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正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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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正是機會
“你胡說什麽，我怎麽能把你自己留下。你也知道留下有多麽危險，我是不會這麽做的。”
姜鐵心的勸說，沒有打動君姬，她解釋道：“留在這裏，並不一定會有那麽危險。我覺得姬放不會做出弒父那種事情，更加不會傷害我。我的母後去世的早，姬放幾乎是跟著我長大的。我跟他之間是有親情的，不像普通的王室子弟那麽冷漠。”
“糊塗，最是無情帝王家。現在的姬放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會跟你要吃要喝的小屁孩了。你如果成了他奪權的絆腳石，他是一定會把你一腳踢開的。說不定光是踢開還不夠，甚至會直接用你來砸王宮的宮門。你懂了嗎？”
“你是說，姬放會用我來威脅父王？”
“對啊，那還用說。”
君姬到底不是普通人，此時還能沈得住氣。她想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最是無情帝王家，想不到我這個天生的貴人，反倒不如你這半道出家的更懂貴人之間的那點破事。好，我就聽你的，對姬放得做好防範。你出城就調集乞活軍，然後我在府中留守。”
“你怎麽還想留在這裏？”
“不留在這裏，還能怎樣？”君姬解釋道，“我是一個柔弱女子，又不是什麽武將，做不到飛檐走壁。如果跟你一塊走，會拖累你的。你自己逃走，逃出城的希望更大一些。
如果我也逃出君子城，公主府上下會亂套的。而我留在這裏，無論是黑甲軍還是府中的仆人和婢女，才不會慌亂，也就不會暴露你已經離開此地的事實。等到姬放親自找過來的時候，你都已經跑出君子城了。他只有五千人，而我在府中的黑甲軍就不下五百人，已經足以自保。
雲山距離君子城這麽近，你一來一回天黑之前就能圍住君子城。到時候無論如何，姬放也不會傷我，否則豈不是失去了一個跟你談判的機會。”
“可是你留下來，豈不是只能做他的人質？”
“不，我不會做人質的。等到你圍城以後，如果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就帶著黑甲軍出城。到時候外有乞活軍，內有黑甲軍，姬放肯定不會跟我們開戰的。如果他真的開戰，五百黑甲軍也足以保護我直到你攻下君子城。
君子城的守衛一向都是城衛軍在做，而城衛軍是姬行統領。他是父王最信任的武將，不會輕易背叛父王。到時候城頭上只是一些東宮親軍，他們學的是你手下乞活軍的戰法，並不擅長守城。只要你讓人撞開君子城的大門，他們是攔不住你的。
如果城衛軍也投降了姬放，那麽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到時候也只好做他的順臣，那也沒什麽好想的。走吧，莫要遲疑。”
姜鐵心覺得君姬實在是糊塗，可是他有勸不動君姬。如今多拖延一會，被困在城中的可能就更大一些。早知道君姬非要在城中留守，那還不如直接跟著胡四一起沖出去呢。
如果又過了這麽長時間，估計外頭更亂了。而城門處的防範肯定更嚴，殺出去的可能性更小。不過機會哪怕再小，該試的時候總得試一把才好。
“你在府中只有五百黑甲軍，我帶著五十人殺出去，你在府中好好保重。”
“五百黑甲軍都未必能夠沖出去，只是能夠自保而已。”
君姬一邊說著一邊把姜鐵心往屋裏拉，然後讓菊兒守在門口。姜鐵心不明就裏：“你把我拉到屋裏來幹什麽？現在都到了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你想什麽呢，我是讓你走地道。”
