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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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一）
忙了一整天, 胃餓得隱隱作痛。
謝景和好不容易到家，還沒來得及吃一口飯，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明天你上班吧？加個號。”父親說, “我們學校老師的女兒，也是江大的, 你給看看。”
謝景和聞言輕輕蹙眉, 胃疼與疲憊讓他多了分不耐。
他只覺得父親為了催婚無所不用其極, 因他從不去與人見面，現在都開始打著來醫院看病的幌子讓他們見面了。
“沒空, 不加。徐主任比我更有經驗，他肯定賣您面子。”
謝景和毫不猶豫地拒絕, 電話裏父親好像還說了句什麽，但他胃疼得愈發厲害，沒怎麽聽清就直接掛斷了通話。
-
沈宜甜這幾天牙疼。
本想問問在醫院工作的好友掛哪個醫生的號比較好，但父親聽說後, 表示他認識江陽一院的謝院長，且謝院長的兒子就是口腔科醫生, 聽說很厲害, 應該可以幫忙。
沒過多久, 父親就告訴他, 已經跟謝院長聯系好了, 讓小謝醫生給她額外加了一個號, 就是會有些遲，要等到最後一個再給她看，明天上午十一點前到就差不多了。
父親還安慰她：“這位謝醫生技術很不錯, 不用害怕，或者明天爸爸陪你一起去？”
沈宜甜暈倒：“爸, 我都多大了，還用你陪！我自己過去。”
父親給她找的醫生，她很信得過，雖然牙疼得她心裏七上八下，但也沒有過多的恐懼，去了醫院總能看好的。
今年她正讀研三，開學後就在為畢業論文做準備，第二天上午和導師見面，討論完正好是十點，她走出學校乘地鐵去了醫院。
到得稍微有些早了，她有自己是走關系加號的自覺，安靜地在候診區等著。本想趁機再看看論文，但到了醫院，看病的氛圍就上來了，聽著一墻之隔的電鉆聲，她還真有點緊張。
……早知道昨天就答應讓爸爸陪她來了。
牙齒似乎又更痛了點，沈宜甜放棄在這個時候用功了，胡思亂想地等到將近十一點，過去跟前臺護士說了一聲。
“加了謝醫生的號？”
前臺護士聽她說完，似乎非常驚訝，下意識地盯了她一眼。
沈宜甜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好在護士還是說進去幫她問問。
不一會兒，護士出來，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謝醫生今天很忙，沒法加號。”
沈宜甜聽得莫名，明明是已經說好的事，怎麽突然又不行了？
“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這是努力說得委婉，心裏則忍不住吐槽，這位謝醫生是不是忘記了。
可護士雖然說得客氣，語氣中卻隱隱透著強硬：“不會，謝醫生本來就幾乎不加號。”
沈宜甜有點傻眼，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只得先去一邊，跟她爸確認了一下情況。
父親表示謝院長確實說聯系好了，沈宜甜掛上電話，往護士那邊瞥了一眼，那位護士正好也不冷不熱地朝她看過來，仿佛她說的加號是在說謊，這下沈宜甜不但牙疼，連頭都跟著疼了。
她揉了揉牙疼那邊的臉，給在醫院工作的好友裴裴發消。
裴裴在樓上眼科，剛看完門診就收到了她的消息，很快下來找她。
“怎麽回事？”裴裴問。
“我也不知道啊。”
沈宜甜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以為今天就是普通地來醫院看個病，中間還有父親的關系在，又是院長這樣的人脈，一切都很妥當，怎麽也想不到這樣居然還能出岔子。
“啊，怎麽又是謝醫生。”裴羽聽完好像也頭疼了。
“怎麽，這位謝醫生一直這麽離譜嗎？”沈宜甜以為找到了共鳴。
“那倒不是。”裴羽看她誤會了，趕緊解釋，“他的號一直很難搶，也確實不給人加號，要是都加號，他就可以不用下班了。就是我剛在樓上聽她們說了一堆的謝醫生，沒想到下來又聽到這名字。”
“樓上為什麽也說謝醫生？”樓上可不是口腔科了。
“還能為什麽，花癡唄。”裴羽隨口說著，又讓她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問問，看有沒有其他人能給你看。”
沈宜甜等了幾分鐘，裴羽就過來把她帶進了就診區，一個挺年輕的醫生似乎跟裴羽關系很不錯，說先幫她看看是怎麽回事。
一通檢查下來，發現她是智齒發炎。
“這個牙齒得拔了才行啊。”年輕的醫生說。
沈宜甜正要應下，就被裴羽攔住了：“別讓他拔，他技術不行。你們科室還有誰拔牙技術好一點？”
“哇，真是過河拆橋。”周軒看著裴羽，“說得那麽直白，我也會傷心的好嗎？”
但裴羽不為所動。
周軒只好說：“口外今天只有我和謝老師在，要不改天再來。”
沈宜甜不了解情況，等著裴羽幫自己拿個主意，突然聽到周軒朝她身後喊了一聲：“謝老師。”
她下意識回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目光深邃而冷峻，心臟仿佛不受控地重重跳了一下。
