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剖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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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剖宮（下）
一眼沒看到胎盤，武卓個人都麻了。
手哆嗦的針都掉了，猛地轉頭看向正在被清理口腔的嬰兒。
視線首先定格到已經剪斷的臍帶上，而後找到了一旁櫃子上斷掉的另一端。
同時進入視線的，是一張與臍帶相連，瞅著非常完整的胎盤。
武卓高懸的心臟忽的一下墜回原位……
胎盤自然脫落是最為理想的情況，只是武卓在孩子取出後視線完全被吸引，忽略了濟坤直接將一並脫出的胎盤提走的動作。
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宮腔裏沒有，這才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就怕濟坤抱著孩子離開，再把沒完全脫落的胎盤給硬扯了下來。
其實看向宮腔，沒有發現大量出血跡象時，就應該能反應過來。
不過應該的事情多了，人都懵了腦子壓根轉不過來。
此時看到胎盤完整脫落，又檢查了下宮腔內的清潔度，總算放下心來。
長舒一口氣再次持針，開始小心的吻合宮壁，然後是漿膜和筋膜。
稍稍休息了一陣，又開始吻合肌腱肌肉層。
這時已經被大致清理幹凈的小家夥，終於發出了幾聲相對嘹亮的哭聲。
沒過幾秒房門輕響，之前離開的老太太將門推開一道縫，人擠進來後快速關門。
視線註視著小小的嬰孩，幾步走到濟坤身邊。眼睛打量著孩子，手指伸進一旁的水盆試了一下。
接過孩子低聲交代：“去換盆水。”
“是~”濟坤應聲，孩子交給老太太輕手輕腳的出屋。
“人沒事兒吧？”濟坤出去後，老太太抱著孩子打量了下床上的婦人。
“問題不大，累虛脫了。”武卓視線沒雨離開創口位置，手頭縫合動作不停。
老太太不再出聲，抱著孩子靜靜的站在一旁看武卓操作。
濟坤端了盆冒著熱氣的水回來，幫婦人清理身體的時候，老太太忽然冒出一聲：“出去！”
武卓嚇了一跳，趕忙停手。
看了眼老太太，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見帶他來的那個小丫頭吐著舌頭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我天，您老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武卓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註意力重新投回創口。
老太太掃了眼武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看著他小心的用肉線吻合破開的肌肉，手指與鑷子配合著交錯打結，低聲問：“這些都是你師父研究出來的？”
“是~”武卓小聲回了一句。
“犟種一個……想不到，還能琢磨出如此精細的活兒來。”老太天語氣中帶著絲追憶。
這話不太好接，武卓岔開話題，陪著小心的問：“請問，您是念心師父吧？”
“嗯~王祿恩跟你提起過老身？”老太太的音調中居然難得的透出了一絲溫柔。
沒錯，就是溫柔。
武卓聽的後背有些刺撓，又不好否認。
只能一副靦腆的模樣小聲說：“提過幾次，不多。”
“就他那個性體，能提上兩句都是道祖開眼了。”老太太的語調轉為哀怨。
武卓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了，只能說起正事：“那個……皇後娘娘體恤貧苦百姓開義診。
有很多女患者診治起來不方便，我尋思著……能不能請您老人家出山啊？”