“地道？”
“父王原本並不是儲君，當時的儲君另有其人。所以父王沒有住過東宮，在登基之前是住在這裏的。當初他並不像現在這樣有懦弱之名，為了爭位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為了防止失敗被擒，就暗地裏在府中挖了一條地道。後來國君因為不滿儲君形式不端，將王位直接傳給了他，這條地道也就沒有用過。“
君姬解釋著這個，順手朝著軟塌一指：“把軟塌掀開，地道入口就在這裏。”
姜鐵心的力氣大，一下子就把軟塌掀開，然後君姬親手打開一個不起眼的暗格。之後她用自己頭上戴著的簪子插進暗格裏面，然後略微用勁一扭，就把暗格裏面的鎖眼給打開。她讓姜鐵心將暗門拽開，然後跟他說道：“順著地道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城。”
“這個地道得幾十年未曾用過，會不會裏面早就沒有氣了，進去會憋死的。而且姬放未必不知道你的府裏有地道啊。”
君姬笑道：“不會的，他不知道。父王是我六歲的時候才繼承國君之位，那時候姬放才三歲，記不得這麽多事情。我住進公主府以後，又特意修葺過這條地道。裏面每隔一段距離，都會通過一個院子。院子是沒人住的，只是定期讓人去打掃一番。實際上房子沒用，有用的是院子裏的那口井。都是沒水的枯井，為的就是給地道通風之用。”
姜鐵心哪知道君襄公還有這麽一段歷史，如今姬放也算是跟著他學了。此時也不是說這些閑話的時候，姜鐵心跳下井，跟君姬說了一聲珍重，就往裏面走。他聽到君姬將暗門關上，這下子裏面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他點起火折子，然後借助那一點微光在地道裏面狂奔。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很空曠的包磚地道，甚至在走了一段時間以後還看到一個起居室。裏面有桌子有凳子，甚至還有床。估計是讓人暫時避難之用，姜鐵心當然不會在此停留。不過他註意到桌子上有現成的火把，就用火折子將火把點燃。然後繼續往前跑，後面的路就越來越窄。
很快磚石就再也看不見，只剩下一條從泥土當中挖出來的通道。不過或許是因為有通風的緣故，這條狹窄到只能一人通行的地道裏面並不很悶氣，也不會特別潮濕。只是這條通道實在是太窄，讓人走的有些憋屈。不過憋屈總比送命要好，所以姜鐵心也不計較。走了大約有一裏路的時候，果然姜鐵心看到前面有光。他到了那裏朝上一看，果然是一口枯井。
而且井底離著他所處的位置還挺高，如果不是事先聽了君姬的話，他傻乎乎的直接跑過來肯定會掉進井裏。倒是不至於跌死，裏面沒水也淹不死。可是爬不上去是一個大麻煩，等到有人來救，早就晚了。
姜鐵心小心的抓著這頭的井壁，然後伸出去的右腳踩到對面的井壁以後，他才慢慢的將這個身子都挪過去。一路上就這麽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又來到一口枯井。這個井口上面黑漆漆的，看不到有什麽東西。不過姜鐵心手裏有火把，倒是能夠看清上面的情形。他發現這個井壁上有很多缺口，順著這些缺口就能爬上去。不過這也就是方便男子攀爬，如果君姬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來了，想要爬上去可不容易。
為了以防萬一，姜鐵心用井口上面垂下來的繩子系在腰上，然後順著井壁的缺口往上爬。這些缺口都是抽出去一塊磚頭，從上面看不出什麽端倪，可是裏面卻暗藏把手，讓人能夠很容易就往上攀爬。姜鐵心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爬到井口，然後發現井口上面壓著一塊石板。
