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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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二）
盡管謝醫生很疏離, 沈宜甜跟他一起走進診室的時候，還是悄悄松了口氣。
他帶她進了一個獨立的診室，沒有其他人, 關上門，將所有喧囂隔絕在外。
上了牙椅, 沈宜甜還是有點緊張。
只是她沒想到, 謝醫生看起來冷冰冰的, 操作起來手法卻很輕柔，打麻藥時提醒她會有點疼, 然後等著麻藥生效。
她可能腦子也被麻藥影響了，居然覺得, 看著男人的側臉，心中湧起一陣奇異的悸動……
“還有感覺嗎？”
他似乎碰了一下那個牙齒的位置。
藥物起效了，沈宜甜不太能感受到他到底在幹什麽，神游的她聽到問題, 下意識說：“感覺心跳得有點快。”
謝景和頓了頓，找出她的心電報告又看了一遍。
心臟沒有問題, 又看其他報告, 血糖血壓也沒問題。
於是他說：“你放松一點, 不用怕。”
沈宜甜眨眨眼睛。
“喜歡聽音樂嗎？”
看她點頭, 謝景和打開小音響。
歌聲流淌出, 不是他預料中寧靜的古典樂, 而是《棉花糖》的旋律，謝景和不用想就知道，是最近跟著他的實習生偷偷跑來這裏聽歌了。
這歌趙小顏小時候就喜歡, 到了現在實習的小女生還是喜歡，他就沒去調, 看向沈宜甜：“可以嗎？”
“嗯呢。”
他們一塊兒聽了大約半首歌，謝醫生問她：“好一點了嗎？”
沈宜甜專心聽歌，心態放松了，一時註意不到心跳：“好了。”
謝醫生就上手。
她能感受到血液從刀口流出，要開始緊張時，就把註意力放到音樂上。
歌聲溫柔輕甜，大約是移情，她覺得謝醫生也溫柔了起來。
她想，若非他溫柔，她怎麽能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呢？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前面打的麻藥，不是白打的……
謝醫生操作得很快，那首歌都沒循環幾遍，他已經給她塞上棉花，讓她咬住。
沈宜甜餘光瞥到那顆拔下來的智齒。
她見謝醫生想跟其他醫療廢物一起處理了，靈光一現，突然抓住他。
她本來只是想抓謝醫生的衣角攔下他的動作，結果沒抓準，一把捏住了謝醫生左手……
謝醫生顯見的驚訝，有種忽然被輕薄了的震驚。
沈宜甜也沒想到會這樣，手指仿佛觸電一般，本來應該松開的，但是那種感覺直沖腦門，她沒忍住多感受了一下，這才急忙放開，要開口解釋。
謝景和上前用一根食指按住她的嘴唇：“咬好，別說話。”
沈宜甜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也被打了麻藥，湧過一陣醉意。
謝景和見她安分了，這才繼續動作，那邊她又哼哼唧唧的。
“你想說什麽，打字吧。”
沈宜甜沒想到還能這樣，打開手機備忘錄：“牙齒能帶走嗎？”那顆牙被他拔得很完整，她忽然生了點收藏紀念的心思。
“可以。”
沈宜甜又寫：“那你幫我處理幹凈，我怕血。”那上面還血呼呼的，她多看一眼都不敢。
謝景和：“……”
-
沈宜甜如願拿到了幹幹凈凈的智齒，出去觀察半小時。
周軒記得她是裴羽的朋友，還過來跟她聊了會兒天。
沈宜甜這才知道，原來謝醫生今天本來休息，是為了她才來了醫院。
她一下子不覺得謝醫生高冷疏離了，只想找機會跟他好好道謝。
可惜，她連謝醫生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大概只能讓爸爸向謝院長表示謝意了。
她這麽想著，半小時的觀察結束後，走出口腔科，沒防備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
沈宜甜怕創口出血，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臉，沒顧上別的，還是對方扶了她一下，才讓她不至於摔倒。
近距離的接觸，她認出了他身上的氣息，和被她不小心握過的手。
“謝……醫生？”
謝景和沒想到又遇到她，淡淡地應了一聲。
沈宜甜微微睜大眼，看到換上私服的謝醫生，沒戴口罩，露出了全臉。
原來，他長得這麽帥。
這麽帥！！
她看晃了神，呆呆地跟著他一起下樓。
哪知前面的謝醫生忽然轉過身來問她：“你打算跟我到什麽時候？”
沈宜甜這才意識到她一路都跟在他身後，頓時漲紅了臉：“我哪有跟著你，我要回家，總要下樓吧。”