“皇後娘娘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只是……”老太太看了眼昏睡中的婦人，嘆著氣說：“讓濟坤去吧，老身我這把年歲，眼睛手腳早就不中用了，也就剩下個名頭唬人。”
“瞧您這話，醫者嘛，到什麽時候都是經驗最重要。”武卓臉上陪著笑，麻利的打十字結剪斷後換了一根。
繼續說：“就拿今天來說，我剛剛慌的都不行了，您老往我身邊一站，心裏無端的就穩當了。”
“臭小子，這貧嘴的本事不是跟你師父學的吧？”老太太笑看了一眼武卓，隨後實現落在懷中的孩子臉上。
“我可是老實人，有啥說啥的。不信您問濟坤師姐，她知道的，咱什麽時候也不是拍馬屁的性格啊。”武卓嘿嘿的笑了兩聲。
聽話頭兒就知道，身邊這老太太年輕時跟王祿恩的關系絕不一般。如果能處好感情，也是一大外援啊。
濟坤看出一貫嚴厲的師父此刻心情不錯，搭話肯定道：“清風確實是實在性格，脾氣急起來，可是連長公主都敢頂撞的。
我還聽說，魏國公那牛脾氣都被他頂的沒招兒。”
“嗯~”老太太滿意的點頭，聲音不大但透著硬氣的說：“咱們醫者啊，憑本事吃飯。不管對上哪個，只要能耐紮實，就不用卑躬屈膝的。”
“您這話跟我師父說的一模一樣。”不是武卓拍馬屁，在屬於清風的記憶中，王祿恩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你師父啊，秉性太硬了。寧折不彎，太過剛強了也不好。”老太太嘆息了一句。
可能不想多說，便岔開話題問：“這剖…剖腹產，你以前經手過嗎？”
“實話跟您說，只拿狗和兔子練過手，真人這是頭一回。”武卓透著心虛的回話。
“那真是不錯，膽大心細。看得出，手頭的技藝也紮實。”老太太實打實的誇了一句便不再說話，站在一邊認真的看著武卓縫合。
武卓處理完肌腱肌肉層，又調整了下引流線的位置，轉頭對同樣認真觀看的濟坤說：“師姐，接下來交給你如何？”
剩下的是表皮層的普通縫合，濟坤雖然有信心但還是有些猶豫，下意識看向自己師父。
見老太太微微額首，眼中透著興奮的點頭。
不用武卓交代，便拿起一柄鑷子，小心的夾起穿好了普通縫合線的彎針。
武卓退到一邊，在水盆裏簡單的洗了下手，見濟坤持針的手抖得厲害，語氣輕松的說：“沒事兒，放心大膽的縫，反正衣服擋著無關美醜。”
別看話說的輕巧，濟坤還真就放松了下來。心裏想著最多縫的歪一點兒，能有個多大的事兒。
心思一穩，手頭也就穩了下來。
武卓站在一旁看她縫了兩針，定位和打節都沒什麽問題，心氣兒一松，癱坐在靠墻的椅子上。
見老太太看向自己，苦笑著說：“累，腿都軟了。”
“耗心耗力的，肯定累。”老太太對武卓的疲憊非常理解，小聲說：“你先歇著，一會兒老身讓人給你弄些好吃的。”
“嘿~謝謝師叔。”武卓咧嘴一笑，丁點兒都不客氣。
老太太對武卓的不見外非常滿意，收回視線仔細的盯著自己徒弟縫合。
外傷縫合濟坤這段時間沒少琢磨，甚至還用泡發的皮子私下練過，放松下心情後速度幾乎比武卓不相上下。
完成縫合後，用鑷子尖兒稍稍對正了一下皮膚，瞅著兩處不太平整的地方微皺著眉頭有些糾結。
這要是泡發的皮子，她肯定會拆了重縫，但眼下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啊。
正猶豫著呢，就聽老太太從旁說：“剪斷重來。”
“啊？”濟坤有些傻眼。
偷偷看了下師父的表情，咬著牙抄起剪刀，哢哢兩下把縫歪的兩針拆開。重新抄起針線，讓開原有的針孔重新縫合。
一番折騰後總算縫合完畢，稍作清理覆上消炎粉用大敷料將創口處蓋上。
“拿枕頭或是其它大且稍微有些重量的東西，置於傷口上方加壓。三個時辰左右不見大量出血再拿下來。”武卓輕聲交代。
“嗯~”濟坤應聲。
快速洗過了手進到裏屋，不多時拿出一個枕頭和一床薄被。薄被折成枕頭大小，連同枕頭一起壓在女人的腹部，轉頭看向武卓。
“差不多。”武卓站起身來，看了一下婦人的臉色呼吸，又試過脈搏，說道：“接下來就是等了。
三個時辰沒問題，可以相對放心。六個時辰沒問題，基本就算熬過這一遭了。十二個時辰過去，才算真正脫險。
