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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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上的夜市遠不及江市熱鬧。
大排檔裏，只有寥寥幾桌坐著男男女女。有些在喝酒談天，有些在悶頭吃燒烤，橫著咬竹簽，齜牙扯下羊肉。
管越坐在塑料凳子上，眼睛四處瞄。
餘光偶爾瞄到旁邊的李斯遠，也要十分刻意的略過。
李斯遠瞧著失笑，“你這麽煩我嗎？”
管越正偏著頭，看也不看道：“沒有。”
“我得罪你了嗎？”他接著問。
管越還是沒看他，“沒有。”
“那你不看我幹嘛。”管越沒敢說自己剛才在淘寶上搜“降頭”這種東西，怕被人恥笑，所幸躲著。
都說人有時候幼稚起來，就跟小學剛畢業一樣。
這話是不假的。
何不瞧眼前這兩人的言行舉止，可不就是六年級的男同學在跟五年級鬧別扭的女同學，強行挽尊麽。
管越有些不屑李斯遠的說法和做法，先打一巴掌，再給個果子。
嘴上不由哼了聲，落進李斯遠耳朵裏，更是好笑。
他還是覺得管越比較可愛，別扭的樣子。
“龍蝦來啦，剛出鍋的！”老板端著盤子從管越後邊走近。
龍蝦就擺在桌子中間，管越坐直身子，拿手套準備剝。突然眼睛瞧到李斯遠身上，她挑了挑眉，“餵，你吃嗎？”
李斯遠笑著搖頭，“不用。”
管越嘁聲，“作什麽禮，我吃不完的。”看看這一大盆的龍蝦，管越咽著口水，有點擔憂。
吃不完是必然的，本來胃口就小，加上現在深夜。
怎知李斯遠那個不領情的，還是拒絕道：“吃不完就算了。”
管越低頭兩手剝著龍蝦，忽聽這話，斜睨了一眼，有點奇怪的看著李斯遠。
“你不吃夜宵，過來幹嘛？”果然麽，“閑的發慌”團隊頭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大排檔來坐著。
李斯遠倒直接，恩聲，“出來透透氣。”
管越兀自扯唇，做出副隨便你的樣子。靜靜剝著蝦，見到蝦線沒拔的，還要一點點慢慢抽出來。
講道理，龍蝦這個東西，在外面吃是很不劃算的，本來就沒多大，還不好處理。
管越想閉著眼睛吃下去，不管它上面蝦線有沒有幹凈，反正直接當做什麽都沒有一樣更爽快。
可是，她做不到。
苦唧唧。
想吃，就剝，就自己拔蝦線，整體來講比較費勁。
一直坐在旁邊看的李斯遠，見此畫面，則悶聲發笑起來。
管越奇怪瞪他，“什麽毛病啊你？”別是真被人下降頭了吧，從進平城開始就怪怪的。
“要幫忙嗎？”他不答反問。
管越見他盯著自己手中正在拔蝦線的龍蝦，再看看他，“不用。”
李斯遠點頭，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收回目光，拿出手機像是在看什麽。
管越則繼續剝蝦，吃蝦。
耐不住，吃完幾只龍蝦後，問道：“你也喜歡許巍嗎？”
她聽他昨天唱那歌，很熟練的樣子，應該聽了不少遍。
手機屏幕前，李斯遠擡眸瞧了她下，“喜歡。”
聞言，管越眼睛一亮，“真的呀，那挺巧，聽說他九月份要去魔都參加音樂節，你知道嗎？”老許不怎麽出來，一般能見著的都是音樂節上。
李斯遠昂著腦袋，作思考狀，“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
聽到這，管越更興奮，套著手套的手，下意識就想去拉他，到一半縮回，吐舌頭。
“我這有票，你要嗎？”
管越這前後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令李斯遠也是很意外。
他打量管越，“你不去嗎？”
管越眼睛還發著亮，略帶可惜的搖頭，“我九月事情有點多，走不開。”
李斯遠心中了然，合著是這麽回事。
管越倒見他遲疑，想來接著道：“你要不要也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
作罷，收回手，重新坐直，繼續剝蝦。
“我買過了。”李斯遠盯著她的側臉說。
管越偏過頭，瞧他，“啊？你什麽時候買的，聽說魔都場很早就售罄了。”
“恩，我看你發朋友圈那天買的。”
說起來，有點久了，那是之前管越午休時無意刷到老許要去音樂節的事，她當時本想帶著管霖一起過去玩，所以就先買了票，再看時間能不能騰得開。
買完票，隨手分享到朋友圈，附帶加了個“九月見。”
沒記錯的話，當時李斯遠點讚了。
一些小事，沒放在心上。
可能是自己提醒了他吧，管越心想。
“沒事，我看能不能轉出去吧，轉不出去就算了。”管越聳肩道。
“你要是真轉的話，可以賣給我。”