謝景和不置可否，做出讓她先走的姿態。
走就走。
沈宜甜就要往外走，一擡頭，發現她剛才沒看路，居然不知不覺跟著謝醫生到了停車場……
可是她又沒開車，要回去就得走出停車場，這麽一來，不就坐實了她跟著他？
那也太打臉了。
沈宜甜一下子僵住了，眼神也跟著心虛地往下瞟，根本不敢去看謝醫生的眼睛。
她感覺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格外令人面紅耳赤。
好在這位謝醫生還算有些風度，見她這樣，沒說什麽奚落的話，從她面前走過去，上車離開了。
沈宜甜低著頭，偷偷擡眼去看，只看到他的黑西褲和黑皮鞋，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
走出停車場，沈宜甜沒有回家，也沒回學校，去了一趟店裏。
前幾年她還在讀本科時，受到當時鼓勵創業的氣氛影響，想開一家甜品店。
父母很寵她，不但沒反對，還忙前忙後幫她把店開了起來。
位置就選在學校門口不遠處，方便她下課後過來照看。
其實也用不著她照看什麽，爸媽替她的店請了甜品師、裱花師和收銀員，她過來就是過過當老板娘的癮，偶爾有興致，也跟著學學做甜品。
當然，她有點犯懶，還吃不了苦，那麽久了也沒學出什麽成果。
到了店裏，員工們喊她：“小老板。”還問她是不是想吃蛋糕了。
“今天吃雪糕。”沈宜甜說。
謝醫生交代註意事項時說了，她可以用雪糕冰敷一下，然後吃一點。
雖然天氣開始轉涼，但沈宜甜心情很好，想著這份醫囑，興致勃勃地要吃雪糕。
店員很快去冰櫃裏幫她拿，問她想吃什麽，最後她挑了一支奶乎乎但小布丁，貼在自己臉上。
她一邊冰敷，還一邊想著，謝醫生可真帥啊。
帥得讓人沒法不動心。
沖著他的顏值，性格都不那麽重要了，她甚至覺得面無表情的冰山臉更有魅力，要是太主動的，她還看不上呢。
沈宜甜在店裏吃了兩支雪糕才回家。
中午跟裴羽視頻聊天，忍不住說：“你們醫院有那麽帥的人，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裴羽：“你說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謝醫生啊！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
裴羽滿頭問號：“你昨天不是這麽說的……”
“昨天我也不知道他這麽帥啊，還以為是戴著口罩才自帶濾鏡的口罩帥哥呢？”沈宜甜說得理所當然，“你不是說，他只是好看了一點嗎？”
她特意強調了“一點”兩個字。
現在看來，何止一點，分明是好看到格外格外出眾了。
裴羽半晌無言，最後按了按太陽穴：“我們科室的女醫生就整天討論他。”
她實在不太想聽到謝醫生幾個字了。
結果沈宜甜說：“那正好，我們也討論他吧！既然這麽多人對他感興趣，那他一定很優秀，且單身？”
“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裴羽看著閨蜜的神色，趕緊試圖勸阻，“放棄吧少女，那麽多人追他，就沒有一個成功的，我感覺他這種人唯一的對象就是工作！”
“我都還沒試過呢，你怎麽就肯定我也成功不了？”
裴羽：“之前失敗的每一個人，在失敗之前，也都是像你現在這麽想的。”
但是她根本勸不住一個母胎單身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春心萌動一次的大齡少女。
沈宜甜各種撒嬌打滾地讓她支招兒追求謝醫生。
裴羽不是不想幫她，而是實在沒辦法，她只知道醫院那麽多優秀同事都鎩羽而歸，大約已經窮盡了所有能用的辦法，但謝醫生始終都不為所動。
“啊，那我只好每天去醫院蹲他了。”沈宜甜說，“然後慢慢感動他！”
裴羽想了想：“要不你直接去教室蹲點吧，他在學校有課，這樣你方便點。”
沈宜甜眼睛刷地亮了。
她甚至在想，怎麽這麽巧啊，謝醫生居然還在他們學校擔任教職！
裴羽完全猜到了她的想法，本來想提醒她，江陽一院的全稱就是江陽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裏面的醫生同時是教學老師太正常了。
但想想，算了，提醒了也沒用，幹脆懶得多說，只說她去找人問問口腔科的課表，問來了告訴她。
“裴裴！你真是太好了！”沈宜甜誇起人來不要錢似的，“我要是追成功了，一定把婚禮的捧花留給你！”
裴羽：“……”你想得可真遠。