這塊石板把井口壓得嚴嚴實實的，可是卻不是很沈。姜鐵心只有一只手就能推動這塊石板，然後將它掀起來，就從枯井裏怕了出來。結果發現外面還是黑漆漆的，可是現在分明不是晚上。
他舉著火把裏面轉了半天，然後才曉得這裏面八成是一個墳頭。君襄公看上去不像是那麽精明的一個人，誰知道年輕的時候倒是很會辦事。
姜鐵心覺得君襄公肯定不會將這口枯井封的太死，就在屋裏轉了一會，果然發現了一個把手。他使勁一拽，就把板子給拽了下來。結果發現板子後面還有一層薄土。他也懶得用手扒拉，直接用腳一踹，把這層薄薄的土墻給踹開了。
看到光亮，姜鐵心差點受不了。好在他在地下時間不算長，又有火把照明。所以盡管眼睛很難受，倒是還能視物。他從墳頭裏面爬出來，往四周一看，發現這裏是城西的亂葬崗。而雲山是在北邊，想要過去就得跑很遠的路。
多虧了姜鐵心還算不上腦滿肥腸，所以盡管跑去雲山很費力氣，他還能夠承受的住。就立刻往雲山跑去，好不容易跑到雲山，結果發現這裏竟然已經近乎空無一人。
倒不是真的沒人，是這裏原來駐守的大軍沒了。平日裏盡管這些人也要訓練或者屯田，卻不會走的如此幹凈。姜鐵心找到一個後勤上的軍屬問了一下，才知道雲山的乞活軍早就往君子城進軍了。
這個軍屬的地位太低，所以知道的事情很有限。說不清是誰從君子城傳來的消息，不過卻能夠確定他們去的是君子城。姜鐵心顧不上多說，讓留守的後勤人員給他找了一頭小毛驢，然後就騎著去了君子城。
乞活軍中現在倒不是很缺馬，只是大部分馬匹都被騎走，姜鐵心就只能將就著騎一頭小毛驢了。等他到了君子城的時候，乞活軍已經早在城下列陣完畢。
乞活軍原本只有三千人，又有兩千留在邊境，所有剩下的只有一千人。後來又俘獲了五千選鋒軍，再後來又在周圍召集了一些士卒，現在總數已經不下萬人。這會在城下聚集已經有八千人，其中壓陣的三千騎兵多數都是選鋒軍，兩翼可有一千人是從君子城征兆的新兵。剩下兩千選鋒軍和以前乞活軍混編作為攻城的主力。
不過這一千乞活軍的武器都是竹槍，並不適合攻城，所以打頭陣的是拿著長刀和盾牌的選鋒軍刀盾兵。這個排兵布陣沒毛病，姜鐵心也挑不出錯來。
在最後的騎兵發現有人騎著一頭小毛驢趕來，就想上前查看，結果發現竟然是姜鐵心。他們立刻朝前面匯報，還給姜鐵心的小毛驢讓出一條通道。
姜鐵心就這麽騎著一頭毛色不純的小毛驢趕上前頭，然後見到了池麗格樂等人。單憑池麗格樂是統禦不了這支軍隊的，哪怕她是姜鐵心的女人，又掌管著後勤也做不到能夠領兵。事實上是城中傳來消息以後，所有的軍官一致決定立刻發兵圍城。
看到姜鐵心沒事，在場的人都很高興。池麗格樂撲到剛剛從小毛驢上下來的姜鐵心的懷裏，老榆樹和牧石看著姜鐵心竟然騎著小毛驢跑來，忍不住直笑。
姜鐵心用手摸摸池麗格樂的頭發，安撫了她，然後問道：“你們怎麽圍了君子城？”
“伯爺，城內家常菜館的夥計來報信，說是城內出了亂子。那個夥計的背上挨了一箭，這會正在雲山治傷。”
聽了池麗格樂的解釋，姜鐵心點點頭：“這一次多虧了翠翠，我在城中能夠脫身，也是靠著她拼死相救，現在還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老榆樹看著後面沒有人跟上來，就問道：“伯爺，只有你逃出城？”
姜鐵心覺得那個地道最好還是保密，就沒有說太細，只是說道：“就我逃了出來，君姬現在還被困在公主府呢。”
“君姬都被困在裏面了，那我妹妹沒事吧？”
牧石既然問了，姜鐵心就跟她說道：“牧水也在公主府，現在暫時是沒事的。君姬手下的五百黑甲軍都在公主府裏，所以暫時是安全的，姬放還不敢跟他翻臉。
你們還不知道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是姬放那小子要造反。他有五千東宮親軍在手，就想立刻上位。這會他帶著人圍困了王宮，也不知道跟禦林軍到底打沒打起來。暫時城衛軍還沒有投靠他，所以守門的是不擅長守城的城衛軍。如果要破城，眼下正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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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麽，我怎麽能把你自己留下。你也知道留下有多麽危險，我是不會這麽做的。”