隨後便是小心術後感染了。”
老太太微瞇著眼睛給婦人診了下脈，直起身交代：“濟坤你守著。”
而後擡手輕輕拍了拍武卓的胳膊，滿意的說：“還得煩勞你多守護些時候。”
“應該的。”武卓點頭。
“去偏房洗涮一下，好好歇著。晚飯時給你弄些好吃的。”老太太和藹的說。
“得咧。”武卓樂呵呵的應聲，麻利的收拾起器具。
“東西先放著，我畫個圖樣照做一套。”老太太看架勢是真沒拿武卓當外人。
“行！”武卓點頭，歸置好東西將醫箱留在了屋內。
出了正房看到帶他進來的小姑娘，一個人坐在井臺邊，拄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麽心事。擡頭看了眼太陽，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小青~”
跟出屋的念心老太太喚了一聲，小丫頭一高蹦了起來，顛顛的跑到老太太面前：“師祖，您有什麽吩咐。”
“帶你小師叔去漱洗一下，再把東屋收拾出來給他休息。”老太太交代道。
“是~”小丫頭規規矩矩的應聲，轉頭對武卓說：“師叔，請隨我來。”
竈間裏用溫水好好的洗了下滿脖子滿臉的粘汗，武卓跟著小丫頭進了東廂。
房間不大陳設也簡單，跟雲龍觀住過的那處屋子差不多。叫小青的丫頭恭敬告退後，武卓直接栽到床
癱了一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等睜開眼時外面已經霞光漫天。
剛一出屋，就碰到念心老太太從院兒外進來，看到武卓後趕忙招手：“清風啊，有貴客來。你跟著小青去別的院兒回避一下。”
武卓知道所謂的貴客肯定跟屋裏的婦人，或者說婦人的孩子脫不開關系。
生怕知道多了引來麻煩，忙不得的應聲。
正要跟小青離開，就聽正房裏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哭嚎聲。
武卓和老太太對視了一眼，暫時顧不上別的，快步進屋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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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首先定格到已經剪斷的臍帶上，而後找到了一旁櫃子上斷掉的另一端。
同時進入視線的，是一張與臍帶相連，瞅著非常完整的胎盤。
武卓高懸的心臟忽的一下墜回原位……
胎盤自然脫落是最為理想的情況，只是武卓在孩子取出後視線完全被吸引，忽略了濟坤直接將一並脫出的胎盤提走的動作。
等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宮腔裏沒有，這才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就怕濟坤抱著孩子離開，再把沒完全脫落的胎盤給硬扯了下來。
其實看向宮腔，沒有發現大量出血跡象時，就應該能反應過來。
不過應該的事情多了，人都懵了腦子壓根轉不過來。
此時看到胎盤完整脫落，又檢查了下宮腔內的清潔度，總算放下心來。
長舒一口氣再次持針，開始小心的吻合宮壁，然後是漿膜和筋膜。
稍稍休息了一陣，又開始吻合肌腱肌肉層。
這時已經被大致清理幹凈的小家夥，終於發出了幾聲相對嘹亮的哭聲。
沒過幾秒房門輕響，之前離開的老太太將門推開一道縫，人擠進來後快速關門。
視線註視著小小的嬰孩，幾步走到濟坤身邊。眼睛打量著孩子，手指伸進一旁的水盆試了一下。
接過孩子低聲交代：“去換盆水。”
“是~”濟坤應聲，孩子交給老太太輕手輕腳的出屋。
“人沒事兒吧？”濟坤出去後，老太太抱著孩子打量了下床上的婦人。
“問題不大，累虛脫了。”武卓視線沒雨離開創口位置，手頭縫合動作不停。
老太太不再出聲，抱著孩子靜靜的站在一旁看武卓操作。
濟坤端了盆冒著熱氣的水回來，幫婦人清理身體的時候，老太太忽然冒出一聲：“出去！”