沈宜甜本來只是覺得謝醫生長得令人心生向往，勾起了她的好色之心，但跟裴羽一通聊下來，她覺得自己跟謝醫生實在再適合不過。
她今年要考博，不出意外的話，博士畢業後會留校教書，屆時她跟謝醫生也算半個同事。
她的父母就是共同在江大任教，受父母影響，她很自然地覺得，如果未來伴侶也是江大的老師，那就再好不過了。
等晚上父母回家時，她腦子裏已經有了大致的追求思路，並且很得意地跟父母宣布：“我可能快要結束單身了！”
沈爸沈媽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笑著問她：“是同學？”
沈宜甜多看了她爸一眼，然後說：“我要先保密，等我成功了再告訴你們！”
父母對視一瞬，也不多問，關心起她的牙齒。
沈宜甜想到那顆被謝醫生清洗好，裝起來交給她的智齒，按下自己想笑的表情，不讓父母提前看出端倪：“牙齒拔得很完整。”
爸媽無奈了：“你這孩子，我們是問你拔完牙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宜甜感受了一下，搖頭。
謝醫生技術太好了，雖然他交代了各種註意事項，但她現在就已經覺得自己完全沒事了，不特意去想都想不起她才剛拔了牙。
沈父沈母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放下心來，滿眼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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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想到, 謝醫生看起來冷冰冰的, 操作起來手法卻很輕柔，打麻藥時提醒她會有點疼, 然後等著麻藥生效。
她可能腦子也被麻藥影響了，居然覺得, 看著男人的側臉，心中湧起一陣奇異的悸動……
“還有感覺嗎？”
他似乎碰了一下那個牙齒的位置。
藥物起效了，沈宜甜不太能感受到他到底在幹什麽，神游的她聽到問題, 下意識說：“感覺心跳得有點快。”
謝景和頓了頓，找出她的心電報告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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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說：“你放松一點, 不用怕。”
沈宜甜眨眨眼睛。
“喜歡聽音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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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流淌出, 不是他預料中寧靜的古典樂, 而是《棉花糖》的旋律，謝景和不用想就知道，是最近跟著他的實習生偷偷跑來這裏聽歌了。
這歌趙小顏小時候就喜歡, 到了現在實習的小女生還是喜歡，他就沒去調, 看向沈宜甜：“可以嗎？”
“嗯呢。”
他們一塊兒聽了大約半首歌，謝醫生問她：“好一點了嗎？”
沈宜甜專心聽歌，心態放松了，一時註意不到心跳：“好了。”
謝醫生就上手。
她能感受到血液從刀口流出，要開始緊張時，就把註意力放到音樂上。
歌聲溫柔輕甜，大約是移情，她覺得謝醫生也溫柔了起來。
她想，若非他溫柔，她怎麽能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呢？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前面打的麻藥，不是白打的……
謝醫生操作得很快，那首歌都沒循環幾遍，他已經給她塞上棉花，讓她咬住。
沈宜甜餘光瞥到那顆拔下來的智齒。
她見謝醫生想跟其他醫療廢物一起處理了，靈光一現，突然抓住他。
她本來只是想抓謝醫生的衣角攔下他的動作，結果沒抓準，一把捏住了謝醫生左手……
謝醫生顯見的驚訝，有種忽然被輕薄了的震驚。
沈宜甜也沒想到會這樣，手指仿佛觸電一般，本來應該松開的，但是那種感覺直沖腦門，她沒忍住多感受了一下，這才急忙放開，要開口解釋。
謝景和上前用一根食指按住她的嘴唇：“咬好，別說話。”
