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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上手
不過撒裏達汗明顯不滿足於統治這片領土。他前半輩子的所有心血都投入到了特羅尼卡南部，黑海沿岸地區。想要將那片土地奪回來的心情非常迫切……只是，威廉覺得，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好歹也要量力而行的吧。現如今，撒裏達汗的實力嚴重不足。就算有了威廉提供的武器裝備與後勤援助，威廉也不看好他。
甚至威廉覺得，就算他親自上場，與撒裏達汗並肩作戰，並且將他麾下白色軍團與切爾克斯新軍都拿出來，都不一定能贏——除非威廉真的有舍己為人的精神，再下血本給傭兵界做貢獻。
如果有三萬傭兵，再加上威廉的白色軍團，以及如今已經擴充到了四個步兵團，一個騎兵團和兩個炮兵營。總數超過八千人的切爾克斯新軍加入，那麽撒裏達汗多半可能贏得這場勝利。
但是怎麽可能？幫助撒裏達汗，幫助他維持他在塔爾塔裏亞的穩定，已經是威廉的極限了。有將近五萬大軍，他去幹點兒什麽不好？憑什麽要給撒裏達汗賣力氣？更重要的是撒裏達汗不給錢的！
盡管塔爾塔裏亞汗國幾百年來東征西討，撒裏達汗坐擁富庶的特羅尼亞，再加上黑海貿易積攢了大量財富。但這些財富已經全都沒有了——一半被黑暗精靈們搶走。另一半被率先占據了特羅尼卡北部的忽必來奪走，然後在忽必來戰敗後也成了黑暗精靈們的戰利品。
所以說，現在的忽必來，實際上就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除了一個可汗的名頭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可用。之前援助撒裏達汗的糧草，武器裝備什麽的，威廉也一毛錢沒收到。
不過也就是這樣一個“名頭”忽悠住了大草原上許許多多的土包子游牧民。那些人的信息量嚴重不足，對於世界的認識仍舊停留在塔爾塔裏亞最強盛的時代。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遵從了撒裏達汗的召喚。
也就是憑借著一個可汗的名頭。撒裏達汗召集了十萬大軍。甚至在戰鬥初期，在威廉沒有援助他之前，這十萬大軍全部都是自備幹糧，自帶武器的……
這的確很讓人驚訝，不過事情到此為止了。在連續幾次對黑暗精靈的戰鬥沒有獲勝，而大軍也沒有掠奪到什麽戰利品的情況下，撒裏達汗的游牧大軍的士氣已經下降了許多。如果威廉不幫忙的話，撒裏達汗為了維持這樣一支軍隊，只能允許他們破壞性的，去掠奪他能夠控制的魯塞尼亞，皮爾姆以及特羅尼卡北部地區了……
這是撒裏達汗僅有的部分“文明”區域。而且經過數次戰火的波及，已經相當窮困了——如果這十萬大軍再來搶一次。那麽撒裏達汗就將徹底失去這些地方——沒有人，就沒有稅收，沒有兵員，沒有一切。土地將會退化變成荒原。
如果到了那個地步，撒裏達汗還是不能擊敗黑暗精靈們，奪回特羅尼卡——至少奪回特羅尼卡中部的話。那麽塔爾塔裏亞汗國就將徹底失去未來，從一個半開化的，游牧與農耕，商業並重的國家，徹底退化成一個簡單原始的游牧部落的聚集體。
這是撒裏達汗所不願見到的，也是威廉在接下來，給撒裏達汗寫的信件中提及的。他給撒裏達汗提了個醒。希望讓這家夥冷靜下來，不要做蠢事。
盡管在給撒裏達汗的援助中，威廉說過：“如果有必要，那麽赫裏福德家族將介入這場戰爭”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威廉真的不想要這麽做。要知道，撒裏達汗可剛剛進行了一次入侵沒多久。現如今，在人類世界那邊，他可還掛著一個人類之敵的名頭。威廉與他走得太近，對他的名聲決不是好事。
所以，威廉也做了另一手準備——如果撒裏達汗一意孤行，然後敗在了黑暗精靈手上——那簡直就是一定的，那麽威廉就會啟動第二套方案——他將會放棄魯塞尼亞，皮爾姆，甚至新到手的諾夫哥羅德。將整個維斯瓦河以東的所有人口，都遷徙到維斯瓦河以西的邁斯提亞公國。留給黑暗精靈舊大陸上最大的一片荒地，讓對方無法就地補充補給品。
黑暗精靈的傳統統治範圍距離大邊境地區很遙遠。無論是走阿美尼亞的山地，還是通過黑海運輸，都是對後勤的巨大考驗。最好的結果就是，威廉只要安靜的守住維斯瓦河，就能夠等到對方主動撤退。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利用地理優勢，一步步的蠶食維斯瓦河以東。
