍爪”拍疼的掌心。
“好好辦差事，窮不了你！”李昂想笑但忍住了。
武卓的話他還真信，畢竟婦人上了歲數後，好像腦子裏都是些子孫後代的事兒。
瞪了武卓一眼，順手從腰間摘下玉佩。黑著臉遞給武卓，問道：“看來那個張嬤嬤對你不錯？”
“嗯~”伸手接過玉佩，眼睛仔細打量著，嘴裏回話：“張嬤嬤可好了，每天早晨都給我做早飯，說以後就指望著我給她養老了。
就是人絮叨了一點，再就是規矩太~多了。她要知道我今天這麽跟陛下說話。
呵~那可就慘嘍……”
李昂聽著武卓頭幾句話，臉上還帶著笑。可後來忽然想到了什麽似得，板著臉壓低聲音問：“我為什麽給你這玉佩？”
“封口……”武卓話說到一半兒，忽然明白了皇帝老子是什麽意思。
杵那故意拿出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然後湊近了一些，賊兮兮的說：“我今天早晨進宮跟娘娘匯報義診的情況，出來時在前殿遇到陛下您在那遛彎兒。
您問了我幾句，覺得我差事辦得好，便隨手賞了我這個。”
看著武卓晃了晃手裏的玉佩，李昂收起了要回來的心思，哼唧了一句：“還不算太笨。”
“那…必須的。”武卓一陣得意的傻笑。
李昂是真心不想讓皇後知道慈恩觀裏的人和事。心裏擔心，腦子自然就多想了一些。
原本都準備走了，忽然停住腳問道：“你從後宮出來，沒人送你嗎？”
“趕上高麗那個王後進宮拜見娘娘，我就拿著曇姐姐的牌子自己出來了。”武卓如實回話，而後又補充道：“我可沒瞎溜達啊！
從娘娘那兒出來直接就出宮了，多餘的彎兒都沒拐一下。”
李昂擡手拍了武卓腦袋一巴掌，打鼻子裏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孫老太監沖武卓豎了下大拇指，顛兒顛兒的跟上皇帝老子的腳步也走了。
武卓杵在院子裏看著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外面散著的幾個精壯護衛也跟著離開了，這才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
回過頭一看，念心老太太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正房門口。
看了眼武卓手裏攥著的玉佩，說了句：“看來陛下對你頗為信任啊。”
“嗨~”武卓抹了把脖子後面的汗水，暗自琢磨念心老太太能攙和如此隱秘之事，那才是皇帝真正的信任呢。
拿捏出一副沒心機的模樣說：“陛下人正經不錯，和藹可親，也沒什麽架子。”
“那也要小心，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以為是嚇唬人呢？”
讓武卓沒想到的是，念心老太太居然非常嚴肅的做出提醒，趕忙老實的點頭：“嗯，我記下了。”
“還有……”念心老太太話出口後又稍稍猶豫了一下。
走到武卓身邊，壓著聲音說：“此間事皇後不問，便佯作不知。可如若問起來……就算不明說，也切莫咬死了。”
武卓後背猛地竄起一陣涼意，他從念心老太太的話音兒裏聽出來，屋裏那位的情況，皇後娘娘似乎是知情的。
而皇帝老子呢？還自以為瞞的挺嚴實。
那……眼前這位老道姑，到底是皇帝的心腹，還是皇後的眼線啊？
武卓的腦子一時間有些不夠用，但他確定了一點，看來念心老太太跟那個便宜師父早年間關系確實不一般。
眼下愛屋及烏的，是真拿他當自己人了。
看武卓滿臉糾結，念心老太太安撫道：“放心，依著老身對皇後的了解，她是不會逼問你的。而且就算你咬死了，也是口風嚴的表現。
只不過……”
老太太的話沒說完，但武卓的理解是，如果自己咬死了，恐怕以後就很難得到皇後的信任了。
皇帝的信任和皇後的信任，到底哪個更重呢？
按常理來說自然是皇帝老子重要了，可皇後是女人啊，女人都是小心眼兒的。
要是得罪了……以後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得吃虧。
真要到了那時候，本就理虧的皇帝老子，恐怕也不好營救呀。
再說了，武卓一直覺得上官皇後對自己特外的好，可以說事事都照拂有加。
如果自己明知道她老公在外面跟個尼姑，不，跟個疑似道姑亂搞，而不告訴她……實在是有些虧心！
而且，這裏面還牽扯到了“兒子”的問題。
武卓有限的歷史知識告訴他，皇帝老子的“兒子”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尤其是跟別人偷摸生了個兒子，這對上官皇後可能尤為重要！