沈宜甜覺得自己的嘴唇好像也被打了麻藥，湧過一陣醉意。
謝景和見她安分了，這才繼續動作，那邊她又哼哼唧唧的。
“你想說什麽，打字吧。”
沈宜甜沒想到還能這樣，打開手機備忘錄：“牙齒能帶走嗎？”那顆牙被他拔得很完整，她忽然生了點收藏紀念的心思。
“可以。”
沈宜甜又寫：“那你幫我處理幹凈，我怕血。”那上面還血呼呼的，她多看一眼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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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甜如願拿到了幹幹凈凈的智齒，出去觀察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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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麽想著，半小時的觀察結束後，走出口腔科，沒防備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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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的接觸，她認出了他身上的氣息，和被她不小心握過的手。
“謝……醫生？”
謝景和沒想到又遇到她，淡淡地應了一聲。
沈宜甜微微睜大眼，看到換上私服的謝醫生，沒戴口罩，露出了全臉。
原來，他長得這麽帥。
這麽帥！！
她看晃了神，呆呆地跟著他一起下樓。
哪知前面的謝醫生忽然轉過身來問她：“你打算跟我到什麽時候？”
沈宜甜這才意識到她一路都跟在他身後，頓時漲紅了臉：“我哪有跟著你，我要回家，總要下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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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甜就要往外走，一擡頭，發現她剛才沒看路，居然不知不覺跟著謝醫生到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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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甜一下子僵住了，眼神也跟著心虛地往下瞟，根本不敢去看謝醫生的眼睛。
她感覺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格外令人面紅耳赤。
好在這位謝醫生還算有些風度，見她這樣，沒說什麽奚落的話，從她面前走過去，上車離開了。
沈宜甜低著頭，偷偷擡眼去看，只看到他的黑西褲和黑皮鞋，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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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停車場，沈宜甜沒有回家，也沒回學校，去了一趟店裏。
前幾年她還在讀本科時，受到當時鼓勵創業的氣氛影響，想開一家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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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就選在學校門口不遠處，方便她下課後過來照看。
其實也用不著她照看什麽，爸媽替她的店請了甜品師、裱花師和收銀員，她過來就是過過當老板娘的癮，偶爾有興致，也跟著學學做甜品。
當然，她有點犯懶，還吃不了苦，那麽久了也沒學出什麽成果。
到了店裏，員工們喊她：“小老板。”還問她是不是想吃蛋糕了。