他微微頓足，對周軒點了一下頭就要走，沈宜甜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也許大腦也有些不受控了，脫口而出：“等等，你答應謝院長幫我看牙的。”
她說完，場面一下子很安靜。
剛才做檢查耽誤了很久，這會兒醫生們都已經走得寥寥無幾，整個治療區域本就顯得有些空曠。討論病情時還不覺得，現在沈宜甜才發現，連那些可怕的電鉆聲都不知何時消失了，安靜得她有些局促。
她也意識到自己這麽說不太好，本來看著他的眼睛，慢慢低垂下去，心裏甚至開始祈禱，希望他沒聽見，趕緊走吧。
但謝醫生顯然聽見了，他不但停下腳步，還朝這邊走過來。
“怎麽回事？”
沈宜甜心想他是不是真的忘了這回事，在思考怎麽提示得婉轉一點，卻聽到周軒已經把她的情況說了一遍。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謝醫生根本不是在跟她說話……
周軒說完，接收到裴羽的眼神，補了一句：“這個牙我不是很有把握，要不您來拔吧？”
謝景和卻說：“你已經正式入職了，沒什麽不能處理的。”
說完，沒多看沈宜甜一眼，再次準備離開。
他明明聽到了她說的話，卻恍若未聞，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宜甜知道了他的惡劣，他根本沒忘記這件事，就是故意不想給她看。
周軒內心感慨謝老師不愧是高嶺之花，面對這麽可愛的女孩子，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他看沈宜甜神情有點委屈，就說：“其實我技術還是可以的，上來我幫你拔吧。”
雖然裴羽剛才已經表現出對周軒技術的極大不信任，但沈宜甜心裏有點堵，心想都是一個醫院的，還能差多少？
也就真躺上了牙椅。
不料周軒還沒動手，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謝醫生又返了回來：“拔完牙至少兩個小時不能吃東西，你吃飯了嗎？”
沈宜甜吃了早餐，但現在都大中午了，她早就餓了。
她本來都沒註意到這個，可是現在被提醒了，一想到要餓那麽久，還真不好受。
謝景和看到她骨碌碌的眼睛，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看一眼周軒，最後無奈地問：“明早有空嗎？”
這回沈宜甜特意先等了等，沒有人回答，確認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在他不耐煩之前回答道：“有。”
“明天早上我幫你拔。”
謝景和說完，又吩咐周軒給她開了兩種藥，讓她回去吃，沈宜甜在他走之前，又一次叫住他：“等等。”
謝景和也有點無奈了：“還有什麽問題？”
“加個好友吧。”沈宜甜拿出手機。
“我不加患者。”謝景和說。
他是因為沈宜甜真的要拔牙才返回來，她跟其他患者沒什麽不同。而假如作為相親對象，他更不加。
沈宜甜說：“那萬一明天我來了，你又說沒這回事，你們的護士又把我攔下了呢？”
謝景和：“……不會。”
周軒眼看他們要僵持起來，打圓場道：“你加我吧，萬一有什麽問題聯系我就行了。”
他直接讓沈宜甜掃他貼著的二維碼。
沈宜甜只能加了周軒。
出了醫院，她還跟裴羽抱怨：“這個謝醫生，怎麽這麽冷冰冰的，一點都不近人情！”
“是吧？”裴羽可算找到了知音，還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我都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會喜歡他，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家世好了一點，醫術精湛了一點嗎！”
沈宜甜：“……”
你要是這麽說，怎麽感覺好像在誇他呢？
沈宜甜回家後，父親就問她今天怎麽回事，她不想讓父親多費心，略過了中間的過程，簡短說了明天去謝醫生那裏拔牙。
第二天一早，她就如約去了醫院。
一路上，她還在想，今天還會不會是昨天那個護士？
那個護士昨天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她今天又去找謝醫生，萬一人家直接不給她進去說了怎麽辦？
但她想到自己加了周醫生的聯系方式，算是有了人證，不行她就先聯系周醫生，總之今天他別想再否認。
沈宜甜腦補了一路可能發生的情況，但沒想到她剛走近口腔科的區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跟前臺護士說話的謝醫生。
他穿著白大褂，戴著淺藍色口罩，一手插在口袋裏。
明明只見過一面，只能看見他的眉眼，可沈宜甜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謝景和也看到了來人，停下話語，對護士說：“不用了，她已經來了。”