不過，如果黑暗精靈真的打算投入重金，說什麽都要拿下維斯瓦河以東的地盤的話……那麽威廉也不是沒有辦法。
辦法就是向帝國皇帝卡爾曼四世輸誠——這位皇帝控制下的馬紮爾王國，同樣與鄂圖曼帝國接壤。同時，他所控制的倫巴第王國，也與鄂圖曼人隔海相望。雙方爆發的陸戰，海戰極為頻繁。互相都將對方看做大敵。
在穩定了帝國的基本盤之後，卡爾曼四世在向外擴張，奪回被外國君主控制的帝國領土的同時更要保證帝國東南邊境的穩定。而在文德諸侯向卡爾曼四世稱臣後，帝國皇帝自然也要保護文德人，不受到邪惡的異教異形的侵擾。
威廉對皇帝的要求並不是很高，第一是海軍。以倫巴第王國不遜於鄂圖曼的海軍力量牽制對方海軍。不求將對方擊敗，只要能夠進行牽制就可以。
對方為了對抗倫巴第海軍，就不得不多調遣船只南下，進入蔚藍海域。
海軍艦船不像是陸軍那樣，隨便征召一隊農民，稍稍訓練就能拉上戰場。制造一艘新的，合格的戰艦，為戰艦添加水手，士兵，火炮都需要時間。在一場戰爭開始的時候制造的戰艦，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恐怕都不能參戰。
鄂圖曼的黑暗精靈在蔚藍海域多一艘船，他們在黑海就少一艘船。也就少有船只通過黑海，向維斯瓦河以東的鄂圖曼軍隊輸送物資。這樣一來，威廉的第一個計劃，以後勤補給來逼迫黑暗精靈的計劃，就可以順利完成了。
但如果鄂圖曼人不上當，又或者在蔚藍海域的爭奪中，東哥特不能占據優勢，同時鄂圖曼帝國仍舊打算集中全力，經營維斯瓦河以東的土地——事實上，這種情況很難發生，將這些條件全部集齊實在是太過困難了。不過如果鄂圖曼的黑暗精靈真的這麽走運，那麽威廉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將集中所有力量，促動帝國與鄂圖曼的全面戰爭。他將說服卡爾曼四世，將全部精力集中在這場戰爭之中。從喀爾巴阡山脈向南，從維斯瓦河向東。扶持庫曼——欽查草原的游牧民與半人馬，拉攏特羅尼卡地區的斯拉維人。要羅馬教廷呼籲新一輪的十字軍……無論如何，那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決戰。
如果情況發展成那樣，那麽布立吞人一定會很高興的。羅馬教廷也會全力支持……成功加冕為帝國皇帝，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卡爾曼四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失敗。這樣一來，威廉的壓力也就降低了許多……只是……
“但願事情不會糟糕到那種程度……但願如此。”威廉心裏面這麽想著。同一時間，坐在他對面的奧托公爵——不，應該說，是奧托大公有些不安——不，或者說最近一段時間，奧托大公在威廉面前都很不安。
這讓威廉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也沒什麽辦法。站在奧托大公的角度來看，他不安才是理所當然的——短短的幾年時間，從男爵到伯爵，從伯爵到公爵，從公爵又到大公。奧托大公幾年的時間，地位就像是坐火箭一樣飛快地上升……然而這並不是他的功勞，至少，絕大多數都不是他的功勞。他會覺得不安，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威廉，你在想什麽？”
“不，沒什麽。”威廉搖搖頭，將這個不好的想法拋到腦後，同時盡量安慰自己：
“鄂圖曼帝國不會這麽簡單就動員一切手段的，他們的東方還有波斯人這個強敵。同時，連續幾次與塔爾塔裏亞的戰爭也極大地損耗了鄂圖曼的國力——第十次阿美尼亞戰爭，特羅尼卡戰爭，還有現在進行的第二次特羅尼卡戰爭。鄂圖曼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已近進行了三次十萬人以上規模的戰爭了。他們真的還想要打第四次，第五次，甚至第六次這樣的戰爭嗎？”
想到這裏，威廉重新露出了從容自得的笑容，然後對奧托大公說：“沒什麽，父親。只是在思考接下來時局的變化……還有，關於你之前說的問題。我覺得這封信還是您親自動筆來寫比較好。”