管越下意識嗯聲，“什麽？你不是有了嗎？”
“有認識的朋友也想去，但是沒票了。”他緊抿唇，一副無奈的樣子。
管越忽然笑了，心想這感情好。
“行啊行啊，我8折轉你，現在就給？”管越作勢拿出手機。
“可以，我微信把錢轉你吧，580？”
叮咚。
他手速極快，問話階段已經輸好密碼，待她點頭，點擊確認轉賬。
管越美滋滋的翻出自己在網上訂票的憑證，截圖給李斯遠。
“二維碼票，留的我的手機號碼，到時候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李斯遠看她得意的樣子，自己也情不自禁勾笑。
“好。”你開心就好。
————
常說，女人心，海底針。
李斯遠想這話是不假的。
此刻，腦海裏又不禁想起管霖曾說的話，“我姑記性不好，生氣也就一陣勁，過會兒就好了。”差不多這意思。
先前，他對這句話並沒有太深的認同，但是今夜。
他算見識了。
翻臉忒快的管越。
“啊，吃飽喝足，神清氣爽。”
回去路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李斯遠稍微領先她一點。管越跟在後面，摸著肚子，邊走邊說話。
“雖然這邊夜市看起來不幹凈，但是味道還不錯。”
只見前面李斯遠微微點頭，“還行。”
剛兩人交易成功後，管越美其名曰為了慶祝下，就給他剝了幾個龍蝦，突如其來，令李斯遠有點受寵若驚。
不好再拒絕，於是便順了她的意，吃了幾個龍蝦。
“嘖，我覺得挺好的。”管越兩手背在身後，微昂著腦袋，眉眼彎彎，夜風吹起她的碎發。
“你吃完東西看起來心情好很多啊。”李斯遠看她笑，自己也總會忍不住的去笑。
說是傳染。
“嗯哼。”
她悠哉悠哉的走著，很快就超過李斯遠，來到紅綠燈路口，這次的紅燈只有10秒。
四下無人，斑馬線也顯得特別寂寞。
管越沒有意識到，她還是繞路了。
在李斯遠的帶領下，她再一次繞了遠路。
並且，毫無察覺。
“對了，你們設計圖畫好了嗎？”想起這茬，管越隨口問道。
有時候想想，自己真的太勢利。
李斯遠待自己向來不薄，但她總愛把他往壞處想。
這種莫名的敵意，管越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裏來，只感覺自己有點缺心眼。
“還沒有。”李斯遠回。
綠燈亮起時，管越故作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男人正視前方。
很快，她又收回視線。
“噢。”
李斯遠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怎麽，你有什麽事嗎？”
管越咬著唇，思考片刻，額了幾聲。
“嗯？”李斯遠看著她。
“也不是什麽大事吧，就是我的3DMAX渲圖不行了，不知道為什麽。”她撓撓後腦勺，有些勉為其難的樣子。
“軟件壞了，還是電腦問題？”
管越搖頭，“不清楚，就是做好了圖後不能渲染，第一次還能出個形，但是曝光多了，不好看，後來重新渲時就徹底垮掉。”
以前剛做設計時，最怕的就是發生這種事，做了一萬年的圖，說崩就崩。
從旁，李斯遠聽了噢聲，“應該電腦問題，要不要我借我電腦給你用？”
“啊？不用吧，太麻煩了。”
男人垂眸輕笑，“我電腦閑置著的，你要是用渲圖，就把文件帶過來，放我電腦上做吧。”
完了完了，管越心道。
這個人為什麽總是老好人的樣子，她有點承受不住。
“不用了……我等明天夏歡上班，發給她弄吧。”
快到酒店門口時，門口燈光逐漸明亮起來。
光線照到的地方越來越多。
李斯遠趁光側眼看著管越，“你不用客氣，上次你幫我的忙，我還沒謝謝你呢。”
幫忙？
管越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幫了什麽他的忙，仔細算算，反倒是她一直在麻煩人家吧，從江市麻煩到平城，簡直恬不知恥。
無顏面對。
捂著眼睛，“您貴人多忘事，我欠您的才是。”
走到電梯口，才發現電梯處於維修狀態，停了。
李斯遠率先擡腳，走向旁邊的安全通道，管越跟在後面。
“裕水花園，其實我可以不廢。”
樓道裏，安靜的只剩腳步聲和說話聲。
這麽深的夜，這麽靜的空間，聲音只會使人精神更加集中。
管越先前想了很久，SK為什麽會廢，還有李斯遠在開標前夕說的話。
“是嘛……其實流了也好，我們家價格太高了。”管越低語。
“你是想擺徐非一道吧。”
本低頭看著臺階和自己腳的管越，瞬間擡起頭，盯著男人的後背。
心裏砰砰跳個不停。