天家的大事啊，絕對能鬧出人命的大事，自己攙和在裏面，真的好嗎？
腦子越想越亂，武卓一時間完全拿不準主意，甚至越想越怕。
“不要想太多，按本心行事吧。”念心老太太給武卓制造困擾後，又說了句頗有些不負責任的話。
擡手拍了拍武卓的胳膊，邁著有些疲憊的腳步離開。
過了一陣濟坤端著一個砂鍋回來，一走一過間砂鍋裏飄出淡淡的魚香。
倆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誰都沒提之前的事情。
濟坤進正屋檢查了下婦人的狀態，待婦人喝了魚湯，屋裏傳出了一陣陣痛苦且壓抑的悶哼聲。
武卓沒進屋，外面納悶的聽了一陣，反應過來應該是濟坤在幫著婦人按摩催奶。
放下心來，回到東廂接著糾結。
過了好一陣濟坤進到東廂，不太好意思的對武卓說：“清風啊，能不能煩勞你一件事。”
武卓暫時按下糾結，語氣輕松的說：“說唄，有什麽好客氣的。”
“今天的剖腹產我還有好多不解之處，想煩勞你解惑。”盡管知道武卓從不私藏，但固有思想使然，濟坤還是感覺自己的要求很過分。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想不出對等的學問跟武卓交換。
“行，找支炭筆，再搞幾張紙。就著圖解說比較明了。”武卓壓根沒當個事兒，而且正想找點事情做，省的腦子裏糾結個沒完。
很快濟坤找來了炭筆和紙，而武卓的繪畫功底一如既往的差。很是費了些力氣，才勾勒出女性腹部橫縱兩幅截面圖。
而後就著勉強能看的兩幅圖，先從組織器官的基本構造和功能講起。
不等進入正題講手術流程呢，消失了一陣的小青叫門。
得到武卓的允許後，提著食盒進屋。
濟坤意識到已經是晚飯時間了，便讓武卓先吃飯，晚一些再來繼續討教。
濟坤走了，小青打開食盒規規矩矩的將兩碟素菜、兩碟小菜、一碗粥和兩個饅頭從食盒裏取出，擺好後又從食盒裏取出一盤撕好的燒雞來。
所有東西擺放好後，沖武卓行了個禮，默默的退了出去。
雖然小丫頭全程低著頭，但武卓還是註意到了她拿出燒雞的時候，做了一個明顯的吞咽動作。
退出裏屋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居然迫不及待把之前端過盤子的手指塞到了嘴裏。
看著小丫頭瘦弱的模樣，武卓一陣心疼。
喊了一聲：“你幹嘛去？”
小丫頭慌忙將手指從嘴裏拿出來，轉過身背著手局促的回話：“我去竈間看火，師父說晚上應該還要用熱水。”
“火有什麽好看的，你過來。”武卓擡手喚她回來。
小丫頭怯怯的進屋，擡頭看了一眼武卓，順勢掃了下桌上的燒雞，而後迅速低下腦袋。
“我今天見了血，根本吃不下肉，你幫我吃了吧。”武卓把燒雞盤子往外推了一些。
小丫頭眼睛一亮，視線瞬間鎖定了近在咫尺的一盤子肉。但隨即又低下了腦袋，默默的搖頭搖頭。
“怎麽，還得我求你呀。”武卓佯裝沒看到她的眼神，故作郁悶的說：“你師祖規矩大的很，肯定容不下剩飯剩菜。”
小丫頭聽到這話，不知道是念心老太太規矩確實大，還是觀裏對剩飯剩菜的行為罰得很重，小腦袋一個勁兒的點頭。
“所以呀，她要知道我放著好好的肉都剩下了，肯定得罵我，搞不好還得罰我呢。”武卓一副怕怕的模樣，打著商量的問：“你偷偷幫我吃了，行不？”
小丫頭動搖了，看了看盤子裏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肉，又看了看武卓。
抿著嘴唇掙紮了一番，用力點了下腦袋。
“太好了，謝謝！”武卓笑了起來，示意了下裝著燒雞的盤子：“趕緊吃，不然一會兒你師父該回來了。”
小丫頭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抓起油亮亮的雞腿直接塞進了嘴裏。
肉香入口，看了眼武卓，小臉兒一下變得通紅。
低下頭努力克制著對肉的渴望，小口小口的慢慢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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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卓要“封口費”肯定不是貪的昏了頭，認錢不要命。他是要在皇帝老子面前，坐實自己單純沒有心機的形象。
但凡有點兒心機的人，遇到這事兒肯定都會盡心盡力的表現自己，以此給皇帝留下辦事穩妥貼心可以信任的印象。
至於好處，事兒辦明白了還會少了？
當然，也有貪得無厭且沒什麽腦子的貨，可能會一心掉到錢眼兒裏。