武卓嚇了一跳，趕忙停手。
看了眼老太太，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門口。見帶他來的那個小丫頭吐著舌頭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我天，您老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武卓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註意力重新投回創口。
老太太掃了眼武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看著他小心的用肉線吻合破開的肌肉，手指與鑷子配合著交錯打結，低聲問：“這些都是你師父研究出來的？”
“是~”武卓小聲回了一句。
“犟種一個……想不到，還能琢磨出如此精細的活兒來。”老太天語氣中帶著絲追憶。
這話不太好接，武卓岔開話題，陪著小心的問：“請問，您是念心師父吧？”
“嗯~王祿恩跟你提起過老身？”老太太的音調中居然難得的透出了一絲溫柔。
沒錯，就是溫柔。
武卓聽的後背有些刺撓，又不好否認。
只能一副靦腆的模樣小聲說：“提過幾次，不多。”
“就他那個性體，能提上兩句都是道祖開眼了。”老太太的語調轉為哀怨。
武卓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了，只能說起正事：“那個……皇後娘娘體恤貧苦百姓開義診。
有很多女患者診治起來不方便，我尋思著……能不能請您老人家出山啊？”
“皇後娘娘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只是……”老太太看了眼昏睡中的婦人，嘆著氣說：“讓濟坤去吧，老身我這把年歲，眼睛手腳早就不中用了，也就剩下個名頭唬人。”
“瞧您這話，醫者嘛，到什麽時候都是經驗最重要。”武卓臉上陪著笑，麻利的打十字結剪斷後換了一根。
繼續說：“就拿今天來說，我剛剛慌的都不行了，您老往我身邊一站，心裏無端的就穩當了。”
“臭小子，這貧嘴的本事不是跟你師父學的吧？”老太太笑看了一眼武卓，隨後實現落在懷中的孩子臉上。
“我可是老實人，有啥說啥的。不信您問濟坤師姐，她知道的，咱什麽時候也不是拍馬屁的性格啊。”武卓嘿嘿的笑了兩聲。
聽話頭兒就知道，身邊這老太太年輕時跟王祿恩的關系絕不一般。如果能處好感情，也是一大外援啊。
濟坤看出一貫嚴厲的師父此刻心情不錯，搭話肯定道：“清風確實是實在性格，脾氣急起來，可是連長公主都敢頂撞的。
我還聽說，魏國公那牛脾氣都被他頂的沒招兒。”
“嗯~”老太太滿意的點頭，聲音不大但透著硬氣的說：“咱們醫者啊，憑本事吃飯。不管對上哪個，只要能耐紮實，就不用卑躬屈膝的。”
“您這話跟我師父說的一模一樣。”不是武卓拍馬屁，在屬於清風的記憶中，王祿恩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你師父啊，秉性太硬了。寧折不彎，太過剛強了也不好。”老太太嘆息了一句。
可能不想多說，便岔開話題問：“這剖…剖腹產，你以前經手過嗎？”
“實話跟您說，只拿狗和兔子練過手，真人這是頭一回。”武卓透著心虛的回話。
“那真是不錯，膽大心細。看得出，手頭的技藝也紮實。”老太太實打實的誇了一句便不再說話，站在一邊認真的看著武卓縫合。
武卓處理完肌腱肌肉層，又調整了下引流線的位置，轉頭對同樣認真觀看的濟坤說：“師姐，接下來交給你如何？”
剩下的是表皮層的普通縫合，濟坤雖然有信心但還是有些猶豫，下意識看向自己師父。
見老太太微微額首，眼中透著興奮的點頭。
不用武卓交代，便拿起一柄鑷子，小心的夾起穿好了普通縫合線的彎針。
武卓退到一邊，在水盆裏簡單的洗了下手，見濟坤持針的手抖得厲害，語氣輕松的說：“沒事兒，放心大膽的縫，反正衣服擋著無關美醜。”