“今天吃雪糕。”沈宜甜說。
謝醫生交代註意事項時說了，她可以用雪糕冰敷一下，然後吃一點。
雖然天氣開始轉涼，但沈宜甜心情很好，想著這份醫囑，興致勃勃地要吃雪糕。
店員很快去冰櫃裏幫她拿，問她想吃什麽，最後她挑了一支奶乎乎但小布丁，貼在自己臉上。
她一邊冰敷，還一邊想著，謝醫生可真帥啊。
帥得讓人沒法不動心。
沖著他的顏值，性格都不那麽重要了，她甚至覺得面無表情的冰山臉更有魅力，要是太主動的，她還看不上呢。
沈宜甜在店裏吃了兩支雪糕才回家。
中午跟裴羽視頻聊天，忍不住說：“你們醫院有那麽帥的人，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裴羽：“你說誰？”
“還能有誰，當然是謝醫生啊！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他了。”
裴羽滿頭問號：“你昨天不是這麽說的……”
“昨天我也不知道他這麽帥啊，還以為是戴著口罩才自帶濾鏡的口罩帥哥呢？”沈宜甜說得理所當然，“你不是說，他只是好看了一點嗎？”
她特意強調了“一點”兩個字。
現在看來，何止一點，分明是好看到格外格外出眾了。
裴羽半晌無言，最後按了按太陽穴：“我們科室的女醫生就整天討論他。”
她實在不太想聽到謝醫生幾個字了。
結果沈宜甜說：“那正好，我們也討論他吧！既然這麽多人對他感興趣，那他一定很優秀，且單身？”
“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裴羽看著閨蜜的神色，趕緊試圖勸阻，“放棄吧少女，那麽多人追他，就沒有一個成功的，我感覺他這種人唯一的對象就是工作！”
“我都還沒試過呢，你怎麽就肯定我也成功不了？”
裴羽：“之前失敗的每一個人，在失敗之前，也都是像你現在這麽想的。”
但是她根本勸不住一個母胎單身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春心萌動一次的大齡少女。
沈宜甜各種撒嬌打滾地讓她支招兒追求謝醫生。
裴羽不是不想幫她，而是實在沒辦法，她只知道醫院那麽多優秀同事都鎩羽而歸，大約已經窮盡了所有能用的辦法，但謝醫生始終都不為所動。
“啊，那我只好每天去醫院蹲他了。”沈宜甜說，“然後慢慢感動他！”
裴羽想了想：“要不你直接去教室蹲點吧，他在學校有課，這樣你方便點。”
沈宜甜眼睛刷地亮了。
她甚至在想，怎麽這麽巧啊，謝醫生居然還在他們學校擔任教職！
裴羽完全猜到了她的想法，本來想提醒她，江陽一院的全稱就是江陽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裏面的醫生同時是教學老師太正常了。
但想想，算了，提醒了也沒用，幹脆懶得多說，只說她去找人問問口腔科的課表，問來了告訴她。
“裴裴！你真是太好了！”沈宜甜誇起人來不要錢似的，“我要是追成功了，一定把婚禮的捧花留給你！”
裴羽：“……”你想得可真遠。
沈宜甜本來只是覺得謝醫生長得令人心生向往，勾起了她的好色之心，但跟裴羽一通聊下來，她覺得自己跟謝醫生實在再適合不過。
她今年要考博，不出意外的話，博士畢業後會留校教書，屆時她跟謝醫生也算半個同事。
她的父母就是共同在江大任教，受父母影響，她很自然地覺得，如果未來伴侶也是江大的老師，那就再好不過了。
等晚上父母回家時，她腦子裏已經有了大致的追求思路，並且很得意地跟父母宣布：“我可能快要結束單身了！”
沈爸沈媽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笑著問她：“是同學？”
沈宜甜多看了她爸一眼，然後說：“我要先保密，等我成功了再告訴你們！”
父母對視一瞬，也不多問，關心起她的牙齒。
沈宜甜想到那顆被謝醫生清洗好，裝起來交給她的智齒，按下自己想笑的表情，不讓父母提前看出端倪：“牙齒拔得很完整。”
爸媽無奈了：“你這孩子，我們是問你拔完牙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宜甜感受了一下，搖頭。
謝醫生技術太好了，雖然他交代了各種註意事項，但她現在就已經覺得自己完全沒事了，不特意去想都想不起她才剛拔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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