但武卓在皇帝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定的印象。別的不提，肯定跟“貪”字不挨著。
所以，眼下舔著臉要“封口費”的行為，純是直爽的表現，同時說明根本沒拿皇帝當外人。
自己人嘛，當然是可以信任的。
李昂瞅著武卓那理直氣壯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擡手照著他的手掌拍了一巴掌，故作狠厲的說：“貪死你算了！”
“張嬤嬤說了，我獨挑兒一個，成年後要努力的開枝散葉。養那麽多孩子肯定得不少錢，臣現在壓力很大的。”武卓嘟囔著揉了揉被“龍爪”拍疼的掌心。
“好好辦差事，窮不了你！”李昂想笑但忍住了。
武卓的話他還真信，畢竟婦人上了歲數後，好像腦子裏都是些子孫後代的事兒。
瞪了武卓一眼，順手從腰間摘下玉佩。黑著臉遞給武卓，問道：“看來那個張嬤嬤對你不錯？”
“嗯~”伸手接過玉佩，眼睛仔細打量著，嘴裏回話：“張嬤嬤可好了，每天早晨都給我做早飯，說以後就指望著我給她養老了。
就是人絮叨了一點，再就是規矩太~多了。她要知道我今天這麽跟陛下說話。
呵~那可就慘嘍……”
李昂聽著武卓頭幾句話，臉上還帶著笑。可後來忽然想到了什麽似得，板著臉壓低聲音問：“我為什麽給你這玉佩？”
“封口……”武卓話說到一半兒，忽然明白了皇帝老子是什麽意思。
杵那故意拿出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然後湊近了一些，賊兮兮的說：“我今天早晨進宮跟娘娘匯報義診的情況，出來時在前殿遇到陛下您在那遛彎兒。
您問了我幾句，覺得我差事辦得好，便隨手賞了我這個。”
看著武卓晃了晃手裏的玉佩，李昂收起了要回來的心思，哼唧了一句：“還不算太笨。”
“那…必須的。”武卓一陣得意的傻笑。
李昂是真心不想讓皇後知道慈恩觀裏的人和事。心裏擔心，腦子自然就多想了一些。
原本都準備走了，忽然停住腳問道：“你從後宮出來，沒人送你嗎？”
“趕上高麗那個王後進宮拜見娘娘，我就拿著曇姐姐的牌子自己出來了。”武卓如實回話，而後又補充道：“我可沒瞎溜達啊！
從娘娘那兒出來直接就出宮了，多餘的彎兒都沒拐一下。”
李昂擡手拍了武卓腦袋一巴掌，打鼻子裏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孫老太監沖武卓豎了下大拇指，顛兒顛兒的跟上皇帝老子的腳步也走了。
武卓杵在院子裏看著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外面散著的幾個精壯護衛也跟著離開了，這才吐出一口胸中的濁氣。
回過頭一看，念心老太太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正房門口。
看了眼武卓手裏攥著的玉佩，說了句：“看來陛下對你頗為信任啊。”
“嗨~”武卓抹了把脖子後面的汗水，暗自琢磨念心老太太能攙和如此隱秘之事，那才是皇帝真正的信任呢。
拿捏出一副沒心機的模樣說：“陛下人正經不錯，和藹可親，也沒什麽架子。”
“那也要小心，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以為是嚇唬人呢？”
讓武卓沒想到的是，念心老太太居然非常嚴肅的做出提醒，趕忙老實的點頭：“嗯，我記下了。”
“還有……”念心老太太話出口後又稍稍猶豫了一下。
走到武卓身邊，壓著聲音說：“此間事皇後不問，便佯作不知。可如若問起來……就算不明說，也切莫咬死了。”
武卓後背猛地竄起一陣涼意，他從念心老太太的話音兒裏聽出來，屋裏那位的情況，皇後娘娘似乎是知情的。
而皇帝老子呢？還自以為瞞的挺嚴實。
那……眼前這位老道姑，到底是皇帝的心腹，還是皇後的眼線啊？
武卓的腦子一時間有些不夠用，但他確定了一點，看來念心老太太跟那個便宜師父早年間關系確實不一般。
眼下愛屋及烏的，是真拿他當自己人了。
看武卓滿臉糾結，念心老太太安撫道：“放心，依著老身對皇後的了解，她是不會逼問你的。而且就算你咬死了，也是口風嚴的表現。
只不過……”
老太太的話沒說完，但武卓的理解是，如果自己咬死了，恐怕以後就很難得到皇後的信任了。
皇帝的信任和皇後的信任，到底哪個更重呢？
按常理來說自然是皇帝老子重要了，可皇後是女人啊，女人都是小心眼兒的。
要是得罪了……以後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得吃虧。