別看話說的輕巧，濟坤還真就放松了下來。心裏想著最多縫的歪一點兒，能有個多大的事兒。
心思一穩，手頭也就穩了下來。
武卓站在一旁看她縫了兩針，定位和打節都沒什麽問題，心氣兒一松，癱坐在靠墻的椅子上。
見老太太看向自己，苦笑著說：“累，腿都軟了。”
“耗心耗力的，肯定累。”老太太對武卓的疲憊非常理解，小聲說：“你先歇著，一會兒老身讓人給你弄些好吃的。”
“嘿~謝謝師叔。”武卓咧嘴一笑，丁點兒都不客氣。
老太太對武卓的不見外非常滿意，收回視線仔細的盯著自己徒弟縫合。
外傷縫合濟坤這段時間沒少琢磨，甚至還用泡發的皮子私下練過，放松下心情後速度幾乎比武卓不相上下。
完成縫合後，用鑷子尖兒稍稍對正了一下皮膚，瞅著兩處不太平整的地方微皺著眉頭有些糾結。
這要是泡發的皮子，她肯定會拆了重縫，但眼下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啊。
正猶豫著呢，就聽老太太從旁說：“剪斷重來。”
“啊？”濟坤有些傻眼。
偷偷看了下師父的表情，咬著牙抄起剪刀，哢哢兩下把縫歪的兩針拆開。重新抄起針線，讓開原有的針孔重新縫合。
一番折騰後總算縫合完畢，稍作清理覆上消炎粉用大敷料將創口處蓋上。
“拿枕頭或是其它大且稍微有些重量的東西，置於傷口上方加壓。三個時辰左右不見大量出血再拿下來。”武卓輕聲交代。
“嗯~”濟坤應聲。
快速洗過了手進到裏屋，不多時拿出一個枕頭和一床薄被。薄被折成枕頭大小，連同枕頭一起壓在女人的腹部，轉頭看向武卓。
“差不多。”武卓站起身來，看了一下婦人的臉色呼吸，又試過脈搏，說道：“接下來就是等了。
三個時辰沒問題，可以相對放心。六個時辰沒問題，基本就算熬過這一遭了。十二個時辰過去，才算真正脫險。
隨後便是小心術後感染了。”
老太太微瞇著眼睛給婦人診了下脈，直起身交代：“濟坤你守著。”
而後擡手輕輕拍了拍武卓的胳膊，滿意的說：“還得煩勞你多守護些時候。”
“應該的。”武卓點頭。
“去偏房洗涮一下，好好歇著。晚飯時給你弄些好吃的。”老太太和藹的說。
“得咧。”武卓樂呵呵的應聲，麻利的收拾起器具。
“東西先放著，我畫個圖樣照做一套。”老太太看架勢是真沒拿武卓當外人。
“行！”武卓點頭，歸置好東西將醫箱留在了屋內。
出了正房看到帶他進來的小姑娘，一個人坐在井臺邊，拄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麽心事。擡頭看了眼太陽，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小青~”
跟出屋的念心老太太喚了一聲，小丫頭一高蹦了起來，顛顛的跑到老太太面前：“師祖，您有什麽吩咐。”
“帶你小師叔去漱洗一下，再把東屋收拾出來給他休息。”老太太交代道。
“是~”小丫頭規規矩矩的應聲，轉頭對武卓說：“師叔，請隨我來。”
竈間裏用溫水好好的洗了下滿脖子滿臉的粘汗，武卓跟著小丫頭進了東廂。
房間不大陳設也簡單，跟雲龍觀住過的那處屋子差不多。叫小青的丫頭恭敬告退後，武卓直接栽到床
癱了一陣，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等睜開眼時外面已經霞光漫天。
剛一出屋，就碰到念心老太太從院兒外進來，看到武卓後趕忙招手：“清風啊，有貴客來。你跟著小青去別的院兒回避一下。”
武卓知道所謂的貴客肯定跟屋裏的婦人，或者說婦人的孩子脫不開關系。
生怕知道多了引來麻煩，忙不得的應聲。
正要跟小青離開，就聽正房裏忽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哭嚎聲。
武卓和老太太對視了一眼，暫時顧不上別的，快步進屋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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