姜鐵心的勸說，沒有打動君姬，她解釋道：“留在這裏，並不一定會有那麽危險。我覺得姬放不會做出弒父那種事情，更加不會傷害我。我的母後去世的早，姬放幾乎是跟著我長大的。我跟他之間是有親情的，不像普通的王室子弟那麽冷漠。”
“糊塗，最是無情帝王家。現在的姬放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原來的那個會跟你要吃要喝的小屁孩了。你如果成了他奪權的絆腳石，他是一定會把你一腳踢開的。說不定光是踢開還不夠，甚至會直接用你來砸王宮的宮門。你懂了嗎？”
“你是說，姬放會用我來威脅父王？”
“對啊，那還用說。”
君姬到底不是普通人，此時還能沈得住氣。她想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最是無情帝王家，想不到我這個天生的貴人，反倒不如你這半道出家的更懂貴人之間的那點破事。好，我就聽你的，對姬放得做好防範。你出城就調集乞活軍，然後我在府中留守。”
“你怎麽還想留在這裏？”
“不留在這裏，還能怎樣？”君姬解釋道，“我是一個柔弱女子，又不是什麽武將，做不到飛檐走壁。如果跟你一塊走，會拖累你的。你自己逃走，逃出城的希望更大一些。
如果我也逃出君子城，公主府上下會亂套的。而我留在這裏，無論是黑甲軍還是府中的仆人和婢女，才不會慌亂，也就不會暴露你已經離開此地的事實。等到姬放親自找過來的時候，你都已經跑出君子城了。他只有五千人，而我在府中的黑甲軍就不下五百人，已經足以自保。
雲山距離君子城這麽近，你一來一回天黑之前就能圍住君子城。到時候無論如何，姬放也不會傷我，否則豈不是失去了一個跟你談判的機會。”
“可是你留下來，豈不是只能做他的人質？”
“不，我不會做人質的。等到你圍城以後，如果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就帶著黑甲軍出城。到時候外有乞活軍，內有黑甲軍，姬放肯定不會跟我們開戰的。如果他真的開戰，五百黑甲軍也足以保護我直到你攻下君子城。
君子城的守衛一向都是城衛軍在做，而城衛軍是姬行統領。他是父王最信任的武將，不會輕易背叛父王。到時候城頭上只是一些東宮親軍，他們學的是你手下乞活軍的戰法，並不擅長守城。只要你讓人撞開君子城的大門，他們是攔不住你的。
如果城衛軍也投降了姬放，那麽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到時候也只好做他的順臣，那也沒什麽好想的。走吧，莫要遲疑。”
姜鐵心覺得君姬實在是糊塗，可是他有勸不動君姬。如今多拖延一會，被困在城中的可能就更大一些。早知道君姬非要在城中留守，那還不如直接跟著胡四一起沖出去呢。
如果又過了這麽長時間，估計外頭更亂了。而城門處的防範肯定更嚴，殺出去的可能性更小。不過機會哪怕再小，該試的時候總得試一把才好。
“你在府中只有五百黑甲軍，我帶著五十人殺出去，你在府中好好保重。”
“五百黑甲軍都未必能夠沖出去，只是能夠自保而已。”
君姬一邊說著一邊把姜鐵心往屋裏拉，然後讓菊兒守在門口。姜鐵心不明就裏：“你把我拉到屋裏來幹什麽？現在都到了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你想什麽呢，我是讓你走地道。”
“地道？”