真要到了那時候，本就理虧的皇帝老子，恐怕也不好營救呀。
再說了，武卓一直覺得上官皇後對自己特外的好，可以說事事都照拂有加。
如果自己明知道她老公在外面跟個尼姑，不，跟個疑似道姑亂搞，而不告訴她……實在是有些虧心！
而且，這裏面還牽扯到了“兒子”的問題。
武卓有限的歷史知識告訴他，皇帝老子的“兒子”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尤其是跟別人偷摸生了個兒子，這對上官皇後可能尤為重要！
天家的大事啊，絕對能鬧出人命的大事，自己攙和在裏面，真的好嗎？
腦子越想越亂，武卓一時間完全拿不準主意，甚至越想越怕。
“不要想太多，按本心行事吧。”念心老太太給武卓制造困擾後，又說了句頗有些不負責任的話。
擡手拍了拍武卓的胳膊，邁著有些疲憊的腳步離開。
過了一陣濟坤端著一個砂鍋回來，一走一過間砂鍋裏飄出淡淡的魚香。
倆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誰都沒提之前的事情。
濟坤進正屋檢查了下婦人的狀態，待婦人喝了魚湯，屋裏傳出了一陣陣痛苦且壓抑的悶哼聲。
武卓沒進屋，外面納悶的聽了一陣，反應過來應該是濟坤在幫著婦人按摩催奶。
放下心來，回到東廂接著糾結。
過了好一陣濟坤進到東廂，不太好意思的對武卓說：“清風啊，能不能煩勞你一件事。”
武卓暫時按下糾結，語氣輕松的說：“說唄，有什麽好客氣的。”
“今天的剖腹產我還有好多不解之處，想煩勞你解惑。”盡管知道武卓從不私藏，但固有思想使然，濟坤還是感覺自己的要求很過分。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想不出對等的學問跟武卓交換。
“行，找支炭筆，再搞幾張紙。就著圖解說比較明了。”武卓壓根沒當個事兒，而且正想找點事情做，省的腦子裏糾結個沒完。
很快濟坤找來了炭筆和紙，而武卓的繪畫功底一如既往的差。很是費了些力氣，才勾勒出女性腹部橫縱兩幅截面圖。
而後就著勉強能看的兩幅圖，先從組織器官的基本構造和功能講起。
不等進入正題講手術流程呢，消失了一陣的小青叫門。
得到武卓的允許後，提著食盒進屋。
濟坤意識到已經是晚飯時間了，便讓武卓先吃飯，晚一些再來繼續討教。
濟坤走了，小青打開食盒規規矩矩的將兩碟素菜、兩碟小菜、一碗粥和兩個饅頭從食盒裏取出，擺好後又從食盒裏取出一盤撕好的燒雞來。
所有東西擺放好後，沖武卓行了個禮，默默的退了出去。
雖然小丫頭全程低著頭，但武卓還是註意到了她拿出燒雞的時候，做了一個明顯的吞咽動作。
退出裏屋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居然迫不及待把之前端過盤子的手指塞到了嘴裏。
看著小丫頭瘦弱的模樣，武卓一陣心疼。
喊了一聲：“你幹嘛去？”
小丫頭慌忙將手指從嘴裏拿出來，轉過身背著手局促的回話：“我去竈間看火，師父說晚上應該還要用熱水。”
“火有什麽好看的，你過來。”武卓擡手喚她回來。
小丫頭怯怯的進屋，擡頭看了一眼武卓，順勢掃了下桌上的燒雞，而後迅速低下腦袋。
“我今天見了血，根本吃不下肉，你幫我吃了吧。”武卓把燒雞盤子往外推了一些。
小丫頭眼睛一亮，視線瞬間鎖定了近在咫尺的一盤子肉。但隨即又低下了腦袋，默默的搖頭搖頭。
“怎麽，還得我求你呀。”武卓佯裝沒看到她的眼神，故作郁悶的說：“你師祖規矩大的很，肯定容不下剩飯剩菜。”
小丫頭聽到這話，不知道是念心老太太規矩確實大，還是觀裏對剩飯剩菜的行為罰得很重，小腦袋一個勁兒的點頭。
“所以呀，她要知道我放著好好的肉都剩下了，肯定得罵我，搞不好還得罰我呢。”武卓一副怕怕的模樣，打著商量的問：“你偷偷幫我吃了，行不？”
小丫頭動搖了，看了看盤子裏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肉，又看了看武卓。
抿著嘴唇掙紮了一番，用力點了下腦袋。
“太好了，謝謝！”武卓笑了起來，示意了下裝著燒雞的盤子：“趕緊吃，不然一會兒你師父該回來了。”
小丫頭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抓起油亮亮的雞腿直接塞進了嘴裏。
肉香入口，看了眼武卓，小臉兒一下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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