他就那麽站在門邊，等她向自己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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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整天, 胃餓得隱隱作痛。
謝景和好不容易到家，還沒來得及吃一口飯，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明天你上班吧？加個號。”父親說, “我們學校老師的女兒，也是江大的, 你給看看。”
謝景和聞言輕輕蹙眉, 胃疼與疲憊讓他多了分不耐。
他只覺得父親為了催婚無所不用其極, 因他從不去與人見面，現在都開始打著來醫院看病的幌子讓他們見面了。
“沒空, 不加。徐主任比我更有經驗，他肯定賣您面子。”
謝景和毫不猶豫地拒絕, 電話裏父親好像還說了句什麽，但他胃疼得愈發厲害，沒怎麽聽清就直接掛斷了通話。
-
沈宜甜這幾天牙疼。
本想問問在醫院工作的好友掛哪個醫生的號比較好，但父親聽說後, 表示他認識江陽一院的謝院長，且謝院長的兒子就是口腔科醫生, 聽說很厲害, 應該可以幫忙。
沒過多久, 父親就告訴他, 已經跟謝院長聯系好了, 讓小謝醫生給她額外加了一個號, 就是會有些遲，要等到最後一個再給她看，明天上午十一點前到就差不多了。
父親還安慰她：“這位謝醫生技術很不錯, 不用害怕，或者明天爸爸陪你一起去？”
沈宜甜暈倒：“爸, 我都多大了，還用你陪！我自己過去。”
父親給她找的醫生，她很信得過，雖然牙疼得她心裏七上八下，但也沒有過多的恐懼，去了醫院總能看好的。
今年她正讀研三，開學後就在為畢業論文做準備，第二天上午和導師見面，討論完正好是十點，她走出學校乘地鐵去了醫院。
到得稍微有些早了，她有自己是走關系加號的自覺，安靜地在候診區等著。本想趁機再看看論文，但到了醫院，看病的氛圍就上來了，聽著一墻之隔的電鉆聲，她還真有點緊張。
……早知道昨天就答應讓爸爸陪她來了。
牙齒似乎又更痛了點，沈宜甜放棄在這個時候用功了，胡思亂想地等到將近十一點，過去跟前臺護士說了一聲。
“加了謝醫生的號？”
前臺護士聽她說完，似乎非常驚訝，下意識地盯了她一眼。
沈宜甜被看得有點不自在，好在護士還是說進去幫她問問。
不一會兒，護士出來，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謝醫生今天很忙，沒法加號。”
沈宜甜聽得莫名，明明是已經說好的事，怎麽突然又不行了？
“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這是努力說得委婉，心裏則忍不住吐槽，這位謝醫生是不是忘記了。
可護士雖然說得客氣，語氣中卻隱隱透著強硬：“不會，謝醫生本來就幾乎不加號。”
沈宜甜有點傻眼，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只得先去一邊，跟她爸確認了一下情況。
父親表示謝院長確實說聯系好了，沈宜甜掛上電話，往護士那邊瞥了一眼，那位護士正好也不冷不熱地朝她看過來，仿佛她說的加號是在說謊，這下沈宜甜不但牙疼，連頭都跟著疼了。
她揉了揉牙疼那邊的臉，給在醫院工作的好友裴裴發消。
裴裴在樓上眼科，剛看完門診就收到了她的消息，很快下來找她。
“怎麽回事？”裴裴問。
“我也不知道啊。”
沈宜甜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以為今天就是普通地來醫院看個病，中間還有父親的關系在，又是院長這樣的人脈，一切都很妥當，怎麽也想不到這樣居然還能出岔子。
“啊，怎麽又是謝醫生。”裴羽聽完好像也頭疼了。
“怎麽，這位謝醫生一直這麽離譜嗎？”沈宜甜以為找到了共鳴。
“那倒不是。”裴羽看她誤會了，趕緊解釋，“他的號一直很難搶，也確實不給人加號，要是都加號，他就可以不用下班了。就是我剛在樓上聽她們說了一堆的謝醫生，沒想到下來又聽到這名字。”
“樓上為什麽也說謝醫生？”樓上可不是口腔科了。
“還能為什麽，花癡唄。”裴羽隨口說著，又讓她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問問，看有沒有其他人能給你看。”
沈宜甜等了幾分鐘，裴羽就過來把她帶進了就診區，一個挺年輕的醫生似乎跟裴羽關系很不錯，說先幫她看看是怎麽回事。
一通檢查下來，發現她是智齒發炎。
“這個牙齒得拔了才行啊。”年輕的醫生說。
沈宜甜正要應下，就被裴羽攔住了：“別讓他拔，他技術不行。你們科室還有誰拔牙技術好一點？”
“哇，真是過河拆橋。”周軒看著裴羽，“說得那麽直白，我也會傷心的好嗎？”
但裴羽不為所動。
周軒只好說：“口外今天只有我和謝老師在，要不改天再來。”
沈宜甜不了解情況，等著裴羽幫自己拿個主意，突然聽到周軒朝她身後喊了一聲：“謝老師。”
她下意識回頭看過去，正好對上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目光深邃而冷峻，心臟仿佛不受控地重重跳了一下。