“這個……可是……”奧托大公顯得有些猶豫，甚至說不好意思：“但是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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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撒裏達汗明顯不滿足於統治這片領土。他前半輩子的所有心血都投入到了特羅尼卡南部，黑海沿岸地區。想要將那片土地奪回來的心情非常迫切……只是，威廉覺得，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好歹也要量力而行的吧。現如今，撒裏達汗的實力嚴重不足。就算有了威廉提供的武器裝備與後勤援助，威廉也不看好他。
甚至威廉覺得，就算他親自上場，與撒裏達汗並肩作戰，並且將他麾下白色軍團與切爾克斯新軍都拿出來，都不一定能贏——除非威廉真的有舍己為人的精神，再下血本給傭兵界做貢獻。
如果有三萬傭兵，再加上威廉的白色軍團，以及如今已經擴充到了四個步兵團，一個騎兵團和兩個炮兵營。總數超過八千人的切爾克斯新軍加入，那麽撒裏達汗多半可能贏得這場勝利。
但是怎麽可能？幫助撒裏達汗，幫助他維持他在塔爾塔裏亞的穩定，已經是威廉的極限了。有將近五萬大軍，他去幹點兒什麽不好？憑什麽要給撒裏達汗賣力氣？更重要的是撒裏達汗不給錢的！
盡管塔爾塔裏亞汗國幾百年來東征西討，撒裏達汗坐擁富庶的特羅尼亞，再加上黑海貿易積攢了大量財富。但這些財富已經全都沒有了——一半被黑暗精靈們搶走。另一半被率先占據了特羅尼卡北部的忽必來奪走，然後在忽必來戰敗後也成了黑暗精靈們的戰利品。
所以說，現在的忽必來，實際上就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光蛋。除了一個可汗的名頭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可用。之前援助撒裏達汗的糧草，武器裝備什麽的，威廉也一毛錢沒收到。
不過也就是這樣一個“名頭”忽悠住了大草原上許許多多的土包子游牧民。那些人的信息量嚴重不足，對於世界的認識仍舊停留在塔爾塔裏亞最強盛的時代。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遵從了撒裏達汗的召喚。
也就是憑借著一個可汗的名頭。撒裏達汗召集了十萬大軍。甚至在戰鬥初期，在威廉沒有援助他之前，這十萬大軍全部都是自備幹糧，自帶武器的……
這的確很讓人驚訝，不過事情到此為止了。在連續幾次對黑暗精靈的戰鬥沒有獲勝，而大軍也沒有掠奪到什麽戰利品的情況下，撒裏達汗的游牧大軍的士氣已經下降了許多。如果威廉不幫忙的話，撒裏達汗為了維持這樣一支軍隊，只能允許他們破壞性的，去掠奪他能夠控制的魯塞尼亞，皮爾姆以及特羅尼卡北部地區了……
這是撒裏達汗僅有的部分“文明”區域。而且經過數次戰火的波及，已經相當窮困了——如果這十萬大軍再來搶一次。那麽撒裏達汗就將徹底失去這些地方——沒有人，就沒有稅收，沒有兵員，沒有一切。土地將會退化變成荒原。
如果到了那個地步，撒裏達汗還是不能擊敗黑暗精靈們，奪回特羅尼卡——至少奪回特羅尼卡中部的話。那麽塔爾塔裏亞汗國就將徹底失去未來，從一個半開化的，游牧與農耕，商業並重的國家，徹底退化成一個簡單原始的游牧部落的聚集體。
這是撒裏達汗所不願見到的，也是威廉在接下來，給撒裏達汗寫的信件中提及的。他給撒裏達汗提了個醒。希望讓這家夥冷靜下來，不要做蠢事。
盡管在給撒裏達汗的援助中，威廉說過：“如果有必要，那麽赫裏福德家族將介入這場戰爭”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威廉真的不想要這麽做。要知道，撒裏達汗可剛剛進行了一次入侵沒多久。現如今，在人類世界那邊，他可還掛著一個人類之敵的名頭。威廉與他走得太近，對他的名聲決不是好事。
所以，威廉也做了另一手準備——如果撒裏達汗一意孤行，然後敗在了黑暗精靈手上——那簡直就是一定的，那麽威廉就會啟動第二套方案——他將會放棄魯塞尼亞，皮爾姆，甚至新到手的諾夫哥羅德。將整個維斯瓦河以東的所有人口，都遷徙到維斯瓦河以西的邁斯提亞公國。留給黑暗精靈舊大陸上最大的一片荒地，讓對方無法就地補充補給品。
黑暗精靈的傳統統治範圍距離大邊境地區很遙遠。無論是走阿美尼亞的山地，還是通過黑海運輸，都是對後勤的巨大考驗。最好的結果就是，威廉只要安靜的守住維斯瓦河，就能夠等到對方主動撤退。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利用地理優勢，一步步的蠶食維斯瓦河以東。