“父王原本並不是儲君，當時的儲君另有其人。所以父王沒有住過東宮，在登基之前是住在這裏的。當初他並不像現在這樣有懦弱之名，為了爭位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為了防止失敗被擒，就暗地裏在府中挖了一條地道。後來國君因為不滿儲君形式不端，將王位直接傳給了他，這條地道也就沒有用過。“
君姬解釋著這個，順手朝著軟塌一指：“把軟塌掀開，地道入口就在這裏。”
姜鐵心的力氣大，一下子就把軟塌掀開，然後君姬親手打開一個不起眼的暗格。之後她用自己頭上戴著的簪子插進暗格裏面，然後略微用勁一扭，就把暗格裏面的鎖眼給打開。她讓姜鐵心將暗門拽開，然後跟他說道：“順著地道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城。”
“這個地道得幾十年未曾用過，會不會裏面早就沒有氣了，進去會憋死的。而且姬放未必不知道你的府裏有地道啊。”
君姬笑道：“不會的，他不知道。父王是我六歲的時候才繼承國君之位，那時候姬放才三歲，記不得這麽多事情。我住進公主府以後，又特意修葺過這條地道。裏面每隔一段距離，都會通過一個院子。院子是沒人住的，只是定期讓人去打掃一番。實際上房子沒用，有用的是院子裏的那口井。都是沒水的枯井，為的就是給地道通風之用。”
姜鐵心哪知道君襄公還有這麽一段歷史，如今姬放也算是跟著他學了。此時也不是說這些閑話的時候，姜鐵心跳下井，跟君姬說了一聲珍重，就往裏面走。他聽到君姬將暗門關上，這下子裏面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他點起火折子，然後借助那一點微光在地道裏面狂奔。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很空曠的包磚地道，甚至在走了一段時間以後還看到一個起居室。裏面有桌子有凳子，甚至還有床。估計是讓人暫時避難之用，姜鐵心當然不會在此停留。不過他註意到桌子上有現成的火把，就用火折子將火把點燃。然後繼續往前跑，後面的路就越來越窄。
很快磚石就再也看不見，只剩下一條從泥土當中挖出來的通道。不過或許是因為有通風的緣故，這條狹窄到只能一人通行的地道裏面並不很悶氣，也不會特別潮濕。只是這條通道實在是太窄，讓人走的有些憋屈。不過憋屈總比送命要好，所以姜鐵心也不計較。走了大約有一裏路的時候，果然姜鐵心看到前面有光。他到了那裏朝上一看，果然是一口枯井。
而且井底離著他所處的位置還挺高，如果不是事先聽了君姬的話，他傻乎乎的直接跑過來肯定會掉進井裏。倒是不至於跌死，裏面沒水也淹不死。可是爬不上去是一個大麻煩，等到有人來救，早就晚了。
姜鐵心小心的抓著這頭的井壁，然後伸出去的右腳踩到對面的井壁以後，他才慢慢的將這個身子都挪過去。一路上就這麽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又來到一口枯井。這個井口上面黑漆漆的，看不到有什麽東西。不過姜鐵心手裏有火把，倒是能夠看清上面的情形。他發現這個井壁上有很多缺口，順著這些缺口就能爬上去。不過這也就是方便男子攀爬，如果君姬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來了，想要爬上去可不容易。
為了以防萬一，姜鐵心用井口上面垂下來的繩子系在腰上，然後順著井壁的缺口往上爬。這些缺口都是抽出去一塊磚頭，從上面看不出什麽端倪，可是裏面卻暗藏把手，讓人能夠很容易就往上攀爬。姜鐵心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爬到井口，然後發現井口上面壓著一塊石板。
這塊石板把井口壓得嚴嚴實實的，可是卻不是很沈。姜鐵心只有一只手就能推動這塊石板，然後將它掀起來，就從枯井裏怕了出來。結果發現外面還是黑漆漆的，可是現在分明不是晚上。