“為了證明，盛元缺你，讓張漢生意識到，你比徐非強很多。”前面的人繼續說，“可是管越，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有沒有想過，這其實也是張漢生對你的考驗。”男人忽然停住腳步，他永遠這副樣子麽。
氣定神閑。
等管越走到和他同臺階處，管越清晰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大概是爬樓梯的原因。
總不會是心虛了。
“我心急了。”她說。
李斯遠恩聲，“所以，要和我合作嗎？”
繞這麽遠，合計在這等著她呢。
管越下意識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與李斯遠四目相對，想看透他。
“我考慮一下。”
————
是夜，李斯遠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手中一直翻轉著手機。
忽然微信進來條信息。
梁斯近：比起桃源裏，更想拿下管越？大哥，你不至於吧。
李斯遠見了嗤笑。
1986：張漢生不惜才，還不帶我珍惜嗎？
梁斯近：……話是這樣講，但是畢竟一個女人，這時代，你懂得。
李斯遠蹙眉。
1986：無法茍同你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管越在李斯遠面前，還是嫩的。說了兩人都是心機婊→_→不騙人，但是這文也不會帶太多的利益色彩，都是無傷大雅的，正常競爭關系。
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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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遠瞧著失笑，“你這麽煩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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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罪你了嗎？”他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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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有時候幼稚起來，就跟小學剛畢業一樣。
這話是不假的。
何不瞧眼前這兩人的言行舉止，可不就是六年級的男同學在跟五年級鬧別扭的女同學，強行挽尊麽。
管越有些不屑李斯遠的說法和做法，先打一巴掌，再給個果子。
嘴上不由哼了聲，落進李斯遠耳朵裏，更是好笑。
他還是覺得管越比較可愛，別扭的樣子。
“龍蝦來啦，剛出鍋的！”老板端著盤子從管越後邊走近。
龍蝦就擺在桌子中間，管越坐直身子，拿手套準備剝。突然眼睛瞧到李斯遠身上，她挑了挑眉，“餵，你吃嗎？”
李斯遠笑著搖頭，“不用。”
管越嘁聲，“作什麽禮，我吃不完的。”看看這一大盆的龍蝦，管越咽著口水，有點擔憂。
吃不完是必然的，本來胃口就小，加上現在深夜。
怎知李斯遠那個不領情的，還是拒絕道：“吃不完就算了。”
管越低頭兩手剝著龍蝦，忽聽這話，斜睨了一眼，有點奇怪的看著李斯遠。
“你不吃夜宵，過來幹嘛？”果然麽，“閑的發慌”團隊頭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大排檔來坐著。
李斯遠倒直接，恩聲，“出來透透氣。”
管越兀自扯唇，做出副隨便你的樣子。靜靜剝著蝦，見到蝦線沒拔的，還要一點點慢慢抽出來。
講道理，龍蝦這個東西，在外面吃是很不劃算的，本來就沒多大，還不好處理。
管越想閉著眼睛吃下去，不管它上面蝦線有沒有幹凈，反正直接當做什麽都沒有一樣更爽快。
可是，她做不到。
苦唧唧。
想吃，就剝，就自己拔蝦線，整體來講比較費勁。
一直坐在旁邊看的李斯遠，見此畫面，則悶聲發笑起來。
管越奇怪瞪他，“什麽毛病啊你？”別是真被人下降頭了吧，從進平城開始就怪怪的。
“要幫忙嗎？”他不答反問。
管越見他盯著自己手中正在拔蝦線的龍蝦，再看看他，“不用。”
李斯遠點頭，當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收回目光，拿出手機像是在看什麽。
管越則繼續剝蝦，吃蝦。