他微微頓足，對周軒點了一下頭就要走，沈宜甜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也許大腦也有些不受控了，脫口而出：“等等，你答應謝院長幫我看牙的。”
她說完，場面一下子很安靜。
剛才做檢查耽誤了很久，這會兒醫生們都已經走得寥寥無幾，整個治療區域本就顯得有些空曠。討論病情時還不覺得，現在沈宜甜才發現，連那些可怕的電鉆聲都不知何時消失了，安靜得她有些局促。
她也意識到自己這麽說不太好，本來看著他的眼睛，慢慢低垂下去，心裏甚至開始祈禱，希望他沒聽見，趕緊走吧。
但謝醫生顯然聽見了，他不但停下腳步，還朝這邊走過來。
“怎麽回事？”
沈宜甜心想他是不是真的忘了這回事，在思考怎麽提示得婉轉一點，卻聽到周軒已經把她的情況說了一遍。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謝醫生根本不是在跟她說話……
周軒說完，接收到裴羽的眼神，補了一句：“這個牙我不是很有把握，要不您來拔吧？”
謝景和卻說：“你已經正式入職了，沒什麽不能處理的。”
說完，沒多看沈宜甜一眼，再次準備離開。
他明明聽到了她說的話，卻恍若未聞，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宜甜知道了他的惡劣，他根本沒忘記這件事，就是故意不想給她看。
周軒內心感慨謝老師不愧是高嶺之花，面對這麽可愛的女孩子，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他看沈宜甜神情有點委屈，就說：“其實我技術還是可以的，上來我幫你拔吧。”
雖然裴羽剛才已經表現出對周軒技術的極大不信任，但沈宜甜心裏有點堵，心想都是一個醫院的，還能差多少？
也就真躺上了牙椅。
不料周軒還沒動手，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謝醫生又返了回來：“拔完牙至少兩個小時不能吃東西，你吃飯了嗎？”
沈宜甜吃了早餐，但現在都大中午了，她早就餓了。
她本來都沒註意到這個，可是現在被提醒了，一想到要餓那麽久，還真不好受。
謝景和看到她骨碌碌的眼睛，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看一眼周軒，最後無奈地問：“明早有空嗎？”
這回沈宜甜特意先等了等，沒有人回答，確認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在他不耐煩之前回答道：“有。”
“明天早上我幫你拔。”
謝景和說完，又吩咐周軒給她開了兩種藥，讓她回去吃，沈宜甜在他走之前，又一次叫住他：“等等。”
謝景和也有點無奈了：“還有什麽問題？”
“加個好友吧。”沈宜甜拿出手機。
“我不加患者。”謝景和說。
他是因為沈宜甜真的要拔牙才返回來，她跟其他患者沒什麽不同。而假如作為相親對象，他更不加。
沈宜甜說：“那萬一明天我來了，你又說沒這回事，你們的護士又把我攔下了呢？”
謝景和：“……不會。”
周軒眼看他們要僵持起來，打圓場道：“你加我吧，萬一有什麽問題聯系我就行了。”
他直接讓沈宜甜掃他貼著的二維碼。
沈宜甜只能加了周軒。
出了醫院，她還跟裴羽抱怨：“這個謝醫生，怎麽這麽冷冰冰的，一點都不近人情！”
“是吧？”裴羽可算找到了知音，還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我都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會喜歡他，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家世好了一點，醫術精湛了一點嗎！”
沈宜甜：“……”
你要是這麽說，怎麽感覺好像在誇他呢？
沈宜甜回家後，父親就問她今天怎麽回事，她不想讓父親多費心，略過了中間的過程，簡短說了明天去謝醫生那裏拔牙。
第二天一早，她就如約去了醫院。
一路上，她還在想，今天還會不會是昨天那個護士？
那個護士昨天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她今天又去找謝醫生，萬一人家直接不給她進去說了怎麽辦？
但她想到自己加了周醫生的聯系方式，算是有了人證，不行她就先聯系周醫生，總之今天他別想再否認。
沈宜甜腦補了一路可能發生的情況，但沒想到她剛走近口腔科的區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跟前臺護士說話的謝醫生。
他穿著白大褂，戴著淺藍色口罩，一手插在口袋裏。
明明只見過一面，只能看見他的眉眼，可沈宜甜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謝景和也看到了來人，停下話語，對護士說：“不用了，她已經來了。”
他就那麽站在門邊，等她向自己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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