他舉著火把裏面轉了半天，然後才曉得這裏面八成是一個墳頭。君襄公看上去不像是那麽精明的一個人，誰知道年輕的時候倒是很會辦事。
姜鐵心覺得君襄公肯定不會將這口枯井封的太死，就在屋裏轉了一會，果然發現了一個把手。他使勁一拽，就把板子給拽了下來。結果發現板子後面還有一層薄土。他也懶得用手扒拉，直接用腳一踹，把這層薄薄的土墻給踹開了。
看到光亮，姜鐵心差點受不了。好在他在地下時間不算長，又有火把照明。所以盡管眼睛很難受，倒是還能視物。他從墳頭裏面爬出來，往四周一看，發現這裏是城西的亂葬崗。而雲山是在北邊，想要過去就得跑很遠的路。
多虧了姜鐵心還算不上腦滿肥腸，所以盡管跑去雲山很費力氣，他還能夠承受的住。就立刻往雲山跑去，好不容易跑到雲山，結果發現這裏竟然已經近乎空無一人。
倒不是真的沒人，是這裏原來駐守的大軍沒了。平日裏盡管這些人也要訓練或者屯田，卻不會走的如此幹凈。姜鐵心找到一個後勤上的軍屬問了一下，才知道雲山的乞活軍早就往君子城進軍了。
這個軍屬的地位太低，所以知道的事情很有限。說不清是誰從君子城傳來的消息，不過卻能夠確定他們去的是君子城。姜鐵心顧不上多說，讓留守的後勤人員給他找了一頭小毛驢，然後就騎著去了君子城。
乞活軍中現在倒不是很缺馬，只是大部分馬匹都被騎走，姜鐵心就只能將就著騎一頭小毛驢了。等他到了君子城的時候，乞活軍已經早在城下列陣完畢。
乞活軍原本只有三千人，又有兩千留在邊境，所有剩下的只有一千人。後來又俘獲了五千選鋒軍，再後來又在周圍召集了一些士卒，現在總數已經不下萬人。這會在城下聚集已經有八千人，其中壓陣的三千騎兵多數都是選鋒軍，兩翼可有一千人是從君子城征兆的新兵。剩下兩千選鋒軍和以前乞活軍混編作為攻城的主力。
不過這一千乞活軍的武器都是竹槍，並不適合攻城，所以打頭陣的是拿著長刀和盾牌的選鋒軍刀盾兵。這個排兵布陣沒毛病，姜鐵心也挑不出錯來。
在最後的騎兵發現有人騎著一頭小毛驢趕來，就想上前查看，結果發現竟然是姜鐵心。他們立刻朝前面匯報，還給姜鐵心的小毛驢讓出一條通道。
姜鐵心就這麽騎著一頭毛色不純的小毛驢趕上前頭，然後見到了池麗格樂等人。單憑池麗格樂是統禦不了這支軍隊的，哪怕她是姜鐵心的女人，又掌管著後勤也做不到能夠領兵。事實上是城中傳來消息以後，所有的軍官一致決定立刻發兵圍城。
看到姜鐵心沒事，在場的人都很高興。池麗格樂撲到剛剛從小毛驢上下來的姜鐵心的懷裏，老榆樹和牧石看著姜鐵心竟然騎著小毛驢跑來，忍不住直笑。
姜鐵心用手摸摸池麗格樂的頭發，安撫了她，然後問道：“你們怎麽圍了君子城？”
“伯爺，城內家常菜館的夥計來報信，說是城內出了亂子。那個夥計的背上挨了一箭，這會正在雲山治傷。”
聽了池麗格樂的解釋，姜鐵心點點頭：“這一次多虧了翠翠，我在城中能夠脫身，也是靠著她拼死相救，現在還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老榆樹看著後面沒有人跟上來，就問道：“伯爺，只有你逃出城？”
姜鐵心覺得那個地道最好還是保密，就沒有說太細，只是說道：“就我逃了出來，君姬現在還被困在公主府呢。”
“君姬都被困在裏面了，那我妹妹沒事吧？”
牧石既然問了，姜鐵心就跟她說道：“牧水也在公主府，現在暫時是沒事的。君姬手下的五百黑甲軍都在公主府裏，所以暫時是安全的，姬放還不敢跟他翻臉。
你們還不知道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是姬放那小子要造反。他有五千東宮親軍在手，就想立刻上位。這會他帶著人圍困了王宮，也不知道跟禦林軍到底打沒打起來。暫時城衛軍還沒有投靠他，所以守門的是不擅長守城的城衛軍。如果要破城，眼下正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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