耐不住，吃完幾只龍蝦後，問道：“你也喜歡許巍嗎？”
她聽他昨天唱那歌，很熟練的樣子，應該聽了不少遍。
手機屏幕前，李斯遠擡眸瞧了她下，“喜歡。”
聞言，管越眼睛一亮，“真的呀，那挺巧，聽說他九月份要去魔都參加音樂節，你知道嗎？”老許不怎麽出來，一般能見著的都是音樂節上。
李斯遠昂著腦袋，作思考狀，“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
聽到這，管越更興奮，套著手套的手，下意識就想去拉他，到一半縮回，吐舌頭。
“我這有票，你要嗎？”
管越這前後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令李斯遠也是很意外。
他打量管越，“你不去嗎？”
管越眼睛還發著亮，略帶可惜的搖頭，“我九月事情有點多，走不開。”
李斯遠心中了然，合著是這麽回事。
管越倒見他遲疑，想來接著道：“你要不要也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
作罷，收回手，重新坐直，繼續剝蝦。
“我買過了。”李斯遠盯著她的側臉說。
管越偏過頭，瞧他，“啊？你什麽時候買的，聽說魔都場很早就售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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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事，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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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看能不能轉出去吧，轉不出去就算了。”管越聳肩道。
“你要是真轉的話，可以賣給我。”
管越下意識嗯聲，“什麽？你不是有了嗎？”
“有認識的朋友也想去，但是沒票了。”他緊抿唇，一副無奈的樣子。
管越忽然笑了，心想這感情好。
“行啊行啊，我8折轉你，現在就給？”管越作勢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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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維碼票，留的我的手機號碼，到時候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李斯遠看她得意的樣子，自己也情不自禁勾笑。
“好。”你開心就好。
————
常說，女人心，海底針。
李斯遠想這話是不假的。
此刻，腦海裏又不禁想起管霖曾說的話，“我姑記性不好，生氣也就一陣勁，過會兒就好了。”差不多這意思。
先前，他對這句話並沒有太深的認同，但是今夜。
他算見識了。
翻臉忒快的管越。
“啊，吃飽喝足，神清氣爽。”
回去路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李斯遠稍微領先她一點。管越跟在後面，摸著肚子，邊走邊說話。
“雖然這邊夜市看起來不幹凈，但是味道還不錯。”
只見前面李斯遠微微點頭，“還行。”
剛兩人交易成功後，管越美其名曰為了慶祝下，就給他剝了幾個龍蝦，突如其來，令李斯遠有點受寵若驚。
不好再拒絕，於是便順了她的意，吃了幾個龍蝦。
“嘖，我覺得挺好的。”管越兩手背在身後，微昂著腦袋，眉眼彎彎，夜風吹起她的碎發。
“你吃完東西看起來心情好很多啊。”李斯遠看她笑，自己也總會忍不住的去笑。
說是傳染。
“嗯哼。”
她悠哉悠哉的走著，很快就超過李斯遠，來到紅綠燈路口，這次的紅燈只有10秒。
四下無人，斑馬線也顯得特別寂寞。
管越沒有意識到，她還是繞路了。
在李斯遠的帶領下，她再一次繞了遠路。
並且，毫無察覺。
“對了，你們設計圖畫好了嗎？”想起這茬，管越隨口問道。
有時候想想，自己真的太勢利。
李斯遠待自己向來不薄，但她總愛把他往壞處想。
這種莫名的敵意，管越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裏來，只感覺自己有點缺心眼。
“還沒有。”李斯遠回。