不過，如果黑暗精靈真的打算投入重金，說什麽都要拿下維斯瓦河以東的地盤的話……那麽威廉也不是沒有辦法。
辦法就是向帝國皇帝卡爾曼四世輸誠——這位皇帝控制下的馬紮爾王國，同樣與鄂圖曼帝國接壤。同時，他所控制的倫巴第王國，也與鄂圖曼人隔海相望。雙方爆發的陸戰，海戰極為頻繁。互相都將對方看做大敵。
在穩定了帝國的基本盤之後，卡爾曼四世在向外擴張，奪回被外國君主控制的帝國領土的同時更要保證帝國東南邊境的穩定。而在文德諸侯向卡爾曼四世稱臣後，帝國皇帝自然也要保護文德人，不受到邪惡的異教異形的侵擾。
威廉對皇帝的要求並不是很高，第一是海軍。以倫巴第王國不遜於鄂圖曼的海軍力量牽制對方海軍。不求將對方擊敗，只要能夠進行牽制就可以。
對方為了對抗倫巴第海軍，就不得不多調遣船只南下，進入蔚藍海域。
海軍艦船不像是陸軍那樣，隨便征召一隊農民，稍稍訓練就能拉上戰場。制造一艘新的，合格的戰艦，為戰艦添加水手，士兵，火炮都需要時間。在一場戰爭開始的時候制造的戰艦，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恐怕都不能參戰。
鄂圖曼的黑暗精靈在蔚藍海域多一艘船，他們在黑海就少一艘船。也就少有船只通過黑海，向維斯瓦河以東的鄂圖曼軍隊輸送物資。這樣一來，威廉的第一個計劃，以後勤補給來逼迫黑暗精靈的計劃，就可以順利完成了。
但如果鄂圖曼人不上當，又或者在蔚藍海域的爭奪中，東哥特不能占據優勢，同時鄂圖曼帝國仍舊打算集中全力，經營維斯瓦河以東的土地——事實上，這種情況很難發生，將這些條件全部集齊實在是太過困難了。不過如果鄂圖曼的黑暗精靈真的這麽走運，那麽威廉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將集中所有力量，促動帝國與鄂圖曼的全面戰爭。他將說服卡爾曼四世，將全部精力集中在這場戰爭之中。從喀爾巴阡山脈向南，從維斯瓦河向東。扶持庫曼——欽查草原的游牧民與半人馬，拉攏特羅尼卡地區的斯拉維人。要羅馬教廷呼籲新一輪的十字軍……無論如何，那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決戰。
如果情況發展成那樣，那麽布立吞人一定會很高興的。羅馬教廷也會全力支持……成功加冕為帝國皇帝，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卡爾曼四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失敗。這樣一來，威廉的壓力也就降低了許多……只是……
“但願事情不會糟糕到那種程度……但願如此。”威廉心裏面這麽想著。同一時間，坐在他對面的奧托公爵——不，應該說，是奧托大公有些不安——不，或者說最近一段時間，奧托大公在威廉面前都很不安。
這讓威廉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也沒什麽辦法。站在奧托大公的角度來看，他不安才是理所當然的——短短的幾年時間，從男爵到伯爵，從伯爵到公爵，從公爵又到大公。奧托大公幾年的時間，地位就像是坐火箭一樣飛快地上升……然而這並不是他的功勞，至少，絕大多數都不是他的功勞。他會覺得不安，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威廉，你在想什麽？”
“不，沒什麽。”威廉搖搖頭，將這個不好的想法拋到腦後，同時盡量安慰自己：
“鄂圖曼帝國不會這麽簡單就動員一切手段的，他們的東方還有波斯人這個強敵。同時，連續幾次與塔爾塔裏亞的戰爭也極大地損耗了鄂圖曼的國力——第十次阿美尼亞戰爭，特羅尼卡戰爭，還有現在進行的第二次特羅尼卡戰爭。鄂圖曼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已近進行了三次十萬人以上規模的戰爭了。他們真的還想要打第四次，第五次，甚至第六次這樣的戰爭嗎？”
想到這裏，威廉重新露出了從容自得的笑容，然後對奧托大公說：“沒什麽，父親。只是在思考接下來時局的變化……還有，關於你之前說的問題。我覺得這封信還是您親自動筆來寫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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