綠燈亮起時，管越故作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男人正視前方。
很快，她又收回視線。
“噢。”
李斯遠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怎麽，你有什麽事嗎？”
管越咬著唇，思考片刻，額了幾聲。
“嗯？”李斯遠看著她。
“也不是什麽大事吧，就是我的3DMAX渲圖不行了，不知道為什麽。”她撓撓後腦勺，有些勉為其難的樣子。
“軟件壞了，還是電腦問題？”
管越搖頭，“不清楚，就是做好了圖後不能渲染，第一次還能出個形，但是曝光多了，不好看，後來重新渲時就徹底垮掉。”
以前剛做設計時，最怕的就是發生這種事，做了一萬年的圖，說崩就崩。
從旁，李斯遠聽了噢聲，“應該電腦問題，要不要我借我電腦給你用？”
“啊？不用吧，太麻煩了。”
男人垂眸輕笑，“我電腦閑置著的，你要是用渲圖，就把文件帶過來，放我電腦上做吧。”
完了完了，管越心道。
這個人為什麽總是老好人的樣子，她有點承受不住。
“不用了……我等明天夏歡上班，發給她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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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照到的地方越來越多。
李斯遠趁光側眼看著管越，“你不用客氣，上次你幫我的忙，我還沒謝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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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越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幫了什麽他的忙，仔細算算，反倒是她一直在麻煩人家吧，從江市麻煩到平城，簡直恬不知恥。
無顏面對。
捂著眼睛，“您貴人多忘事，我欠您的才是。”
走到電梯口，才發現電梯處於維修狀態，停了。
李斯遠率先擡腳，走向旁邊的安全通道，管越跟在後面。
“裕水花園，其實我可以不廢。”
樓道裏，安靜的只剩腳步聲和說話聲。
這麽深的夜，這麽靜的空間，聲音只會使人精神更加集中。
管越先前想了很久，SK為什麽會廢，還有李斯遠在開標前夕說的話。
“是嘛……其實流了也好，我們家價格太高了。”管越低語。
“你是想擺徐非一道吧。”
本低頭看著臺階和自己腳的管越，瞬間擡起頭，盯著男人的後背。
心裏砰砰跳個不停。
“為了證明，盛元缺你，讓張漢生意識到，你比徐非強很多。”前面的人繼續說，“可是管越，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有沒有想過，這其實也是張漢生對你的考驗。”男人忽然停住腳步，他永遠這副樣子麽。
氣定神閑。
等管越走到和他同臺階處，管越清晰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大概是爬樓梯的原因。
總不會是心虛了。
“我心急了。”她說。
李斯遠恩聲，“所以，要和我合作嗎？”
繞這麽遠，合計在這等著她呢。
管越下意識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與李斯遠四目相對，想看透他。
“我考慮一下。”
————
是夜，李斯遠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手中一直翻轉著手機。
忽然微信進來條信息。
梁斯近：比起桃源裏，更想拿下管越？大哥，你不至於吧。
李斯遠見了嗤笑。
1986：張漢生不惜才，還不帶我珍惜嗎？
梁斯近：……話是這樣講，但是畢竟一個女人，這時代，你懂得。
李斯遠蹙眉。
1986：無法茍同你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管越在李斯遠面前，還是嫩的。說了兩人都是心機婊→_→不騙人，但是這文也不會帶太多的利益色彩，都是無傷大雅的，正常競爭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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